文案:江榆是先天性高功能自闭症,表面看起来是个沉默寡言的怪胎,胆子也能不太大的样子。可私底下在网络上口吐芬芳,战无敌手,引得老1纷纷折腰,要多胆肥就多胆肥。临近高三,江榆决定放弃网络一线牵,努力学习。可是转学没多久,就遭遇了修罗场,他生命中的三个男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班里。被他表白过的富二代柏韶专门为江榆转来了他们班。青梅竹马好基友傅云开为了保护他这个柔弱的自闭症,成为他同桌。传说生人不近阴晴不定的学霸贺巢站在门口,不善地问:你的网名是小草莓吗?帅炸裂的校草柏韶每天在校门口蹲点送江榆回家,众人哦哦哦起哄,原来校草也会吃回头草的。钢铁直男也有柔情的傅云开宠溺的摸江榆的头发,众人噢噢噢这绝美的爱情故事。而大佬贺巢表面话不多,背地里爬人墙教人学习,众人啧啧啧画面金·瓶·梅,文字水浒传,会玩的人就是这样骚气。江榆表示:我真的只想学习······后来,贺巢爬墙的时候扭了脚。江榆:你人设崩了。贺巢疼的拧眉:别问,问就是爱你爱到心破碎,你扶我一下好不好?!自闭症x抑郁症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校园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榆┃配角:贺巢,傅云开,柏韶┃其它:修罗场一句话简介:自闭症和抑郁症第1章 神经病刚刚开学的三月,还有些冷,但太阳却很大,转头望一眼窗外,都会觉得刺眼。窗下的樟树闪着微微的亮光,从教室里面看过去,那些被微风吹动的树叶非常炫目,活像是沾染了火光似的。江城一中高三楼的三楼走廊上站了不少人在晒太阳,因为天气不错,不少人还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忽然,一个穿着黑色立领校服的瘦长身影从另一边走廊的办公室里飞奔出来,直接窜进了高三六班教室里,脸色带着古怪的惊喜和紧张的潮红,还有一种看好戏的热情。“卧槽!我们班要转来一个神经病!”瘦高个大声呼唤起来,眼睛里折射出不怀好意。他的身边顿时围了一圈人,向他打探消息。外面晒太阳的、打闹的都跑进来了,围着瘦高个问话。但是瘦高个往最后面一排挪了挪,嘿嘿笑的说:“贺哥,咱们班来了一个神经病!你这都没有兴趣啊!”这一声把坐在最后面睡觉的贺巢喊醒了,他支起脑袋,抬头看了瘦高个一眼,眼里清冷的光泛着寒意。瘦高个一个哆嗦,连忙往后退,“贺哥你睡!”而瘦高个身后的同学们一个比一个热情,扒着他不让他走。“真的?假的?”“都高三了,哪来的转学生啊?”“你别瞎讲,也许人家就是个复读生,肯定不来我们班里。”“我们重点班本来不好进,哪来的转学生一下子就能转我们班里。”“你从哪听来的?”·······“绝对保真!!!神踏马真实!”瘦高个被七嘴八舌的同学问的脑壳疼,忽然拔高声音吼了一句。贺巢捏了捏太阳穴,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瘦高个,随即低头准备继续睡觉,但是耳朵里传来了瘦高个的声音。瘦高个压低了声音,好像是为了贺巢能够更好的睡觉。“真的是个精神病,我刚刚作业忘记交了,被老班喊进去,就看见教导主任在说这事情,说那人脑子有点问题,好像是自闭症什么的,反正就是精神有问题,要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都注意一点,重点关注一下,不要刺激他什么的。”“真的?还真的来了一个神经病?”“咱们班是重点班吗?怎么神经病都放进来啊?”“就是啊!为什么就不能分到别的班!”······瘦高个嘿嘿笑,“其实我还听教导主任说他以前是双语私立学校的,人家那贵族学校呢,也不知道怎么就退学了,估计一会就来,你们就看着!老班绝对会说要友爱相处什么的!”高三办公室人多,杂乱无章,瘦高个在办公室被训了十分钟,教导主任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他耳朵里面去了,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来,转头就告诉了全班。反正高中这个压抑却又有几分古怪的开放性群体里,隐私秘密是最快泄露出去的。不过,高三转学确实很奇怪。又不是复读生。而且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现在转学肯定是原来他的学校出了问题,奇奇怪怪而又神秘的转学原因和转学生,一下子成为了高三六班所有人的热门话题。一中平时管得不是很严格,偷偷摸摸带手机的人不再少数,有不少人就百度了自闭症。一张哆哆嗦嗦的捂着脑袋的自闭症儿童照片被转发到班群里。班级里顿时发出来低低的嗤笑声。“这不就是智障吗?嘴里还流口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低能智障,回头转到我们班,还得我们教他怎么尿尿吗?哈哈哈哈哈······”“别,人家怎么说也是十几岁了,不需要你教他尿尿,估计要你帮忙解裤子!哈哈哈哈······”贺巢听得有些烦躁,他抬起头,十分不客气的敲了敲桌子。前面几个人听见声音,立马住嘴了。但是窃窃私语的声音仍旧没停下来。瘦高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贺巢,“唉,贺哥这几天心情不好吗?怎么一直睡觉啊?”“不知道,之前奥数刚结束不是拿了全市第一吗?”“对啊,应该心情不错的,怎么这两天火气大的不行?”“不知道,咱们还是小心着点吧。”······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来,四十多岁一把白头发的语文老师也是他们班的班主任胡月志走了进来。他见班里面吵吵闹闹的,大声咳嗽了一下,“吵什么呢!上课了!”胡月志刚把语文书放下来,下面就有人喊:“老师!我们班要来新人啊?”“嗯?你们知道的挺快啊!”胡月志无奈的笑起来,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总是这样,一点小事能够掀起滔天巨浪。“听说是个精神病!是不是啊?老师!”胡月志皱眉。“要是他忽然跳楼怎么办?听说自闭症都受不了刺激,回头我们不会有责任吧?”高三六班是重点班,也是理科班,班里的男生有三十九个,女生只有两个,所以他们班级最闹腾,十几岁的男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不管对别人有没有伤害,只要自己开心,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胡月志早就知道这群学生的德行,他朗声喊道:“都安静下来!”贺巢仍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书,似乎游离在所有人的世界之外。胡月志清清嗓子,解释起来,“我们班确实有新同学要转过来,新同学是个正常的人,和你们一样,都是来求学的学生,都要读书写作业,以后他既然是我们六班的学生,就都是六班的人,别精神病精神病的乱叫,都要好好相处,不要乱讲话!听见没有!”“哦,知道了······”底下稀稀拉拉的应答声,根本没有多少人把胡月志的话听进去。胡月志没办法,又强调一遍,“新同学今天就会来,大家一定要好好相处,不要说乱七八糟的事情,离高考没多久了,管好自己听见没!”“听见了!”说道高考,下面的学生一怔,纷纷正经起来。胡月志见他们这样,罗里吧嗦又扯了一堆,思想教育了半天,一看时间不多了,赶紧翻开课本,开始上课。结果他上课上到一半,新同学就到了。教导主任领着那个新同学走到了讲台上。“大家欢迎一下新同学。”站在讲台上的是个瘦瘦的少年,头发微微卷起来,皮肤很白很白,就算和夏霜老师站在一起,也白的耀眼,但是他带着一个黑框大眼睛,垂着眼睛,垂着脑袋,一句话也没有说,连他长什么样子,也没有多少人看清楚。虽然说欢迎新同学,但是下面鼓掌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交头接耳的讨论。胡月志觉得尴尬,咳嗽一声说:“新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吧。”讲台上瘦弱的少年仍旧低着头,好像是没有听见胡月志的话,只是沉默着。班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胡月志几乎觉得新同学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他张嘴重复到:“新同学没听见我的话吗?来,介绍一下自己吧?”少年终于出声了,声音很细很低,也很弱。“我听见了。”胡月志觉得脑子疼,“那就介绍一下自己。”少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回答:“我叫江榆。”贺巢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看向了讲台。太瘦了,太白了。这是贺巢第一次看见江榆的感觉。胡月志见江榆总算说话了,想赶紧结束这个欢迎仪式,在下面扫了一眼,准备安置江榆。但是班里四十一个人,除了贺巢都有同桌。胡月志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江榆安置到贺巢边上,“江榆,你去坐最后面那个人身边吧。”江榆抬头了,“不。”全班屏住了呼吸。这个人太好看了。他的五官很精致,脸色苍白,头发遮住了额头,但眼镜下面的那双眼睛,充满了璀璨的光芒,像是寂寥无声的大海里,盛满了一夜星光,漂浮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那种奇妙的充满着光辉和神秘。让瘦弱的少年染上了一种病态的美感,但是却不娘气,似乎一种特有的纯净感包裹着他,将他和别人区分开。但是他也很怪异,说不出的不和谐感。让所有人在惊叹他的好看以后,都感觉到了一种不协调的奇怪。他的眼神虽然纯净,却像是没有一丝感情的模样,冷漠的、快速的扫过每一个人,那种没有少年装腔作势的样子,没有表情的脸,甚至连忧郁都算不上的神情,还有那委身在宽大校服里的瘦弱身体,从头到尾都彰显著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异常。“我不和别人坐在一起。”他低声缓慢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以后,又低下头。胡月志头疼欲裂,想了想,“班长,你去我们办公室后面搬个桌子椅子来,放到贺巢后面,让新同学一个人坐吧。”贺巢一米八多,新同学江榆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如果考虑他低头弯腰的样子,大概就一米七八。让江榆坐在贺巢后面,实在不明智。但是贺巢这个人也不喜欢和别人坐一起。胡月志也不愿意动贺巢的座位了,毕竟贺巢以一己之力把他们班名次拉倒全校第一,年年如此,他也要给点面子给贺巢,便挥挥手:“继续上课吧!大家好好相处。”胡月志看了一眼贺巢,见他没有意见,便松了口气,随即又看了一眼默默收拾书本的江榆。这个烫手山芋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胡月志叹口气,看江榆一本书一本书慢条斯理的收拾,任谁也看得出来他很奇怪。底下的人还在讨论这个新来的同学,有的真是想扒拉贺巢说话。贺巢拧眉,觉得有些烦躁,来了一个新同学而已,又不是来了一个哥斯拉。胡月志咳嗽一声,拉回所有学生的思绪,“我们继续讲课,新同学把书翻到第二十一页,我们开始读短文。”江榆把每一本书都放好以后,短文已经读完了。他缓缓的找到英语书,慢慢的找到了二十一页,低头开始默读这篇短文。江榆读完了,他拉开笔袋的拉链,掏出一只黑色的圆珠笔,放在桌子上。但是江榆的桌子是平常坏了的桌子放在办公室的,这一张桌子表面看不出来有什么坏的,但是他的桌面是倾斜的,只要一用力,东西就会顺着滚下去。江榆那根黑色的圆珠笔,顺着桌面滚到了前排贺巢的脚边。他探头看着那根笔,就在贺巢的运动鞋边上,仅有一指的距离,他准备矮身去捡笔,忽然一只手快速的探下去,白皙的手指停在笔上,大约停了三四秒,他缓缓捡起来,然后放在了江榆的桌子上。江榆看着贺巢的手指,外间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透过树叶投下的阴翳,细腻的带来了一种独特的和谐感。也很好看。江榆却皱起了眉头,连谢谢也没有说,就找出了卫生纸捏住了那只圆珠笔,扔进了笔袋里。贺巢:“??????”江榆见状还觉得不舒服,又掏出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桌面,尤其是刚刚贺巢放下圆珠笔的地方。贺巢气的直挑眉,“我帮你捡笔了。”江榆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贺巢感觉自己更加烦躁了,他稀罕的说出了今天第二句话,“你要说谢谢。”江榆停顿了许久,低声快速的说了声,“谢谢。”年级第一成绩优异的令人咂舌的江城一中第一高冷男神,江城一中金字塔塔顶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生闷气的情绪。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更新新文拉!天天在家里没事干,就爬起来摸电脑,还是码字令人快乐哈哈哈~爱你们,希望小可们能继续支持~~(*  ̄3)(e ̄ *)第2章 嘲笑江榆的第一天过得还算是顺畅,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仍旧是一丝不苟的整理书本的模样,还带上了所有的书和笔,然后拉上拉链,出了教室。晚上十点半了,学校大门半开着,学校里一个人没有了,只有保安耷拉着眼皮子,看江榆慢吞吞的走过去。他走到校门口的路边,看见对面马路上的车,招了招手。那辆车上立即下来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削,可是眼睛炯炯有神,他瞧见了江榆,连忙喊:“少爷,等下,我开车过去,你别动!”江榆点头,望着这条热闹的学生街,他以前在双语学校,周围很少有这么热闹,而且是在城东偏僻的地方,安静又荒凉。江城一中在市中心,虽然是老校区,但是附近热闹的像是菜市场一样,吵闹异常,周围小区多商场多,人也非常多。江榆捂住耳朵,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噪音,老老实实等着车过来。“快上来!少爷!”中年人把车停下来,立即上来护住江榆,将他送进车后座,然后说:“少爷,今天怎么样?”江榆移开眼神,“还好。”·······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的车道前,刚刚停稳,江榆就听见有人敲车窗,他慢吞吞的开门,发现是对门家儿子傅云开在等着自己。傅云开还没放书包,估计是在门口等久了,连门都没进去,看见江榆第一眼,就急切的问:“今天怎么样?”江榆低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傅云开:“·······”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笑起来,“小云担心你,少爷你这时候要说你今天没事。”江榆:“他是我的同龄人,不需要尊重他而故意说谎。”中年人无语,那之前回自己说还好,就是故意说谎?傅云开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今天不好吗?”江榆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从学校大门到高三楼要三百零六步,从教室到卫生间要七十五步,我觉得还可以。”傅云开这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那还好,前几天,我和我妈说我也要去一中找你继续做同桌,我妈说这样好照顾你,反正你离了我也不好过。”江榆顿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搓了搓手指,“十一点了,我该睡觉了。”傅云开蛮不在意江榆的态度,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了。”其实,江榆和傅云开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了,他们年纪只差了五个月,江榆比傅云开还大,但是大多数时候,傅云开都把自己当江榆的哥哥。江榆是先天性的自闭症,从小就不好接触,长大了性格更加奇怪了,除了傅云开,没人受得了他。傅云开对他好到骨子里了,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从小,傅云开他妈就说江榆很难,要多照顾一些,多体谅他一些,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几年。江榆离开傅云开也能活蹦乱跳,没一点事。但其实,傅云开离开了江榆,浑身难受的紧。傅云开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就离不开江榆。他决定也要去一中,一直照顾江榆。三月的天,夜里很凉,白天倒有些热。江榆只穿了一个呢子大衣和白衬衫,里面连毛衣都没有加,他还没有发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在全都是立领校服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低着头,绕过发呆的贺巢,走路就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江榆放下书包,把书又整理了一遍,放在桌上。一个瘦高个忽然走到他桌前,直奔贺巢,大声笑问:“贺哥!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贺巢没有开口说话,他连手指也懒得动,只是摇摇头,然后再度看向窗外。瘦高个不气馁,“给你带瓶矿泉水吧!”贺巢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外面传来喊声,瘦高个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就矿泉水。”江榆低头忽然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存在其实真的很招眼,不少人来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所以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看见了他刚刚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所有人心想,这新来的是真的有神经病。过了几分钟,瘦高个回来了,几乎是毕恭毕敬的把一瓶昂贵价格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贺巢的桌子上。矿泉水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已经起了一层水雾,顺着表面,慢慢滑到了桌子上。江榆看着那滩水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敲了敲贺巢的肩膀。注视这个角落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贺巢缓缓起身了,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至少不是开心。瘦高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阻止一件人间惨事的发生。但是贺巢动的比他想象中的快。贺巢微微侧头,一半的脸庞已经面向了江榆那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干什么?”众人吸气。贺巢说话了!贺巢这个月来说第一句话了!贺巢竟然和一个刚来的神经病说话了!江榆没有和贺巢对上眼神,他看着那块水渍,冷静且缓慢的说:“你要擦掉那块水。”贺巢微微愣住,他看了一眼矿泉水下面的水渍,“擦了还会有。”“那就继续擦。”“我为什么要擦?”“因为我很不舒服。”贺巢看着江榆闪躲的眼神,和白的发光的脸,犹豫了一会,接了那块手帕,然后转身慢慢的擦起了那块水渍,为了不让瓶身的水雾滴下来,贺巢想也没有想,把那瓶矿泉水,直接丢到了前桌的人手里。前桌:“······”贺巢擦完了,把手帕甩在江榆桌子上。江榆立即闪躲开,声音不由大了一个分贝,“我不要了!”贺巢转过身子,似乎看戏一般,狡黠的笑起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江榆的脸渐渐红了,解释:“我不要手帕了。”贺巢摇头,“你说的,我做了,现在轮到我了,拿起手帕,收起来。”“不。”江榆摇头,然后咬紧牙关。贺巢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来,刺耳的让江榆一个哆嗦。贺巢见状,只好转过身。而那些偷偷在看这个角落的人们,已经石化了。他们似乎第一次听见贺巢讲这么多话,第一次看见他笑,第一次见他听人话!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江榆的英语一直很差,他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没走神,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反观贺巢也是,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樟树叶,一看就是一整节课,也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江榆很满意。贺巢听话,不多话,不动,非常适合在他的前面。以前在双语高中的时候,他的前桌是个聒噪的人,话多、动作多、吃东西多,总之一无是处,让他完全不能忍受。江榆忍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前桌吃着薯片和他搭话,嘴里的薯片飞到江榆脸上。江榆崩溃了。从此,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本来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只有几个老师和家里人知道,再多加一个傅云开。但是那天不凑巧的傅云开去卫生间了。江榆一夜成名,后果可不好受,也没能逃过被退学的结果。但是······江榆觉得很愉快,能离开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安静不动弹的前桌,是多么的令人快乐。想到这里,江榆很开心的把找出卫生纸,隔着卫生纸捏着那块手帕,站起来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帕。英语老师:“?????那个,现在是上课时间!”江榆坐下来,表示:“我知道。”英语老师:“······”得得得,不能刺激他!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讲课。一中的午休两个小时,很多人都回家吃饭,然后回来继续上课。贺巢却不走,他出去转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回来坐在座位上,转头看见江榆也在吃饭,不过看样子是自家的保温盒饭。他没有在意,在口袋里找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睡觉。瘦高个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喊:“贺哥。”贺巢看了他一眼,“嗯?”听见贺巢说话,瘦高个受宠若惊。其实贺巢算是阶段性的沉默寡言,一不说话就会半个多月,最长就是一个多月了,其他时候都很正常,虽然话少,但至少会搭理人。瘦高个搭上了这个时间段,话多的都喷出来了。“贺哥,你这几天不舒服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矿泉水啊?我给你买。”贺巢摇头,惜字如金,“不用。”“那你想不想去打篮球,刚刚吴洋喊我们东操场打篮球,你去不去啊?贺哥?”“不去。”瘦高个不气馁,坐到了贺巢身边的凳子上,“那我也不去。”贺巢没说话,盯着窗外发呆。瘦高个侧头看了一眼江榆,低声问:“贺哥,我早上以为你要打他呢?”贺巢回头,“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惹你了吗?还是个神经病,一直都不看人眼睛的,还擦桌子擦了几百遍,上课直接站起来扔垃圾,搞得我都害怕。”贺巢想了想,“他不是神经病,不是你说他是自闭症的吗?”瘦高个:“······那不就是神经病吗?”贺巢像是看傻蛋一样看着瘦高个。瘦高个脸上火辣辣的。贺巢移开眼神,语气渐冷,“李楚,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坐在这里。”瘦高个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站起来嘿嘿笑,说:“昨天英语老师发的卷子,说今天下午要交。”贺巢从桌洞里掏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去睡觉。瘦高个拿了试卷就赶紧回座位上去抄,前后大概十分钟,瘦高个就抄完了,他刚刚站起来,一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里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群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多的高个,国字脸,肤色发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看见瘦高个,就喊:“喂!李楚!不是叫你打篮球吗?!你在这里干嘛啊?”李楚把卷子收起来,“来了!”国字脸转头数了数人,发现还是少,眼神落在了江榆身上。“喂!那个新来的,要不要去和我们打篮球啊?”国字脸嘴上说邀请他打篮球,但是完全就不是让他去打篮球的意思,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走到江榆身边,“哟!小胳膊小腿挺长的,走吧!咱们去打篮球!”江榆低头,都快把头埋进桌洞里面了。但是那几个人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更加放肆,甚至哈哈大笑的嘲笑他。“听说你自闭症,啥叫自闭症,你要不和我们说说啊?”“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闭症呢!”“说啊!说啊!”······说着,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推搡了一把江榆。李楚瞧这样子,他们是不肯轻易放过新来的了,现在又是中午,谁都不在学校,老师也没一个。要是这个神经病真的出了事,肯定大家要倒霉。他捏捏眉头,准备喊他们别找他麻烦了。结果他还没张嘴,江榆忽然噌的站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王者排位赢了三次,输了四次,等于一下午都白玩了,[○?‘Д?? ○]第3章 冲突江榆忽然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国字脸后面一个小瘦子被吓到忍不住后退,正好绊了一下贺巢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贺巢的脑袋被磕在了桌面上,声音响的叫人忍俊不禁。而江榆却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唰的一下脱掉了呢子大衣,像是沾到了恶心的污渍一般,迫不及待的转身把大衣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双臂,警惕的看着他们。贺巢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吴洋是班里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有些名气的混混,成绩一般,但是家里有钱,塞进了重点班,好歹考个倒数第二能孝敬一下爸妈。他没什么智商,就是无聊低级,恶心人那绝对是第一名。一旦遇到什么新鲜事,绝对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也是第一个惹麻烦的。现在,这情况不用听受害人讲什么,就知道是什么破事情。国字脸,也就是吴洋,他瞧见贺巢面色不善的坐起来,也不怕死的哼了一声:“干嘛?贺大爷?你想管我啊?”李楚一听,这吴洋还真不怕死啊!吴洋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惹一个神经病,没啥大事,惹贺巢那就是大事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贺巢板着脸,似乎对吴洋也没什么耐心,他敲敲桌子,厉声:“你吵着我睡觉了。”吴洋素来肆无忌惮惯了,仗着家里的关系,不知道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平日里谁不叫他一声吴哥,他和贺巢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也就默认贺巢也归他管辖范围,偏偏今天在自己弟兄和新来的神经病面前被他驳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怒。“你踏马谁啊!老子吵你睡觉怎么了!滚一边去!”贺巢的脸色沉下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吴洋的领子,浑像是个野兽一样,后面的人完全都没反应过来,吴洋就被贺巢一把甩在地上了,发出剧烈的声响,反而让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榆吓了一跳。他看见贺巢已经捏了拳头要打人,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不能打!”贺巢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快上来!少爷!”中年人把车停下来,立即上来护住江榆,将他送进车后座,然后说:“少爷,今天怎么样?”江榆移开眼神,“还好。”·······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的车道前,刚刚停稳,江榆就听见有人敲车窗,他慢吞吞的开门,发现是对门家儿子傅云开在等着自己。傅云开还没放书包,估计是在门口等久了,连门都没进去,看见江榆第一眼,就急切的问:“今天怎么样?”江榆低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傅云开:“·······”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笑起来,“小云担心你,少爷你这时候要说你今天没事。”江榆:“他是我的同龄人,不需要尊重他而故意说谎。”中年人无语,那之前回自己说还好,就是故意说谎?傅云开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今天不好吗?”江榆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从学校大门到高三楼要三百零六步,从教室到卫生间要七十五步,我觉得还可以。”傅云开这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那还好,前几天,我和我妈说我也要去一中找你继续做同桌,我妈说这样好照顾你,反正你离了我也不好过。”江榆顿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搓了搓手指,“十一点了,我该睡觉了。”傅云开蛮不在意江榆的态度,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了。”其实,江榆和傅云开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了,他们年纪只差了五个月,江榆比傅云开还大,但是大多数时候,傅云开都把自己当江榆的哥哥。江榆是先天性的自闭症,从小就不好接触,长大了性格更加奇怪了,除了傅云开,没人受得了他。傅云开对他好到骨子里了,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从小,傅云开他妈就说江榆很难,要多照顾一些,多体谅他一些,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几年。江榆离开傅云开也能活蹦乱跳,没一点事。但其实,傅云开离开了江榆,浑身难受的紧。傅云开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就离不开江榆。他决定也要去一中,一直照顾江榆。三月的天,夜里很凉,白天倒有些热。江榆只穿了一个呢子大衣和白衬衫,里面连毛衣都没有加,他还没有发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在全都是立领校服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低着头,绕过发呆的贺巢,走路就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江榆放下书包,把书又整理了一遍,放在桌上。一个瘦高个忽然走到他桌前,直奔贺巢,大声笑问:“贺哥!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贺巢没有开口说话,他连手指也懒得动,只是摇摇头,然后再度看向窗外。瘦高个不气馁,“给你带瓶矿泉水吧!”贺巢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外面传来喊声,瘦高个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就矿泉水。”江榆低头忽然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存在其实真的很招眼,不少人来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所以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看见了他刚刚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所有人心想,这新来的是真的有神经病。过了几分钟,瘦高个回来了,几乎是毕恭毕敬的把一瓶昂贵价格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贺巢的桌子上。矿泉水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已经起了一层水雾,顺着表面,慢慢滑到了桌子上。江榆看着那滩水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敲了敲贺巢的肩膀。注视这个角落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贺巢缓缓起身了,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至少不是开心。瘦高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阻止一件人间惨事的发生。但是贺巢动的比他想象中的快。贺巢微微侧头,一半的脸庞已经面向了江榆那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干什么?”众人吸气。贺巢说话了!贺巢这个月来说第一句话了!贺巢竟然和一个刚来的神经病说话了!江榆没有和贺巢对上眼神,他看着那块水渍,冷静且缓慢的说:“你要擦掉那块水。”贺巢微微愣住,他看了一眼矿泉水下面的水渍,“擦了还会有。”“那就继续擦。”“我为什么要擦?”“因为我很不舒服。”贺巢看着江榆闪躲的眼神,和白的发光的脸,犹豫了一会,接了那块手帕,然后转身慢慢的擦起了那块水渍,为了不让瓶身的水雾滴下来,贺巢想也没有想,把那瓶矿泉水,直接丢到了前桌的人手里。前桌:“······”贺巢擦完了,把手帕甩在江榆桌子上。江榆立即闪躲开,声音不由大了一个分贝,“我不要了!”贺巢转过身子,似乎看戏一般,狡黠的笑起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江榆的脸渐渐红了,解释:“我不要手帕了。”贺巢摇头,“你说的,我做了,现在轮到我了,拿起手帕,收起来。”“不。”江榆摇头,然后咬紧牙关。贺巢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来,刺耳的让江榆一个哆嗦。贺巢见状,只好转过身。而那些偷偷在看这个角落的人们,已经石化了。他们似乎第一次听见贺巢讲这么多话,第一次看见他笑,第一次见他听人话!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江榆的英语一直很差,他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没走神,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反观贺巢也是,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樟树叶,一看就是一整节课,也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江榆很满意。贺巢听话,不多话,不动,非常适合在他的前面。以前在双语高中的时候,他的前桌是个聒噪的人,话多、动作多、吃东西多,总之一无是处,让他完全不能忍受。江榆忍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前桌吃着薯片和他搭话,嘴里的薯片飞到江榆脸上。江榆崩溃了。从此,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本来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只有几个老师和家里人知道,再多加一个傅云开。但是那天不凑巧的傅云开去卫生间了。江榆一夜成名,后果可不好受,也没能逃过被退学的结果。但是······江榆觉得很愉快,能离开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安静不动弹的前桌,是多么的令人快乐。想到这里,江榆很开心的把找出卫生纸,隔着卫生纸捏着那块手帕,站起来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帕。英语老师:“?????那个,现在是上课时间!”江榆坐下来,表示:“我知道。”英语老师:“······”得得得,不能刺激他!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讲课。一中的午休两个小时,很多人都回家吃饭,然后回来继续上课。贺巢却不走,他出去转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回来坐在座位上,转头看见江榆也在吃饭,不过看样子是自家的保温盒饭。他没有在意,在口袋里找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睡觉。瘦高个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喊:“贺哥。”贺巢看了他一眼,“嗯?”听见贺巢说话,瘦高个受宠若惊。其实贺巢算是阶段性的沉默寡言,一不说话就会半个多月,最长就是一个多月了,其他时候都很正常,虽然话少,但至少会搭理人。瘦高个搭上了这个时间段,话多的都喷出来了。“贺哥,你这几天不舒服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矿泉水啊?我给你买。”贺巢摇头,惜字如金,“不用。”“那你想不想去打篮球,刚刚吴洋喊我们东操场打篮球,你去不去啊?贺哥?”“不去。”瘦高个不气馁,坐到了贺巢身边的凳子上,“那我也不去。”贺巢没说话,盯着窗外发呆。瘦高个侧头看了一眼江榆,低声问:“贺哥,我早上以为你要打他呢?”贺巢回头,“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惹你了吗?还是个神经病,一直都不看人眼睛的,还擦桌子擦了几百遍,上课直接站起来扔垃圾,搞得我都害怕。”贺巢想了想,“他不是神经病,不是你说他是自闭症的吗?”瘦高个:“······那不就是神经病吗?”贺巢像是看傻蛋一样看着瘦高个。瘦高个脸上火辣辣的。贺巢移开眼神,语气渐冷,“李楚,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坐在这里。”瘦高个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站起来嘿嘿笑,说:“昨天英语老师发的卷子,说今天下午要交。”贺巢从桌洞里掏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去睡觉。瘦高个拿了试卷就赶紧回座位上去抄,前后大概十分钟,瘦高个就抄完了,他刚刚站起来,一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里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群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多的高个,国字脸,肤色发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看见瘦高个,就喊:“喂!李楚!不是叫你打篮球吗?!你在这里干嘛啊?”李楚把卷子收起来,“来了!”国字脸转头数了数人,发现还是少,眼神落在了江榆身上。“喂!那个新来的,要不要去和我们打篮球啊?”国字脸嘴上说邀请他打篮球,但是完全就不是让他去打篮球的意思,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走到江榆身边,“哟!小胳膊小腿挺长的,走吧!咱们去打篮球!”江榆低头,都快把头埋进桌洞里面了。但是那几个人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更加放肆,甚至哈哈大笑的嘲笑他。“听说你自闭症,啥叫自闭症,你要不和我们说说啊?”“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闭症呢!”“说啊!说啊!”······说着,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推搡了一把江榆。李楚瞧这样子,他们是不肯轻易放过新来的了,现在又是中午,谁都不在学校,老师也没一个。要是这个神经病真的出了事,肯定大家要倒霉。他捏捏眉头,准备喊他们别找他麻烦了。结果他还没张嘴,江榆忽然噌的站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王者排位赢了三次,输了四次,等于一下午都白玩了,[○?‘Д?? ○]第3章 冲突江榆忽然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国字脸后面一个小瘦子被吓到忍不住后退,正好绊了一下贺巢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贺巢的脑袋被磕在了桌面上,声音响的叫人忍俊不禁。而江榆却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唰的一下脱掉了呢子大衣,像是沾到了恶心的污渍一般,迫不及待的转身把大衣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双臂,警惕的看着他们。贺巢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吴洋是班里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有些名气的混混,成绩一般,但是家里有钱,塞进了重点班,好歹考个倒数第二能孝敬一下爸妈。他没什么智商,就是无聊低级,恶心人那绝对是第一名。一旦遇到什么新鲜事,绝对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也是第一个惹麻烦的。现在,这情况不用听受害人讲什么,就知道是什么破事情。国字脸,也就是吴洋,他瞧见贺巢面色不善的坐起来,也不怕死的哼了一声:“干嘛?贺大爷?你想管我啊?”李楚一听,这吴洋还真不怕死啊!吴洋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惹一个神经病,没啥大事,惹贺巢那就是大事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贺巢板着脸,似乎对吴洋也没什么耐心,他敲敲桌子,厉声:“你吵着我睡觉了。”吴洋素来肆无忌惮惯了,仗着家里的关系,不知道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平日里谁不叫他一声吴哥,他和贺巢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也就默认贺巢也归他管辖范围,偏偏今天在自己弟兄和新来的神经病面前被他驳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怒。“你踏马谁啊!老子吵你睡觉怎么了!滚一边去!”贺巢的脸色沉下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吴洋的领子,浑像是个野兽一样,后面的人完全都没反应过来,吴洋就被贺巢一把甩在地上了,发出剧烈的声响,反而让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榆吓了一跳。他看见贺巢已经捏了拳头要打人,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不能打!”贺巢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快上来!少爷!”中年人把车停下来,立即上来护住江榆,将他送进车后座,然后说:“少爷,今天怎么样?”江榆移开眼神,“还好。”·······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的车道前,刚刚停稳,江榆就听见有人敲车窗,他慢吞吞的开门,发现是对门家儿子傅云开在等着自己。傅云开还没放书包,估计是在门口等久了,连门都没进去,看见江榆第一眼,就急切的问:“今天怎么样?”江榆低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傅云开:“·······”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笑起来,“小云担心你,少爷你这时候要说你今天没事。”江榆:“他是我的同龄人,不需要尊重他而故意说谎。”中年人无语,那之前回自己说还好,就是故意说谎?傅云开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今天不好吗?”江榆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从学校大门到高三楼要三百零六步,从教室到卫生间要七十五步,我觉得还可以。”傅云开这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那还好,前几天,我和我妈说我也要去一中找你继续做同桌,我妈说这样好照顾你,反正你离了我也不好过。”江榆顿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搓了搓手指,“十一点了,我该睡觉了。”傅云开蛮不在意江榆的态度,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了。”其实,江榆和傅云开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了,他们年纪只差了五个月,江榆比傅云开还大,但是大多数时候,傅云开都把自己当江榆的哥哥。江榆是先天性的自闭症,从小就不好接触,长大了性格更加奇怪了,除了傅云开,没人受得了他。傅云开对他好到骨子里了,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从小,傅云开他妈就说江榆很难,要多照顾一些,多体谅他一些,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几年。江榆离开傅云开也能活蹦乱跳,没一点事。但其实,傅云开离开了江榆,浑身难受的紧。傅云开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就离不开江榆。他决定也要去一中,一直照顾江榆。三月的天,夜里很凉,白天倒有些热。江榆只穿了一个呢子大衣和白衬衫,里面连毛衣都没有加,他还没有发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在全都是立领校服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低着头,绕过发呆的贺巢,走路就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江榆放下书包,把书又整理了一遍,放在桌上。一个瘦高个忽然走到他桌前,直奔贺巢,大声笑问:“贺哥!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贺巢没有开口说话,他连手指也懒得动,只是摇摇头,然后再度看向窗外。瘦高个不气馁,“给你带瓶矿泉水吧!”贺巢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外面传来喊声,瘦高个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就矿泉水。”江榆低头忽然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存在其实真的很招眼,不少人来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所以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看见了他刚刚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所有人心想,这新来的是真的有神经病。过了几分钟,瘦高个回来了,几乎是毕恭毕敬的把一瓶昂贵价格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贺巢的桌子上。矿泉水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已经起了一层水雾,顺着表面,慢慢滑到了桌子上。江榆看着那滩水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敲了敲贺巢的肩膀。注视这个角落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贺巢缓缓起身了,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至少不是开心。瘦高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阻止一件人间惨事的发生。但是贺巢动的比他想象中的快。贺巢微微侧头,一半的脸庞已经面向了江榆那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干什么?”众人吸气。贺巢说话了!贺巢这个月来说第一句话了!贺巢竟然和一个刚来的神经病说话了!江榆没有和贺巢对上眼神,他看着那块水渍,冷静且缓慢的说:“你要擦掉那块水。”贺巢微微愣住,他看了一眼矿泉水下面的水渍,“擦了还会有。”“那就继续擦。”“我为什么要擦?”“因为我很不舒服。”贺巢看着江榆闪躲的眼神,和白的发光的脸,犹豫了一会,接了那块手帕,然后转身慢慢的擦起了那块水渍,为了不让瓶身的水雾滴下来,贺巢想也没有想,把那瓶矿泉水,直接丢到了前桌的人手里。前桌:“······”贺巢擦完了,把手帕甩在江榆桌子上。江榆立即闪躲开,声音不由大了一个分贝,“我不要了!”贺巢转过身子,似乎看戏一般,狡黠的笑起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江榆的脸渐渐红了,解释:“我不要手帕了。”贺巢摇头,“你说的,我做了,现在轮到我了,拿起手帕,收起来。”“不。”江榆摇头,然后咬紧牙关。贺巢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来,刺耳的让江榆一个哆嗦。贺巢见状,只好转过身。而那些偷偷在看这个角落的人们,已经石化了。他们似乎第一次听见贺巢讲这么多话,第一次看见他笑,第一次见他听人话!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江榆的英语一直很差,他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没走神,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反观贺巢也是,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樟树叶,一看就是一整节课,也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江榆很满意。贺巢听话,不多话,不动,非常适合在他的前面。以前在双语高中的时候,他的前桌是个聒噪的人,话多、动作多、吃东西多,总之一无是处,让他完全不能忍受。江榆忍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前桌吃着薯片和他搭话,嘴里的薯片飞到江榆脸上。江榆崩溃了。从此,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本来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只有几个老师和家里人知道,再多加一个傅云开。但是那天不凑巧的傅云开去卫生间了。江榆一夜成名,后果可不好受,也没能逃过被退学的结果。但是······江榆觉得很愉快,能离开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安静不动弹的前桌,是多么的令人快乐。想到这里,江榆很开心的把找出卫生纸,隔着卫生纸捏着那块手帕,站起来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帕。英语老师:“?????那个,现在是上课时间!”江榆坐下来,表示:“我知道。”英语老师:“······”得得得,不能刺激他!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讲课。一中的午休两个小时,很多人都回家吃饭,然后回来继续上课。贺巢却不走,他出去转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回来坐在座位上,转头看见江榆也在吃饭,不过看样子是自家的保温盒饭。他没有在意,在口袋里找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睡觉。瘦高个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喊:“贺哥。”贺巢看了他一眼,“嗯?”听见贺巢说话,瘦高个受宠若惊。其实贺巢算是阶段性的沉默寡言,一不说话就会半个多月,最长就是一个多月了,其他时候都很正常,虽然话少,但至少会搭理人。瘦高个搭上了这个时间段,话多的都喷出来了。“贺哥,你这几天不舒服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矿泉水啊?我给你买。”贺巢摇头,惜字如金,“不用。”“那你想不想去打篮球,刚刚吴洋喊我们东操场打篮球,你去不去啊?贺哥?”“不去。”瘦高个不气馁,坐到了贺巢身边的凳子上,“那我也不去。”贺巢没说话,盯着窗外发呆。瘦高个侧头看了一眼江榆,低声问:“贺哥,我早上以为你要打他呢?”贺巢回头,“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惹你了吗?还是个神经病,一直都不看人眼睛的,还擦桌子擦了几百遍,上课直接站起来扔垃圾,搞得我都害怕。”贺巢想了想,“他不是神经病,不是你说他是自闭症的吗?”瘦高个:“······那不就是神经病吗?”贺巢像是看傻蛋一样看着瘦高个。瘦高个脸上火辣辣的。贺巢移开眼神,语气渐冷,“李楚,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坐在这里。”瘦高个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站起来嘿嘿笑,说:“昨天英语老师发的卷子,说今天下午要交。”贺巢从桌洞里掏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去睡觉。瘦高个拿了试卷就赶紧回座位上去抄,前后大概十分钟,瘦高个就抄完了,他刚刚站起来,一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里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群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多的高个,国字脸,肤色发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看见瘦高个,就喊:“喂!李楚!不是叫你打篮球吗?!你在这里干嘛啊?”李楚把卷子收起来,“来了!”国字脸转头数了数人,发现还是少,眼神落在了江榆身上。“喂!那个新来的,要不要去和我们打篮球啊?”国字脸嘴上说邀请他打篮球,但是完全就不是让他去打篮球的意思,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走到江榆身边,“哟!小胳膊小腿挺长的,走吧!咱们去打篮球!”江榆低头,都快把头埋进桌洞里面了。但是那几个人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更加放肆,甚至哈哈大笑的嘲笑他。“听说你自闭症,啥叫自闭症,你要不和我们说说啊?”“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闭症呢!”“说啊!说啊!”······说着,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推搡了一把江榆。李楚瞧这样子,他们是不肯轻易放过新来的了,现在又是中午,谁都不在学校,老师也没一个。要是这个神经病真的出了事,肯定大家要倒霉。他捏捏眉头,准备喊他们别找他麻烦了。结果他还没张嘴,江榆忽然噌的站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王者排位赢了三次,输了四次,等于一下午都白玩了,[○?‘Д?? ○]第3章 冲突江榆忽然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国字脸后面一个小瘦子被吓到忍不住后退,正好绊了一下贺巢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贺巢的脑袋被磕在了桌面上,声音响的叫人忍俊不禁。而江榆却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唰的一下脱掉了呢子大衣,像是沾到了恶心的污渍一般,迫不及待的转身把大衣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双臂,警惕的看着他们。贺巢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吴洋是班里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有些名气的混混,成绩一般,但是家里有钱,塞进了重点班,好歹考个倒数第二能孝敬一下爸妈。他没什么智商,就是无聊低级,恶心人那绝对是第一名。一旦遇到什么新鲜事,绝对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也是第一个惹麻烦的。现在,这情况不用听受害人讲什么,就知道是什么破事情。国字脸,也就是吴洋,他瞧见贺巢面色不善的坐起来,也不怕死的哼了一声:“干嘛?贺大爷?你想管我啊?”李楚一听,这吴洋还真不怕死啊!吴洋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惹一个神经病,没啥大事,惹贺巢那就是大事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贺巢板着脸,似乎对吴洋也没什么耐心,他敲敲桌子,厉声:“你吵着我睡觉了。”吴洋素来肆无忌惮惯了,仗着家里的关系,不知道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平日里谁不叫他一声吴哥,他和贺巢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也就默认贺巢也归他管辖范围,偏偏今天在自己弟兄和新来的神经病面前被他驳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怒。“你踏马谁啊!老子吵你睡觉怎么了!滚一边去!”贺巢的脸色沉下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吴洋的领子,浑像是个野兽一样,后面的人完全都没反应过来,吴洋就被贺巢一把甩在地上了,发出剧烈的声响,反而让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榆吓了一跳。他看见贺巢已经捏了拳头要打人,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不能打!”贺巢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快上来!少爷!”中年人把车停下来,立即上来护住江榆,将他送进车后座,然后说:“少爷,今天怎么样?”江榆移开眼神,“还好。”·······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的车道前,刚刚停稳,江榆就听见有人敲车窗,他慢吞吞的开门,发现是对门家儿子傅云开在等着自己。傅云开还没放书包,估计是在门口等久了,连门都没进去,看见江榆第一眼,就急切的问:“今天怎么样?”江榆低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傅云开:“·······”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笑起来,“小云担心你,少爷你这时候要说你今天没事。”江榆:“他是我的同龄人,不需要尊重他而故意说谎。”中年人无语,那之前回自己说还好,就是故意说谎?傅云开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今天不好吗?”江榆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从学校大门到高三楼要三百零六步,从教室到卫生间要七十五步,我觉得还可以。”傅云开这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那还好,前几天,我和我妈说我也要去一中找你继续做同桌,我妈说这样好照顾你,反正你离了我也不好过。”江榆顿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搓了搓手指,“十一点了,我该睡觉了。”傅云开蛮不在意江榆的态度,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了。”其实,江榆和傅云开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了,他们年纪只差了五个月,江榆比傅云开还大,但是大多数时候,傅云开都把自己当江榆的哥哥。江榆是先天性的自闭症,从小就不好接触,长大了性格更加奇怪了,除了傅云开,没人受得了他。傅云开对他好到骨子里了,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从小,傅云开他妈就说江榆很难,要多照顾一些,多体谅他一些,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几年。江榆离开傅云开也能活蹦乱跳,没一点事。但其实,傅云开离开了江榆,浑身难受的紧。傅云开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就离不开江榆。他决定也要去一中,一直照顾江榆。三月的天,夜里很凉,白天倒有些热。江榆只穿了一个呢子大衣和白衬衫,里面连毛衣都没有加,他还没有发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在全都是立领校服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低着头,绕过发呆的贺巢,走路就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江榆放下书包,把书又整理了一遍,放在桌上。一个瘦高个忽然走到他桌前,直奔贺巢,大声笑问:“贺哥!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贺巢没有开口说话,他连手指也懒得动,只是摇摇头,然后再度看向窗外。瘦高个不气馁,“给你带瓶矿泉水吧!”贺巢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外面传来喊声,瘦高个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就矿泉水。”江榆低头忽然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存在其实真的很招眼,不少人来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所以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看见了他刚刚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所有人心想,这新来的是真的有神经病。过了几分钟,瘦高个回来了,几乎是毕恭毕敬的把一瓶昂贵价格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贺巢的桌子上。矿泉水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已经起了一层水雾,顺着表面,慢慢滑到了桌子上。江榆看着那滩水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敲了敲贺巢的肩膀。注视这个角落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贺巢缓缓起身了,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至少不是开心。瘦高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阻止一件人间惨事的发生。但是贺巢动的比他想象中的快。贺巢微微侧头,一半的脸庞已经面向了江榆那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干什么?”众人吸气。贺巢说话了!贺巢这个月来说第一句话了!贺巢竟然和一个刚来的神经病说话了!江榆没有和贺巢对上眼神,他看着那块水渍,冷静且缓慢的说:“你要擦掉那块水。”贺巢微微愣住,他看了一眼矿泉水下面的水渍,“擦了还会有。”“那就继续擦。”“我为什么要擦?”“因为我很不舒服。”贺巢看着江榆闪躲的眼神,和白的发光的脸,犹豫了一会,接了那块手帕,然后转身慢慢的擦起了那块水渍,为了不让瓶身的水雾滴下来,贺巢想也没有想,把那瓶矿泉水,直接丢到了前桌的人手里。前桌:“······”贺巢擦完了,把手帕甩在江榆桌子上。江榆立即闪躲开,声音不由大了一个分贝,“我不要了!”贺巢转过身子,似乎看戏一般,狡黠的笑起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江榆的脸渐渐红了,解释:“我不要手帕了。”贺巢摇头,“你说的,我做了,现在轮到我了,拿起手帕,收起来。”“不。”江榆摇头,然后咬紧牙关。贺巢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来,刺耳的让江榆一个哆嗦。贺巢见状,只好转过身。而那些偷偷在看这个角落的人们,已经石化了。他们似乎第一次听见贺巢讲这么多话,第一次看见他笑,第一次见他听人话!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江榆的英语一直很差,他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没走神,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反观贺巢也是,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樟树叶,一看就是一整节课,也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江榆很满意。贺巢听话,不多话,不动,非常适合在他的前面。以前在双语高中的时候,他的前桌是个聒噪的人,话多、动作多、吃东西多,总之一无是处,让他完全不能忍受。江榆忍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前桌吃着薯片和他搭话,嘴里的薯片飞到江榆脸上。江榆崩溃了。从此,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本来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只有几个老师和家里人知道,再多加一个傅云开。但是那天不凑巧的傅云开去卫生间了。江榆一夜成名,后果可不好受,也没能逃过被退学的结果。但是······江榆觉得很愉快,能离开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安静不动弹的前桌,是多么的令人快乐。想到这里,江榆很开心的把找出卫生纸,隔着卫生纸捏着那块手帕,站起来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帕。英语老师:“?????那个,现在是上课时间!”江榆坐下来,表示:“我知道。”英语老师:“······”得得得,不能刺激他!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讲课。一中的午休两个小时,很多人都回家吃饭,然后回来继续上课。贺巢却不走,他出去转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回来坐在座位上,转头看见江榆也在吃饭,不过看样子是自家的保温盒饭。他没有在意,在口袋里找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睡觉。瘦高个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喊:“贺哥。”贺巢看了他一眼,“嗯?”听见贺巢说话,瘦高个受宠若惊。其实贺巢算是阶段性的沉默寡言,一不说话就会半个多月,最长就是一个多月了,其他时候都很正常,虽然话少,但至少会搭理人。瘦高个搭上了这个时间段,话多的都喷出来了。“贺哥,你这几天不舒服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矿泉水啊?我给你买。”贺巢摇头,惜字如金,“不用。”“那你想不想去打篮球,刚刚吴洋喊我们东操场打篮球,你去不去啊?贺哥?”“不去。”瘦高个不气馁,坐到了贺巢身边的凳子上,“那我也不去。”贺巢没说话,盯着窗外发呆。瘦高个侧头看了一眼江榆,低声问:“贺哥,我早上以为你要打他呢?”贺巢回头,“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惹你了吗?还是个神经病,一直都不看人眼睛的,还擦桌子擦了几百遍,上课直接站起来扔垃圾,搞得我都害怕。”贺巢想了想,“他不是神经病,不是你说他是自闭症的吗?”瘦高个:“······那不就是神经病吗?”贺巢像是看傻蛋一样看着瘦高个。瘦高个脸上火辣辣的。贺巢移开眼神,语气渐冷,“李楚,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坐在这里。”瘦高个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站起来嘿嘿笑,说:“昨天英语老师发的卷子,说今天下午要交。”贺巢从桌洞里掏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去睡觉。瘦高个拿了试卷就赶紧回座位上去抄,前后大概十分钟,瘦高个就抄完了,他刚刚站起来,一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里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群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多的高个,国字脸,肤色发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看见瘦高个,就喊:“喂!李楚!不是叫你打篮球吗?!你在这里干嘛啊?”李楚把卷子收起来,“来了!”国字脸转头数了数人,发现还是少,眼神落在了江榆身上。“喂!那个新来的,要不要去和我们打篮球啊?”国字脸嘴上说邀请他打篮球,但是完全就不是让他去打篮球的意思,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走到江榆身边,“哟!小胳膊小腿挺长的,走吧!咱们去打篮球!”江榆低头,都快把头埋进桌洞里面了。但是那几个人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更加放肆,甚至哈哈大笑的嘲笑他。“听说你自闭症,啥叫自闭症,你要不和我们说说啊?”“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闭症呢!”“说啊!说啊!”······说着,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推搡了一把江榆。李楚瞧这样子,他们是不肯轻易放过新来的了,现在又是中午,谁都不在学校,老师也没一个。要是这个神经病真的出了事,肯定大家要倒霉。他捏捏眉头,准备喊他们别找他麻烦了。结果他还没张嘴,江榆忽然噌的站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王者排位赢了三次,输了四次,等于一下午都白玩了,[○?‘Д?? ○]第3章 冲突江榆忽然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国字脸后面一个小瘦子被吓到忍不住后退,正好绊了一下贺巢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贺巢的脑袋被磕在了桌面上,声音响的叫人忍俊不禁。而江榆却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唰的一下脱掉了呢子大衣,像是沾到了恶心的污渍一般,迫不及待的转身把大衣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双臂,警惕的看着他们。贺巢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吴洋是班里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有些名气的混混,成绩一般,但是家里有钱,塞进了重点班,好歹考个倒数第二能孝敬一下爸妈。他没什么智商,就是无聊低级,恶心人那绝对是第一名。一旦遇到什么新鲜事,绝对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也是第一个惹麻烦的。现在,这情况不用听受害人讲什么,就知道是什么破事情。国字脸,也就是吴洋,他瞧见贺巢面色不善的坐起来,也不怕死的哼了一声:“干嘛?贺大爷?你想管我啊?”李楚一听,这吴洋还真不怕死啊!吴洋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惹一个神经病,没啥大事,惹贺巢那就是大事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贺巢板着脸,似乎对吴洋也没什么耐心,他敲敲桌子,厉声:“你吵着我睡觉了。”吴洋素来肆无忌惮惯了,仗着家里的关系,不知道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平日里谁不叫他一声吴哥,他和贺巢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也就默认贺巢也归他管辖范围,偏偏今天在自己弟兄和新来的神经病面前被他驳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怒。“你踏马谁啊!老子吵你睡觉怎么了!滚一边去!”贺巢的脸色沉下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吴洋的领子,浑像是个野兽一样,后面的人完全都没反应过来,吴洋就被贺巢一把甩在地上了,发出剧烈的声响,反而让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榆吓了一跳。他看见贺巢已经捏了拳头要打人,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不能打!”贺巢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快上来!少爷!”中年人把车停下来,立即上来护住江榆,将他送进车后座,然后说:“少爷,今天怎么样?”江榆移开眼神,“还好。”·······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的车道前,刚刚停稳,江榆就听见有人敲车窗,他慢吞吞的开门,发现是对门家儿子傅云开在等着自己。傅云开还没放书包,估计是在门口等久了,连门都没进去,看见江榆第一眼,就急切的问:“今天怎么样?”江榆低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傅云开:“·······”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笑起来,“小云担心你,少爷你这时候要说你今天没事。”江榆:“他是我的同龄人,不需要尊重他而故意说谎。”中年人无语,那之前回自己说还好,就是故意说谎?傅云开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今天不好吗?”江榆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从学校大门到高三楼要三百零六步,从教室到卫生间要七十五步,我觉得还可以。”傅云开这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那还好,前几天,我和我妈说我也要去一中找你继续做同桌,我妈说这样好照顾你,反正你离了我也不好过。”江榆顿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搓了搓手指,“十一点了,我该睡觉了。”傅云开蛮不在意江榆的态度,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了。”其实,江榆和傅云开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了,他们年纪只差了五个月,江榆比傅云开还大,但是大多数时候,傅云开都把自己当江榆的哥哥。江榆是先天性的自闭症,从小就不好接触,长大了性格更加奇怪了,除了傅云开,没人受得了他。傅云开对他好到骨子里了,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从小,傅云开他妈就说江榆很难,要多照顾一些,多体谅他一些,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几年。江榆离开傅云开也能活蹦乱跳,没一点事。但其实,傅云开离开了江榆,浑身难受的紧。傅云开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就离不开江榆。他决定也要去一中,一直照顾江榆。三月的天,夜里很凉,白天倒有些热。江榆只穿了一个呢子大衣和白衬衫,里面连毛衣都没有加,他还没有发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在全都是立领校服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低着头,绕过发呆的贺巢,走路就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江榆放下书包,把书又整理了一遍,放在桌上。一个瘦高个忽然走到他桌前,直奔贺巢,大声笑问:“贺哥!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贺巢没有开口说话,他连手指也懒得动,只是摇摇头,然后再度看向窗外。瘦高个不气馁,“给你带瓶矿泉水吧!”贺巢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外面传来喊声,瘦高个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就矿泉水。”江榆低头忽然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存在其实真的很招眼,不少人来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所以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看见了他刚刚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所有人心想,这新来的是真的有神经病。过了几分钟,瘦高个回来了,几乎是毕恭毕敬的把一瓶昂贵价格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贺巢的桌子上。矿泉水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已经起了一层水雾,顺着表面,慢慢滑到了桌子上。江榆看着那滩水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敲了敲贺巢的肩膀。注视这个角落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贺巢缓缓起身了,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至少不是开心。瘦高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阻止一件人间惨事的发生。但是贺巢动的比他想象中的快。贺巢微微侧头,一半的脸庞已经面向了江榆那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干什么?”众人吸气。贺巢说话了!贺巢这个月来说第一句话了!贺巢竟然和一个刚来的神经病说话了!江榆没有和贺巢对上眼神,他看着那块水渍,冷静且缓慢的说:“你要擦掉那块水。”贺巢微微愣住,他看了一眼矿泉水下面的水渍,“擦了还会有。”“那就继续擦。”“我为什么要擦?”“因为我很不舒服。”贺巢看着江榆闪躲的眼神,和白的发光的脸,犹豫了一会,接了那块手帕,然后转身慢慢的擦起了那块水渍,为了不让瓶身的水雾滴下来,贺巢想也没有想,把那瓶矿泉水,直接丢到了前桌的人手里。前桌:“······”贺巢擦完了,把手帕甩在江榆桌子上。江榆立即闪躲开,声音不由大了一个分贝,“我不要了!”贺巢转过身子,似乎看戏一般,狡黠的笑起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江榆的脸渐渐红了,解释:“我不要手帕了。”贺巢摇头,“你说的,我做了,现在轮到我了,拿起手帕,收起来。”“不。”江榆摇头,然后咬紧牙关。贺巢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来,刺耳的让江榆一个哆嗦。贺巢见状,只好转过身。而那些偷偷在看这个角落的人们,已经石化了。他们似乎第一次听见贺巢讲这么多话,第一次看见他笑,第一次见他听人话!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江榆的英语一直很差,他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没走神,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反观贺巢也是,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樟树叶,一看就是一整节课,也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江榆很满意。贺巢听话,不多话,不动,非常适合在他的前面。以前在双语高中的时候,他的前桌是个聒噪的人,话多、动作多、吃东西多,总之一无是处,让他完全不能忍受。江榆忍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前桌吃着薯片和他搭话,嘴里的薯片飞到江榆脸上。江榆崩溃了。从此,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本来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只有几个老师和家里人知道,再多加一个傅云开。但是那天不凑巧的傅云开去卫生间了。江榆一夜成名,后果可不好受,也没能逃过被退学的结果。但是······江榆觉得很愉快,能离开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安静不动弹的前桌,是多么的令人快乐。想到这里,江榆很开心的把找出卫生纸,隔着卫生纸捏着那块手帕,站起来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帕。英语老师:“?????那个,现在是上课时间!”江榆坐下来,表示:“我知道。”英语老师:“······”得得得,不能刺激他!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讲课。一中的午休两个小时,很多人都回家吃饭,然后回来继续上课。贺巢却不走,他出去转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回来坐在座位上,转头看见江榆也在吃饭,不过看样子是自家的保温盒饭。他没有在意,在口袋里找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睡觉。瘦高个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喊:“贺哥。”贺巢看了他一眼,“嗯?”听见贺巢说话,瘦高个受宠若惊。其实贺巢算是阶段性的沉默寡言,一不说话就会半个多月,最长就是一个多月了,其他时候都很正常,虽然话少,但至少会搭理人。瘦高个搭上了这个时间段,话多的都喷出来了。“贺哥,你这几天不舒服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矿泉水啊?我给你买。”贺巢摇头,惜字如金,“不用。”“那你想不想去打篮球,刚刚吴洋喊我们东操场打篮球,你去不去啊?贺哥?”“不去。”瘦高个不气馁,坐到了贺巢身边的凳子上,“那我也不去。”贺巢没说话,盯着窗外发呆。瘦高个侧头看了一眼江榆,低声问:“贺哥,我早上以为你要打他呢?”贺巢回头,“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惹你了吗?还是个神经病,一直都不看人眼睛的,还擦桌子擦了几百遍,上课直接站起来扔垃圾,搞得我都害怕。”贺巢想了想,“他不是神经病,不是你说他是自闭症的吗?”瘦高个:“······那不就是神经病吗?”贺巢像是看傻蛋一样看着瘦高个。瘦高个脸上火辣辣的。贺巢移开眼神,语气渐冷,“李楚,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坐在这里。”瘦高个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站起来嘿嘿笑,说:“昨天英语老师发的卷子,说今天下午要交。”贺巢从桌洞里掏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去睡觉。瘦高个拿了试卷就赶紧回座位上去抄,前后大概十分钟,瘦高个就抄完了,他刚刚站起来,一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里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群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多的高个,国字脸,肤色发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看见瘦高个,就喊:“喂!李楚!不是叫你打篮球吗?!你在这里干嘛啊?”李楚把卷子收起来,“来了!”国字脸转头数了数人,发现还是少,眼神落在了江榆身上。“喂!那个新来的,要不要去和我们打篮球啊?”国字脸嘴上说邀请他打篮球,但是完全就不是让他去打篮球的意思,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走到江榆身边,“哟!小胳膊小腿挺长的,走吧!咱们去打篮球!”江榆低头,都快把头埋进桌洞里面了。但是那几个人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更加放肆,甚至哈哈大笑的嘲笑他。“听说你自闭症,啥叫自闭症,你要不和我们说说啊?”“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闭症呢!”“说啊!说啊!”······说着,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推搡了一把江榆。李楚瞧这样子,他们是不肯轻易放过新来的了,现在又是中午,谁都不在学校,老师也没一个。要是这个神经病真的出了事,肯定大家要倒霉。他捏捏眉头,准备喊他们别找他麻烦了。结果他还没张嘴,江榆忽然噌的站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王者排位赢了三次,输了四次,等于一下午都白玩了,[○?‘Д?? ○]第3章 冲突江榆忽然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国字脸后面一个小瘦子被吓到忍不住后退,正好绊了一下贺巢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贺巢的脑袋被磕在了桌面上,声音响的叫人忍俊不禁。而江榆却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唰的一下脱掉了呢子大衣,像是沾到了恶心的污渍一般,迫不及待的转身把大衣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双臂,警惕的看着他们。贺巢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吴洋是班里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有些名气的混混,成绩一般,但是家里有钱,塞进了重点班,好歹考个倒数第二能孝敬一下爸妈。他没什么智商,就是无聊低级,恶心人那绝对是第一名。一旦遇到什么新鲜事,绝对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也是第一个惹麻烦的。现在,这情况不用听受害人讲什么,就知道是什么破事情。国字脸,也就是吴洋,他瞧见贺巢面色不善的坐起来,也不怕死的哼了一声:“干嘛?贺大爷?你想管我啊?”李楚一听,这吴洋还真不怕死啊!吴洋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惹一个神经病,没啥大事,惹贺巢那就是大事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贺巢板着脸,似乎对吴洋也没什么耐心,他敲敲桌子,厉声:“你吵着我睡觉了。”吴洋素来肆无忌惮惯了,仗着家里的关系,不知道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平日里谁不叫他一声吴哥,他和贺巢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也就默认贺巢也归他管辖范围,偏偏今天在自己弟兄和新来的神经病面前被他驳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怒。“你踏马谁啊!老子吵你睡觉怎么了!滚一边去!”贺巢的脸色沉下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吴洋的领子,浑像是个野兽一样,后面的人完全都没反应过来,吴洋就被贺巢一把甩在地上了,发出剧烈的声响,反而让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榆吓了一跳。他看见贺巢已经捏了拳头要打人,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不能打!”贺巢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快上来!少爷!”中年人把车停下来,立即上来护住江榆,将他送进车后座,然后说:“少爷,今天怎么样?”江榆移开眼神,“还好。”·······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的车道前,刚刚停稳,江榆就听见有人敲车窗,他慢吞吞的开门,发现是对门家儿子傅云开在等着自己。傅云开还没放书包,估计是在门口等久了,连门都没进去,看见江榆第一眼,就急切的问:“今天怎么样?”江榆低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傅云开:“·······”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笑起来,“小云担心你,少爷你这时候要说你今天没事。”江榆:“他是我的同龄人,不需要尊重他而故意说谎。”中年人无语,那之前回自己说还好,就是故意说谎?傅云开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今天不好吗?”江榆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从学校大门到高三楼要三百零六步,从教室到卫生间要七十五步,我觉得还可以。”傅云开这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那还好,前几天,我和我妈说我也要去一中找你继续做同桌,我妈说这样好照顾你,反正你离了我也不好过。”江榆顿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搓了搓手指,“十一点了,我该睡觉了。”傅云开蛮不在意江榆的态度,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了。”其实,江榆和傅云开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了,他们年纪只差了五个月,江榆比傅云开还大,但是大多数时候,傅云开都把自己当江榆的哥哥。江榆是先天性的自闭症,从小就不好接触,长大了性格更加奇怪了,除了傅云开,没人受得了他。傅云开对他好到骨子里了,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从小,傅云开他妈就说江榆很难,要多照顾一些,多体谅他一些,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几年。江榆离开傅云开也能活蹦乱跳,没一点事。但其实,傅云开离开了江榆,浑身难受的紧。傅云开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就离不开江榆。他决定也要去一中,一直照顾江榆。三月的天,夜里很凉,白天倒有些热。江榆只穿了一个呢子大衣和白衬衫,里面连毛衣都没有加,他还没有发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在全都是立领校服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低着头,绕过发呆的贺巢,走路就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江榆放下书包,把书又整理了一遍,放在桌上。一个瘦高个忽然走到他桌前,直奔贺巢,大声笑问:“贺哥!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贺巢没有开口说话,他连手指也懒得动,只是摇摇头,然后再度看向窗外。瘦高个不气馁,“给你带瓶矿泉水吧!”贺巢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外面传来喊声,瘦高个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就矿泉水。”江榆低头忽然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存在其实真的很招眼,不少人来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所以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看见了他刚刚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所有人心想,这新来的是真的有神经病。过了几分钟,瘦高个回来了,几乎是毕恭毕敬的把一瓶昂贵价格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贺巢的桌子上。矿泉水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已经起了一层水雾,顺着表面,慢慢滑到了桌子上。江榆看着那滩水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敲了敲贺巢的肩膀。注视这个角落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贺巢缓缓起身了,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至少不是开心。瘦高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阻止一件人间惨事的发生。但是贺巢动的比他想象中的快。贺巢微微侧头,一半的脸庞已经面向了江榆那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干什么?”众人吸气。贺巢说话了!贺巢这个月来说第一句话了!贺巢竟然和一个刚来的神经病说话了!江榆没有和贺巢对上眼神,他看着那块水渍,冷静且缓慢的说:“你要擦掉那块水。”贺巢微微愣住,他看了一眼矿泉水下面的水渍,“擦了还会有。”“那就继续擦。”“我为什么要擦?”“因为我很不舒服。”贺巢看着江榆闪躲的眼神,和白的发光的脸,犹豫了一会,接了那块手帕,然后转身慢慢的擦起了那块水渍,为了不让瓶身的水雾滴下来,贺巢想也没有想,把那瓶矿泉水,直接丢到了前桌的人手里。前桌:“······”贺巢擦完了,把手帕甩在江榆桌子上。江榆立即闪躲开,声音不由大了一个分贝,“我不要了!”贺巢转过身子,似乎看戏一般,狡黠的笑起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江榆的脸渐渐红了,解释:“我不要手帕了。”贺巢摇头,“你说的,我做了,现在轮到我了,拿起手帕,收起来。”“不。”江榆摇头,然后咬紧牙关。贺巢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来,刺耳的让江榆一个哆嗦。贺巢见状,只好转过身。而那些偷偷在看这个角落的人们,已经石化了。他们似乎第一次听见贺巢讲这么多话,第一次看见他笑,第一次见他听人话!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江榆的英语一直很差,他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没走神,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反观贺巢也是,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樟树叶,一看就是一整节课,也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江榆很满意。贺巢听话,不多话,不动,非常适合在他的前面。以前在双语高中的时候,他的前桌是个聒噪的人,话多、动作多、吃东西多,总之一无是处,让他完全不能忍受。江榆忍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前桌吃着薯片和他搭话,嘴里的薯片飞到江榆脸上。江榆崩溃了。从此,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本来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只有几个老师和家里人知道,再多加一个傅云开。但是那天不凑巧的傅云开去卫生间了。江榆一夜成名,后果可不好受,也没能逃过被退学的结果。但是······江榆觉得很愉快,能离开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安静不动弹的前桌,是多么的令人快乐。想到这里,江榆很开心的把找出卫生纸,隔着卫生纸捏着那块手帕,站起来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帕。英语老师:“?????那个,现在是上课时间!”江榆坐下来,表示:“我知道。”英语老师:“······”得得得,不能刺激他!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讲课。一中的午休两个小时,很多人都回家吃饭,然后回来继续上课。贺巢却不走,他出去转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回来坐在座位上,转头看见江榆也在吃饭,不过看样子是自家的保温盒饭。他没有在意,在口袋里找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睡觉。瘦高个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喊:“贺哥。”贺巢看了他一眼,“嗯?”听见贺巢说话,瘦高个受宠若惊。其实贺巢算是阶段性的沉默寡言,一不说话就会半个多月,最长就是一个多月了,其他时候都很正常,虽然话少,但至少会搭理人。瘦高个搭上了这个时间段,话多的都喷出来了。“贺哥,你这几天不舒服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矿泉水啊?我给你买。”贺巢摇头,惜字如金,“不用。”“那你想不想去打篮球,刚刚吴洋喊我们东操场打篮球,你去不去啊?贺哥?”“不去。”瘦高个不气馁,坐到了贺巢身边的凳子上,“那我也不去。”贺巢没说话,盯着窗外发呆。瘦高个侧头看了一眼江榆,低声问:“贺哥,我早上以为你要打他呢?”贺巢回头,“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惹你了吗?还是个神经病,一直都不看人眼睛的,还擦桌子擦了几百遍,上课直接站起来扔垃圾,搞得我都害怕。”贺巢想了想,“他不是神经病,不是你说他是自闭症的吗?”瘦高个:“······那不就是神经病吗?”贺巢像是看傻蛋一样看着瘦高个。瘦高个脸上火辣辣的。贺巢移开眼神,语气渐冷,“李楚,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坐在这里。”瘦高个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站起来嘿嘿笑,说:“昨天英语老师发的卷子,说今天下午要交。”贺巢从桌洞里掏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去睡觉。瘦高个拿了试卷就赶紧回座位上去抄,前后大概十分钟,瘦高个就抄完了,他刚刚站起来,一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里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群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多的高个,国字脸,肤色发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看见瘦高个,就喊:“喂!李楚!不是叫你打篮球吗?!你在这里干嘛啊?”李楚把卷子收起来,“来了!”国字脸转头数了数人,发现还是少,眼神落在了江榆身上。“喂!那个新来的,要不要去和我们打篮球啊?”国字脸嘴上说邀请他打篮球,但是完全就不是让他去打篮球的意思,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走到江榆身边,“哟!小胳膊小腿挺长的,走吧!咱们去打篮球!”江榆低头,都快把头埋进桌洞里面了。但是那几个人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更加放肆,甚至哈哈大笑的嘲笑他。“听说你自闭症,啥叫自闭症,你要不和我们说说啊?”“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闭症呢!”“说啊!说啊!”······说着,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推搡了一把江榆。李楚瞧这样子,他们是不肯轻易放过新来的了,现在又是中午,谁都不在学校,老师也没一个。要是这个神经病真的出了事,肯定大家要倒霉。他捏捏眉头,准备喊他们别找他麻烦了。结果他还没张嘴,江榆忽然噌的站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王者排位赢了三次,输了四次,等于一下午都白玩了,[○?‘Д?? ○]第3章 冲突江榆忽然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国字脸后面一个小瘦子被吓到忍不住后退,正好绊了一下贺巢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贺巢的脑袋被磕在了桌面上,声音响的叫人忍俊不禁。而江榆却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唰的一下脱掉了呢子大衣,像是沾到了恶心的污渍一般,迫不及待的转身把大衣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双臂,警惕的看着他们。贺巢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吴洋是班里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有些名气的混混,成绩一般,但是家里有钱,塞进了重点班,好歹考个倒数第二能孝敬一下爸妈。他没什么智商,就是无聊低级,恶心人那绝对是第一名。一旦遇到什么新鲜事,绝对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也是第一个惹麻烦的。现在,这情况不用听受害人讲什么,就知道是什么破事情。国字脸,也就是吴洋,他瞧见贺巢面色不善的坐起来,也不怕死的哼了一声:“干嘛?贺大爷?你想管我啊?”李楚一听,这吴洋还真不怕死啊!吴洋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惹一个神经病,没啥大事,惹贺巢那就是大事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贺巢板着脸,似乎对吴洋也没什么耐心,他敲敲桌子,厉声:“你吵着我睡觉了。”吴洋素来肆无忌惮惯了,仗着家里的关系,不知道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平日里谁不叫他一声吴哥,他和贺巢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也就默认贺巢也归他管辖范围,偏偏今天在自己弟兄和新来的神经病面前被他驳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怒。“你踏马谁啊!老子吵你睡觉怎么了!滚一边去!”贺巢的脸色沉下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吴洋的领子,浑像是个野兽一样,后面的人完全都没反应过来,吴洋就被贺巢一把甩在地上了,发出剧烈的声响,反而让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榆吓了一跳。他看见贺巢已经捏了拳头要打人,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不能打!”贺巢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快上来!少爷!”中年人把车停下来,立即上来护住江榆,将他送进车后座,然后说:“少爷,今天怎么样?”江榆移开眼神,“还好。”·······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的车道前,刚刚停稳,江榆就听见有人敲车窗,他慢吞吞的开门,发现是对门家儿子傅云开在等着自己。傅云开还没放书包,估计是在门口等久了,连门都没进去,看见江榆第一眼,就急切的问:“今天怎么样?”江榆低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傅云开:“·······”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笑起来,“小云担心你,少爷你这时候要说你今天没事。”江榆:“他是我的同龄人,不需要尊重他而故意说谎。”中年人无语,那之前回自己说还好,就是故意说谎?傅云开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今天不好吗?”江榆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从学校大门到高三楼要三百零六步,从教室到卫生间要七十五步,我觉得还可以。”傅云开这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那还好,前几天,我和我妈说我也要去一中找你继续做同桌,我妈说这样好照顾你,反正你离了我也不好过。”江榆顿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搓了搓手指,“十一点了,我该睡觉了。”傅云开蛮不在意江榆的态度,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了。”其实,江榆和傅云开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了,他们年纪只差了五个月,江榆比傅云开还大,但是大多数时候,傅云开都把自己当江榆的哥哥。江榆是先天性的自闭症,从小就不好接触,长大了性格更加奇怪了,除了傅云开,没人受得了他。傅云开对他好到骨子里了,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从小,傅云开他妈就说江榆很难,要多照顾一些,多体谅他一些,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几年。江榆离开傅云开也能活蹦乱跳,没一点事。但其实,傅云开离开了江榆,浑身难受的紧。傅云开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就离不开江榆。他决定也要去一中,一直照顾江榆。三月的天,夜里很凉,白天倒有些热。江榆只穿了一个呢子大衣和白衬衫,里面连毛衣都没有加,他还没有发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在全都是立领校服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低着头,绕过发呆的贺巢,走路就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江榆放下书包,把书又整理了一遍,放在桌上。一个瘦高个忽然走到他桌前,直奔贺巢,大声笑问:“贺哥!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贺巢没有开口说话,他连手指也懒得动,只是摇摇头,然后再度看向窗外。瘦高个不气馁,“给你带瓶矿泉水吧!”贺巢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外面传来喊声,瘦高个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就矿泉水。”江榆低头忽然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存在其实真的很招眼,不少人来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所以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看见了他刚刚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所有人心想,这新来的是真的有神经病。过了几分钟,瘦高个回来了,几乎是毕恭毕敬的把一瓶昂贵价格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贺巢的桌子上。矿泉水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已经起了一层水雾,顺着表面,慢慢滑到了桌子上。江榆看着那滩水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敲了敲贺巢的肩膀。注视这个角落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贺巢缓缓起身了,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至少不是开心。瘦高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阻止一件人间惨事的发生。但是贺巢动的比他想象中的快。贺巢微微侧头,一半的脸庞已经面向了江榆那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干什么?”众人吸气。贺巢说话了!贺巢这个月来说第一句话了!贺巢竟然和一个刚来的神经病说话了!江榆没有和贺巢对上眼神,他看着那块水渍,冷静且缓慢的说:“你要擦掉那块水。”贺巢微微愣住,他看了一眼矿泉水下面的水渍,“擦了还会有。”“那就继续擦。”“我为什么要擦?”“因为我很不舒服。”贺巢看着江榆闪躲的眼神,和白的发光的脸,犹豫了一会,接了那块手帕,然后转身慢慢的擦起了那块水渍,为了不让瓶身的水雾滴下来,贺巢想也没有想,把那瓶矿泉水,直接丢到了前桌的人手里。前桌:“······”贺巢擦完了,把手帕甩在江榆桌子上。江榆立即闪躲开,声音不由大了一个分贝,“我不要了!”贺巢转过身子,似乎看戏一般,狡黠的笑起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江榆的脸渐渐红了,解释:“我不要手帕了。”贺巢摇头,“你说的,我做了,现在轮到我了,拿起手帕,收起来。”“不。”江榆摇头,然后咬紧牙关。贺巢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来,刺耳的让江榆一个哆嗦。贺巢见状,只好转过身。而那些偷偷在看这个角落的人们,已经石化了。他们似乎第一次听见贺巢讲这么多话,第一次看见他笑,第一次见他听人话!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江榆的英语一直很差,他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没走神,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反观贺巢也是,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樟树叶,一看就是一整节课,也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江榆很满意。贺巢听话,不多话,不动,非常适合在他的前面。以前在双语高中的时候,他的前桌是个聒噪的人,话多、动作多、吃东西多,总之一无是处,让他完全不能忍受。江榆忍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前桌吃着薯片和他搭话,嘴里的薯片飞到江榆脸上。江榆崩溃了。从此,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本来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只有几个老师和家里人知道,再多加一个傅云开。但是那天不凑巧的傅云开去卫生间了。江榆一夜成名,后果可不好受,也没能逃过被退学的结果。但是······江榆觉得很愉快,能离开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安静不动弹的前桌,是多么的令人快乐。想到这里,江榆很开心的把找出卫生纸,隔着卫生纸捏着那块手帕,站起来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帕。英语老师:“?????那个,现在是上课时间!”江榆坐下来,表示:“我知道。”英语老师:“······”得得得,不能刺激他!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讲课。一中的午休两个小时,很多人都回家吃饭,然后回来继续上课。贺巢却不走,他出去转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回来坐在座位上,转头看见江榆也在吃饭,不过看样子是自家的保温盒饭。他没有在意,在口袋里找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睡觉。瘦高个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喊:“贺哥。”贺巢看了他一眼,“嗯?”听见贺巢说话,瘦高个受宠若惊。其实贺巢算是阶段性的沉默寡言,一不说话就会半个多月,最长就是一个多月了,其他时候都很正常,虽然话少,但至少会搭理人。瘦高个搭上了这个时间段,话多的都喷出来了。“贺哥,你这几天不舒服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矿泉水啊?我给你买。”贺巢摇头,惜字如金,“不用。”“那你想不想去打篮球,刚刚吴洋喊我们东操场打篮球,你去不去啊?贺哥?”“不去。”瘦高个不气馁,坐到了贺巢身边的凳子上,“那我也不去。”贺巢没说话,盯着窗外发呆。瘦高个侧头看了一眼江榆,低声问:“贺哥,我早上以为你要打他呢?”贺巢回头,“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惹你了吗?还是个神经病,一直都不看人眼睛的,还擦桌子擦了几百遍,上课直接站起来扔垃圾,搞得我都害怕。”贺巢想了想,“他不是神经病,不是你说他是自闭症的吗?”瘦高个:“······那不就是神经病吗?”贺巢像是看傻蛋一样看着瘦高个。瘦高个脸上火辣辣的。贺巢移开眼神,语气渐冷,“李楚,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坐在这里。”瘦高个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站起来嘿嘿笑,说:“昨天英语老师发的卷子,说今天下午要交。”贺巢从桌洞里掏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去睡觉。瘦高个拿了试卷就赶紧回座位上去抄,前后大概十分钟,瘦高个就抄完了,他刚刚站起来,一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里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群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多的高个,国字脸,肤色发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看见瘦高个,就喊:“喂!李楚!不是叫你打篮球吗?!你在这里干嘛啊?”李楚把卷子收起来,“来了!”国字脸转头数了数人,发现还是少,眼神落在了江榆身上。“喂!那个新来的,要不要去和我们打篮球啊?”国字脸嘴上说邀请他打篮球,但是完全就不是让他去打篮球的意思,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走到江榆身边,“哟!小胳膊小腿挺长的,走吧!咱们去打篮球!”江榆低头,都快把头埋进桌洞里面了。但是那几个人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更加放肆,甚至哈哈大笑的嘲笑他。“听说你自闭症,啥叫自闭症,你要不和我们说说啊?”“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闭症呢!”“说啊!说啊!”······说着,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推搡了一把江榆。李楚瞧这样子,他们是不肯轻易放过新来的了,现在又是中午,谁都不在学校,老师也没一个。要是这个神经病真的出了事,肯定大家要倒霉。他捏捏眉头,准备喊他们别找他麻烦了。结果他还没张嘴,江榆忽然噌的站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王者排位赢了三次,输了四次,等于一下午都白玩了,[○?‘Д?? ○]第3章 冲突江榆忽然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国字脸后面一个小瘦子被吓到忍不住后退,正好绊了一下贺巢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贺巢的脑袋被磕在了桌面上,声音响的叫人忍俊不禁。而江榆却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唰的一下脱掉了呢子大衣,像是沾到了恶心的污渍一般,迫不及待的转身把大衣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双臂,警惕的看着他们。贺巢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吴洋是班里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有些名气的混混,成绩一般,但是家里有钱,塞进了重点班,好歹考个倒数第二能孝敬一下爸妈。他没什么智商,就是无聊低级,恶心人那绝对是第一名。一旦遇到什么新鲜事,绝对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也是第一个惹麻烦的。现在,这情况不用听受害人讲什么,就知道是什么破事情。国字脸,也就是吴洋,他瞧见贺巢面色不善的坐起来,也不怕死的哼了一声:“干嘛?贺大爷?你想管我啊?”李楚一听,这吴洋还真不怕死啊!吴洋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惹一个神经病,没啥大事,惹贺巢那就是大事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贺巢板着脸,似乎对吴洋也没什么耐心,他敲敲桌子,厉声:“你吵着我睡觉了。”吴洋素来肆无忌惮惯了,仗着家里的关系,不知道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平日里谁不叫他一声吴哥,他和贺巢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也就默认贺巢也归他管辖范围,偏偏今天在自己弟兄和新来的神经病面前被他驳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怒。“你踏马谁啊!老子吵你睡觉怎么了!滚一边去!”贺巢的脸色沉下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吴洋的领子,浑像是个野兽一样,后面的人完全都没反应过来,吴洋就被贺巢一把甩在地上了,发出剧烈的声响,反而让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榆吓了一跳。他看见贺巢已经捏了拳头要打人,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不能打!”贺巢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快上来!少爷!”中年人把车停下来,立即上来护住江榆,将他送进车后座,然后说:“少爷,今天怎么样?”江榆移开眼神,“还好。”·······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的车道前,刚刚停稳,江榆就听见有人敲车窗,他慢吞吞的开门,发现是对门家儿子傅云开在等着自己。傅云开还没放书包,估计是在门口等久了,连门都没进去,看见江榆第一眼,就急切的问:“今天怎么样?”江榆低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傅云开:“·······”刚刚下车的中年人笑起来,“小云担心你,少爷你这时候要说你今天没事。”江榆:“他是我的同龄人,不需要尊重他而故意说谎。”中年人无语,那之前回自己说还好,就是故意说谎?傅云开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今天不好吗?”江榆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从学校大门到高三楼要三百零六步,从教室到卫生间要七十五步,我觉得还可以。”傅云开这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那还好,前几天,我和我妈说我也要去一中找你继续做同桌,我妈说这样好照顾你,反正你离了我也不好过。”江榆顿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搓了搓手指,“十一点了,我该睡觉了。”傅云开蛮不在意江榆的态度,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了。”其实,江榆和傅云开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了,他们年纪只差了五个月,江榆比傅云开还大,但是大多数时候,傅云开都把自己当江榆的哥哥。江榆是先天性的自闭症,从小就不好接触,长大了性格更加奇怪了,除了傅云开,没人受得了他。傅云开对他好到骨子里了,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样。从小,傅云开他妈就说江榆很难,要多照顾一些,多体谅他一些,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几年。江榆离开傅云开也能活蹦乱跳,没一点事。但其实,傅云开离开了江榆,浑身难受的紧。傅云开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是就离不开江榆。他决定也要去一中,一直照顾江榆。三月的天,夜里很凉,白天倒有些热。江榆只穿了一个呢子大衣和白衬衫,里面连毛衣都没有加,他还没有发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在全都是立领校服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低着头,绕过发呆的贺巢,走路就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江榆放下书包,把书又整理了一遍,放在桌上。一个瘦高个忽然走到他桌前,直奔贺巢,大声笑问:“贺哥!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贺巢没有开口说话,他连手指也懒得动,只是摇摇头,然后再度看向窗外。瘦高个不气馁,“给你带瓶矿泉水吧!”贺巢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外面传来喊声,瘦高个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就矿泉水。”江榆低头忽然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存在其实真的很招眼,不少人来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所以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看见了他刚刚一闪即逝的古怪笑容。所有人心想,这新来的是真的有神经病。过了几分钟,瘦高个回来了,几乎是毕恭毕敬的把一瓶昂贵价格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贺巢的桌子上。矿泉水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身已经起了一层水雾,顺着表面,慢慢滑到了桌子上。江榆看着那滩水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敲了敲贺巢的肩膀。注视这个角落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贺巢缓缓起身了,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至少不是开心。瘦高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阻止一件人间惨事的发生。但是贺巢动的比他想象中的快。贺巢微微侧头,一半的脸庞已经面向了江榆那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干什么?”众人吸气。贺巢说话了!贺巢这个月来说第一句话了!贺巢竟然和一个刚来的神经病说话了!江榆没有和贺巢对上眼神,他看着那块水渍,冷静且缓慢的说:“你要擦掉那块水。”贺巢微微愣住,他看了一眼矿泉水下面的水渍,“擦了还会有。”“那就继续擦。”“我为什么要擦?”“因为我很不舒服。”贺巢看着江榆闪躲的眼神,和白的发光的脸,犹豫了一会,接了那块手帕,然后转身慢慢的擦起了那块水渍,为了不让瓶身的水雾滴下来,贺巢想也没有想,把那瓶矿泉水,直接丢到了前桌的人手里。前桌:“······”贺巢擦完了,把手帕甩在江榆桌子上。江榆立即闪躲开,声音不由大了一个分贝,“我不要了!”贺巢转过身子,似乎看戏一般,狡黠的笑起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江榆的脸渐渐红了,解释:“我不要手帕了。”贺巢摇头,“你说的,我做了,现在轮到我了,拿起手帕,收起来。”“不。”江榆摇头,然后咬紧牙关。贺巢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来,刺耳的让江榆一个哆嗦。贺巢见状,只好转过身。而那些偷偷在看这个角落的人们,已经石化了。他们似乎第一次听见贺巢讲这么多话,第一次看见他笑,第一次见他听人话!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江榆的英语一直很差,他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没走神,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反观贺巢也是,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樟树叶,一看就是一整节课,也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江榆很满意。贺巢听话,不多话,不动,非常适合在他的前面。以前在双语高中的时候,他的前桌是个聒噪的人,话多、动作多、吃东西多,总之一无是处,让他完全不能忍受。江榆忍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前桌吃着薯片和他搭话,嘴里的薯片飞到江榆脸上。江榆崩溃了。从此,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本来江榆自闭症的事情,只有几个老师和家里人知道,再多加一个傅云开。但是那天不凑巧的傅云开去卫生间了。江榆一夜成名,后果可不好受,也没能逃过被退学的结果。但是······江榆觉得很愉快,能离开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安静不动弹的前桌,是多么的令人快乐。想到这里,江榆很开心的把找出卫生纸,隔着卫生纸捏着那块手帕,站起来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帕。英语老师:“?????那个,现在是上课时间!”江榆坐下来,表示:“我知道。”英语老师:“······”得得得,不能刺激他!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讲课。一中的午休两个小时,很多人都回家吃饭,然后回来继续上课。贺巢却不走,他出去转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回来坐在座位上,转头看见江榆也在吃饭,不过看样子是自家的保温盒饭。他没有在意,在口袋里找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准备睡觉。瘦高个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喊:“贺哥。”贺巢看了他一眼,“嗯?”听见贺巢说话,瘦高个受宠若惊。其实贺巢算是阶段性的沉默寡言,一不说话就会半个多月,最长就是一个多月了,其他时候都很正常,虽然话少,但至少会搭理人。瘦高个搭上了这个时间段,话多的都喷出来了。“贺哥,你这几天不舒服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矿泉水啊?我给你买。”贺巢摇头,惜字如金,“不用。”“那你想不想去打篮球,刚刚吴洋喊我们东操场打篮球,你去不去啊?贺哥?”“不去。”瘦高个不气馁,坐到了贺巢身边的凳子上,“那我也不去。”贺巢没说话,盯着窗外发呆。瘦高个侧头看了一眼江榆,低声问:“贺哥,我早上以为你要打他呢?”贺巢回头,“我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惹你了吗?还是个神经病,一直都不看人眼睛的,还擦桌子擦了几百遍,上课直接站起来扔垃圾,搞得我都害怕。”贺巢想了想,“他不是神经病,不是你说他是自闭症的吗?”瘦高个:“······那不就是神经病吗?”贺巢像是看傻蛋一样看着瘦高个。瘦高个脸上火辣辣的。贺巢移开眼神,语气渐冷,“李楚,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坐在这里。”瘦高个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站起来嘿嘿笑,说:“昨天英语老师发的卷子,说今天下午要交。”贺巢从桌洞里掏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去睡觉。瘦高个拿了试卷就赶紧回座位上去抄,前后大概十分钟,瘦高个就抄完了,他刚刚站起来,一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里来,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群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多的高个,国字脸,肤色发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看见瘦高个,就喊:“喂!李楚!不是叫你打篮球吗?!你在这里干嘛啊?”李楚把卷子收起来,“来了!”国字脸转头数了数人,发现还是少,眼神落在了江榆身上。“喂!那个新来的,要不要去和我们打篮球啊?”国字脸嘴上说邀请他打篮球,但是完全就不是让他去打篮球的意思,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走到江榆身边,“哟!小胳膊小腿挺长的,走吧!咱们去打篮球!”江榆低头,都快把头埋进桌洞里面了。但是那几个人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更加放肆,甚至哈哈大笑的嘲笑他。“听说你自闭症,啥叫自闭症,你要不和我们说说啊?”“对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闭症呢!”“说啊!说啊!”······说着,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推搡了一把江榆。李楚瞧这样子,他们是不肯轻易放过新来的了,现在又是中午,谁都不在学校,老师也没一个。要是这个神经病真的出了事,肯定大家要倒霉。他捏捏眉头,准备喊他们别找他麻烦了。结果他还没张嘴,江榆忽然噌的站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王者排位赢了三次,输了四次,等于一下午都白玩了,[○?‘Д?? ○]第3章 冲突江榆忽然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国字脸后面一个小瘦子被吓到忍不住后退,正好绊了一下贺巢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贺巢的脑袋被磕在了桌面上,声音响的叫人忍俊不禁。而江榆却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唰的一下脱掉了呢子大衣,像是沾到了恶心的污渍一般,迫不及待的转身把大衣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抱着双臂,警惕的看着他们。贺巢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吴洋是班里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有些名气的混混,成绩一般,但是家里有钱,塞进了重点班,好歹考个倒数第二能孝敬一下爸妈。他没什么智商,就是无聊低级,恶心人那绝对是第一名。一旦遇到什么新鲜事,绝对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也是第一个惹麻烦的。现在,这情况不用听受害人讲什么,就知道是什么破事情。国字脸,也就是吴洋,他瞧见贺巢面色不善的坐起来,也不怕死的哼了一声:“干嘛?贺大爷?你想管我啊?”李楚一听,这吴洋还真不怕死啊!吴洋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惹一个神经病,没啥大事,惹贺巢那就是大事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贺巢板着脸,似乎对吴洋也没什么耐心,他敲敲桌子,厉声:“你吵着我睡觉了。”吴洋素来肆无忌惮惯了,仗着家里的关系,不知道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平日里谁不叫他一声吴哥,他和贺巢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也就默认贺巢也归他管辖范围,偏偏今天在自己弟兄和新来的神经病面前被他驳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怒。“你踏马谁啊!老子吵你睡觉怎么了!滚一边去!”贺巢的脸色沉下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吴洋的领子,浑像是个野兽一样,后面的人完全都没反应过来,吴洋就被贺巢一把甩在地上了,发出剧烈的声响,反而让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榆吓了一跳。他看见贺巢已经捏了拳头要打人,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不能打!”贺巢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