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洋:“·······”教导主任越想越生气,絮絮叨叨的开始说教起来。说了半天,嘴巴说干了,他拿着杯子喝了口水,外边胡月志走进来,说:“主任,他们家长来了。”教导主任皱眉,吴洋家长还好说,可是柏韶家里来人,肯定是学校吃亏。他想了想,说:“你去找校长来,先去会客室等着。”胡月志点头,扫了一眼吴洋,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吴洋这时候彻底是焉了,打架也没打赢,现在看这架势,大概是又要被处分了,回家肯定日子不好过。柏韶面色如常,看起来没什么事一样。吴洋气不过,嘟囔起来,“明明他先动手的。”教导主任大怒,“他先动手,还不是你欺负新同学,你以为你没错是吧!!?”吴洋吓得立刻禁声了。后来,两个人都被各自家长领回去了,拿了书包就走。两个人都被停课三天。也就是说,下周一就能来上课了。吴洋知道这个结果,气的差点又想冲上去和柏韶再干一架。柏韶却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对着他竖了一个中指。吴洋脑子没转过来,直接骂:“妈的,你这狗币干什么呢!”很好,吴洋被停课了两周。柏韶见好就收,诚恳的跟着认错,保证不再犯,然后表示一定不会再给学校添麻烦。教导主任很满意,学校也很满意。吴洋家里人气的脸黑,还没出学校,就转身给吴洋一耳刮子。对停课这件事来说,柏韶其实无所谓,但就是看不见江榆。他记挂着江榆,又怕他继续躲,便给贺巢发消息。柏韶:帮我看着点江榆,我下周一才能来学校。柏韶:吴洋那狗崽子被我打了一顿,估计下次也不敢动手了。柏韶:你帮着点江榆,算欠你的贺巢:嗯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有,柏韶嘿嘿一笑,还是觉得自己功德圆满。······六班的讲台上,胡月志痛心疾首的批评了吴洋欺负新同学的事情,然后暗戳戳的表示最好不要引起纷争了,毕竟已经是高三了,这个时间保不齐出现什么事情。江榆在下面,捏着手指,脸色泛白。贺巢侧头看着他。两个人一动不动。过了一会,贺巢找出来语文书,放到江榆桌子上。“帮我记笔记,以后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第9章 紧张江榆楞了一瞬,他没有去接贺巢的书,眼里闪着倔强的光,嗫嚅起来。贺巢看着他,“干嘛?”江榆低头,小声的回答:“你······昨天不是这样的。”贺巢顿住,忽然想起来,昨天他强硬的在卫生间和江榆说的话。三秒过后,贺巢脸红了。他期期艾艾的拿回自己的书,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他咳嗽一声:“你以后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也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正好在边上帮你。”江榆噘着嘴,脸色看起来想反驳。贺巢继续咳嗽,不过语气柔下来,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你教我······教我反抗,现在为什么要变成我妈妈那样的人。”贺巢的脸,现在完全拢在了阴暗中,他背对着窗户,外面的阳光,只是浅浅的撒在了江榆的桌子上,一闪一闪。江榆本来还气势汹汹的想要声讨出尔反尔的他,但是看见贺巢幽暗的眼神时候,一下子不敢说话了。他抬头,仰着头看着贺巢的头发,忍不住结巴了:“我······我不是说你不好,我······喜欢······之前你说的话。”贺巢的呼吸一窒。江榆立即低头,看了一眼语文书,伸手把他推回去。贺巢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回了语文书。很久很久以后,江榆拿着笔细细的记笔记。然后听见了一句若有若无的对不起。声音低的像是窗外被封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一般,很快随风消散。江榆几乎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他抬头望着贺巢的脑袋,过了一会,兀自牵起了嘴角。那一天,江榆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放学的时候,他看着路口的红灯闪烁,都不显得焦虑了,只是脸庞带笑,一直望着外面的马路。吴伯在前面望着,觉得太阳可能是打西边出来了。他刚想问问是不是学校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江榆的脸色忽然沉下来,他好像是望见了什么似的,整张脸忽地煞白起来,眼神也直愣愣的望着街口。吴伯问:“看什么呢?小少爷?”江榆却完全不搭理他,只是扒着窗口,死死的望着街口。他忽然掏出手机,打开屏幕锁,就找到江志远的号码,正想拨过去,他却不动了。江榆望着那个街口,一对男女抱在一起,男人明显很宠溺女人,在她脸侧亲了亲,然后揉揉她的头发,对她笑的眉眼弯弯。再之后,江榆一路上都没说话了,拿着手机,愣愣的不知道望向哪里。吴伯望着他样子,也没在意,江榆经常在这样,什么事都不说。他以前也经常盯着一个地方不动弹,夏鹤经常问他看见什么了,他也只是告诉夏鹤,窗台上的水仙花开了十三朵。江榆的关注重点永远不知道是什么。他没当回事,也没和夏鹤说了。今晚,破天荒地江榆失眠了。睡前,江榆想······他肯定生病了,竟然睡不着觉,不该的。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江榆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夏鹤惊讶的眼神下,背著书包上了车。夏鹤:“······唉,小瑜,现在早得很,才六点。”江榆嗯了声,他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可是犹豫了下,他又转头问夏鹤:“妈?我们会一直这样么?”夏鹤疑惑,“一直怎么样吗?”江榆摸着柔软的车后座沙发,望着花园和洋房,摇摇头说:“没事,我去学校了。”坐上车以后,吴伯打了哈欠,“小少爷起的真早啊!”江榆点头,回头望着对面傅云开的家,他想了想,说:“他·····下周一要去一中,一中上课早半个小时,你要和他说一声。”吴伯脸上笑意浮现,知道江榆说的他是傅云开,也知道江榆是在使小性子,心里不知道生什么气,他故意调侃,“少爷怎么不自己去和云开说呢?”江榆低头,十分诚实,“我不想和他说话。”吴伯:“······”进了学校,晨光熹微,阳光正好从楼侧面洒下来,带着树的影子洒在走廊上。江榆一步一步,从阴影处绕开,他想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但等到江榆走到班门口,教室门已经被人打开了。他伸头进去看,却见贺巢坐在座位上打瞌睡。江榆心里更不对劲了,他表面装着若无其事的坐到位子上,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较劲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贺巢根本没睡着,就是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他听见江榆的声音,先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很久以后回:“刚来。”江榆看了一眼他座位上喝干净了矿泉水瓶子,“你来了有一个小时了吧?”贺巢支起脑袋,显得疲倦至极,他的眼下一片青,看起来好像也是一夜没睡。江榆又问:“你没睡觉?”贺巢终于有反应了,他瞅了瞅江榆的脸色,“你不也是没睡觉吗?”江榆点头,“我没睡着。”贺巢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脸色差,但是眼神比较平时更加没劲儿了,他忽然勾唇问:“你有没有吃早饭?”江榆点头,“吃了。”贺巢看着他白皙的脸庞,心里燥热起来,转移话题,“那你有没有喝过酒?”江榆摇头,“没有。”贺巢看了眼手表,“想不想喝?”说着他站起来,把书本往桌洞里面一塞。江榆的心跳一下子剧烈跳起来了。是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去年过年在酒桌上,他分到了一杯红酒,刚刚倒下来,杯口的红色绵软的酒缓缓滴再宽大的高脚杯里面。他好奇的端起来,却被夏鹤强制的夺走了。那一杯酒的香味却一直在脑子里,总是忘不掉。江榆说:“······我。”贺巢勾唇,“那逃过课没有?”江榆的手心出汗了,他眼里迸发出一股难言的喜悦和闪光,他把刚刚收拾出来的书,又放回去,站起来说:“我想逃课。”贺巢晃了晃手机,“我也没有过。”江榆不信,看他驾轻就熟的样子,肯定是老手。贺巢带着江榆大喇喇的从学校大门出去,然后找到公交车站。江榆望着来往的出租车,想提醒贺巢打车更干净。贺巢却拿着手机,对着公交车站牌研究起来,他研究好了,收起手机,转头看见江榆热烈的眼神,心里一慌,“干嘛?”江榆指着行驶过去的出租车。贺巢咳嗽一声,言辞恳切的教育江榆:“要做出格的事情,那就全部做一回,要不然会留遗憾,也许以后你都没回坐公交。”江榆恍然的点头,说的好像十分有道理,他激动的捏着手:“那就坐公交车。”说着,4路公交车迎面驶过来,贺巢捏住江榆的衣服角,带着他上公交车。现在正好是上班时间,车里多的是上班族和出门买菜的大爷大妈,全都是人挤在一块。贺巢看见后面还有一个位置,他圈住江榆的肩膀,缓缓推着他坐过去,然后站在他身边,护着他。江榆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公交车人太多了,坐着的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每一样都让他无法忍受。他死死的捏着贺巢的袖口,呼吸急促起来。公交车里面本来就挤巴,贺巢人高马大,挺占地方的,只能缩在江榆边上,几乎是紧贴着的。贺巢贴着江榆的肩膀,是不是随着公交车蹭一下,他感觉不对劲起来,呼吸也渐渐发烫,就连他的体温也升高了。空气燥热,他捏着的江的靠椅的手也烫的怕人。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秒,贺巢随即低下头,喉咙发紧,喘不过气。江榆捏着手,不安的想站起来,十分焦虑。贺巢看着他捏的发白的手指,知道他洁癖严重,垂眼望着江榆的头发,说:“忍一忍。”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从贺巢边上走过,贺巢都会立马伸手护住江榆,一副圈在怀里的姿势,像是老鸡护犊子一样。不过抱着时候,他闻见了江榆身上清淡的沐浴乳味道,还有一点柠檬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贺巢的脸更红了。但是他圈在怀里的江榆肩膀微微颤栗,在忍受着贺巢这样近的距离,让他极度不适。贺巢寻思,自己带着江榆上公交车,这是做了多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他能这样害怕?江榆却不抬头,捏着的手指更加用力了。就在江榆默默念着赶紧下车的时候。一个尖锐的中年人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车厢里面响起来。“喂,那个学生,穿着黑外套的那个,赶紧去起来给老人家让个座。”江榆有些后知后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黑外套,茫然的抬头,看见一个中年谢顶,头皮锃亮的带着眼镜的四十余岁的男人,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他歪头,有点不明白。中年人好像生气了似的,脸都红了,他拉着边上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老婆婆怀里抱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装着鸡蛋青菜。“喊你呢!没看见老人家在这里吗?快起来!”江榆皱眉,不知道什么意思。贺巢却忽然弯腰,轻轻拉起来江榆,然后在江榆的耳边快速的说了一句:“装瘸!”江榆:“?????”贺巢见他不听话,继续微笑的放狠话,他捏住江榆的手腕,“你不装瘸,我就一直捏着,你不是有洁癖吗?”江榆的手腕发烫了,他立马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挪到边上,贺巢的脸色顿时白了,然后委屈巴巴的捞过江榆的肩膀,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那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看见江榆的模样,瞬间脸红了,他根本不敢看江榆和贺巢,转身就低着头去看手机了,也没继续扶那个老婆婆坐下。贺巢很客气的、很礼貌的对那个老婆婆说:“奶奶,快坐。”作者有话要说:我妹妹说她嘴巴疼,然后她吃了一大筐提子和三大包辣条我:“······”第10章 生气贺巢看起来冷淡,但至少在表面上一直维持一个好学生的模样,比如不喜欢缺课。江榆一直都觉得贺巢是个好人。直到贺巢威胁自己装瘸,他才看清楚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好学生。江榆:“·······”贺巢扶着江榆,把他圈在自己怀里,贺巢一只手吊着公交车把手,一只手隔着衣服捏着江榆的肩膀。江榆十分抗拒这种被人捏着的感觉,挣扎了好久,一直小动作不断。贺巢却并不在意,但是江榆低声嘟囔起来。他勾唇,准备低头去听他说什么。只是轻轻一低头,便闻见了江榆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乳的赶紧味道,青少年刚刚发育的荷尔蒙青涩味道,瞬间侵略了贺巢的呼吸和鼻腔。贺巢一开始还挣扎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在江榆额发间轻轻嗅了嗅,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江榆浑然不觉,仍旧在纠结贺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在想下了公交车要剁了贺巢的手好呢?还是脱掉这个已经受到污染的衣服好呢?“到了,下车,你扶着我。”就在江榆在犯罪和道德的内心挣扎的时候,贺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起来话。江榆猛然回神,他惊觉自己现在还装着瘸子,被贺巢捏着的肩膀,有些疼,贺巢的双眼也直视着自己,江榆想了想,抬起了一瘸一拐的脚,靠在贺巢身畔,跟着他下车。贺巢满意的笑起来,搀扶江榆,微微笑的看了一眼红透了脸的中年人,下了车。江榆被贺巢带下去以后,就准备恢复正常行走的模样,但是贺巢又捏了一把江榆,说:“等一下,等公交车走了。”江榆哦了一声,一股怪异而又激动的心情涌荡在他的心房。两个人走远了,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个小巷子。江榆看着两边的门店都没开门,问贺巢:“你去哪里?都没开门。”贺巢勾勾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卖了你?”江榆跟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贺巢在一个门前种满了花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他仰头看了眼招牌,白鸟酒馆。江榆好奇的跟着贺巢进了门,门压根都没锁,里面也一个人也没有。贺巢开了灯,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喊:“夏哥!”柜台下面,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站起来,“干嘛呢?地震了啊?叫什么叫?你夏哥睡着觉呢!啊!”江榆听着他像是讲相声似的讲了一大串,好奇的伸头看了看柜台下面,里面竟然铺了个毯子,还放了两个枕头,看来这个夏哥刚刚真的在柜台下面睡觉。夏哥瞅着江榆这好奇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问:“贺巢,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啊?长得还真好看。”贺巢咳嗽一声:“我同学。”“哟?贺哥也有同学啊?”夏哥似乎惊奇,故意提高声音调侃他起来。贺巢白了他一眼,似乎叫他别乱说,“我没吃早饭。”夏哥哦了一声,敲了敲点单台子上面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不少硬币和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贺巢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扔进了玻璃罐子,“给我们一人一份,再给他来一杯蜜桃苏打。”江榆立即看向贺巢,刚刚带他逃学的时候,不是说来喝酒的吗?蜜桃苏打怎么听不像是个酒的名字,他撅起嘴,有点抗议的意思,期期艾艾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干嘛?”“酒,我想喝酒。”贺巢不理,“小孩子喝什么酒。”江榆生气的红了脸,“我十八岁了。”贺巢挑眉,笑话他,“身份证给我瞧瞧。”江榆顿了顿,低头从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递给了贺巢,“你看看,我十八岁零八个月了。”贺巢:“······”江榆固执:“你看看!”贺巢捏眉,“好好好,我看,我看。”他细细看过去,见江榆果然是成年了,去年高二就成年了,还有三个月就到生日了,马上就快十九了。可是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少年,脸庞绯红,眼睛闪亮的像是钻石般,怎么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贺巢把身份证还给江榆,转头对夏哥说:“给他一杯荔枝酒。”江榆委屈,行吧······荔枝酒那也是酒。夏哥被江榆的模样逗笑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样,不自觉伸手想在江榆头上褥一把。江榆被他吓了一大跳,唰的赶紧后退,活像是被惊吓到的猫,一下子全身的猫都站起来了。夏哥尴尬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是收回来呢,还是不收回来。贺巢勾唇,有一丝的愉悦,“喂,他洁癖的很,你别乱动手动脚。”夏哥哦了一声,收回手,转头去小厨房里面准备食材给他们做早饭。贺巢拉开靠窗座位下的椅子,对着江榆招招手:“过来坐下。”江榆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贺巢然后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和夏哥低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帮他洗杯子。江榆望着他,见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便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看了。但那个夏哥忽然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顿住了动作,嘟囔了几句,擦擦手从一个小柜子里面拿出个药盒子一样的东西,塞给了贺巢。江榆收回视线,脸庞发烫,努力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交易。等夏哥做完了,时间也过了半个小时了,他端着一盘秋葵虾仁蛋和一盘鸭肉香橙沙拉走过来。贺巢跟在他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粉色的饮料,一只手拿着吸管,然后放在了江榆面前。江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捏着吸管喝了一口,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和酒精味冲上来,然后江榆就有些头晕了。贺巢坐在江榆对面,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把秋葵虾仁蛋推倒江榆面前,“吃这个,夏哥最拿手的。”江榆嗯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嘿嘿笑捏着叉子吃起来。贺巢笑意更甚。夏哥:“??????贺哥,你脑子抽了?”贺巢:“······闭嘴。”江榆早上吃了饭,可是夏哥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和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清爽还带着一点点甜,江榆吃完了秋葵虾仁蛋,望着贺巢的沙拉。贺巢已经吃了小半,只剩橙子没吃了,他问:“你想吃?”江榆点头。贺巢眉开眼笑的准备捏个橙子递到江榆面前。哪知道江榆猛地后退,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看向了夏哥。夏哥噗哈哈哈哈,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贺巢捏着眉头,“江榆,我们回学校吧。”江榆很老实的摇摇头,“我想吃你的沙拉,我想让夏哥给我重新做一份。”········江榆和贺巢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学校。其他科老师当做没看见,胡月志看着贺巢,又看看江榆,最后也没说什么,咳嗽一声:“高三了啊!”江榆有些愧疚了,捏着语文书,认真看起来。晚上下课,吴伯准时接他回去了,江榆刚到家门口,看见傅云开在他家门口那里玩手机。江榆顿了一会,“吴伯,你先进去把。”吴伯早早就看见你了傅云开的身影,嘿嘿笑:“那小少爷去找小云吗?早上你说的,我都和他说了,你们俩年纪小,没啥闹的,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江榆闷闷的应了声,推开车门,走近了傅云开。傅云开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让江榆生气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给他说话也不听,要不是吴伯来说,他还真的是没发现,江榆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摸着手机,望着来了的江榆,满脸伤心。江榆低头,踩着路上的石子。傅·不懂风情·钢铁直男·云开,直接问:“你为什么生我气啊?”江榆没回话,头更低了。傅云开上前,“小瑜?干嘛不说话?”江榆的目光跟随着他的目光挪到了傅云开通红的脸上,“你站了多久了?”“没多久。”傅云开揉揉冰冷的面颊,嘴硬的很。江榆又问:“你冷不冷?”傅云开嘿嘿直笑,“不冷。”江榆又不说话了。傅云开吸吸鼻子,感觉手冻的疼,委屈了:“我有点冷了。”江榆推开大门:“进来。”傅云开笑起来,跟上去:“小瑜,你没说你干嘛生气呢?是不是那天我说错什么话了?”江榆不说话,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傅云开。傅云开接过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喘了口气,见江榆头发有些乱,伸手给他拨顺了,然后说:“你干嘛叫吴伯和我说一中上课时间,你给我不就行了。”江榆显然是习惯了傅云开动手动脚,压根没想着躲,他看着傅云开疑惑的脸,想了想,“你告诉我妈那天的事情了?”傅云开一愣,“你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江榆脸红,根本不给傅云开反驳的机会,“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一受欺负,你就要和我妈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云开低下了头,不知道有啥错,但是他妈说了不论什么事情,先道歉就对了,他几乎没什么负担,立即说:“对不起。”江榆:“······不是叫你道歉。”“那干什么啊?”傅云开放下杯子,舔舔唇,期待的看着江榆。江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允许把我的事情再告诉我妈。”这件事,傅云开犹豫了,他们是小孩,遇到的事情几乎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江榆再受到什么欺负,他们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求助大人。江榆见他犹豫,立马急了,“你要是再告诉我妈,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傅云开一听这话,急红眼了,恨不得举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告诉你妈了。”第11章 委屈周一早上,傅云开就要去一中报道了。他妈跟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傅云开放下手机,拿起豆浆,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多,我都知道。”“救你这傻子,知道个什么?”他妈恨铁不成钢,拧了一下傅云开的胳膊,“一中不是双语高中,你要好好学习了,不要说话不经脑子,要不没事就别说话,跟小榆一样就行,安安静静的,别没事咋呼的像是什么样。”傅云开喝了口豆浆,“知道了。”他妈看着傅云开这么听话,稀罕的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十分耐人寻味。他妈说:“对了,你就和小榆一起坐车去,我和你夏婶说好了,回来也是。”傅云开听了,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小榆包在我身上。”说着,他拎著书包出门去找江榆一起去学校,非常自觉的坐到了江榆身边,和他聊着天。傅云开去了学校,第一件事先去教导处报道,然后由教导主任领到了六班班主任胡月志面前。胡月志觉得脑袋疼,刚刚才转来了一个自闭症,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傅云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他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立即回答:“我叫傅云开,拨的云开见月明的云开。”胡月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人。他高高兴兴的领着傅云开去班里。这时候六班正在上数学课,胡月志暂停了课,让傅云开上台自我介绍。傅云开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腰杆,扫过班里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江榆,嘴巴一咧:“大家好,我叫傅云开,喜欢打篮球、打排球,大家没事可以喊我一起打球哦!”底下的人一看,来了个正常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江榆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刚来六班,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再来个神经病,他们也没安生日子了。别看现在吴洋没来,来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胡月志见傅云开活泼开朗,脸上带了笑意,他笑着说:“傅同学,那你坐······”胡月志的眼神扫过贺巢和江榆,最后看向了贺巢:“你坐倒数第二个,贺巢边上吧。”贺巢依然在看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月志心想,反正不要和江榆坐一块,不惹事就行。哪知道傅云开忽然又咳嗽了一声,“老师,我和江榆坐就行了,我和他是朋友。”胡月志眼前一黑。傅云开嘿嘿笑,直接走到江榆边上,坐下来就对江榆说:“咱们又是同桌了。”江榆嘴角翘起来,“同桌就同桌,笑的那么高兴干什么?”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本,发现桌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敢情是江榆已经收拾了一遍。他越想越开心,往江榆身边凑了点,问:“多少页?”江榆指了指自己的书角,“自己看。”傅云开喜从心来,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哦了声:“36页啊?”前排的贺巢嘴角不经意沉了沉。傅云开生的活泼开朗,常年笑吟吟的,他更像是个正常的青少年,只要一面对他,就能感觉到他汹涌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激情和热切。惊鸿一瞥,你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也会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过夸夸其谈、闹腾聒噪的年纪。·······周一下午第一节 课就是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欢迎新同学还是怎么地,胡月志给六班的人放风了。所有人在操场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部跑进篮球场了。江榆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坐席上,一边喘气一边扇风,还一边嫌弃那群满是汗味的同学。傅云开闲不住,满眼望着操场。江榆叹口气:“去吧。”傅云开一听,和撒了欢儿的哈士奇一样,瞬间冲到了操场,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对江榆说:“我就打一会,你坐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江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傅云开赶紧走。傅云开笑的更欢,伸手把江榆额前的湿发撇到一边,“别老低头,回头汗流进眼睛里了,你又要喊疼。”江榆没拒绝,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嫌弃。贺巢就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江榆。江榆感觉到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和贺巢的视线对上了。贺巢隔着半个观众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后转过脸去,慢腾腾走到了操场边。江榆有点不明白,虽然贺巢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是轻轻一低头,便闻见了江榆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乳的赶紧味道,青少年刚刚发育的荷尔蒙青涩味道,瞬间侵略了贺巢的呼吸和鼻腔。贺巢一开始还挣扎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在江榆额发间轻轻嗅了嗅,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江榆浑然不觉,仍旧在纠结贺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在想下了公交车要剁了贺巢的手好呢?还是脱掉这个已经受到污染的衣服好呢?“到了,下车,你扶着我。”就在江榆在犯罪和道德的内心挣扎的时候,贺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起来话。江榆猛然回神,他惊觉自己现在还装着瘸子,被贺巢捏着的肩膀,有些疼,贺巢的双眼也直视着自己,江榆想了想,抬起了一瘸一拐的脚,靠在贺巢身畔,跟着他下车。贺巢满意的笑起来,搀扶江榆,微微笑的看了一眼红透了脸的中年人,下了车。江榆被贺巢带下去以后,就准备恢复正常行走的模样,但是贺巢又捏了一把江榆,说:“等一下,等公交车走了。”江榆哦了一声,一股怪异而又激动的心情涌荡在他的心房。两个人走远了,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个小巷子。江榆看着两边的门店都没开门,问贺巢:“你去哪里?都没开门。”贺巢勾勾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卖了你?”江榆跟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贺巢在一个门前种满了花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他仰头看了眼招牌,白鸟酒馆。江榆好奇的跟着贺巢进了门,门压根都没锁,里面也一个人也没有。贺巢开了灯,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喊:“夏哥!”柜台下面,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站起来,“干嘛呢?地震了啊?叫什么叫?你夏哥睡着觉呢!啊!”江榆听着他像是讲相声似的讲了一大串,好奇的伸头看了看柜台下面,里面竟然铺了个毯子,还放了两个枕头,看来这个夏哥刚刚真的在柜台下面睡觉。夏哥瞅着江榆这好奇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问:“贺巢,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啊?长得还真好看。”贺巢咳嗽一声:“我同学。”“哟?贺哥也有同学啊?”夏哥似乎惊奇,故意提高声音调侃他起来。贺巢白了他一眼,似乎叫他别乱说,“我没吃早饭。”夏哥哦了一声,敲了敲点单台子上面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不少硬币和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贺巢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扔进了玻璃罐子,“给我们一人一份,再给他来一杯蜜桃苏打。”江榆立即看向贺巢,刚刚带他逃学的时候,不是说来喝酒的吗?蜜桃苏打怎么听不像是个酒的名字,他撅起嘴,有点抗议的意思,期期艾艾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干嘛?”“酒,我想喝酒。”贺巢不理,“小孩子喝什么酒。”江榆生气的红了脸,“我十八岁了。”贺巢挑眉,笑话他,“身份证给我瞧瞧。”江榆顿了顿,低头从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递给了贺巢,“你看看,我十八岁零八个月了。”贺巢:“······”江榆固执:“你看看!”贺巢捏眉,“好好好,我看,我看。”他细细看过去,见江榆果然是成年了,去年高二就成年了,还有三个月就到生日了,马上就快十九了。可是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少年,脸庞绯红,眼睛闪亮的像是钻石般,怎么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贺巢把身份证还给江榆,转头对夏哥说:“给他一杯荔枝酒。”江榆委屈,行吧······荔枝酒那也是酒。夏哥被江榆的模样逗笑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样,不自觉伸手想在江榆头上褥一把。江榆被他吓了一大跳,唰的赶紧后退,活像是被惊吓到的猫,一下子全身的猫都站起来了。夏哥尴尬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是收回来呢,还是不收回来。贺巢勾唇,有一丝的愉悦,“喂,他洁癖的很,你别乱动手动脚。”夏哥哦了一声,收回手,转头去小厨房里面准备食材给他们做早饭。贺巢拉开靠窗座位下的椅子,对着江榆招招手:“过来坐下。”江榆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贺巢然后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和夏哥低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帮他洗杯子。江榆望着他,见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便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看了。但那个夏哥忽然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顿住了动作,嘟囔了几句,擦擦手从一个小柜子里面拿出个药盒子一样的东西,塞给了贺巢。江榆收回视线,脸庞发烫,努力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交易。等夏哥做完了,时间也过了半个小时了,他端着一盘秋葵虾仁蛋和一盘鸭肉香橙沙拉走过来。贺巢跟在他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粉色的饮料,一只手拿着吸管,然后放在了江榆面前。江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捏着吸管喝了一口,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和酒精味冲上来,然后江榆就有些头晕了。贺巢坐在江榆对面,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把秋葵虾仁蛋推倒江榆面前,“吃这个,夏哥最拿手的。”江榆嗯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嘿嘿笑捏着叉子吃起来。贺巢笑意更甚。夏哥:“??????贺哥,你脑子抽了?”贺巢:“······闭嘴。”江榆早上吃了饭,可是夏哥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和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清爽还带着一点点甜,江榆吃完了秋葵虾仁蛋,望着贺巢的沙拉。贺巢已经吃了小半,只剩橙子没吃了,他问:“你想吃?”江榆点头。贺巢眉开眼笑的准备捏个橙子递到江榆面前。哪知道江榆猛地后退,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看向了夏哥。夏哥噗哈哈哈哈,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贺巢捏着眉头,“江榆,我们回学校吧。”江榆很老实的摇摇头,“我想吃你的沙拉,我想让夏哥给我重新做一份。”········江榆和贺巢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学校。其他科老师当做没看见,胡月志看着贺巢,又看看江榆,最后也没说什么,咳嗽一声:“高三了啊!”江榆有些愧疚了,捏着语文书,认真看起来。晚上下课,吴伯准时接他回去了,江榆刚到家门口,看见傅云开在他家门口那里玩手机。江榆顿了一会,“吴伯,你先进去把。”吴伯早早就看见你了傅云开的身影,嘿嘿笑:“那小少爷去找小云吗?早上你说的,我都和他说了,你们俩年纪小,没啥闹的,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江榆闷闷的应了声,推开车门,走近了傅云开。傅云开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让江榆生气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给他说话也不听,要不是吴伯来说,他还真的是没发现,江榆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摸着手机,望着来了的江榆,满脸伤心。江榆低头,踩着路上的石子。傅·不懂风情·钢铁直男·云开,直接问:“你为什么生我气啊?”江榆没回话,头更低了。傅云开上前,“小瑜?干嘛不说话?”江榆的目光跟随着他的目光挪到了傅云开通红的脸上,“你站了多久了?”“没多久。”傅云开揉揉冰冷的面颊,嘴硬的很。江榆又问:“你冷不冷?”傅云开嘿嘿直笑,“不冷。”江榆又不说话了。傅云开吸吸鼻子,感觉手冻的疼,委屈了:“我有点冷了。”江榆推开大门:“进来。”傅云开笑起来,跟上去:“小瑜,你没说你干嘛生气呢?是不是那天我说错什么话了?”江榆不说话,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傅云开。傅云开接过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喘了口气,见江榆头发有些乱,伸手给他拨顺了,然后说:“你干嘛叫吴伯和我说一中上课时间,你给我不就行了。”江榆显然是习惯了傅云开动手动脚,压根没想着躲,他看着傅云开疑惑的脸,想了想,“你告诉我妈那天的事情了?”傅云开一愣,“你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江榆脸红,根本不给傅云开反驳的机会,“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一受欺负,你就要和我妈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云开低下了头,不知道有啥错,但是他妈说了不论什么事情,先道歉就对了,他几乎没什么负担,立即说:“对不起。”江榆:“······不是叫你道歉。”“那干什么啊?”傅云开放下杯子,舔舔唇,期待的看着江榆。江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允许把我的事情再告诉我妈。”这件事,傅云开犹豫了,他们是小孩,遇到的事情几乎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江榆再受到什么欺负,他们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求助大人。江榆见他犹豫,立马急了,“你要是再告诉我妈,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傅云开一听这话,急红眼了,恨不得举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告诉你妈了。”第11章 委屈周一早上,傅云开就要去一中报道了。他妈跟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傅云开放下手机,拿起豆浆,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多,我都知道。”“救你这傻子,知道个什么?”他妈恨铁不成钢,拧了一下傅云开的胳膊,“一中不是双语高中,你要好好学习了,不要说话不经脑子,要不没事就别说话,跟小榆一样就行,安安静静的,别没事咋呼的像是什么样。”傅云开喝了口豆浆,“知道了。”他妈看着傅云开这么听话,稀罕的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十分耐人寻味。他妈说:“对了,你就和小榆一起坐车去,我和你夏婶说好了,回来也是。”傅云开听了,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小榆包在我身上。”说着,他拎著书包出门去找江榆一起去学校,非常自觉的坐到了江榆身边,和他聊着天。傅云开去了学校,第一件事先去教导处报道,然后由教导主任领到了六班班主任胡月志面前。胡月志觉得脑袋疼,刚刚才转来了一个自闭症,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傅云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他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立即回答:“我叫傅云开,拨的云开见月明的云开。”胡月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人。他高高兴兴的领着傅云开去班里。这时候六班正在上数学课,胡月志暂停了课,让傅云开上台自我介绍。傅云开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腰杆,扫过班里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江榆,嘴巴一咧:“大家好,我叫傅云开,喜欢打篮球、打排球,大家没事可以喊我一起打球哦!”底下的人一看,来了个正常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江榆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刚来六班,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再来个神经病,他们也没安生日子了。别看现在吴洋没来,来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胡月志见傅云开活泼开朗,脸上带了笑意,他笑着说:“傅同学,那你坐······”胡月志的眼神扫过贺巢和江榆,最后看向了贺巢:“你坐倒数第二个,贺巢边上吧。”贺巢依然在看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月志心想,反正不要和江榆坐一块,不惹事就行。哪知道傅云开忽然又咳嗽了一声,“老师,我和江榆坐就行了,我和他是朋友。”胡月志眼前一黑。傅云开嘿嘿笑,直接走到江榆边上,坐下来就对江榆说:“咱们又是同桌了。”江榆嘴角翘起来,“同桌就同桌,笑的那么高兴干什么?”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本,发现桌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敢情是江榆已经收拾了一遍。他越想越开心,往江榆身边凑了点,问:“多少页?”江榆指了指自己的书角,“自己看。”傅云开喜从心来,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哦了声:“36页啊?”前排的贺巢嘴角不经意沉了沉。傅云开生的活泼开朗,常年笑吟吟的,他更像是个正常的青少年,只要一面对他,就能感觉到他汹涌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激情和热切。惊鸿一瞥,你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也会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过夸夸其谈、闹腾聒噪的年纪。·······周一下午第一节 课就是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欢迎新同学还是怎么地,胡月志给六班的人放风了。所有人在操场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部跑进篮球场了。江榆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坐席上,一边喘气一边扇风,还一边嫌弃那群满是汗味的同学。傅云开闲不住,满眼望着操场。江榆叹口气:“去吧。”傅云开一听,和撒了欢儿的哈士奇一样,瞬间冲到了操场,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对江榆说:“我就打一会,你坐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江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傅云开赶紧走。傅云开笑的更欢,伸手把江榆额前的湿发撇到一边,“别老低头,回头汗流进眼睛里了,你又要喊疼。”江榆没拒绝,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嫌弃。贺巢就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江榆。江榆感觉到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和贺巢的视线对上了。贺巢隔着半个观众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后转过脸去,慢腾腾走到了操场边。江榆有点不明白,虽然贺巢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是轻轻一低头,便闻见了江榆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乳的赶紧味道,青少年刚刚发育的荷尔蒙青涩味道,瞬间侵略了贺巢的呼吸和鼻腔。贺巢一开始还挣扎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在江榆额发间轻轻嗅了嗅,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江榆浑然不觉,仍旧在纠结贺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在想下了公交车要剁了贺巢的手好呢?还是脱掉这个已经受到污染的衣服好呢?“到了,下车,你扶着我。”就在江榆在犯罪和道德的内心挣扎的时候,贺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起来话。江榆猛然回神,他惊觉自己现在还装着瘸子,被贺巢捏着的肩膀,有些疼,贺巢的双眼也直视着自己,江榆想了想,抬起了一瘸一拐的脚,靠在贺巢身畔,跟着他下车。贺巢满意的笑起来,搀扶江榆,微微笑的看了一眼红透了脸的中年人,下了车。江榆被贺巢带下去以后,就准备恢复正常行走的模样,但是贺巢又捏了一把江榆,说:“等一下,等公交车走了。”江榆哦了一声,一股怪异而又激动的心情涌荡在他的心房。两个人走远了,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个小巷子。江榆看着两边的门店都没开门,问贺巢:“你去哪里?都没开门。”贺巢勾勾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卖了你?”江榆跟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贺巢在一个门前种满了花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他仰头看了眼招牌,白鸟酒馆。江榆好奇的跟着贺巢进了门,门压根都没锁,里面也一个人也没有。贺巢开了灯,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喊:“夏哥!”柜台下面,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站起来,“干嘛呢?地震了啊?叫什么叫?你夏哥睡着觉呢!啊!”江榆听着他像是讲相声似的讲了一大串,好奇的伸头看了看柜台下面,里面竟然铺了个毯子,还放了两个枕头,看来这个夏哥刚刚真的在柜台下面睡觉。夏哥瞅着江榆这好奇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问:“贺巢,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啊?长得还真好看。”贺巢咳嗽一声:“我同学。”“哟?贺哥也有同学啊?”夏哥似乎惊奇,故意提高声音调侃他起来。贺巢白了他一眼,似乎叫他别乱说,“我没吃早饭。”夏哥哦了一声,敲了敲点单台子上面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不少硬币和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贺巢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扔进了玻璃罐子,“给我们一人一份,再给他来一杯蜜桃苏打。”江榆立即看向贺巢,刚刚带他逃学的时候,不是说来喝酒的吗?蜜桃苏打怎么听不像是个酒的名字,他撅起嘴,有点抗议的意思,期期艾艾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干嘛?”“酒,我想喝酒。”贺巢不理,“小孩子喝什么酒。”江榆生气的红了脸,“我十八岁了。”贺巢挑眉,笑话他,“身份证给我瞧瞧。”江榆顿了顿,低头从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递给了贺巢,“你看看,我十八岁零八个月了。”贺巢:“······”江榆固执:“你看看!”贺巢捏眉,“好好好,我看,我看。”他细细看过去,见江榆果然是成年了,去年高二就成年了,还有三个月就到生日了,马上就快十九了。可是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少年,脸庞绯红,眼睛闪亮的像是钻石般,怎么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贺巢把身份证还给江榆,转头对夏哥说:“给他一杯荔枝酒。”江榆委屈,行吧······荔枝酒那也是酒。夏哥被江榆的模样逗笑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样,不自觉伸手想在江榆头上褥一把。江榆被他吓了一大跳,唰的赶紧后退,活像是被惊吓到的猫,一下子全身的猫都站起来了。夏哥尴尬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是收回来呢,还是不收回来。贺巢勾唇,有一丝的愉悦,“喂,他洁癖的很,你别乱动手动脚。”夏哥哦了一声,收回手,转头去小厨房里面准备食材给他们做早饭。贺巢拉开靠窗座位下的椅子,对着江榆招招手:“过来坐下。”江榆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贺巢然后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和夏哥低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帮他洗杯子。江榆望着他,见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便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看了。但那个夏哥忽然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顿住了动作,嘟囔了几句,擦擦手从一个小柜子里面拿出个药盒子一样的东西,塞给了贺巢。江榆收回视线,脸庞发烫,努力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交易。等夏哥做完了,时间也过了半个小时了,他端着一盘秋葵虾仁蛋和一盘鸭肉香橙沙拉走过来。贺巢跟在他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粉色的饮料,一只手拿着吸管,然后放在了江榆面前。江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捏着吸管喝了一口,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和酒精味冲上来,然后江榆就有些头晕了。贺巢坐在江榆对面,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把秋葵虾仁蛋推倒江榆面前,“吃这个,夏哥最拿手的。”江榆嗯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嘿嘿笑捏着叉子吃起来。贺巢笑意更甚。夏哥:“??????贺哥,你脑子抽了?”贺巢:“······闭嘴。”江榆早上吃了饭,可是夏哥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和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清爽还带着一点点甜,江榆吃完了秋葵虾仁蛋,望着贺巢的沙拉。贺巢已经吃了小半,只剩橙子没吃了,他问:“你想吃?”江榆点头。贺巢眉开眼笑的准备捏个橙子递到江榆面前。哪知道江榆猛地后退,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看向了夏哥。夏哥噗哈哈哈哈,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贺巢捏着眉头,“江榆,我们回学校吧。”江榆很老实的摇摇头,“我想吃你的沙拉,我想让夏哥给我重新做一份。”········江榆和贺巢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学校。其他科老师当做没看见,胡月志看着贺巢,又看看江榆,最后也没说什么,咳嗽一声:“高三了啊!”江榆有些愧疚了,捏着语文书,认真看起来。晚上下课,吴伯准时接他回去了,江榆刚到家门口,看见傅云开在他家门口那里玩手机。江榆顿了一会,“吴伯,你先进去把。”吴伯早早就看见你了傅云开的身影,嘿嘿笑:“那小少爷去找小云吗?早上你说的,我都和他说了,你们俩年纪小,没啥闹的,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江榆闷闷的应了声,推开车门,走近了傅云开。傅云开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让江榆生气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给他说话也不听,要不是吴伯来说,他还真的是没发现,江榆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摸着手机,望着来了的江榆,满脸伤心。江榆低头,踩着路上的石子。傅·不懂风情·钢铁直男·云开,直接问:“你为什么生我气啊?”江榆没回话,头更低了。傅云开上前,“小瑜?干嘛不说话?”江榆的目光跟随着他的目光挪到了傅云开通红的脸上,“你站了多久了?”“没多久。”傅云开揉揉冰冷的面颊,嘴硬的很。江榆又问:“你冷不冷?”傅云开嘿嘿直笑,“不冷。”江榆又不说话了。傅云开吸吸鼻子,感觉手冻的疼,委屈了:“我有点冷了。”江榆推开大门:“进来。”傅云开笑起来,跟上去:“小瑜,你没说你干嘛生气呢?是不是那天我说错什么话了?”江榆不说话,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傅云开。傅云开接过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喘了口气,见江榆头发有些乱,伸手给他拨顺了,然后说:“你干嘛叫吴伯和我说一中上课时间,你给我不就行了。”江榆显然是习惯了傅云开动手动脚,压根没想着躲,他看着傅云开疑惑的脸,想了想,“你告诉我妈那天的事情了?”傅云开一愣,“你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江榆脸红,根本不给傅云开反驳的机会,“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一受欺负,你就要和我妈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云开低下了头,不知道有啥错,但是他妈说了不论什么事情,先道歉就对了,他几乎没什么负担,立即说:“对不起。”江榆:“······不是叫你道歉。”“那干什么啊?”傅云开放下杯子,舔舔唇,期待的看着江榆。江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允许把我的事情再告诉我妈。”这件事,傅云开犹豫了,他们是小孩,遇到的事情几乎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江榆再受到什么欺负,他们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求助大人。江榆见他犹豫,立马急了,“你要是再告诉我妈,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傅云开一听这话,急红眼了,恨不得举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告诉你妈了。”第11章 委屈周一早上,傅云开就要去一中报道了。他妈跟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傅云开放下手机,拿起豆浆,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多,我都知道。”“救你这傻子,知道个什么?”他妈恨铁不成钢,拧了一下傅云开的胳膊,“一中不是双语高中,你要好好学习了,不要说话不经脑子,要不没事就别说话,跟小榆一样就行,安安静静的,别没事咋呼的像是什么样。”傅云开喝了口豆浆,“知道了。”他妈看着傅云开这么听话,稀罕的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十分耐人寻味。他妈说:“对了,你就和小榆一起坐车去,我和你夏婶说好了,回来也是。”傅云开听了,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小榆包在我身上。”说着,他拎著书包出门去找江榆一起去学校,非常自觉的坐到了江榆身边,和他聊着天。傅云开去了学校,第一件事先去教导处报道,然后由教导主任领到了六班班主任胡月志面前。胡月志觉得脑袋疼,刚刚才转来了一个自闭症,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傅云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他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立即回答:“我叫傅云开,拨的云开见月明的云开。”胡月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人。他高高兴兴的领着傅云开去班里。这时候六班正在上数学课,胡月志暂停了课,让傅云开上台自我介绍。傅云开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腰杆,扫过班里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江榆,嘴巴一咧:“大家好,我叫傅云开,喜欢打篮球、打排球,大家没事可以喊我一起打球哦!”底下的人一看,来了个正常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江榆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刚来六班,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再来个神经病,他们也没安生日子了。别看现在吴洋没来,来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胡月志见傅云开活泼开朗,脸上带了笑意,他笑着说:“傅同学,那你坐······”胡月志的眼神扫过贺巢和江榆,最后看向了贺巢:“你坐倒数第二个,贺巢边上吧。”贺巢依然在看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月志心想,反正不要和江榆坐一块,不惹事就行。哪知道傅云开忽然又咳嗽了一声,“老师,我和江榆坐就行了,我和他是朋友。”胡月志眼前一黑。傅云开嘿嘿笑,直接走到江榆边上,坐下来就对江榆说:“咱们又是同桌了。”江榆嘴角翘起来,“同桌就同桌,笑的那么高兴干什么?”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本,发现桌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敢情是江榆已经收拾了一遍。他越想越开心,往江榆身边凑了点,问:“多少页?”江榆指了指自己的书角,“自己看。”傅云开喜从心来,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哦了声:“36页啊?”前排的贺巢嘴角不经意沉了沉。傅云开生的活泼开朗,常年笑吟吟的,他更像是个正常的青少年,只要一面对他,就能感觉到他汹涌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激情和热切。惊鸿一瞥,你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也会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过夸夸其谈、闹腾聒噪的年纪。·······周一下午第一节 课就是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欢迎新同学还是怎么地,胡月志给六班的人放风了。所有人在操场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部跑进篮球场了。江榆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坐席上,一边喘气一边扇风,还一边嫌弃那群满是汗味的同学。傅云开闲不住,满眼望着操场。江榆叹口气:“去吧。”傅云开一听,和撒了欢儿的哈士奇一样,瞬间冲到了操场,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对江榆说:“我就打一会,你坐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江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傅云开赶紧走。傅云开笑的更欢,伸手把江榆额前的湿发撇到一边,“别老低头,回头汗流进眼睛里了,你又要喊疼。”江榆没拒绝,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嫌弃。贺巢就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江榆。江榆感觉到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和贺巢的视线对上了。贺巢隔着半个观众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后转过脸去,慢腾腾走到了操场边。江榆有点不明白,虽然贺巢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是轻轻一低头,便闻见了江榆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乳的赶紧味道,青少年刚刚发育的荷尔蒙青涩味道,瞬间侵略了贺巢的呼吸和鼻腔。贺巢一开始还挣扎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在江榆额发间轻轻嗅了嗅,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江榆浑然不觉,仍旧在纠结贺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在想下了公交车要剁了贺巢的手好呢?还是脱掉这个已经受到污染的衣服好呢?“到了,下车,你扶着我。”就在江榆在犯罪和道德的内心挣扎的时候,贺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起来话。江榆猛然回神,他惊觉自己现在还装着瘸子,被贺巢捏着的肩膀,有些疼,贺巢的双眼也直视着自己,江榆想了想,抬起了一瘸一拐的脚,靠在贺巢身畔,跟着他下车。贺巢满意的笑起来,搀扶江榆,微微笑的看了一眼红透了脸的中年人,下了车。江榆被贺巢带下去以后,就准备恢复正常行走的模样,但是贺巢又捏了一把江榆,说:“等一下,等公交车走了。”江榆哦了一声,一股怪异而又激动的心情涌荡在他的心房。两个人走远了,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个小巷子。江榆看着两边的门店都没开门,问贺巢:“你去哪里?都没开门。”贺巢勾勾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卖了你?”江榆跟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贺巢在一个门前种满了花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他仰头看了眼招牌,白鸟酒馆。江榆好奇的跟着贺巢进了门,门压根都没锁,里面也一个人也没有。贺巢开了灯,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喊:“夏哥!”柜台下面,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站起来,“干嘛呢?地震了啊?叫什么叫?你夏哥睡着觉呢!啊!”江榆听着他像是讲相声似的讲了一大串,好奇的伸头看了看柜台下面,里面竟然铺了个毯子,还放了两个枕头,看来这个夏哥刚刚真的在柜台下面睡觉。夏哥瞅着江榆这好奇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问:“贺巢,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啊?长得还真好看。”贺巢咳嗽一声:“我同学。”“哟?贺哥也有同学啊?”夏哥似乎惊奇,故意提高声音调侃他起来。贺巢白了他一眼,似乎叫他别乱说,“我没吃早饭。”夏哥哦了一声,敲了敲点单台子上面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不少硬币和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贺巢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扔进了玻璃罐子,“给我们一人一份,再给他来一杯蜜桃苏打。”江榆立即看向贺巢,刚刚带他逃学的时候,不是说来喝酒的吗?蜜桃苏打怎么听不像是个酒的名字,他撅起嘴,有点抗议的意思,期期艾艾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干嘛?”“酒,我想喝酒。”贺巢不理,“小孩子喝什么酒。”江榆生气的红了脸,“我十八岁了。”贺巢挑眉,笑话他,“身份证给我瞧瞧。”江榆顿了顿,低头从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递给了贺巢,“你看看,我十八岁零八个月了。”贺巢:“······”江榆固执:“你看看!”贺巢捏眉,“好好好,我看,我看。”他细细看过去,见江榆果然是成年了,去年高二就成年了,还有三个月就到生日了,马上就快十九了。可是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少年,脸庞绯红,眼睛闪亮的像是钻石般,怎么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贺巢把身份证还给江榆,转头对夏哥说:“给他一杯荔枝酒。”江榆委屈,行吧······荔枝酒那也是酒。夏哥被江榆的模样逗笑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样,不自觉伸手想在江榆头上褥一把。江榆被他吓了一大跳,唰的赶紧后退,活像是被惊吓到的猫,一下子全身的猫都站起来了。夏哥尴尬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是收回来呢,还是不收回来。贺巢勾唇,有一丝的愉悦,“喂,他洁癖的很,你别乱动手动脚。”夏哥哦了一声,收回手,转头去小厨房里面准备食材给他们做早饭。贺巢拉开靠窗座位下的椅子,对着江榆招招手:“过来坐下。”江榆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贺巢然后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和夏哥低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帮他洗杯子。江榆望着他,见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便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看了。但那个夏哥忽然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顿住了动作,嘟囔了几句,擦擦手从一个小柜子里面拿出个药盒子一样的东西,塞给了贺巢。江榆收回视线,脸庞发烫,努力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交易。等夏哥做完了,时间也过了半个小时了,他端着一盘秋葵虾仁蛋和一盘鸭肉香橙沙拉走过来。贺巢跟在他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粉色的饮料,一只手拿着吸管,然后放在了江榆面前。江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捏着吸管喝了一口,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和酒精味冲上来,然后江榆就有些头晕了。贺巢坐在江榆对面,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把秋葵虾仁蛋推倒江榆面前,“吃这个,夏哥最拿手的。”江榆嗯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嘿嘿笑捏着叉子吃起来。贺巢笑意更甚。夏哥:“??????贺哥,你脑子抽了?”贺巢:“······闭嘴。”江榆早上吃了饭,可是夏哥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和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清爽还带着一点点甜,江榆吃完了秋葵虾仁蛋,望着贺巢的沙拉。贺巢已经吃了小半,只剩橙子没吃了,他问:“你想吃?”江榆点头。贺巢眉开眼笑的准备捏个橙子递到江榆面前。哪知道江榆猛地后退,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看向了夏哥。夏哥噗哈哈哈哈,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贺巢捏着眉头,“江榆,我们回学校吧。”江榆很老实的摇摇头,“我想吃你的沙拉,我想让夏哥给我重新做一份。”········江榆和贺巢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学校。其他科老师当做没看见,胡月志看着贺巢,又看看江榆,最后也没说什么,咳嗽一声:“高三了啊!”江榆有些愧疚了,捏着语文书,认真看起来。晚上下课,吴伯准时接他回去了,江榆刚到家门口,看见傅云开在他家门口那里玩手机。江榆顿了一会,“吴伯,你先进去把。”吴伯早早就看见你了傅云开的身影,嘿嘿笑:“那小少爷去找小云吗?早上你说的,我都和他说了,你们俩年纪小,没啥闹的,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江榆闷闷的应了声,推开车门,走近了傅云开。傅云开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让江榆生气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给他说话也不听,要不是吴伯来说,他还真的是没发现,江榆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摸着手机,望着来了的江榆,满脸伤心。江榆低头,踩着路上的石子。傅·不懂风情·钢铁直男·云开,直接问:“你为什么生我气啊?”江榆没回话,头更低了。傅云开上前,“小瑜?干嘛不说话?”江榆的目光跟随着他的目光挪到了傅云开通红的脸上,“你站了多久了?”“没多久。”傅云开揉揉冰冷的面颊,嘴硬的很。江榆又问:“你冷不冷?”傅云开嘿嘿直笑,“不冷。”江榆又不说话了。傅云开吸吸鼻子,感觉手冻的疼,委屈了:“我有点冷了。”江榆推开大门:“进来。”傅云开笑起来,跟上去:“小瑜,你没说你干嘛生气呢?是不是那天我说错什么话了?”江榆不说话,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傅云开。傅云开接过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喘了口气,见江榆头发有些乱,伸手给他拨顺了,然后说:“你干嘛叫吴伯和我说一中上课时间,你给我不就行了。”江榆显然是习惯了傅云开动手动脚,压根没想着躲,他看着傅云开疑惑的脸,想了想,“你告诉我妈那天的事情了?”傅云开一愣,“你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江榆脸红,根本不给傅云开反驳的机会,“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一受欺负,你就要和我妈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云开低下了头,不知道有啥错,但是他妈说了不论什么事情,先道歉就对了,他几乎没什么负担,立即说:“对不起。”江榆:“······不是叫你道歉。”“那干什么啊?”傅云开放下杯子,舔舔唇,期待的看着江榆。江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允许把我的事情再告诉我妈。”这件事,傅云开犹豫了,他们是小孩,遇到的事情几乎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江榆再受到什么欺负,他们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求助大人。江榆见他犹豫,立马急了,“你要是再告诉我妈,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傅云开一听这话,急红眼了,恨不得举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告诉你妈了。”第11章 委屈周一早上,傅云开就要去一中报道了。他妈跟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傅云开放下手机,拿起豆浆,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多,我都知道。”“救你这傻子,知道个什么?”他妈恨铁不成钢,拧了一下傅云开的胳膊,“一中不是双语高中,你要好好学习了,不要说话不经脑子,要不没事就别说话,跟小榆一样就行,安安静静的,别没事咋呼的像是什么样。”傅云开喝了口豆浆,“知道了。”他妈看着傅云开这么听话,稀罕的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十分耐人寻味。他妈说:“对了,你就和小榆一起坐车去,我和你夏婶说好了,回来也是。”傅云开听了,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小榆包在我身上。”说着,他拎著书包出门去找江榆一起去学校,非常自觉的坐到了江榆身边,和他聊着天。傅云开去了学校,第一件事先去教导处报道,然后由教导主任领到了六班班主任胡月志面前。胡月志觉得脑袋疼,刚刚才转来了一个自闭症,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傅云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他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立即回答:“我叫傅云开,拨的云开见月明的云开。”胡月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人。他高高兴兴的领着傅云开去班里。这时候六班正在上数学课,胡月志暂停了课,让傅云开上台自我介绍。傅云开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腰杆,扫过班里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江榆,嘴巴一咧:“大家好,我叫傅云开,喜欢打篮球、打排球,大家没事可以喊我一起打球哦!”底下的人一看,来了个正常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江榆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刚来六班,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再来个神经病,他们也没安生日子了。别看现在吴洋没来,来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胡月志见傅云开活泼开朗,脸上带了笑意,他笑着说:“傅同学,那你坐······”胡月志的眼神扫过贺巢和江榆,最后看向了贺巢:“你坐倒数第二个,贺巢边上吧。”贺巢依然在看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月志心想,反正不要和江榆坐一块,不惹事就行。哪知道傅云开忽然又咳嗽了一声,“老师,我和江榆坐就行了,我和他是朋友。”胡月志眼前一黑。傅云开嘿嘿笑,直接走到江榆边上,坐下来就对江榆说:“咱们又是同桌了。”江榆嘴角翘起来,“同桌就同桌,笑的那么高兴干什么?”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本,发现桌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敢情是江榆已经收拾了一遍。他越想越开心,往江榆身边凑了点,问:“多少页?”江榆指了指自己的书角,“自己看。”傅云开喜从心来,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哦了声:“36页啊?”前排的贺巢嘴角不经意沉了沉。傅云开生的活泼开朗,常年笑吟吟的,他更像是个正常的青少年,只要一面对他,就能感觉到他汹涌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激情和热切。惊鸿一瞥,你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也会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过夸夸其谈、闹腾聒噪的年纪。·······周一下午第一节 课就是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欢迎新同学还是怎么地,胡月志给六班的人放风了。所有人在操场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部跑进篮球场了。江榆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坐席上,一边喘气一边扇风,还一边嫌弃那群满是汗味的同学。傅云开闲不住,满眼望着操场。江榆叹口气:“去吧。”傅云开一听,和撒了欢儿的哈士奇一样,瞬间冲到了操场,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对江榆说:“我就打一会,你坐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江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傅云开赶紧走。傅云开笑的更欢,伸手把江榆额前的湿发撇到一边,“别老低头,回头汗流进眼睛里了,你又要喊疼。”江榆没拒绝,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嫌弃。贺巢就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江榆。江榆感觉到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和贺巢的视线对上了。贺巢隔着半个观众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后转过脸去,慢腾腾走到了操场边。江榆有点不明白,虽然贺巢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是轻轻一低头,便闻见了江榆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乳的赶紧味道,青少年刚刚发育的荷尔蒙青涩味道,瞬间侵略了贺巢的呼吸和鼻腔。贺巢一开始还挣扎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在江榆额发间轻轻嗅了嗅,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江榆浑然不觉,仍旧在纠结贺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在想下了公交车要剁了贺巢的手好呢?还是脱掉这个已经受到污染的衣服好呢?“到了,下车,你扶着我。”就在江榆在犯罪和道德的内心挣扎的时候,贺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起来话。江榆猛然回神,他惊觉自己现在还装着瘸子,被贺巢捏着的肩膀,有些疼,贺巢的双眼也直视着自己,江榆想了想,抬起了一瘸一拐的脚,靠在贺巢身畔,跟着他下车。贺巢满意的笑起来,搀扶江榆,微微笑的看了一眼红透了脸的中年人,下了车。江榆被贺巢带下去以后,就准备恢复正常行走的模样,但是贺巢又捏了一把江榆,说:“等一下,等公交车走了。”江榆哦了一声,一股怪异而又激动的心情涌荡在他的心房。两个人走远了,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个小巷子。江榆看着两边的门店都没开门,问贺巢:“你去哪里?都没开门。”贺巢勾勾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卖了你?”江榆跟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贺巢在一个门前种满了花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他仰头看了眼招牌,白鸟酒馆。江榆好奇的跟着贺巢进了门,门压根都没锁,里面也一个人也没有。贺巢开了灯,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喊:“夏哥!”柜台下面,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站起来,“干嘛呢?地震了啊?叫什么叫?你夏哥睡着觉呢!啊!”江榆听着他像是讲相声似的讲了一大串,好奇的伸头看了看柜台下面,里面竟然铺了个毯子,还放了两个枕头,看来这个夏哥刚刚真的在柜台下面睡觉。夏哥瞅着江榆这好奇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问:“贺巢,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啊?长得还真好看。”贺巢咳嗽一声:“我同学。”“哟?贺哥也有同学啊?”夏哥似乎惊奇,故意提高声音调侃他起来。贺巢白了他一眼,似乎叫他别乱说,“我没吃早饭。”夏哥哦了一声,敲了敲点单台子上面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不少硬币和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贺巢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扔进了玻璃罐子,“给我们一人一份,再给他来一杯蜜桃苏打。”江榆立即看向贺巢,刚刚带他逃学的时候,不是说来喝酒的吗?蜜桃苏打怎么听不像是个酒的名字,他撅起嘴,有点抗议的意思,期期艾艾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干嘛?”“酒,我想喝酒。”贺巢不理,“小孩子喝什么酒。”江榆生气的红了脸,“我十八岁了。”贺巢挑眉,笑话他,“身份证给我瞧瞧。”江榆顿了顿,低头从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递给了贺巢,“你看看,我十八岁零八个月了。”贺巢:“······”江榆固执:“你看看!”贺巢捏眉,“好好好,我看,我看。”他细细看过去,见江榆果然是成年了,去年高二就成年了,还有三个月就到生日了,马上就快十九了。可是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少年,脸庞绯红,眼睛闪亮的像是钻石般,怎么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贺巢把身份证还给江榆,转头对夏哥说:“给他一杯荔枝酒。”江榆委屈,行吧······荔枝酒那也是酒。夏哥被江榆的模样逗笑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样,不自觉伸手想在江榆头上褥一把。江榆被他吓了一大跳,唰的赶紧后退,活像是被惊吓到的猫,一下子全身的猫都站起来了。夏哥尴尬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是收回来呢,还是不收回来。贺巢勾唇,有一丝的愉悦,“喂,他洁癖的很,你别乱动手动脚。”夏哥哦了一声,收回手,转头去小厨房里面准备食材给他们做早饭。贺巢拉开靠窗座位下的椅子,对着江榆招招手:“过来坐下。”江榆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贺巢然后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和夏哥低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帮他洗杯子。江榆望着他,见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便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看了。但那个夏哥忽然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顿住了动作,嘟囔了几句,擦擦手从一个小柜子里面拿出个药盒子一样的东西,塞给了贺巢。江榆收回视线,脸庞发烫,努力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交易。等夏哥做完了,时间也过了半个小时了,他端着一盘秋葵虾仁蛋和一盘鸭肉香橙沙拉走过来。贺巢跟在他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粉色的饮料,一只手拿着吸管,然后放在了江榆面前。江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捏着吸管喝了一口,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和酒精味冲上来,然后江榆就有些头晕了。贺巢坐在江榆对面,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把秋葵虾仁蛋推倒江榆面前,“吃这个,夏哥最拿手的。”江榆嗯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嘿嘿笑捏着叉子吃起来。贺巢笑意更甚。夏哥:“??????贺哥,你脑子抽了?”贺巢:“······闭嘴。”江榆早上吃了饭,可是夏哥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和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清爽还带着一点点甜,江榆吃完了秋葵虾仁蛋,望着贺巢的沙拉。贺巢已经吃了小半,只剩橙子没吃了,他问:“你想吃?”江榆点头。贺巢眉开眼笑的准备捏个橙子递到江榆面前。哪知道江榆猛地后退,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看向了夏哥。夏哥噗哈哈哈哈,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贺巢捏着眉头,“江榆,我们回学校吧。”江榆很老实的摇摇头,“我想吃你的沙拉,我想让夏哥给我重新做一份。”········江榆和贺巢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学校。其他科老师当做没看见,胡月志看着贺巢,又看看江榆,最后也没说什么,咳嗽一声:“高三了啊!”江榆有些愧疚了,捏着语文书,认真看起来。晚上下课,吴伯准时接他回去了,江榆刚到家门口,看见傅云开在他家门口那里玩手机。江榆顿了一会,“吴伯,你先进去把。”吴伯早早就看见你了傅云开的身影,嘿嘿笑:“那小少爷去找小云吗?早上你说的,我都和他说了,你们俩年纪小,没啥闹的,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江榆闷闷的应了声,推开车门,走近了傅云开。傅云开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让江榆生气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给他说话也不听,要不是吴伯来说,他还真的是没发现,江榆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摸着手机,望着来了的江榆,满脸伤心。江榆低头,踩着路上的石子。傅·不懂风情·钢铁直男·云开,直接问:“你为什么生我气啊?”江榆没回话,头更低了。傅云开上前,“小瑜?干嘛不说话?”江榆的目光跟随着他的目光挪到了傅云开通红的脸上,“你站了多久了?”“没多久。”傅云开揉揉冰冷的面颊,嘴硬的很。江榆又问:“你冷不冷?”傅云开嘿嘿直笑,“不冷。”江榆又不说话了。傅云开吸吸鼻子,感觉手冻的疼,委屈了:“我有点冷了。”江榆推开大门:“进来。”傅云开笑起来,跟上去:“小瑜,你没说你干嘛生气呢?是不是那天我说错什么话了?”江榆不说话,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傅云开。傅云开接过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喘了口气,见江榆头发有些乱,伸手给他拨顺了,然后说:“你干嘛叫吴伯和我说一中上课时间,你给我不就行了。”江榆显然是习惯了傅云开动手动脚,压根没想着躲,他看着傅云开疑惑的脸,想了想,“你告诉我妈那天的事情了?”傅云开一愣,“你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江榆脸红,根本不给傅云开反驳的机会,“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一受欺负,你就要和我妈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云开低下了头,不知道有啥错,但是他妈说了不论什么事情,先道歉就对了,他几乎没什么负担,立即说:“对不起。”江榆:“······不是叫你道歉。”“那干什么啊?”傅云开放下杯子,舔舔唇,期待的看着江榆。江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允许把我的事情再告诉我妈。”这件事,傅云开犹豫了,他们是小孩,遇到的事情几乎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江榆再受到什么欺负,他们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求助大人。江榆见他犹豫,立马急了,“你要是再告诉我妈,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傅云开一听这话,急红眼了,恨不得举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告诉你妈了。”第11章 委屈周一早上,傅云开就要去一中报道了。他妈跟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傅云开放下手机,拿起豆浆,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多,我都知道。”“救你这傻子,知道个什么?”他妈恨铁不成钢,拧了一下傅云开的胳膊,“一中不是双语高中,你要好好学习了,不要说话不经脑子,要不没事就别说话,跟小榆一样就行,安安静静的,别没事咋呼的像是什么样。”傅云开喝了口豆浆,“知道了。”他妈看着傅云开这么听话,稀罕的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十分耐人寻味。他妈说:“对了,你就和小榆一起坐车去,我和你夏婶说好了,回来也是。”傅云开听了,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小榆包在我身上。”说着,他拎著书包出门去找江榆一起去学校,非常自觉的坐到了江榆身边,和他聊着天。傅云开去了学校,第一件事先去教导处报道,然后由教导主任领到了六班班主任胡月志面前。胡月志觉得脑袋疼,刚刚才转来了一个自闭症,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傅云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他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立即回答:“我叫傅云开,拨的云开见月明的云开。”胡月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人。他高高兴兴的领着傅云开去班里。这时候六班正在上数学课,胡月志暂停了课,让傅云开上台自我介绍。傅云开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腰杆,扫过班里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江榆,嘴巴一咧:“大家好,我叫傅云开,喜欢打篮球、打排球,大家没事可以喊我一起打球哦!”底下的人一看,来了个正常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江榆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刚来六班,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再来个神经病,他们也没安生日子了。别看现在吴洋没来,来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胡月志见傅云开活泼开朗,脸上带了笑意,他笑着说:“傅同学,那你坐······”胡月志的眼神扫过贺巢和江榆,最后看向了贺巢:“你坐倒数第二个,贺巢边上吧。”贺巢依然在看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月志心想,反正不要和江榆坐一块,不惹事就行。哪知道傅云开忽然又咳嗽了一声,“老师,我和江榆坐就行了,我和他是朋友。”胡月志眼前一黑。傅云开嘿嘿笑,直接走到江榆边上,坐下来就对江榆说:“咱们又是同桌了。”江榆嘴角翘起来,“同桌就同桌,笑的那么高兴干什么?”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本,发现桌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敢情是江榆已经收拾了一遍。他越想越开心,往江榆身边凑了点,问:“多少页?”江榆指了指自己的书角,“自己看。”傅云开喜从心来,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哦了声:“36页啊?”前排的贺巢嘴角不经意沉了沉。傅云开生的活泼开朗,常年笑吟吟的,他更像是个正常的青少年,只要一面对他,就能感觉到他汹涌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激情和热切。惊鸿一瞥,你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也会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过夸夸其谈、闹腾聒噪的年纪。·······周一下午第一节 课就是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欢迎新同学还是怎么地,胡月志给六班的人放风了。所有人在操场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部跑进篮球场了。江榆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坐席上,一边喘气一边扇风,还一边嫌弃那群满是汗味的同学。傅云开闲不住,满眼望着操场。江榆叹口气:“去吧。”傅云开一听,和撒了欢儿的哈士奇一样,瞬间冲到了操场,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对江榆说:“我就打一会,你坐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江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傅云开赶紧走。傅云开笑的更欢,伸手把江榆额前的湿发撇到一边,“别老低头,回头汗流进眼睛里了,你又要喊疼。”江榆没拒绝,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嫌弃。贺巢就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江榆。江榆感觉到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和贺巢的视线对上了。贺巢隔着半个观众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后转过脸去,慢腾腾走到了操场边。江榆有点不明白,虽然贺巢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是轻轻一低头,便闻见了江榆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乳的赶紧味道,青少年刚刚发育的荷尔蒙青涩味道,瞬间侵略了贺巢的呼吸和鼻腔。贺巢一开始还挣扎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在江榆额发间轻轻嗅了嗅,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江榆浑然不觉,仍旧在纠结贺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在想下了公交车要剁了贺巢的手好呢?还是脱掉这个已经受到污染的衣服好呢?“到了,下车,你扶着我。”就在江榆在犯罪和道德的内心挣扎的时候,贺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起来话。江榆猛然回神,他惊觉自己现在还装着瘸子,被贺巢捏着的肩膀,有些疼,贺巢的双眼也直视着自己,江榆想了想,抬起了一瘸一拐的脚,靠在贺巢身畔,跟着他下车。贺巢满意的笑起来,搀扶江榆,微微笑的看了一眼红透了脸的中年人,下了车。江榆被贺巢带下去以后,就准备恢复正常行走的模样,但是贺巢又捏了一把江榆,说:“等一下,等公交车走了。”江榆哦了一声,一股怪异而又激动的心情涌荡在他的心房。两个人走远了,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个小巷子。江榆看着两边的门店都没开门,问贺巢:“你去哪里?都没开门。”贺巢勾勾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卖了你?”江榆跟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贺巢在一个门前种满了花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他仰头看了眼招牌,白鸟酒馆。江榆好奇的跟着贺巢进了门,门压根都没锁,里面也一个人也没有。贺巢开了灯,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喊:“夏哥!”柜台下面,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站起来,“干嘛呢?地震了啊?叫什么叫?你夏哥睡着觉呢!啊!”江榆听着他像是讲相声似的讲了一大串,好奇的伸头看了看柜台下面,里面竟然铺了个毯子,还放了两个枕头,看来这个夏哥刚刚真的在柜台下面睡觉。夏哥瞅着江榆这好奇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问:“贺巢,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啊?长得还真好看。”贺巢咳嗽一声:“我同学。”“哟?贺哥也有同学啊?”夏哥似乎惊奇,故意提高声音调侃他起来。贺巢白了他一眼,似乎叫他别乱说,“我没吃早饭。”夏哥哦了一声,敲了敲点单台子上面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不少硬币和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贺巢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扔进了玻璃罐子,“给我们一人一份,再给他来一杯蜜桃苏打。”江榆立即看向贺巢,刚刚带他逃学的时候,不是说来喝酒的吗?蜜桃苏打怎么听不像是个酒的名字,他撅起嘴,有点抗议的意思,期期艾艾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干嘛?”“酒,我想喝酒。”贺巢不理,“小孩子喝什么酒。”江榆生气的红了脸,“我十八岁了。”贺巢挑眉,笑话他,“身份证给我瞧瞧。”江榆顿了顿,低头从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递给了贺巢,“你看看,我十八岁零八个月了。”贺巢:“······”江榆固执:“你看看!”贺巢捏眉,“好好好,我看,我看。”他细细看过去,见江榆果然是成年了,去年高二就成年了,还有三个月就到生日了,马上就快十九了。可是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少年,脸庞绯红,眼睛闪亮的像是钻石般,怎么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贺巢把身份证还给江榆,转头对夏哥说:“给他一杯荔枝酒。”江榆委屈,行吧······荔枝酒那也是酒。夏哥被江榆的模样逗笑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样,不自觉伸手想在江榆头上褥一把。江榆被他吓了一大跳,唰的赶紧后退,活像是被惊吓到的猫,一下子全身的猫都站起来了。夏哥尴尬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是收回来呢,还是不收回来。贺巢勾唇,有一丝的愉悦,“喂,他洁癖的很,你别乱动手动脚。”夏哥哦了一声,收回手,转头去小厨房里面准备食材给他们做早饭。贺巢拉开靠窗座位下的椅子,对着江榆招招手:“过来坐下。”江榆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贺巢然后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和夏哥低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帮他洗杯子。江榆望着他,见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便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看了。但那个夏哥忽然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顿住了动作,嘟囔了几句,擦擦手从一个小柜子里面拿出个药盒子一样的东西,塞给了贺巢。江榆收回视线,脸庞发烫,努力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交易。等夏哥做完了,时间也过了半个小时了,他端着一盘秋葵虾仁蛋和一盘鸭肉香橙沙拉走过来。贺巢跟在他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粉色的饮料,一只手拿着吸管,然后放在了江榆面前。江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捏着吸管喝了一口,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和酒精味冲上来,然后江榆就有些头晕了。贺巢坐在江榆对面,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把秋葵虾仁蛋推倒江榆面前,“吃这个,夏哥最拿手的。”江榆嗯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嘿嘿笑捏着叉子吃起来。贺巢笑意更甚。夏哥:“??????贺哥,你脑子抽了?”贺巢:“······闭嘴。”江榆早上吃了饭,可是夏哥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和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清爽还带着一点点甜,江榆吃完了秋葵虾仁蛋,望着贺巢的沙拉。贺巢已经吃了小半,只剩橙子没吃了,他问:“你想吃?”江榆点头。贺巢眉开眼笑的准备捏个橙子递到江榆面前。哪知道江榆猛地后退,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看向了夏哥。夏哥噗哈哈哈哈,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贺巢捏着眉头,“江榆,我们回学校吧。”江榆很老实的摇摇头,“我想吃你的沙拉,我想让夏哥给我重新做一份。”········江榆和贺巢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学校。其他科老师当做没看见,胡月志看着贺巢,又看看江榆,最后也没说什么,咳嗽一声:“高三了啊!”江榆有些愧疚了,捏着语文书,认真看起来。晚上下课,吴伯准时接他回去了,江榆刚到家门口,看见傅云开在他家门口那里玩手机。江榆顿了一会,“吴伯,你先进去把。”吴伯早早就看见你了傅云开的身影,嘿嘿笑:“那小少爷去找小云吗?早上你说的,我都和他说了,你们俩年纪小,没啥闹的,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江榆闷闷的应了声,推开车门,走近了傅云开。傅云开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让江榆生气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给他说话也不听,要不是吴伯来说,他还真的是没发现,江榆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摸着手机,望着来了的江榆,满脸伤心。江榆低头,踩着路上的石子。傅·不懂风情·钢铁直男·云开,直接问:“你为什么生我气啊?”江榆没回话,头更低了。傅云开上前,“小瑜?干嘛不说话?”江榆的目光跟随着他的目光挪到了傅云开通红的脸上,“你站了多久了?”“没多久。”傅云开揉揉冰冷的面颊,嘴硬的很。江榆又问:“你冷不冷?”傅云开嘿嘿直笑,“不冷。”江榆又不说话了。傅云开吸吸鼻子,感觉手冻的疼,委屈了:“我有点冷了。”江榆推开大门:“进来。”傅云开笑起来,跟上去:“小瑜,你没说你干嘛生气呢?是不是那天我说错什么话了?”江榆不说话,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傅云开。傅云开接过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喘了口气,见江榆头发有些乱,伸手给他拨顺了,然后说:“你干嘛叫吴伯和我说一中上课时间,你给我不就行了。”江榆显然是习惯了傅云开动手动脚,压根没想着躲,他看着傅云开疑惑的脸,想了想,“你告诉我妈那天的事情了?”傅云开一愣,“你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江榆脸红,根本不给傅云开反驳的机会,“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一受欺负,你就要和我妈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云开低下了头,不知道有啥错,但是他妈说了不论什么事情,先道歉就对了,他几乎没什么负担,立即说:“对不起。”江榆:“······不是叫你道歉。”“那干什么啊?”傅云开放下杯子,舔舔唇,期待的看着江榆。江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允许把我的事情再告诉我妈。”这件事,傅云开犹豫了,他们是小孩,遇到的事情几乎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江榆再受到什么欺负,他们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求助大人。江榆见他犹豫,立马急了,“你要是再告诉我妈,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傅云开一听这话,急红眼了,恨不得举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告诉你妈了。”第11章 委屈周一早上,傅云开就要去一中报道了。他妈跟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傅云开放下手机,拿起豆浆,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多,我都知道。”“救你这傻子,知道个什么?”他妈恨铁不成钢,拧了一下傅云开的胳膊,“一中不是双语高中,你要好好学习了,不要说话不经脑子,要不没事就别说话,跟小榆一样就行,安安静静的,别没事咋呼的像是什么样。”傅云开喝了口豆浆,“知道了。”他妈看着傅云开这么听话,稀罕的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十分耐人寻味。他妈说:“对了,你就和小榆一起坐车去,我和你夏婶说好了,回来也是。”傅云开听了,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小榆包在我身上。”说着,他拎著书包出门去找江榆一起去学校,非常自觉的坐到了江榆身边,和他聊着天。傅云开去了学校,第一件事先去教导处报道,然后由教导主任领到了六班班主任胡月志面前。胡月志觉得脑袋疼,刚刚才转来了一个自闭症,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傅云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他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立即回答:“我叫傅云开,拨的云开见月明的云开。”胡月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人。他高高兴兴的领着傅云开去班里。这时候六班正在上数学课,胡月志暂停了课,让傅云开上台自我介绍。傅云开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腰杆,扫过班里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江榆,嘴巴一咧:“大家好,我叫傅云开,喜欢打篮球、打排球,大家没事可以喊我一起打球哦!”底下的人一看,来了个正常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江榆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刚来六班,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再来个神经病,他们也没安生日子了。别看现在吴洋没来,来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胡月志见傅云开活泼开朗,脸上带了笑意,他笑着说:“傅同学,那你坐······”胡月志的眼神扫过贺巢和江榆,最后看向了贺巢:“你坐倒数第二个,贺巢边上吧。”贺巢依然在看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月志心想,反正不要和江榆坐一块,不惹事就行。哪知道傅云开忽然又咳嗽了一声,“老师,我和江榆坐就行了,我和他是朋友。”胡月志眼前一黑。傅云开嘿嘿笑,直接走到江榆边上,坐下来就对江榆说:“咱们又是同桌了。”江榆嘴角翘起来,“同桌就同桌,笑的那么高兴干什么?”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本,发现桌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敢情是江榆已经收拾了一遍。他越想越开心,往江榆身边凑了点,问:“多少页?”江榆指了指自己的书角,“自己看。”傅云开喜从心来,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哦了声:“36页啊?”前排的贺巢嘴角不经意沉了沉。傅云开生的活泼开朗,常年笑吟吟的,他更像是个正常的青少年,只要一面对他,就能感觉到他汹涌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激情和热切。惊鸿一瞥,你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也会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过夸夸其谈、闹腾聒噪的年纪。·······周一下午第一节 课就是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欢迎新同学还是怎么地,胡月志给六班的人放风了。所有人在操场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部跑进篮球场了。江榆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坐席上,一边喘气一边扇风,还一边嫌弃那群满是汗味的同学。傅云开闲不住,满眼望着操场。江榆叹口气:“去吧。”傅云开一听,和撒了欢儿的哈士奇一样,瞬间冲到了操场,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对江榆说:“我就打一会,你坐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江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傅云开赶紧走。傅云开笑的更欢,伸手把江榆额前的湿发撇到一边,“别老低头,回头汗流进眼睛里了,你又要喊疼。”江榆没拒绝,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嫌弃。贺巢就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江榆。江榆感觉到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和贺巢的视线对上了。贺巢隔着半个观众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后转过脸去,慢腾腾走到了操场边。江榆有点不明白,虽然贺巢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是轻轻一低头,便闻见了江榆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乳的赶紧味道,青少年刚刚发育的荷尔蒙青涩味道,瞬间侵略了贺巢的呼吸和鼻腔。贺巢一开始还挣扎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在江榆额发间轻轻嗅了嗅,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江榆浑然不觉,仍旧在纠结贺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在想下了公交车要剁了贺巢的手好呢?还是脱掉这个已经受到污染的衣服好呢?“到了,下车,你扶着我。”就在江榆在犯罪和道德的内心挣扎的时候,贺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起来话。江榆猛然回神,他惊觉自己现在还装着瘸子,被贺巢捏着的肩膀,有些疼,贺巢的双眼也直视着自己,江榆想了想,抬起了一瘸一拐的脚,靠在贺巢身畔,跟着他下车。贺巢满意的笑起来,搀扶江榆,微微笑的看了一眼红透了脸的中年人,下了车。江榆被贺巢带下去以后,就准备恢复正常行走的模样,但是贺巢又捏了一把江榆,说:“等一下,等公交车走了。”江榆哦了一声,一股怪异而又激动的心情涌荡在他的心房。两个人走远了,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个小巷子。江榆看着两边的门店都没开门,问贺巢:“你去哪里?都没开门。”贺巢勾勾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卖了你?”江榆跟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贺巢在一个门前种满了花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他仰头看了眼招牌,白鸟酒馆。江榆好奇的跟着贺巢进了门,门压根都没锁,里面也一个人也没有。贺巢开了灯,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喊:“夏哥!”柜台下面,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站起来,“干嘛呢?地震了啊?叫什么叫?你夏哥睡着觉呢!啊!”江榆听着他像是讲相声似的讲了一大串,好奇的伸头看了看柜台下面,里面竟然铺了个毯子,还放了两个枕头,看来这个夏哥刚刚真的在柜台下面睡觉。夏哥瞅着江榆这好奇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问:“贺巢,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啊?长得还真好看。”贺巢咳嗽一声:“我同学。”“哟?贺哥也有同学啊?”夏哥似乎惊奇,故意提高声音调侃他起来。贺巢白了他一眼,似乎叫他别乱说,“我没吃早饭。”夏哥哦了一声,敲了敲点单台子上面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不少硬币和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贺巢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扔进了玻璃罐子,“给我们一人一份,再给他来一杯蜜桃苏打。”江榆立即看向贺巢,刚刚带他逃学的时候,不是说来喝酒的吗?蜜桃苏打怎么听不像是个酒的名字,他撅起嘴,有点抗议的意思,期期艾艾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干嘛?”“酒,我想喝酒。”贺巢不理,“小孩子喝什么酒。”江榆生气的红了脸,“我十八岁了。”贺巢挑眉,笑话他,“身份证给我瞧瞧。”江榆顿了顿,低头从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递给了贺巢,“你看看,我十八岁零八个月了。”贺巢:“······”江榆固执:“你看看!”贺巢捏眉,“好好好,我看,我看。”他细细看过去,见江榆果然是成年了,去年高二就成年了,还有三个月就到生日了,马上就快十九了。可是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少年,脸庞绯红,眼睛闪亮的像是钻石般,怎么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贺巢把身份证还给江榆,转头对夏哥说:“给他一杯荔枝酒。”江榆委屈,行吧······荔枝酒那也是酒。夏哥被江榆的模样逗笑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样,不自觉伸手想在江榆头上褥一把。江榆被他吓了一大跳,唰的赶紧后退,活像是被惊吓到的猫,一下子全身的猫都站起来了。夏哥尴尬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是收回来呢,还是不收回来。贺巢勾唇,有一丝的愉悦,“喂,他洁癖的很,你别乱动手动脚。”夏哥哦了一声,收回手,转头去小厨房里面准备食材给他们做早饭。贺巢拉开靠窗座位下的椅子,对着江榆招招手:“过来坐下。”江榆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贺巢然后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和夏哥低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帮他洗杯子。江榆望着他,见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便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看了。但那个夏哥忽然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顿住了动作,嘟囔了几句,擦擦手从一个小柜子里面拿出个药盒子一样的东西,塞给了贺巢。江榆收回视线,脸庞发烫,努力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交易。等夏哥做完了,时间也过了半个小时了,他端着一盘秋葵虾仁蛋和一盘鸭肉香橙沙拉走过来。贺巢跟在他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粉色的饮料,一只手拿着吸管,然后放在了江榆面前。江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捏着吸管喝了一口,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和酒精味冲上来,然后江榆就有些头晕了。贺巢坐在江榆对面,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把秋葵虾仁蛋推倒江榆面前,“吃这个,夏哥最拿手的。”江榆嗯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嘿嘿笑捏着叉子吃起来。贺巢笑意更甚。夏哥:“??????贺哥,你脑子抽了?”贺巢:“······闭嘴。”江榆早上吃了饭,可是夏哥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和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清爽还带着一点点甜,江榆吃完了秋葵虾仁蛋,望着贺巢的沙拉。贺巢已经吃了小半,只剩橙子没吃了,他问:“你想吃?”江榆点头。贺巢眉开眼笑的准备捏个橙子递到江榆面前。哪知道江榆猛地后退,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看向了夏哥。夏哥噗哈哈哈哈,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贺巢捏着眉头,“江榆,我们回学校吧。”江榆很老实的摇摇头,“我想吃你的沙拉,我想让夏哥给我重新做一份。”········江榆和贺巢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学校。其他科老师当做没看见,胡月志看着贺巢,又看看江榆,最后也没说什么,咳嗽一声:“高三了啊!”江榆有些愧疚了,捏着语文书,认真看起来。晚上下课,吴伯准时接他回去了,江榆刚到家门口,看见傅云开在他家门口那里玩手机。江榆顿了一会,“吴伯,你先进去把。”吴伯早早就看见你了傅云开的身影,嘿嘿笑:“那小少爷去找小云吗?早上你说的,我都和他说了,你们俩年纪小,没啥闹的,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江榆闷闷的应了声,推开车门,走近了傅云开。傅云开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让江榆生气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给他说话也不听,要不是吴伯来说,他还真的是没发现,江榆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摸着手机,望着来了的江榆,满脸伤心。江榆低头,踩着路上的石子。傅·不懂风情·钢铁直男·云开,直接问:“你为什么生我气啊?”江榆没回话,头更低了。傅云开上前,“小瑜?干嘛不说话?”江榆的目光跟随着他的目光挪到了傅云开通红的脸上,“你站了多久了?”“没多久。”傅云开揉揉冰冷的面颊,嘴硬的很。江榆又问:“你冷不冷?”傅云开嘿嘿直笑,“不冷。”江榆又不说话了。傅云开吸吸鼻子,感觉手冻的疼,委屈了:“我有点冷了。”江榆推开大门:“进来。”傅云开笑起来,跟上去:“小瑜,你没说你干嘛生气呢?是不是那天我说错什么话了?”江榆不说话,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傅云开。傅云开接过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喘了口气,见江榆头发有些乱,伸手给他拨顺了,然后说:“你干嘛叫吴伯和我说一中上课时间,你给我不就行了。”江榆显然是习惯了傅云开动手动脚,压根没想着躲,他看着傅云开疑惑的脸,想了想,“你告诉我妈那天的事情了?”傅云开一愣,“你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江榆脸红,根本不给傅云开反驳的机会,“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一受欺负,你就要和我妈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云开低下了头,不知道有啥错,但是他妈说了不论什么事情,先道歉就对了,他几乎没什么负担,立即说:“对不起。”江榆:“······不是叫你道歉。”“那干什么啊?”傅云开放下杯子,舔舔唇,期待的看着江榆。江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允许把我的事情再告诉我妈。”这件事,傅云开犹豫了,他们是小孩,遇到的事情几乎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江榆再受到什么欺负,他们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求助大人。江榆见他犹豫,立马急了,“你要是再告诉我妈,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傅云开一听这话,急红眼了,恨不得举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告诉你妈了。”第11章 委屈周一早上,傅云开就要去一中报道了。他妈跟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傅云开放下手机,拿起豆浆,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多,我都知道。”“救你这傻子,知道个什么?”他妈恨铁不成钢,拧了一下傅云开的胳膊,“一中不是双语高中,你要好好学习了,不要说话不经脑子,要不没事就别说话,跟小榆一样就行,安安静静的,别没事咋呼的像是什么样。”傅云开喝了口豆浆,“知道了。”他妈看着傅云开这么听话,稀罕的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十分耐人寻味。他妈说:“对了,你就和小榆一起坐车去,我和你夏婶说好了,回来也是。”傅云开听了,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小榆包在我身上。”说着,他拎著书包出门去找江榆一起去学校,非常自觉的坐到了江榆身边,和他聊着天。傅云开去了学校,第一件事先去教导处报道,然后由教导主任领到了六班班主任胡月志面前。胡月志觉得脑袋疼,刚刚才转来了一个自闭症,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傅云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他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立即回答:“我叫傅云开,拨的云开见月明的云开。”胡月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人。他高高兴兴的领着傅云开去班里。这时候六班正在上数学课,胡月志暂停了课,让傅云开上台自我介绍。傅云开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腰杆,扫过班里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江榆,嘴巴一咧:“大家好,我叫傅云开,喜欢打篮球、打排球,大家没事可以喊我一起打球哦!”底下的人一看,来了个正常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江榆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刚来六班,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再来个神经病,他们也没安生日子了。别看现在吴洋没来,来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胡月志见傅云开活泼开朗,脸上带了笑意,他笑着说:“傅同学,那你坐······”胡月志的眼神扫过贺巢和江榆,最后看向了贺巢:“你坐倒数第二个,贺巢边上吧。”贺巢依然在看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月志心想,反正不要和江榆坐一块,不惹事就行。哪知道傅云开忽然又咳嗽了一声,“老师,我和江榆坐就行了,我和他是朋友。”胡月志眼前一黑。傅云开嘿嘿笑,直接走到江榆边上,坐下来就对江榆说:“咱们又是同桌了。”江榆嘴角翘起来,“同桌就同桌,笑的那么高兴干什么?”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本,发现桌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敢情是江榆已经收拾了一遍。他越想越开心,往江榆身边凑了点,问:“多少页?”江榆指了指自己的书角,“自己看。”傅云开喜从心来,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哦了声:“36页啊?”前排的贺巢嘴角不经意沉了沉。傅云开生的活泼开朗,常年笑吟吟的,他更像是个正常的青少年,只要一面对他,就能感觉到他汹涌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激情和热切。惊鸿一瞥,你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也会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过夸夸其谈、闹腾聒噪的年纪。·······周一下午第一节 课就是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欢迎新同学还是怎么地,胡月志给六班的人放风了。所有人在操场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部跑进篮球场了。江榆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坐席上,一边喘气一边扇风,还一边嫌弃那群满是汗味的同学。傅云开闲不住,满眼望着操场。江榆叹口气:“去吧。”傅云开一听,和撒了欢儿的哈士奇一样,瞬间冲到了操场,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对江榆说:“我就打一会,你坐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江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傅云开赶紧走。傅云开笑的更欢,伸手把江榆额前的湿发撇到一边,“别老低头,回头汗流进眼睛里了,你又要喊疼。”江榆没拒绝,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嫌弃。贺巢就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江榆。江榆感觉到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和贺巢的视线对上了。贺巢隔着半个观众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后转过脸去,慢腾腾走到了操场边。江榆有点不明白,虽然贺巢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是轻轻一低头,便闻见了江榆身上带着一点点沐浴乳的赶紧味道,青少年刚刚发育的荷尔蒙青涩味道,瞬间侵略了贺巢的呼吸和鼻腔。贺巢一开始还挣扎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在江榆额发间轻轻嗅了嗅,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江榆浑然不觉,仍旧在纠结贺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在想下了公交车要剁了贺巢的手好呢?还是脱掉这个已经受到污染的衣服好呢?“到了,下车,你扶着我。”就在江榆在犯罪和道德的内心挣扎的时候,贺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起来话。江榆猛然回神,他惊觉自己现在还装着瘸子,被贺巢捏着的肩膀,有些疼,贺巢的双眼也直视着自己,江榆想了想,抬起了一瘸一拐的脚,靠在贺巢身畔,跟着他下车。贺巢满意的笑起来,搀扶江榆,微微笑的看了一眼红透了脸的中年人,下了车。江榆被贺巢带下去以后,就准备恢复正常行走的模样,但是贺巢又捏了一把江榆,说:“等一下,等公交车走了。”江榆哦了一声,一股怪异而又激动的心情涌荡在他的心房。两个人走远了,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个小巷子。江榆看着两边的门店都没开门,问贺巢:“你去哪里?都没开门。”贺巢勾勾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卖了你?”江榆跟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贺巢在一个门前种满了花的小酒馆前停下来,他仰头看了眼招牌,白鸟酒馆。江榆好奇的跟着贺巢进了门,门压根都没锁,里面也一个人也没有。贺巢开了灯,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喊:“夏哥!”柜台下面,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站起来,“干嘛呢?地震了啊?叫什么叫?你夏哥睡着觉呢!啊!”江榆听着他像是讲相声似的讲了一大串,好奇的伸头看了看柜台下面,里面竟然铺了个毯子,还放了两个枕头,看来这个夏哥刚刚真的在柜台下面睡觉。夏哥瞅着江榆这好奇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问:“贺巢,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啊?长得还真好看。”贺巢咳嗽一声:“我同学。”“哟?贺哥也有同学啊?”夏哥似乎惊奇,故意提高声音调侃他起来。贺巢白了他一眼,似乎叫他别乱说,“我没吃早饭。”夏哥哦了一声,敲了敲点单台子上面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放了不少硬币和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贺巢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扔进了玻璃罐子,“给我们一人一份,再给他来一杯蜜桃苏打。”江榆立即看向贺巢,刚刚带他逃学的时候,不是说来喝酒的吗?蜜桃苏打怎么听不像是个酒的名字,他撅起嘴,有点抗议的意思,期期艾艾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干嘛?”“酒,我想喝酒。”贺巢不理,“小孩子喝什么酒。”江榆生气的红了脸,“我十八岁了。”贺巢挑眉,笑话他,“身份证给我瞧瞧。”江榆顿了顿,低头从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然后把身份证递给了贺巢,“你看看,我十八岁零八个月了。”贺巢:“······”江榆固执:“你看看!”贺巢捏眉,“好好好,我看,我看。”他细细看过去,见江榆果然是成年了,去年高二就成年了,还有三个月就到生日了,马上就快十九了。可是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少年,脸庞绯红,眼睛闪亮的像是钻石般,怎么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贺巢把身份证还给江榆,转头对夏哥说:“给他一杯荔枝酒。”江榆委屈,行吧······荔枝酒那也是酒。夏哥被江榆的模样逗笑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样,不自觉伸手想在江榆头上褥一把。江榆被他吓了一大跳,唰的赶紧后退,活像是被惊吓到的猫,一下子全身的猫都站起来了。夏哥尴尬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是收回来呢,还是不收回来。贺巢勾唇,有一丝的愉悦,“喂,他洁癖的很,你别乱动手动脚。”夏哥哦了一声,收回手,转头去小厨房里面准备食材给他们做早饭。贺巢拉开靠窗座位下的椅子,对着江榆招招手:“过来坐下。”江榆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贺巢然后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和夏哥低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帮他洗杯子。江榆望着他,见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便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看了。但那个夏哥忽然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顿住了动作,嘟囔了几句,擦擦手从一个小柜子里面拿出个药盒子一样的东西,塞给了贺巢。江榆收回视线,脸庞发烫,努力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交易。等夏哥做完了,时间也过了半个小时了,他端着一盘秋葵虾仁蛋和一盘鸭肉香橙沙拉走过来。贺巢跟在他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粉色的饮料,一只手拿着吸管,然后放在了江榆面前。江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捏着吸管喝了一口,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和酒精味冲上来,然后江榆就有些头晕了。贺巢坐在江榆对面,忍不住勾唇笑起来,他把秋葵虾仁蛋推倒江榆面前,“吃这个,夏哥最拿手的。”江榆嗯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嘿嘿笑捏着叉子吃起来。贺巢笑意更甚。夏哥:“??????贺哥,你脑子抽了?”贺巢:“······闭嘴。”江榆早上吃了饭,可是夏哥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和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清爽还带着一点点甜,江榆吃完了秋葵虾仁蛋,望着贺巢的沙拉。贺巢已经吃了小半,只剩橙子没吃了,他问:“你想吃?”江榆点头。贺巢眉开眼笑的准备捏个橙子递到江榆面前。哪知道江榆猛地后退,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看向了夏哥。夏哥噗哈哈哈哈,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贺巢捏着眉头,“江榆,我们回学校吧。”江榆很老实的摇摇头,“我想吃你的沙拉,我想让夏哥给我重新做一份。”········江榆和贺巢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学校。其他科老师当做没看见,胡月志看着贺巢,又看看江榆,最后也没说什么,咳嗽一声:“高三了啊!”江榆有些愧疚了,捏着语文书,认真看起来。晚上下课,吴伯准时接他回去了,江榆刚到家门口,看见傅云开在他家门口那里玩手机。江榆顿了一会,“吴伯,你先进去把。”吴伯早早就看见你了傅云开的身影,嘿嘿笑:“那小少爷去找小云吗?早上你说的,我都和他说了,你们俩年纪小,没啥闹的,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江榆闷闷的应了声,推开车门,走近了傅云开。傅云开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让江榆生气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给他说话也不听,要不是吴伯来说,他还真的是没发现,江榆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摸着手机,望着来了的江榆,满脸伤心。江榆低头,踩着路上的石子。傅·不懂风情·钢铁直男·云开,直接问:“你为什么生我气啊?”江榆没回话,头更低了。傅云开上前,“小瑜?干嘛不说话?”江榆的目光跟随着他的目光挪到了傅云开通红的脸上,“你站了多久了?”“没多久。”傅云开揉揉冰冷的面颊,嘴硬的很。江榆又问:“你冷不冷?”傅云开嘿嘿直笑,“不冷。”江榆又不说话了。傅云开吸吸鼻子,感觉手冻的疼,委屈了:“我有点冷了。”江榆推开大门:“进来。”傅云开笑起来,跟上去:“小瑜,你没说你干嘛生气呢?是不是那天我说错什么话了?”江榆不说话,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傅云开。傅云开接过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喘了口气,见江榆头发有些乱,伸手给他拨顺了,然后说:“你干嘛叫吴伯和我说一中上课时间,你给我不就行了。”江榆显然是习惯了傅云开动手动脚,压根没想着躲,他看着傅云开疑惑的脸,想了想,“你告诉我妈那天的事情了?”傅云开一愣,“你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江榆脸红,根本不给傅云开反驳的机会,“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一受欺负,你就要和我妈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云开低下了头,不知道有啥错,但是他妈说了不论什么事情,先道歉就对了,他几乎没什么负担,立即说:“对不起。”江榆:“······不是叫你道歉。”“那干什么啊?”傅云开放下杯子,舔舔唇,期待的看着江榆。江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允许把我的事情再告诉我妈。”这件事,傅云开犹豫了,他们是小孩,遇到的事情几乎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江榆再受到什么欺负,他们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求助大人。江榆见他犹豫,立马急了,“你要是再告诉我妈,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傅云开一听这话,急红眼了,恨不得举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告诉你妈了。”第11章 委屈周一早上,傅云开就要去一中报道了。他妈跟他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傅云开放下手机,拿起豆浆,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多,我都知道。”“救你这傻子,知道个什么?”他妈恨铁不成钢,拧了一下傅云开的胳膊,“一中不是双语高中,你要好好学习了,不要说话不经脑子,要不没事就别说话,跟小榆一样就行,安安静静的,别没事咋呼的像是什么样。”傅云开喝了口豆浆,“知道了。”他妈看着傅云开这么听话,稀罕的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十分耐人寻味。他妈说:“对了,你就和小榆一起坐车去,我和你夏婶说好了,回来也是。”傅云开听了,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小榆包在我身上。”说着,他拎著书包出门去找江榆一起去学校,非常自觉的坐到了江榆身边,和他聊着天。傅云开去了学校,第一件事先去教导处报道,然后由教导主任领到了六班班主任胡月志面前。胡月志觉得脑袋疼,刚刚才转来了一个自闭症,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傅云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他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傅云开立即回答:“我叫傅云开,拨的云开见月明的云开。”胡月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人。他高高兴兴的领着傅云开去班里。这时候六班正在上数学课,胡月志暂停了课,让傅云开上台自我介绍。傅云开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腰杆,扫过班里所有人,最后看向了江榆,嘴巴一咧:“大家好,我叫傅云开,喜欢打篮球、打排球,大家没事可以喊我一起打球哦!”底下的人一看,来了个正常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江榆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刚来六班,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再来个神经病,他们也没安生日子了。别看现在吴洋没来,来了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胡月志见傅云开活泼开朗,脸上带了笑意,他笑着说:“傅同学,那你坐······”胡月志的眼神扫过贺巢和江榆,最后看向了贺巢:“你坐倒数第二个,贺巢边上吧。”贺巢依然在看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月志心想,反正不要和江榆坐一块,不惹事就行。哪知道傅云开忽然又咳嗽了一声,“老师,我和江榆坐就行了,我和他是朋友。”胡月志眼前一黑。傅云开嘿嘿笑,直接走到江榆边上,坐下来就对江榆说:“咱们又是同桌了。”江榆嘴角翘起来,“同桌就同桌,笑的那么高兴干什么?”傅云开低头,收拾书本,发现桌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敢情是江榆已经收拾了一遍。他越想越开心,往江榆身边凑了点,问:“多少页?”江榆指了指自己的书角,“自己看。”傅云开喜从心来,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哦了声:“36页啊?”前排的贺巢嘴角不经意沉了沉。傅云开生的活泼开朗,常年笑吟吟的,他更像是个正常的青少年,只要一面对他,就能感觉到他汹涌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激情和热切。惊鸿一瞥,你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也会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过夸夸其谈、闹腾聒噪的年纪。·······周一下午第一节 课就是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欢迎新同学还是怎么地,胡月志给六班的人放风了。所有人在操场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部跑进篮球场了。江榆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坐席上,一边喘气一边扇风,还一边嫌弃那群满是汗味的同学。傅云开闲不住,满眼望着操场。江榆叹口气:“去吧。”傅云开一听,和撒了欢儿的哈士奇一样,瞬间冲到了操场,冲到一半,又折回来,对江榆说:“我就打一会,你坐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江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傅云开赶紧走。傅云开笑的更欢,伸手把江榆额前的湿发撇到一边,“别老低头,回头汗流进眼睛里了,你又要喊疼。”江榆没拒绝,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嫌弃。贺巢就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江榆。江榆感觉到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和贺巢的视线对上了。贺巢隔着半个观众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后转过脸去,慢腾腾走到了操场边。江榆有点不明白,虽然贺巢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