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毅立即制止她,“你先去睡吧,我和儿子说会话。”肖雨剜了一眼贺巢。贺巢微微笑的和她拜拜。等肖雨上了楼,贺明毅拍拍沙发,“来,坐着。”贺巢转眸,“不想坐,你想说什么就快点,我要睡觉了。”贺明毅叹口气,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慈父,“别老是惹你妈生气,她都是为你好。”贺巢懒得说话,捏着手机壳子,反反复复的在上面“呲呲”的划着。贺明毅皱眉,被他弄出来的噪音烦的不行,他语气放重了一些,“不要玩了。”贺巢不理他,仍旧呲呲的划着手机壳。贺明毅懒得装了,站起来说:“不管怎么样,你喜欢不喜欢是你的事情,成人礼一定要办。”贺巢望了他一眼,“我没时间。”贺明毅并不在意,他踢开了垃圾桶,“周六晚上,给你请假了,不来的话,你知道对我们家庭影响不好。”贺巢看着他上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往地上一躺,整个人像是冰化成了水,无力的仰着头看天花板。躺了不知道多久,外间的灯光都熄灭了。他忽然站起来,拎著书包往外面跑。外面骤冷的空气迎面刺激着贺巢的脸,他却毫不在意,背著书包,出了大门,就狂奔不止。夜空一片清明,只有一弯明月在天边静静的挂着。暖黄的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的老厂,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贺巢终于是累了,喘着气,双腿发着抖,在路灯下面静静的站着。站了有一会,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区有些眼熟,似乎是江榆住的地方。贺巢皱着眉头,仔细想着之前江榆带他走过的路,有很多棵树,是十二棵树还是十六棵树。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小区门口,对着保安是里面的人,抱歉的笑着,脸也不红,“不好意思,忘记带门禁了,我刚下课。”那保安看见是学生,也没多想,就给他开了门。贺巢进了小区,回头看了一眼保安室,随即向着里面飞奔而去。江榆住的就是这条路的最里面,贺巢纵使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轻易摸到了江榆家门口。贺巢站在他们家院子门外,望着二楼熟悉的窗户,他不由勾了勾唇,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朝着二楼窗户砸过去。江榆其实刚刚睡着,他的睡眠情况一向是好的不得了。就算打雷,江榆也不一定能醒过来。但是今晚,江榆却被那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石子砸在窗户上的声音惊醒了。江榆慌张的起了床,坐在床上恍惚了一会。不一会,又有一颗石子砸到了窗户上。江榆生气了,这个窗户再砸那不得碎了?!他赤脚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起来,探头往下面看,却看见伫立在院墙边的贺巢。拢在他的身上的那股暗色越来越浓了,像是随时要吞没他一样。江榆呆了一瞬,转头赶紧去穿鞋子,蹬蹬蹬跑下楼,他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厚外套,穿在身上,他松了一下拳头,伸手开门。门刚开了一个缝儿,外面的贺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院子,挤在门前,探头笑的一脸张狂和恣意。他说:“晚上好,江榆。”江榆看的眼睛睁的老大,“你······你······你怎么进来的?!”贺巢拉着江榆的衣领,把他拉出来,随即喘着气,笑:“你猜?”江榆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想推开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面前的贺巢太过不对劲,以至于他不敢推开。“你有我家钥匙?”贺巢笑,手也不松开,拧着他的衣服,手指尖缓缓的摩擦着衣料的纹路,“你家的墙很矮。”江榆:“······所以你就爬进来了?”贺巢点头,松开了手。江榆歪头看了一眼他家的院墙,似乎真的很矮。“贺巢,你知道你这样,我能报警的。”“我知道。”贺巢搭着江榆的胳膊,肆无忌惮的像是要把之前不能碰的时间全部补回来,“但是你不会报警。”江榆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干嘛这么晚来我家?”“找你。”贺巢的声音很飘,像是没踩着地一样。江榆看着他,鬼使神差的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胳膊,然后奇怪的说:“你站在地上的,我感觉你好像飞起来了一样。”贺巢忽然哈哈笑起来,“你怎么幻觉比我还严重?”江榆没懂他的意思,但也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什么古怪。贺巢也很快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两个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地上的湿气很重,周遭冷飕飕的。台阶旁长了几颗小草,从枯了的草坪里伸出来,攀到台阶下,从冰冷的水泥石缝中钻出来,昂扬向上。江榆又问:“你找我干什么?”贺巢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想了一会,“嗯······大概是来教你英语。”江榆:“······”贺巢侧头笑,眼里的光却不似平常,暗淡且勉强。江榆想骂他的心淡下去,到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他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起来很奇怪。”贺巢的表情别扭起来,他垂下头,捧着那一丛小草,轻轻的缓缓的。江榆迟钝到天花板的感觉,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灵敏,大概因为是深夜,大概是因为对方是那个永远强大的贺巢。他总是感觉不一样。“你真的没事?”贺巢摇摇头,“没事,我挺好的,来,你把书拿下来,我教你今天上的课文。”“行,你等一下。”贺巢:“······你还当真?”江榆歪头,“那你是骗我的?”“不,是来找你的,但是不是来教你英语的。”贺巢凑近了一点江榆,“就是出来走走,不小心走到你家门口,就进来了。”江榆沉默了一瞬,“我是自闭症,不是智力低下。”贺巢噗呲一声笑开了,“这句话,我以前也说过。”江榆嗯了一声,没打算追问,只是静静的坐在他边上。贺巢望着他,笑吟吟的。望了有一会,贺巢忽然说:“江榆,你长得真好看。”作者有话要说:开个新文,宝贝们支持一下~mua!!!《在基佬app上约到我老板》该如何让他忘记我的脸,急!在线等!!!点开专栏的时候,要不顺便收藏我专栏(????)第25章 不舒服“我知道。”江榆并没有在意贺巢的夸赞,他想了一会说,“傅云开也说过。”贺巢欣赏着江榆的脸,思想忽然变得不怎么纯洁。心想,江榆的脸捏的时候都像是果冻,那亲的时候会不会有香味,舔一口不知道怎么样?江榆看着他,见他情绪似乎淡定了不少,他看着头顶的夜空,说:“天黑了。”贺巢笑,“岂止是天黑,现在是深更半夜了。”江榆点头,“对,明天要上课。”贺巢假装听不懂他的逐客令,“明天好像没有语文课。”江榆皱眉,他想了想,到底是自己的说话方式有问题,还是贺巢理解能力有问题。他努力的委婉的想叫他走,但是贺巢似乎没明白。难道是自己说话并不是那个意思?他沉默的想着。贺巢看他绞尽脑汁的想说辞,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生来脸皮就厚,不熟悉的人当他高冷男神,熟悉的人就知道他骚里骚气。他故意长长的叹口气,然后垂着脑袋,显得格外悲伤的模样。江榆感觉到他的转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贺巢再次凑近了江榆,脑袋歪在了他肩膀上,语气惆怅的说,“让我靠一会。”江榆浑身僵硬了,他很不习惯别人这样靠近他,亲密的肢体接触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他都决议不肯。现在贺巢借着一股劲儿靠上来。江榆第一反应是掀开他就跑,可是一瞬间想到他的垂头丧气的脸,又想着他大半夜跑来的原因,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可能,他家里出事了。江榆并没有为贺巢悲伤或者难过。但是,他知道一个人的家庭情况会让人变得可怕。当江志远指责自己的时候,他会感觉愤怒和不受控制。如果,贺巢的父亲也愤怒的指责他,一个普通人会很伤心。而上一次看见徐新被打的时候,贺巢教过他,肢体接触是安慰他人的表现。江榆想了三分钟,想明白了贺巢靠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以及他强忍着不推开他的理由。但是,实在太难受了。江榆还是忍不住推开了贺巢。他冰凉的手指碰到贺巢的脸颊细腻的皮肤时候,贺巢一个激灵,心如擂鼓。江榆往边上挪了点,“不舒服。”贺巢知道这几分钟差不多是江榆的极限了,虽然得了便宜,但是贺巢也没打算卖乖,他问:“还有人这样靠在你身上过吗?”江榆很不理解贺巢问题的意思,刚刚两个人靠在一起激的细细密密的不安已经淹没了他皮肤,他的感官,让他倍感难受,江榆沉默了半晌,没好气的回:“就你一个。”贺巢笑了起来,“那真是不得了,就冲这个,明天我给你补习英语,不要钱的。”江榆嗯了声,“但是不要靠在我身上了,我不喜欢安慰别人。”贺巢勾唇,你不喜欢,还不是让我靠了这么久吗?想到此,贺巢心情雀跃起来,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今晚尝到了甜头,自然不好再惹江榆了,站起来说:“天很冷,回去吧。”江榆赶紧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拜拜。”·······天气渐渐热了,大家都换上了薄的校服外套。在家反省两个星期的吴洋回来了。这次回来,他倒是没有高调的继续找人麻烦,只是脸色阴郁的盯着别人。虽然看起来奇怪,但是没打架没闹事,胡月志就谢天谢地了。春天的时间很短,桃花刚开就谢了,一场雨下来,几乎就落完了。江榆和傅云开换上了一中的新校服,全是黑色的小西服,看起来不但不好看,还不伦不类。不过,孩子们穿着总是带上了他们的气息,青春洋溢。下午英语课结束后,已经是五点半了。江榆最先跑到了卫生间,这时候都没人,他习惯没人的时候去卫生间。他开了水龙头,想着刚刚的英语课。唉,好难哦。两节英语课上了两个多小时,江榆去了半条命,他本来英语和语文就极差,想跟上跟不上,想听也听不懂。江榆看了下手表,准备去找傅云开吃饭。他刚转身看见柏韶走进来。江榆赶紧一个闪身躲过去,从柏韶身侧溜走。柏韶气,浑身不爽,想也不想转头跟过去,卫生间也不想上了。“江榆,你要去哪里?吃饭吗?”江榆看了他一眼,“反正不关你的事情。”柏韶叹气,“江榆,我们就不能正常说说话?”“不行。”江榆进了班里,看见傅云开在玩手机,走过去就喊他:“我饿了。”傅云开别有深意的看了跟在后面的柏韶一眼,喊:“祖宗饿了,赶紧去吃饭吧!”江榆听见,伸手又捏了傅云开胳膊一下,“不许叫我祖宗。”傅云开被捏了,还开心的不得了,他看了一眼柏韶,站起来,搭着江榆肩膀,“走,吃饭。”柏韶的脸色沉下来,他刚想上去。五班的两个女生找了过来,叫住柏韶,想问他数学问题。平常,柏韶都会笑眯眯的帮她们说问题,但是偏偏今天他就是不爽。江榆已经无视他几天了,而傅云开有事没事就说着一些讽刺的话,刚刚两个人搭着肩膀走出的模样让柏韶觉得眼睛刺疼。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女生,“离我远点。”两个女生被他的话语吓了一跳,再看看他的脸,顿时慌了。老好人的柏韶怎么会发脾气?她们蒙了,怎么转到六班没几天,就变成了这样?柏韶也不想解释,撇开了两个人,想跟上去找江榆。找了半天,柏韶也没有找到,只好颓然的回了教室。到了教室,柏韶发现傅云开和江榆已经回来了,正在悄悄说着话,江榆脸上带着笑意,似乎被傅云开的什么笑话逗的乐呵呵起来。柏韶更烦躁了,他回到自己位子上,把椅子反过坐着,眼神深沉的看着他们。其实,傅云开就是故意恶心柏韶,他拿出数学练习册,要江榆给他解题。所以江榆笑傅云开,平常从来都不把学习放心上,这会偏偏把空白练习册摊在江榆面前。“我不会,你给我做,我晚上带你打游戏。”江榆不想,“你游戏玩的太差了。”说道玩游戏,江榆忽然想起来c,他和c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经过上次他们俩人关于见面的对话以后,c像是赌气一样,不主动找江榆说话。傅云开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扯着江榆衣角,“帮我写一题,一题就行。”江榆犹豫,“那就一题。”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柏韶笑,“好的!”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傅云开一凛,“干什么?”“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傅云开:“······”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柏韶一愣,“什么?”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枯了第26章 吵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傅云开听了冷笑,“能送医院的话,我会不送吗?”两个人怒视对方,嘴上不停,一句比一句还难听。贺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他拿着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刚刚拆开,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江榆。贺巢收了棒棒糖,急切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江榆。傅云开瞧见,赶紧拦着他,生怕刺激到江榆。但是没想到江榆好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贺巢的脸,不再呓语了。他看了许久,声音嘶哑的问:“贺······巢?”贺巢连忙点头,上下打量着江榆身上,似乎没有伤,应该是像之前在卫生间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一样,“是我,你怎么了?”傅云开看的楞了,他丢了柏韶,靠近江榆,见他眼神清朗不少,犹豫的喊:“江榆?”江榆眉毛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应声。傅云开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江榆稍微好了一些。他想了想,之前江榆和自己说过,想要贺巢那样的人做他的爸爸。在潜意识里,江榆太过把贺巢当做一个指引的标杆,对他有着向父亲似的崇拜和向往,因为江志远常年的疏忽和无视,傅云开知道江榆就算不说,也一直很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让贺巢做他爸爸的话。听起来幼稚且可笑,但是傅云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酸,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贺巢,麻烦你一个事情,带江榆回去。”贺巢微楞,但是却飞快的回答,“好。”傅云开试探着伸手砰江榆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地址吧?我发微信给你。”江榆并没有抵触的尖叫了,傅云开这才缓口气。贺巢模仿傅云开的样子,也轻轻的碰了一下江榆,不过是碰江榆冰凉的脸颊。江榆没有躲开,也没有抵触的表情。见状,贺巢扶起来江榆,把他完全拢起来,圈在自己怀里面,“我有他家地址,我带他走,你帮我请个假。”傅云开点头,没仔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江榆的住址,只是郑重的说:“麻烦你了。”贺巢垂下眼睛,“不客气。”柏韶看着江榆冷静下来,他转头朝着看热闹的那些学生,吼了声:“看什么!?”那群人正看的热闹,私下拍照的也有,甚至还有录视频的。忽然被柏韶一嗓子喊得纷纷吓了一跳。柏韶也注意到几个人在收手机,火气腾地起来了。刚刚和傅云开吵架也许是赌气,但是看见他们在拍江榆,就是真的发怒了,他推开桌椅,上前揪住一个还没收好手机的人领子,“你踏马拍什么?”那人怂了,一米七的小个子在一米九的柏韶手里就和小孩子似的,随便一下就提溜起来,“我······我没拍。”柏韶的眼神不善,一直从容谦和,带着笑意的双眼,这个时候变得犹如恶鬼般狰狞,他的眼神像是刀子,剜在小个子的身上,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删掉!”那人慌忙大喊,“删!我马上删!!!”闻言,柏韶扔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谁刚刚拍了照片,录了视频,给我全部删掉,如果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和脸色不掩怒气,再威胁过班里的人以后,忽然像是气极了,一脚蹬开边上的椅子。班里的人瞧见,都不禁冷汗直冒。一个江榆神经病就够了,现在柏韶怎么也变得和神经病一样。众人沉默了一会,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删掉了刚刚拍的东西,脸色尴尬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等他一一看着他们删完,柏韶转头,贺巢和江榆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只剩傅云开站在那里,全然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怒意比之前还要可怕。柏韶扫了他一眼,转头准备回自己座位。忽然傅云开疯了样冲上来,揪住柏韶的领子,“柏韶,你给离江榆远一点!”柏韶面无表情,他侧目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伸手推开傅云开,指着身后偷偷看热闹的人,冷笑:“有什么话,外面说,还是你要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和我讲?”傅云开深呼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柏韶是为了维护江榆的隐私,所以故意想要出去。正好傅云开求之不得,趁着没人打他几拳,老师也管不到。想是这样想,两个人真正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时候。柏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似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傅云开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见柏韶首先服软,语气柔和了三分。“柏韶,你听我说一句,现在你的存在就让江榆不舒服了,他现在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只会让他发病,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其实这话就是傅云开的心里话,他好说歹说也是陪了江榆这么多年,对江榆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拿出了主人家的气势,在和柏韶谈话。柏韶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神,满脸嘲讽,“傅云开,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是他同桌?是他邻居?”傅云开怒,“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不讲理是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云开觉得柏韶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里,他想奋起反驳,想要告诉柏韶,自己对于江榆是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立场去这样说。“我是他朋友!”柏韶退后一步,看起来并不想和傅云开多谈,“你是他朋友,我不是他朋友?我存在会让他喘不过气,那你呢?”“你······”傅云开咬牙,“你初中······”柏韶微楞,似乎发现傅云开知道了他和江榆那件事,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缓过来,“不要转移话题,我在乎江榆,我把他当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赶走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傅云开听得,反而是气笑了,“你也算是他朋友?”柏韶反问,“为什么不是?”傅云开气噎了,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火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他和江榆不能说的往事,因为他让江榆发作,他的存在就让江榆太过在意。一想到这里,傅云开是藏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害怕起来。他没了心思去和柏韶吵架,“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就万事大吉。”柏韶侧过脑袋,“傅云开,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立场来评判我和江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去管江榆,好好的上你的学,上你的课。”说着,柏韶转头就走,潇洒的像是刚刚服软的不是他,只是来威吓傅云开的。···········贺巢带着江榆走出了校门。他没有拿自行车,也没有打车,只是抱着江榆在怀里,在大马路上走着。江榆捂住耳朵,轻轻的抗议,“很吵。”“没事,你躲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江榆固执,“听得见。”“那我们走快点。”江榆没了声音,健步如飞,跟着贺巢一直往前走。贺巢想起来自己的棒棒糖,他想也没有想,撕掉最后的一层薄膜,把棒棒糖塞进江榆嘴里。江榆没有拒绝,嘴巴动着,吮吸着那个棒棒糖。过了一会,他好像是反应过来,问:“你带我去哪?”第27章 单相思贺巢没有送江榆回家,而是带着江榆到了白鸟酒馆。晚上的白鸟酒馆人还不算多,可能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店里面只有三四桌客户在低低说着话。贺巢拉着江榆进了酒馆,把他塞进了角落里的桌边。江榆吃完了糖,就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面。贺巢伸手抬他下巴,却见他双眼无神,看似在看着桌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仿佛他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经消失不见。夏哥拿着一杯苏打水过来,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贺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学校里闹了一下,出来就这样了。”夏哥咳嗽一声,指着太阳穴,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贺巢扫了他一眼,“江榆脑子没问题。”夏哥哦了一声,脸色尴尬,“那脑子没问题,怎么这个呆呆的样子?”江榆犹豫,“那就一题。”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柏韶笑,“好的!”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傅云开一凛,“干什么?”“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傅云开:“······”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柏韶一愣,“什么?”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枯了第26章 吵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傅云开听了冷笑,“能送医院的话,我会不送吗?”两个人怒视对方,嘴上不停,一句比一句还难听。贺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他拿着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刚刚拆开,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江榆。贺巢收了棒棒糖,急切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江榆。傅云开瞧见,赶紧拦着他,生怕刺激到江榆。但是没想到江榆好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贺巢的脸,不再呓语了。他看了许久,声音嘶哑的问:“贺······巢?”贺巢连忙点头,上下打量着江榆身上,似乎没有伤,应该是像之前在卫生间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一样,“是我,你怎么了?”傅云开看的楞了,他丢了柏韶,靠近江榆,见他眼神清朗不少,犹豫的喊:“江榆?”江榆眉毛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应声。傅云开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江榆稍微好了一些。他想了想,之前江榆和自己说过,想要贺巢那样的人做他的爸爸。在潜意识里,江榆太过把贺巢当做一个指引的标杆,对他有着向父亲似的崇拜和向往,因为江志远常年的疏忽和无视,傅云开知道江榆就算不说,也一直很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让贺巢做他爸爸的话。听起来幼稚且可笑,但是傅云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酸,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贺巢,麻烦你一个事情,带江榆回去。”贺巢微楞,但是却飞快的回答,“好。”傅云开试探着伸手砰江榆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地址吧?我发微信给你。”江榆并没有抵触的尖叫了,傅云开这才缓口气。贺巢模仿傅云开的样子,也轻轻的碰了一下江榆,不过是碰江榆冰凉的脸颊。江榆没有躲开,也没有抵触的表情。见状,贺巢扶起来江榆,把他完全拢起来,圈在自己怀里面,“我有他家地址,我带他走,你帮我请个假。”傅云开点头,没仔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江榆的住址,只是郑重的说:“麻烦你了。”贺巢垂下眼睛,“不客气。”柏韶看着江榆冷静下来,他转头朝着看热闹的那些学生,吼了声:“看什么!?”那群人正看的热闹,私下拍照的也有,甚至还有录视频的。忽然被柏韶一嗓子喊得纷纷吓了一跳。柏韶也注意到几个人在收手机,火气腾地起来了。刚刚和傅云开吵架也许是赌气,但是看见他们在拍江榆,就是真的发怒了,他推开桌椅,上前揪住一个还没收好手机的人领子,“你踏马拍什么?”那人怂了,一米七的小个子在一米九的柏韶手里就和小孩子似的,随便一下就提溜起来,“我······我没拍。”柏韶的眼神不善,一直从容谦和,带着笑意的双眼,这个时候变得犹如恶鬼般狰狞,他的眼神像是刀子,剜在小个子的身上,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删掉!”那人慌忙大喊,“删!我马上删!!!”闻言,柏韶扔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谁刚刚拍了照片,录了视频,给我全部删掉,如果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和脸色不掩怒气,再威胁过班里的人以后,忽然像是气极了,一脚蹬开边上的椅子。班里的人瞧见,都不禁冷汗直冒。一个江榆神经病就够了,现在柏韶怎么也变得和神经病一样。众人沉默了一会,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删掉了刚刚拍的东西,脸色尴尬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等他一一看着他们删完,柏韶转头,贺巢和江榆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只剩傅云开站在那里,全然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怒意比之前还要可怕。柏韶扫了他一眼,转头准备回自己座位。忽然傅云开疯了样冲上来,揪住柏韶的领子,“柏韶,你给离江榆远一点!”柏韶面无表情,他侧目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伸手推开傅云开,指着身后偷偷看热闹的人,冷笑:“有什么话,外面说,还是你要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和我讲?”傅云开深呼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柏韶是为了维护江榆的隐私,所以故意想要出去。正好傅云开求之不得,趁着没人打他几拳,老师也管不到。想是这样想,两个人真正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时候。柏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似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傅云开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见柏韶首先服软,语气柔和了三分。“柏韶,你听我说一句,现在你的存在就让江榆不舒服了,他现在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只会让他发病,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其实这话就是傅云开的心里话,他好说歹说也是陪了江榆这么多年,对江榆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拿出了主人家的气势,在和柏韶谈话。柏韶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神,满脸嘲讽,“傅云开,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是他同桌?是他邻居?”傅云开怒,“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不讲理是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云开觉得柏韶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里,他想奋起反驳,想要告诉柏韶,自己对于江榆是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立场去这样说。“我是他朋友!”柏韶退后一步,看起来并不想和傅云开多谈,“你是他朋友,我不是他朋友?我存在会让他喘不过气,那你呢?”“你······”傅云开咬牙,“你初中······”柏韶微楞,似乎发现傅云开知道了他和江榆那件事,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缓过来,“不要转移话题,我在乎江榆,我把他当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赶走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傅云开听得,反而是气笑了,“你也算是他朋友?”柏韶反问,“为什么不是?”傅云开气噎了,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火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他和江榆不能说的往事,因为他让江榆发作,他的存在就让江榆太过在意。一想到这里,傅云开是藏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害怕起来。他没了心思去和柏韶吵架,“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就万事大吉。”柏韶侧过脑袋,“傅云开,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立场来评判我和江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去管江榆,好好的上你的学,上你的课。”说着,柏韶转头就走,潇洒的像是刚刚服软的不是他,只是来威吓傅云开的。···········贺巢带着江榆走出了校门。他没有拿自行车,也没有打车,只是抱着江榆在怀里,在大马路上走着。江榆捂住耳朵,轻轻的抗议,“很吵。”“没事,你躲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江榆固执,“听得见。”“那我们走快点。”江榆没了声音,健步如飞,跟着贺巢一直往前走。贺巢想起来自己的棒棒糖,他想也没有想,撕掉最后的一层薄膜,把棒棒糖塞进江榆嘴里。江榆没有拒绝,嘴巴动着,吮吸着那个棒棒糖。过了一会,他好像是反应过来,问:“你带我去哪?”第27章 单相思贺巢没有送江榆回家,而是带着江榆到了白鸟酒馆。晚上的白鸟酒馆人还不算多,可能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店里面只有三四桌客户在低低说着话。贺巢拉着江榆进了酒馆,把他塞进了角落里的桌边。江榆吃完了糖,就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面。贺巢伸手抬他下巴,却见他双眼无神,看似在看着桌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仿佛他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经消失不见。夏哥拿着一杯苏打水过来,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贺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学校里闹了一下,出来就这样了。”夏哥咳嗽一声,指着太阳穴,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贺巢扫了他一眼,“江榆脑子没问题。”夏哥哦了一声,脸色尴尬,“那脑子没问题,怎么这个呆呆的样子?”江榆犹豫,“那就一题。”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柏韶笑,“好的!”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傅云开一凛,“干什么?”“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傅云开:“······”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柏韶一愣,“什么?”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枯了第26章 吵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傅云开听了冷笑,“能送医院的话,我会不送吗?”两个人怒视对方,嘴上不停,一句比一句还难听。贺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他拿着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刚刚拆开,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江榆。贺巢收了棒棒糖,急切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江榆。傅云开瞧见,赶紧拦着他,生怕刺激到江榆。但是没想到江榆好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贺巢的脸,不再呓语了。他看了许久,声音嘶哑的问:“贺······巢?”贺巢连忙点头,上下打量着江榆身上,似乎没有伤,应该是像之前在卫生间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一样,“是我,你怎么了?”傅云开看的楞了,他丢了柏韶,靠近江榆,见他眼神清朗不少,犹豫的喊:“江榆?”江榆眉毛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应声。傅云开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江榆稍微好了一些。他想了想,之前江榆和自己说过,想要贺巢那样的人做他的爸爸。在潜意识里,江榆太过把贺巢当做一个指引的标杆,对他有着向父亲似的崇拜和向往,因为江志远常年的疏忽和无视,傅云开知道江榆就算不说,也一直很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让贺巢做他爸爸的话。听起来幼稚且可笑,但是傅云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酸,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贺巢,麻烦你一个事情,带江榆回去。”贺巢微楞,但是却飞快的回答,“好。”傅云开试探着伸手砰江榆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地址吧?我发微信给你。”江榆并没有抵触的尖叫了,傅云开这才缓口气。贺巢模仿傅云开的样子,也轻轻的碰了一下江榆,不过是碰江榆冰凉的脸颊。江榆没有躲开,也没有抵触的表情。见状,贺巢扶起来江榆,把他完全拢起来,圈在自己怀里面,“我有他家地址,我带他走,你帮我请个假。”傅云开点头,没仔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江榆的住址,只是郑重的说:“麻烦你了。”贺巢垂下眼睛,“不客气。”柏韶看着江榆冷静下来,他转头朝着看热闹的那些学生,吼了声:“看什么!?”那群人正看的热闹,私下拍照的也有,甚至还有录视频的。忽然被柏韶一嗓子喊得纷纷吓了一跳。柏韶也注意到几个人在收手机,火气腾地起来了。刚刚和傅云开吵架也许是赌气,但是看见他们在拍江榆,就是真的发怒了,他推开桌椅,上前揪住一个还没收好手机的人领子,“你踏马拍什么?”那人怂了,一米七的小个子在一米九的柏韶手里就和小孩子似的,随便一下就提溜起来,“我······我没拍。”柏韶的眼神不善,一直从容谦和,带着笑意的双眼,这个时候变得犹如恶鬼般狰狞,他的眼神像是刀子,剜在小个子的身上,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删掉!”那人慌忙大喊,“删!我马上删!!!”闻言,柏韶扔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谁刚刚拍了照片,录了视频,给我全部删掉,如果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和脸色不掩怒气,再威胁过班里的人以后,忽然像是气极了,一脚蹬开边上的椅子。班里的人瞧见,都不禁冷汗直冒。一个江榆神经病就够了,现在柏韶怎么也变得和神经病一样。众人沉默了一会,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删掉了刚刚拍的东西,脸色尴尬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等他一一看着他们删完,柏韶转头,贺巢和江榆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只剩傅云开站在那里,全然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怒意比之前还要可怕。柏韶扫了他一眼,转头准备回自己座位。忽然傅云开疯了样冲上来,揪住柏韶的领子,“柏韶,你给离江榆远一点!”柏韶面无表情,他侧目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伸手推开傅云开,指着身后偷偷看热闹的人,冷笑:“有什么话,外面说,还是你要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和我讲?”傅云开深呼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柏韶是为了维护江榆的隐私,所以故意想要出去。正好傅云开求之不得,趁着没人打他几拳,老师也管不到。想是这样想,两个人真正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时候。柏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似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傅云开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见柏韶首先服软,语气柔和了三分。“柏韶,你听我说一句,现在你的存在就让江榆不舒服了,他现在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只会让他发病,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其实这话就是傅云开的心里话,他好说歹说也是陪了江榆这么多年,对江榆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拿出了主人家的气势,在和柏韶谈话。柏韶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神,满脸嘲讽,“傅云开,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是他同桌?是他邻居?”傅云开怒,“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不讲理是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云开觉得柏韶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里,他想奋起反驳,想要告诉柏韶,自己对于江榆是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立场去这样说。“我是他朋友!”柏韶退后一步,看起来并不想和傅云开多谈,“你是他朋友,我不是他朋友?我存在会让他喘不过气,那你呢?”“你······”傅云开咬牙,“你初中······”柏韶微楞,似乎发现傅云开知道了他和江榆那件事,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缓过来,“不要转移话题,我在乎江榆,我把他当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赶走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傅云开听得,反而是气笑了,“你也算是他朋友?”柏韶反问,“为什么不是?”傅云开气噎了,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火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他和江榆不能说的往事,因为他让江榆发作,他的存在就让江榆太过在意。一想到这里,傅云开是藏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害怕起来。他没了心思去和柏韶吵架,“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就万事大吉。”柏韶侧过脑袋,“傅云开,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立场来评判我和江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去管江榆,好好的上你的学,上你的课。”说着,柏韶转头就走,潇洒的像是刚刚服软的不是他,只是来威吓傅云开的。···········贺巢带着江榆走出了校门。他没有拿自行车,也没有打车,只是抱着江榆在怀里,在大马路上走着。江榆捂住耳朵,轻轻的抗议,“很吵。”“没事,你躲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江榆固执,“听得见。”“那我们走快点。”江榆没了声音,健步如飞,跟着贺巢一直往前走。贺巢想起来自己的棒棒糖,他想也没有想,撕掉最后的一层薄膜,把棒棒糖塞进江榆嘴里。江榆没有拒绝,嘴巴动着,吮吸着那个棒棒糖。过了一会,他好像是反应过来,问:“你带我去哪?”第27章 单相思贺巢没有送江榆回家,而是带着江榆到了白鸟酒馆。晚上的白鸟酒馆人还不算多,可能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店里面只有三四桌客户在低低说着话。贺巢拉着江榆进了酒馆,把他塞进了角落里的桌边。江榆吃完了糖,就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面。贺巢伸手抬他下巴,却见他双眼无神,看似在看着桌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仿佛他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经消失不见。夏哥拿着一杯苏打水过来,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贺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学校里闹了一下,出来就这样了。”夏哥咳嗽一声,指着太阳穴,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贺巢扫了他一眼,“江榆脑子没问题。”夏哥哦了一声,脸色尴尬,“那脑子没问题,怎么这个呆呆的样子?”江榆犹豫,“那就一题。”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柏韶笑,“好的!”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傅云开一凛,“干什么?”“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傅云开:“······”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柏韶一愣,“什么?”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枯了第26章 吵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傅云开听了冷笑,“能送医院的话,我会不送吗?”两个人怒视对方,嘴上不停,一句比一句还难听。贺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他拿着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刚刚拆开,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江榆。贺巢收了棒棒糖,急切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江榆。傅云开瞧见,赶紧拦着他,生怕刺激到江榆。但是没想到江榆好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贺巢的脸,不再呓语了。他看了许久,声音嘶哑的问:“贺······巢?”贺巢连忙点头,上下打量着江榆身上,似乎没有伤,应该是像之前在卫生间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一样,“是我,你怎么了?”傅云开看的楞了,他丢了柏韶,靠近江榆,见他眼神清朗不少,犹豫的喊:“江榆?”江榆眉毛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应声。傅云开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江榆稍微好了一些。他想了想,之前江榆和自己说过,想要贺巢那样的人做他的爸爸。在潜意识里,江榆太过把贺巢当做一个指引的标杆,对他有着向父亲似的崇拜和向往,因为江志远常年的疏忽和无视,傅云开知道江榆就算不说,也一直很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让贺巢做他爸爸的话。听起来幼稚且可笑,但是傅云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酸,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贺巢,麻烦你一个事情,带江榆回去。”贺巢微楞,但是却飞快的回答,“好。”傅云开试探着伸手砰江榆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地址吧?我发微信给你。”江榆并没有抵触的尖叫了,傅云开这才缓口气。贺巢模仿傅云开的样子,也轻轻的碰了一下江榆,不过是碰江榆冰凉的脸颊。江榆没有躲开,也没有抵触的表情。见状,贺巢扶起来江榆,把他完全拢起来,圈在自己怀里面,“我有他家地址,我带他走,你帮我请个假。”傅云开点头,没仔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江榆的住址,只是郑重的说:“麻烦你了。”贺巢垂下眼睛,“不客气。”柏韶看着江榆冷静下来,他转头朝着看热闹的那些学生,吼了声:“看什么!?”那群人正看的热闹,私下拍照的也有,甚至还有录视频的。忽然被柏韶一嗓子喊得纷纷吓了一跳。柏韶也注意到几个人在收手机,火气腾地起来了。刚刚和傅云开吵架也许是赌气,但是看见他们在拍江榆,就是真的发怒了,他推开桌椅,上前揪住一个还没收好手机的人领子,“你踏马拍什么?”那人怂了,一米七的小个子在一米九的柏韶手里就和小孩子似的,随便一下就提溜起来,“我······我没拍。”柏韶的眼神不善,一直从容谦和,带着笑意的双眼,这个时候变得犹如恶鬼般狰狞,他的眼神像是刀子,剜在小个子的身上,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删掉!”那人慌忙大喊,“删!我马上删!!!”闻言,柏韶扔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谁刚刚拍了照片,录了视频,给我全部删掉,如果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和脸色不掩怒气,再威胁过班里的人以后,忽然像是气极了,一脚蹬开边上的椅子。班里的人瞧见,都不禁冷汗直冒。一个江榆神经病就够了,现在柏韶怎么也变得和神经病一样。众人沉默了一会,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删掉了刚刚拍的东西,脸色尴尬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等他一一看着他们删完,柏韶转头,贺巢和江榆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只剩傅云开站在那里,全然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怒意比之前还要可怕。柏韶扫了他一眼,转头准备回自己座位。忽然傅云开疯了样冲上来,揪住柏韶的领子,“柏韶,你给离江榆远一点!”柏韶面无表情,他侧目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伸手推开傅云开,指着身后偷偷看热闹的人,冷笑:“有什么话,外面说,还是你要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和我讲?”傅云开深呼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柏韶是为了维护江榆的隐私,所以故意想要出去。正好傅云开求之不得,趁着没人打他几拳,老师也管不到。想是这样想,两个人真正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时候。柏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似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傅云开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见柏韶首先服软,语气柔和了三分。“柏韶,你听我说一句,现在你的存在就让江榆不舒服了,他现在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只会让他发病,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其实这话就是傅云开的心里话,他好说歹说也是陪了江榆这么多年,对江榆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拿出了主人家的气势,在和柏韶谈话。柏韶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神,满脸嘲讽,“傅云开,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是他同桌?是他邻居?”傅云开怒,“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不讲理是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云开觉得柏韶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里,他想奋起反驳,想要告诉柏韶,自己对于江榆是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立场去这样说。“我是他朋友!”柏韶退后一步,看起来并不想和傅云开多谈,“你是他朋友,我不是他朋友?我存在会让他喘不过气,那你呢?”“你······”傅云开咬牙,“你初中······”柏韶微楞,似乎发现傅云开知道了他和江榆那件事,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缓过来,“不要转移话题,我在乎江榆,我把他当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赶走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傅云开听得,反而是气笑了,“你也算是他朋友?”柏韶反问,“为什么不是?”傅云开气噎了,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火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他和江榆不能说的往事,因为他让江榆发作,他的存在就让江榆太过在意。一想到这里,傅云开是藏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害怕起来。他没了心思去和柏韶吵架,“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就万事大吉。”柏韶侧过脑袋,“傅云开,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立场来评判我和江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去管江榆,好好的上你的学,上你的课。”说着,柏韶转头就走,潇洒的像是刚刚服软的不是他,只是来威吓傅云开的。···········贺巢带着江榆走出了校门。他没有拿自行车,也没有打车,只是抱着江榆在怀里,在大马路上走着。江榆捂住耳朵,轻轻的抗议,“很吵。”“没事,你躲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江榆固执,“听得见。”“那我们走快点。”江榆没了声音,健步如飞,跟着贺巢一直往前走。贺巢想起来自己的棒棒糖,他想也没有想,撕掉最后的一层薄膜,把棒棒糖塞进江榆嘴里。江榆没有拒绝,嘴巴动着,吮吸着那个棒棒糖。过了一会,他好像是反应过来,问:“你带我去哪?”第27章 单相思贺巢没有送江榆回家,而是带着江榆到了白鸟酒馆。晚上的白鸟酒馆人还不算多,可能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店里面只有三四桌客户在低低说着话。贺巢拉着江榆进了酒馆,把他塞进了角落里的桌边。江榆吃完了糖,就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面。贺巢伸手抬他下巴,却见他双眼无神,看似在看着桌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仿佛他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经消失不见。夏哥拿着一杯苏打水过来,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贺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学校里闹了一下,出来就这样了。”夏哥咳嗽一声,指着太阳穴,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贺巢扫了他一眼,“江榆脑子没问题。”夏哥哦了一声,脸色尴尬,“那脑子没问题,怎么这个呆呆的样子?”江榆犹豫,“那就一题。”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柏韶笑,“好的!”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傅云开一凛,“干什么?”“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傅云开:“······”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柏韶一愣,“什么?”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枯了第26章 吵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傅云开听了冷笑,“能送医院的话,我会不送吗?”两个人怒视对方,嘴上不停,一句比一句还难听。贺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他拿着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刚刚拆开,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江榆。贺巢收了棒棒糖,急切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江榆。傅云开瞧见,赶紧拦着他,生怕刺激到江榆。但是没想到江榆好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贺巢的脸,不再呓语了。他看了许久,声音嘶哑的问:“贺······巢?”贺巢连忙点头,上下打量着江榆身上,似乎没有伤,应该是像之前在卫生间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一样,“是我,你怎么了?”傅云开看的楞了,他丢了柏韶,靠近江榆,见他眼神清朗不少,犹豫的喊:“江榆?”江榆眉毛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应声。傅云开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江榆稍微好了一些。他想了想,之前江榆和自己说过,想要贺巢那样的人做他的爸爸。在潜意识里,江榆太过把贺巢当做一个指引的标杆,对他有着向父亲似的崇拜和向往,因为江志远常年的疏忽和无视,傅云开知道江榆就算不说,也一直很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让贺巢做他爸爸的话。听起来幼稚且可笑,但是傅云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酸,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贺巢,麻烦你一个事情,带江榆回去。”贺巢微楞,但是却飞快的回答,“好。”傅云开试探着伸手砰江榆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地址吧?我发微信给你。”江榆并没有抵触的尖叫了,傅云开这才缓口气。贺巢模仿傅云开的样子,也轻轻的碰了一下江榆,不过是碰江榆冰凉的脸颊。江榆没有躲开,也没有抵触的表情。见状,贺巢扶起来江榆,把他完全拢起来,圈在自己怀里面,“我有他家地址,我带他走,你帮我请个假。”傅云开点头,没仔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江榆的住址,只是郑重的说:“麻烦你了。”贺巢垂下眼睛,“不客气。”柏韶看着江榆冷静下来,他转头朝着看热闹的那些学生,吼了声:“看什么!?”那群人正看的热闹,私下拍照的也有,甚至还有录视频的。忽然被柏韶一嗓子喊得纷纷吓了一跳。柏韶也注意到几个人在收手机,火气腾地起来了。刚刚和傅云开吵架也许是赌气,但是看见他们在拍江榆,就是真的发怒了,他推开桌椅,上前揪住一个还没收好手机的人领子,“你踏马拍什么?”那人怂了,一米七的小个子在一米九的柏韶手里就和小孩子似的,随便一下就提溜起来,“我······我没拍。”柏韶的眼神不善,一直从容谦和,带着笑意的双眼,这个时候变得犹如恶鬼般狰狞,他的眼神像是刀子,剜在小个子的身上,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删掉!”那人慌忙大喊,“删!我马上删!!!”闻言,柏韶扔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谁刚刚拍了照片,录了视频,给我全部删掉,如果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和脸色不掩怒气,再威胁过班里的人以后,忽然像是气极了,一脚蹬开边上的椅子。班里的人瞧见,都不禁冷汗直冒。一个江榆神经病就够了,现在柏韶怎么也变得和神经病一样。众人沉默了一会,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删掉了刚刚拍的东西,脸色尴尬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等他一一看着他们删完,柏韶转头,贺巢和江榆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只剩傅云开站在那里,全然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怒意比之前还要可怕。柏韶扫了他一眼,转头准备回自己座位。忽然傅云开疯了样冲上来,揪住柏韶的领子,“柏韶,你给离江榆远一点!”柏韶面无表情,他侧目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伸手推开傅云开,指着身后偷偷看热闹的人,冷笑:“有什么话,外面说,还是你要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和我讲?”傅云开深呼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柏韶是为了维护江榆的隐私,所以故意想要出去。正好傅云开求之不得,趁着没人打他几拳,老师也管不到。想是这样想,两个人真正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时候。柏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似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傅云开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见柏韶首先服软,语气柔和了三分。“柏韶,你听我说一句,现在你的存在就让江榆不舒服了,他现在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只会让他发病,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其实这话就是傅云开的心里话,他好说歹说也是陪了江榆这么多年,对江榆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拿出了主人家的气势,在和柏韶谈话。柏韶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神,满脸嘲讽,“傅云开,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是他同桌?是他邻居?”傅云开怒,“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不讲理是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云开觉得柏韶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里,他想奋起反驳,想要告诉柏韶,自己对于江榆是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立场去这样说。“我是他朋友!”柏韶退后一步,看起来并不想和傅云开多谈,“你是他朋友,我不是他朋友?我存在会让他喘不过气,那你呢?”“你······”傅云开咬牙,“你初中······”柏韶微楞,似乎发现傅云开知道了他和江榆那件事,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缓过来,“不要转移话题,我在乎江榆,我把他当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赶走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傅云开听得,反而是气笑了,“你也算是他朋友?”柏韶反问,“为什么不是?”傅云开气噎了,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火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他和江榆不能说的往事,因为他让江榆发作,他的存在就让江榆太过在意。一想到这里,傅云开是藏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害怕起来。他没了心思去和柏韶吵架,“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就万事大吉。”柏韶侧过脑袋,“傅云开,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立场来评判我和江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去管江榆,好好的上你的学,上你的课。”说着,柏韶转头就走,潇洒的像是刚刚服软的不是他,只是来威吓傅云开的。···········贺巢带着江榆走出了校门。他没有拿自行车,也没有打车,只是抱着江榆在怀里,在大马路上走着。江榆捂住耳朵,轻轻的抗议,“很吵。”“没事,你躲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江榆固执,“听得见。”“那我们走快点。”江榆没了声音,健步如飞,跟着贺巢一直往前走。贺巢想起来自己的棒棒糖,他想也没有想,撕掉最后的一层薄膜,把棒棒糖塞进江榆嘴里。江榆没有拒绝,嘴巴动着,吮吸着那个棒棒糖。过了一会,他好像是反应过来,问:“你带我去哪?”第27章 单相思贺巢没有送江榆回家,而是带着江榆到了白鸟酒馆。晚上的白鸟酒馆人还不算多,可能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店里面只有三四桌客户在低低说着话。贺巢拉着江榆进了酒馆,把他塞进了角落里的桌边。江榆吃完了糖,就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面。贺巢伸手抬他下巴,却见他双眼无神,看似在看着桌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仿佛他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经消失不见。夏哥拿着一杯苏打水过来,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贺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学校里闹了一下,出来就这样了。”夏哥咳嗽一声,指着太阳穴,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贺巢扫了他一眼,“江榆脑子没问题。”夏哥哦了一声,脸色尴尬,“那脑子没问题,怎么这个呆呆的样子?”江榆犹豫,“那就一题。”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柏韶笑,“好的!”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傅云开一凛,“干什么?”“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傅云开:“······”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柏韶一愣,“什么?”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枯了第26章 吵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傅云开听了冷笑,“能送医院的话,我会不送吗?”两个人怒视对方,嘴上不停,一句比一句还难听。贺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他拿着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刚刚拆开,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江榆。贺巢收了棒棒糖,急切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江榆。傅云开瞧见,赶紧拦着他,生怕刺激到江榆。但是没想到江榆好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贺巢的脸,不再呓语了。他看了许久,声音嘶哑的问:“贺······巢?”贺巢连忙点头,上下打量着江榆身上,似乎没有伤,应该是像之前在卫生间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一样,“是我,你怎么了?”傅云开看的楞了,他丢了柏韶,靠近江榆,见他眼神清朗不少,犹豫的喊:“江榆?”江榆眉毛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应声。傅云开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江榆稍微好了一些。他想了想,之前江榆和自己说过,想要贺巢那样的人做他的爸爸。在潜意识里,江榆太过把贺巢当做一个指引的标杆,对他有着向父亲似的崇拜和向往,因为江志远常年的疏忽和无视,傅云开知道江榆就算不说,也一直很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让贺巢做他爸爸的话。听起来幼稚且可笑,但是傅云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酸,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贺巢,麻烦你一个事情,带江榆回去。”贺巢微楞,但是却飞快的回答,“好。”傅云开试探着伸手砰江榆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地址吧?我发微信给你。”江榆并没有抵触的尖叫了,傅云开这才缓口气。贺巢模仿傅云开的样子,也轻轻的碰了一下江榆,不过是碰江榆冰凉的脸颊。江榆没有躲开,也没有抵触的表情。见状,贺巢扶起来江榆,把他完全拢起来,圈在自己怀里面,“我有他家地址,我带他走,你帮我请个假。”傅云开点头,没仔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江榆的住址,只是郑重的说:“麻烦你了。”贺巢垂下眼睛,“不客气。”柏韶看着江榆冷静下来,他转头朝着看热闹的那些学生,吼了声:“看什么!?”那群人正看的热闹,私下拍照的也有,甚至还有录视频的。忽然被柏韶一嗓子喊得纷纷吓了一跳。柏韶也注意到几个人在收手机,火气腾地起来了。刚刚和傅云开吵架也许是赌气,但是看见他们在拍江榆,就是真的发怒了,他推开桌椅,上前揪住一个还没收好手机的人领子,“你踏马拍什么?”那人怂了,一米七的小个子在一米九的柏韶手里就和小孩子似的,随便一下就提溜起来,“我······我没拍。”柏韶的眼神不善,一直从容谦和,带着笑意的双眼,这个时候变得犹如恶鬼般狰狞,他的眼神像是刀子,剜在小个子的身上,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删掉!”那人慌忙大喊,“删!我马上删!!!”闻言,柏韶扔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谁刚刚拍了照片,录了视频,给我全部删掉,如果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和脸色不掩怒气,再威胁过班里的人以后,忽然像是气极了,一脚蹬开边上的椅子。班里的人瞧见,都不禁冷汗直冒。一个江榆神经病就够了,现在柏韶怎么也变得和神经病一样。众人沉默了一会,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删掉了刚刚拍的东西,脸色尴尬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等他一一看着他们删完,柏韶转头,贺巢和江榆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只剩傅云开站在那里,全然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怒意比之前还要可怕。柏韶扫了他一眼,转头准备回自己座位。忽然傅云开疯了样冲上来,揪住柏韶的领子,“柏韶,你给离江榆远一点!”柏韶面无表情,他侧目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伸手推开傅云开,指着身后偷偷看热闹的人,冷笑:“有什么话,外面说,还是你要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和我讲?”傅云开深呼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柏韶是为了维护江榆的隐私,所以故意想要出去。正好傅云开求之不得,趁着没人打他几拳,老师也管不到。想是这样想,两个人真正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时候。柏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似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傅云开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见柏韶首先服软,语气柔和了三分。“柏韶,你听我说一句,现在你的存在就让江榆不舒服了,他现在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只会让他发病,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其实这话就是傅云开的心里话,他好说歹说也是陪了江榆这么多年,对江榆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拿出了主人家的气势,在和柏韶谈话。柏韶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神,满脸嘲讽,“傅云开,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是他同桌?是他邻居?”傅云开怒,“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不讲理是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云开觉得柏韶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里,他想奋起反驳,想要告诉柏韶,自己对于江榆是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立场去这样说。“我是他朋友!”柏韶退后一步,看起来并不想和傅云开多谈,“你是他朋友,我不是他朋友?我存在会让他喘不过气,那你呢?”“你······”傅云开咬牙,“你初中······”柏韶微楞,似乎发现傅云开知道了他和江榆那件事,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缓过来,“不要转移话题,我在乎江榆,我把他当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赶走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傅云开听得,反而是气笑了,“你也算是他朋友?”柏韶反问,“为什么不是?”傅云开气噎了,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火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他和江榆不能说的往事,因为他让江榆发作,他的存在就让江榆太过在意。一想到这里,傅云开是藏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害怕起来。他没了心思去和柏韶吵架,“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就万事大吉。”柏韶侧过脑袋,“傅云开,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立场来评判我和江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去管江榆,好好的上你的学,上你的课。”说着,柏韶转头就走,潇洒的像是刚刚服软的不是他,只是来威吓傅云开的。···········贺巢带着江榆走出了校门。他没有拿自行车,也没有打车,只是抱着江榆在怀里,在大马路上走着。江榆捂住耳朵,轻轻的抗议,“很吵。”“没事,你躲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江榆固执,“听得见。”“那我们走快点。”江榆没了声音,健步如飞,跟着贺巢一直往前走。贺巢想起来自己的棒棒糖,他想也没有想,撕掉最后的一层薄膜,把棒棒糖塞进江榆嘴里。江榆没有拒绝,嘴巴动着,吮吸着那个棒棒糖。过了一会,他好像是反应过来,问:“你带我去哪?”第27章 单相思贺巢没有送江榆回家,而是带着江榆到了白鸟酒馆。晚上的白鸟酒馆人还不算多,可能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店里面只有三四桌客户在低低说着话。贺巢拉着江榆进了酒馆,把他塞进了角落里的桌边。江榆吃完了糖,就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面。贺巢伸手抬他下巴,却见他双眼无神,看似在看着桌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仿佛他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经消失不见。夏哥拿着一杯苏打水过来,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贺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学校里闹了一下,出来就这样了。”夏哥咳嗽一声,指着太阳穴,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贺巢扫了他一眼,“江榆脑子没问题。”夏哥哦了一声,脸色尴尬,“那脑子没问题,怎么这个呆呆的样子?”江榆犹豫,“那就一题。”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柏韶笑,“好的!”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傅云开一凛,“干什么?”“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傅云开:“······”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柏韶一愣,“什么?”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枯了第26章 吵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傅云开听了冷笑,“能送医院的话,我会不送吗?”两个人怒视对方,嘴上不停,一句比一句还难听。贺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他拿着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刚刚拆开,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江榆。贺巢收了棒棒糖,急切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江榆。傅云开瞧见,赶紧拦着他,生怕刺激到江榆。但是没想到江榆好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贺巢的脸,不再呓语了。他看了许久,声音嘶哑的问:“贺······巢?”贺巢连忙点头,上下打量着江榆身上,似乎没有伤,应该是像之前在卫生间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一样,“是我,你怎么了?”傅云开看的楞了,他丢了柏韶,靠近江榆,见他眼神清朗不少,犹豫的喊:“江榆?”江榆眉毛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应声。傅云开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江榆稍微好了一些。他想了想,之前江榆和自己说过,想要贺巢那样的人做他的爸爸。在潜意识里,江榆太过把贺巢当做一个指引的标杆,对他有着向父亲似的崇拜和向往,因为江志远常年的疏忽和无视,傅云开知道江榆就算不说,也一直很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让贺巢做他爸爸的话。听起来幼稚且可笑,但是傅云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酸,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贺巢,麻烦你一个事情,带江榆回去。”贺巢微楞,但是却飞快的回答,“好。”傅云开试探着伸手砰江榆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地址吧?我发微信给你。”江榆并没有抵触的尖叫了,傅云开这才缓口气。贺巢模仿傅云开的样子,也轻轻的碰了一下江榆,不过是碰江榆冰凉的脸颊。江榆没有躲开,也没有抵触的表情。见状,贺巢扶起来江榆,把他完全拢起来,圈在自己怀里面,“我有他家地址,我带他走,你帮我请个假。”傅云开点头,没仔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江榆的住址,只是郑重的说:“麻烦你了。”贺巢垂下眼睛,“不客气。”柏韶看着江榆冷静下来,他转头朝着看热闹的那些学生,吼了声:“看什么!?”那群人正看的热闹,私下拍照的也有,甚至还有录视频的。忽然被柏韶一嗓子喊得纷纷吓了一跳。柏韶也注意到几个人在收手机,火气腾地起来了。刚刚和傅云开吵架也许是赌气,但是看见他们在拍江榆,就是真的发怒了,他推开桌椅,上前揪住一个还没收好手机的人领子,“你踏马拍什么?”那人怂了,一米七的小个子在一米九的柏韶手里就和小孩子似的,随便一下就提溜起来,“我······我没拍。”柏韶的眼神不善,一直从容谦和,带着笑意的双眼,这个时候变得犹如恶鬼般狰狞,他的眼神像是刀子,剜在小个子的身上,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删掉!”那人慌忙大喊,“删!我马上删!!!”闻言,柏韶扔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谁刚刚拍了照片,录了视频,给我全部删掉,如果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和脸色不掩怒气,再威胁过班里的人以后,忽然像是气极了,一脚蹬开边上的椅子。班里的人瞧见,都不禁冷汗直冒。一个江榆神经病就够了,现在柏韶怎么也变得和神经病一样。众人沉默了一会,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删掉了刚刚拍的东西,脸色尴尬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等他一一看着他们删完,柏韶转头,贺巢和江榆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只剩傅云开站在那里,全然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怒意比之前还要可怕。柏韶扫了他一眼,转头准备回自己座位。忽然傅云开疯了样冲上来,揪住柏韶的领子,“柏韶,你给离江榆远一点!”柏韶面无表情,他侧目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伸手推开傅云开,指着身后偷偷看热闹的人,冷笑:“有什么话,外面说,还是你要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和我讲?”傅云开深呼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柏韶是为了维护江榆的隐私,所以故意想要出去。正好傅云开求之不得,趁着没人打他几拳,老师也管不到。想是这样想,两个人真正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时候。柏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似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傅云开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见柏韶首先服软,语气柔和了三分。“柏韶,你听我说一句,现在你的存在就让江榆不舒服了,他现在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只会让他发病,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其实这话就是傅云开的心里话,他好说歹说也是陪了江榆这么多年,对江榆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拿出了主人家的气势,在和柏韶谈话。柏韶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神,满脸嘲讽,“傅云开,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是他同桌?是他邻居?”傅云开怒,“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不讲理是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云开觉得柏韶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里,他想奋起反驳,想要告诉柏韶,自己对于江榆是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立场去这样说。“我是他朋友!”柏韶退后一步,看起来并不想和傅云开多谈,“你是他朋友,我不是他朋友?我存在会让他喘不过气,那你呢?”“你······”傅云开咬牙,“你初中······”柏韶微楞,似乎发现傅云开知道了他和江榆那件事,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缓过来,“不要转移话题,我在乎江榆,我把他当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赶走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傅云开听得,反而是气笑了,“你也算是他朋友?”柏韶反问,“为什么不是?”傅云开气噎了,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火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他和江榆不能说的往事,因为他让江榆发作,他的存在就让江榆太过在意。一想到这里,傅云开是藏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害怕起来。他没了心思去和柏韶吵架,“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就万事大吉。”柏韶侧过脑袋,“傅云开,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立场来评判我和江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去管江榆,好好的上你的学,上你的课。”说着,柏韶转头就走,潇洒的像是刚刚服软的不是他,只是来威吓傅云开的。···········贺巢带着江榆走出了校门。他没有拿自行车,也没有打车,只是抱着江榆在怀里,在大马路上走着。江榆捂住耳朵,轻轻的抗议,“很吵。”“没事,你躲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江榆固执,“听得见。”“那我们走快点。”江榆没了声音,健步如飞,跟着贺巢一直往前走。贺巢想起来自己的棒棒糖,他想也没有想,撕掉最后的一层薄膜,把棒棒糖塞进江榆嘴里。江榆没有拒绝,嘴巴动着,吮吸着那个棒棒糖。过了一会,他好像是反应过来,问:“你带我去哪?”第27章 单相思贺巢没有送江榆回家,而是带着江榆到了白鸟酒馆。晚上的白鸟酒馆人还不算多,可能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店里面只有三四桌客户在低低说着话。贺巢拉着江榆进了酒馆,把他塞进了角落里的桌边。江榆吃完了糖,就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面。贺巢伸手抬他下巴,却见他双眼无神,看似在看着桌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仿佛他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经消失不见。夏哥拿着一杯苏打水过来,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贺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学校里闹了一下,出来就这样了。”夏哥咳嗽一声,指着太阳穴,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贺巢扫了他一眼,“江榆脑子没问题。”夏哥哦了一声,脸色尴尬,“那脑子没问题,怎么这个呆呆的样子?”江榆犹豫,“那就一题。”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柏韶笑,“好的!”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傅云开一凛,“干什么?”“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傅云开:“······”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柏韶一愣,“什么?”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枯了第26章 吵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傅云开听了冷笑,“能送医院的话,我会不送吗?”两个人怒视对方,嘴上不停,一句比一句还难听。贺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他拿着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刚刚拆开,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江榆。贺巢收了棒棒糖,急切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江榆。傅云开瞧见,赶紧拦着他,生怕刺激到江榆。但是没想到江榆好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贺巢的脸,不再呓语了。他看了许久,声音嘶哑的问:“贺······巢?”贺巢连忙点头,上下打量着江榆身上,似乎没有伤,应该是像之前在卫生间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一样,“是我,你怎么了?”傅云开看的楞了,他丢了柏韶,靠近江榆,见他眼神清朗不少,犹豫的喊:“江榆?”江榆眉毛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应声。傅云开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江榆稍微好了一些。他想了想,之前江榆和自己说过,想要贺巢那样的人做他的爸爸。在潜意识里,江榆太过把贺巢当做一个指引的标杆,对他有着向父亲似的崇拜和向往,因为江志远常年的疏忽和无视,傅云开知道江榆就算不说,也一直很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他才会说出想要让贺巢做他爸爸的话。听起来幼稚且可笑,但是傅云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酸,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贺巢,麻烦你一个事情,带江榆回去。”贺巢微楞,但是却飞快的回答,“好。”傅云开试探着伸手砰江榆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地址吧?我发微信给你。”江榆并没有抵触的尖叫了,傅云开这才缓口气。贺巢模仿傅云开的样子,也轻轻的碰了一下江榆,不过是碰江榆冰凉的脸颊。江榆没有躲开,也没有抵触的表情。见状,贺巢扶起来江榆,把他完全拢起来,圈在自己怀里面,“我有他家地址,我带他走,你帮我请个假。”傅云开点头,没仔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江榆的住址,只是郑重的说:“麻烦你了。”贺巢垂下眼睛,“不客气。”柏韶看着江榆冷静下来,他转头朝着看热闹的那些学生,吼了声:“看什么!?”那群人正看的热闹,私下拍照的也有,甚至还有录视频的。忽然被柏韶一嗓子喊得纷纷吓了一跳。柏韶也注意到几个人在收手机,火气腾地起来了。刚刚和傅云开吵架也许是赌气,但是看见他们在拍江榆,就是真的发怒了,他推开桌椅,上前揪住一个还没收好手机的人领子,“你踏马拍什么?”那人怂了,一米七的小个子在一米九的柏韶手里就和小孩子似的,随便一下就提溜起来,“我······我没拍。”柏韶的眼神不善,一直从容谦和,带着笑意的双眼,这个时候变得犹如恶鬼般狰狞,他的眼神像是刀子,剜在小个子的身上,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删掉!”那人慌忙大喊,“删!我马上删!!!”闻言,柏韶扔开他,恶狠狠的眼神扫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谁刚刚拍了照片,录了视频,给我全部删掉,如果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流露出来,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话语和脸色不掩怒气,再威胁过班里的人以后,忽然像是气极了,一脚蹬开边上的椅子。班里的人瞧见,都不禁冷汗直冒。一个江榆神经病就够了,现在柏韶怎么也变得和神经病一样。众人沉默了一会,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删掉了刚刚拍的东西,脸色尴尬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等他一一看着他们删完,柏韶转头,贺巢和江榆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只剩傅云开站在那里,全然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怒意比之前还要可怕。柏韶扫了他一眼,转头准备回自己座位。忽然傅云开疯了样冲上来,揪住柏韶的领子,“柏韶,你给离江榆远一点!”柏韶面无表情,他侧目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伸手推开傅云开,指着身后偷偷看热闹的人,冷笑:“有什么话,外面说,还是你要在他们这群人面前和我讲?”傅云开深呼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柏韶是为了维护江榆的隐私,所以故意想要出去。正好傅云开求之不得,趁着没人打他几拳,老师也管不到。想是这样想,两个人真正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时候。柏韶已经换了一副脸色,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似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傅云开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见柏韶首先服软,语气柔和了三分。“柏韶,你听我说一句,现在你的存在就让江榆不舒服了,他现在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只会让他发病,你能不能让他喘口气?”其实这话就是傅云开的心里话,他好说歹说也是陪了江榆这么多年,对江榆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拿出了主人家的气势,在和柏韶谈话。柏韶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神,满脸嘲讽,“傅云开,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是他同桌?是他邻居?”傅云开怒,“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不讲理是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云开觉得柏韶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里,他想奋起反驳,想要告诉柏韶,自己对于江榆是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立场去这样说。“我是他朋友!”柏韶退后一步,看起来并不想和傅云开多谈,“你是他朋友,我不是他朋友?我存在会让他喘不过气,那你呢?”“你······”傅云开咬牙,“你初中······”柏韶微楞,似乎发现傅云开知道了他和江榆那件事,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缓过来,“不要转移话题,我在乎江榆,我把他当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是他朋友,就不要站在道德高地赶走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傅云开听得,反而是气笑了,“你也算是他朋友?”柏韶反问,“为什么不是?”傅云开气噎了,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火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他和江榆不能说的往事,因为他让江榆发作,他的存在就让江榆太过在意。一想到这里,傅云开是藏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害怕起来。他没了心思去和柏韶吵架,“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就万事大吉。”柏韶侧过脑袋,“傅云开,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立场来评判我和江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去管江榆,好好的上你的学,上你的课。”说着,柏韶转头就走,潇洒的像是刚刚服软的不是他,只是来威吓傅云开的。···········贺巢带着江榆走出了校门。他没有拿自行车,也没有打车,只是抱着江榆在怀里,在大马路上走着。江榆捂住耳朵,轻轻的抗议,“很吵。”“没事,你躲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江榆固执,“听得见。”“那我们走快点。”江榆没了声音,健步如飞,跟着贺巢一直往前走。贺巢想起来自己的棒棒糖,他想也没有想,撕掉最后的一层薄膜,把棒棒糖塞进江榆嘴里。江榆没有拒绝,嘴巴动着,吮吸着那个棒棒糖。过了一会,他好像是反应过来,问:“你带我去哪?”第27章 单相思贺巢没有送江榆回家,而是带着江榆到了白鸟酒馆。晚上的白鸟酒馆人还不算多,可能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店里面只有三四桌客户在低低说着话。贺巢拉着江榆进了酒馆,把他塞进了角落里的桌边。江榆吃完了糖,就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面。贺巢伸手抬他下巴,却见他双眼无神,看似在看着桌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仿佛他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经消失不见。夏哥拿着一杯苏打水过来,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贺巢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学校里闹了一下,出来就这样了。”夏哥咳嗽一声,指着太阳穴,尴尬的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贺巢扫了他一眼,“江榆脑子没问题。”夏哥哦了一声,脸色尴尬,“那脑子没问题,怎么这个呆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