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拟态机甲?虞时的大脑中划过这个想法。但是他已经无暇多想。他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到谢尔菲斯的。就在此时, 那个女人大声说:“该死!没办法了, 速战速决!”随后,三台颜色各异的机甲同样出现在虞时的面前。虞时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精神力世界之中的压迫感,但是这一次,他隐约感到这种压迫感不如谢尔菲斯的机甲出现时那么强大。又是三台拟态机甲。他们齐齐冲向虞时和谢尔菲斯,依旧按照原定计划,两人冲向谢尔菲斯,一人冲向虞时;但虞时就在谢尔菲斯的身后,因此他们全都冲向了谢尔菲斯。扑面而来的劲风让虞时的面颊感到了一阵疼痛。谢尔菲斯依旧维持着单手朝前的动作。他的另外一只手朝向后方,虚虚环住虞时,以一种纯粹的保护性姿态站立在那儿。自漆黑机甲的手掌之上,浮现出一层深灰色的光芒,那光芒很快铺开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个保护罩。那挡住了另外三台机甲的攻击。但谢尔菲斯并未在此刻停住,他几乎毫不迟疑地开始了自己的攻击。依旧是那古怪的黑色射线,如同光辉一样闪过,在眨眼的时间就奔向了那三台机甲,将其再次击退。就在这一刻,虞时察觉到某种令人不安的预兆。谢尔菲斯的攻击显得十分单调,并且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是,那种潜藏在他的行动之下的急迫感,却不减反增。……谢尔菲斯很有可能无法坚持太久,并且,他可能很少使用这台机甲,又或者这台机甲本身就存在某种局限性。虞时凝视着此刻挡在他身前的漆黑机甲。他敏锐地注意到,那漆黑机甲金属一般的外壳之下,是无数的裂缝与破损,那都被一种无形无色的物质包裹起来,勉强维持着这台机甲的存在。拟态机甲——什么是拟态机甲?这与人类的精神力有关吗?虞时深恨自己之前没有了解关于机甲的相关信息。但此刻他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意识到,谢尔菲斯不可能一直阻挡住这三个人,他的精神力旧伤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想一想、想一想……虞时,你要冷静地思考一下。有什么能帮到你们?展馆的力量?外界的吵闹声意味着展厅内的大乱,展馆内部很有可能无暇顾及他们。这是一条路,但不能完全依靠展馆的保安力量。虞时低声让李尔向展馆发送求助信息,同时还在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他能够联系到的人不多,如今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宁悉!这个名字一下子跳了出来。虞时却感到些许不安,这个未成年男孩能帮到他们吗?但宁家在雅克星耕耘多年,说不定有办法通过宁悉联系到雅克星的官方的保卫力量。无论如何,这已经是他唯一的选择。他没有迟疑,立刻向宁悉发去通讯。同时,他注意到,漆黑机甲外壳的裂缝越来越多。那三个陌生人依旧在不停地攻击着。某一刻,其中一个男人趁着自己被击飞,用力舒展着身体,找到了谢尔菲斯的一个疏漏之处,无数子弹就在此时朝着虞时倾泻而去。谢尔菲斯别无选择,他用自己的左臂挡住了那些子弹。漆黑的机甲外壳在一瞬间崩裂。虞时在这一刻闻到了血腥味。“看来鼎鼎大名的谢尔菲斯元帅也不过如此!”男人趁机嘲讽着,“连这种招式都挡不住吗?!”谢尔菲斯依旧不言不语,继续着自己的守卫。但是虞时发现了他不自觉的颤抖。“……谢尔。”他低声呢喃着谢尔菲斯的名字。就在这个时刻,打给宁悉的通讯被接通了。“你们在哪儿?!”宁悉大声呼喊着,“有人莫名其妙想要杀我,幸好被我家跟着过来的护卫给宰了……该死!你们还好吗?要是被我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我……”三台正在围攻虞时和谢尔菲斯的机甲顿时停了一下。他们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同伴理应已经解决另外一个目标,但是耳机里却已经沉默了太久。“放弃行动,撤退!”其中一人毫不犹豫地说。三台机甲同时放弃了对谢尔菲斯和虞时的攻击,然后撞向了一旁的窗户。虞时下意识望过去,看见玻璃的崩散。无数块碎玻璃,如同镜子一样反射着永恒不坠之星的模样。——永恒不坠之星终将坠落。这行字也随着玻璃的破碎,一同消失。不祥的征兆在虞时的心中蔓延着。但是立刻,他就没时间顾及这些了。他的面前,漆黑的机甲一瞬间崩裂,显露出谢尔菲斯的身体。他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左手手臂满是血迹。他的左手本就有着旧伤,现在,那道狰狞的伤疤之上,又出现了新的伤口。他整个人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右手控制不住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忍受着某种极端的痛苦。“谢尔!”虞时惊呼了一声,他干脆地跪在地上,首先仔细查看了谢尔菲斯的左手伤势。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那只是皮肉伤。按照这个时代的科技来说,这种伤势很快就能痊愈。真正的问题是……虞时沉吟片刻,然后扯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精神力检测装置,开始给谢尔菲斯检测精神力。中途,谢尔菲斯像是稍微好转了一些,他睁开眼睛,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残留着些许的水雾。这个早已经被磨砺过无数次的男人,也被这种极端的痛苦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但那双眼睛依旧温和、平静,甚至带着些许的安抚。“别担心。”他低声沙哑地说,“只是有点痛。”“有点?”虞时气笑了,刚好精神力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虞时将终端上的检测结果放到谢尔菲斯面前,“……你需要尽快治疗。”谢尔菲斯的目光相当平淡地望了望屏幕上的内容。他很清楚自己会被检测出什么样的结果——在精神力已经受伤的情况下,强行使用精神力拟态机甲,理所当然地,他的精神力情况变得更糟了。但是他并不后悔。他抬起并未受伤的右手,倾身轻柔地拥抱了一下虞时,甚至安慰地拍了拍虞时的后背。他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虞时沉默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抱住了谢尔菲斯。他能感受到谢尔菲斯一瞬间的僵硬——谢尔菲斯的僵硬是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轻微的颤抖。谢尔菲斯很清楚,近距离的拥抱会让虞时感受到这种由痛苦带来的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虞时。他将身体慢慢放松,让那种颤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虞时的面前。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曾经无数次面临伤痛、杀戮,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答应虞时,“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在这一刻,他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谢尔菲斯·阿琉斯,而仅仅只是虞时的谢尔,那么他会选择…………只有那唯一一个选择。他让自己的身体倒在虞时的身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夹杂着他过往漫长的人生与苦痛。但是虞时撑住了他,抱住了他。“……我会治好你。”虞时低声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压抑低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谢尔菲斯。”“好的,小鱼。”谢尔菲斯低笑着说,“不叫我谢尔了吗?”“……我只是想显得郑重一点!”虞时忍不住气恼地说。他们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但是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虞时的终端那儿响起。是宁悉。“咳……所以,你们搞定了吗?”虞时:“……”他几乎能从宁悉的语气中,脑补出那份微妙的尴尬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在和宁悉通讯!!谢尔菲斯倒是泰然自若:“我们在休息室,我受了一点伤。”“您受伤了?!”宁悉惊呼,“我们这就过来!”不久之后,宁悉带着一批医护人员来到了休息室,并且就地检查起谢尔菲斯的情况。谢尔菲斯的伤势分为两个方面,外伤很好解决,但精神力的伤势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了。来到这里的医生十分为难地说,他们很难治疗谢尔菲斯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药物暂时压制疼痛,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宁悉看起来有点着急。但虞时对谢尔菲斯的回答已经有所预料。果不其然,谢尔菲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相当温和平静地和那位医生道谢,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吗?虞时的心中泛起深沉的波澜。他望向了那扇破损的窗户,头一回对力量产生了兴趣。如果他刚刚也能够拥有战斗力,如果他也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利用起来……就算向导的正面作战能力不如哨兵,他总归也可以给谢尔菲斯帮点忙吧?这个想法在虞时的灵魂之中深深地扎根。很快,医生已经处理好了谢尔菲斯左臂的外伤,谢尔菲斯也从精神力损伤造成的痛苦中缓了过来。他们一起离开了休息室,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外界的情况,并不妙。“那个发疯的异族已经死了,是被安全装置杀死的。”宁悉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个项圈。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杀了十几个平民。”虞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谢尔菲斯问:“他是怎么逃到外面的?”“我也不知道。”宁悉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不安担忧,“玻璃是专门定制的,理论上异族不可能拥有打碎这块玻璃的力量……但是他就是做到了。”“那项圈为什么不能即时生效?”虞时忍不住问。“一些人认为那违反了宇宙道德,即便是俘虏也不应受到这样的禁锢。并且,万一误杀,就会是某个商人的巨大损失了。”这一次,是谢尔菲斯解答了这个问题。虞时张了张嘴,最后无法反驳。他们来到了异族展览会的展厅,展厅内一片狼藉,残肢、血色、肉块、破损的衣物、烂泥般的脏器、满化作异色的墙壁……一切都乱七八糟地袒露着,显得混乱而扭曲。虞时感到一阵眩晕。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谢尔菲斯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闻见谢尔菲斯掌心残留的些许血腥味,以及药味。“别看。”谢尔菲斯低沉地说。虞时也没有拉开谢尔菲斯的手,只是隔了片刻,他低声说:“死了很多人。”这是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国家的虞时,从未想到过的画面。他几乎难以置信,这样残忍的杀戮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们选择将事发现场留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他们又去到了一个并未受到影响的休息室。这里变成了此次事件的临时处理中心。展馆的负责人正在焦虑地和不同人士进行着通讯。宁悉在这里似乎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他很快找了个几个空位子,三人一起坐下。他们都沉默了片刻,为刚刚那血腥而悲惨的一幕。虞时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永恒不坠之星。那仍旧漂浮在空中,象征着这颗星球的繁荣——但是,这平静的假象,却被那血色的画面打破了。战争的阴云或许已经过去,但胜利未必能带来和平。他抬起并未受伤的右手,倾身轻柔地拥抱了一下虞时,甚至安慰地拍了拍虞时的后背。他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虞时沉默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抱住了谢尔菲斯。他能感受到谢尔菲斯一瞬间的僵硬——谢尔菲斯的僵硬是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轻微的颤抖。谢尔菲斯很清楚,近距离的拥抱会让虞时感受到这种由痛苦带来的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虞时。他将身体慢慢放松,让那种颤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虞时的面前。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曾经无数次面临伤痛、杀戮,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答应虞时,“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在这一刻,他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谢尔菲斯·阿琉斯,而仅仅只是虞时的谢尔,那么他会选择…………只有那唯一一个选择。他让自己的身体倒在虞时的身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夹杂着他过往漫长的人生与苦痛。但是虞时撑住了他,抱住了他。“……我会治好你。”虞时低声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压抑低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谢尔菲斯。”“好的,小鱼。”谢尔菲斯低笑着说,“不叫我谢尔了吗?”“……我只是想显得郑重一点!”虞时忍不住气恼地说。他们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但是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虞时的终端那儿响起。是宁悉。“咳……所以,你们搞定了吗?”虞时:“……”他几乎能从宁悉的语气中,脑补出那份微妙的尴尬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在和宁悉通讯!!谢尔菲斯倒是泰然自若:“我们在休息室,我受了一点伤。”“您受伤了?!”宁悉惊呼,“我们这就过来!”不久之后,宁悉带着一批医护人员来到了休息室,并且就地检查起谢尔菲斯的情况。谢尔菲斯的伤势分为两个方面,外伤很好解决,但精神力的伤势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了。来到这里的医生十分为难地说,他们很难治疗谢尔菲斯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药物暂时压制疼痛,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宁悉看起来有点着急。但虞时对谢尔菲斯的回答已经有所预料。果不其然,谢尔菲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相当温和平静地和那位医生道谢,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吗?虞时的心中泛起深沉的波澜。他望向了那扇破损的窗户,头一回对力量产生了兴趣。如果他刚刚也能够拥有战斗力,如果他也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利用起来……就算向导的正面作战能力不如哨兵,他总归也可以给谢尔菲斯帮点忙吧?这个想法在虞时的灵魂之中深深地扎根。很快,医生已经处理好了谢尔菲斯左臂的外伤,谢尔菲斯也从精神力损伤造成的痛苦中缓了过来。他们一起离开了休息室,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外界的情况,并不妙。“那个发疯的异族已经死了,是被安全装置杀死的。”宁悉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个项圈。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杀了十几个平民。”虞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谢尔菲斯问:“他是怎么逃到外面的?”“我也不知道。”宁悉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不安担忧,“玻璃是专门定制的,理论上异族不可能拥有打碎这块玻璃的力量……但是他就是做到了。”“那项圈为什么不能即时生效?”虞时忍不住问。“一些人认为那违反了宇宙道德,即便是俘虏也不应受到这样的禁锢。并且,万一误杀,就会是某个商人的巨大损失了。”这一次,是谢尔菲斯解答了这个问题。虞时张了张嘴,最后无法反驳。他们来到了异族展览会的展厅,展厅内一片狼藉,残肢、血色、肉块、破损的衣物、烂泥般的脏器、满化作异色的墙壁……一切都乱七八糟地袒露着,显得混乱而扭曲。虞时感到一阵眩晕。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谢尔菲斯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闻见谢尔菲斯掌心残留的些许血腥味,以及药味。“别看。”谢尔菲斯低沉地说。虞时也没有拉开谢尔菲斯的手,只是隔了片刻,他低声说:“死了很多人。”这是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国家的虞时,从未想到过的画面。他几乎难以置信,这样残忍的杀戮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们选择将事发现场留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他们又去到了一个并未受到影响的休息室。这里变成了此次事件的临时处理中心。展馆的负责人正在焦虑地和不同人士进行着通讯。宁悉在这里似乎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他很快找了个几个空位子,三人一起坐下。他们都沉默了片刻,为刚刚那血腥而悲惨的一幕。虞时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永恒不坠之星。那仍旧漂浮在空中,象征着这颗星球的繁荣——但是,这平静的假象,却被那血色的画面打破了。战争的阴云或许已经过去,但胜利未必能带来和平。他抬起并未受伤的右手,倾身轻柔地拥抱了一下虞时,甚至安慰地拍了拍虞时的后背。他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虞时沉默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抱住了谢尔菲斯。他能感受到谢尔菲斯一瞬间的僵硬——谢尔菲斯的僵硬是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轻微的颤抖。谢尔菲斯很清楚,近距离的拥抱会让虞时感受到这种由痛苦带来的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虞时。他将身体慢慢放松,让那种颤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虞时的面前。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曾经无数次面临伤痛、杀戮,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答应虞时,“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在这一刻,他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谢尔菲斯·阿琉斯,而仅仅只是虞时的谢尔,那么他会选择…………只有那唯一一个选择。他让自己的身体倒在虞时的身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夹杂着他过往漫长的人生与苦痛。但是虞时撑住了他,抱住了他。“……我会治好你。”虞时低声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压抑低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谢尔菲斯。”“好的,小鱼。”谢尔菲斯低笑着说,“不叫我谢尔了吗?”“……我只是想显得郑重一点!”虞时忍不住气恼地说。他们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但是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虞时的终端那儿响起。是宁悉。“咳……所以,你们搞定了吗?”虞时:“……”他几乎能从宁悉的语气中,脑补出那份微妙的尴尬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在和宁悉通讯!!谢尔菲斯倒是泰然自若:“我们在休息室,我受了一点伤。”“您受伤了?!”宁悉惊呼,“我们这就过来!”不久之后,宁悉带着一批医护人员来到了休息室,并且就地检查起谢尔菲斯的情况。谢尔菲斯的伤势分为两个方面,外伤很好解决,但精神力的伤势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了。来到这里的医生十分为难地说,他们很难治疗谢尔菲斯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药物暂时压制疼痛,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宁悉看起来有点着急。但虞时对谢尔菲斯的回答已经有所预料。果不其然,谢尔菲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相当温和平静地和那位医生道谢,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吗?虞时的心中泛起深沉的波澜。他望向了那扇破损的窗户,头一回对力量产生了兴趣。如果他刚刚也能够拥有战斗力,如果他也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利用起来……就算向导的正面作战能力不如哨兵,他总归也可以给谢尔菲斯帮点忙吧?这个想法在虞时的灵魂之中深深地扎根。很快,医生已经处理好了谢尔菲斯左臂的外伤,谢尔菲斯也从精神力损伤造成的痛苦中缓了过来。他们一起离开了休息室,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外界的情况,并不妙。“那个发疯的异族已经死了,是被安全装置杀死的。”宁悉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个项圈。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杀了十几个平民。”虞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谢尔菲斯问:“他是怎么逃到外面的?”“我也不知道。”宁悉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不安担忧,“玻璃是专门定制的,理论上异族不可能拥有打碎这块玻璃的力量……但是他就是做到了。”“那项圈为什么不能即时生效?”虞时忍不住问。“一些人认为那违反了宇宙道德,即便是俘虏也不应受到这样的禁锢。并且,万一误杀,就会是某个商人的巨大损失了。”这一次,是谢尔菲斯解答了这个问题。虞时张了张嘴,最后无法反驳。他们来到了异族展览会的展厅,展厅内一片狼藉,残肢、血色、肉块、破损的衣物、烂泥般的脏器、满化作异色的墙壁……一切都乱七八糟地袒露着,显得混乱而扭曲。虞时感到一阵眩晕。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谢尔菲斯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闻见谢尔菲斯掌心残留的些许血腥味,以及药味。“别看。”谢尔菲斯低沉地说。虞时也没有拉开谢尔菲斯的手,只是隔了片刻,他低声说:“死了很多人。”这是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国家的虞时,从未想到过的画面。他几乎难以置信,这样残忍的杀戮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们选择将事发现场留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他们又去到了一个并未受到影响的休息室。这里变成了此次事件的临时处理中心。展馆的负责人正在焦虑地和不同人士进行着通讯。宁悉在这里似乎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他很快找了个几个空位子,三人一起坐下。他们都沉默了片刻,为刚刚那血腥而悲惨的一幕。虞时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永恒不坠之星。那仍旧漂浮在空中,象征着这颗星球的繁荣——但是,这平静的假象,却被那血色的画面打破了。战争的阴云或许已经过去,但胜利未必能带来和平。他抬起并未受伤的右手,倾身轻柔地拥抱了一下虞时,甚至安慰地拍了拍虞时的后背。他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虞时沉默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抱住了谢尔菲斯。他能感受到谢尔菲斯一瞬间的僵硬——谢尔菲斯的僵硬是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轻微的颤抖。谢尔菲斯很清楚,近距离的拥抱会让虞时感受到这种由痛苦带来的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虞时。他将身体慢慢放松,让那种颤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虞时的面前。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曾经无数次面临伤痛、杀戮,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答应虞时,“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在这一刻,他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谢尔菲斯·阿琉斯,而仅仅只是虞时的谢尔,那么他会选择…………只有那唯一一个选择。他让自己的身体倒在虞时的身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夹杂着他过往漫长的人生与苦痛。但是虞时撑住了他,抱住了他。“……我会治好你。”虞时低声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压抑低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谢尔菲斯。”“好的,小鱼。”谢尔菲斯低笑着说,“不叫我谢尔了吗?”“……我只是想显得郑重一点!”虞时忍不住气恼地说。他们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但是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虞时的终端那儿响起。是宁悉。“咳……所以,你们搞定了吗?”虞时:“……”他几乎能从宁悉的语气中,脑补出那份微妙的尴尬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在和宁悉通讯!!谢尔菲斯倒是泰然自若:“我们在休息室,我受了一点伤。”“您受伤了?!”宁悉惊呼,“我们这就过来!”不久之后,宁悉带着一批医护人员来到了休息室,并且就地检查起谢尔菲斯的情况。谢尔菲斯的伤势分为两个方面,外伤很好解决,但精神力的伤势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了。来到这里的医生十分为难地说,他们很难治疗谢尔菲斯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药物暂时压制疼痛,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宁悉看起来有点着急。但虞时对谢尔菲斯的回答已经有所预料。果不其然,谢尔菲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相当温和平静地和那位医生道谢,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吗?虞时的心中泛起深沉的波澜。他望向了那扇破损的窗户,头一回对力量产生了兴趣。如果他刚刚也能够拥有战斗力,如果他也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利用起来……就算向导的正面作战能力不如哨兵,他总归也可以给谢尔菲斯帮点忙吧?这个想法在虞时的灵魂之中深深地扎根。很快,医生已经处理好了谢尔菲斯左臂的外伤,谢尔菲斯也从精神力损伤造成的痛苦中缓了过来。他们一起离开了休息室,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外界的情况,并不妙。“那个发疯的异族已经死了,是被安全装置杀死的。”宁悉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个项圈。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杀了十几个平民。”虞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谢尔菲斯问:“他是怎么逃到外面的?”“我也不知道。”宁悉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不安担忧,“玻璃是专门定制的,理论上异族不可能拥有打碎这块玻璃的力量……但是他就是做到了。”“那项圈为什么不能即时生效?”虞时忍不住问。“一些人认为那违反了宇宙道德,即便是俘虏也不应受到这样的禁锢。并且,万一误杀,就会是某个商人的巨大损失了。”这一次,是谢尔菲斯解答了这个问题。虞时张了张嘴,最后无法反驳。他们来到了异族展览会的展厅,展厅内一片狼藉,残肢、血色、肉块、破损的衣物、烂泥般的脏器、满化作异色的墙壁……一切都乱七八糟地袒露着,显得混乱而扭曲。虞时感到一阵眩晕。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谢尔菲斯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闻见谢尔菲斯掌心残留的些许血腥味,以及药味。“别看。”谢尔菲斯低沉地说。虞时也没有拉开谢尔菲斯的手,只是隔了片刻,他低声说:“死了很多人。”这是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国家的虞时,从未想到过的画面。他几乎难以置信,这样残忍的杀戮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们选择将事发现场留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他们又去到了一个并未受到影响的休息室。这里变成了此次事件的临时处理中心。展馆的负责人正在焦虑地和不同人士进行着通讯。宁悉在这里似乎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他很快找了个几个空位子,三人一起坐下。他们都沉默了片刻,为刚刚那血腥而悲惨的一幕。虞时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永恒不坠之星。那仍旧漂浮在空中,象征着这颗星球的繁荣——但是,这平静的假象,却被那血色的画面打破了。战争的阴云或许已经过去,但胜利未必能带来和平。他抬起并未受伤的右手,倾身轻柔地拥抱了一下虞时,甚至安慰地拍了拍虞时的后背。他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虞时沉默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抱住了谢尔菲斯。他能感受到谢尔菲斯一瞬间的僵硬——谢尔菲斯的僵硬是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轻微的颤抖。谢尔菲斯很清楚,近距离的拥抱会让虞时感受到这种由痛苦带来的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虞时。他将身体慢慢放松,让那种颤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虞时的面前。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曾经无数次面临伤痛、杀戮,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答应虞时,“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在这一刻,他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谢尔菲斯·阿琉斯,而仅仅只是虞时的谢尔,那么他会选择…………只有那唯一一个选择。他让自己的身体倒在虞时的身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夹杂着他过往漫长的人生与苦痛。但是虞时撑住了他,抱住了他。“……我会治好你。”虞时低声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压抑低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谢尔菲斯。”“好的,小鱼。”谢尔菲斯低笑着说,“不叫我谢尔了吗?”“……我只是想显得郑重一点!”虞时忍不住气恼地说。他们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但是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虞时的终端那儿响起。是宁悉。“咳……所以,你们搞定了吗?”虞时:“……”他几乎能从宁悉的语气中,脑补出那份微妙的尴尬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在和宁悉通讯!!谢尔菲斯倒是泰然自若:“我们在休息室,我受了一点伤。”“您受伤了?!”宁悉惊呼,“我们这就过来!”不久之后,宁悉带着一批医护人员来到了休息室,并且就地检查起谢尔菲斯的情况。谢尔菲斯的伤势分为两个方面,外伤很好解决,但精神力的伤势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了。来到这里的医生十分为难地说,他们很难治疗谢尔菲斯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药物暂时压制疼痛,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宁悉看起来有点着急。但虞时对谢尔菲斯的回答已经有所预料。果不其然,谢尔菲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相当温和平静地和那位医生道谢,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吗?虞时的心中泛起深沉的波澜。他望向了那扇破损的窗户,头一回对力量产生了兴趣。如果他刚刚也能够拥有战斗力,如果他也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利用起来……就算向导的正面作战能力不如哨兵,他总归也可以给谢尔菲斯帮点忙吧?这个想法在虞时的灵魂之中深深地扎根。很快,医生已经处理好了谢尔菲斯左臂的外伤,谢尔菲斯也从精神力损伤造成的痛苦中缓了过来。他们一起离开了休息室,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外界的情况,并不妙。“那个发疯的异族已经死了,是被安全装置杀死的。”宁悉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个项圈。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杀了十几个平民。”虞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谢尔菲斯问:“他是怎么逃到外面的?”“我也不知道。”宁悉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不安担忧,“玻璃是专门定制的,理论上异族不可能拥有打碎这块玻璃的力量……但是他就是做到了。”“那项圈为什么不能即时生效?”虞时忍不住问。“一些人认为那违反了宇宙道德,即便是俘虏也不应受到这样的禁锢。并且,万一误杀,就会是某个商人的巨大损失了。”这一次,是谢尔菲斯解答了这个问题。虞时张了张嘴,最后无法反驳。他们来到了异族展览会的展厅,展厅内一片狼藉,残肢、血色、肉块、破损的衣物、烂泥般的脏器、满化作异色的墙壁……一切都乱七八糟地袒露着,显得混乱而扭曲。虞时感到一阵眩晕。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谢尔菲斯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闻见谢尔菲斯掌心残留的些许血腥味,以及药味。“别看。”谢尔菲斯低沉地说。虞时也没有拉开谢尔菲斯的手,只是隔了片刻,他低声说:“死了很多人。”这是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国家的虞时,从未想到过的画面。他几乎难以置信,这样残忍的杀戮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们选择将事发现场留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他们又去到了一个并未受到影响的休息室。这里变成了此次事件的临时处理中心。展馆的负责人正在焦虑地和不同人士进行着通讯。宁悉在这里似乎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他很快找了个几个空位子,三人一起坐下。他们都沉默了片刻,为刚刚那血腥而悲惨的一幕。虞时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永恒不坠之星。那仍旧漂浮在空中,象征着这颗星球的繁荣——但是,这平静的假象,却被那血色的画面打破了。战争的阴云或许已经过去,但胜利未必能带来和平。他抬起并未受伤的右手,倾身轻柔地拥抱了一下虞时,甚至安慰地拍了拍虞时的后背。他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虞时沉默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抱住了谢尔菲斯。他能感受到谢尔菲斯一瞬间的僵硬——谢尔菲斯的僵硬是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轻微的颤抖。谢尔菲斯很清楚,近距离的拥抱会让虞时感受到这种由痛苦带来的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虞时。他将身体慢慢放松,让那种颤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虞时的面前。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曾经无数次面临伤痛、杀戮,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答应虞时,“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在这一刻,他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谢尔菲斯·阿琉斯,而仅仅只是虞时的谢尔,那么他会选择…………只有那唯一一个选择。他让自己的身体倒在虞时的身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夹杂着他过往漫长的人生与苦痛。但是虞时撑住了他,抱住了他。“……我会治好你。”虞时低声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压抑低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谢尔菲斯。”“好的,小鱼。”谢尔菲斯低笑着说,“不叫我谢尔了吗?”“……我只是想显得郑重一点!”虞时忍不住气恼地说。他们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但是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虞时的终端那儿响起。是宁悉。“咳……所以,你们搞定了吗?”虞时:“……”他几乎能从宁悉的语气中,脑补出那份微妙的尴尬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在和宁悉通讯!!谢尔菲斯倒是泰然自若:“我们在休息室,我受了一点伤。”“您受伤了?!”宁悉惊呼,“我们这就过来!”不久之后,宁悉带着一批医护人员来到了休息室,并且就地检查起谢尔菲斯的情况。谢尔菲斯的伤势分为两个方面,外伤很好解决,但精神力的伤势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了。来到这里的医生十分为难地说,他们很难治疗谢尔菲斯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药物暂时压制疼痛,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宁悉看起来有点着急。但虞时对谢尔菲斯的回答已经有所预料。果不其然,谢尔菲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相当温和平静地和那位医生道谢,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吗?虞时的心中泛起深沉的波澜。他望向了那扇破损的窗户,头一回对力量产生了兴趣。如果他刚刚也能够拥有战斗力,如果他也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利用起来……就算向导的正面作战能力不如哨兵,他总归也可以给谢尔菲斯帮点忙吧?这个想法在虞时的灵魂之中深深地扎根。很快,医生已经处理好了谢尔菲斯左臂的外伤,谢尔菲斯也从精神力损伤造成的痛苦中缓了过来。他们一起离开了休息室,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外界的情况,并不妙。“那个发疯的异族已经死了,是被安全装置杀死的。”宁悉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个项圈。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杀了十几个平民。”虞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谢尔菲斯问:“他是怎么逃到外面的?”“我也不知道。”宁悉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不安担忧,“玻璃是专门定制的,理论上异族不可能拥有打碎这块玻璃的力量……但是他就是做到了。”“那项圈为什么不能即时生效?”虞时忍不住问。“一些人认为那违反了宇宙道德,即便是俘虏也不应受到这样的禁锢。并且,万一误杀,就会是某个商人的巨大损失了。”这一次,是谢尔菲斯解答了这个问题。虞时张了张嘴,最后无法反驳。他们来到了异族展览会的展厅,展厅内一片狼藉,残肢、血色、肉块、破损的衣物、烂泥般的脏器、满化作异色的墙壁……一切都乱七八糟地袒露着,显得混乱而扭曲。虞时感到一阵眩晕。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谢尔菲斯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闻见谢尔菲斯掌心残留的些许血腥味,以及药味。“别看。”谢尔菲斯低沉地说。虞时也没有拉开谢尔菲斯的手,只是隔了片刻,他低声说:“死了很多人。”这是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国家的虞时,从未想到过的画面。他几乎难以置信,这样残忍的杀戮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们选择将事发现场留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他们又去到了一个并未受到影响的休息室。这里变成了此次事件的临时处理中心。展馆的负责人正在焦虑地和不同人士进行着通讯。宁悉在这里似乎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他很快找了个几个空位子,三人一起坐下。他们都沉默了片刻,为刚刚那血腥而悲惨的一幕。虞时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永恒不坠之星。那仍旧漂浮在空中,象征着这颗星球的繁荣——但是,这平静的假象,却被那血色的画面打破了。战争的阴云或许已经过去,但胜利未必能带来和平。他抬起并未受伤的右手,倾身轻柔地拥抱了一下虞时,甚至安慰地拍了拍虞时的后背。他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虞时沉默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抱住了谢尔菲斯。他能感受到谢尔菲斯一瞬间的僵硬——谢尔菲斯的僵硬是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轻微的颤抖。谢尔菲斯很清楚,近距离的拥抱会让虞时感受到这种由痛苦带来的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虞时。他将身体慢慢放松,让那种颤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虞时的面前。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曾经无数次面临伤痛、杀戮,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答应虞时,“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在这一刻,他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谢尔菲斯·阿琉斯,而仅仅只是虞时的谢尔,那么他会选择…………只有那唯一一个选择。他让自己的身体倒在虞时的身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夹杂着他过往漫长的人生与苦痛。但是虞时撑住了他,抱住了他。“……我会治好你。”虞时低声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压抑低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谢尔菲斯。”“好的,小鱼。”谢尔菲斯低笑着说,“不叫我谢尔了吗?”“……我只是想显得郑重一点!”虞时忍不住气恼地说。他们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但是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虞时的终端那儿响起。是宁悉。“咳……所以,你们搞定了吗?”虞时:“……”他几乎能从宁悉的语气中,脑补出那份微妙的尴尬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在和宁悉通讯!!谢尔菲斯倒是泰然自若:“我们在休息室,我受了一点伤。”“您受伤了?!”宁悉惊呼,“我们这就过来!”不久之后,宁悉带着一批医护人员来到了休息室,并且就地检查起谢尔菲斯的情况。谢尔菲斯的伤势分为两个方面,外伤很好解决,但精神力的伤势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了。来到这里的医生十分为难地说,他们很难治疗谢尔菲斯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药物暂时压制疼痛,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宁悉看起来有点着急。但虞时对谢尔菲斯的回答已经有所预料。果不其然,谢尔菲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相当温和平静地和那位医生道谢,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吗?虞时的心中泛起深沉的波澜。他望向了那扇破损的窗户,头一回对力量产生了兴趣。如果他刚刚也能够拥有战斗力,如果他也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利用起来……就算向导的正面作战能力不如哨兵,他总归也可以给谢尔菲斯帮点忙吧?这个想法在虞时的灵魂之中深深地扎根。很快,医生已经处理好了谢尔菲斯左臂的外伤,谢尔菲斯也从精神力损伤造成的痛苦中缓了过来。他们一起离开了休息室,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外界的情况,并不妙。“那个发疯的异族已经死了,是被安全装置杀死的。”宁悉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个项圈。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杀了十几个平民。”虞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谢尔菲斯问:“他是怎么逃到外面的?”“我也不知道。”宁悉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不安担忧,“玻璃是专门定制的,理论上异族不可能拥有打碎这块玻璃的力量……但是他就是做到了。”“那项圈为什么不能即时生效?”虞时忍不住问。“一些人认为那违反了宇宙道德,即便是俘虏也不应受到这样的禁锢。并且,万一误杀,就会是某个商人的巨大损失了。”这一次,是谢尔菲斯解答了这个问题。虞时张了张嘴,最后无法反驳。他们来到了异族展览会的展厅,展厅内一片狼藉,残肢、血色、肉块、破损的衣物、烂泥般的脏器、满化作异色的墙壁……一切都乱七八糟地袒露着,显得混乱而扭曲。虞时感到一阵眩晕。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谢尔菲斯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闻见谢尔菲斯掌心残留的些许血腥味,以及药味。“别看。”谢尔菲斯低沉地说。虞时也没有拉开谢尔菲斯的手,只是隔了片刻,他低声说:“死了很多人。”这是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国家的虞时,从未想到过的画面。他几乎难以置信,这样残忍的杀戮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们选择将事发现场留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他们又去到了一个并未受到影响的休息室。这里变成了此次事件的临时处理中心。展馆的负责人正在焦虑地和不同人士进行着通讯。宁悉在这里似乎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他很快找了个几个空位子,三人一起坐下。他们都沉默了片刻,为刚刚那血腥而悲惨的一幕。虞时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永恒不坠之星。那仍旧漂浮在空中,象征着这颗星球的繁荣——但是,这平静的假象,却被那血色的画面打破了。战争的阴云或许已经过去,但胜利未必能带来和平。他抬起并未受伤的右手,倾身轻柔地拥抱了一下虞时,甚至安慰地拍了拍虞时的后背。他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虞时沉默片刻,然后抬手用力地抱住了谢尔菲斯。他能感受到谢尔菲斯一瞬间的僵硬——谢尔菲斯的僵硬是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轻微的颤抖。谢尔菲斯很清楚,近距离的拥抱会让虞时感受到这种由痛苦带来的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推开虞时。他将身体慢慢放松,让那种颤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虞时的面前。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曾经无数次面临伤痛、杀戮,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答应虞时,“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在这一刻,他闭上眼睛,心想,如果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谢尔菲斯·阿琉斯,而仅仅只是虞时的谢尔,那么他会选择…………只有那唯一一个选择。他让自己的身体倒在虞时的身上。那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夹杂着他过往漫长的人生与苦痛。但是虞时撑住了他,抱住了他。“……我会治好你。”虞时低声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压抑低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谢尔菲斯。”“好的,小鱼。”谢尔菲斯低笑着说,“不叫我谢尔了吗?”“……我只是想显得郑重一点!”虞时忍不住气恼地说。他们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但是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虞时的终端那儿响起。是宁悉。“咳……所以,你们搞定了吗?”虞时:“……”他几乎能从宁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