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场袭击,如果谢尔菲斯没有使用精神力炸弹,那么虞时可能将会迎接一个更加混乱的精神图景,说不定还会遇到更加可怕的、疯狂的污染信息的攻击。……虞时很清楚这一点。应该说,他比谁都更加清楚,他现在并不是一位成熟的向导,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还没能彻底掌握这份力量。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希望这场袭击发生。”虞时认真地说,“那给你带来了痛苦,也给更多人带去了痛苦。我宁愿我多努力一下……我宁愿你不要这么辛苦,谢尔。”“小鱼……我明白。”谢尔菲斯望着虞时,几乎下意识回应着。虞时笑了一下,利用纽带朝着谢尔菲斯说:那我们达成共识啦。谢尔菲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虞时又说:“下次我进入你的精神图景,应该能更加熟练一点了。等到我把精神图景里的星星都擦干净了,等那些星星都变得漂漂亮亮的,那么你就完全痊愈了。“说不定,就能恢复你全盛时期的力量呢?”显然,虞时想到了谢尔菲斯昔日的辉煌岁月。他不禁望了望身侧的谢尔菲斯。如今的谢尔菲斯四十岁。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几乎可以用“年轻”来形容,实际上人们通常在二十岁发育完全,但直到三十岁才算是彻底成年。但谢尔菲斯好像就与这种评判标准完全绝缘。他三十岁的时候,都已经成了人类帝国的元帅了。……但是,相对应的,他四十岁的时候,实际上已经不像是“年轻人”了。他鬓边出现了少许白发,尽管容貌依旧英俊、身材依旧挺拔,身躯中仍旧蕴藏着黑暗哨兵那种强悍的力量,但是,他的生命被那十年的战场吞噬了许多。在精神力结合之后,虞时能感知到这一点。他很难形容自己是怎么感知到的,就像是灵魂与灵魂的接触,带来了一些更加复杂的信息的交换。他知道,谢尔菲斯可能活不到这个时代的人类应有的岁数。……但是那又有什么呢?虞时轻松地想,他也活不到啊!他一个古地球人,能在这个时代活上一百岁,都已经谢天谢地了。谢尔菲斯说虞时最终能适应这个环境,但虞时并不信。他前几天还因为半个月的太空飞行,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呢。……说到底,他们两个还是病友嘛。虞时想。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谢尔菲斯能够重新获得那份力量。那是谢尔菲斯应当得到的嘉奖与荣誉。虞时微微笑弯了眼,然后对谢尔菲斯说:“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到时候要给我看你的拟态机甲……说起来,你都已经用过两次了,我也没仔细看过你的拟态机甲。”第一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慌慌张张,看到漆黑机甲上的裂痕就震惊不已,更别说仔细看看整体的模样了;至于第二次,隔那么老远,他什么都看不清。谢尔菲斯失笑,便说:“下一次一定会让你看到的。”“要是健康的模样!”虞时强调,“你还没恢复好的话,就不准用了!”“好。”谢尔菲斯答应得很快。不过……如果又有敌人出现,那么谢尔菲斯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再次使用拟态机甲。他尽量不用。但虞时的安全高于一切。……恐怕虞时也很清楚这一点。虞时盯着谢尔菲斯看了看,最后也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再强求。他应该再好好锻炼自己的精神力,让谢尔菲斯对他更放心一点,这样,虞时也能更放心一点。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在远处,他们意外地发现了一片湖泊。现在是查普林星球的春天,春暖花开,湖边栖息着一些无害的小动物,都长着一副虞时不认识的模样。无知的古地球人对着它们大呼小叫。谢尔菲斯跟虞时介绍着那些小动物,但有一些谢尔菲斯也不认识。这年头,宇宙已经广袤到令他们难以想象。好在他们的智能管家要远比他们博学得多。他们在湖边站了片刻。这个时候,谢尔菲斯收到了来自荣琴的消息:“那个年轻的芬恩来了。你们该回来了。”短暂的休憩之后,正事与麻烦还是来了。很快,他们回到了飞船上。这个年轻的芬恩,名为诺兰·芬恩,是查普林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他是个很有主见的年轻人,昨天发生的那场灾难让他耿耿于怀。在他来到阿莫斯的飞船的时候,他带着一点怒气,这怒气是对着他的家族的。因为,即便发生了这种事情,他的家族也仍旧在固执己见。而诺兰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他们已经没有沉默的权力。他们必须要在这个时候选择一个立场。“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个人的立场。”诺兰声音低沉,“……我很抱歉,我没能说服我的家族。”在场除了他之外,一共有五个人。虞时、谢尔菲斯、荣琴、阿莫斯和西莉亚悉数到场。荣琴问:“说服他们什么?”“……说出他们知道的事情。”诺兰摊了摊手,他说,“其实我对很多事情也不明所以。”“但是,你肯定知道什么。”荣琴确定地说。诺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快会到来,将直接决定他们的立场。他们默许我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给家族留一条后路。”荣琴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看起来,芬恩家族还存在一定的理智。诺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抱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妄想……认为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们是这样想的。”荣琴皱起了眉。谢尔菲斯若有所思地望着诺兰。虞时左右看看,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提了一个问题:“挽回什么?”“……就像这场袭击从未发生一样。他们或许这么希望。”诺兰说。谢尔菲斯在这个时候说:“你对他们的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吗?”诺兰陷入了沉默。“但是,你也并不想彻底坦诚。”荣琴语气冷静,她面孔上的伤疤并不显得狰狞,但是,却能让人感知到她昔日的冷峻威严,“我以为你很清楚,芬恩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这场袭击让整个查普林星球都震荡不安。这里是西北星域最为繁华的星球之一,却也遭遇了这样可怕血腥的袭击案,在战争之后,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查普林星球官方,以及作为这颗星球幕后投资者的芬恩家族,都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连中枢也已经发函询问事情始末和调查进展。芬恩家族没有任何保持缄默的理由。除非……虞时想到在袭击发生之前,他看到的那句话。“查普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用?虞时突然说:“芬恩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诺兰·芬恩吃惊地抬头望向他。“不包括你。”虞时补充说,又笑了起来,“你的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你的家族现在还试图继续维持这个立场。”很多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说,在袭击发生之前,研究所的所长裘德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直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在袭击发生的时候,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几乎瘫痪,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裘德的所作所为。裘德的行迹如此可疑,而查普林研究所,作为芬恩家族的投资之一,芬恩家族难道对裘德的情况一无所知吗?裘德离开了,而诺兰·芬恩却一直留在研究所。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区别。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再去审视芬恩家族的态度,虞时就立刻意识到,芬恩家族之所以不愿意让更年长、更有威望的家族掌权者来到飞船这边,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在暗中坚持这个立场。正如诺兰所说,他们仍旧认为一切还能挽回,即便发生了这场袭击。荣琴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她说:“诺兰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更加坦诚一点吧。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诺兰最终重新开口了:“我确实……不了解太多。我并不在那个计划之内。”他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带着浓厚的悲哀。“可以说说清楚吗,诺兰先生?”荣琴问,“什么计划?”诺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解释:“芬恩家族,在外界看来,是一体的。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成员知道,在家族之中,有一个共享着秘密的群体。“我们将其称为核心成员。菲利克斯·芬恩,我们最知名的祖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据说,只有他的小儿子的后代,掌握着这个秘密,参与着这个计划。”“打断一下。”谢尔菲斯说,“你的意思是,芬恩家族的秘密,在菲利克斯·芬恩那一代,就已经出现了?”诺兰略微迷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家族中的传言是这样的……应该说,至少在那一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此之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虞时与谢尔菲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六芒星。菲利克斯·芬恩是六芒星研究所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如果这个所谓的“秘密”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秘密与查普林遭受的袭击有关——那么,六芒星的立场,似乎从一开始就相当成迷。或许,并不是米尔族的资料改变了六芒星,而是六芒星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歧路。诺兰继续说:“总之,菲利克斯的小儿子及其后人,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共享这个秘密。“非核心成员继续经营着家族的产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而我们无法质疑这个问题。”“家族的核心成员高人一等吗?”荣琴反问,“你们这些非核心成员,反而成了‘仆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的父母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我仔细说,只是说,有一个……计划。而我们终将‘有幸’参与进去。”诺兰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一个计划。“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抱有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像都十分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甚至认为自己迟早能参与进去,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诺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仔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测:“总之,我的想法是,这是个很漫长的计划,可能从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芬恩家族一直是这个计划的成员之一,会挑选合适的家族成员参与这个计划。“当然,这并不是以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计划,我的家族也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参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但是,现在,这场袭击证明了,这个计划可能放弃了芬恩家族,或者说……至少是放弃了芬恩家族的产业。”荣琴微微皱眉,她不能完全相信诺兰的说法。诺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快会到来,将直接决定他们的立场。他们默许我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给家族留一条后路。”荣琴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看起来,芬恩家族还存在一定的理智。诺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抱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妄想……认为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们是这样想的。”荣琴皱起了眉。谢尔菲斯若有所思地望着诺兰。虞时左右看看,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提了一个问题:“挽回什么?”“……就像这场袭击从未发生一样。他们或许这么希望。”诺兰说。谢尔菲斯在这个时候说:“你对他们的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吗?”诺兰陷入了沉默。“但是,你也并不想彻底坦诚。”荣琴语气冷静,她面孔上的伤疤并不显得狰狞,但是,却能让人感知到她昔日的冷峻威严,“我以为你很清楚,芬恩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这场袭击让整个查普林星球都震荡不安。这里是西北星域最为繁华的星球之一,却也遭遇了这样可怕血腥的袭击案,在战争之后,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查普林星球官方,以及作为这颗星球幕后投资者的芬恩家族,都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连中枢也已经发函询问事情始末和调查进展。芬恩家族没有任何保持缄默的理由。除非……虞时想到在袭击发生之前,他看到的那句话。“查普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用?虞时突然说:“芬恩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诺兰·芬恩吃惊地抬头望向他。“不包括你。”虞时补充说,又笑了起来,“你的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你的家族现在还试图继续维持这个立场。”很多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说,在袭击发生之前,研究所的所长裘德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直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在袭击发生的时候,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几乎瘫痪,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裘德的所作所为。裘德的行迹如此可疑,而查普林研究所,作为芬恩家族的投资之一,芬恩家族难道对裘德的情况一无所知吗?裘德离开了,而诺兰·芬恩却一直留在研究所。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区别。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再去审视芬恩家族的态度,虞时就立刻意识到,芬恩家族之所以不愿意让更年长、更有威望的家族掌权者来到飞船这边,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在暗中坚持这个立场。正如诺兰所说,他们仍旧认为一切还能挽回,即便发生了这场袭击。荣琴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她说:“诺兰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更加坦诚一点吧。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诺兰最终重新开口了:“我确实……不了解太多。我并不在那个计划之内。”他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带着浓厚的悲哀。“可以说说清楚吗,诺兰先生?”荣琴问,“什么计划?”诺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解释:“芬恩家族,在外界看来,是一体的。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成员知道,在家族之中,有一个共享着秘密的群体。“我们将其称为核心成员。菲利克斯·芬恩,我们最知名的祖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据说,只有他的小儿子的后代,掌握着这个秘密,参与着这个计划。”“打断一下。”谢尔菲斯说,“你的意思是,芬恩家族的秘密,在菲利克斯·芬恩那一代,就已经出现了?”诺兰略微迷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家族中的传言是这样的……应该说,至少在那一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此之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虞时与谢尔菲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六芒星。菲利克斯·芬恩是六芒星研究所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如果这个所谓的“秘密”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秘密与查普林遭受的袭击有关——那么,六芒星的立场,似乎从一开始就相当成迷。或许,并不是米尔族的资料改变了六芒星,而是六芒星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歧路。诺兰继续说:“总之,菲利克斯的小儿子及其后人,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共享这个秘密。“非核心成员继续经营着家族的产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而我们无法质疑这个问题。”“家族的核心成员高人一等吗?”荣琴反问,“你们这些非核心成员,反而成了‘仆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的父母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我仔细说,只是说,有一个……计划。而我们终将‘有幸’参与进去。”诺兰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一个计划。“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抱有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像都十分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甚至认为自己迟早能参与进去,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诺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仔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测:“总之,我的想法是,这是个很漫长的计划,可能从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芬恩家族一直是这个计划的成员之一,会挑选合适的家族成员参与这个计划。“当然,这并不是以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计划,我的家族也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参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但是,现在,这场袭击证明了,这个计划可能放弃了芬恩家族,或者说……至少是放弃了芬恩家族的产业。”荣琴微微皱眉,她不能完全相信诺兰的说法。诺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快会到来,将直接决定他们的立场。他们默许我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给家族留一条后路。”荣琴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看起来,芬恩家族还存在一定的理智。诺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抱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妄想……认为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们是这样想的。”荣琴皱起了眉。谢尔菲斯若有所思地望着诺兰。虞时左右看看,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提了一个问题:“挽回什么?”“……就像这场袭击从未发生一样。他们或许这么希望。”诺兰说。谢尔菲斯在这个时候说:“你对他们的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吗?”诺兰陷入了沉默。“但是,你也并不想彻底坦诚。”荣琴语气冷静,她面孔上的伤疤并不显得狰狞,但是,却能让人感知到她昔日的冷峻威严,“我以为你很清楚,芬恩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这场袭击让整个查普林星球都震荡不安。这里是西北星域最为繁华的星球之一,却也遭遇了这样可怕血腥的袭击案,在战争之后,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查普林星球官方,以及作为这颗星球幕后投资者的芬恩家族,都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连中枢也已经发函询问事情始末和调查进展。芬恩家族没有任何保持缄默的理由。除非……虞时想到在袭击发生之前,他看到的那句话。“查普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用?虞时突然说:“芬恩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诺兰·芬恩吃惊地抬头望向他。“不包括你。”虞时补充说,又笑了起来,“你的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你的家族现在还试图继续维持这个立场。”很多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说,在袭击发生之前,研究所的所长裘德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直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在袭击发生的时候,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几乎瘫痪,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裘德的所作所为。裘德的行迹如此可疑,而查普林研究所,作为芬恩家族的投资之一,芬恩家族难道对裘德的情况一无所知吗?裘德离开了,而诺兰·芬恩却一直留在研究所。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区别。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再去审视芬恩家族的态度,虞时就立刻意识到,芬恩家族之所以不愿意让更年长、更有威望的家族掌权者来到飞船这边,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在暗中坚持这个立场。正如诺兰所说,他们仍旧认为一切还能挽回,即便发生了这场袭击。荣琴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她说:“诺兰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更加坦诚一点吧。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诺兰最终重新开口了:“我确实……不了解太多。我并不在那个计划之内。”他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带着浓厚的悲哀。“可以说说清楚吗,诺兰先生?”荣琴问,“什么计划?”诺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解释:“芬恩家族,在外界看来,是一体的。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成员知道,在家族之中,有一个共享着秘密的群体。“我们将其称为核心成员。菲利克斯·芬恩,我们最知名的祖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据说,只有他的小儿子的后代,掌握着这个秘密,参与着这个计划。”“打断一下。”谢尔菲斯说,“你的意思是,芬恩家族的秘密,在菲利克斯·芬恩那一代,就已经出现了?”诺兰略微迷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家族中的传言是这样的……应该说,至少在那一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此之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虞时与谢尔菲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六芒星。菲利克斯·芬恩是六芒星研究所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如果这个所谓的“秘密”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秘密与查普林遭受的袭击有关——那么,六芒星的立场,似乎从一开始就相当成迷。或许,并不是米尔族的资料改变了六芒星,而是六芒星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歧路。诺兰继续说:“总之,菲利克斯的小儿子及其后人,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共享这个秘密。“非核心成员继续经营着家族的产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而我们无法质疑这个问题。”“家族的核心成员高人一等吗?”荣琴反问,“你们这些非核心成员,反而成了‘仆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的父母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我仔细说,只是说,有一个……计划。而我们终将‘有幸’参与进去。”诺兰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一个计划。“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抱有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像都十分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甚至认为自己迟早能参与进去,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诺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仔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测:“总之,我的想法是,这是个很漫长的计划,可能从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芬恩家族一直是这个计划的成员之一,会挑选合适的家族成员参与这个计划。“当然,这并不是以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计划,我的家族也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参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但是,现在,这场袭击证明了,这个计划可能放弃了芬恩家族,或者说……至少是放弃了芬恩家族的产业。”荣琴微微皱眉,她不能完全相信诺兰的说法。诺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快会到来,将直接决定他们的立场。他们默许我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给家族留一条后路。”荣琴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看起来,芬恩家族还存在一定的理智。诺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抱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妄想……认为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们是这样想的。”荣琴皱起了眉。谢尔菲斯若有所思地望着诺兰。虞时左右看看,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提了一个问题:“挽回什么?”“……就像这场袭击从未发生一样。他们或许这么希望。”诺兰说。谢尔菲斯在这个时候说:“你对他们的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吗?”诺兰陷入了沉默。“但是,你也并不想彻底坦诚。”荣琴语气冷静,她面孔上的伤疤并不显得狰狞,但是,却能让人感知到她昔日的冷峻威严,“我以为你很清楚,芬恩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这场袭击让整个查普林星球都震荡不安。这里是西北星域最为繁华的星球之一,却也遭遇了这样可怕血腥的袭击案,在战争之后,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查普林星球官方,以及作为这颗星球幕后投资者的芬恩家族,都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连中枢也已经发函询问事情始末和调查进展。芬恩家族没有任何保持缄默的理由。除非……虞时想到在袭击发生之前,他看到的那句话。“查普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用?虞时突然说:“芬恩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诺兰·芬恩吃惊地抬头望向他。“不包括你。”虞时补充说,又笑了起来,“你的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你的家族现在还试图继续维持这个立场。”很多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说,在袭击发生之前,研究所的所长裘德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直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在袭击发生的时候,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几乎瘫痪,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裘德的所作所为。裘德的行迹如此可疑,而查普林研究所,作为芬恩家族的投资之一,芬恩家族难道对裘德的情况一无所知吗?裘德离开了,而诺兰·芬恩却一直留在研究所。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区别。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再去审视芬恩家族的态度,虞时就立刻意识到,芬恩家族之所以不愿意让更年长、更有威望的家族掌权者来到飞船这边,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在暗中坚持这个立场。正如诺兰所说,他们仍旧认为一切还能挽回,即便发生了这场袭击。荣琴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她说:“诺兰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更加坦诚一点吧。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诺兰最终重新开口了:“我确实……不了解太多。我并不在那个计划之内。”他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带着浓厚的悲哀。“可以说说清楚吗,诺兰先生?”荣琴问,“什么计划?”诺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解释:“芬恩家族,在外界看来,是一体的。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成员知道,在家族之中,有一个共享着秘密的群体。“我们将其称为核心成员。菲利克斯·芬恩,我们最知名的祖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据说,只有他的小儿子的后代,掌握着这个秘密,参与着这个计划。”“打断一下。”谢尔菲斯说,“你的意思是,芬恩家族的秘密,在菲利克斯·芬恩那一代,就已经出现了?”诺兰略微迷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家族中的传言是这样的……应该说,至少在那一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此之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虞时与谢尔菲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六芒星。菲利克斯·芬恩是六芒星研究所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如果这个所谓的“秘密”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秘密与查普林遭受的袭击有关——那么,六芒星的立场,似乎从一开始就相当成迷。或许,并不是米尔族的资料改变了六芒星,而是六芒星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歧路。诺兰继续说:“总之,菲利克斯的小儿子及其后人,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共享这个秘密。“非核心成员继续经营着家族的产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而我们无法质疑这个问题。”“家族的核心成员高人一等吗?”荣琴反问,“你们这些非核心成员,反而成了‘仆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的父母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我仔细说,只是说,有一个……计划。而我们终将‘有幸’参与进去。”诺兰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一个计划。“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抱有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像都十分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甚至认为自己迟早能参与进去,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诺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仔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测:“总之,我的想法是,这是个很漫长的计划,可能从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芬恩家族一直是这个计划的成员之一,会挑选合适的家族成员参与这个计划。“当然,这并不是以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计划,我的家族也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参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但是,现在,这场袭击证明了,这个计划可能放弃了芬恩家族,或者说……至少是放弃了芬恩家族的产业。”荣琴微微皱眉,她不能完全相信诺兰的说法。诺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快会到来,将直接决定他们的立场。他们默许我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给家族留一条后路。”荣琴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看起来,芬恩家族还存在一定的理智。诺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抱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妄想……认为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们是这样想的。”荣琴皱起了眉。谢尔菲斯若有所思地望着诺兰。虞时左右看看,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提了一个问题:“挽回什么?”“……就像这场袭击从未发生一样。他们或许这么希望。”诺兰说。谢尔菲斯在这个时候说:“你对他们的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吗?”诺兰陷入了沉默。“但是,你也并不想彻底坦诚。”荣琴语气冷静,她面孔上的伤疤并不显得狰狞,但是,却能让人感知到她昔日的冷峻威严,“我以为你很清楚,芬恩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这场袭击让整个查普林星球都震荡不安。这里是西北星域最为繁华的星球之一,却也遭遇了这样可怕血腥的袭击案,在战争之后,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查普林星球官方,以及作为这颗星球幕后投资者的芬恩家族,都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连中枢也已经发函询问事情始末和调查进展。芬恩家族没有任何保持缄默的理由。除非……虞时想到在袭击发生之前,他看到的那句话。“查普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用?虞时突然说:“芬恩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诺兰·芬恩吃惊地抬头望向他。“不包括你。”虞时补充说,又笑了起来,“你的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你的家族现在还试图继续维持这个立场。”很多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说,在袭击发生之前,研究所的所长裘德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直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在袭击发生的时候,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几乎瘫痪,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裘德的所作所为。裘德的行迹如此可疑,而查普林研究所,作为芬恩家族的投资之一,芬恩家族难道对裘德的情况一无所知吗?裘德离开了,而诺兰·芬恩却一直留在研究所。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区别。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再去审视芬恩家族的态度,虞时就立刻意识到,芬恩家族之所以不愿意让更年长、更有威望的家族掌权者来到飞船这边,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在暗中坚持这个立场。正如诺兰所说,他们仍旧认为一切还能挽回,即便发生了这场袭击。荣琴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她说:“诺兰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更加坦诚一点吧。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诺兰最终重新开口了:“我确实……不了解太多。我并不在那个计划之内。”他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带着浓厚的悲哀。“可以说说清楚吗,诺兰先生?”荣琴问,“什么计划?”诺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解释:“芬恩家族,在外界看来,是一体的。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成员知道,在家族之中,有一个共享着秘密的群体。“我们将其称为核心成员。菲利克斯·芬恩,我们最知名的祖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据说,只有他的小儿子的后代,掌握着这个秘密,参与着这个计划。”“打断一下。”谢尔菲斯说,“你的意思是,芬恩家族的秘密,在菲利克斯·芬恩那一代,就已经出现了?”诺兰略微迷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家族中的传言是这样的……应该说,至少在那一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此之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虞时与谢尔菲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六芒星。菲利克斯·芬恩是六芒星研究所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如果这个所谓的“秘密”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秘密与查普林遭受的袭击有关——那么,六芒星的立场,似乎从一开始就相当成迷。或许,并不是米尔族的资料改变了六芒星,而是六芒星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歧路。诺兰继续说:“总之,菲利克斯的小儿子及其后人,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共享这个秘密。“非核心成员继续经营着家族的产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而我们无法质疑这个问题。”“家族的核心成员高人一等吗?”荣琴反问,“你们这些非核心成员,反而成了‘仆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的父母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我仔细说,只是说,有一个……计划。而我们终将‘有幸’参与进去。”诺兰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一个计划。“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抱有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像都十分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甚至认为自己迟早能参与进去,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诺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仔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测:“总之,我的想法是,这是个很漫长的计划,可能从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芬恩家族一直是这个计划的成员之一,会挑选合适的家族成员参与这个计划。“当然,这并不是以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计划,我的家族也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参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但是,现在,这场袭击证明了,这个计划可能放弃了芬恩家族,或者说……至少是放弃了芬恩家族的产业。”荣琴微微皱眉,她不能完全相信诺兰的说法。诺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快会到来,将直接决定他们的立场。他们默许我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给家族留一条后路。”荣琴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看起来,芬恩家族还存在一定的理智。诺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抱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妄想……认为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们是这样想的。”荣琴皱起了眉。谢尔菲斯若有所思地望着诺兰。虞时左右看看,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提了一个问题:“挽回什么?”“……就像这场袭击从未发生一样。他们或许这么希望。”诺兰说。谢尔菲斯在这个时候说:“你对他们的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吗?”诺兰陷入了沉默。“但是,你也并不想彻底坦诚。”荣琴语气冷静,她面孔上的伤疤并不显得狰狞,但是,却能让人感知到她昔日的冷峻威严,“我以为你很清楚,芬恩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这场袭击让整个查普林星球都震荡不安。这里是西北星域最为繁华的星球之一,却也遭遇了这样可怕血腥的袭击案,在战争之后,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查普林星球官方,以及作为这颗星球幕后投资者的芬恩家族,都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连中枢也已经发函询问事情始末和调查进展。芬恩家族没有任何保持缄默的理由。除非……虞时想到在袭击发生之前,他看到的那句话。“查普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用?虞时突然说:“芬恩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诺兰·芬恩吃惊地抬头望向他。“不包括你。”虞时补充说,又笑了起来,“你的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你的家族现在还试图继续维持这个立场。”很多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说,在袭击发生之前,研究所的所长裘德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直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在袭击发生的时候,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几乎瘫痪,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裘德的所作所为。裘德的行迹如此可疑,而查普林研究所,作为芬恩家族的投资之一,芬恩家族难道对裘德的情况一无所知吗?裘德离开了,而诺兰·芬恩却一直留在研究所。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区别。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再去审视芬恩家族的态度,虞时就立刻意识到,芬恩家族之所以不愿意让更年长、更有威望的家族掌权者来到飞船这边,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在暗中坚持这个立场。正如诺兰所说,他们仍旧认为一切还能挽回,即便发生了这场袭击。荣琴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她说:“诺兰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更加坦诚一点吧。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诺兰最终重新开口了:“我确实……不了解太多。我并不在那个计划之内。”他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带着浓厚的悲哀。“可以说说清楚吗,诺兰先生?”荣琴问,“什么计划?”诺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解释:“芬恩家族,在外界看来,是一体的。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成员知道,在家族之中,有一个共享着秘密的群体。“我们将其称为核心成员。菲利克斯·芬恩,我们最知名的祖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据说,只有他的小儿子的后代,掌握着这个秘密,参与着这个计划。”“打断一下。”谢尔菲斯说,“你的意思是,芬恩家族的秘密,在菲利克斯·芬恩那一代,就已经出现了?”诺兰略微迷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家族中的传言是这样的……应该说,至少在那一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此之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虞时与谢尔菲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六芒星。菲利克斯·芬恩是六芒星研究所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如果这个所谓的“秘密”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秘密与查普林遭受的袭击有关——那么,六芒星的立场,似乎从一开始就相当成迷。或许,并不是米尔族的资料改变了六芒星,而是六芒星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歧路。诺兰继续说:“总之,菲利克斯的小儿子及其后人,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共享这个秘密。“非核心成员继续经营着家族的产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而我们无法质疑这个问题。”“家族的核心成员高人一等吗?”荣琴反问,“你们这些非核心成员,反而成了‘仆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的父母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我仔细说,只是说,有一个……计划。而我们终将‘有幸’参与进去。”诺兰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一个计划。“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抱有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像都十分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甚至认为自己迟早能参与进去,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诺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仔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测:“总之,我的想法是,这是个很漫长的计划,可能从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芬恩家族一直是这个计划的成员之一,会挑选合适的家族成员参与这个计划。“当然,这并不是以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计划,我的家族也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参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但是,现在,这场袭击证明了,这个计划可能放弃了芬恩家族,或者说……至少是放弃了芬恩家族的产业。”荣琴微微皱眉,她不能完全相信诺兰的说法。诺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快会到来,将直接决定他们的立场。他们默许我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给家族留一条后路。”荣琴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看起来,芬恩家族还存在一定的理智。诺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抱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妄想……认为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们是这样想的。”荣琴皱起了眉。谢尔菲斯若有所思地望着诺兰。虞时左右看看,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提了一个问题:“挽回什么?”“……就像这场袭击从未发生一样。他们或许这么希望。”诺兰说。谢尔菲斯在这个时候说:“你对他们的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吗?”诺兰陷入了沉默。“但是,你也并不想彻底坦诚。”荣琴语气冷静,她面孔上的伤疤并不显得狰狞,但是,却能让人感知到她昔日的冷峻威严,“我以为你很清楚,芬恩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这场袭击让整个查普林星球都震荡不安。这里是西北星域最为繁华的星球之一,却也遭遇了这样可怕血腥的袭击案,在战争之后,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查普林星球官方,以及作为这颗星球幕后投资者的芬恩家族,都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连中枢也已经发函询问事情始末和调查进展。芬恩家族没有任何保持缄默的理由。除非……虞时想到在袭击发生之前,他看到的那句话。“查普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用?虞时突然说:“芬恩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诺兰·芬恩吃惊地抬头望向他。“不包括你。”虞时补充说,又笑了起来,“你的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你的家族现在还试图继续维持这个立场。”很多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说,在袭击发生之前,研究所的所长裘德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直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在袭击发生的时候,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几乎瘫痪,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裘德的所作所为。裘德的行迹如此可疑,而查普林研究所,作为芬恩家族的投资之一,芬恩家族难道对裘德的情况一无所知吗?裘德离开了,而诺兰·芬恩却一直留在研究所。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区别。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再去审视芬恩家族的态度,虞时就立刻意识到,芬恩家族之所以不愿意让更年长、更有威望的家族掌权者来到飞船这边,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在暗中坚持这个立场。正如诺兰所说,他们仍旧认为一切还能挽回,即便发生了这场袭击。荣琴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她说:“诺兰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更加坦诚一点吧。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诺兰最终重新开口了:“我确实……不了解太多。我并不在那个计划之内。”他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带着浓厚的悲哀。“可以说说清楚吗,诺兰先生?”荣琴问,“什么计划?”诺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解释:“芬恩家族,在外界看来,是一体的。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成员知道,在家族之中,有一个共享着秘密的群体。“我们将其称为核心成员。菲利克斯·芬恩,我们最知名的祖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据说,只有他的小儿子的后代,掌握着这个秘密,参与着这个计划。”“打断一下。”谢尔菲斯说,“你的意思是,芬恩家族的秘密,在菲利克斯·芬恩那一代,就已经出现了?”诺兰略微迷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家族中的传言是这样的……应该说,至少在那一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此之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虞时与谢尔菲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六芒星。菲利克斯·芬恩是六芒星研究所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如果这个所谓的“秘密”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秘密与查普林遭受的袭击有关——那么,六芒星的立场,似乎从一开始就相当成迷。或许,并不是米尔族的资料改变了六芒星,而是六芒星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歧路。诺兰继续说:“总之,菲利克斯的小儿子及其后人,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共享这个秘密。“非核心成员继续经营着家族的产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而我们无法质疑这个问题。”“家族的核心成员高人一等吗?”荣琴反问,“你们这些非核心成员,反而成了‘仆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的父母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我仔细说,只是说,有一个……计划。而我们终将‘有幸’参与进去。”诺兰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一个计划。“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抱有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像都十分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甚至认为自己迟早能参与进去,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诺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仔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测:“总之,我的想法是,这是个很漫长的计划,可能从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芬恩家族一直是这个计划的成员之一,会挑选合适的家族成员参与这个计划。“当然,这并不是以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计划,我的家族也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参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但是,现在,这场袭击证明了,这个计划可能放弃了芬恩家族,或者说……至少是放弃了芬恩家族的产业。”荣琴微微皱眉,她不能完全相信诺兰的说法。诺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快会到来,将直接决定他们的立场。他们默许我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给家族留一条后路。”荣琴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看起来,芬恩家族还存在一定的理智。诺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抱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妄想……认为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们是这样想的。”荣琴皱起了眉。谢尔菲斯若有所思地望着诺兰。虞时左右看看,有点忍不住了,试探性地提了一个问题:“挽回什么?”“……就像这场袭击从未发生一样。他们或许这么希望。”诺兰说。谢尔菲斯在这个时候说:“你对他们的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吗?”诺兰陷入了沉默。“但是,你也并不想彻底坦诚。”荣琴语气冷静,她面孔上的伤疤并不显得狰狞,但是,却能让人感知到她昔日的冷峻威严,“我以为你很清楚,芬恩家族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这场袭击让整个查普林星球都震荡不安。这里是西北星域最为繁华的星球之一,却也遭遇了这样可怕血腥的袭击案,在战争之后,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查普林星球官方,以及作为这颗星球幕后投资者的芬恩家族,都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连中枢也已经发函询问事情始末和调查进展。芬恩家族没有任何保持缄默的理由。除非……虞时想到在袭击发生之前,他看到的那句话。“查普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用?虞时突然说:“芬恩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诺兰·芬恩吃惊地抬头望向他。“不包括你。”虞时补充说,又笑了起来,“你的家族和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你的家族现在还试图继续维持这个立场。”很多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说,在袭击发生之前,研究所的所长裘德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直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在袭击发生的时候,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几乎瘫痪,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裘德的所作所为。裘德的行迹如此可疑,而查普林研究所,作为芬恩家族的投资之一,芬恩家族难道对裘德的情况一无所知吗?裘德离开了,而诺兰·芬恩却一直留在研究所。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区别。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再去审视芬恩家族的态度,虞时就立刻意识到,芬恩家族之所以不愿意让更年长、更有威望的家族掌权者来到飞船这边,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在暗中坚持这个立场。正如诺兰所说,他们仍旧认为一切还能挽回,即便发生了这场袭击。荣琴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她说:“诺兰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更加坦诚一点吧。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诺兰最终重新开口了:“我确实……不了解太多。我并不在那个计划之内。”他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带着浓厚的悲哀。“可以说说清楚吗,诺兰先生?”荣琴问,“什么计划?”诺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解释:“芬恩家族,在外界看来,是一体的。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成员知道,在家族之中,有一个共享着秘密的群体。“我们将其称为核心成员。菲利克斯·芬恩,我们最知名的祖先,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据说,只有他的小儿子的后代,掌握着这个秘密,参与着这个计划。”“打断一下。”谢尔菲斯说,“你的意思是,芬恩家族的秘密,在菲利克斯·芬恩那一代,就已经出现了?”诺兰略微迷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家族中的传言是这样的……应该说,至少在那一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此之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虞时与谢尔菲斯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六芒星。菲利克斯·芬恩是六芒星研究所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如果这个所谓的“秘密”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秘密与查普林遭受的袭击有关——那么,六芒星的立场,似乎从一开始就相当成迷。或许,并不是米尔族的资料改变了六芒星,而是六芒星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歧路。诺兰继续说:“总之,菲利克斯的小儿子及其后人,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共享这个秘密。“非核心成员继续经营着家族的产业,但是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而我们无法质疑这个问题。”“家族的核心成员高人一等吗?”荣琴反问,“你们这些非核心成员,反而成了‘仆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的父母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我仔细说,只是说,有一个……计划。而我们终将‘有幸’参与进去。”诺兰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一个计划。“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抱有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像都十分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甚至认为自己迟早能参与进去,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诺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仔细地阐释了自己的推测:“总之,我的想法是,这是个很漫长的计划,可能从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芬恩家族一直是这个计划的成员之一,会挑选合适的家族成员参与这个计划。“当然,这并不是以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计划,我的家族也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参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但是,现在,这场袭击证明了,这个计划可能放弃了芬恩家族,或者说……至少是放弃了芬恩家族的产业。”荣琴微微皱眉,她不能完全相信诺兰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