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承:啊?江家不是做建筑业起家的吗?g市走医疗的几家也不和江家沾亲带故啊?林杜一把摁住薛礼承:我说他会他就会,闭嘴吧。薛礼承挣扎着探出头的时候,江屿三个人已经走远了。经理领着江屿和顾景寻一起到后台的休息室,就是这个休息室,她的那些朋友也都在里面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他靠近休息室,先搓了搓胳膊,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冷这一片的暖气坏了?江屿还没上前,就看到了从门缝溢出来的阴气。顾景寻显然也看见了,他抬头看了眼经理:劳烦你到门口等一等救护车。经理:有人在顾景寻眼里笑意淡淡的:你去我们更放心,会所太大,但人也多,服务员不一定有先生那么细心,别让医护人员迷路。经理吞咽了一下口水:好的。他在这种高档会所工作,和太子党们打交道,很清楚谁能抗一抗,谁一点都不能得罪。顾景寻看着和气好说话,实际上是后者。尤其是对经理这种本来也手脚不干净,论起本事也一般的人来说。经理加快脚步离开了。江屿拉开休息室的门,浓重的阴气终于找到宽阔的宣泄口,蜂拥出来,干扰了周围的电器,这一片立刻断了电。江屿站在阴气里,视线几乎要被阴气阻隔,他眼睛变换出金色,瞳孔逐渐细长,又因为室内的昏暗,缓慢扩张。他动了动指尖,一簇火焰掉落在地上,借着阴气,轰地烧出一片火光飞舞的干净空间。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那些稠而黏的阴气一近身,就在火焰中化为无形。这么重的阴气一定会吸引更多的冤魂厉鬼,江屿不放心顾景寻一个人站在外面,他向后伸出手:你不等他说完,顾景寻已经握住了江屿的手,江屿身后传来他带笑的声音:我知道。我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作者有话要说:顾男主,一个把所有承诺都能说成情话的男人。江貔貅:无时无刻不感觉自己是个可牛逼的大貔貅(大猫猫)啊,我又迟到了,但是我今天粗长了一点。明天会更粗长的。第45章 鳞片江屿绷着脸站在休息室里。明明是他自己交代顾景寻不要离开自己身边,但顾景寻这么说出来,他莫名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江貔貅想了想,往后踩了一步,正好踩在顾景寻的鞋上。顾景寻:怎么了?哦,没什么,江屿看看他,说,我无理取闹。顾景寻低头看看多了个鞋印的鞋子,好声好气地商量:踩得轻一点可不可以?江屿加重语气:我没有用力!貔貅,就是太威猛了。江屿手上略微用力,牵着顾景寻往前走了几步。这是一间大休息室,分成里外两个休息室,中间隔了一道布帘子,放下帘子就能在里面换衣服。江屿在云鹿观的时候曾经火焰失控,这里阴气格外重,江屿担心貔貅火焰借助阴气再次失控,所以特意收敛火焰,让白色火焰围绕在他和顾景寻身边。在顾景寻的视线里,江屿身周围绕着一层薄薄的火焰,人如冷玉,眼目澈金。这只貔貅,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休息室内一片黑暗,既是因为断电,也是因为阴气浓重,只有江屿和顾景寻站立的地方有一片柔和的白光。室内的温度已经逼近外界,今天恰好降温,几乎在零度上下徘徊,室内的阴气冷得刺骨。貔貅的火焰虽然烧出了空地,但阴气的源头还在,阴气从源头不断地涌入房间,使室内的阴气越积越多。顾景寻身上的阳气虽然克制阴煞,但是浓重到这个地步,也会反过来蚕食顾景寻,毕竟顾景寻现在还是个活人。江屿指尖动了动,感觉手心里的皮肤依然温热,他微微偏过脸,余光瞥见右后方的顾景寻脸色如常,并没有受到阴气的影响。江屿不习惯这种情况下还带着一个人,偏偏他作为貔貅格外敏感,顾景寻的呼吸,顾景寻的体温都紧紧靠在他身边。江屿空着的手在身侧捏了捏指节,撇去心里的别扭感:不要离开火焰的范围。这么重的阴气,一定开了阴界与阳间的通道,不小心踩错了一步,就会跌进阴间。好,顾景寻举起两个人牵着的手在江屿面前晃晃,我抓紧你,哪里也不去。江屿盯着两人摇晃的手看了看,准确地拍在顾景寻手上:别乱晃。顾景寻放下手。他和江屿都没有穿外套,江屿体温比常人低,指尖蹭在皮肤上时,带着一点柔软的凉意。江屿走了几步,他只顾着找人,没有注意脚下,差点踢倒一把斜靠在木椅子的吉他,他放慢脚步,终于看到了乐队的乐手和主唱施颜。四个人都躺在沙发上,陷入昏迷,几个人身上属于活人的阳气已经黯淡许多,三魂七魄虚弱地蜷缩在躯壳里,等到阴气完全吞噬阳气,这些人的魂魄就会被阴气拖出身体,至于回去哪里,应该会进入阴气源头。貔貅火焰一触即这四个人,火势往上窜了好几倍,整个休息室都被火光照到通明。江屿:他转头问顾景寻:我关门了吗?外面断电没有灯光,亮堂的休息室就成了灯塔,被人看到肯定觉得奇怪。顾景寻:我关了。江屿放下心,往前走了几步。阴气的源头在主唱施颜身上,年轻的主唱几乎被阴气遮盖住,火焰烧完一片阴气,立刻又冒出新的阴气填补。在烧毁和填补交接的空隙里,江屿终于看到了施颜皮带上的小饰品,他迟疑一下,飞快摘下来,小挂件落入他手心,立刻被貔貅火焰烧得一干二净。阴气源头消失,江屿略微放开对貔貅火焰的舒服,白色火焰火势不断上涨,几分钟的时间才烧干净屋内的全部阴气。阴气消失,室内恢复通电,摆在休息室里的电暖气终于开始工作,电灯重新亮起。乐队的四个人不再受到阴气影响,其中三个慢慢醒过来,虽然人清醒了,但依然精神恍惚,虚弱地所在沙发上发抖阳气太弱,容易冷。吉他手趴在扶手上,对着垃圾桶干呕。貔貅虽然焚毁了阴气,但人已经受到了伤害。乐队四个人在阴阳交汇之间里待了一段时间,阳气虚弱,魂魄差点被阴气拖出躯壳,大病一场是跑不掉了。主唱施颜却还在昏迷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发灰,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显然陷入了梦魇。江屿松开握着顾景寻的手,想上前一步,手却被顾景寻攥着,他回头纳闷地看了顾景寻一眼。顾景寻笑了一下,松开手: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一说话,吉他手才一边干呕一边说话:你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这里?江屿没有给他眼神,而是轻轻捏住施颜的手腕,往施颜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施颜才慢慢醒过来。施颜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施颜的魂魄几乎被拉扯出体外,现在魂魄正在归位,所以反应迟钝。她身上带着阴气的源头,受到的影响是几个人中最深的,而且整个人瘦得吓人,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得多。施颜休息了六七分钟,才恢复神志。江屿拆开身后抱枕,揪出一张珊瑚绒毯子,递给乐队里的女鼓手,示意对方给施颜披上。顾景寻拎过一边椅子放在江屿身边,又打开热饮箱,里面的饮料摸着还有一点温热,于是拿出几瓶饮料,分别放在五个人面前。江屿拿起饮料,还没用力,瓶盖就活动了顾景寻帮他拧开了瓶盖。女鼓手本来还对顾景寻和江屿两个突然冒出来男人充满戒备,可是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抱着别有用心,起码也是先礼后兵的人。在施颜休息的时间里,经理带着救护人员进了休息室。经理撩开帘子:顾少,医生到了他悄悄往室内看,里面晕厥的施颜已经醒过来了,身上披着毯子,正靠在朋友身上。经理立刻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顾少和朋友不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顾景寻对经理点头:请医生进来吧。经理点头,侧开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医生一看这屋子里四个脸色跟鬼差不多的人,有些懵:哪个是病人?他们只带了一个担架,这里要是四个人,那一定不够用。顾景寻站起来:是这位女士。施颜已经缓过神来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晕在这里,不想跟着医护人员,免得害了别人。施颜垂下头:我没事了,刚刚其实是低血糖加劳累过度,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好了,缓缓就能自己走了。医生说:我给你看看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来一趟也不便宜,不能什么都不做。施颜摆手:真的没事。她的态度格外抗拒,不论医生怎么劝,她都拒绝检查,也不肯上救护车。医生也不能和病人拧着来,满心疑惑地走了。经理带着医生和护士出门,内心也很困惑:难道顾少的朋友真的学过中医?他们一走,施颜绷起来的肩背一松,趴在闺蜜身上抽泣,断续的哭泣声听得乐队其他人心里难过。江屿愣愣看着施颜。他是杜奶奶带大的,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能惹女孩子哭,听到施颜哭成这个样子,立刻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顾景寻放下手里的饮料,瓶子和茶几相碰时发出一点声响:施女士。施颜抬起头,抽出两张纸捂在脸上:您是?顾景寻坐在江屿椅子的扶手上,江屿还在发呆,就往另一边一倒,没有阻止顾景寻坐下来。顾景寻问:我是顾景寻。受到我朋友的托付,他怕经理态度不好,所以让我来问问施女士的其他同伴愿不愿意签订公司。施颜疑惑:公司?女鼓手解释:你在里面换衣服,张经理来跟我们说有家公司想签我们,我们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我们才觉得你出事了,进来一看你真的晕倒了,张经理就叫了救护车。施颜眼睛里猝然亮起一抹光,眨眼就黯淡下去,心灰意冷的表情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摇摇头:我就算了,我的朋友都很优秀。他们不仅乐器玩得好,其实也会唱歌跳舞顾景寻等她说完了才接话:但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进来,就发现你们都晕倒在室内。吉他手挠头:对啊,我们为什么都晕了?贝斯手也纳闷:我们明明是进来陪施颜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是不是我们最近跑场太多太累了?江屿适时伸出手,摊开,手心里一团木色的碎块:施女士,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施颜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的小饰品不见了。江屿:情况紧急不能犹豫,所以当场处理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陪你一个新的挂饰。施颜定定看了江屿几秒,猛然站起来,强忍着眩晕,问:先生,你是不是懂一些道术之类的?江屿:勉强算懂。施颜胡乱擦了把眼泪,这个是我刚来g市的时候,在z理工附近一个店里买的。我那时候口袋里还有点钱,两块一个我就买了,一直挂在身上。江屿:心想事成?你对它许了什么愿望?施颜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个老板说,是文曲星的小雕像,能实现人的愿望,我当时买了就是讨个彩头。许愿我许了两个愿望。施颜哽咽:我在g市待了一个月,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因为当时连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随口说自己要是能找到几个酒吧唱一两场就好了。顾景寻:你就找到了酒吧?施颜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挂件联系起来,我跑了两个场子,就加入现在的乐队了。之后每个晚上都做梦自己去那个店里还愿。我有点怕了,就去了店里,按照老板的说法买了很多东西,那个老板又卖了我一个新的挂件。我我太贪了,就忍不住跟挂件说,我想跑一个好一点大一点的场子。江屿:你跑过场子之后,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别的异常?施颜仔细想了想:有我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睡不好,特别怕冷。贝斯手听了半天,已经明白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可能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半信不信,闻言忍不住问: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敢随便许愿啊?酒吧唱一场才几百块,你就为几百块把自己吉他手知道的多一点,踩了贝斯手:你知道个屁,闭嘴。施颜木然几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条路要是再走不到头,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半工半读才读完音乐,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回去。女鼓手感同身受,她能唱会写,想有个配得上她本事的前程,也不算错吧?就算用错了方式,也不是有意的。我的施颜可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想许愿,谁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不会嘀咕两句,幻想一下?明明是那个鬼东西强买强卖!江屿和顾景寻对视一眼,两个人不会相面,但会观气,施颜身上是普通人会有的白气,边缘有淡淡的金色,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功德。要不是有这些功德,施颜恐怕在江屿赶到之前就被拖走魂魄。貔貅虽然焚毁了阴气,但人已经受到了伤害。乐队四个人在阴阳交汇之间里待了一段时间,阳气虚弱,魂魄差点被阴气拖出躯壳,大病一场是跑不掉了。主唱施颜却还在昏迷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发灰,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显然陷入了梦魇。江屿松开握着顾景寻的手,想上前一步,手却被顾景寻攥着,他回头纳闷地看了顾景寻一眼。顾景寻笑了一下,松开手: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一说话,吉他手才一边干呕一边说话:你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这里?江屿没有给他眼神,而是轻轻捏住施颜的手腕,往施颜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施颜才慢慢醒过来。施颜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施颜的魂魄几乎被拉扯出体外,现在魂魄正在归位,所以反应迟钝。她身上带着阴气的源头,受到的影响是几个人中最深的,而且整个人瘦得吓人,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得多。施颜休息了六七分钟,才恢复神志。江屿拆开身后抱枕,揪出一张珊瑚绒毯子,递给乐队里的女鼓手,示意对方给施颜披上。顾景寻拎过一边椅子放在江屿身边,又打开热饮箱,里面的饮料摸着还有一点温热,于是拿出几瓶饮料,分别放在五个人面前。江屿拿起饮料,还没用力,瓶盖就活动了顾景寻帮他拧开了瓶盖。女鼓手本来还对顾景寻和江屿两个突然冒出来男人充满戒备,可是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抱着别有用心,起码也是先礼后兵的人。在施颜休息的时间里,经理带着救护人员进了休息室。经理撩开帘子:顾少,医生到了他悄悄往室内看,里面晕厥的施颜已经醒过来了,身上披着毯子,正靠在朋友身上。经理立刻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顾少和朋友不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顾景寻对经理点头:请医生进来吧。经理点头,侧开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医生一看这屋子里四个脸色跟鬼差不多的人,有些懵:哪个是病人?他们只带了一个担架,这里要是四个人,那一定不够用。顾景寻站起来:是这位女士。施颜已经缓过神来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晕在这里,不想跟着医护人员,免得害了别人。施颜垂下头:我没事了,刚刚其实是低血糖加劳累过度,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好了,缓缓就能自己走了。医生说:我给你看看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来一趟也不便宜,不能什么都不做。施颜摆手:真的没事。她的态度格外抗拒,不论医生怎么劝,她都拒绝检查,也不肯上救护车。医生也不能和病人拧着来,满心疑惑地走了。经理带着医生和护士出门,内心也很困惑:难道顾少的朋友真的学过中医?他们一走,施颜绷起来的肩背一松,趴在闺蜜身上抽泣,断续的哭泣声听得乐队其他人心里难过。江屿愣愣看着施颜。他是杜奶奶带大的,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能惹女孩子哭,听到施颜哭成这个样子,立刻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顾景寻放下手里的饮料,瓶子和茶几相碰时发出一点声响:施女士。施颜抬起头,抽出两张纸捂在脸上:您是?顾景寻坐在江屿椅子的扶手上,江屿还在发呆,就往另一边一倒,没有阻止顾景寻坐下来。顾景寻问:我是顾景寻。受到我朋友的托付,他怕经理态度不好,所以让我来问问施女士的其他同伴愿不愿意签订公司。施颜疑惑:公司?女鼓手解释:你在里面换衣服,张经理来跟我们说有家公司想签我们,我们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我们才觉得你出事了,进来一看你真的晕倒了,张经理就叫了救护车。施颜眼睛里猝然亮起一抹光,眨眼就黯淡下去,心灰意冷的表情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摇摇头:我就算了,我的朋友都很优秀。他们不仅乐器玩得好,其实也会唱歌跳舞顾景寻等她说完了才接话:但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进来,就发现你们都晕倒在室内。吉他手挠头:对啊,我们为什么都晕了?贝斯手也纳闷:我们明明是进来陪施颜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是不是我们最近跑场太多太累了?江屿适时伸出手,摊开,手心里一团木色的碎块:施女士,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施颜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的小饰品不见了。江屿:情况紧急不能犹豫,所以当场处理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陪你一个新的挂饰。施颜定定看了江屿几秒,猛然站起来,强忍着眩晕,问:先生,你是不是懂一些道术之类的?江屿:勉强算懂。施颜胡乱擦了把眼泪,这个是我刚来g市的时候,在z理工附近一个店里买的。我那时候口袋里还有点钱,两块一个我就买了,一直挂在身上。江屿:心想事成?你对它许了什么愿望?施颜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个老板说,是文曲星的小雕像,能实现人的愿望,我当时买了就是讨个彩头。许愿我许了两个愿望。施颜哽咽:我在g市待了一个月,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因为当时连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随口说自己要是能找到几个酒吧唱一两场就好了。顾景寻:你就找到了酒吧?施颜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挂件联系起来,我跑了两个场子,就加入现在的乐队了。之后每个晚上都做梦自己去那个店里还愿。我有点怕了,就去了店里,按照老板的说法买了很多东西,那个老板又卖了我一个新的挂件。我我太贪了,就忍不住跟挂件说,我想跑一个好一点大一点的场子。江屿:你跑过场子之后,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别的异常?施颜仔细想了想:有我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睡不好,特别怕冷。贝斯手听了半天,已经明白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可能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半信不信,闻言忍不住问: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敢随便许愿啊?酒吧唱一场才几百块,你就为几百块把自己吉他手知道的多一点,踩了贝斯手:你知道个屁,闭嘴。施颜木然几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条路要是再走不到头,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半工半读才读完音乐,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回去。女鼓手感同身受,她能唱会写,想有个配得上她本事的前程,也不算错吧?就算用错了方式,也不是有意的。我的施颜可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想许愿,谁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不会嘀咕两句,幻想一下?明明是那个鬼东西强买强卖!江屿和顾景寻对视一眼,两个人不会相面,但会观气,施颜身上是普通人会有的白气,边缘有淡淡的金色,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功德。要不是有这些功德,施颜恐怕在江屿赶到之前就被拖走魂魄。貔貅虽然焚毁了阴气,但人已经受到了伤害。乐队四个人在阴阳交汇之间里待了一段时间,阳气虚弱,魂魄差点被阴气拖出躯壳,大病一场是跑不掉了。主唱施颜却还在昏迷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发灰,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显然陷入了梦魇。江屿松开握着顾景寻的手,想上前一步,手却被顾景寻攥着,他回头纳闷地看了顾景寻一眼。顾景寻笑了一下,松开手: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一说话,吉他手才一边干呕一边说话:你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这里?江屿没有给他眼神,而是轻轻捏住施颜的手腕,往施颜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施颜才慢慢醒过来。施颜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施颜的魂魄几乎被拉扯出体外,现在魂魄正在归位,所以反应迟钝。她身上带着阴气的源头,受到的影响是几个人中最深的,而且整个人瘦得吓人,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得多。施颜休息了六七分钟,才恢复神志。江屿拆开身后抱枕,揪出一张珊瑚绒毯子,递给乐队里的女鼓手,示意对方给施颜披上。顾景寻拎过一边椅子放在江屿身边,又打开热饮箱,里面的饮料摸着还有一点温热,于是拿出几瓶饮料,分别放在五个人面前。江屿拿起饮料,还没用力,瓶盖就活动了顾景寻帮他拧开了瓶盖。女鼓手本来还对顾景寻和江屿两个突然冒出来男人充满戒备,可是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抱着别有用心,起码也是先礼后兵的人。在施颜休息的时间里,经理带着救护人员进了休息室。经理撩开帘子:顾少,医生到了他悄悄往室内看,里面晕厥的施颜已经醒过来了,身上披着毯子,正靠在朋友身上。经理立刻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顾少和朋友不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顾景寻对经理点头:请医生进来吧。经理点头,侧开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医生一看这屋子里四个脸色跟鬼差不多的人,有些懵:哪个是病人?他们只带了一个担架,这里要是四个人,那一定不够用。顾景寻站起来:是这位女士。施颜已经缓过神来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晕在这里,不想跟着医护人员,免得害了别人。施颜垂下头:我没事了,刚刚其实是低血糖加劳累过度,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好了,缓缓就能自己走了。医生说:我给你看看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来一趟也不便宜,不能什么都不做。施颜摆手:真的没事。她的态度格外抗拒,不论医生怎么劝,她都拒绝检查,也不肯上救护车。医生也不能和病人拧着来,满心疑惑地走了。经理带着医生和护士出门,内心也很困惑:难道顾少的朋友真的学过中医?他们一走,施颜绷起来的肩背一松,趴在闺蜜身上抽泣,断续的哭泣声听得乐队其他人心里难过。江屿愣愣看着施颜。他是杜奶奶带大的,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能惹女孩子哭,听到施颜哭成这个样子,立刻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顾景寻放下手里的饮料,瓶子和茶几相碰时发出一点声响:施女士。施颜抬起头,抽出两张纸捂在脸上:您是?顾景寻坐在江屿椅子的扶手上,江屿还在发呆,就往另一边一倒,没有阻止顾景寻坐下来。顾景寻问:我是顾景寻。受到我朋友的托付,他怕经理态度不好,所以让我来问问施女士的其他同伴愿不愿意签订公司。施颜疑惑:公司?女鼓手解释:你在里面换衣服,张经理来跟我们说有家公司想签我们,我们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我们才觉得你出事了,进来一看你真的晕倒了,张经理就叫了救护车。施颜眼睛里猝然亮起一抹光,眨眼就黯淡下去,心灰意冷的表情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摇摇头:我就算了,我的朋友都很优秀。他们不仅乐器玩得好,其实也会唱歌跳舞顾景寻等她说完了才接话:但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进来,就发现你们都晕倒在室内。吉他手挠头:对啊,我们为什么都晕了?贝斯手也纳闷:我们明明是进来陪施颜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是不是我们最近跑场太多太累了?江屿适时伸出手,摊开,手心里一团木色的碎块:施女士,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施颜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的小饰品不见了。江屿:情况紧急不能犹豫,所以当场处理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陪你一个新的挂饰。施颜定定看了江屿几秒,猛然站起来,强忍着眩晕,问:先生,你是不是懂一些道术之类的?江屿:勉强算懂。施颜胡乱擦了把眼泪,这个是我刚来g市的时候,在z理工附近一个店里买的。我那时候口袋里还有点钱,两块一个我就买了,一直挂在身上。江屿:心想事成?你对它许了什么愿望?施颜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个老板说,是文曲星的小雕像,能实现人的愿望,我当时买了就是讨个彩头。许愿我许了两个愿望。施颜哽咽:我在g市待了一个月,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因为当时连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随口说自己要是能找到几个酒吧唱一两场就好了。顾景寻:你就找到了酒吧?施颜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挂件联系起来,我跑了两个场子,就加入现在的乐队了。之后每个晚上都做梦自己去那个店里还愿。我有点怕了,就去了店里,按照老板的说法买了很多东西,那个老板又卖了我一个新的挂件。我我太贪了,就忍不住跟挂件说,我想跑一个好一点大一点的场子。江屿:你跑过场子之后,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别的异常?施颜仔细想了想:有我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睡不好,特别怕冷。贝斯手听了半天,已经明白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可能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半信不信,闻言忍不住问: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敢随便许愿啊?酒吧唱一场才几百块,你就为几百块把自己吉他手知道的多一点,踩了贝斯手:你知道个屁,闭嘴。施颜木然几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条路要是再走不到头,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半工半读才读完音乐,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回去。女鼓手感同身受,她能唱会写,想有个配得上她本事的前程,也不算错吧?就算用错了方式,也不是有意的。我的施颜可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想许愿,谁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不会嘀咕两句,幻想一下?明明是那个鬼东西强买强卖!江屿和顾景寻对视一眼,两个人不会相面,但会观气,施颜身上是普通人会有的白气,边缘有淡淡的金色,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功德。要不是有这些功德,施颜恐怕在江屿赶到之前就被拖走魂魄。貔貅虽然焚毁了阴气,但人已经受到了伤害。乐队四个人在阴阳交汇之间里待了一段时间,阳气虚弱,魂魄差点被阴气拖出躯壳,大病一场是跑不掉了。主唱施颜却还在昏迷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发灰,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显然陷入了梦魇。江屿松开握着顾景寻的手,想上前一步,手却被顾景寻攥着,他回头纳闷地看了顾景寻一眼。顾景寻笑了一下,松开手: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一说话,吉他手才一边干呕一边说话:你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这里?江屿没有给他眼神,而是轻轻捏住施颜的手腕,往施颜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施颜才慢慢醒过来。施颜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施颜的魂魄几乎被拉扯出体外,现在魂魄正在归位,所以反应迟钝。她身上带着阴气的源头,受到的影响是几个人中最深的,而且整个人瘦得吓人,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得多。施颜休息了六七分钟,才恢复神志。江屿拆开身后抱枕,揪出一张珊瑚绒毯子,递给乐队里的女鼓手,示意对方给施颜披上。顾景寻拎过一边椅子放在江屿身边,又打开热饮箱,里面的饮料摸着还有一点温热,于是拿出几瓶饮料,分别放在五个人面前。江屿拿起饮料,还没用力,瓶盖就活动了顾景寻帮他拧开了瓶盖。女鼓手本来还对顾景寻和江屿两个突然冒出来男人充满戒备,可是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抱着别有用心,起码也是先礼后兵的人。在施颜休息的时间里,经理带着救护人员进了休息室。经理撩开帘子:顾少,医生到了他悄悄往室内看,里面晕厥的施颜已经醒过来了,身上披着毯子,正靠在朋友身上。经理立刻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顾少和朋友不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顾景寻对经理点头:请医生进来吧。经理点头,侧开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医生一看这屋子里四个脸色跟鬼差不多的人,有些懵:哪个是病人?他们只带了一个担架,这里要是四个人,那一定不够用。顾景寻站起来:是这位女士。施颜已经缓过神来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晕在这里,不想跟着医护人员,免得害了别人。施颜垂下头:我没事了,刚刚其实是低血糖加劳累过度,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好了,缓缓就能自己走了。医生说:我给你看看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来一趟也不便宜,不能什么都不做。施颜摆手:真的没事。她的态度格外抗拒,不论医生怎么劝,她都拒绝检查,也不肯上救护车。医生也不能和病人拧着来,满心疑惑地走了。经理带着医生和护士出门,内心也很困惑:难道顾少的朋友真的学过中医?他们一走,施颜绷起来的肩背一松,趴在闺蜜身上抽泣,断续的哭泣声听得乐队其他人心里难过。江屿愣愣看着施颜。他是杜奶奶带大的,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能惹女孩子哭,听到施颜哭成这个样子,立刻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顾景寻放下手里的饮料,瓶子和茶几相碰时发出一点声响:施女士。施颜抬起头,抽出两张纸捂在脸上:您是?顾景寻坐在江屿椅子的扶手上,江屿还在发呆,就往另一边一倒,没有阻止顾景寻坐下来。顾景寻问:我是顾景寻。受到我朋友的托付,他怕经理态度不好,所以让我来问问施女士的其他同伴愿不愿意签订公司。施颜疑惑:公司?女鼓手解释:你在里面换衣服,张经理来跟我们说有家公司想签我们,我们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我们才觉得你出事了,进来一看你真的晕倒了,张经理就叫了救护车。施颜眼睛里猝然亮起一抹光,眨眼就黯淡下去,心灰意冷的表情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摇摇头:我就算了,我的朋友都很优秀。他们不仅乐器玩得好,其实也会唱歌跳舞顾景寻等她说完了才接话:但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进来,就发现你们都晕倒在室内。吉他手挠头:对啊,我们为什么都晕了?贝斯手也纳闷:我们明明是进来陪施颜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是不是我们最近跑场太多太累了?江屿适时伸出手,摊开,手心里一团木色的碎块:施女士,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施颜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的小饰品不见了。江屿:情况紧急不能犹豫,所以当场处理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陪你一个新的挂饰。施颜定定看了江屿几秒,猛然站起来,强忍着眩晕,问:先生,你是不是懂一些道术之类的?江屿:勉强算懂。施颜胡乱擦了把眼泪,这个是我刚来g市的时候,在z理工附近一个店里买的。我那时候口袋里还有点钱,两块一个我就买了,一直挂在身上。江屿:心想事成?你对它许了什么愿望?施颜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个老板说,是文曲星的小雕像,能实现人的愿望,我当时买了就是讨个彩头。许愿我许了两个愿望。施颜哽咽:我在g市待了一个月,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因为当时连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随口说自己要是能找到几个酒吧唱一两场就好了。顾景寻:你就找到了酒吧?施颜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挂件联系起来,我跑了两个场子,就加入现在的乐队了。之后每个晚上都做梦自己去那个店里还愿。我有点怕了,就去了店里,按照老板的说法买了很多东西,那个老板又卖了我一个新的挂件。我我太贪了,就忍不住跟挂件说,我想跑一个好一点大一点的场子。江屿:你跑过场子之后,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别的异常?施颜仔细想了想:有我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睡不好,特别怕冷。贝斯手听了半天,已经明白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可能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半信不信,闻言忍不住问: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敢随便许愿啊?酒吧唱一场才几百块,你就为几百块把自己吉他手知道的多一点,踩了贝斯手:你知道个屁,闭嘴。施颜木然几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条路要是再走不到头,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半工半读才读完音乐,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回去。女鼓手感同身受,她能唱会写,想有个配得上她本事的前程,也不算错吧?就算用错了方式,也不是有意的。我的施颜可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想许愿,谁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不会嘀咕两句,幻想一下?明明是那个鬼东西强买强卖!江屿和顾景寻对视一眼,两个人不会相面,但会观气,施颜身上是普通人会有的白气,边缘有淡淡的金色,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功德。要不是有这些功德,施颜恐怕在江屿赶到之前就被拖走魂魄。貔貅虽然焚毁了阴气,但人已经受到了伤害。乐队四个人在阴阳交汇之间里待了一段时间,阳气虚弱,魂魄差点被阴气拖出躯壳,大病一场是跑不掉了。主唱施颜却还在昏迷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发灰,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显然陷入了梦魇。江屿松开握着顾景寻的手,想上前一步,手却被顾景寻攥着,他回头纳闷地看了顾景寻一眼。顾景寻笑了一下,松开手: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一说话,吉他手才一边干呕一边说话:你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这里?江屿没有给他眼神,而是轻轻捏住施颜的手腕,往施颜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施颜才慢慢醒过来。施颜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施颜的魂魄几乎被拉扯出体外,现在魂魄正在归位,所以反应迟钝。她身上带着阴气的源头,受到的影响是几个人中最深的,而且整个人瘦得吓人,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得多。施颜休息了六七分钟,才恢复神志。江屿拆开身后抱枕,揪出一张珊瑚绒毯子,递给乐队里的女鼓手,示意对方给施颜披上。顾景寻拎过一边椅子放在江屿身边,又打开热饮箱,里面的饮料摸着还有一点温热,于是拿出几瓶饮料,分别放在五个人面前。江屿拿起饮料,还没用力,瓶盖就活动了顾景寻帮他拧开了瓶盖。女鼓手本来还对顾景寻和江屿两个突然冒出来男人充满戒备,可是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抱着别有用心,起码也是先礼后兵的人。在施颜休息的时间里,经理带着救护人员进了休息室。经理撩开帘子:顾少,医生到了他悄悄往室内看,里面晕厥的施颜已经醒过来了,身上披着毯子,正靠在朋友身上。经理立刻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顾少和朋友不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顾景寻对经理点头:请医生进来吧。经理点头,侧开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医生一看这屋子里四个脸色跟鬼差不多的人,有些懵:哪个是病人?他们只带了一个担架,这里要是四个人,那一定不够用。顾景寻站起来:是这位女士。施颜已经缓过神来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晕在这里,不想跟着医护人员,免得害了别人。施颜垂下头:我没事了,刚刚其实是低血糖加劳累过度,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好了,缓缓就能自己走了。医生说:我给你看看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来一趟也不便宜,不能什么都不做。施颜摆手:真的没事。她的态度格外抗拒,不论医生怎么劝,她都拒绝检查,也不肯上救护车。医生也不能和病人拧着来,满心疑惑地走了。经理带着医生和护士出门,内心也很困惑:难道顾少的朋友真的学过中医?他们一走,施颜绷起来的肩背一松,趴在闺蜜身上抽泣,断续的哭泣声听得乐队其他人心里难过。江屿愣愣看着施颜。他是杜奶奶带大的,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能惹女孩子哭,听到施颜哭成这个样子,立刻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顾景寻放下手里的饮料,瓶子和茶几相碰时发出一点声响:施女士。施颜抬起头,抽出两张纸捂在脸上:您是?顾景寻坐在江屿椅子的扶手上,江屿还在发呆,就往另一边一倒,没有阻止顾景寻坐下来。顾景寻问:我是顾景寻。受到我朋友的托付,他怕经理态度不好,所以让我来问问施女士的其他同伴愿不愿意签订公司。施颜疑惑:公司?女鼓手解释:你在里面换衣服,张经理来跟我们说有家公司想签我们,我们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我们才觉得你出事了,进来一看你真的晕倒了,张经理就叫了救护车。施颜眼睛里猝然亮起一抹光,眨眼就黯淡下去,心灰意冷的表情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摇摇头:我就算了,我的朋友都很优秀。他们不仅乐器玩得好,其实也会唱歌跳舞顾景寻等她说完了才接话:但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进来,就发现你们都晕倒在室内。吉他手挠头:对啊,我们为什么都晕了?贝斯手也纳闷:我们明明是进来陪施颜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是不是我们最近跑场太多太累了?江屿适时伸出手,摊开,手心里一团木色的碎块:施女士,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施颜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的小饰品不见了。江屿:情况紧急不能犹豫,所以当场处理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陪你一个新的挂饰。施颜定定看了江屿几秒,猛然站起来,强忍着眩晕,问:先生,你是不是懂一些道术之类的?江屿:勉强算懂。施颜胡乱擦了把眼泪,这个是我刚来g市的时候,在z理工附近一个店里买的。我那时候口袋里还有点钱,两块一个我就买了,一直挂在身上。江屿:心想事成?你对它许了什么愿望?施颜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个老板说,是文曲星的小雕像,能实现人的愿望,我当时买了就是讨个彩头。许愿我许了两个愿望。施颜哽咽:我在g市待了一个月,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因为当时连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随口说自己要是能找到几个酒吧唱一两场就好了。顾景寻:你就找到了酒吧?施颜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挂件联系起来,我跑了两个场子,就加入现在的乐队了。之后每个晚上都做梦自己去那个店里还愿。我有点怕了,就去了店里,按照老板的说法买了很多东西,那个老板又卖了我一个新的挂件。我我太贪了,就忍不住跟挂件说,我想跑一个好一点大一点的场子。江屿:你跑过场子之后,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别的异常?施颜仔细想了想:有我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睡不好,特别怕冷。贝斯手听了半天,已经明白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可能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半信不信,闻言忍不住问: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敢随便许愿啊?酒吧唱一场才几百块,你就为几百块把自己吉他手知道的多一点,踩了贝斯手:你知道个屁,闭嘴。施颜木然几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条路要是再走不到头,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半工半读才读完音乐,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回去。女鼓手感同身受,她能唱会写,想有个配得上她本事的前程,也不算错吧?就算用错了方式,也不是有意的。我的施颜可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想许愿,谁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不会嘀咕两句,幻想一下?明明是那个鬼东西强买强卖!江屿和顾景寻对视一眼,两个人不会相面,但会观气,施颜身上是普通人会有的白气,边缘有淡淡的金色,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功德。要不是有这些功德,施颜恐怕在江屿赶到之前就被拖走魂魄。貔貅虽然焚毁了阴气,但人已经受到了伤害。乐队四个人在阴阳交汇之间里待了一段时间,阳气虚弱,魂魄差点被阴气拖出躯壳,大病一场是跑不掉了。主唱施颜却还在昏迷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发灰,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显然陷入了梦魇。江屿松开握着顾景寻的手,想上前一步,手却被顾景寻攥着,他回头纳闷地看了顾景寻一眼。顾景寻笑了一下,松开手: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一说话,吉他手才一边干呕一边说话:你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这里?江屿没有给他眼神,而是轻轻捏住施颜的手腕,往施颜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施颜才慢慢醒过来。施颜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施颜的魂魄几乎被拉扯出体外,现在魂魄正在归位,所以反应迟钝。她身上带着阴气的源头,受到的影响是几个人中最深的,而且整个人瘦得吓人,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得多。施颜休息了六七分钟,才恢复神志。江屿拆开身后抱枕,揪出一张珊瑚绒毯子,递给乐队里的女鼓手,示意对方给施颜披上。顾景寻拎过一边椅子放在江屿身边,又打开热饮箱,里面的饮料摸着还有一点温热,于是拿出几瓶饮料,分别放在五个人面前。江屿拿起饮料,还没用力,瓶盖就活动了顾景寻帮他拧开了瓶盖。女鼓手本来还对顾景寻和江屿两个突然冒出来男人充满戒备,可是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抱着别有用心,起码也是先礼后兵的人。在施颜休息的时间里,经理带着救护人员进了休息室。经理撩开帘子:顾少,医生到了他悄悄往室内看,里面晕厥的施颜已经醒过来了,身上披着毯子,正靠在朋友身上。经理立刻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顾少和朋友不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顾景寻对经理点头:请医生进来吧。经理点头,侧开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医生一看这屋子里四个脸色跟鬼差不多的人,有些懵:哪个是病人?他们只带了一个担架,这里要是四个人,那一定不够用。顾景寻站起来:是这位女士。施颜已经缓过神来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晕在这里,不想跟着医护人员,免得害了别人。施颜垂下头:我没事了,刚刚其实是低血糖加劳累过度,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好了,缓缓就能自己走了。医生说:我给你看看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来一趟也不便宜,不能什么都不做。施颜摆手:真的没事。她的态度格外抗拒,不论医生怎么劝,她都拒绝检查,也不肯上救护车。医生也不能和病人拧着来,满心疑惑地走了。经理带着医生和护士出门,内心也很困惑:难道顾少的朋友真的学过中医?他们一走,施颜绷起来的肩背一松,趴在闺蜜身上抽泣,断续的哭泣声听得乐队其他人心里难过。江屿愣愣看着施颜。他是杜奶奶带大的,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能惹女孩子哭,听到施颜哭成这个样子,立刻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顾景寻放下手里的饮料,瓶子和茶几相碰时发出一点声响:施女士。施颜抬起头,抽出两张纸捂在脸上:您是?顾景寻坐在江屿椅子的扶手上,江屿还在发呆,就往另一边一倒,没有阻止顾景寻坐下来。顾景寻问:我是顾景寻。受到我朋友的托付,他怕经理态度不好,所以让我来问问施女士的其他同伴愿不愿意签订公司。施颜疑惑:公司?女鼓手解释:你在里面换衣服,张经理来跟我们说有家公司想签我们,我们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我们才觉得你出事了,进来一看你真的晕倒了,张经理就叫了救护车。施颜眼睛里猝然亮起一抹光,眨眼就黯淡下去,心灰意冷的表情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摇摇头:我就算了,我的朋友都很优秀。他们不仅乐器玩得好,其实也会唱歌跳舞顾景寻等她说完了才接话:但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进来,就发现你们都晕倒在室内。吉他手挠头:对啊,我们为什么都晕了?贝斯手也纳闷:我们明明是进来陪施颜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是不是我们最近跑场太多太累了?江屿适时伸出手,摊开,手心里一团木色的碎块:施女士,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施颜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的小饰品不见了。江屿:情况紧急不能犹豫,所以当场处理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陪你一个新的挂饰。施颜定定看了江屿几秒,猛然站起来,强忍着眩晕,问:先生,你是不是懂一些道术之类的?江屿:勉强算懂。施颜胡乱擦了把眼泪,这个是我刚来g市的时候,在z理工附近一个店里买的。我那时候口袋里还有点钱,两块一个我就买了,一直挂在身上。江屿:心想事成?你对它许了什么愿望?施颜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个老板说,是文曲星的小雕像,能实现人的愿望,我当时买了就是讨个彩头。许愿我许了两个愿望。施颜哽咽:我在g市待了一个月,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因为当时连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随口说自己要是能找到几个酒吧唱一两场就好了。顾景寻:你就找到了酒吧?施颜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挂件联系起来,我跑了两个场子,就加入现在的乐队了。之后每个晚上都做梦自己去那个店里还愿。我有点怕了,就去了店里,按照老板的说法买了很多东西,那个老板又卖了我一个新的挂件。我我太贪了,就忍不住跟挂件说,我想跑一个好一点大一点的场子。江屿:你跑过场子之后,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别的异常?施颜仔细想了想:有我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睡不好,特别怕冷。贝斯手听了半天,已经明白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可能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半信不信,闻言忍不住问: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敢随便许愿啊?酒吧唱一场才几百块,你就为几百块把自己吉他手知道的多一点,踩了贝斯手:你知道个屁,闭嘴。施颜木然几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条路要是再走不到头,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半工半读才读完音乐,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回去。女鼓手感同身受,她能唱会写,想有个配得上她本事的前程,也不算错吧?就算用错了方式,也不是有意的。我的施颜可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想许愿,谁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不会嘀咕两句,幻想一下?明明是那个鬼东西强买强卖!江屿和顾景寻对视一眼,两个人不会相面,但会观气,施颜身上是普通人会有的白气,边缘有淡淡的金色,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功德。要不是有这些功德,施颜恐怕在江屿赶到之前就被拖走魂魄。貔貅虽然焚毁了阴气,但人已经受到了伤害。乐队四个人在阴阳交汇之间里待了一段时间,阳气虚弱,魂魄差点被阴气拖出躯壳,大病一场是跑不掉了。主唱施颜却还在昏迷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发灰,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显然陷入了梦魇。江屿松开握着顾景寻的手,想上前一步,手却被顾景寻攥着,他回头纳闷地看了顾景寻一眼。顾景寻笑了一下,松开手: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一说话,吉他手才一边干呕一边说话:你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这里?江屿没有给他眼神,而是轻轻捏住施颜的手腕,往施颜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施颜才慢慢醒过来。施颜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施颜的魂魄几乎被拉扯出体外,现在魂魄正在归位,所以反应迟钝。她身上带着阴气的源头,受到的影响是几个人中最深的,而且整个人瘦得吓人,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得多。施颜休息了六七分钟,才恢复神志。江屿拆开身后抱枕,揪出一张珊瑚绒毯子,递给乐队里的女鼓手,示意对方给施颜披上。顾景寻拎过一边椅子放在江屿身边,又打开热饮箱,里面的饮料摸着还有一点温热,于是拿出几瓶饮料,分别放在五个人面前。江屿拿起饮料,还没用力,瓶盖就活动了顾景寻帮他拧开了瓶盖。女鼓手本来还对顾景寻和江屿两个突然冒出来男人充满戒备,可是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抱着别有用心,起码也是先礼后兵的人。在施颜休息的时间里,经理带着救护人员进了休息室。经理撩开帘子:顾少,医生到了他悄悄往室内看,里面晕厥的施颜已经醒过来了,身上披着毯子,正靠在朋友身上。经理立刻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顾少和朋友不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顾景寻对经理点头:请医生进来吧。经理点头,侧开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医生一看这屋子里四个脸色跟鬼差不多的人,有些懵:哪个是病人?他们只带了一个担架,这里要是四个人,那一定不够用。顾景寻站起来:是这位女士。施颜已经缓过神来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晕在这里,不想跟着医护人员,免得害了别人。施颜垂下头:我没事了,刚刚其实是低血糖加劳累过度,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好了,缓缓就能自己走了。医生说:我给你看看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来一趟也不便宜,不能什么都不做。施颜摆手:真的没事。她的态度格外抗拒,不论医生怎么劝,她都拒绝检查,也不肯上救护车。医生也不能和病人拧着来,满心疑惑地走了。经理带着医生和护士出门,内心也很困惑:难道顾少的朋友真的学过中医?他们一走,施颜绷起来的肩背一松,趴在闺蜜身上抽泣,断续的哭泣声听得乐队其他人心里难过。江屿愣愣看着施颜。他是杜奶奶带大的,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能惹女孩子哭,听到施颜哭成这个样子,立刻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顾景寻放下手里的饮料,瓶子和茶几相碰时发出一点声响:施女士。施颜抬起头,抽出两张纸捂在脸上:您是?顾景寻坐在江屿椅子的扶手上,江屿还在发呆,就往另一边一倒,没有阻止顾景寻坐下来。顾景寻问:我是顾景寻。受到我朋友的托付,他怕经理态度不好,所以让我来问问施女士的其他同伴愿不愿意签订公司。施颜疑惑:公司?女鼓手解释:你在里面换衣服,张经理来跟我们说有家公司想签我们,我们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我们才觉得你出事了,进来一看你真的晕倒了,张经理就叫了救护车。施颜眼睛里猝然亮起一抹光,眨眼就黯淡下去,心灰意冷的表情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摇摇头:我就算了,我的朋友都很优秀。他们不仅乐器玩得好,其实也会唱歌跳舞顾景寻等她说完了才接话:但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进来,就发现你们都晕倒在室内。吉他手挠头:对啊,我们为什么都晕了?贝斯手也纳闷:我们明明是进来陪施颜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是不是我们最近跑场太多太累了?江屿适时伸出手,摊开,手心里一团木色的碎块:施女士,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施颜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的小饰品不见了。江屿:情况紧急不能犹豫,所以当场处理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陪你一个新的挂饰。施颜定定看了江屿几秒,猛然站起来,强忍着眩晕,问:先生,你是不是懂一些道术之类的?江屿:勉强算懂。施颜胡乱擦了把眼泪,这个是我刚来g市的时候,在z理工附近一个店里买的。我那时候口袋里还有点钱,两块一个我就买了,一直挂在身上。江屿:心想事成?你对它许了什么愿望?施颜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个老板说,是文曲星的小雕像,能实现人的愿望,我当时买了就是讨个彩头。许愿我许了两个愿望。施颜哽咽:我在g市待了一个月,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因为当时连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随口说自己要是能找到几个酒吧唱一两场就好了。顾景寻:你就找到了酒吧?施颜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挂件联系起来,我跑了两个场子,就加入现在的乐队了。之后每个晚上都做梦自己去那个店里还愿。我有点怕了,就去了店里,按照老板的说法买了很多东西,那个老板又卖了我一个新的挂件。我我太贪了,就忍不住跟挂件说,我想跑一个好一点大一点的场子。江屿:你跑过场子之后,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别的异常?施颜仔细想了想:有我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睡不好,特别怕冷。贝斯手听了半天,已经明白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可能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半信不信,闻言忍不住问: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敢随便许愿啊?酒吧唱一场才几百块,你就为几百块把自己吉他手知道的多一点,踩了贝斯手:你知道个屁,闭嘴。施颜木然几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条路要是再走不到头,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半工半读才读完音乐,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回去。女鼓手感同身受,她能唱会写,想有个配得上她本事的前程,也不算错吧?就算用错了方式,也不是有意的。我的施颜可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想许愿,谁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不会嘀咕两句,幻想一下?明明是那个鬼东西强买强卖!江屿和顾景寻对视一眼,两个人不会相面,但会观气,施颜身上是普通人会有的白气,边缘有淡淡的金色,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功德。要不是有这些功德,施颜恐怕在江屿赶到之前就被拖走魂魄。貔貅虽然焚毁了阴气,但人已经受到了伤害。乐队四个人在阴阳交汇之间里待了一段时间,阳气虚弱,魂魄差点被阴气拖出躯壳,大病一场是跑不掉了。主唱施颜却还在昏迷中,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青发灰,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显然陷入了梦魇。江屿松开握着顾景寻的手,想上前一步,手却被顾景寻攥着,他回头纳闷地看了顾景寻一眼。顾景寻笑了一下,松开手: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一说话,吉他手才一边干呕一边说话:你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这里?江屿没有给他眼神,而是轻轻捏住施颜的手腕,往施颜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施颜才慢慢醒过来。施颜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施颜的魂魄几乎被拉扯出体外,现在魂魄正在归位,所以反应迟钝。她身上带着阴气的源头,受到的影响是几个人中最深的,而且整个人瘦得吓人,身体比正常人虚弱得多。施颜休息了六七分钟,才恢复神志。江屿拆开身后抱枕,揪出一张珊瑚绒毯子,递给乐队里的女鼓手,示意对方给施颜披上。顾景寻拎过一边椅子放在江屿身边,又打开热饮箱,里面的饮料摸着还有一点温热,于是拿出几瓶饮料,分别放在五个人面前。江屿拿起饮料,还没用力,瓶盖就活动了顾景寻帮他拧开了瓶盖。女鼓手本来还对顾景寻和江屿两个突然冒出来男人充满戒备,可是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抱着别有用心,起码也是先礼后兵的人。在施颜休息的时间里,经理带着救护人员进了休息室。经理撩开帘子:顾少,医生到了他悄悄往室内看,里面晕厥的施颜已经醒过来了,身上披着毯子,正靠在朋友身上。经理立刻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顾少和朋友不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顾景寻对经理点头:请医生进来吧。经理点头,侧开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医生一看这屋子里四个脸色跟鬼差不多的人,有些懵:哪个是病人?他们只带了一个担架,这里要是四个人,那一定不够用。顾景寻站起来:是这位女士。施颜已经缓过神来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晕在这里,不想跟着医护人员,免得害了别人。施颜垂下头:我没事了,刚刚其实是低血糖加劳累过度,我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好了,缓缓就能自己走了。医生说:我给你看看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来一趟也不便宜,不能什么都不做。施颜摆手:真的没事。她的态度格外抗拒,不论医生怎么劝,她都拒绝检查,也不肯上救护车。医生也不能和病人拧着来,满心疑惑地走了。经理带着医生和护士出门,内心也很困惑:难道顾少的朋友真的学过中医?他们一走,施颜绷起来的肩背一松,趴在闺蜜身上抽泣,断续的哭泣声听得乐队其他人心里难过。江屿愣愣看着施颜。他是杜奶奶带大的,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不能惹女孩子哭,听到施颜哭成这个样子,立刻忘了自己本来要问什么。顾景寻放下手里的饮料,瓶子和茶几相碰时发出一点声响:施女士。施颜抬起头,抽出两张纸捂在脸上:您是?顾景寻坐在江屿椅子的扶手上,江屿还在发呆,就往另一边一倒,没有阻止顾景寻坐下来。顾景寻问:我是顾景寻。受到我朋友的托付,他怕经理态度不好,所以让我来问问施女士的其他同伴愿不愿意签订公司。施颜疑惑:公司?女鼓手解释:你在里面换衣服,张经理来跟我们说有家公司想签我们,我们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答,我们才觉得你出事了,进来一看你真的晕倒了,张经理就叫了救护车。施颜眼睛里猝然亮起一抹光,眨眼就黯淡下去,心灰意冷的表情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摇摇头:我就算了,我的朋友都很优秀。他们不仅乐器玩得好,其实也会唱歌跳舞顾景寻等她说完了才接话:但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进来,就发现你们都晕倒在室内。吉他手挠头:对啊,我们为什么都晕了?贝斯手也纳闷:我们明明是进来陪施颜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是不是我们最近跑场太多太累了?江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