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临也是顾念着春岚知小照管自己的情分,便说了沈娉婷两句,沈娉婷索性便将周疏临撵到书房去。
儿子被撵去睡书房,向来在府里说一不二的周国公夫人如何能忍得,当下便罚沈娉婷在自己院子里的小佛堂跪了一日。
本来是要跪上三日的,可在周疏临的求情下便作罢了,然而即使如此,半个多月以来沈娉婷一直对周疏临冷着脸,便是正院那里,都抱病不去请安。
沈娉婷如今最不耐烦听的,便是周疏临这一句“一切有我”,说的好听,可婆母一发话便软了耳朵,总是让她吃亏,便神色冷淡的一语不发。
那怎么样算是不吃亏呢,自然是她所到之处人人得哄着敬着,可周国公府周国公夫妻哪一个是好糊弄的,沈娉婷自然觉得处处受制。
周疏临面上显出些许疲惫来,可仍旧耐着性子道:“娉婷,家丑不可外扬,回去了咱们院子都是你做主,好么?”
沈娉婷却不看他,只瞧着师攸宁与宁宴清挨站着,方才她哭诉在国公府中的不容易,神色未动摇半分的沉静青年,如今看着步安歌连目光都不挪一挪,心底便生出不忿来。
比较起来,如今只知道低头求她的周疏临,哪里比得上徐长庚这样在朝堂上能言天下事,回府对妻子还照顾有加的人,可惜,她错过了他!
沈娉婷只道自己曾经也将宁宴清列为备选的丈夫人选,如今却白白便宜了步安歌,是以心头便时常有怨怼不甘翻滚,可她哪里知道,即便是她选,宁宴清也绝计不会与隆庆帝一系的宣平侯府扯上关系。
此时,她便是连眼风都懒得撒给周疏临半点,柔美的面容扬起笑维持自己一贯的体面,却是对着师攸宁和宁宴清的:“步妹妹真是看得紧,我和徐公子是旧相识,不过是许久未见寒暄了两句,你便追了来,还带了我夫君来,真是……”
“旧相识?”师攸宁饶有兴致的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宁宴清向来幽沉的眸子无辜的回望过去,简单的解释道:“下朝后原本准备买些胭脂鹅脯带回去,路上不防遇到的。”
杜湛有些不大忍心的偏过脸去,却是个憋笑的样子,他家睿智深沉的相爷,如今这含冤受屈的模样竟也扮得十分逼真,果真无所不能。
夫妻之间朝夕相对,宁宴清说的含蓄,但师攸宁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胭脂鹅脯是她喜欢的零嘴,宁宴清的确隔几日便顺道买回去一些,再者这个“不防遇到”一句中的“不防”两个字实在妙极,明显是说沈娉婷自己缠上来的。
昔日便只是个侍郎时,徐长庚便自有一股傲然之气,如今已经位极人臣,竟然还会低头向步安歌小意解释,沈娉婷吃惊之余既羡且妒。
却说师攸宁,听得宁宴清的解释,点头道:“原来如此,辛苦夫君了。”
待目光落在沈娉婷身上时,她的冷淡神色,乃与宁宴清如出一辙:“世子夫人,今日在这里没有外人,有些话,我便直说了。”
沈娉婷耸肩抬颌站的笔直,似乎没有看到师攸宁的冷淡疏离一般,面上挂着稀薄笑意:“洗耳恭听。”
周疏临早在大堂时便领教了眼前这位丞相夫人的口齿之伶俐,他性子温和但人却极聪慧,眼见妻子这番作态可能会自取其辱,忙挡在沈娉婷面前歉意道:“今日我夫妻二人打扰丞相与夫人了,这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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