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是吧,你乐意和这病婆子一起半死不活,我们可还惜命呢。”个子最高的宫女掐腰骂道:“要么滚一个,要么一起滚!”
“就是!”有人附和:“谁知道得的什么病,若是瘟疫什么的,岂不是要了命了!”
“夏草姑娘,你行行好,咱们这些人去漠北那等地方命已经够苦的了......”有人告饶间拉扯夏草,想要将人推搡开。
夏草护着躺在靠墙角落的佘嬷嬷,骂道:“要滚也是你们滚,这地方本就是佘嬷嬷该得的!”
高个宫女冷笑道:“这话你给崔嬷嬷说去啊!一个又脏又臭的病婆子,也敢和崔嬷嬷并称,脸真大!”
夏草一把推搡开拽自己的宫女,厉声道:“这是郡主的乳母,你们......你们难道不怕郡主知道了......”
高个宫女早得了崔嬷嬷的吩咐,半点都不怵:“郡主......哈......,就是郡主来了,我也照样......”
她的话没说完,门外传来轻而冷的声音:“照样如何?”
门是大敞着的,众人转头,一眼便看到沉着脸,身量单薄的少女。
“小姐!”夏草带着哭腔,又连忙收了泪:“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奴婢会处理的。”
虽然不久前师攸宁才喝退了崔嬷嬷,但夏草最知道自家小姐性子是如何柔弱,回头想了想,便将事情归咎于是运气好。
高个宫女本就不惧怕秉性柔弱的师攸宁三人,如今见夏草先认了怂,脖颈越发抬的高。
她着恼于夏草的冥顽不灵,便转而对夜色中更显纤弱的师攸宁施压:“郡主,您也瞧见了,不是奴婢们欺负人,实在是那婆子半死......”
高个宫女这次又没有说完一整句话。
因为她实在说的不中听,师攸宁只能用暴力手段的镇压了。
屋子里的几个宫女惊骇的看到,那听说在夏府一直不受宠,性子养的份外怯懦的夏小姐,如今的嘉宁郡主,一脚踹在了彩云的腿骨上。
这一脚又快又恨,不单让彩云跌倒,更让其他人心底发寒。
当然,这并不是结束。
浅蓝色衣裳的少女俯身向下,一手按在彩云的肩头:“本郡主的乳母,你即便不供起来,也该绕道走,你说是吗?”
彩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原想翻身起来,但脖颈上冰凉凉的,竟是眼前人不知什么时候抽了发簪压在了她的脖颈上。
彩云毫不怀疑,若是她敢再轻举妄动,这簪子便会划破她的喉咙。
“郡主......郡主说的是。”
夏草和春萍已经吓呆了,小姐她.......小姐她是疯了吗?
以前不小心踩到蚂蚁窝的小姐,都会闷闷不乐半日。
可是如今她竟然敢踹人了,还拿簪子......应该是在吓唬......吓唬人吧?
周恒瑞站在门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
这位嘉宁郡主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当然,随嫁队伍闹的越凶,对漠北来说当然更有利。
然后,他便听到拿簪顶着人家喉咙的少女道:“我若是在你脖子上划稍稍用力,那才叫半死不活,你猜其他人会怎么处理你,乱葬岗还是臭河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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