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百万的外债要填,展程出去办事处处也都需要花钱,查清楚事情,想把被偷龙转凤换走的瓷器要回来,还得花钱。她如果拿不出活动资金,就别想找回那瓷器,还得再背上六百万的债。她现在唯一能换来大笔资金的就只有这对镯子,可这……这是奶奶仅剩的遗物了。她这对镯子要卖,联系个买家就能出手,可卖出去后,想再买回来那就难了。为着几百万的周转资金她就把这对镯子卖了……她舍不得,也瞒不了老先生,到那时,老先生要是知道她为了还债把镯子卖了,还不知道得有多难受。温徵羽犹豫半天,打电话给叶泠。很快,叶泠的电话通了,喊了声:“徵羽”,问:“温老先生怎么样了?”温徵羽回道:“好多了。”她说道:“我这里遇到点难处,想请叶总帮忙,不知现在是否方便过去找你?”叶泠说:“方便,当然方便,我就在画室的办公室。”温徵羽说:“行。那我现在过去。”叶泠应了声:“好。”温徵羽挂了电话,带上那对装有翡翠镯子的首饰盒让展程送她去画室。她到叶泠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响门。叶泠开门,把她请进办公室,倒了杯水给她,问:“没睡好?”温徵羽说:“有点,医院的沙发睡起来有点不舒服。”她把雕花首饰盒放在茶几上,接过叶泠递过来的水杯,捧着杯子喝水。叶泠的视线落在那锦盒上。虽然她不太懂古玩,可好东西也算见过不少,多少还是能看来点。从这盒子的用料和雕工来看,这盒子也算是有点年头的老物件了。温徵羽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回 找人借钱,还是找叶泠借。她脸皮薄,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想着生意买卖,便又将心里的别扭压了下去。她说道:“我现在需要一笔周转资金,想找叶总……”她的话音顿了下,说:“盒子里的这对镯子是我奶奶留下的,据说是以前宫里流出来,按……按照市价估算至少能卖千万,我……我想拿这个做抵押找你借笔钱,要……要是我还不上,这镯子就抵给你了。”叶泠的眉头一跳,下意识地想到温徵羽手上戴的那对镯子。她问:“多少?”温徵羽说:“七百万。”她说道:“私人借贷方面我不太懂,现在可以找律师过来出张借贷合同。”她说完,就见到叶泠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意味,似乎有点心疼?温徵羽又觉这比叶泠对她有意思还荒诞,赶紧把这念头从脑海中扫出去。叶泠说:“照画室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两年内你还上这七百万有点悬,三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看在合伙人的份上,利息我收你便宜点,百分之十的年息。”她问:“没问题吧?”温徵羽说:“没问题。”叶泠麻利地打了张借款合同给温徵羽,让温徵羽过目。温徵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借款合同,她仔仔细细地把条款看过,见到在叶泠借她钱时,就要把第一年的利息扣出来不由得愣了下,再一想,私人借贷大概是这样的。叶泠这么做,就不是对她有意思故意让着她,这让她莫名的长松口气。借贷合同上的利息数目、还利息日期都写得清清楚楚,她心算过两遍,确定数目没错,又再仔细把贷款合同看了遍,确认没有差错,这才签字、盖上自己的私人印章。她签完字才想起叶泠还没有看镯子,又让叶泠赶紧看看镯子。叶泠打开盒子,一眼认出这就是她第一次见温徵羽时,温徵羽手上戴的那对翡翠镯子。温徵羽陪她看宅子,下着雨,撑着伞走在她旁边。握伞的手,修长纤细,嫩得吹弹可破。雪白纤细的皓腕如江南烟雨中的随风扬柳,柔若无骨。晶透的翡翠镯子挂在手腕上,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娇嫩,再撑一把做工精美的木柄上雕花还挂着穗子的伞。如诗的烟雨,如画的美人,令人怦然心动。至今回想起来,那天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叶泠飞快地收回思绪,盒上锦盒,她按照内线电话号码单打电话给贵重物品仓,让仓管把封贵重物品盒子的封漆拿过来。她把封漆封在盒子上,又让温徵羽把私人印章给她,在封漆上烙下温徵羽的章。这章是温徵羽的私章,这盒子是表面凹凸不平的雕花盒,要是想开盒子或揭开封漆,就一定会弄坏封漆。没有温徵羽的私章,想再做假重新弄个封漆上去都不可能。叶泠说:“根据合同,三年后的今天,你要是还没能还上这七百万,这对镯子就归我。”温徵羽点头。叶泠问:“你的私人收款账号没变吧?”温徵羽说:“没变。”叶泠说道:“行。”她选择即日到账的方式把钱到温徵羽的账上。她转钱的时候还特意说了句:“第一年的利息我就直接扣除了。”温徵羽应了声:“好。”叶泠把钱转过去,收到银行的扣款信息,便对温徵羽说:“钱转过去了。”同时听到温徵羽的手机铃声响。温徵羽看了眼短信,说:“收到了。”她起身说:“那就不打扰叶总了。”她从叶泠的办公室出来,把展程叫到她的办公室,将展程出去办事的经费转给展程,说:“尽快查,以免夜长梦多。”展程应下,对温徵羽说:“那我现在就去。”温徵羽点头。她在展程走后,把画室当天要处理的事情处理了,见已经快到中午,便去到医院看她爷爷。老先生这件事她连温黎和自家姑姑都没说,老先生也不会好意外往外传,她以为不会有人来探病,结果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她爷爷一个好友的声音:“我说你也特想不开,你说你这身子气坏了可怎么得了?”温徵羽好奇地停下步子,探头瞄了眼,结果就被眼尖的温儒老先生逮到了。温徵羽推门进去,笑吟吟地喊了声:“吴爷爷。”视线从他俩身上扫过。她爷爷账上那六百万就是这位老友给转过去的。吴老先生耿直仗义,没什么心眼,为人太实诚,被人坑过好几回,一辈子起起落落的,也不是太有身家。因着脾气跟温儒老先生还算能凑到一起,温儒老先生有时候遇到合适的买卖就喜欢捎上吴老先生。时候不早,两位老先生聊了几句闲话,吴老先生便要起身告辞。温徵羽说道:“爷爷,我送送吴老。”吴老先生乐呵呵地说:“那就送送吧。”温徵羽陪吴老先生下了,待出了电梯后,老先生才叮嘱道:“小羽啊,人这一辈子,起起落落的,难免。你呢,让你爷爷宽心,别把这事放在心上,身体要紧,啊。我来就是来看看他,见到他还成,我就放心了,没别的事,不用送了,回吧。”温徵羽悠悠地喊了声:“吴爷爷”,问“您转给我爷爷的六百万是怎么回事?”吴老先生顿时瞪眼道:“温老头怎么连这事都给你说?这是我们老家伙的事,你别管。”温徵羽说:“我让老先生专身养身体,这事我接手在办。”古玩交易,为了避免扯皮,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使是找好下家,也得等看好货交易的时候才会给钱。吴老先生转给她爷爷的转,要么是他爷爷借的,要么就是吴老先生信得过她爷爷,入了伙。她说道:“目前我正在派人在追瓷器,能不能追回来还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先把这钱还给您老一部分,要是能追回来,您们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还是怎么交易,要是追不回来,您这六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您看成吗?”吴老先生很爽快地点头,说:“中。”又说道:“还不上没关系,缓一缓不要紧。”温徵羽扶吴老先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吴爷爷,我想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瓷器?”吴老先生说:“是乾隆青花莲托八宝天球瓶,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修复的痕迹,就是来路有点说不太清楚。”温徵羽点头。要是来路什么都清清楚楚就不私下交易了,直接上拍。也不是说私下交易的古玩就是违法的,实在是有些手续办起来麻烦,扯起来历背景渊源来更是纠缠不清。市面上流通的古玩,哪件不是历经岁月的变迁,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手。她没问吴老先生跟温老先生他们是怎么谈的买卖,只问了句:“那我先还您老二百万,汇到您转账给我爷爷的那账上,您看怎么样?我现在全款转给您也行,就是想着这天球瓶还有可能追回来,您们也许还要继续谈买卖。”吴老先生说:“就先转二百万吧。”温徵羽向吴老先生道了谢。她送走吴老先生,回到病房。温老先生看了她一眼,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徵羽在温老先生身边坐下,说:“您老安心等消息,能不能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追回来,我都跟您说。这事我能办就自己办,如果办不了,我再找姑姑,绝不自己瞎逞能。”温老先生点头,还是说了句:“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你爸倒了,我这也不太使得上劲了,就想狠捞一笔。”温徵羽问:“只为钱?”温老先生说:“八成是。”他瞟了眼温徵羽说:“要是惦记你,这点钱还动不到你。”温徵羽没好气地瞥了老先生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惦记的,小穷画家一个。”说话间,见到孙苑送饭来了,赶紧扶老先生下床用餐。第二十六章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温徵羽说:“你说。”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吴老先生顿时瞪眼道:“温老头怎么连这事都给你说?这是我们老家伙的事,你别管。”温徵羽说:“我让老先生专身养身体,这事我接手在办。”古玩交易,为了避免扯皮,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使是找好下家,也得等看好货交易的时候才会给钱。吴老先生转给她爷爷的转,要么是他爷爷借的,要么就是吴老先生信得过她爷爷,入了伙。她说道:“目前我正在派人在追瓷器,能不能追回来还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先把这钱还给您老一部分,要是能追回来,您们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还是怎么交易,要是追不回来,您这六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您看成吗?”吴老先生很爽快地点头,说:“中。”又说道:“还不上没关系,缓一缓不要紧。”温徵羽扶吴老先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吴爷爷,我想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瓷器?”吴老先生说:“是乾隆青花莲托八宝天球瓶,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修复的痕迹,就是来路有点说不太清楚。”温徵羽点头。要是来路什么都清清楚楚就不私下交易了,直接上拍。也不是说私下交易的古玩就是违法的,实在是有些手续办起来麻烦,扯起来历背景渊源来更是纠缠不清。市面上流通的古玩,哪件不是历经岁月的变迁,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手。她没问吴老先生跟温老先生他们是怎么谈的买卖,只问了句:“那我先还您老二百万,汇到您转账给我爷爷的那账上,您看怎么样?我现在全款转给您也行,就是想着这天球瓶还有可能追回来,您们也许还要继续谈买卖。”吴老先生说:“就先转二百万吧。”温徵羽向吴老先生道了谢。她送走吴老先生,回到病房。温老先生看了她一眼,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徵羽在温老先生身边坐下,说:“您老安心等消息,能不能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追回来,我都跟您说。这事我能办就自己办,如果办不了,我再找姑姑,绝不自己瞎逞能。”温老先生点头,还是说了句:“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你爸倒了,我这也不太使得上劲了,就想狠捞一笔。”温徵羽问:“只为钱?”温老先生说:“八成是。”他瞟了眼温徵羽说:“要是惦记你,这点钱还动不到你。”温徵羽没好气地瞥了老先生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惦记的,小穷画家一个。”说话间,见到孙苑送饭来了,赶紧扶老先生下床用餐。第二十六章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温徵羽说:“你说。”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吴老先生顿时瞪眼道:“温老头怎么连这事都给你说?这是我们老家伙的事,你别管。”温徵羽说:“我让老先生专身养身体,这事我接手在办。”古玩交易,为了避免扯皮,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使是找好下家,也得等看好货交易的时候才会给钱。吴老先生转给她爷爷的转,要么是他爷爷借的,要么就是吴老先生信得过她爷爷,入了伙。她说道:“目前我正在派人在追瓷器,能不能追回来还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先把这钱还给您老一部分,要是能追回来,您们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还是怎么交易,要是追不回来,您这六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您看成吗?”吴老先生很爽快地点头,说:“中。”又说道:“还不上没关系,缓一缓不要紧。”温徵羽扶吴老先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吴爷爷,我想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瓷器?”吴老先生说:“是乾隆青花莲托八宝天球瓶,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修复的痕迹,就是来路有点说不太清楚。”温徵羽点头。要是来路什么都清清楚楚就不私下交易了,直接上拍。也不是说私下交易的古玩就是违法的,实在是有些手续办起来麻烦,扯起来历背景渊源来更是纠缠不清。市面上流通的古玩,哪件不是历经岁月的变迁,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手。她没问吴老先生跟温老先生他们是怎么谈的买卖,只问了句:“那我先还您老二百万,汇到您转账给我爷爷的那账上,您看怎么样?我现在全款转给您也行,就是想着这天球瓶还有可能追回来,您们也许还要继续谈买卖。”吴老先生说:“就先转二百万吧。”温徵羽向吴老先生道了谢。她送走吴老先生,回到病房。温老先生看了她一眼,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徵羽在温老先生身边坐下,说:“您老安心等消息,能不能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追回来,我都跟您说。这事我能办就自己办,如果办不了,我再找姑姑,绝不自己瞎逞能。”温老先生点头,还是说了句:“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你爸倒了,我这也不太使得上劲了,就想狠捞一笔。”温徵羽问:“只为钱?”温老先生说:“八成是。”他瞟了眼温徵羽说:“要是惦记你,这点钱还动不到你。”温徵羽没好气地瞥了老先生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惦记的,小穷画家一个。”说话间,见到孙苑送饭来了,赶紧扶老先生下床用餐。第二十六章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温徵羽说:“你说。”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吴老先生顿时瞪眼道:“温老头怎么连这事都给你说?这是我们老家伙的事,你别管。”温徵羽说:“我让老先生专身养身体,这事我接手在办。”古玩交易,为了避免扯皮,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使是找好下家,也得等看好货交易的时候才会给钱。吴老先生转给她爷爷的转,要么是他爷爷借的,要么就是吴老先生信得过她爷爷,入了伙。她说道:“目前我正在派人在追瓷器,能不能追回来还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先把这钱还给您老一部分,要是能追回来,您们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还是怎么交易,要是追不回来,您这六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您看成吗?”吴老先生很爽快地点头,说:“中。”又说道:“还不上没关系,缓一缓不要紧。”温徵羽扶吴老先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吴爷爷,我想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瓷器?”吴老先生说:“是乾隆青花莲托八宝天球瓶,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修复的痕迹,就是来路有点说不太清楚。”温徵羽点头。要是来路什么都清清楚楚就不私下交易了,直接上拍。也不是说私下交易的古玩就是违法的,实在是有些手续办起来麻烦,扯起来历背景渊源来更是纠缠不清。市面上流通的古玩,哪件不是历经岁月的变迁,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手。她没问吴老先生跟温老先生他们是怎么谈的买卖,只问了句:“那我先还您老二百万,汇到您转账给我爷爷的那账上,您看怎么样?我现在全款转给您也行,就是想着这天球瓶还有可能追回来,您们也许还要继续谈买卖。”吴老先生说:“就先转二百万吧。”温徵羽向吴老先生道了谢。她送走吴老先生,回到病房。温老先生看了她一眼,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徵羽在温老先生身边坐下,说:“您老安心等消息,能不能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追回来,我都跟您说。这事我能办就自己办,如果办不了,我再找姑姑,绝不自己瞎逞能。”温老先生点头,还是说了句:“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你爸倒了,我这也不太使得上劲了,就想狠捞一笔。”温徵羽问:“只为钱?”温老先生说:“八成是。”他瞟了眼温徵羽说:“要是惦记你,这点钱还动不到你。”温徵羽没好气地瞥了老先生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惦记的,小穷画家一个。”说话间,见到孙苑送饭来了,赶紧扶老先生下床用餐。第二十六章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温徵羽说:“你说。”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吴老先生顿时瞪眼道:“温老头怎么连这事都给你说?这是我们老家伙的事,你别管。”温徵羽说:“我让老先生专身养身体,这事我接手在办。”古玩交易,为了避免扯皮,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使是找好下家,也得等看好货交易的时候才会给钱。吴老先生转给她爷爷的转,要么是他爷爷借的,要么就是吴老先生信得过她爷爷,入了伙。她说道:“目前我正在派人在追瓷器,能不能追回来还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先把这钱还给您老一部分,要是能追回来,您们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还是怎么交易,要是追不回来,您这六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您看成吗?”吴老先生很爽快地点头,说:“中。”又说道:“还不上没关系,缓一缓不要紧。”温徵羽扶吴老先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吴爷爷,我想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瓷器?”吴老先生说:“是乾隆青花莲托八宝天球瓶,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修复的痕迹,就是来路有点说不太清楚。”温徵羽点头。要是来路什么都清清楚楚就不私下交易了,直接上拍。也不是说私下交易的古玩就是违法的,实在是有些手续办起来麻烦,扯起来历背景渊源来更是纠缠不清。市面上流通的古玩,哪件不是历经岁月的变迁,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手。她没问吴老先生跟温老先生他们是怎么谈的买卖,只问了句:“那我先还您老二百万,汇到您转账给我爷爷的那账上,您看怎么样?我现在全款转给您也行,就是想着这天球瓶还有可能追回来,您们也许还要继续谈买卖。”吴老先生说:“就先转二百万吧。”温徵羽向吴老先生道了谢。她送走吴老先生,回到病房。温老先生看了她一眼,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徵羽在温老先生身边坐下,说:“您老安心等消息,能不能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追回来,我都跟您说。这事我能办就自己办,如果办不了,我再找姑姑,绝不自己瞎逞能。”温老先生点头,还是说了句:“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你爸倒了,我这也不太使得上劲了,就想狠捞一笔。”温徵羽问:“只为钱?”温老先生说:“八成是。”他瞟了眼温徵羽说:“要是惦记你,这点钱还动不到你。”温徵羽没好气地瞥了老先生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惦记的,小穷画家一个。”说话间,见到孙苑送饭来了,赶紧扶老先生下床用餐。第二十六章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温徵羽说:“你说。”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吴老先生顿时瞪眼道:“温老头怎么连这事都给你说?这是我们老家伙的事,你别管。”温徵羽说:“我让老先生专身养身体,这事我接手在办。”古玩交易,为了避免扯皮,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使是找好下家,也得等看好货交易的时候才会给钱。吴老先生转给她爷爷的转,要么是他爷爷借的,要么就是吴老先生信得过她爷爷,入了伙。她说道:“目前我正在派人在追瓷器,能不能追回来还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先把这钱还给您老一部分,要是能追回来,您们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还是怎么交易,要是追不回来,您这六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您看成吗?”吴老先生很爽快地点头,说:“中。”又说道:“还不上没关系,缓一缓不要紧。”温徵羽扶吴老先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吴爷爷,我想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瓷器?”吴老先生说:“是乾隆青花莲托八宝天球瓶,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修复的痕迹,就是来路有点说不太清楚。”温徵羽点头。要是来路什么都清清楚楚就不私下交易了,直接上拍。也不是说私下交易的古玩就是违法的,实在是有些手续办起来麻烦,扯起来历背景渊源来更是纠缠不清。市面上流通的古玩,哪件不是历经岁月的变迁,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手。她没问吴老先生跟温老先生他们是怎么谈的买卖,只问了句:“那我先还您老二百万,汇到您转账给我爷爷的那账上,您看怎么样?我现在全款转给您也行,就是想着这天球瓶还有可能追回来,您们也许还要继续谈买卖。”吴老先生说:“就先转二百万吧。”温徵羽向吴老先生道了谢。她送走吴老先生,回到病房。温老先生看了她一眼,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徵羽在温老先生身边坐下,说:“您老安心等消息,能不能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追回来,我都跟您说。这事我能办就自己办,如果办不了,我再找姑姑,绝不自己瞎逞能。”温老先生点头,还是说了句:“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你爸倒了,我这也不太使得上劲了,就想狠捞一笔。”温徵羽问:“只为钱?”温老先生说:“八成是。”他瞟了眼温徵羽说:“要是惦记你,这点钱还动不到你。”温徵羽没好气地瞥了老先生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惦记的,小穷画家一个。”说话间,见到孙苑送饭来了,赶紧扶老先生下床用餐。第二十六章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温徵羽说:“你说。”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吴老先生顿时瞪眼道:“温老头怎么连这事都给你说?这是我们老家伙的事,你别管。”温徵羽说:“我让老先生专身养身体,这事我接手在办。”古玩交易,为了避免扯皮,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使是找好下家,也得等看好货交易的时候才会给钱。吴老先生转给她爷爷的转,要么是他爷爷借的,要么就是吴老先生信得过她爷爷,入了伙。她说道:“目前我正在派人在追瓷器,能不能追回来还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先把这钱还给您老一部分,要是能追回来,您们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还是怎么交易,要是追不回来,您这六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您看成吗?”吴老先生很爽快地点头,说:“中。”又说道:“还不上没关系,缓一缓不要紧。”温徵羽扶吴老先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吴爷爷,我想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瓷器?”吴老先生说:“是乾隆青花莲托八宝天球瓶,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修复的痕迹,就是来路有点说不太清楚。”温徵羽点头。要是来路什么都清清楚楚就不私下交易了,直接上拍。也不是说私下交易的古玩就是违法的,实在是有些手续办起来麻烦,扯起来历背景渊源来更是纠缠不清。市面上流通的古玩,哪件不是历经岁月的变迁,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手。她没问吴老先生跟温老先生他们是怎么谈的买卖,只问了句:“那我先还您老二百万,汇到您转账给我爷爷的那账上,您看怎么样?我现在全款转给您也行,就是想着这天球瓶还有可能追回来,您们也许还要继续谈买卖。”吴老先生说:“就先转二百万吧。”温徵羽向吴老先生道了谢。她送走吴老先生,回到病房。温老先生看了她一眼,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徵羽在温老先生身边坐下,说:“您老安心等消息,能不能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追回来,我都跟您说。这事我能办就自己办,如果办不了,我再找姑姑,绝不自己瞎逞能。”温老先生点头,还是说了句:“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你爸倒了,我这也不太使得上劲了,就想狠捞一笔。”温徵羽问:“只为钱?”温老先生说:“八成是。”他瞟了眼温徵羽说:“要是惦记你,这点钱还动不到你。”温徵羽没好气地瞥了老先生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惦记的,小穷画家一个。”说话间,见到孙苑送饭来了,赶紧扶老先生下床用餐。第二十六章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温徵羽说:“你说。”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吴老先生顿时瞪眼道:“温老头怎么连这事都给你说?这是我们老家伙的事,你别管。”温徵羽说:“我让老先生专身养身体,这事我接手在办。”古玩交易,为了避免扯皮,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使是找好下家,也得等看好货交易的时候才会给钱。吴老先生转给她爷爷的转,要么是他爷爷借的,要么就是吴老先生信得过她爷爷,入了伙。她说道:“目前我正在派人在追瓷器,能不能追回来还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先把这钱还给您老一部分,要是能追回来,您们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还是怎么交易,要是追不回来,您这六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您。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您看成吗?”吴老先生很爽快地点头,说:“中。”又说道:“还不上没关系,缓一缓不要紧。”温徵羽扶吴老先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吴爷爷,我想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瓷器?”吴老先生说:“是乾隆青花莲托八宝天球瓶,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修复的痕迹,就是来路有点说不太清楚。”温徵羽点头。要是来路什么都清清楚楚就不私下交易了,直接上拍。也不是说私下交易的古玩就是违法的,实在是有些手续办起来麻烦,扯起来历背景渊源来更是纠缠不清。市面上流通的古玩,哪件不是历经岁月的变迁,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手。她没问吴老先生跟温老先生他们是怎么谈的买卖,只问了句:“那我先还您老二百万,汇到您转账给我爷爷的那账上,您看怎么样?我现在全款转给您也行,就是想着这天球瓶还有可能追回来,您们也许还要继续谈买卖。”吴老先生说:“就先转二百万吧。”温徵羽向吴老先生道了谢。她送走吴老先生,回到病房。温老先生看了她一眼,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徵羽在温老先生身边坐下,说:“您老安心等消息,能不能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追回来,我都跟您说。这事我能办就自己办,如果办不了,我再找姑姑,绝不自己瞎逞能。”温老先生点头,还是说了句:“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你爸倒了,我这也不太使得上劲了,就想狠捞一笔。”温徵羽问:“只为钱?”温老先生说:“八成是。”他瞟了眼温徵羽说:“要是惦记你,这点钱还动不到你。”温徵羽没好气地瞥了老先生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什么好惦记的,小穷画家一个。”说话间,见到孙苑送饭来了,赶紧扶老先生下床用餐。第二十六章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温徵羽说:“你说。”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