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次日清早,雨还没停下,这样的状况,自然不能现在上山。白砚撑伞到了制片人那,得知一个令人惊诧的消息,留在山上的场工已经有三位失联。执行制片人说:“让他们在原地守着,那几个偏不听话,说山上雨太大睡不下去,非要悄悄摸摸赶在半夜下山。”对,下山的路其实也不远,可走错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眼前的事实就是,那几位趁夜下山的场工,人不见了,电话还不在服务区。人不见了就得找。剧组迅速报警,到上午九点,当地民警冒雨过来了,跟剧组交涉一番后,在院子里整装待发。执行制作人当面对人家警察还算和颜悦色,可避着人就不一样了。这人从窗口朝院子里望了一眼,“还他妈磨蹭什么,都是些靠纳税人吃饭不知道干实事的东西。”白砚脸色立刻沉下去。雨还没停,进山会遇上什么险情完全不可估计,这些民警也没推卸责任,只是做些必要的准备,怎么就不干实事了?他还没出声,裴挚猛地朝执行制作人的腿踹过去,一脚把人给踹坐下了。裴挚笑得很冷,“来,说给爷听听,你纳了多少税,能买人家的命?”屋子里全是闻讯而来的剧组同事,此时,顿时鸦雀无声。裴挚踢完一脚,拽着白砚的胳膊:“哥,你跟我来。”白砚跟着裴挚到了廊下。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院子外头,车门打开,下来几个大汉,其中一个冲着里边叫唤,“裴挚?裴挚在这儿吗”裴挚对大汉挥挥手,“这儿,我在。”接着,他又对白砚说:“这是我托以前登山队友找的搜救队,他们都是专业的,设备也是专业的,卫星电话和电台都有,比警察更专业,我们跟警察一块儿进山。”我们?白砚不禁问:“你也要去?”裴挚说:“人总得讲道义。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你放心。”道义。什么是裴少爷的道义?裴少爷以前也玩过登山,也曾经冒过把自己的性命依托给外界救援的风险,对这项社会资源做过寄托,所以,看着别人遇险,他有能力,就不能坐视不理。享用过就要担责。白砚想通这一层,连阻拦的心思都没有了,“好吧,你注意安全。”剧组这边是巴不得有人帮忙的,可拦着裴少爷的人挺多,比如刚挨过一脚的执行制作人。男人瞧着裴挚自己装备上了,讨好着劝,“裴少,你怎么能自己进山,真出了事儿,可让我怎么交待?”裴挚一掌把人拍开了。男人说:“我再找几个场工跟您一块进去?”裴挚蛮横地说:“他们什么都不懂,进山秋游?可把你的心思收住吧。”再比如冷眼围观了一早上的仇安平。仇安平只找着白砚说话,“你还真让他去?”白砚没说话,不是谁都懂他们的道义。仇安平看起来比他还急,“白老师,你醒醒吧,找几个场工,用得着裴挚自己上,他的作用可不止这么点儿。万一他出了事,你怎么办?”白砚说:“你闭嘴!”事情比他们想得顺利。天擦黑时,裴挚带着他的伙伴跟警察一起全须全尾地回了,不仅如此,还全须全尾地带回了三位走失的场工。望着在远处对他挥手的裴挚,白砚心情突然就开阔了。他以前怎么会怀疑他跟裴挚不适合呢?以及,他居然还计较过那个什么表弟比他更豁得出去。他当时真是弄坏了脑子。裴挚要的是什么,分明,他比所有人都明白。第42章 少年《国色》整部戏说的是将军这个角色从小情到大义的升华,纠缠于儿女私情的将军是个武将,心怀大义的将军才是真正的英雄。英雄总是要配美人的,女主角的存在,算是将军彻底放下旧情之后回边疆,漫漫黄沙中的一点红。女官刚被将军掳到边疆时,心里对这个男人是有恨的。这个男人跟太后的私情,打破了她在宫廷之中苟延残喘换来的平静,就算是为了救她的命,这个男人把她带出京城,终于让她的人生走向一个更不可控制的方向。可后来,在边陲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对,她更加看清这个男人的狷狂,同时也看清这个男人张狂表皮下的热血与纯粹,于是,恋慕之情由此滋生。《国色》这部戏感情线就奇怪在这儿,将军跟女官之间似有暧昧,可是,亲密行为十分有限,身体接触仅限于将军强行把女官掳回时。最后一幕戏,鞑子来犯,将军出征。明知权臣无耻通敌,明知朝廷布下暗棋要趁机取他的性命,为了几十万敬仰膜拜自己的边民,将军依然决定出征。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争,最后杀青的一场戏,将军从随行队伍里揪出了乔装改扮,想要跟他一同赴死的女官。那么问题来了,这一场戏,将军走得太干脆,生离死别,居然只丢给女官一句话,“你回去吧,好好活着。”因此,导演跟白砚说戏时,执行制片人来打了个岔:“男女主角的感情戏是不是太寡淡了点,真不需要在这儿加点什么?”导演毅然反对,“这几幕的情绪爆发点必须集中在将军喝酒壮行的时候,之后的节奏越流畅越好,再容不下一次感情爆发的停顿。”监制则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鄙视,“当然是什么都不加更合适。这部戏,女主角对将军明显是一场单恋,以将军的乖戾的个性,他对女官要真是爱,根本不会在意带着心上人一起赴死。不是,都几个月了,这点东西你还没看出来?”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女官说:“让我跟着你。”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吧,好好活着。”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可白砚的心很安静。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又来了……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吧?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吧,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女官说:“让我跟着你。”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吧,好好活着。”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可白砚的心很安静。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又来了……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吧?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吧,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女官说:“让我跟着你。”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吧,好好活着。”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可白砚的心很安静。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又来了……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吧?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吧,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女官说:“让我跟着你。”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吧,好好活着。”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可白砚的心很安静。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又来了……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吧?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吧,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女官说:“让我跟着你。”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吧,好好活着。”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可白砚的心很安静。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又来了……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吧?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吧,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女官说:“让我跟着你。”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吧,好好活着。”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可白砚的心很安静。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又来了……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吧?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吧,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女官说:“让我跟着你。”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吧,好好活着。”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可白砚的心很安静。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又来了……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吧?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吧,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女官说:“让我跟着你。”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吧,好好活着。”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可白砚的心很安静。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又来了……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吧?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吧,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