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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1)

“不是。”陆宁然摇头,又低头表白,“你在我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我没想到你也有凡人的情绪。”关竟并没有因为陆宁然的表白而有多开心,但他还是在陆宁然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我要是神,是不是也不能喜欢一个凡人了?”陆宁然急忙抓住他的手:“那你还是不要做神了,好不好?”关竟轻笑一声,拉着陆宁然站起来:“好,我不是神,我是凡人,凡人肚子饿了,吃饭去吧。”陆宁然也跟着笑起来。他以为这事不过是他们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已经彻底过去了。直到五一收假,他才发现,这事远没结束。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补空_扔了1个地雷;身高一米九的软妹纸扔了1个地雷读者“尹”,灌溉营养液 4读者“臻少”,灌溉营养液 4☆、强行碰瓷五一假期结束是周二,陆宁然是上午前两节和下午后两节的课。他上完前两节课就去找沈徵了,那天分开以后,他和沈徵通过电话,但还是不怎么放心。毕竟,谷臻有别的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但沈徵都原谅了他,谁知道这次沈徵又会不会心软呢?沈徵在做旅游攻略,他情绪看起来不错:“我暑假打算出去走一圈。”陆宁然担心地问:“你一个人吗?”“不然呢?”沈徵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做攻略,“你要和我一起?看你现在这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是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吧?你暑假肯定要陪男神对不对?”陆宁然有点不好意思,更不想在刚失恋的沈徵面前表现自己的甜蜜,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说:“我就怕你又……”“你放心,我虽然挺贱的,但是以前的每一次,我都没亲眼见到,还可以自欺欺人。这一次,我还能怎么自欺欺人?”沈徵苦笑一声,“我五一回了一趟老家,跟他爸请罪了。”沈徵欠过谷臻爸爸很大一个恩情,他对谷臻没有底线的容忍,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挺喜欢谷臻的,另外一方面就是谷臻爸爸去世之前,把谷臻托付给沈徵了。沈徵既然选择了去谷爸爸的坟前请罪,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打算放下谷臻了。陆宁然替他松了口气,劝道:“你这么做就对了,实在不行,你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照顾他,但不一定要做恋人嘛。”沈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呢?我看你嘴就没合拢过,不会已经把关医生拿下了吧?”“老沈你怎么这么聪明?”陆宁然嘴角咧得更大了。“陆宁然!你以前没这么傻白甜的!”沈徵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又觉得奇怪,“你做了什么?不会真把关医生给强了吧?没看出来,你这速度够快的啊。”陆宁然忍不住得意:“关竟先表白的。”“不是吧?”沈徵却皱了皱眉,“你和关医生重逢也才半个月吧?你不是说他以前不喜欢你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陆宁然也奇怪:“我也不知道啊。”沈徵眉头皱得更紧:“你没问过吗?”陆宁然摇头,他才不要问,要是问出什么不愿意听的答案来怎么办?沈徵对他真是无语了:“要么,他曾经也暗恋你,你不知道,你们中间有什么误会。要么,他在玩你。哪里可能那么多年对你都没意思,中间好几年不联系,一见面忽然就喜欢上你了?”陆宁然觉得沈徵分析得挺有道理,可是要说关竟曾经也暗恋他,陆宁然是打死不信的。可要说关竟是玩他的,陆宁然也不相信,关竟绝对做不出玩弄别人感情的事。所以,还是什么都不要问好了。沈徵很无奈:“你还真是一遇到关医生,智商就掉线。”陆宁然无所谓,有关竟还要智商干嘛?但他很快发现自己蠢爆了。下午两节课是何蓓他们班的,陆宁然一走进教室就发现很多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还有人在窃窃私语。陆宁然以为他们只是yy自己和关医生,并没有多想。但是课时结束的时候,何蓓终于忍不住,跑到讲台对陆宁然说:“陆老师,你帮我们转告关医生,不要难过,我们都相信他。”陆宁然一脸懵逼:“关医生怎么了?”何蓓大惊:“陆老师你竟然不知道?”陆宁然心底一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何蓓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条微博:医生不专业,二次伤害导致车祸伤者死亡!陆宁然只看了一个标题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瞬间有种胸口堵了一口血却吐不出来的憋屈感,真的太气愤了!陆宁然快速浏览了一下内容,微博是那个死去女孩的父亲发的。说是有权威医生亲口承认,女孩死亡原因主要是因为施救者操作不当,导致二次伤害。他说感激施救者的好心,但是作为一个专业医生,技能如此不专业,实在让人很没有办法接受,希望这位医生能出来道歉。他后面还配了关竟现场的图片,只是图片只能看到关竟和女孩有接触,看不到他的具体操作步骤。发微博这人是锦城一位比较有名的企业家,他的影响力在锦城还不小。微博转发量很大,下面的评论更是大部分都在声讨关竟,还有人已经把关竟的身份信息都扒了出来。陆宁然还看到了一部分学生的评论,大部分是支持关竟的,但是这些评论并没有什么力度。正好他的课时已经结束,陆宁然立刻打了车去关竟的医院。在车上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把微博翻出来看了一遍,强忍住没有去评论里骂人。陆宁然看微博发表的日期,是昨天。他想起来,昨天关竟接到过几个电话,都是回避着他接的。陆宁然当时还有点小失落,却没有主动问过关竟。现在想来,关竟昨天就知道了吧?甚至可能在前天那家人就在医院闹过?关竟前天回家的时候,就很疲惫,说话也很奇怪。可是自己却完全没有问过,而关竟还在关心他的感受,陆宁然很惭愧自己不够细心,同时又有点难过,关竟为什么不和他说呢?陆宁然静下心来,又把微博从头到尾再读了一遍,发现关键点在那个所谓的“权威医生”这里。就算陆宁然不是专业人士,他也知道,真正的权威医生应该不可能发表这种言论。所以,现在的情况,要么是这位商业名人赵先生死了女儿不甘心,故意买通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权威医生”。要么就是有人看关竟不顺眼,故意想整他。可是,关竟才回国一个多月,应该不至于得罪了什么人吧?所以,陆宁然觉得,多半是那位父亲搞出来的事情。现在的有钱人,大多都信奉钱是万能的,这位赵先生估计也是这一类人。被这种人碰瓷,一定要找到最直接最权威的证据。可是,要去哪里找证据呢?尸检吗?尸检能不能检查出来有没有受到二次伤害?陆宁然并不懂这些,但是感觉有点困难。他苦恼地看着那些评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他虽然有点不适,但也注意到围观的人有人在拍照录像,如果能够找到当时的视频,应该就能够证明关竟的清白了吧?陆宁然一条一条地看读评论,凡是看到有“我当时就在现场”或者“我朋友(家人)当时就在现场”的,都一一私信,询问有没有录像。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夏望扔了1个地雷;身高一米九的软妹纸扔了1个地雷读者“馒头片”,灌溉营养液+15☆、争锋相对陆宁然到了医院,没有给关竟打电话,他想先去前台问问,却看到大厅里站了不少人,还有保安。陆宁然直觉这些人都和关竟的事情有关,立刻走了过去。人群中心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讨论着什么,穿白大褂的应该是院方的领导。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就是赵先生的人。陆宁然打量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西装男看起来四十多岁,稍有点秃顶,戴着副黑框眼镜。他微微抬着下巴,脸上神色悲伤,看向医生的眼神却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看起来像是习惯居于高位,应该就是那位赵先生本人了。他旁边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气质都很温和,正在用很客气的语调和医生说话:“……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更没有要求赔偿,我们只是希望做错了事情的医生出来道个歉,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儿,医者父母心,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吗……”他看似温和,实际上说话句句都是坑,根本不给人留辩驳的余地,直接就盖棺定论了关竟的失误,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陆宁然实在忍无可忍,拨开人群,喊了一声:“这位先生!”他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那年轻人在看到陆宁然的时候,眼神微微一亮。陆宁然继续道:“我当时就在事故现场,我可以作证……”“陆老师。”年轻人忽然打断陆宁然的话,露出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陆宁然一愣:“你认识我?”“是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提他为什么会认识陆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陆老师你刚才是说要为关医生作证吗?”“是的。”陆宁然对这人没印象,也不纠结,他本来就是来为关竟作证的。“我知道陆老师是好人,所以你说的话我肯定相信。”年轻人先是捧了一把陆宁然,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是,陆老师你也不是专业医生吧?就算你当时在场,目睹了全部过程,又怎么能够证明关医生的操作没有失误呢?”围观的人群在窃窃私语,年轻人温和的态度很容易获得路人的好感。陆宁然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能不能请你们将那位所谓的‘权威医生’请出来,请他来说清楚,到底关医生哪里操作不当了?我不是专业医生,这里是医院,专业医生还少了吗?我们一一对质可好?”年轻人嘴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一点,他态度还是很温和:“很抱歉,这个要求我们还真不能答应,现在敢仗义执言的医生已经不多了。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报复,岂不是让好人寒心?以后谁还敢出来为患者说话?当然,我不是说陆老师你,你千万别多想。”围观的多是患者和患者家属,一听这话议论声更大了一点。“现在敢于不怕碰瓷,伸出援手的好人也不多了。”陆宁然立刻反唇相讥,“关医生一心救人,现在却无凭无据就被指控为杀人凶手。你们就不怕关医生寒心?不怕那些原本想要伸手的好人寒心?不怕那些本来可以得到帮助,却因为这样的事件而得不到帮助的人寒心?不怕将来万一哪一天,倒在马路上的人是你,却没人伸出援手时后悔?”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十足,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陆宁然顿了一下,又说:“我这话就是在说你,你应该多想想。”气氛凝固住了,忽然有人小声说了句:“关医生来了。”陆宁然抬头看去,穿便装的关竟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从楼上走下来。那几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医院都怕遇到这种事情。关竟倒是看不出来紧张,他只是从眼神到表情都冷冰冰的,碰上陆宁然的目光,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暖意。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见到关竟就有些激动,连上位者的矜持也放下了,立刻就朝关竟走过去,但是马上被保安拦住了。他身边另外几个人立刻嚷嚷起来:“你们干什么?打人吗?”“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脸色更加难看,只有关竟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赵先生!”关竟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眼镜男面前。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关竟身上。关竟对那戴眼镜的男人说:“赵先生,我理解你失去女儿的悲痛心情。但是,我没做错事情就不可能道歉。你如果坚持要告我,麻烦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而不是含糊其辞地说什么有人说,我只认证据。另外,提醒赵先生一句,不管你这么做到底是被人挑拨还是另有目的,想想你女儿,真要是那么爱她,就别让死了也不得安宁。”赵先生在听到关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顿时消了一半。关竟的视线转到那年轻人身上,神色更冷了几分:“奉劝各位把卖惨和道德绑架的时间拿去找证据,不然等到真相曝光的时候,那些今天帮你们说话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加倍骂回来的。”他不再搭理那群人,朝陆宁然招了招手:“陆老师。”陆宁然还是第一次听到关竟叫他“陆老师”,尽管时机不对,尽管很气愤,心里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痒了一下。关竟和他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他走到陆宁然身边,低声说:“走吧,我们回家。”陆宁然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也点了点头,不管后面闹哄哄的人群,跟着关竟往外走。身后那个年轻人忽然喊了一声:“陆老师,我会找到证据的。”陆宁然想回头再怼他一句,被关竟按着肩膀拖走了:“理他们干嘛?”陆宁然又替他不值:“可是,他们的无理取闹已经影响到你工作了,不是吗?”可是,关竟才回国一个多月,应该不至于得罪了什么人吧?所以,陆宁然觉得,多半是那位父亲搞出来的事情。现在的有钱人,大多都信奉钱是万能的,这位赵先生估计也是这一类人。被这种人碰瓷,一定要找到最直接最权威的证据。可是,要去哪里找证据呢?尸检吗?尸检能不能检查出来有没有受到二次伤害?陆宁然并不懂这些,但是感觉有点困难。他苦恼地看着那些评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他虽然有点不适,但也注意到围观的人有人在拍照录像,如果能够找到当时的视频,应该就能够证明关竟的清白了吧?陆宁然一条一条地看读评论,凡是看到有“我当时就在现场”或者“我朋友(家人)当时就在现场”的,都一一私信,询问有没有录像。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夏望扔了1个地雷;身高一米九的软妹纸扔了1个地雷读者“馒头片”,灌溉营养液+15☆、争锋相对陆宁然到了医院,没有给关竟打电话,他想先去前台问问,却看到大厅里站了不少人,还有保安。陆宁然直觉这些人都和关竟的事情有关,立刻走了过去。人群中心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讨论着什么,穿白大褂的应该是院方的领导。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就是赵先生的人。陆宁然打量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西装男看起来四十多岁,稍有点秃顶,戴着副黑框眼镜。他微微抬着下巴,脸上神色悲伤,看向医生的眼神却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看起来像是习惯居于高位,应该就是那位赵先生本人了。他旁边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气质都很温和,正在用很客气的语调和医生说话:“……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更没有要求赔偿,我们只是希望做错了事情的医生出来道个歉,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儿,医者父母心,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吗……”他看似温和,实际上说话句句都是坑,根本不给人留辩驳的余地,直接就盖棺定论了关竟的失误,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陆宁然实在忍无可忍,拨开人群,喊了一声:“这位先生!”他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那年轻人在看到陆宁然的时候,眼神微微一亮。陆宁然继续道:“我当时就在事故现场,我可以作证……”“陆老师。”年轻人忽然打断陆宁然的话,露出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陆宁然一愣:“你认识我?”“是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提他为什么会认识陆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陆老师你刚才是说要为关医生作证吗?”“是的。”陆宁然对这人没印象,也不纠结,他本来就是来为关竟作证的。“我知道陆老师是好人,所以你说的话我肯定相信。”年轻人先是捧了一把陆宁然,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是,陆老师你也不是专业医生吧?就算你当时在场,目睹了全部过程,又怎么能够证明关医生的操作没有失误呢?”围观的人群在窃窃私语,年轻人温和的态度很容易获得路人的好感。陆宁然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能不能请你们将那位所谓的‘权威医生’请出来,请他来说清楚,到底关医生哪里操作不当了?我不是专业医生,这里是医院,专业医生还少了吗?我们一一对质可好?”年轻人嘴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一点,他态度还是很温和:“很抱歉,这个要求我们还真不能答应,现在敢仗义执言的医生已经不多了。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报复,岂不是让好人寒心?以后谁还敢出来为患者说话?当然,我不是说陆老师你,你千万别多想。”围观的多是患者和患者家属,一听这话议论声更大了一点。“现在敢于不怕碰瓷,伸出援手的好人也不多了。”陆宁然立刻反唇相讥,“关医生一心救人,现在却无凭无据就被指控为杀人凶手。你们就不怕关医生寒心?不怕那些原本想要伸手的好人寒心?不怕那些本来可以得到帮助,却因为这样的事件而得不到帮助的人寒心?不怕将来万一哪一天,倒在马路上的人是你,却没人伸出援手时后悔?”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十足,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陆宁然顿了一下,又说:“我这话就是在说你,你应该多想想。”气氛凝固住了,忽然有人小声说了句:“关医生来了。”陆宁然抬头看去,穿便装的关竟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从楼上走下来。那几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医院都怕遇到这种事情。关竟倒是看不出来紧张,他只是从眼神到表情都冷冰冰的,碰上陆宁然的目光,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暖意。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见到关竟就有些激动,连上位者的矜持也放下了,立刻就朝关竟走过去,但是马上被保安拦住了。他身边另外几个人立刻嚷嚷起来:“你们干什么?打人吗?”“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脸色更加难看,只有关竟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赵先生!”关竟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眼镜男面前。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关竟身上。关竟对那戴眼镜的男人说:“赵先生,我理解你失去女儿的悲痛心情。但是,我没做错事情就不可能道歉。你如果坚持要告我,麻烦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而不是含糊其辞地说什么有人说,我只认证据。另外,提醒赵先生一句,不管你这么做到底是被人挑拨还是另有目的,想想你女儿,真要是那么爱她,就别让死了也不得安宁。”赵先生在听到关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顿时消了一半。关竟的视线转到那年轻人身上,神色更冷了几分:“奉劝各位把卖惨和道德绑架的时间拿去找证据,不然等到真相曝光的时候,那些今天帮你们说话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加倍骂回来的。”他不再搭理那群人,朝陆宁然招了招手:“陆老师。”陆宁然还是第一次听到关竟叫他“陆老师”,尽管时机不对,尽管很气愤,心里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痒了一下。关竟和他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他走到陆宁然身边,低声说:“走吧,我们回家。”陆宁然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也点了点头,不管后面闹哄哄的人群,跟着关竟往外走。身后那个年轻人忽然喊了一声:“陆老师,我会找到证据的。”陆宁然想回头再怼他一句,被关竟按着肩膀拖走了:“理他们干嘛?”陆宁然又替他不值:“可是,他们的无理取闹已经影响到你工作了,不是吗?”可是,关竟才回国一个多月,应该不至于得罪了什么人吧?所以,陆宁然觉得,多半是那位父亲搞出来的事情。现在的有钱人,大多都信奉钱是万能的,这位赵先生估计也是这一类人。被这种人碰瓷,一定要找到最直接最权威的证据。可是,要去哪里找证据呢?尸检吗?尸检能不能检查出来有没有受到二次伤害?陆宁然并不懂这些,但是感觉有点困难。他苦恼地看着那些评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他虽然有点不适,但也注意到围观的人有人在拍照录像,如果能够找到当时的视频,应该就能够证明关竟的清白了吧?陆宁然一条一条地看读评论,凡是看到有“我当时就在现场”或者“我朋友(家人)当时就在现场”的,都一一私信,询问有没有录像。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夏望扔了1个地雷;身高一米九的软妹纸扔了1个地雷读者“馒头片”,灌溉营养液+15☆、争锋相对陆宁然到了医院,没有给关竟打电话,他想先去前台问问,却看到大厅里站了不少人,还有保安。陆宁然直觉这些人都和关竟的事情有关,立刻走了过去。人群中心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讨论着什么,穿白大褂的应该是院方的领导。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就是赵先生的人。陆宁然打量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西装男看起来四十多岁,稍有点秃顶,戴着副黑框眼镜。他微微抬着下巴,脸上神色悲伤,看向医生的眼神却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看起来像是习惯居于高位,应该就是那位赵先生本人了。他旁边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气质都很温和,正在用很客气的语调和医生说话:“……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更没有要求赔偿,我们只是希望做错了事情的医生出来道个歉,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儿,医者父母心,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吗……”他看似温和,实际上说话句句都是坑,根本不给人留辩驳的余地,直接就盖棺定论了关竟的失误,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陆宁然实在忍无可忍,拨开人群,喊了一声:“这位先生!”他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那年轻人在看到陆宁然的时候,眼神微微一亮。陆宁然继续道:“我当时就在事故现场,我可以作证……”“陆老师。”年轻人忽然打断陆宁然的话,露出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陆宁然一愣:“你认识我?”“是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提他为什么会认识陆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陆老师你刚才是说要为关医生作证吗?”“是的。”陆宁然对这人没印象,也不纠结,他本来就是来为关竟作证的。“我知道陆老师是好人,所以你说的话我肯定相信。”年轻人先是捧了一把陆宁然,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是,陆老师你也不是专业医生吧?就算你当时在场,目睹了全部过程,又怎么能够证明关医生的操作没有失误呢?”围观的人群在窃窃私语,年轻人温和的态度很容易获得路人的好感。陆宁然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能不能请你们将那位所谓的‘权威医生’请出来,请他来说清楚,到底关医生哪里操作不当了?我不是专业医生,这里是医院,专业医生还少了吗?我们一一对质可好?”年轻人嘴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一点,他态度还是很温和:“很抱歉,这个要求我们还真不能答应,现在敢仗义执言的医生已经不多了。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报复,岂不是让好人寒心?以后谁还敢出来为患者说话?当然,我不是说陆老师你,你千万别多想。”围观的多是患者和患者家属,一听这话议论声更大了一点。“现在敢于不怕碰瓷,伸出援手的好人也不多了。”陆宁然立刻反唇相讥,“关医生一心救人,现在却无凭无据就被指控为杀人凶手。你们就不怕关医生寒心?不怕那些原本想要伸手的好人寒心?不怕那些本来可以得到帮助,却因为这样的事件而得不到帮助的人寒心?不怕将来万一哪一天,倒在马路上的人是你,却没人伸出援手时后悔?”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十足,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陆宁然顿了一下,又说:“我这话就是在说你,你应该多想想。”气氛凝固住了,忽然有人小声说了句:“关医生来了。”陆宁然抬头看去,穿便装的关竟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从楼上走下来。那几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医院都怕遇到这种事情。关竟倒是看不出来紧张,他只是从眼神到表情都冷冰冰的,碰上陆宁然的目光,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暖意。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见到关竟就有些激动,连上位者的矜持也放下了,立刻就朝关竟走过去,但是马上被保安拦住了。他身边另外几个人立刻嚷嚷起来:“你们干什么?打人吗?”“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脸色更加难看,只有关竟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赵先生!”关竟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眼镜男面前。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关竟身上。关竟对那戴眼镜的男人说:“赵先生,我理解你失去女儿的悲痛心情。但是,我没做错事情就不可能道歉。你如果坚持要告我,麻烦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而不是含糊其辞地说什么有人说,我只认证据。另外,提醒赵先生一句,不管你这么做到底是被人挑拨还是另有目的,想想你女儿,真要是那么爱她,就别让死了也不得安宁。”赵先生在听到关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顿时消了一半。关竟的视线转到那年轻人身上,神色更冷了几分:“奉劝各位把卖惨和道德绑架的时间拿去找证据,不然等到真相曝光的时候,那些今天帮你们说话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加倍骂回来的。”他不再搭理那群人,朝陆宁然招了招手:“陆老师。”陆宁然还是第一次听到关竟叫他“陆老师”,尽管时机不对,尽管很气愤,心里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痒了一下。关竟和他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他走到陆宁然身边,低声说:“走吧,我们回家。”陆宁然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也点了点头,不管后面闹哄哄的人群,跟着关竟往外走。身后那个年轻人忽然喊了一声:“陆老师,我会找到证据的。”陆宁然想回头再怼他一句,被关竟按着肩膀拖走了:“理他们干嘛?”陆宁然又替他不值:“可是,他们的无理取闹已经影响到你工作了,不是吗?”可是,关竟才回国一个多月,应该不至于得罪了什么人吧?所以,陆宁然觉得,多半是那位父亲搞出来的事情。现在的有钱人,大多都信奉钱是万能的,这位赵先生估计也是这一类人。被这种人碰瓷,一定要找到最直接最权威的证据。可是,要去哪里找证据呢?尸检吗?尸检能不能检查出来有没有受到二次伤害?陆宁然并不懂这些,但是感觉有点困难。他苦恼地看着那些评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他虽然有点不适,但也注意到围观的人有人在拍照录像,如果能够找到当时的视频,应该就能够证明关竟的清白了吧?陆宁然一条一条地看读评论,凡是看到有“我当时就在现场”或者“我朋友(家人)当时就在现场”的,都一一私信,询问有没有录像。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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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夏望扔了1个地雷;身高一米九的软妹纸扔了1个地雷读者“馒头片”,灌溉营养液+15☆、争锋相对陆宁然到了医院,没有给关竟打电话,他想先去前台问问,却看到大厅里站了不少人,还有保安。陆宁然直觉这些人都和关竟的事情有关,立刻走了过去。人群中心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讨论着什么,穿白大褂的应该是院方的领导。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就是赵先生的人。陆宁然打量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西装男看起来四十多岁,稍有点秃顶,戴着副黑框眼镜。他微微抬着下巴,脸上神色悲伤,看向医生的眼神却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看起来像是习惯居于高位,应该就是那位赵先生本人了。他旁边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气质都很温和,正在用很客气的语调和医生说话:“……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更没有要求赔偿,我们只是希望做错了事情的医生出来道个歉,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儿,医者父母心,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吗……”他看似温和,实际上说话句句都是坑,根本不给人留辩驳的余地,直接就盖棺定论了关竟的失误,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陆宁然实在忍无可忍,拨开人群,喊了一声:“这位先生!”他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那年轻人在看到陆宁然的时候,眼神微微一亮。陆宁然继续道:“我当时就在事故现场,我可以作证……”“陆老师。”年轻人忽然打断陆宁然的话,露出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陆宁然一愣:“你认识我?”“是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提他为什么会认识陆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陆老师你刚才是说要为关医生作证吗?”“是的。”陆宁然对这人没印象,也不纠结,他本来就是来为关竟作证的。“我知道陆老师是好人,所以你说的话我肯定相信。”年轻人先是捧了一把陆宁然,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是,陆老师你也不是专业医生吧?就算你当时在场,目睹了全部过程,又怎么能够证明关医生的操作没有失误呢?”围观的人群在窃窃私语,年轻人温和的态度很容易获得路人的好感。陆宁然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能不能请你们将那位所谓的‘权威医生’请出来,请他来说清楚,到底关医生哪里操作不当了?我不是专业医生,这里是医院,专业医生还少了吗?我们一一对质可好?”年轻人嘴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一点,他态度还是很温和:“很抱歉,这个要求我们还真不能答应,现在敢仗义执言的医生已经不多了。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报复,岂不是让好人寒心?以后谁还敢出来为患者说话?当然,我不是说陆老师你,你千万别多想。”围观的多是患者和患者家属,一听这话议论声更大了一点。“现在敢于不怕碰瓷,伸出援手的好人也不多了。”陆宁然立刻反唇相讥,“关医生一心救人,现在却无凭无据就被指控为杀人凶手。你们就不怕关医生寒心?不怕那些原本想要伸手的好人寒心?不怕那些本来可以得到帮助,却因为这样的事件而得不到帮助的人寒心?不怕将来万一哪一天,倒在马路上的人是你,却没人伸出援手时后悔?”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十足,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陆宁然顿了一下,又说:“我这话就是在说你,你应该多想想。”气氛凝固住了,忽然有人小声说了句:“关医生来了。”陆宁然抬头看去,穿便装的关竟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从楼上走下来。那几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医院都怕遇到这种事情。关竟倒是看不出来紧张,他只是从眼神到表情都冷冰冰的,碰上陆宁然的目光,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暖意。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见到关竟就有些激动,连上位者的矜持也放下了,立刻就朝关竟走过去,但是马上被保安拦住了。他身边另外几个人立刻嚷嚷起来:“你们干什么?打人吗?”“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脸色更加难看,只有关竟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赵先生!”关竟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眼镜男面前。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关竟身上。关竟对那戴眼镜的男人说:“赵先生,我理解你失去女儿的悲痛心情。但是,我没做错事情就不可能道歉。你如果坚持要告我,麻烦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而不是含糊其辞地说什么有人说,我只认证据。另外,提醒赵先生一句,不管你这么做到底是被人挑拨还是另有目的,想想你女儿,真要是那么爱她,就别让死了也不得安宁。”赵先生在听到关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顿时消了一半。关竟的视线转到那年轻人身上,神色更冷了几分:“奉劝各位把卖惨和道德绑架的时间拿去找证据,不然等到真相曝光的时候,那些今天帮你们说话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加倍骂回来的。”他不再搭理那群人,朝陆宁然招了招手:“陆老师。”陆宁然还是第一次听到关竟叫他“陆老师”,尽管时机不对,尽管很气愤,心里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痒了一下。关竟和他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他走到陆宁然身边,低声说:“走吧,我们回家。”陆宁然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也点了点头,不管后面闹哄哄的人群,跟着关竟往外走。身后那个年轻人忽然喊了一声:“陆老师,我会找到证据的。”陆宁然想回头再怼他一句,被关竟按着肩膀拖走了:“理他们干嘛?”陆宁然又替他不值:“可是,他们的无理取闹已经影响到你工作了,不是吗?”可是,关竟才回国一个多月,应该不至于得罪了什么人吧?所以,陆宁然觉得,多半是那位父亲搞出来的事情。现在的有钱人,大多都信奉钱是万能的,这位赵先生估计也是这一类人。被这种人碰瓷,一定要找到最直接最权威的证据。可是,要去哪里找证据呢?尸检吗?尸检能不能检查出来有没有受到二次伤害?陆宁然并不懂这些,但是感觉有点困难。他苦恼地看着那些评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他虽然有点不适,但也注意到围观的人有人在拍照录像,如果能够找到当时的视频,应该就能够证明关竟的清白了吧?陆宁然一条一条地看读评论,凡是看到有“我当时就在现场”或者“我朋友(家人)当时就在现场”的,都一一私信,询问有没有录像。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づ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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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づ夏望扔了1个地雷;身高一米九的软妹纸扔了1个地雷读者“馒头片”,灌溉营养液+15☆、争锋相对陆宁然到了医院,没有给关竟打电话,他想先去前台问问,却看到大厅里站了不少人,还有保安。陆宁然直觉这些人都和关竟的事情有关,立刻走了过去。人群中心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讨论着什么,穿白大褂的应该是院方的领导。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就是赵先生的人。陆宁然打量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西装男看起来四十多岁,稍有点秃顶,戴着副黑框眼镜。他微微抬着下巴,脸上神色悲伤,看向医生的眼神却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看起来像是习惯居于高位,应该就是那位赵先生本人了。他旁边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气质都很温和,正在用很客气的语调和医生说话:“……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更没有要求赔偿,我们只是希望做错了事情的医生出来道个歉,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儿,医者父母心,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吗……”他看似温和,实际上说话句句都是坑,根本不给人留辩驳的余地,直接就盖棺定论了关竟的失误,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陆宁然实在忍无可忍,拨开人群,喊了一声:“这位先生!”他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那年轻人在看到陆宁然的时候,眼神微微一亮。陆宁然继续道:“我当时就在事故现场,我可以作证……”“陆老师。”年轻人忽然打断陆宁然的话,露出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陆宁然一愣:“你认识我?”“是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提他为什么会认识陆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陆老师你刚才是说要为关医生作证吗?”“是的。”陆宁然对这人没印象,也不纠结,他本来就是来为关竟作证的。“我知道陆老师是好人,所以你说的话我肯定相信。”年轻人先是捧了一把陆宁然,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是,陆老师你也不是专业医生吧?就算你当时在场,目睹了全部过程,又怎么能够证明关医生的操作没有失误呢?”围观的人群在窃窃私语,年轻人温和的态度很容易获得路人的好感。陆宁然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能不能请你们将那位所谓的‘权威医生’请出来,请他来说清楚,到底关医生哪里操作不当了?我不是专业医生,这里是医院,专业医生还少了吗?我们一一对质可好?”年轻人嘴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一点,他态度还是很温和:“很抱歉,这个要求我们还真不能答应,现在敢仗义执言的医生已经不多了。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报复,岂不是让好人寒心?以后谁还敢出来为患者说话?当然,我不是说陆老师你,你千万别多想。”围观的多是患者和患者家属,一听这话议论声更大了一点。“现在敢于不怕碰瓷,伸出援手的好人也不多了。”陆宁然立刻反唇相讥,“关医生一心救人,现在却无凭无据就被指控为杀人凶手。你们就不怕关医生寒心?不怕那些原本想要伸手的好人寒心?不怕那些本来可以得到帮助,却因为这样的事件而得不到帮助的人寒心?不怕将来万一哪一天,倒在马路上的人是你,却没人伸出援手时后悔?”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十足,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陆宁然顿了一下,又说:“我这话就是在说你,你应该多想想。”气氛凝固住了,忽然有人小声说了句:“关医生来了。”陆宁然抬头看去,穿便装的关竟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从楼上走下来。那几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医院都怕遇到这种事情。关竟倒是看不出来紧张,他只是从眼神到表情都冷冰冰的,碰上陆宁然的目光,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暖意。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见到关竟就有些激动,连上位者的矜持也放下了,立刻就朝关竟走过去,但是马上被保安拦住了。他身边另外几个人立刻嚷嚷起来:“你们干什么?打人吗?”“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脸色更加难看,只有关竟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赵先生!”关竟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眼镜男面前。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关竟身上。关竟对那戴眼镜的男人说:“赵先生,我理解你失去女儿的悲痛心情。但是,我没做错事情就不可能道歉。你如果坚持要告我,麻烦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而不是含糊其辞地说什么有人说,我只认证据。另外,提醒赵先生一句,不管你这么做到底是被人挑拨还是另有目的,想想你女儿,真要是那么爱她,就别让死了也不得安宁。”赵先生在听到关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顿时消了一半。关竟的视线转到那年轻人身上,神色更冷了几分:“奉劝各位把卖惨和道德绑架的时间拿去找证据,不然等到真相曝光的时候,那些今天帮你们说话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加倍骂回来的。”他不再搭理那群人,朝陆宁然招了招手:“陆老师。”陆宁然还是第一次听到关竟叫他“陆老师”,尽管时机不对,尽管很气愤,心里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痒了一下。关竟和他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他走到陆宁然身边,低声说:“走吧,我们回家。”陆宁然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也点了点头,不管后面闹哄哄的人群,跟着关竟往外走。身后那个年轻人忽然喊了一声:“陆老师,我会找到证据的。”陆宁然想回头再怼他一句,被关竟按着肩膀拖走了:“理他们干嘛?”陆宁然又替他不值:“可是,他们的无理取闹已经影响到你工作了,不是吗?”可是,关竟才回国一个多月,应该不至于得罪了什么人吧?所以,陆宁然觉得,多半是那位父亲搞出来的事情。现在的有钱人,大多都信奉钱是万能的,这位赵先生估计也是这一类人。被这种人碰瓷,一定要找到最直接最权威的证据。可是,要去哪里找证据呢?尸检吗?尸检能不能检查出来有没有受到二次伤害?陆宁然并不懂这些,但是感觉有点困难。他苦恼地看着那些评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他虽然有点不适,但也注意到围观的人有人在拍照录像,如果能够找到当时的视频,应该就能够证明关竟的清白了吧?陆宁然一条一条地看读评论,凡是看到有“我当时就在现场”或者“我朋友(家人)当时就在现场”的,都一一私信,询问有没有录像。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夏望扔了1个地雷;身高一米九的软妹纸扔了1个地雷读者“馒头片”,灌溉营养液+15☆、争锋相对陆宁然到了医院,没有给关竟打电话,他想先去前台问问,却看到大厅里站了不少人,还有保安。陆宁然直觉这些人都和关竟的事情有关,立刻走了过去。人群中心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讨论着什么,穿白大褂的应该是院方的领导。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就是赵先生的人。陆宁然打量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西装男看起来四十多岁,稍有点秃顶,戴着副黑框眼镜。他微微抬着下巴,脸上神色悲伤,看向医生的眼神却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看起来像是习惯居于高位,应该就是那位赵先生本人了。他旁边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气质都很温和,正在用很客气的语调和医生说话:“……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更没有要求赔偿,我们只是希望做错了事情的医生出来道个歉,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儿,医者父母心,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吗……”他看似温和,实际上说话句句都是坑,根本不给人留辩驳的余地,直接就盖棺定论了关竟的失误,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陆宁然实在忍无可忍,拨开人群,喊了一声:“这位先生!”他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那年轻人在看到陆宁然的时候,眼神微微一亮。陆宁然继续道:“我当时就在事故现场,我可以作证……”“陆老师。”年轻人忽然打断陆宁然的话,露出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陆宁然一愣:“你认识我?”“是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提他为什么会认识陆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陆老师你刚才是说要为关医生作证吗?”“是的。”陆宁然对这人没印象,也不纠结,他本来就是来为关竟作证的。“我知道陆老师是好人,所以你说的话我肯定相信。”年轻人先是捧了一把陆宁然,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是,陆老师你也不是专业医生吧?就算你当时在场,目睹了全部过程,又怎么能够证明关医生的操作没有失误呢?”围观的人群在窃窃私语,年轻人温和的态度很容易获得路人的好感。陆宁然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能不能请你们将那位所谓的‘权威医生’请出来,请他来说清楚,到底关医生哪里操作不当了?我不是专业医生,这里是医院,专业医生还少了吗?我们一一对质可好?”年轻人嘴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一点,他态度还是很温和:“很抱歉,这个要求我们还真不能答应,现在敢仗义执言的医生已经不多了。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报复,岂不是让好人寒心?以后谁还敢出来为患者说话?当然,我不是说陆老师你,你千万别多想。”围观的多是患者和患者家属,一听这话议论声更大了一点。“现在敢于不怕碰瓷,伸出援手的好人也不多了。”陆宁然立刻反唇相讥,“关医生一心救人,现在却无凭无据就被指控为杀人凶手。你们就不怕关医生寒心?不怕那些原本想要伸手的好人寒心?不怕那些本来可以得到帮助,却因为这样的事件而得不到帮助的人寒心?不怕将来万一哪一天,倒在马路上的人是你,却没人伸出援手时后悔?”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十足,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陆宁然顿了一下,又说:“我这话就是在说你,你应该多想想。”气氛凝固住了,忽然有人小声说了句:“关医生来了。”陆宁然抬头看去,穿便装的关竟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从楼上走下来。那几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医院都怕遇到这种事情。关竟倒是看不出来紧张,他只是从眼神到表情都冷冰冰的,碰上陆宁然的目光,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暖意。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见到关竟就有些激动,连上位者的矜持也放下了,立刻就朝关竟走过去,但是马上被保安拦住了。他身边另外几个人立刻嚷嚷起来:“你们干什么?打人吗?”“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脸色更加难看,只有关竟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赵先生!”关竟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眼镜男面前。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关竟身上。关竟对那戴眼镜的男人说:“赵先生,我理解你失去女儿的悲痛心情。但是,我没做错事情就不可能道歉。你如果坚持要告我,麻烦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而不是含糊其辞地说什么有人说,我只认证据。另外,提醒赵先生一句,不管你这么做到底是被人挑拨还是另有目的,想想你女儿,真要是那么爱她,就别让死了也不得安宁。”赵先生在听到关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顿时消了一半。关竟的视线转到那年轻人身上,神色更冷了几分:“奉劝各位把卖惨和道德绑架的时间拿去找证据,不然等到真相曝光的时候,那些今天帮你们说话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加倍骂回来的。”他不再搭理那群人,朝陆宁然招了招手:“陆老师。”陆宁然还是第一次听到关竟叫他“陆老师”,尽管时机不对,尽管很气愤,心里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痒了一下。关竟和他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他走到陆宁然身边,低声说:“走吧,我们回家。”陆宁然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也点了点头,不管后面闹哄哄的人群,跟着关竟往外走。身后那个年轻人忽然喊了一声:“陆老师,我会找到证据的。”陆宁然想回头再怼他一句,被关竟按着肩膀拖走了:“理他们干嘛?”陆宁然又替他不值:“可是,他们的无理取闹已经影响到你工作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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