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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1)

玛莎看了一眼好像要晕倒了似的珍妮,咬咬牙道:“我们根本没见到阿克斯殿下,珍妮找陈靖星将谈过话之后不久,元帅府的管家格雷先生就让护卫把我们押到飞行器……”“他……他这是迁怒?!对,一定是,他因为阿克斯的事而迁怒你们,他一定是相信……”“相信什么?”卡尔文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个胞妹如此愚蠢:“他如果真的生阿克斯的气,就会立刻去找阿克斯,或者把珍妮留下慢慢查证。”皇太子直接戳破了丽蓓卡公主的幻想:“他之所以态度强硬地把她们两个赶回来,是在表达一种态度,那就是,即便他真的相信你的话,或者半信半疑,他也不打算放弃阿克斯!”丽蓓卡公主震惊地往后退了两步,她已经转不过弯来:“这……这不可能,他如果真的相信,真的生疑,怎么可能还不厌弃阿克斯?!”她冲到珍妮面前:“你到底是怎么说的?我嘱咐你的,你是不是没有告诉陈靖?!”此刻,珍妮心里极度恐惧。她之前为了在元帅府行事方便,故意勾引了小楼的一个护卫,结果前段时间的某天晚上,对方说有些消息想告诉她。珍妮当然小心翼翼地赴约了,结果人没有等到,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省人事了,等她再醒来,就独自坐在亭子里,一点记忆也没有!她长在宫廷,自然不会以为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怕自己已经透露了什么不该透露的东西给对方,更怕丽蓓卡公主知道了这件事,所以连玛莎也没敢告诉。今天,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惴惴不安的珍妮接到了丽蓓卡公主的通讯,急于立功的她故意绕过了玛莎,几乎是立刻就去找格雷先生了。谁知道顺利见到了陈靖星将,对方也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她说的话,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表示地离开了。等她回到小楼,格雷先生带着侍卫来把她们押上飞行器,玛莎察觉到不对,才质问她消失了半个小时去哪里了,她才着急地表明自己真的是按公主的吩咐,说得清清楚楚了!……“你回去慢慢问吧,”卡尔文示意侍卫把两个女仆带下去,转过头对丽蓓卡说:“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大使馆半步……”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等我们结束这边的事情,你就老老实实回卡特去!”第52章 记忆碎片阿克斯是直到第二天才知道,珍妮和玛莎被送回卡特大使馆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克斯内心欣喜,不过表面还是一本正经地问格雷先生。格雷先生得到了陈靖的嘱咐,自然不会去跟小王子谈那些细节,只是说,珍妮试图买通府里的一个护卫,被发现了,这样的行为情节严重,所以将军让管家先生立刻安排,送她们走。——原来是珍妮……那就是说玛莎是被殃及池鱼了,这下他身边的两个“人工监视器”被打包一起解决了?!不过自从阿克斯“觉醒”,将军就把两个女仆隔离开来,几乎没让她们近过小王子的身。所以直到格雷先生主动提了,阿克斯才知道她们已经离开了。球球非常满意陈靖的效率:“这下你在元帅府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路了!”“……”阿克斯。——他又不是个恶霸,为什么要在元帅府大摇大摆……“不过挺奇怪的,怎么这次丽蓓卡公主一点反应都没有?”球球最近得了一个印有胡萝卜图案的垫子,只要和阿克斯独处的时候,就立刻现身,趴在垫子上面不起来。阿克斯站在沙发旁边穿外套,听到球球的话,也觉得很疑惑:“是啊,公主怎么没有闹呀?”“她不是应该马上嚷嚷,珍妮和玛莎是阿克斯的女仆,陈靖你凭什么做主,然后立刻跟你通讯,质问你为什么任由陈靖这样无礼地损害皇室脸面的吗?”阿克斯被球球模仿丽蓓卡公主的语气逗乐了,思索了一下,分析道:“会不会是因为,这次是珍妮做错了事情,理亏,所以丽蓓卡公主才无话可说。”毕竟买通护卫什么的,说小了是行为不妥,说大了就是居心叵测了!“珍妮名义上是你的贴身女仆,她犯了错,怎么也要算到你头上,跟丽蓓卡公主有什么关系,”球球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要是玛莎出事,那才算她的问题列。”因为要抓紧时间吃了早餐出门,阿克斯跟球球讨论了几句没有结论,就暂时放下疑惑——这个过程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虽然不知道背后有什么曲折,但他的心情明亮了不少,连去向导协会补课,都比平时开心。……一大早,元帅府将军楼的门口,就非常热闹。先是吃完了早餐的阿克斯要去上课,他刚在屋里跟大家道别,还没有走到将军楼门口的台阶,就被冲出来的小狼崽咬住了裤腿。阿克斯好说歹说,小家伙终于松口了,但在地上撒泼打滚嗷嗷叫,看上去既可爱又挺可怜的。等阿克斯不忍心,蹲下去给它揉揉表示安慰,就被对方的小爪爪抱住了手,对方的小肥腿也拼命勾在阿克斯的手腕,整个挂在他手上,一副绝不撒爪的小模样。林泽昕看着阿克斯和陈旭的小狼崽在门口演了一出“离别”大戏,恨不得快笑死了:“你们偶尔来一次看着满新鲜的,每天都这么弄,是在鬼打墙吗?”小王子瞥了一眼寒假课程全部结束了的小林同学,心中也颇为无奈,不过还得老老实实去哄那个因为小短腿支撑不住身体而掉了下去、继续在地上打滚耍赖的小毛球。最后是小正太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走上前抱起了自己的精神体,小毛球才作罢。好不容易和小狼崽完成了“每日一送”的临别游戏,阿克斯在格雷先生的陪同下,乘坐专用飞行器前往向导协会。好友林泽昕这期的课程只有半个多月,早在卡特大使团来西斯特之前就完成了,之后这段时间都是阿克斯自己去向导协会的,还有大概一周才能结束。阿克斯参加的这期课程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涉及到进入哨兵的中间意识甚至潜意识。这对他以后帮助陈靖进行中间层次的精神疏导以及带他走出中度神游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不仅是向导协会和军方很关注,他自己也非常重视。昨天因为接待卡尔文皇太子和卡特使团暂停了一天,今天立刻就恢复了课程。他望着窗外,内心非常期待今天的课程,因为向导协会的副会长雷诺夫人会亲自来给他授课。―――――――――――――――――――――――――――――――――――――阿克斯抵达向导协会后,按照事先的约定直接来到了雷诺夫人的办公室。“殿下,早安。”雷诺夫人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跟格雷先生点头致意并相互问候后,就引导阿克斯往沙发那边走。这位和贝利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向导协会副会长有一种安静、沉稳的学者气质,看上去给人知识渊博、十分可靠的感觉。她常年在向导协会直属的研究院做跟向导相关的研究,平时也负责一部分向导协会公开的课程并定期举办讲座,在学生之间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这次阿克斯王子的专项课程,也由雷诺夫人全权负责,主讲老师包括她,和阿克斯王子的启蒙老师罗兰兹先生,还有一位主攻建立精神屏障的老师。阿克斯见雷诺夫人起身,赶忙礼貌地跟她问好:“夫人早上好!今天麻烦您给我上课了。”“殿下客气了。”雷诺夫人边说着边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却是让他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躺椅上。阿克斯疑惑道:“坐这里吗?”刚刚进门的时候阿克斯就发现,平时配合他上课的哨兵鲍伯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到场。他还正打算坐下来就问问雷诺夫人呢,结果自己就被要求坐到似乎是鲍伯先生应该坐的位置上了。“是的,殿下,今天没有鲍伯先生,只有您。”雷诺夫人将旁边的仪器打开,并且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似乎有一番大动作。看着面露不解的小王子,雷诺夫人温和地解释道:“之前的课程,您已经尝试过进入鲍伯先生的中间意识,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是这样的吗?”那几次课程是罗兰兹先生负责的,阿克斯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是只有一次在鲍伯先生的意识里待了超过十分钟。罗兰兹先生安慰阿克斯说,中间意识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潜意识那么隐秘,但是已经属于比较私人的部分。在没有信息素的帮助下进入一个非亲密的人的中间意识,确实存在难度。打给比方,就好像有个人瞒着妻子存了私房钱在家一样。在他的浅层意识中,你可以知道他有藏私房钱的意图和行为,但是在中间意识里,你可以找到他藏匿私房钱的具体位置,最后,只有在他的潜意识里,你才能知道藏在柜子顶上那个箱子的密码。最主要的是,阿克斯的精神力虽然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陈靖在得知阿克斯确实服用过对精神力有破坏的药剂后,立刻安排了和陈旭一样的专业团队给王子做了检查,并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但依据当初陈旭进行的治疗周期推测,他也起码得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成健康状态下的水准。(球球:在宝宝的加持下其实要不了辣么久,三、五个月妥妥的!)于是利用次席向导和护卫之间的等级差异来压制对方的方式在阿克斯这里是没办法起作用的。阿克斯虽然有些沮丧,但是罗兰兹先生对他的鼓励起了作用,两人又在另一节课进行了尝试,依然没有太大进展。雷诺夫人点开自己的终端,向阿克斯王子展示了a星系某个星区的星图,隔了半分钟,她又将另一个星区的星图点看,然后问道:“您觉得,这份星图和刚刚那份,有区别吗?”这两份星图非常相似,拍摄手法也一模一样,阿克斯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阵,并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副星图,犹豫道:“似乎是这里和这里的行星密度不同?”雷诺夫人立刻微笑着点点头:“殿下,您说得没错。我和罗兰兹先生都发现,您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非常集中,而且特别地细心,这一点在年轻人里非常难得。”——被夫人表扬了,他当然觉得很高兴……可是,找出两个星图之间的差距,这跟自己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阿克斯还是一脸懵圈。“我们人类的意识世界就像这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域,如果你没有办法像这样看到完整的星图,或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星域,而是第一次独自开着飞船在其间航行、探知方向,那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抽象,并且迷茫的。”她停顿了一下,帮阿克斯调整了一下沙发躺椅的角度,然后继续道:“您在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时,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星域,他跟您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背景、生活环境、性格和爱好,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最重要的是,您不知道这些片段是以什么方式连系在一起的。”雷诺夫人将两幅星图同时打开后,指着刚刚阿克斯辨认出的明显区别之处:“向导进入哨兵的意识,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单一的记忆片段,而是找到连系这些片段的规律和路径,就好像您找到星图的不同之处,是因为注意到它们局部的组合形式和行星数量不同,而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单一星体的不同之处。”听到这里,阿克斯似乎有些明白雷诺夫人的意思了。对方继续解释:“人与人的意识有着天壤之别,浅层意识里的记忆片段具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平常、平凡化,它们是很简单的生活片段,所以我们的向导很容易找到脉络,甚至伪造记忆,但是到了中间意识,这种伪造就显得太浅薄,太片面,很容易就出现纰漏,被哨兵发现。”雷诺夫人将终端的全息屏关掉,依次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些试剂,对阿克斯说:“可是当我们做了无数研究和探索后又会发现,人与人的意识在本质上是有共通之处的,那些连接记忆的方式虽然有个人强烈的主观意识,但并非无迹可寻……而人类永远是在了解自己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交替过程中发现真理的。”“所以,我要先了解自己的中间意识,体验这种意识与浅层意识的不同,然后再去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阿克斯侧头看向雷诺夫人。“没错,殿下,”雷诺夫人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的向导都是在哨兵的意识里探寻精神世界的奥秘,其实,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里,也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深入研究的,那会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您准备好,去体验一下了吗?”阿克斯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向导进入自己的意识,并非是外界对您的催眠,”雷诺夫人将手上的试剂递给阿克斯看:“您需要完全自主行动,我看不到您的意识,您也无法听从我的引导,我们需要为您创造一个临时的独立空间,利用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的一切手段,为您建立稳定的感官屏障。”阿克斯立刻明白了雷诺夫人的意思,催眠是外界通过声音信号引导人进行脑内活动,但是他需要的是自主地探索和认识,所以就要像哨兵的“神游症”一样,形成意识的孤岛。“所以这一次我们会请格雷先生全程陪同,您可以完全放松。”雷诺夫人小心地将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辅助的药剂注入阿克斯的体内。阿克斯向格雷先生的方向望去,得到对方肯定和鼓励的微笑,阿克斯闭上了眼睛。―――――――――――――――――――――――――――――――――――――进入自己的意识,其实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脑袋里的画面全部是立体的、连续的,所以看上去极为真实,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能发现自己在“做梦”。阿克斯“看”到了刚刚的星图,只是这两幅是不是他见到的两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接着“看”到了早上出门时小狼崽闹腾的小模样,还有阳阳抱着妙尔看他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球球在胡萝卜垫子上滚来滚去的样子……阿克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浅层意识,因为那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最新的,或者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最常见的、最频繁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时而就是阿克斯自己,时而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阿克斯”经历过的一切。“看到自己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球球在阿克斯的意识里问道。“嗯。”这种体验确实非常奇特,阿克斯为这种状态而着迷。……这位和贝利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向导协会副会长有一种安静、沉稳的学者气质,看上去给人知识渊博、十分可靠的感觉。她常年在向导协会直属的研究院做跟向导相关的研究,平时也负责一部分向导协会公开的课程并定期举办讲座,在学生之间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这次阿克斯王子的专项课程,也由雷诺夫人全权负责,主讲老师包括她,和阿克斯王子的启蒙老师罗兰兹先生,还有一位主攻建立精神屏障的老师。阿克斯见雷诺夫人起身,赶忙礼貌地跟她问好:“夫人早上好!今天麻烦您给我上课了。”“殿下客气了。”雷诺夫人边说着边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却是让他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躺椅上。阿克斯疑惑道:“坐这里吗?”刚刚进门的时候阿克斯就发现,平时配合他上课的哨兵鲍伯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到场。他还正打算坐下来就问问雷诺夫人呢,结果自己就被要求坐到似乎是鲍伯先生应该坐的位置上了。“是的,殿下,今天没有鲍伯先生,只有您。”雷诺夫人将旁边的仪器打开,并且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似乎有一番大动作。看着面露不解的小王子,雷诺夫人温和地解释道:“之前的课程,您已经尝试过进入鲍伯先生的中间意识,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是这样的吗?”那几次课程是罗兰兹先生负责的,阿克斯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是只有一次在鲍伯先生的意识里待了超过十分钟。罗兰兹先生安慰阿克斯说,中间意识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潜意识那么隐秘,但是已经属于比较私人的部分。在没有信息素的帮助下进入一个非亲密的人的中间意识,确实存在难度。打给比方,就好像有个人瞒着妻子存了私房钱在家一样。在他的浅层意识中,你可以知道他有藏私房钱的意图和行为,但是在中间意识里,你可以找到他藏匿私房钱的具体位置,最后,只有在他的潜意识里,你才能知道藏在柜子顶上那个箱子的密码。最主要的是,阿克斯的精神力虽然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陈靖在得知阿克斯确实服用过对精神力有破坏的药剂后,立刻安排了和陈旭一样的专业团队给王子做了检查,并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但依据当初陈旭进行的治疗周期推测,他也起码得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成健康状态下的水准。(球球:在宝宝的加持下其实要不了辣么久,三、五个月妥妥的!)于是利用次席向导和护卫之间的等级差异来压制对方的方式在阿克斯这里是没办法起作用的。阿克斯虽然有些沮丧,但是罗兰兹先生对他的鼓励起了作用,两人又在另一节课进行了尝试,依然没有太大进展。雷诺夫人点开自己的终端,向阿克斯王子展示了a星系某个星区的星图,隔了半分钟,她又将另一个星区的星图点看,然后问道:“您觉得,这份星图和刚刚那份,有区别吗?”这两份星图非常相似,拍摄手法也一模一样,阿克斯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阵,并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副星图,犹豫道:“似乎是这里和这里的行星密度不同?”雷诺夫人立刻微笑着点点头:“殿下,您说得没错。我和罗兰兹先生都发现,您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非常集中,而且特别地细心,这一点在年轻人里非常难得。”——被夫人表扬了,他当然觉得很高兴……可是,找出两个星图之间的差距,这跟自己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阿克斯还是一脸懵圈。“我们人类的意识世界就像这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域,如果你没有办法像这样看到完整的星图,或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星域,而是第一次独自开着飞船在其间航行、探知方向,那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抽象,并且迷茫的。”她停顿了一下,帮阿克斯调整了一下沙发躺椅的角度,然后继续道:“您在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时,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星域,他跟您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背景、生活环境、性格和爱好,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最重要的是,您不知道这些片段是以什么方式连系在一起的。”雷诺夫人将两幅星图同时打开后,指着刚刚阿克斯辨认出的明显区别之处:“向导进入哨兵的意识,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单一的记忆片段,而是找到连系这些片段的规律和路径,就好像您找到星图的不同之处,是因为注意到它们局部的组合形式和行星数量不同,而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单一星体的不同之处。”听到这里,阿克斯似乎有些明白雷诺夫人的意思了。对方继续解释:“人与人的意识有着天壤之别,浅层意识里的记忆片段具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平常、平凡化,它们是很简单的生活片段,所以我们的向导很容易找到脉络,甚至伪造记忆,但是到了中间意识,这种伪造就显得太浅薄,太片面,很容易就出现纰漏,被哨兵发现。”雷诺夫人将终端的全息屏关掉,依次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些试剂,对阿克斯说:“可是当我们做了无数研究和探索后又会发现,人与人的意识在本质上是有共通之处的,那些连接记忆的方式虽然有个人强烈的主观意识,但并非无迹可寻……而人类永远是在了解自己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交替过程中发现真理的。”“所以,我要先了解自己的中间意识,体验这种意识与浅层意识的不同,然后再去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阿克斯侧头看向雷诺夫人。“没错,殿下,”雷诺夫人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的向导都是在哨兵的意识里探寻精神世界的奥秘,其实,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里,也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深入研究的,那会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您准备好,去体验一下了吗?”阿克斯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向导进入自己的意识,并非是外界对您的催眠,”雷诺夫人将手上的试剂递给阿克斯看:“您需要完全自主行动,我看不到您的意识,您也无法听从我的引导,我们需要为您创造一个临时的独立空间,利用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的一切手段,为您建立稳定的感官屏障。”阿克斯立刻明白了雷诺夫人的意思,催眠是外界通过声音信号引导人进行脑内活动,但是他需要的是自主地探索和认识,所以就要像哨兵的“神游症”一样,形成意识的孤岛。“所以这一次我们会请格雷先生全程陪同,您可以完全放松。”雷诺夫人小心地将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辅助的药剂注入阿克斯的体内。阿克斯向格雷先生的方向望去,得到对方肯定和鼓励的微笑,阿克斯闭上了眼睛。―――――――――――――――――――――――――――――――――――――进入自己的意识,其实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脑袋里的画面全部是立体的、连续的,所以看上去极为真实,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能发现自己在“做梦”。阿克斯“看”到了刚刚的星图,只是这两幅是不是他见到的两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接着“看”到了早上出门时小狼崽闹腾的小模样,还有阳阳抱着妙尔看他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球球在胡萝卜垫子上滚来滚去的样子……阿克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浅层意识,因为那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最新的,或者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最常见的、最频繁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时而就是阿克斯自己,时而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阿克斯”经历过的一切。“看到自己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球球在阿克斯的意识里问道。“嗯。”这种体验确实非常奇特,阿克斯为这种状态而着迷。……这位和贝利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向导协会副会长有一种安静、沉稳的学者气质,看上去给人知识渊博、十分可靠的感觉。她常年在向导协会直属的研究院做跟向导相关的研究,平时也负责一部分向导协会公开的课程并定期举办讲座,在学生之间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这次阿克斯王子的专项课程,也由雷诺夫人全权负责,主讲老师包括她,和阿克斯王子的启蒙老师罗兰兹先生,还有一位主攻建立精神屏障的老师。阿克斯见雷诺夫人起身,赶忙礼貌地跟她问好:“夫人早上好!今天麻烦您给我上课了。”“殿下客气了。”雷诺夫人边说着边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却是让他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躺椅上。阿克斯疑惑道:“坐这里吗?”刚刚进门的时候阿克斯就发现,平时配合他上课的哨兵鲍伯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到场。他还正打算坐下来就问问雷诺夫人呢,结果自己就被要求坐到似乎是鲍伯先生应该坐的位置上了。“是的,殿下,今天没有鲍伯先生,只有您。”雷诺夫人将旁边的仪器打开,并且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似乎有一番大动作。看着面露不解的小王子,雷诺夫人温和地解释道:“之前的课程,您已经尝试过进入鲍伯先生的中间意识,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是这样的吗?”那几次课程是罗兰兹先生负责的,阿克斯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是只有一次在鲍伯先生的意识里待了超过十分钟。罗兰兹先生安慰阿克斯说,中间意识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潜意识那么隐秘,但是已经属于比较私人的部分。在没有信息素的帮助下进入一个非亲密的人的中间意识,确实存在难度。打给比方,就好像有个人瞒着妻子存了私房钱在家一样。在他的浅层意识中,你可以知道他有藏私房钱的意图和行为,但是在中间意识里,你可以找到他藏匿私房钱的具体位置,最后,只有在他的潜意识里,你才能知道藏在柜子顶上那个箱子的密码。最主要的是,阿克斯的精神力虽然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陈靖在得知阿克斯确实服用过对精神力有破坏的药剂后,立刻安排了和陈旭一样的专业团队给王子做了检查,并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但依据当初陈旭进行的治疗周期推测,他也起码得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成健康状态下的水准。(球球:在宝宝的加持下其实要不了辣么久,三、五个月妥妥的!)于是利用次席向导和护卫之间的等级差异来压制对方的方式在阿克斯这里是没办法起作用的。阿克斯虽然有些沮丧,但是罗兰兹先生对他的鼓励起了作用,两人又在另一节课进行了尝试,依然没有太大进展。雷诺夫人点开自己的终端,向阿克斯王子展示了a星系某个星区的星图,隔了半分钟,她又将另一个星区的星图点看,然后问道:“您觉得,这份星图和刚刚那份,有区别吗?”这两份星图非常相似,拍摄手法也一模一样,阿克斯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阵,并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副星图,犹豫道:“似乎是这里和这里的行星密度不同?”雷诺夫人立刻微笑着点点头:“殿下,您说得没错。我和罗兰兹先生都发现,您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非常集中,而且特别地细心,这一点在年轻人里非常难得。”——被夫人表扬了,他当然觉得很高兴……可是,找出两个星图之间的差距,这跟自己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阿克斯还是一脸懵圈。“我们人类的意识世界就像这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域,如果你没有办法像这样看到完整的星图,或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星域,而是第一次独自开着飞船在其间航行、探知方向,那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抽象,并且迷茫的。”她停顿了一下,帮阿克斯调整了一下沙发躺椅的角度,然后继续道:“您在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时,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星域,他跟您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背景、生活环境、性格和爱好,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最重要的是,您不知道这些片段是以什么方式连系在一起的。”雷诺夫人将两幅星图同时打开后,指着刚刚阿克斯辨认出的明显区别之处:“向导进入哨兵的意识,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单一的记忆片段,而是找到连系这些片段的规律和路径,就好像您找到星图的不同之处,是因为注意到它们局部的组合形式和行星数量不同,而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单一星体的不同之处。”听到这里,阿克斯似乎有些明白雷诺夫人的意思了。对方继续解释:“人与人的意识有着天壤之别,浅层意识里的记忆片段具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平常、平凡化,它们是很简单的生活片段,所以我们的向导很容易找到脉络,甚至伪造记忆,但是到了中间意识,这种伪造就显得太浅薄,太片面,很容易就出现纰漏,被哨兵发现。”雷诺夫人将终端的全息屏关掉,依次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些试剂,对阿克斯说:“可是当我们做了无数研究和探索后又会发现,人与人的意识在本质上是有共通之处的,那些连接记忆的方式虽然有个人强烈的主观意识,但并非无迹可寻……而人类永远是在了解自己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交替过程中发现真理的。”“所以,我要先了解自己的中间意识,体验这种意识与浅层意识的不同,然后再去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阿克斯侧头看向雷诺夫人。“没错,殿下,”雷诺夫人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的向导都是在哨兵的意识里探寻精神世界的奥秘,其实,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里,也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深入研究的,那会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您准备好,去体验一下了吗?”阿克斯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向导进入自己的意识,并非是外界对您的催眠,”雷诺夫人将手上的试剂递给阿克斯看:“您需要完全自主行动,我看不到您的意识,您也无法听从我的引导,我们需要为您创造一个临时的独立空间,利用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的一切手段,为您建立稳定的感官屏障。”阿克斯立刻明白了雷诺夫人的意思,催眠是外界通过声音信号引导人进行脑内活动,但是他需要的是自主地探索和认识,所以就要像哨兵的“神游症”一样,形成意识的孤岛。“所以这一次我们会请格雷先生全程陪同,您可以完全放松。”雷诺夫人小心地将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辅助的药剂注入阿克斯的体内。阿克斯向格雷先生的方向望去,得到对方肯定和鼓励的微笑,阿克斯闭上了眼睛。―――――――――――――――――――――――――――――――――――――进入自己的意识,其实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脑袋里的画面全部是立体的、连续的,所以看上去极为真实,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能发现自己在“做梦”。阿克斯“看”到了刚刚的星图,只是这两幅是不是他见到的两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接着“看”到了早上出门时小狼崽闹腾的小模样,还有阳阳抱着妙尔看他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球球在胡萝卜垫子上滚来滚去的样子……阿克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浅层意识,因为那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最新的,或者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最常见的、最频繁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时而就是阿克斯自己,时而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阿克斯”经历过的一切。“看到自己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球球在阿克斯的意识里问道。“嗯。”这种体验确实非常奇特,阿克斯为这种状态而着迷。……这位和贝利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向导协会副会长有一种安静、沉稳的学者气质,看上去给人知识渊博、十分可靠的感觉。她常年在向导协会直属的研究院做跟向导相关的研究,平时也负责一部分向导协会公开的课程并定期举办讲座,在学生之间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这次阿克斯王子的专项课程,也由雷诺夫人全权负责,主讲老师包括她,和阿克斯王子的启蒙老师罗兰兹先生,还有一位主攻建立精神屏障的老师。阿克斯见雷诺夫人起身,赶忙礼貌地跟她问好:“夫人早上好!今天麻烦您给我上课了。”“殿下客气了。”雷诺夫人边说着边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却是让他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躺椅上。阿克斯疑惑道:“坐这里吗?”刚刚进门的时候阿克斯就发现,平时配合他上课的哨兵鲍伯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到场。他还正打算坐下来就问问雷诺夫人呢,结果自己就被要求坐到似乎是鲍伯先生应该坐的位置上了。“是的,殿下,今天没有鲍伯先生,只有您。”雷诺夫人将旁边的仪器打开,并且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似乎有一番大动作。看着面露不解的小王子,雷诺夫人温和地解释道:“之前的课程,您已经尝试过进入鲍伯先生的中间意识,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是这样的吗?”那几次课程是罗兰兹先生负责的,阿克斯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是只有一次在鲍伯先生的意识里待了超过十分钟。罗兰兹先生安慰阿克斯说,中间意识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潜意识那么隐秘,但是已经属于比较私人的部分。在没有信息素的帮助下进入一个非亲密的人的中间意识,确实存在难度。打给比方,就好像有个人瞒着妻子存了私房钱在家一样。在他的浅层意识中,你可以知道他有藏私房钱的意图和行为,但是在中间意识里,你可以找到他藏匿私房钱的具体位置,最后,只有在他的潜意识里,你才能知道藏在柜子顶上那个箱子的密码。最主要的是,阿克斯的精神力虽然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陈靖在得知阿克斯确实服用过对精神力有破坏的药剂后,立刻安排了和陈旭一样的专业团队给王子做了检查,并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但依据当初陈旭进行的治疗周期推测,他也起码得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成健康状态下的水准。(球球:在宝宝的加持下其实要不了辣么久,三、五个月妥妥的!)于是利用次席向导和护卫之间的等级差异来压制对方的方式在阿克斯这里是没办法起作用的。阿克斯虽然有些沮丧,但是罗兰兹先生对他的鼓励起了作用,两人又在另一节课进行了尝试,依然没有太大进展。雷诺夫人点开自己的终端,向阿克斯王子展示了a星系某个星区的星图,隔了半分钟,她又将另一个星区的星图点看,然后问道:“您觉得,这份星图和刚刚那份,有区别吗?”这两份星图非常相似,拍摄手法也一模一样,阿克斯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阵,并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副星图,犹豫道:“似乎是这里和这里的行星密度不同?”雷诺夫人立刻微笑着点点头:“殿下,您说得没错。我和罗兰兹先生都发现,您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非常集中,而且特别地细心,这一点在年轻人里非常难得。”——被夫人表扬了,他当然觉得很高兴……可是,找出两个星图之间的差距,这跟自己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阿克斯还是一脸懵圈。“我们人类的意识世界就像这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域,如果你没有办法像这样看到完整的星图,或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星域,而是第一次独自开着飞船在其间航行、探知方向,那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抽象,并且迷茫的。”她停顿了一下,帮阿克斯调整了一下沙发躺椅的角度,然后继续道:“您在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时,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星域,他跟您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背景、生活环境、性格和爱好,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最重要的是,您不知道这些片段是以什么方式连系在一起的。”雷诺夫人将两幅星图同时打开后,指着刚刚阿克斯辨认出的明显区别之处:“向导进入哨兵的意识,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单一的记忆片段,而是找到连系这些片段的规律和路径,就好像您找到星图的不同之处,是因为注意到它们局部的组合形式和行星数量不同,而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单一星体的不同之处。”听到这里,阿克斯似乎有些明白雷诺夫人的意思了。对方继续解释:“人与人的意识有着天壤之别,浅层意识里的记忆片段具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平常、平凡化,它们是很简单的生活片段,所以我们的向导很容易找到脉络,甚至伪造记忆,但是到了中间意识,这种伪造就显得太浅薄,太片面,很容易就出现纰漏,被哨兵发现。”雷诺夫人将终端的全息屏关掉,依次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些试剂,对阿克斯说:“可是当我们做了无数研究和探索后又会发现,人与人的意识在本质上是有共通之处的,那些连接记忆的方式虽然有个人强烈的主观意识,但并非无迹可寻……而人类永远是在了解自己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交替过程中发现真理的。”“所以,我要先了解自己的中间意识,体验这种意识与浅层意识的不同,然后再去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阿克斯侧头看向雷诺夫人。“没错,殿下,”雷诺夫人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的向导都是在哨兵的意识里探寻精神世界的奥秘,其实,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里,也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深入研究的,那会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您准备好,去体验一下了吗?”阿克斯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向导进入自己的意识,并非是外界对您的催眠,”雷诺夫人将手上的试剂递给阿克斯看:“您需要完全自主行动,我看不到您的意识,您也无法听从我的引导,我们需要为您创造一个临时的独立空间,利用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的一切手段,为您建立稳定的感官屏障。”阿克斯立刻明白了雷诺夫人的意思,催眠是外界通过声音信号引导人进行脑内活动,但是他需要的是自主地探索和认识,所以就要像哨兵的“神游症”一样,形成意识的孤岛。“所以这一次我们会请格雷先生全程陪同,您可以完全放松。”雷诺夫人小心地将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辅助的药剂注入阿克斯的体内。阿克斯向格雷先生的方向望去,得到对方肯定和鼓励的微笑,阿克斯闭上了眼睛。―――――――――――――――――――――――――――――――――――――进入自己的意识,其实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脑袋里的画面全部是立体的、连续的,所以看上去极为真实,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能发现自己在“做梦”。阿克斯“看”到了刚刚的星图,只是这两幅是不是他见到的两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接着“看”到了早上出门时小狼崽闹腾的小模样,还有阳阳抱着妙尔看他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球球在胡萝卜垫子上滚来滚去的样子……阿克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浅层意识,因为那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最新的,或者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最常见的、最频繁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时而就是阿克斯自己,时而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阿克斯”经历过的一切。“看到自己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球球在阿克斯的意识里问道。“嗯。”这种体验确实非常奇特,阿克斯为这种状态而着迷。……这位和贝利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向导协会副会长有一种安静、沉稳的学者气质,看上去给人知识渊博、十分可靠的感觉。她常年在向导协会直属的研究院做跟向导相关的研究,平时也负责一部分向导协会公开的课程并定期举办讲座,在学生之间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这次阿克斯王子的专项课程,也由雷诺夫人全权负责,主讲老师包括她,和阿克斯王子的启蒙老师罗兰兹先生,还有一位主攻建立精神屏障的老师。阿克斯见雷诺夫人起身,赶忙礼貌地跟她问好:“夫人早上好!今天麻烦您给我上课了。”“殿下客气了。”雷诺夫人边说着边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却是让他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躺椅上。阿克斯疑惑道:“坐这里吗?”刚刚进门的时候阿克斯就发现,平时配合他上课的哨兵鲍伯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到场。他还正打算坐下来就问问雷诺夫人呢,结果自己就被要求坐到似乎是鲍伯先生应该坐的位置上了。“是的,殿下,今天没有鲍伯先生,只有您。”雷诺夫人将旁边的仪器打开,并且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似乎有一番大动作。看着面露不解的小王子,雷诺夫人温和地解释道:“之前的课程,您已经尝试过进入鲍伯先生的中间意识,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是这样的吗?”那几次课程是罗兰兹先生负责的,阿克斯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是只有一次在鲍伯先生的意识里待了超过十分钟。罗兰兹先生安慰阿克斯说,中间意识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潜意识那么隐秘,但是已经属于比较私人的部分。在没有信息素的帮助下进入一个非亲密的人的中间意识,确实存在难度。打给比方,就好像有个人瞒着妻子存了私房钱在家一样。在他的浅层意识中,你可以知道他有藏私房钱的意图和行为,但是在中间意识里,你可以找到他藏匿私房钱的具体位置,最后,只有在他的潜意识里,你才能知道藏在柜子顶上那个箱子的密码。最主要的是,阿克斯的精神力虽然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陈靖在得知阿克斯确实服用过对精神力有破坏的药剂后,立刻安排了和陈旭一样的专业团队给王子做了检查,并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但依据当初陈旭进行的治疗周期推测,他也起码得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成健康状态下的水准。(球球:在宝宝的加持下其实要不了辣么久,三、五个月妥妥的!)于是利用次席向导和护卫之间的等级差异来压制对方的方式在阿克斯这里是没办法起作用的。阿克斯虽然有些沮丧,但是罗兰兹先生对他的鼓励起了作用,两人又在另一节课进行了尝试,依然没有太大进展。雷诺夫人点开自己的终端,向阿克斯王子展示了a星系某个星区的星图,隔了半分钟,她又将另一个星区的星图点看,然后问道:“您觉得,这份星图和刚刚那份,有区别吗?”这两份星图非常相似,拍摄手法也一模一样,阿克斯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阵,并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副星图,犹豫道:“似乎是这里和这里的行星密度不同?”雷诺夫人立刻微笑着点点头:“殿下,您说得没错。我和罗兰兹先生都发现,您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非常集中,而且特别地细心,这一点在年轻人里非常难得。”——被夫人表扬了,他当然觉得很高兴……可是,找出两个星图之间的差距,这跟自己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阿克斯还是一脸懵圈。“我们人类的意识世界就像这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域,如果你没有办法像这样看到完整的星图,或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星域,而是第一次独自开着飞船在其间航行、探知方向,那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抽象,并且迷茫的。”她停顿了一下,帮阿克斯调整了一下沙发躺椅的角度,然后继续道:“您在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时,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星域,他跟您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背景、生活环境、性格和爱好,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最重要的是,您不知道这些片段是以什么方式连系在一起的。”雷诺夫人将两幅星图同时打开后,指着刚刚阿克斯辨认出的明显区别之处:“向导进入哨兵的意识,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单一的记忆片段,而是找到连系这些片段的规律和路径,就好像您找到星图的不同之处,是因为注意到它们局部的组合形式和行星数量不同,而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单一星体的不同之处。”听到这里,阿克斯似乎有些明白雷诺夫人的意思了。对方继续解释:“人与人的意识有着天壤之别,浅层意识里的记忆片段具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平常、平凡化,它们是很简单的生活片段,所以我们的向导很容易找到脉络,甚至伪造记忆,但是到了中间意识,这种伪造就显得太浅薄,太片面,很容易就出现纰漏,被哨兵发现。”雷诺夫人将终端的全息屏关掉,依次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些试剂,对阿克斯说:“可是当我们做了无数研究和探索后又会发现,人与人的意识在本质上是有共通之处的,那些连接记忆的方式虽然有个人强烈的主观意识,但并非无迹可寻……而人类永远是在了解自己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交替过程中发现真理的。”“所以,我要先了解自己的中间意识,体验这种意识与浅层意识的不同,然后再去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阿克斯侧头看向雷诺夫人。“没错,殿下,”雷诺夫人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的向导都是在哨兵的意识里探寻精神世界的奥秘,其实,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里,也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深入研究的,那会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您准备好,去体验一下了吗?”阿克斯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向导进入自己的意识,并非是外界对您的催眠,”雷诺夫人将手上的试剂递给阿克斯看:“您需要完全自主行动,我看不到您的意识,您也无法听从我的引导,我们需要为您创造一个临时的独立空间,利用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的一切手段,为您建立稳定的感官屏障。”阿克斯立刻明白了雷诺夫人的意思,催眠是外界通过声音信号引导人进行脑内活动,但是他需要的是自主地探索和认识,所以就要像哨兵的“神游症”一样,形成意识的孤岛。“所以这一次我们会请格雷先生全程陪同,您可以完全放松。”雷诺夫人小心地将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辅助的药剂注入阿克斯的体内。阿克斯向格雷先生的方向望去,得到对方肯定和鼓励的微笑,阿克斯闭上了眼睛。―――――――――――――――――――――――――――――――――――――进入自己的意识,其实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脑袋里的画面全部是立体的、连续的,所以看上去极为真实,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能发现自己在“做梦”。阿克斯“看”到了刚刚的星图,只是这两幅是不是他见到的两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接着“看”到了早上出门时小狼崽闹腾的小模样,还有阳阳抱着妙尔看他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球球在胡萝卜垫子上滚来滚去的样子……阿克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浅层意识,因为那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最新的,或者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最常见的、最频繁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时而就是阿克斯自己,时而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阿克斯”经历过的一切。“看到自己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球球在阿克斯的意识里问道。“嗯。”这种体验确实非常奇特,阿克斯为这种状态而着迷。……这位和贝利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向导协会副会长有一种安静、沉稳的学者气质,看上去给人知识渊博、十分可靠的感觉。她常年在向导协会直属的研究院做跟向导相关的研究,平时也负责一部分向导协会公开的课程并定期举办讲座,在学生之间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这次阿克斯王子的专项课程,也由雷诺夫人全权负责,主讲老师包括她,和阿克斯王子的启蒙老师罗兰兹先生,还有一位主攻建立精神屏障的老师。阿克斯见雷诺夫人起身,赶忙礼貌地跟她问好:“夫人早上好!今天麻烦您给我上课了。”“殿下客气了。”雷诺夫人边说着边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却是让他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躺椅上。阿克斯疑惑道:“坐这里吗?”刚刚进门的时候阿克斯就发现,平时配合他上课的哨兵鲍伯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到场。他还正打算坐下来就问问雷诺夫人呢,结果自己就被要求坐到似乎是鲍伯先生应该坐的位置上了。“是的,殿下,今天没有鲍伯先生,只有您。”雷诺夫人将旁边的仪器打开,并且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似乎有一番大动作。看着面露不解的小王子,雷诺夫人温和地解释道:“之前的课程,您已经尝试过进入鲍伯先生的中间意识,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是这样的吗?”那几次课程是罗兰兹先生负责的,阿克斯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是只有一次在鲍伯先生的意识里待了超过十分钟。罗兰兹先生安慰阿克斯说,中间意识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潜意识那么隐秘,但是已经属于比较私人的部分。在没有信息素的帮助下进入一个非亲密的人的中间意识,确实存在难度。打给比方,就好像有个人瞒着妻子存了私房钱在家一样。在他的浅层意识中,你可以知道他有藏私房钱的意图和行为,但是在中间意识里,你可以找到他藏匿私房钱的具体位置,最后,只有在他的潜意识里,你才能知道藏在柜子顶上那个箱子的密码。最主要的是,阿克斯的精神力虽然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陈靖在得知阿克斯确实服用过对精神力有破坏的药剂后,立刻安排了和陈旭一样的专业团队给王子做了检查,并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但依据当初陈旭进行的治疗周期推测,他也起码得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成健康状态下的水准。(球球:在宝宝的加持下其实要不了辣么久,三、五个月妥妥的!)于是利用次席向导和护卫之间的等级差异来压制对方的方式在阿克斯这里是没办法起作用的。阿克斯虽然有些沮丧,但是罗兰兹先生对他的鼓励起了作用,两人又在另一节课进行了尝试,依然没有太大进展。雷诺夫人点开自己的终端,向阿克斯王子展示了a星系某个星区的星图,隔了半分钟,她又将另一个星区的星图点看,然后问道:“您觉得,这份星图和刚刚那份,有区别吗?”这两份星图非常相似,拍摄手法也一模一样,阿克斯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阵,并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副星图,犹豫道:“似乎是这里和这里的行星密度不同?”雷诺夫人立刻微笑着点点头:“殿下,您说得没错。我和罗兰兹先生都发现,您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非常集中,而且特别地细心,这一点在年轻人里非常难得。”——被夫人表扬了,他当然觉得很高兴……可是,找出两个星图之间的差距,这跟自己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阿克斯还是一脸懵圈。“我们人类的意识世界就像这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域,如果你没有办法像这样看到完整的星图,或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星域,而是第一次独自开着飞船在其间航行、探知方向,那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抽象,并且迷茫的。”她停顿了一下,帮阿克斯调整了一下沙发躺椅的角度,然后继续道:“您在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时,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星域,他跟您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背景、生活环境、性格和爱好,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最重要的是,您不知道这些片段是以什么方式连系在一起的。”雷诺夫人将两幅星图同时打开后,指着刚刚阿克斯辨认出的明显区别之处:“向导进入哨兵的意识,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单一的记忆片段,而是找到连系这些片段的规律和路径,就好像您找到星图的不同之处,是因为注意到它们局部的组合形式和行星数量不同,而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单一星体的不同之处。”听到这里,阿克斯似乎有些明白雷诺夫人的意思了。对方继续解释:“人与人的意识有着天壤之别,浅层意识里的记忆片段具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平常、平凡化,它们是很简单的生活片段,所以我们的向导很容易找到脉络,甚至伪造记忆,但是到了中间意识,这种伪造就显得太浅薄,太片面,很容易就出现纰漏,被哨兵发现。”雷诺夫人将终端的全息屏关掉,依次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些试剂,对阿克斯说:“可是当我们做了无数研究和探索后又会发现,人与人的意识在本质上是有共通之处的,那些连接记忆的方式虽然有个人强烈的主观意识,但并非无迹可寻……而人类永远是在了解自己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交替过程中发现真理的。”“所以,我要先了解自己的中间意识,体验这种意识与浅层意识的不同,然后再去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阿克斯侧头看向雷诺夫人。“没错,殿下,”雷诺夫人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的向导都是在哨兵的意识里探寻精神世界的奥秘,其实,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里,也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深入研究的,那会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您准备好,去体验一下了吗?”阿克斯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向导进入自己的意识,并非是外界对您的催眠,”雷诺夫人将手上的试剂递给阿克斯看:“您需要完全自主行动,我看不到您的意识,您也无法听从我的引导,我们需要为您创造一个临时的独立空间,利用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的一切手段,为您建立稳定的感官屏障。”阿克斯立刻明白了雷诺夫人的意思,催眠是外界通过声音信号引导人进行脑内活动,但是他需要的是自主地探索和认识,所以就要像哨兵的“神游症”一样,形成意识的孤岛。“所以这一次我们会请格雷先生全程陪同,您可以完全放松。”雷诺夫人小心地将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辅助的药剂注入阿克斯的体内。阿克斯向格雷先生的方向望去,得到对方肯定和鼓励的微笑,阿克斯闭上了眼睛。―――――――――――――――――――――――――――――――――――――进入自己的意识,其实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脑袋里的画面全部是立体的、连续的,所以看上去极为真实,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能发现自己在“做梦”。阿克斯“看”到了刚刚的星图,只是这两幅是不是他见到的两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接着“看”到了早上出门时小狼崽闹腾的小模样,还有阳阳抱着妙尔看他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球球在胡萝卜垫子上滚来滚去的样子……阿克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浅层意识,因为那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最新的,或者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最常见的、最频繁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时而就是阿克斯自己,时而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阿克斯”经历过的一切。“看到自己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球球在阿克斯的意识里问道。“嗯。”这种体验确实非常奇特,阿克斯为这种状态而着迷。……这位和贝利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向导协会副会长有一种安静、沉稳的学者气质,看上去给人知识渊博、十分可靠的感觉。她常年在向导协会直属的研究院做跟向导相关的研究,平时也负责一部分向导协会公开的课程并定期举办讲座,在学生之间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这次阿克斯王子的专项课程,也由雷诺夫人全权负责,主讲老师包括她,和阿克斯王子的启蒙老师罗兰兹先生,还有一位主攻建立精神屏障的老师。阿克斯见雷诺夫人起身,赶忙礼貌地跟她问好:“夫人早上好!今天麻烦您给我上课了。”“殿下客气了。”雷诺夫人边说着边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却是让他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躺椅上。阿克斯疑惑道:“坐这里吗?”刚刚进门的时候阿克斯就发现,平时配合他上课的哨兵鲍伯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到场。他还正打算坐下来就问问雷诺夫人呢,结果自己就被要求坐到似乎是鲍伯先生应该坐的位置上了。“是的,殿下,今天没有鲍伯先生,只有您。”雷诺夫人将旁边的仪器打开,并且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似乎有一番大动作。看着面露不解的小王子,雷诺夫人温和地解释道:“之前的课程,您已经尝试过进入鲍伯先生的中间意识,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是这样的吗?”那几次课程是罗兰兹先生负责的,阿克斯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是只有一次在鲍伯先生的意识里待了超过十分钟。罗兰兹先生安慰阿克斯说,中间意识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潜意识那么隐秘,但是已经属于比较私人的部分。在没有信息素的帮助下进入一个非亲密的人的中间意识,确实存在难度。打给比方,就好像有个人瞒着妻子存了私房钱在家一样。在他的浅层意识中,你可以知道他有藏私房钱的意图和行为,但是在中间意识里,你可以找到他藏匿私房钱的具体位置,最后,只有在他的潜意识里,你才能知道藏在柜子顶上那个箱子的密码。最主要的是,阿克斯的精神力虽然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陈靖在得知阿克斯确实服用过对精神力有破坏的药剂后,立刻安排了和陈旭一样的专业团队给王子做了检查,并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但依据当初陈旭进行的治疗周期推测,他也起码得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成健康状态下的水准。(球球:在宝宝的加持下其实要不了辣么久,三、五个月妥妥的!)于是利用次席向导和护卫之间的等级差异来压制对方的方式在阿克斯这里是没办法起作用的。阿克斯虽然有些沮丧,但是罗兰兹先生对他的鼓励起了作用,两人又在另一节课进行了尝试,依然没有太大进展。雷诺夫人点开自己的终端,向阿克斯王子展示了a星系某个星区的星图,隔了半分钟,她又将另一个星区的星图点看,然后问道:“您觉得,这份星图和刚刚那份,有区别吗?”这两份星图非常相似,拍摄手法也一模一样,阿克斯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阵,并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副星图,犹豫道:“似乎是这里和这里的行星密度不同?”雷诺夫人立刻微笑着点点头:“殿下,您说得没错。我和罗兰兹先生都发现,您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非常集中,而且特别地细心,这一点在年轻人里非常难得。”——被夫人表扬了,他当然觉得很高兴……可是,找出两个星图之间的差距,这跟自己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阿克斯还是一脸懵圈。“我们人类的意识世界就像这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域,如果你没有办法像这样看到完整的星图,或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星域,而是第一次独自开着飞船在其间航行、探知方向,那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抽象,并且迷茫的。”她停顿了一下,帮阿克斯调整了一下沙发躺椅的角度,然后继续道:“您在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时,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星域,他跟您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背景、生活环境、性格和爱好,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最重要的是,您不知道这些片段是以什么方式连系在一起的。”雷诺夫人将两幅星图同时打开后,指着刚刚阿克斯辨认出的明显区别之处:“向导进入哨兵的意识,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单一的记忆片段,而是找到连系这些片段的规律和路径,就好像您找到星图的不同之处,是因为注意到它们局部的组合形式和行星数量不同,而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单一星体的不同之处。”听到这里,阿克斯似乎有些明白雷诺夫人的意思了。对方继续解释:“人与人的意识有着天壤之别,浅层意识里的记忆片段具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平常、平凡化,它们是很简单的生活片段,所以我们的向导很容易找到脉络,甚至伪造记忆,但是到了中间意识,这种伪造就显得太浅薄,太片面,很容易就出现纰漏,被哨兵发现。”雷诺夫人将终端的全息屏关掉,依次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些试剂,对阿克斯说:“可是当我们做了无数研究和探索后又会发现,人与人的意识在本质上是有共通之处的,那些连接记忆的方式虽然有个人强烈的主观意识,但并非无迹可寻……而人类永远是在了解自己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交替过程中发现真理的。”“所以,我要先了解自己的中间意识,体验这种意识与浅层意识的不同,然后再去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阿克斯侧头看向雷诺夫人。“没错,殿下,”雷诺夫人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的向导都是在哨兵的意识里探寻精神世界的奥秘,其实,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里,也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深入研究的,那会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您准备好,去体验一下了吗?”阿克斯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向导进入自己的意识,并非是外界对您的催眠,”雷诺夫人将手上的试剂递给阿克斯看:“您需要完全自主行动,我看不到您的意识,您也无法听从我的引导,我们需要为您创造一个临时的独立空间,利用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的一切手段,为您建立稳定的感官屏障。”阿克斯立刻明白了雷诺夫人的意思,催眠是外界通过声音信号引导人进行脑内活动,但是他需要的是自主地探索和认识,所以就要像哨兵的“神游症”一样,形成意识的孤岛。“所以这一次我们会请格雷先生全程陪同,您可以完全放松。”雷诺夫人小心地将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辅助的药剂注入阿克斯的体内。阿克斯向格雷先生的方向望去,得到对方肯定和鼓励的微笑,阿克斯闭上了眼睛。―――――――――――――――――――――――――――――――――――――进入自己的意识,其实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脑袋里的画面全部是立体的、连续的,所以看上去极为真实,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能发现自己在“做梦”。阿克斯“看”到了刚刚的星图,只是这两幅是不是他见到的两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接着“看”到了早上出门时小狼崽闹腾的小模样,还有阳阳抱着妙尔看他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球球在胡萝卜垫子上滚来滚去的样子……阿克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浅层意识,因为那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最新的,或者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最常见的、最频繁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时而就是阿克斯自己,时而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阿克斯”经历过的一切。“看到自己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球球在阿克斯的意识里问道。“嗯。”这种体验确实非常奇特,阿克斯为这种状态而着迷。……这位和贝利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向导协会副会长有一种安静、沉稳的学者气质,看上去给人知识渊博、十分可靠的感觉。她常年在向导协会直属的研究院做跟向导相关的研究,平时也负责一部分向导协会公开的课程并定期举办讲座,在学生之间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这次阿克斯王子的专项课程,也由雷诺夫人全权负责,主讲老师包括她,和阿克斯王子的启蒙老师罗兰兹先生,还有一位主攻建立精神屏障的老师。阿克斯见雷诺夫人起身,赶忙礼貌地跟她问好:“夫人早上好!今天麻烦您给我上课了。”“殿下客气了。”雷诺夫人边说着边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却是让他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躺椅上。阿克斯疑惑道:“坐这里吗?”刚刚进门的时候阿克斯就发现,平时配合他上课的哨兵鲍伯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到场。他还正打算坐下来就问问雷诺夫人呢,结果自己就被要求坐到似乎是鲍伯先生应该坐的位置上了。“是的,殿下,今天没有鲍伯先生,只有您。”雷诺夫人将旁边的仪器打开,并且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似乎有一番大动作。看着面露不解的小王子,雷诺夫人温和地解释道:“之前的课程,您已经尝试过进入鲍伯先生的中间意识,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是这样的吗?”那几次课程是罗兰兹先生负责的,阿克斯在他的指导下,确实进行了几次尝试,但是只有一次在鲍伯先生的意识里待了超过十分钟。罗兰兹先生安慰阿克斯说,中间意识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潜意识那么隐秘,但是已经属于比较私人的部分。在没有信息素的帮助下进入一个非亲密的人的中间意识,确实存在难度。打给比方,就好像有个人瞒着妻子存了私房钱在家一样。在他的浅层意识中,你可以知道他有藏私房钱的意图和行为,但是在中间意识里,你可以找到他藏匿私房钱的具体位置,最后,只有在他的潜意识里,你才能知道藏在柜子顶上那个箱子的密码。最主要的是,阿克斯的精神力虽然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陈靖在得知阿克斯确实服用过对精神力有破坏的药剂后,立刻安排了和陈旭一样的专业团队给王子做了检查,并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但依据当初陈旭进行的治疗周期推测,他也起码得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成健康状态下的水准。(球球:在宝宝的加持下其实要不了辣么久,三、五个月妥妥的!)于是利用次席向导和护卫之间的等级差异来压制对方的方式在阿克斯这里是没办法起作用的。阿克斯虽然有些沮丧,但是罗兰兹先生对他的鼓励起了作用,两人又在另一节课进行了尝试,依然没有太大进展。雷诺夫人点开自己的终端,向阿克斯王子展示了a星系某个星区的星图,隔了半分钟,她又将另一个星区的星图点看,然后问道:“您觉得,这份星图和刚刚那份,有区别吗?”这两份星图非常相似,拍摄手法也一模一样,阿克斯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阵,并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副星图,犹豫道:“似乎是这里和这里的行星密度不同?”雷诺夫人立刻微笑着点点头:“殿下,您说得没错。我和罗兰兹先生都发现,您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非常集中,而且特别地细心,这一点在年轻人里非常难得。”——被夫人表扬了,他当然觉得很高兴……可是,找出两个星图之间的差距,这跟自己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阿克斯还是一脸懵圈。“我们人类的意识世界就像这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域,如果你没有办法像这样看到完整的星图,或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星域,而是第一次独自开着飞船在其间航行、探知方向,那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抽象,并且迷茫的。”她停顿了一下,帮阿克斯调整了一下沙发躺椅的角度,然后继续道:“您在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时,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星域,他跟您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背景、生活环境、性格和爱好,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记忆片段……最重要的是,您不知道这些片段是以什么方式连系在一起的。”雷诺夫人将两幅星图同时打开后,指着刚刚阿克斯辨认出的明显区别之处:“向导进入哨兵的意识,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单一的记忆片段,而是找到连系这些片段的规律和路径,就好像您找到星图的不同之处,是因为注意到它们局部的组合形式和行星数量不同,而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单一星体的不同之处。”听到这里,阿克斯似乎有些明白雷诺夫人的意思了。对方继续解释:“人与人的意识有着天壤之别,浅层意识里的记忆片段具有鲜明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平常、平凡化,它们是很简单的生活片段,所以我们的向导很容易找到脉络,甚至伪造记忆,但是到了中间意识,这种伪造就显得太浅薄,太片面,很容易就出现纰漏,被哨兵发现。”雷诺夫人将终端的全息屏关掉,依次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些试剂,对阿克斯说:“可是当我们做了无数研究和探索后又会发现,人与人的意识在本质上是有共通之处的,那些连接记忆的方式虽然有个人强烈的主观意识,但并非无迹可寻……而人类永远是在了解自己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交替过程中发现真理的。”“所以,我要先了解自己的中间意识,体验这种意识与浅层意识的不同,然后再去尝试进入鲍伯先生的意识。”阿克斯侧头看向雷诺夫人。“没错,殿下,”雷诺夫人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的向导都是在哨兵的意识里探寻精神世界的奥秘,其实,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里,也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深入研究的,那会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您准备好,去体验一下了吗?”阿克斯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向导进入自己的意识,并非是外界对您的催眠,”雷诺夫人将手上的试剂递给阿克斯看:“您需要完全自主行动,我看不到您的意识,您也无法听从我的引导,我们需要为您创造一个临时的独立空间,利用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的一切手段,为您建立稳定的感官屏障。”阿克斯立刻明白了雷诺夫人的意思,催眠是外界通过声音信号引导人进行脑内活动,但是他需要的是自主地探索和认识,所以就要像哨兵的“神游症”一样,形成意识的孤岛。“所以这一次我们会请格雷先生全程陪同,您可以完全放松。”雷诺夫人小心地将哨兵素替代剂和其它辅助的药剂注入阿克斯的体内。阿克斯向格雷先生的方向望去,得到对方肯定和鼓励的微笑,阿克斯闭上了眼睛。―――――――――――――――――――――――――――――――――――――进入自己的意识,其实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脑袋里的画面全部是立体的、连续的,所以看上去极为真实,不过有的时候,你还是能发现自己在“做梦”。阿克斯“看”到了刚刚的星图,只是这两幅是不是他见到的两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接着“看”到了早上出门时小狼崽闹腾的小模样,还有阳阳抱着妙尔看他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球球在胡萝卜垫子上滚来滚去的样子……阿克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浅层意识,因为那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最新的,或者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最常见的、最频繁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时而就是阿克斯自己,时而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阿克斯”经历过的一切。“看到自己平时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球球在阿克斯的意识里问道。“嗯。”这种体验确实非常奇特,阿克斯为这种状态而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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