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县令走后,陆徵才恢复平时的样子,将几人都喊到房中,才说道:“这幕后之人比想象中还沉不住气,可见他是非常想要这个案子尽快完结,让我们不要把注意力投在卢恩光身上,他当初嫁祸卢恩善想必也是有此想法。”“查一查是谁在煽动乡民,不就能把人找出来了?”游小五道。陆徵摇摇头:“不,他这是在试探我们,看我们是否已经查到了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如果贸贸然去查煽动者,只怕正好落入他们的陷阱。”“那大人打算如何做?”包铮问。“一切如常。”陆徵眉头微微舒展开,“但现在,我们可以去拜访那位卢夫人了。”-卢恩光已经下葬,但卢府依然挂着白幡黑纱,府中仆人也都是一副悲痛的模样,管家引着他们到了会客厅,才拱手道:“几位稍等,老奴去禀报夫人。”等到管家离开后,包铮才小声问道:“大人,这样做合适吗?”陆徵镇定地回答:“不然呢?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包铮吞了口口水:“可总觉得有点危险啊……”“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陆徵语重心长地教导他。卢夫人很快就到了,她穿着孝服,容貌只能算中等,却有一身的书卷气为她增色不少,她由丫鬟扶着慢慢地坐下,满目哀愁地开口道:“妾身卢柴氏见过大人。”“夫人不必多礼,本官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尊夫被杀一案,还望夫人节哀。”“劳大人费心了。”卢夫人低声道,“不知大人想问妾身何事?”“是这样的。”陆徵说道,“几日前,本官曾拜访尊夫的生前好友谢掌柜,谢掌柜的一席话本官深觉有道理,故此才将这案子给暂且压下。”“不知是什么话?”“谢掌柜说他与尊夫一同长大,后来两人共同经商,尊夫日进斗金,他远不如,后来买通卢恩善偷了府中账本才发现尊夫的生意一直在亏本,他觉得奇怪,将这事告知于本官,本官亦想不明白,不知卢夫人可否帮本官解惑?”卢夫人有一瞬间的怔忪,仿佛没想到陆徵会问出这么一番话来,她摇摇头道:“妾身是妇道人家,平日里并不关心夫君的生意如何,再加上妾身嫁进来的时间尚短,所以恐怕无法替大人解惑。”陆徵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夫人不知道也好……”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果然让卢夫人追问道:“大人这话是何意?”“本官左思右想,却最终想到了一个极为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个解释太过骇人听闻,若是猜错了,只怕毁了卢大善人一世清名!”“大人所说,妾身不明白,还望大人有话直说。”陆徵也觉得铺垫的时间够了,直接道:“这么跟夫人说吧,本人觉得尊夫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材商人。”卢夫人的眼睛微微一眯,虽然很轻微,但因为陆徵一直在关注她,所以捕捉到了这细小的表情,他心中有数,接着说道:“这世上哪门生意都是要本钱的,唯有一样是不要本钱的。”“哦?”“那就是抢!”陆徵紧紧地盯着卢夫人脸上任何表情变化,接着说道,“这南夏郡就在南海边上,这南海上臭名昭著的海龙王恐怕无人不知,而本官猜,这卢恩光正是海龙王在岸上的接头人。”卢夫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大人说这些话,是要让亡夫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吗?!”陆徵连连道歉。卢夫人又道:“如果大人来只是为了这桩事情,那恕妾身无可奉告,大人请回吧!”陆徵叹了口气,还不忘火上浇油道:“本官知道夫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事已至此,还望夫人以大局为重,以百姓为重,本官……哎哟!”原来那卢夫人竟然直接将一个杯子扔了过来,好在陆徵早有准备,用手挡了一下,但手背还是被砸青了一块。卢夫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陆大人!妾身敬重您是官,可您也不能这般诋毁亡夫,阿蓉,送客!”-被人几乎是赶出了门,陆徵的心情却十分轻松,两人回了后衙,游小五他们立刻围了上来:“怎么样?”陆徵点点头:“这饵已经放下去了,就看这大鱼咬不咬勾了。”游小五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老夫了,还以为您打草惊蛇,会直接横着出来。”“是有点危险的。”陆徵一本正经地道,见众人都焦急万分,才慢悠悠举起自己被砸到的手,道,“看,要不是我反应快,这杯子就直接砸我脸上了。”“……”众人看陆徵的表情顿时很复杂,连柳枝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大人,看您伤势这么严重,只怕要忌口,今晚那些大鱼大肉您就不要吃了。”陆徵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连忙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那个包铮,你来说说,那卢夫人是不是会武功?”包铮摇摇头:“那卢夫人气息虚浮,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但她身边那丫鬟,落地无声,气息绵长,应该功夫不低。”“我想也是,他们行事谨慎,卢夫人是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懂武功,但若身边的丫鬟会功夫却又能解释的过去。”陆徵道,“他们现在应该摸不准我们是不是知道真相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第二波试探,看来我们要一起演一场戏了。”第八十四章 新势力第二天一早, 马县令带着一伙乡绅气势汹汹地来到县衙, 要找陆徵要个说法, 谁知道刚进去就看到里头一阵鸡飞狗跳。马县令皱眉道:“陆县尉,你这一大早的在做什么?”陆徵外袍散乱,头发也没有梳, 只是勉强对众人拱了拱手道:“马大人,诸位乡绅,本官尚有私事, 招待不周……”“你你你……你这衣冠不整, 成何体统!”马县令被他的态度给气到,看这一院子的人跟无头苍蝇似的东翻西找, 他不由得问道,“看这样子, 陆大人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陆徵脸色一白,却避重就轻:“不过是些小物件。”马县令可不相信, 正想多问几句,忽然耳旁传来破风之响,一支小箭擦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柳枝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道:“大人您没受伤吧!”包铮则和几个马县令带来的护卫一同追了出去, 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马县令惊魂未定,那支箭明明就是对着他来的,连陆徵一根汗毛都没碰着,这些人围着陆徵是几个意思?!好在一旁的乡绅在回过神来以后连忙劝慰马县令,才让他心情舒服一点。而符师爷已经走上前去将那支小箭拿了下来, 递给马县令。小箭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马县令一看就惊住了:“红衣盗!”一旁的几位乡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红衣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可从他们家中劫了不少东西去,其中有人侥幸未曾被关顾,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露出窃喜的表情,还得和他们同仇敌忾。“大人快看看,红衣盗偷了陆大人什么东西去了?”马县令正准备展开纸条,冷不防陆徵直接扑了上来:“还给我!”马县令没防备,东西被他抢了回去,但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字,顿时顾不上恼怒陆徵的行为,不怀好意道:“陆大人,你的官印可还在?”陆徵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回道:“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什么意思?”马县令难掩得意:“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马大人慎言!本官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包铮送客!”被人下了逐客令,更令马县令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是因为陆徵那张告示惹怒了红衣盗,才让他偷了陆徵的官印。待到他将这件事报上去,不仅陆徵官位不保,那红衣盗做了这种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派兵来捉拿他归案。到时候这一石二鸟,将这两根眼中钉都给拔掉,岂不是快哉!这么一想,马县令也顾不得再与这些乡绅客套,连忙告辞。其中一名乡绅连忙道:“马大人,我们今日不是要逼陆大人尽快破了卢大善人的案子吗?这话都没说,您怎么就要走了?”“您这话说的,陆大人的官印都丢了,想来也是没心情再破案,再者,就算他应承了,到时候那案卷上没有他的官印,不也是没用吗?”马县令又拱了拱手,“诸位,诸位,本官真是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诸位喝茶。”马县令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几位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问马县令的那名乡绅问道:“这件事诸位怎么看?”众人都没说话,一人冷笑一声:“这私藏官印可是重罪,这红衣盗真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程?”“如此,会不会得罪那位陆大人?”“丢了官印,他还是什么大人,莫说官位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再说,你们当马大人这么急匆匆回去是做什么,他们二人不和,恐怕马大人还乐见我们如此知情识趣呢!”其余几位乡绅没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有顾忌。这人却拱了拱手:“某可不信诸位没有心动,红衣盗为祸青溪县已久,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偷了某的传家宝,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某是绝不会坐视的,诸位告辞!”待他离开后,剩下的几名乡绅对视一眼,纷纷叹息告辞。-而此刻的后衙,小团体围坐在一起,一点没有丢了官印的沮丧样。铁蛋正在学马大人的样子:“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众人纷纷大笑,柳枝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们别促狭了,要不是这位马大人如此合作,这戏怎么会这么逼真?”陆徵含笑着看着他们,手上把玩着那只容禛送的手弩,先前那射过来的小箭正是这只手弩发出的,他将手弩固定在了墙檐下,用一根绳索牵动弩机,待到时机成熟,只要拉动绳子,就能发出这支箭。也正因为如此,包铮带他们追出去才没有看到人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秀才那一手几可乱真的字迹,不然我们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啊!”游小五不甘示弱插上一句。顾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众人意识到他的存在,顿时收敛起来,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让马县令相信陆徵的官印真的被偷了,他们才在他面前合伙演了这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纸条,可他们几人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仿写了,最后陆徵才无奈找到顾缃。他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想要用这法子抓住红衣盗,这一方面是对顾缃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保护。顾缃倒是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手仿写的好本事。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就看海龙王会如何接招,以及那位红衣盗会如何反应了。陆徵倒是不担心红衣盗会拆他的台,从他在卢大善人府上接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知道这红衣盗的立场,他就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到海龙王那一边。既然如此,陆徵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案子的进程,红衣盗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至于他会选择合作还是置之不理,陆徵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给他一个回应,而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陆徵可从没忘记,自己说要将红衣盗捉拿归案的誓言。-那天晚上,几人正在吃饭,一支红色小箭破窗而入。众人的筷子停了停,包铮十分自觉地去将小箭拔下来,柳枝则抱怨道:“他就不能扎在门上吗?这窗子破了个洞,明日又该重新糊一遍了。”铁蛋一边跟游小五抢菜,一边附和:“柳枝姐姐说得对,他要老是用这种方法,这墙也该补了。”陆徵没有关心他们在吵什么,而是对包铮道:“那条子上写了什么?”包铮看了看条子,眼神有些诡异地将条子递给陆徵:“大人,还是您自己看吧。”他这样的表现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都纷纷围在陆徵身边。陆徵展开条子,上面写着:杀李四者,卢恩光也。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庆幸安子承晚上是自己回去吃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氛一度陷入僵局,铁蛋弱弱地举起手,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音,就被一旁的游小五赏了一个爆栗,“吃你的饭,话那么多作甚?!”马县令可不相信, 正想多问几句,忽然耳旁传来破风之响,一支小箭擦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柳枝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道:“大人您没受伤吧!”包铮则和几个马县令带来的护卫一同追了出去, 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马县令惊魂未定,那支箭明明就是对着他来的,连陆徵一根汗毛都没碰着,这些人围着陆徵是几个意思?!好在一旁的乡绅在回过神来以后连忙劝慰马县令,才让他心情舒服一点。而符师爷已经走上前去将那支小箭拿了下来, 递给马县令。小箭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马县令一看就惊住了:“红衣盗!”一旁的几位乡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红衣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可从他们家中劫了不少东西去,其中有人侥幸未曾被关顾,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露出窃喜的表情,还得和他们同仇敌忾。“大人快看看,红衣盗偷了陆大人什么东西去了?”马县令正准备展开纸条,冷不防陆徵直接扑了上来:“还给我!”马县令没防备,东西被他抢了回去,但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字,顿时顾不上恼怒陆徵的行为,不怀好意道:“陆大人,你的官印可还在?”陆徵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回道:“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什么意思?”马县令难掩得意:“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马大人慎言!本官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包铮送客!”被人下了逐客令,更令马县令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是因为陆徵那张告示惹怒了红衣盗,才让他偷了陆徵的官印。待到他将这件事报上去,不仅陆徵官位不保,那红衣盗做了这种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派兵来捉拿他归案。到时候这一石二鸟,将这两根眼中钉都给拔掉,岂不是快哉!这么一想,马县令也顾不得再与这些乡绅客套,连忙告辞。其中一名乡绅连忙道:“马大人,我们今日不是要逼陆大人尽快破了卢大善人的案子吗?这话都没说,您怎么就要走了?”“您这话说的,陆大人的官印都丢了,想来也是没心情再破案,再者,就算他应承了,到时候那案卷上没有他的官印,不也是没用吗?”马县令又拱了拱手,“诸位,诸位,本官真是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诸位喝茶。”马县令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几位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问马县令的那名乡绅问道:“这件事诸位怎么看?”众人都没说话,一人冷笑一声:“这私藏官印可是重罪,这红衣盗真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程?”“如此,会不会得罪那位陆大人?”“丢了官印,他还是什么大人,莫说官位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再说,你们当马大人这么急匆匆回去是做什么,他们二人不和,恐怕马大人还乐见我们如此知情识趣呢!”其余几位乡绅没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有顾忌。这人却拱了拱手:“某可不信诸位没有心动,红衣盗为祸青溪县已久,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偷了某的传家宝,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某是绝不会坐视的,诸位告辞!”待他离开后,剩下的几名乡绅对视一眼,纷纷叹息告辞。-而此刻的后衙,小团体围坐在一起,一点没有丢了官印的沮丧样。铁蛋正在学马大人的样子:“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众人纷纷大笑,柳枝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们别促狭了,要不是这位马大人如此合作,这戏怎么会这么逼真?”陆徵含笑着看着他们,手上把玩着那只容禛送的手弩,先前那射过来的小箭正是这只手弩发出的,他将手弩固定在了墙檐下,用一根绳索牵动弩机,待到时机成熟,只要拉动绳子,就能发出这支箭。也正因为如此,包铮带他们追出去才没有看到人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秀才那一手几可乱真的字迹,不然我们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啊!”游小五不甘示弱插上一句。顾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众人意识到他的存在,顿时收敛起来,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让马县令相信陆徵的官印真的被偷了,他们才在他面前合伙演了这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纸条,可他们几人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仿写了,最后陆徵才无奈找到顾缃。他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想要用这法子抓住红衣盗,这一方面是对顾缃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保护。顾缃倒是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手仿写的好本事。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就看海龙王会如何接招,以及那位红衣盗会如何反应了。陆徵倒是不担心红衣盗会拆他的台,从他在卢大善人府上接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知道这红衣盗的立场,他就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到海龙王那一边。既然如此,陆徵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案子的进程,红衣盗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至于他会选择合作还是置之不理,陆徵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给他一个回应,而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陆徵可从没忘记,自己说要将红衣盗捉拿归案的誓言。-那天晚上,几人正在吃饭,一支红色小箭破窗而入。众人的筷子停了停,包铮十分自觉地去将小箭拔下来,柳枝则抱怨道:“他就不能扎在门上吗?这窗子破了个洞,明日又该重新糊一遍了。”铁蛋一边跟游小五抢菜,一边附和:“柳枝姐姐说得对,他要老是用这种方法,这墙也该补了。”陆徵没有关心他们在吵什么,而是对包铮道:“那条子上写了什么?”包铮看了看条子,眼神有些诡异地将条子递给陆徵:“大人,还是您自己看吧。”他这样的表现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都纷纷围在陆徵身边。陆徵展开条子,上面写着:杀李四者,卢恩光也。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庆幸安子承晚上是自己回去吃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氛一度陷入僵局,铁蛋弱弱地举起手,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音,就被一旁的游小五赏了一个爆栗,“吃你的饭,话那么多作甚?!”马县令可不相信, 正想多问几句,忽然耳旁传来破风之响,一支小箭擦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柳枝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道:“大人您没受伤吧!”包铮则和几个马县令带来的护卫一同追了出去, 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马县令惊魂未定,那支箭明明就是对着他来的,连陆徵一根汗毛都没碰着,这些人围着陆徵是几个意思?!好在一旁的乡绅在回过神来以后连忙劝慰马县令,才让他心情舒服一点。而符师爷已经走上前去将那支小箭拿了下来, 递给马县令。小箭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马县令一看就惊住了:“红衣盗!”一旁的几位乡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红衣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可从他们家中劫了不少东西去,其中有人侥幸未曾被关顾,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露出窃喜的表情,还得和他们同仇敌忾。“大人快看看,红衣盗偷了陆大人什么东西去了?”马县令正准备展开纸条,冷不防陆徵直接扑了上来:“还给我!”马县令没防备,东西被他抢了回去,但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字,顿时顾不上恼怒陆徵的行为,不怀好意道:“陆大人,你的官印可还在?”陆徵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回道:“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什么意思?”马县令难掩得意:“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马大人慎言!本官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包铮送客!”被人下了逐客令,更令马县令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是因为陆徵那张告示惹怒了红衣盗,才让他偷了陆徵的官印。待到他将这件事报上去,不仅陆徵官位不保,那红衣盗做了这种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派兵来捉拿他归案。到时候这一石二鸟,将这两根眼中钉都给拔掉,岂不是快哉!这么一想,马县令也顾不得再与这些乡绅客套,连忙告辞。其中一名乡绅连忙道:“马大人,我们今日不是要逼陆大人尽快破了卢大善人的案子吗?这话都没说,您怎么就要走了?”“您这话说的,陆大人的官印都丢了,想来也是没心情再破案,再者,就算他应承了,到时候那案卷上没有他的官印,不也是没用吗?”马县令又拱了拱手,“诸位,诸位,本官真是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诸位喝茶。”马县令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几位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问马县令的那名乡绅问道:“这件事诸位怎么看?”众人都没说话,一人冷笑一声:“这私藏官印可是重罪,这红衣盗真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程?”“如此,会不会得罪那位陆大人?”“丢了官印,他还是什么大人,莫说官位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再说,你们当马大人这么急匆匆回去是做什么,他们二人不和,恐怕马大人还乐见我们如此知情识趣呢!”其余几位乡绅没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有顾忌。这人却拱了拱手:“某可不信诸位没有心动,红衣盗为祸青溪县已久,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偷了某的传家宝,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某是绝不会坐视的,诸位告辞!”待他离开后,剩下的几名乡绅对视一眼,纷纷叹息告辞。-而此刻的后衙,小团体围坐在一起,一点没有丢了官印的沮丧样。铁蛋正在学马大人的样子:“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众人纷纷大笑,柳枝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们别促狭了,要不是这位马大人如此合作,这戏怎么会这么逼真?”陆徵含笑着看着他们,手上把玩着那只容禛送的手弩,先前那射过来的小箭正是这只手弩发出的,他将手弩固定在了墙檐下,用一根绳索牵动弩机,待到时机成熟,只要拉动绳子,就能发出这支箭。也正因为如此,包铮带他们追出去才没有看到人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秀才那一手几可乱真的字迹,不然我们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啊!”游小五不甘示弱插上一句。顾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众人意识到他的存在,顿时收敛起来,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让马县令相信陆徵的官印真的被偷了,他们才在他面前合伙演了这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纸条,可他们几人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仿写了,最后陆徵才无奈找到顾缃。他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想要用这法子抓住红衣盗,这一方面是对顾缃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保护。顾缃倒是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手仿写的好本事。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就看海龙王会如何接招,以及那位红衣盗会如何反应了。陆徵倒是不担心红衣盗会拆他的台,从他在卢大善人府上接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知道这红衣盗的立场,他就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到海龙王那一边。既然如此,陆徵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案子的进程,红衣盗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至于他会选择合作还是置之不理,陆徵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给他一个回应,而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陆徵可从没忘记,自己说要将红衣盗捉拿归案的誓言。-那天晚上,几人正在吃饭,一支红色小箭破窗而入。众人的筷子停了停,包铮十分自觉地去将小箭拔下来,柳枝则抱怨道:“他就不能扎在门上吗?这窗子破了个洞,明日又该重新糊一遍了。”铁蛋一边跟游小五抢菜,一边附和:“柳枝姐姐说得对,他要老是用这种方法,这墙也该补了。”陆徵没有关心他们在吵什么,而是对包铮道:“那条子上写了什么?”包铮看了看条子,眼神有些诡异地将条子递给陆徵:“大人,还是您自己看吧。”他这样的表现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都纷纷围在陆徵身边。陆徵展开条子,上面写着:杀李四者,卢恩光也。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庆幸安子承晚上是自己回去吃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氛一度陷入僵局,铁蛋弱弱地举起手,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音,就被一旁的游小五赏了一个爆栗,“吃你的饭,话那么多作甚?!”马县令可不相信, 正想多问几句,忽然耳旁传来破风之响,一支小箭擦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柳枝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道:“大人您没受伤吧!”包铮则和几个马县令带来的护卫一同追了出去, 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马县令惊魂未定,那支箭明明就是对着他来的,连陆徵一根汗毛都没碰着,这些人围着陆徵是几个意思?!好在一旁的乡绅在回过神来以后连忙劝慰马县令,才让他心情舒服一点。而符师爷已经走上前去将那支小箭拿了下来, 递给马县令。小箭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马县令一看就惊住了:“红衣盗!”一旁的几位乡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红衣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可从他们家中劫了不少东西去,其中有人侥幸未曾被关顾,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露出窃喜的表情,还得和他们同仇敌忾。“大人快看看,红衣盗偷了陆大人什么东西去了?”马县令正准备展开纸条,冷不防陆徵直接扑了上来:“还给我!”马县令没防备,东西被他抢了回去,但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字,顿时顾不上恼怒陆徵的行为,不怀好意道:“陆大人,你的官印可还在?”陆徵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回道:“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什么意思?”马县令难掩得意:“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马大人慎言!本官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包铮送客!”被人下了逐客令,更令马县令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是因为陆徵那张告示惹怒了红衣盗,才让他偷了陆徵的官印。待到他将这件事报上去,不仅陆徵官位不保,那红衣盗做了这种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派兵来捉拿他归案。到时候这一石二鸟,将这两根眼中钉都给拔掉,岂不是快哉!这么一想,马县令也顾不得再与这些乡绅客套,连忙告辞。其中一名乡绅连忙道:“马大人,我们今日不是要逼陆大人尽快破了卢大善人的案子吗?这话都没说,您怎么就要走了?”“您这话说的,陆大人的官印都丢了,想来也是没心情再破案,再者,就算他应承了,到时候那案卷上没有他的官印,不也是没用吗?”马县令又拱了拱手,“诸位,诸位,本官真是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诸位喝茶。”马县令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几位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问马县令的那名乡绅问道:“这件事诸位怎么看?”众人都没说话,一人冷笑一声:“这私藏官印可是重罪,这红衣盗真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程?”“如此,会不会得罪那位陆大人?”“丢了官印,他还是什么大人,莫说官位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再说,你们当马大人这么急匆匆回去是做什么,他们二人不和,恐怕马大人还乐见我们如此知情识趣呢!”其余几位乡绅没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有顾忌。这人却拱了拱手:“某可不信诸位没有心动,红衣盗为祸青溪县已久,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偷了某的传家宝,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某是绝不会坐视的,诸位告辞!”待他离开后,剩下的几名乡绅对视一眼,纷纷叹息告辞。-而此刻的后衙,小团体围坐在一起,一点没有丢了官印的沮丧样。铁蛋正在学马大人的样子:“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众人纷纷大笑,柳枝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们别促狭了,要不是这位马大人如此合作,这戏怎么会这么逼真?”陆徵含笑着看着他们,手上把玩着那只容禛送的手弩,先前那射过来的小箭正是这只手弩发出的,他将手弩固定在了墙檐下,用一根绳索牵动弩机,待到时机成熟,只要拉动绳子,就能发出这支箭。也正因为如此,包铮带他们追出去才没有看到人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秀才那一手几可乱真的字迹,不然我们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啊!”游小五不甘示弱插上一句。顾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众人意识到他的存在,顿时收敛起来,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让马县令相信陆徵的官印真的被偷了,他们才在他面前合伙演了这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纸条,可他们几人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仿写了,最后陆徵才无奈找到顾缃。他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想要用这法子抓住红衣盗,这一方面是对顾缃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保护。顾缃倒是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手仿写的好本事。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就看海龙王会如何接招,以及那位红衣盗会如何反应了。陆徵倒是不担心红衣盗会拆他的台,从他在卢大善人府上接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知道这红衣盗的立场,他就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到海龙王那一边。既然如此,陆徵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案子的进程,红衣盗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至于他会选择合作还是置之不理,陆徵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给他一个回应,而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陆徵可从没忘记,自己说要将红衣盗捉拿归案的誓言。-那天晚上,几人正在吃饭,一支红色小箭破窗而入。众人的筷子停了停,包铮十分自觉地去将小箭拔下来,柳枝则抱怨道:“他就不能扎在门上吗?这窗子破了个洞,明日又该重新糊一遍了。”铁蛋一边跟游小五抢菜,一边附和:“柳枝姐姐说得对,他要老是用这种方法,这墙也该补了。”陆徵没有关心他们在吵什么,而是对包铮道:“那条子上写了什么?”包铮看了看条子,眼神有些诡异地将条子递给陆徵:“大人,还是您自己看吧。”他这样的表现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都纷纷围在陆徵身边。陆徵展开条子,上面写着:杀李四者,卢恩光也。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庆幸安子承晚上是自己回去吃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氛一度陷入僵局,铁蛋弱弱地举起手,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音,就被一旁的游小五赏了一个爆栗,“吃你的饭,话那么多作甚?!”马县令可不相信, 正想多问几句,忽然耳旁传来破风之响,一支小箭擦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柳枝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道:“大人您没受伤吧!”包铮则和几个马县令带来的护卫一同追了出去, 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马县令惊魂未定,那支箭明明就是对着他来的,连陆徵一根汗毛都没碰着,这些人围着陆徵是几个意思?!好在一旁的乡绅在回过神来以后连忙劝慰马县令,才让他心情舒服一点。而符师爷已经走上前去将那支小箭拿了下来, 递给马县令。小箭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马县令一看就惊住了:“红衣盗!”一旁的几位乡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红衣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可从他们家中劫了不少东西去,其中有人侥幸未曾被关顾,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露出窃喜的表情,还得和他们同仇敌忾。“大人快看看,红衣盗偷了陆大人什么东西去了?”马县令正准备展开纸条,冷不防陆徵直接扑了上来:“还给我!”马县令没防备,东西被他抢了回去,但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字,顿时顾不上恼怒陆徵的行为,不怀好意道:“陆大人,你的官印可还在?”陆徵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回道:“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什么意思?”马县令难掩得意:“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马大人慎言!本官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包铮送客!”被人下了逐客令,更令马县令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是因为陆徵那张告示惹怒了红衣盗,才让他偷了陆徵的官印。待到他将这件事报上去,不仅陆徵官位不保,那红衣盗做了这种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派兵来捉拿他归案。到时候这一石二鸟,将这两根眼中钉都给拔掉,岂不是快哉!这么一想,马县令也顾不得再与这些乡绅客套,连忙告辞。其中一名乡绅连忙道:“马大人,我们今日不是要逼陆大人尽快破了卢大善人的案子吗?这话都没说,您怎么就要走了?”“您这话说的,陆大人的官印都丢了,想来也是没心情再破案,再者,就算他应承了,到时候那案卷上没有他的官印,不也是没用吗?”马县令又拱了拱手,“诸位,诸位,本官真是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诸位喝茶。”马县令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几位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问马县令的那名乡绅问道:“这件事诸位怎么看?”众人都没说话,一人冷笑一声:“这私藏官印可是重罪,这红衣盗真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程?”“如此,会不会得罪那位陆大人?”“丢了官印,他还是什么大人,莫说官位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再说,你们当马大人这么急匆匆回去是做什么,他们二人不和,恐怕马大人还乐见我们如此知情识趣呢!”其余几位乡绅没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有顾忌。这人却拱了拱手:“某可不信诸位没有心动,红衣盗为祸青溪县已久,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偷了某的传家宝,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某是绝不会坐视的,诸位告辞!”待他离开后,剩下的几名乡绅对视一眼,纷纷叹息告辞。-而此刻的后衙,小团体围坐在一起,一点没有丢了官印的沮丧样。铁蛋正在学马大人的样子:“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众人纷纷大笑,柳枝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们别促狭了,要不是这位马大人如此合作,这戏怎么会这么逼真?”陆徵含笑着看着他们,手上把玩着那只容禛送的手弩,先前那射过来的小箭正是这只手弩发出的,他将手弩固定在了墙檐下,用一根绳索牵动弩机,待到时机成熟,只要拉动绳子,就能发出这支箭。也正因为如此,包铮带他们追出去才没有看到人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秀才那一手几可乱真的字迹,不然我们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啊!”游小五不甘示弱插上一句。顾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众人意识到他的存在,顿时收敛起来,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让马县令相信陆徵的官印真的被偷了,他们才在他面前合伙演了这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纸条,可他们几人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仿写了,最后陆徵才无奈找到顾缃。他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想要用这法子抓住红衣盗,这一方面是对顾缃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保护。顾缃倒是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手仿写的好本事。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就看海龙王会如何接招,以及那位红衣盗会如何反应了。陆徵倒是不担心红衣盗会拆他的台,从他在卢大善人府上接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知道这红衣盗的立场,他就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到海龙王那一边。既然如此,陆徵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案子的进程,红衣盗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至于他会选择合作还是置之不理,陆徵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给他一个回应,而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陆徵可从没忘记,自己说要将红衣盗捉拿归案的誓言。-那天晚上,几人正在吃饭,一支红色小箭破窗而入。众人的筷子停了停,包铮十分自觉地去将小箭拔下来,柳枝则抱怨道:“他就不能扎在门上吗?这窗子破了个洞,明日又该重新糊一遍了。”铁蛋一边跟游小五抢菜,一边附和:“柳枝姐姐说得对,他要老是用这种方法,这墙也该补了。”陆徵没有关心他们在吵什么,而是对包铮道:“那条子上写了什么?”包铮看了看条子,眼神有些诡异地将条子递给陆徵:“大人,还是您自己看吧。”他这样的表现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都纷纷围在陆徵身边。陆徵展开条子,上面写着:杀李四者,卢恩光也。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庆幸安子承晚上是自己回去吃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氛一度陷入僵局,铁蛋弱弱地举起手,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音,就被一旁的游小五赏了一个爆栗,“吃你的饭,话那么多作甚?!”马县令可不相信, 正想多问几句,忽然耳旁传来破风之响,一支小箭擦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柳枝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道:“大人您没受伤吧!”包铮则和几个马县令带来的护卫一同追了出去, 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马县令惊魂未定,那支箭明明就是对着他来的,连陆徵一根汗毛都没碰着,这些人围着陆徵是几个意思?!好在一旁的乡绅在回过神来以后连忙劝慰马县令,才让他心情舒服一点。而符师爷已经走上前去将那支小箭拿了下来, 递给马县令。小箭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马县令一看就惊住了:“红衣盗!”一旁的几位乡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红衣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可从他们家中劫了不少东西去,其中有人侥幸未曾被关顾,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露出窃喜的表情,还得和他们同仇敌忾。“大人快看看,红衣盗偷了陆大人什么东西去了?”马县令正准备展开纸条,冷不防陆徵直接扑了上来:“还给我!”马县令没防备,东西被他抢了回去,但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字,顿时顾不上恼怒陆徵的行为,不怀好意道:“陆大人,你的官印可还在?”陆徵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回道:“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什么意思?”马县令难掩得意:“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马大人慎言!本官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包铮送客!”被人下了逐客令,更令马县令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是因为陆徵那张告示惹怒了红衣盗,才让他偷了陆徵的官印。待到他将这件事报上去,不仅陆徵官位不保,那红衣盗做了这种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派兵来捉拿他归案。到时候这一石二鸟,将这两根眼中钉都给拔掉,岂不是快哉!这么一想,马县令也顾不得再与这些乡绅客套,连忙告辞。其中一名乡绅连忙道:“马大人,我们今日不是要逼陆大人尽快破了卢大善人的案子吗?这话都没说,您怎么就要走了?”“您这话说的,陆大人的官印都丢了,想来也是没心情再破案,再者,就算他应承了,到时候那案卷上没有他的官印,不也是没用吗?”马县令又拱了拱手,“诸位,诸位,本官真是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诸位喝茶。”马县令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几位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问马县令的那名乡绅问道:“这件事诸位怎么看?”众人都没说话,一人冷笑一声:“这私藏官印可是重罪,这红衣盗真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程?”“如此,会不会得罪那位陆大人?”“丢了官印,他还是什么大人,莫说官位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再说,你们当马大人这么急匆匆回去是做什么,他们二人不和,恐怕马大人还乐见我们如此知情识趣呢!”其余几位乡绅没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有顾忌。这人却拱了拱手:“某可不信诸位没有心动,红衣盗为祸青溪县已久,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偷了某的传家宝,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某是绝不会坐视的,诸位告辞!”待他离开后,剩下的几名乡绅对视一眼,纷纷叹息告辞。-而此刻的后衙,小团体围坐在一起,一点没有丢了官印的沮丧样。铁蛋正在学马大人的样子:“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众人纷纷大笑,柳枝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们别促狭了,要不是这位马大人如此合作,这戏怎么会这么逼真?”陆徵含笑着看着他们,手上把玩着那只容禛送的手弩,先前那射过来的小箭正是这只手弩发出的,他将手弩固定在了墙檐下,用一根绳索牵动弩机,待到时机成熟,只要拉动绳子,就能发出这支箭。也正因为如此,包铮带他们追出去才没有看到人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秀才那一手几可乱真的字迹,不然我们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啊!”游小五不甘示弱插上一句。顾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众人意识到他的存在,顿时收敛起来,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让马县令相信陆徵的官印真的被偷了,他们才在他面前合伙演了这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纸条,可他们几人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仿写了,最后陆徵才无奈找到顾缃。他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想要用这法子抓住红衣盗,这一方面是对顾缃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保护。顾缃倒是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手仿写的好本事。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就看海龙王会如何接招,以及那位红衣盗会如何反应了。陆徵倒是不担心红衣盗会拆他的台,从他在卢大善人府上接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知道这红衣盗的立场,他就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到海龙王那一边。既然如此,陆徵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案子的进程,红衣盗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至于他会选择合作还是置之不理,陆徵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给他一个回应,而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陆徵可从没忘记,自己说要将红衣盗捉拿归案的誓言。-那天晚上,几人正在吃饭,一支红色小箭破窗而入。众人的筷子停了停,包铮十分自觉地去将小箭拔下来,柳枝则抱怨道:“他就不能扎在门上吗?这窗子破了个洞,明日又该重新糊一遍了。”铁蛋一边跟游小五抢菜,一边附和:“柳枝姐姐说得对,他要老是用这种方法,这墙也该补了。”陆徵没有关心他们在吵什么,而是对包铮道:“那条子上写了什么?”包铮看了看条子,眼神有些诡异地将条子递给陆徵:“大人,还是您自己看吧。”他这样的表现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都纷纷围在陆徵身边。陆徵展开条子,上面写着:杀李四者,卢恩光也。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庆幸安子承晚上是自己回去吃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氛一度陷入僵局,铁蛋弱弱地举起手,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音,就被一旁的游小五赏了一个爆栗,“吃你的饭,话那么多作甚?!”马县令可不相信, 正想多问几句,忽然耳旁传来破风之响,一支小箭擦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柳枝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道:“大人您没受伤吧!”包铮则和几个马县令带来的护卫一同追了出去, 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马县令惊魂未定,那支箭明明就是对着他来的,连陆徵一根汗毛都没碰着,这些人围着陆徵是几个意思?!好在一旁的乡绅在回过神来以后连忙劝慰马县令,才让他心情舒服一点。而符师爷已经走上前去将那支小箭拿了下来, 递给马县令。小箭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马县令一看就惊住了:“红衣盗!”一旁的几位乡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红衣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可从他们家中劫了不少东西去,其中有人侥幸未曾被关顾,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露出窃喜的表情,还得和他们同仇敌忾。“大人快看看,红衣盗偷了陆大人什么东西去了?”马县令正准备展开纸条,冷不防陆徵直接扑了上来:“还给我!”马县令没防备,东西被他抢了回去,但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字,顿时顾不上恼怒陆徵的行为,不怀好意道:“陆大人,你的官印可还在?”陆徵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回道:“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什么意思?”马县令难掩得意:“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马大人慎言!本官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包铮送客!”被人下了逐客令,更令马县令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是因为陆徵那张告示惹怒了红衣盗,才让他偷了陆徵的官印。待到他将这件事报上去,不仅陆徵官位不保,那红衣盗做了这种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派兵来捉拿他归案。到时候这一石二鸟,将这两根眼中钉都给拔掉,岂不是快哉!这么一想,马县令也顾不得再与这些乡绅客套,连忙告辞。其中一名乡绅连忙道:“马大人,我们今日不是要逼陆大人尽快破了卢大善人的案子吗?这话都没说,您怎么就要走了?”“您这话说的,陆大人的官印都丢了,想来也是没心情再破案,再者,就算他应承了,到时候那案卷上没有他的官印,不也是没用吗?”马县令又拱了拱手,“诸位,诸位,本官真是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诸位喝茶。”马县令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几位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问马县令的那名乡绅问道:“这件事诸位怎么看?”众人都没说话,一人冷笑一声:“这私藏官印可是重罪,这红衣盗真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程?”“如此,会不会得罪那位陆大人?”“丢了官印,他还是什么大人,莫说官位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再说,你们当马大人这么急匆匆回去是做什么,他们二人不和,恐怕马大人还乐见我们如此知情识趣呢!”其余几位乡绅没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有顾忌。这人却拱了拱手:“某可不信诸位没有心动,红衣盗为祸青溪县已久,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偷了某的传家宝,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某是绝不会坐视的,诸位告辞!”待他离开后,剩下的几名乡绅对视一眼,纷纷叹息告辞。-而此刻的后衙,小团体围坐在一起,一点没有丢了官印的沮丧样。铁蛋正在学马大人的样子:“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众人纷纷大笑,柳枝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们别促狭了,要不是这位马大人如此合作,这戏怎么会这么逼真?”陆徵含笑着看着他们,手上把玩着那只容禛送的手弩,先前那射过来的小箭正是这只手弩发出的,他将手弩固定在了墙檐下,用一根绳索牵动弩机,待到时机成熟,只要拉动绳子,就能发出这支箭。也正因为如此,包铮带他们追出去才没有看到人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秀才那一手几可乱真的字迹,不然我们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啊!”游小五不甘示弱插上一句。顾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众人意识到他的存在,顿时收敛起来,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让马县令相信陆徵的官印真的被偷了,他们才在他面前合伙演了这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纸条,可他们几人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仿写了,最后陆徵才无奈找到顾缃。他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想要用这法子抓住红衣盗,这一方面是对顾缃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保护。顾缃倒是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手仿写的好本事。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就看海龙王会如何接招,以及那位红衣盗会如何反应了。陆徵倒是不担心红衣盗会拆他的台,从他在卢大善人府上接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知道这红衣盗的立场,他就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到海龙王那一边。既然如此,陆徵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案子的进程,红衣盗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至于他会选择合作还是置之不理,陆徵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给他一个回应,而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陆徵可从没忘记,自己说要将红衣盗捉拿归案的誓言。-那天晚上,几人正在吃饭,一支红色小箭破窗而入。众人的筷子停了停,包铮十分自觉地去将小箭拔下来,柳枝则抱怨道:“他就不能扎在门上吗?这窗子破了个洞,明日又该重新糊一遍了。”铁蛋一边跟游小五抢菜,一边附和:“柳枝姐姐说得对,他要老是用这种方法,这墙也该补了。”陆徵没有关心他们在吵什么,而是对包铮道:“那条子上写了什么?”包铮看了看条子,眼神有些诡异地将条子递给陆徵:“大人,还是您自己看吧。”他这样的表现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都纷纷围在陆徵身边。陆徵展开条子,上面写着:杀李四者,卢恩光也。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庆幸安子承晚上是自己回去吃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氛一度陷入僵局,铁蛋弱弱地举起手,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音,就被一旁的游小五赏了一个爆栗,“吃你的饭,话那么多作甚?!”马县令可不相信, 正想多问几句,忽然耳旁传来破风之响,一支小箭擦着他的脸颊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柳枝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道:“大人您没受伤吧!”包铮则和几个马县令带来的护卫一同追了出去, 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马县令惊魂未定,那支箭明明就是对着他来的,连陆徵一根汗毛都没碰着,这些人围着陆徵是几个意思?!好在一旁的乡绅在回过神来以后连忙劝慰马县令,才让他心情舒服一点。而符师爷已经走上前去将那支小箭拿了下来, 递给马县令。小箭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马县令一看就惊住了:“红衣盗!”一旁的几位乡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红衣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可从他们家中劫了不少东西去,其中有人侥幸未曾被关顾,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露出窃喜的表情,还得和他们同仇敌忾。“大人快看看,红衣盗偷了陆大人什么东西去了?”马县令正准备展开纸条,冷不防陆徵直接扑了上来:“还给我!”马县令没防备,东西被他抢了回去,但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两个字,顿时顾不上恼怒陆徵的行为,不怀好意道:“陆大人,你的官印可还在?”陆徵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回道:“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什么意思?”马县令难掩得意:“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马大人慎言!本官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包铮送客!”被人下了逐客令,更令马县令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肯定是因为陆徵那张告示惹怒了红衣盗,才让他偷了陆徵的官印。待到他将这件事报上去,不仅陆徵官位不保,那红衣盗做了这种事情,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派兵来捉拿他归案。到时候这一石二鸟,将这两根眼中钉都给拔掉,岂不是快哉!这么一想,马县令也顾不得再与这些乡绅客套,连忙告辞。其中一名乡绅连忙道:“马大人,我们今日不是要逼陆大人尽快破了卢大善人的案子吗?这话都没说,您怎么就要走了?”“您这话说的,陆大人的官印都丢了,想来也是没心情再破案,再者,就算他应承了,到时候那案卷上没有他的官印,不也是没用吗?”马县令又拱了拱手,“诸位,诸位,本官真是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诸位喝茶。”马县令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几位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问马县令的那名乡绅问道:“这件事诸位怎么看?”众人都没说话,一人冷笑一声:“这私藏官印可是重罪,这红衣盗真是无法无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程?”“如此,会不会得罪那位陆大人?”“丢了官印,他还是什么大人,莫说官位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再说,你们当马大人这么急匆匆回去是做什么,他们二人不和,恐怕马大人还乐见我们如此知情识趣呢!”其余几位乡绅没说话,想来是心中还有顾忌。这人却拱了拱手:“某可不信诸位没有心动,红衣盗为祸青溪县已久,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偷了某的传家宝,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某是绝不会坐视的,诸位告辞!”待他离开后,剩下的几名乡绅对视一眼,纷纷叹息告辞。-而此刻的后衙,小团体围坐在一起,一点没有丢了官印的沮丧样。铁蛋正在学马大人的样子:“陆大人还是将那纸条念一念吧,免得流言四起,到时传到了京中,官印遗失可是大罪,陆大人也不想父兄为此受到牵连吧~”众人纷纷大笑,柳枝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们别促狭了,要不是这位马大人如此合作,这戏怎么会这么逼真?”陆徵含笑着看着他们,手上把玩着那只容禛送的手弩,先前那射过来的小箭正是这只手弩发出的,他将手弩固定在了墙檐下,用一根绳索牵动弩机,待到时机成熟,只要拉动绳子,就能发出这支箭。也正因为如此,包铮带他们追出去才没有看到人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秀才那一手几可乱真的字迹,不然我们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啊!”游小五不甘示弱插上一句。顾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众人意识到他的存在,顿时收敛起来,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让马县令相信陆徵的官印真的被偷了,他们才在他面前合伙演了这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纸条,可他们几人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仿写了,最后陆徵才无奈找到顾缃。他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想要用这法子抓住红衣盗,这一方面是对顾缃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保护。顾缃倒是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手仿写的好本事。如今,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就看海龙王会如何接招,以及那位红衣盗会如何反应了。陆徵倒是不担心红衣盗会拆他的台,从他在卢大善人府上接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知道这红衣盗的立场,他就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到海龙王那一边。既然如此,陆徵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案子的进程,红衣盗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至于他会选择合作还是置之不理,陆徵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给他一个回应,而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陆徵可从没忘记,自己说要将红衣盗捉拿归案的誓言。-那天晚上,几人正在吃饭,一支红色小箭破窗而入。众人的筷子停了停,包铮十分自觉地去将小箭拔下来,柳枝则抱怨道:“他就不能扎在门上吗?这窗子破了个洞,明日又该重新糊一遍了。”铁蛋一边跟游小五抢菜,一边附和:“柳枝姐姐说得对,他要老是用这种方法,这墙也该补了。”陆徵没有关心他们在吵什么,而是对包铮道:“那条子上写了什么?”包铮看了看条子,眼神有些诡异地将条子递给陆徵:“大人,还是您自己看吧。”他这样的表现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都纷纷围在陆徵身边。陆徵展开条子,上面写着:杀李四者,卢恩光也。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庆幸安子承晚上是自己回去吃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氛一度陷入僵局,铁蛋弱弱地举起手,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话刚落音,就被一旁的游小五赏了一个爆栗,“吃你的饭,话那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