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循在来的路上还考虑过许多种情形,他当然知道陆徵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站在大哥那一方的,再说最后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反倒是他们对不起这个幺弟。陆循本想着趁这次机会给弟弟捞一点功劳,若是这新提的郡尉识趣,倒也不妨带着他喝点汤,若是不识趣,他也有的是办法收拾对方。问题现在这新郡尉也太识趣了,直接就当了甩手掌柜,连陆循都不得不服气他这果断劲。这议事厅中就只有陆循、陆徵和杭觉三人,杭觉坐在椅子上打瞌睡,陆循也只能和陆徵商量。陆循的兵都是步兵,他带兵来原本也不是要去杀海盗的,不过是震慑海龙王的,免得这些海盗劫掠城防空虚的南夏郡。陆循很快就安排好了兵力,却额外留下了五百人在青溪县。陆徵皱起眉头:“青溪县并非军事重镇,不需要这么多兵力镇守。”陆循轻轻一笑,侧过头问杭觉:“杭郡尉,你说呢?”杭觉倒也不是真的在打瞌睡,眼看陆循将问题抛到自己这边,他装作悠悠醒来的样子,轻咳了一声:“陆将军是军事行家,本官认为陆将军言之有理。”杭觉虽说没什么用处,可他的官位摆在这里,他开了口,陆徵当然不能再拒绝。兵力布置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杭觉打了个哈哈告辞离去。待到杭觉走了,陆徵才问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循摸了摸下巴:“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查案子,难道就靠你县衙里那些软趴趴的捕快?”陆徵没有说话。陆循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陆徵心中不是滋味,他想和陆循说自己和陆家没有一点关系,可终究还是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陆循见他不再反对,心中松了口气:“我身为襄阳郡主将,不能离开太久,待到这边情况稳定,我就要回去了。我的副将章行则会留下来,你若有事尽可以找他帮忙。”陆徵也没有再一味拒绝,点点头答应了。将这桩事情解决了,陆循的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了下来。其实他对这弟弟的印象并不深刻,如今乍然得知对方换了个芯子,虽说有些吃惊,倒也没有像云氏他们那般反感,而是觉得十分新奇,只是他知道,陆徵一定不希望别人提起这些事情,所以在陆徵答应下来之后,他就不再提家中的事情,反而问起陆徵青溪县的风土人情来。陆徵闻言也是松了口气,他虽然才来青溪县不久,可先前已经做了不少功课,所以谈起来倒也言之有物,陆循听得兴起,就要去吃这青溪县著名的“鲜鱼三吃”。陆徵虽说来了青溪县这么久了,可一来就碰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对于这“鲜鱼三吃”他也只是只闻名不曾见面,如今陆循提了,他也就从善如流地答应了。-这“鲜鱼三吃”是青溪县的一道名菜,却是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且每一家的味道都不相同,陆徵得了当地人的指点,却是找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酒楼。小二一听他们是来吃“鲜鱼三吃”的,立刻眉开眼笑道:“客官这算是来对地方了,若论这青溪县哪家的‘鲜鱼三吃’最正宗,那必然就是我们和春酒家了!”陆循顿时来了兴致:“哦?这是怎么个说法?”那小二嘴皮子溜,立刻就说起来:“这鱼得是泛云湖里头当天打捞的,这鱼里的酸菜是我们掌柜的独门秘方,还有这下在鱼汤里的豆腐,那也得是江三娘亲手做的豆腐。”陆徵听到“江三娘”的名字隐隐觉得有些耳熟,不由得问道:“这江三娘是什么人?”小二指着街斜对面的一家豆腐摊子道:“那就是江三娘家的铺子。”陆徵和陆循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利落地给人捡豆腐,一截手臂露在外头简直比那豆腐还要白皙细腻。陆循却嗤笑一声:“既是出门做生意,何必还要穿个孝服,也不怕客人嫌晦气?”那小二却叹息一声:“这江三娘也是个苦命人……”听着那小二说江三娘的故事,陆徵终于想起她是谁了,正是先前那屠户李四所恋慕的女子,她的夫君被红衣盗所杀,所以发誓除非红衣盗被抓否则绝不再嫁的女子。小二还在说道:“先前新来的陆县尉说要抓住红衣盗,江三娘知道这消息后高兴的不行,给我们这些街坊都送了豆腐,说若是陆县尉真的抓住了红衣盗,她一定要去给他磕头,可谁知过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江三娘也……”陆循表情诡异地看着陆徵,见那小二还要说下去,连忙咳了两声:“行了行了,赶紧上菜吧!”小二连忙笑道:“好嘞,您两位稍等。”待小二离开后,陆徵才抬起头,却是面露羞愧,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他竟忘记自己先前给红衣盗下的那个挑战书了,倒不想反倒辜负别人的期待了。陆循见他不安的样子,不由得笑道:“你也信那小二瞎说?”陆徵小声辩解:“我本来就有责任……”“你有什么责任?”陆循道,“你可看明白了,那女人不简单,这一身轻身功夫,恐怕在整个南夏郡都是排在前头的。”陆徵震惊地看着他:“这……这怎么可能?!”若这江三娘真的会功夫,难道包铮还会看不出吗?陆循一看就知道陆徵在想什么,嗤笑道:“就你身边那捕快,看些粗浅功夫就罢了,这女人身上的功夫,凭他,可看不透的。”第九十章 江三娘江三娘正将手上的豆腐递出去, 余光看到两个人影接近, 直接道:“您要些什么, 豆腐豆花豆汁……”在看到这两人的脸后,她停住了,轻声一笑:“陆大人这是来体察民情啊?”陆徵并不意外她认得自己, 只是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大怨念,他不由得道:“不知我可否与你单独谈谈。”江三娘顿了顿,才道:“好啊。”-他们与江三娘就在先前对面的那家酒馆, 捧上来的大碗中散发着鱼的鲜香, 可这三人都没有心情去吃。江三娘抿了抿鬓边的碎发,淡淡道:“陆大人找奴家有什么事?”陆徵看了一眼一旁的陆循, 直接了当地问:“你究竟是谁?”江三娘慢慢地笑开:“大人这话奴家可不明白了。”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当然不是。”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江三娘一愣:“为什么?”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当然不是。”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江三娘一愣:“为什么?”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当然不是。”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江三娘一愣:“为什么?”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当然不是。”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江三娘一愣:“为什么?”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当然不是。”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江三娘一愣:“为什么?”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当然不是。”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江三娘一愣:“为什么?”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当然不是。”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江三娘一愣:“为什么?”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当然不是。”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江三娘一愣:“为什么?”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