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俞大牌收拾起来就更简单,刚才丘燕琳说他经纪人吸毒过量死在国外的时候他也是随行的,跟这种事扎堆的本身没几个清白。现在只等着抓他现行,事情爆出去顺便还能转移一下公众的视线。对女助理安排完,丘燕琳跟贺骁说:“如果可能,请你发个声明自申清白。”这就是让贺骁彻底否认跟齐厦的关系,顺便把齐厦完全从同性传闻中开脱出来。贺骁和齐厦紧扣的十指同时收紧,齐厦睁大眼睛望着他的表姐,神色比得知有人恶意制造丑闻时更加茫然无措。丘燕琳接下来的话是说给齐厦听的,也是说过贺骁听的。她对齐厦说:“你重头在电视剧这块,八点档老少咸宜,你gay的身份对公众确立,至少十年内别想再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所以,这次撇得越干净越好。”现在当众果断否认的他们的关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能在地下,一朝被人发现他们果然是情侣就是自打脸。可贺骁知道齐厦有多么热爱他的事业,他牙关紧咬到下颌筋肉跳突抽动,片刻后放开齐厦的手站起来,“好。”他是雷厉风行的性格,既然决定就要立刻办到,脚正往书房去,齐厦也跟在他身后嗖地站起来了,“你站住。”贺骁脚停下,齐厦几乎是冲到他身后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背,“我们可以不回应,但不能撒谎。这次你这样说了,我们就一辈子没可能公之于众了。”齐厦唾弃那些人把这件事爆出来的方式,也愤怒那些人栽赃他淫乱,但自从面对自己的性向后就没觉得他和贺骁的关系有什么可耻。他又看着丘燕琳,“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工作室新签的那两个小鲜肉今年两部戏都不错,以后我们把精力放在他身上吧。这样今天之后万一我出事,你们还有其他指望。”齐厦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果决,带着他不惜孤注一掷的奋不顾身。贺骁扳开他的胳膊,转身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明亮干净得没有一丝杂渍的眼眸:“你想过跟我公之于众?”齐厦目光毫不闪躲地迎上去:“万一有那么一天,你怕吗?”贺骁英挺的浓眉愁结未开,但眼底笑容格外纯粹:“我怕什么?”丘燕琳在一边抬手捂住眼睛,她知道她自私,毕竟贺骁还被她支使过,她还从贺骁手里得过好处,刚才最后一个要求其实就是恬不知耻。所以她能为齐厦争取的也只到这里了,既然齐厦的决定是这样,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但也就是此时,门铃声急促大作。愣在一边的女助理连忙转身去看门禁,这一眼吓得不轻。她转头一脸惊惶地望向齐厦,“齐厦,你爸妈到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事是不是跟你们猜的不一样,我哈对喝的东西特别敏感,喝水一直用别人拧不开盖子的军用水壶,还给齐厦也用那个,他从来不乱喝外面的东西,秦佑他们都看出来,所以喝酒都没带上他。明天我男神对他爸妈彻底出柜,你们猜他会不会挨打。_(:3ゝ∠)_明天让你们见识一下齐老爹的脑回路,其实齐厦有些方面真的跟他很像。第47章这才是平地一声惊雷,客厅里人都呆住了,其中以齐厦为最。怕两老担心,上午他是跟家里通过电话的,但电话打出去是关机,没想到这关机的原因是二老在飞机上。贺骁则是意外,为保障两位老人的安全,他在齐厦老家其实一直留着人,而这二位上飞机居然没有人通知他。丘燕琳被随行护士扶着吃力地站起来,心里头错愕之余又萌生出一丝希望,有两位老人看着,齐厦没那么容易做出格的事。齐厦爸爸一直很严肃,别说是齐厦自己本人,就家里其他小辈,当然也包括她,他们打小就都对这位长辈有几分畏惧,基本怕到没事不敢随便往齐厦家里去。说话间女助理让人出去把门给开了,一行人迎到别墅外头,正见着齐厦父母走进院子。齐厦被贺骁护着走到最前头,打从看见他爸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心里头就一个咯噔。齐厦妈妈走在丈夫身边,一脸担心地朝儿子看过来。不管迎接齐厦的会是什么样的暴风雨,但受了委屈之后看见至亲,心里头那些难受还是成倍发酵,齐厦脚步快了些,迎上前去:“爸,妈。”老爷子步子没停,眼光扫过门前几个人,对齐厦冷冷哼了声算是回应。齐母跟在他身后往屋里去,但终究是心疼儿子的,见状犹疑地瞟一眼贺骁,拉住齐厦的手。这时候,丘燕琳也被护士搀着从客厅出来,挺着大肚子就在门廊前站住:“小姨,姨夫。”齐父回应她的照样是一声不满的冷哼。一行人进屋,一屋子人都对齐父的脸色噤若寒蝉。齐厦妈妈有些看不过了,扶着侄女往里头走,看见自己丈夫在沙发上稳稳落座,说:“你够了,就算担心儿子,燕琳这是快要临盆的人,你大老远的来就是这样的脸色?”齐父一愣,眼光扫过丘燕琳的肚子,对齐厦没好气地说:“还不让你姐去屋里休息。”齐厦心里挂着事,讷讷站在原地没动。丘燕琳就是为处理齐厦的事儿来的,哪会真去休息,见齐父对她脸色略有缓和,连忙上前圆场,“姨父,网上那些事都是小人中伤,齐厦其实什么都没干。”接着朝齐厦使个眼色,“齐厦,你自己来说是不是?”她的打算,只要齐厦承认,有齐家两老在这坐镇,至少不用担心她这个傻弟弟哭着喊着要出柜。她一句话让两老心里头惦记着的事迅速摊到台面,好几个月没见,省去寒暄,齐厦父子直接就奔着重点话题去了。一屋子人注意焦点瞬时集中在齐厦一个人身上,等着看他的反应。贺骁心疼地看着怔愣中的爱人,有心替他打破僵局,可终究是克制住自己没有用任何语言和动作凌驾齐厦自己的意识,只是沉默而有准备地站在离齐厦不远的位置。齐厦站在他父亲面前,没动也没说话。齐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就是丑闻页面,电话拍到前边的茶几上,对齐厦说:“你自己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齐厦这时候动了,俯身拿起手机摊到老爷子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是假的,我没有乱搞。”丘燕琳注目望去,是有人假扮齐厦街拍拥吻那张。齐父神色略微松动,齐母长舒一口气,脸上浮出些笑意准备说点什么。但齐厦贴着屏幕的拇指很快移到贺骁抱着他的那张,“这个是真的。”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着,双腿膝盖先后落地,在齐父面前跪下来,“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厦的声音是他惯有的缓和清越,但语气异常坚定。齐母骇然大惊:“齐厦你说什么?”丘燕琳也是一阵愕然:“……”齐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瞬时涨得通红,手指着齐厦,浑身发抖地问:“你说什么?”齐厦豁出去地又复述一次,“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父目呲欲裂,手顿时朝着齐厦扬了起来。那一阵风声嗖地过来的时候,齐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着没躲,但几乎是同时,一副坚实的肉躯挡在他身前,鼻息中是贺骁熟悉的气味,齐厦错愕地睁眼,贺骁从前边把他整个人抱住了。齐父的巴掌落在贺骁肩上,这点力道对贺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一巴掌过去,贺骁拉住齐厦的手,也在齐父面前跪正。他跪着,深沉如潭的眼眸望着齐父,握住齐厦修长五指,姿态执拗到顽强,足以说明他的执着。片刻,终于打破刚才的沉默,贺骁沉声开口:“我也是真心待齐厦的,请您把他交给我。”齐父本来到底是个斯文人,刚才那一巴掌是气急,即使说教是日常,但从齐厦十岁后他就没对儿子动过手。这会儿头一阵劲儿过去,再给齐厦一耳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去打别人的儿子。所以齐父只是看了贺骁一眼,手还是指着齐厦,干瘦的手指颤动得像是风里枯枝似的,嘴唇嚅嗫好半天只挤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父亲气得快背过气去,母亲坐在旁边已经开始抹泪,说齐厦半点内疚都没有那纯粹是胡扯,可是他喜欢男人,事实就是事实,与其让他们以后失望,还不如趁着现在双亲身体健朗,一次告知他们真相。齐厦无可作答,带着一背的冷汗跪在原地,通体彻凉中只有贺骁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带着那么一丝暖。齐父见状失望到心灰意冷,立刻站起来,对齐母说:“这儿待不下去了,我们走!”顿时一屋子人都慌了,两老好不容易过来,哪能真让他们说走就走。更何况齐厦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别墅山庄大院外头还有无数记者等着,就冲这点丘燕琳也不会让他们现在也就这么麻溜地出去。她带着女助理使尽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地拦,齐母舍不得儿子也帮着拉住老伴,哭着说:“你要去哪?我儿子还在这呐你要去哪?”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我过去,你别跟着。”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你在这里。”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齐厦站在他父亲面前,没动也没说话。齐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就是丑闻页面,电话拍到前边的茶几上,对齐厦说:“你自己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齐厦这时候动了,俯身拿起手机摊到老爷子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是假的,我没有乱搞。”丘燕琳注目望去,是有人假扮齐厦街拍拥吻那张。齐父神色略微松动,齐母长舒一口气,脸上浮出些笑意准备说点什么。但齐厦贴着屏幕的拇指很快移到贺骁抱着他的那张,“这个是真的。”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着,双腿膝盖先后落地,在齐父面前跪下来,“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厦的声音是他惯有的缓和清越,但语气异常坚定。齐母骇然大惊:“齐厦你说什么?”丘燕琳也是一阵愕然:“……”齐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瞬时涨得通红,手指着齐厦,浑身发抖地问:“你说什么?”齐厦豁出去地又复述一次,“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父目呲欲裂,手顿时朝着齐厦扬了起来。那一阵风声嗖地过来的时候,齐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着没躲,但几乎是同时,一副坚实的肉躯挡在他身前,鼻息中是贺骁熟悉的气味,齐厦错愕地睁眼,贺骁从前边把他整个人抱住了。齐父的巴掌落在贺骁肩上,这点力道对贺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一巴掌过去,贺骁拉住齐厦的手,也在齐父面前跪正。他跪着,深沉如潭的眼眸望着齐父,握住齐厦修长五指,姿态执拗到顽强,足以说明他的执着。片刻,终于打破刚才的沉默,贺骁沉声开口:“我也是真心待齐厦的,请您把他交给我。”齐父本来到底是个斯文人,刚才那一巴掌是气急,即使说教是日常,但从齐厦十岁后他就没对儿子动过手。这会儿头一阵劲儿过去,再给齐厦一耳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去打别人的儿子。所以齐父只是看了贺骁一眼,手还是指着齐厦,干瘦的手指颤动得像是风里枯枝似的,嘴唇嚅嗫好半天只挤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父亲气得快背过气去,母亲坐在旁边已经开始抹泪,说齐厦半点内疚都没有那纯粹是胡扯,可是他喜欢男人,事实就是事实,与其让他们以后失望,还不如趁着现在双亲身体健朗,一次告知他们真相。齐厦无可作答,带着一背的冷汗跪在原地,通体彻凉中只有贺骁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带着那么一丝暖。齐父见状失望到心灰意冷,立刻站起来,对齐母说:“这儿待不下去了,我们走!”顿时一屋子人都慌了,两老好不容易过来,哪能真让他们说走就走。更何况齐厦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别墅山庄大院外头还有无数记者等着,就冲这点丘燕琳也不会让他们现在也就这么麻溜地出去。她带着女助理使尽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地拦,齐母舍不得儿子也帮着拉住老伴,哭着说:“你要去哪?我儿子还在这呐你要去哪?”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我过去,你别跟着。”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你在这里。”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齐厦站在他父亲面前,没动也没说话。齐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就是丑闻页面,电话拍到前边的茶几上,对齐厦说:“你自己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齐厦这时候动了,俯身拿起手机摊到老爷子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是假的,我没有乱搞。”丘燕琳注目望去,是有人假扮齐厦街拍拥吻那张。齐父神色略微松动,齐母长舒一口气,脸上浮出些笑意准备说点什么。但齐厦贴着屏幕的拇指很快移到贺骁抱着他的那张,“这个是真的。”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着,双腿膝盖先后落地,在齐父面前跪下来,“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厦的声音是他惯有的缓和清越,但语气异常坚定。齐母骇然大惊:“齐厦你说什么?”丘燕琳也是一阵愕然:“……”齐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瞬时涨得通红,手指着齐厦,浑身发抖地问:“你说什么?”齐厦豁出去地又复述一次,“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父目呲欲裂,手顿时朝着齐厦扬了起来。那一阵风声嗖地过来的时候,齐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着没躲,但几乎是同时,一副坚实的肉躯挡在他身前,鼻息中是贺骁熟悉的气味,齐厦错愕地睁眼,贺骁从前边把他整个人抱住了。齐父的巴掌落在贺骁肩上,这点力道对贺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一巴掌过去,贺骁拉住齐厦的手,也在齐父面前跪正。他跪着,深沉如潭的眼眸望着齐父,握住齐厦修长五指,姿态执拗到顽强,足以说明他的执着。片刻,终于打破刚才的沉默,贺骁沉声开口:“我也是真心待齐厦的,请您把他交给我。”齐父本来到底是个斯文人,刚才那一巴掌是气急,即使说教是日常,但从齐厦十岁后他就没对儿子动过手。这会儿头一阵劲儿过去,再给齐厦一耳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去打别人的儿子。所以齐父只是看了贺骁一眼,手还是指着齐厦,干瘦的手指颤动得像是风里枯枝似的,嘴唇嚅嗫好半天只挤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父亲气得快背过气去,母亲坐在旁边已经开始抹泪,说齐厦半点内疚都没有那纯粹是胡扯,可是他喜欢男人,事实就是事实,与其让他们以后失望,还不如趁着现在双亲身体健朗,一次告知他们真相。齐厦无可作答,带着一背的冷汗跪在原地,通体彻凉中只有贺骁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带着那么一丝暖。齐父见状失望到心灰意冷,立刻站起来,对齐母说:“这儿待不下去了,我们走!”顿时一屋子人都慌了,两老好不容易过来,哪能真让他们说走就走。更何况齐厦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别墅山庄大院外头还有无数记者等着,就冲这点丘燕琳也不会让他们现在也就这么麻溜地出去。她带着女助理使尽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地拦,齐母舍不得儿子也帮着拉住老伴,哭着说:“你要去哪?我儿子还在这呐你要去哪?”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我过去,你别跟着。”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你在这里。”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齐厦站在他父亲面前,没动也没说话。齐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就是丑闻页面,电话拍到前边的茶几上,对齐厦说:“你自己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齐厦这时候动了,俯身拿起手机摊到老爷子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是假的,我没有乱搞。”丘燕琳注目望去,是有人假扮齐厦街拍拥吻那张。齐父神色略微松动,齐母长舒一口气,脸上浮出些笑意准备说点什么。但齐厦贴着屏幕的拇指很快移到贺骁抱着他的那张,“这个是真的。”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着,双腿膝盖先后落地,在齐父面前跪下来,“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厦的声音是他惯有的缓和清越,但语气异常坚定。齐母骇然大惊:“齐厦你说什么?”丘燕琳也是一阵愕然:“……”齐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瞬时涨得通红,手指着齐厦,浑身发抖地问:“你说什么?”齐厦豁出去地又复述一次,“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父目呲欲裂,手顿时朝着齐厦扬了起来。那一阵风声嗖地过来的时候,齐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着没躲,但几乎是同时,一副坚实的肉躯挡在他身前,鼻息中是贺骁熟悉的气味,齐厦错愕地睁眼,贺骁从前边把他整个人抱住了。齐父的巴掌落在贺骁肩上,这点力道对贺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一巴掌过去,贺骁拉住齐厦的手,也在齐父面前跪正。他跪着,深沉如潭的眼眸望着齐父,握住齐厦修长五指,姿态执拗到顽强,足以说明他的执着。片刻,终于打破刚才的沉默,贺骁沉声开口:“我也是真心待齐厦的,请您把他交给我。”齐父本来到底是个斯文人,刚才那一巴掌是气急,即使说教是日常,但从齐厦十岁后他就没对儿子动过手。这会儿头一阵劲儿过去,再给齐厦一耳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去打别人的儿子。所以齐父只是看了贺骁一眼,手还是指着齐厦,干瘦的手指颤动得像是风里枯枝似的,嘴唇嚅嗫好半天只挤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父亲气得快背过气去,母亲坐在旁边已经开始抹泪,说齐厦半点内疚都没有那纯粹是胡扯,可是他喜欢男人,事实就是事实,与其让他们以后失望,还不如趁着现在双亲身体健朗,一次告知他们真相。齐厦无可作答,带着一背的冷汗跪在原地,通体彻凉中只有贺骁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带着那么一丝暖。齐父见状失望到心灰意冷,立刻站起来,对齐母说:“这儿待不下去了,我们走!”顿时一屋子人都慌了,两老好不容易过来,哪能真让他们说走就走。更何况齐厦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别墅山庄大院外头还有无数记者等着,就冲这点丘燕琳也不会让他们现在也就这么麻溜地出去。她带着女助理使尽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地拦,齐母舍不得儿子也帮着拉住老伴,哭着说:“你要去哪?我儿子还在这呐你要去哪?”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我过去,你别跟着。”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你在这里。”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齐厦站在他父亲面前,没动也没说话。齐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就是丑闻页面,电话拍到前边的茶几上,对齐厦说:“你自己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齐厦这时候动了,俯身拿起手机摊到老爷子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是假的,我没有乱搞。”丘燕琳注目望去,是有人假扮齐厦街拍拥吻那张。齐父神色略微松动,齐母长舒一口气,脸上浮出些笑意准备说点什么。但齐厦贴着屏幕的拇指很快移到贺骁抱着他的那张,“这个是真的。”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着,双腿膝盖先后落地,在齐父面前跪下来,“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厦的声音是他惯有的缓和清越,但语气异常坚定。齐母骇然大惊:“齐厦你说什么?”丘燕琳也是一阵愕然:“……”齐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瞬时涨得通红,手指着齐厦,浑身发抖地问:“你说什么?”齐厦豁出去地又复述一次,“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父目呲欲裂,手顿时朝着齐厦扬了起来。那一阵风声嗖地过来的时候,齐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着没躲,但几乎是同时,一副坚实的肉躯挡在他身前,鼻息中是贺骁熟悉的气味,齐厦错愕地睁眼,贺骁从前边把他整个人抱住了。齐父的巴掌落在贺骁肩上,这点力道对贺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一巴掌过去,贺骁拉住齐厦的手,也在齐父面前跪正。他跪着,深沉如潭的眼眸望着齐父,握住齐厦修长五指,姿态执拗到顽强,足以说明他的执着。片刻,终于打破刚才的沉默,贺骁沉声开口:“我也是真心待齐厦的,请您把他交给我。”齐父本来到底是个斯文人,刚才那一巴掌是气急,即使说教是日常,但从齐厦十岁后他就没对儿子动过手。这会儿头一阵劲儿过去,再给齐厦一耳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去打别人的儿子。所以齐父只是看了贺骁一眼,手还是指着齐厦,干瘦的手指颤动得像是风里枯枝似的,嘴唇嚅嗫好半天只挤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父亲气得快背过气去,母亲坐在旁边已经开始抹泪,说齐厦半点内疚都没有那纯粹是胡扯,可是他喜欢男人,事实就是事实,与其让他们以后失望,还不如趁着现在双亲身体健朗,一次告知他们真相。齐厦无可作答,带着一背的冷汗跪在原地,通体彻凉中只有贺骁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带着那么一丝暖。齐父见状失望到心灰意冷,立刻站起来,对齐母说:“这儿待不下去了,我们走!”顿时一屋子人都慌了,两老好不容易过来,哪能真让他们说走就走。更何况齐厦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别墅山庄大院外头还有无数记者等着,就冲这点丘燕琳也不会让他们现在也就这么麻溜地出去。她带着女助理使尽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地拦,齐母舍不得儿子也帮着拉住老伴,哭着说:“你要去哪?我儿子还在这呐你要去哪?”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我过去,你别跟着。”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你在这里。”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齐厦站在他父亲面前,没动也没说话。齐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就是丑闻页面,电话拍到前边的茶几上,对齐厦说:“你自己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齐厦这时候动了,俯身拿起手机摊到老爷子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是假的,我没有乱搞。”丘燕琳注目望去,是有人假扮齐厦街拍拥吻那张。齐父神色略微松动,齐母长舒一口气,脸上浮出些笑意准备说点什么。但齐厦贴着屏幕的拇指很快移到贺骁抱着他的那张,“这个是真的。”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着,双腿膝盖先后落地,在齐父面前跪下来,“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厦的声音是他惯有的缓和清越,但语气异常坚定。齐母骇然大惊:“齐厦你说什么?”丘燕琳也是一阵愕然:“……”齐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瞬时涨得通红,手指着齐厦,浑身发抖地问:“你说什么?”齐厦豁出去地又复述一次,“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父目呲欲裂,手顿时朝着齐厦扬了起来。那一阵风声嗖地过来的时候,齐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着没躲,但几乎是同时,一副坚实的肉躯挡在他身前,鼻息中是贺骁熟悉的气味,齐厦错愕地睁眼,贺骁从前边把他整个人抱住了。齐父的巴掌落在贺骁肩上,这点力道对贺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一巴掌过去,贺骁拉住齐厦的手,也在齐父面前跪正。他跪着,深沉如潭的眼眸望着齐父,握住齐厦修长五指,姿态执拗到顽强,足以说明他的执着。片刻,终于打破刚才的沉默,贺骁沉声开口:“我也是真心待齐厦的,请您把他交给我。”齐父本来到底是个斯文人,刚才那一巴掌是气急,即使说教是日常,但从齐厦十岁后他就没对儿子动过手。这会儿头一阵劲儿过去,再给齐厦一耳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去打别人的儿子。所以齐父只是看了贺骁一眼,手还是指着齐厦,干瘦的手指颤动得像是风里枯枝似的,嘴唇嚅嗫好半天只挤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父亲气得快背过气去,母亲坐在旁边已经开始抹泪,说齐厦半点内疚都没有那纯粹是胡扯,可是他喜欢男人,事实就是事实,与其让他们以后失望,还不如趁着现在双亲身体健朗,一次告知他们真相。齐厦无可作答,带着一背的冷汗跪在原地,通体彻凉中只有贺骁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带着那么一丝暖。齐父见状失望到心灰意冷,立刻站起来,对齐母说:“这儿待不下去了,我们走!”顿时一屋子人都慌了,两老好不容易过来,哪能真让他们说走就走。更何况齐厦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别墅山庄大院外头还有无数记者等着,就冲这点丘燕琳也不会让他们现在也就这么麻溜地出去。她带着女助理使尽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地拦,齐母舍不得儿子也帮着拉住老伴,哭着说:“你要去哪?我儿子还在这呐你要去哪?”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我过去,你别跟着。”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你在这里。”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齐厦站在他父亲面前,没动也没说话。齐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就是丑闻页面,电话拍到前边的茶几上,对齐厦说:“你自己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齐厦这时候动了,俯身拿起手机摊到老爷子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是假的,我没有乱搞。”丘燕琳注目望去,是有人假扮齐厦街拍拥吻那张。齐父神色略微松动,齐母长舒一口气,脸上浮出些笑意准备说点什么。但齐厦贴着屏幕的拇指很快移到贺骁抱着他的那张,“这个是真的。”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着,双腿膝盖先后落地,在齐父面前跪下来,“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厦的声音是他惯有的缓和清越,但语气异常坚定。齐母骇然大惊:“齐厦你说什么?”丘燕琳也是一阵愕然:“……”齐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瞬时涨得通红,手指着齐厦,浑身发抖地问:“你说什么?”齐厦豁出去地又复述一次,“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父目呲欲裂,手顿时朝着齐厦扬了起来。那一阵风声嗖地过来的时候,齐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着没躲,但几乎是同时,一副坚实的肉躯挡在他身前,鼻息中是贺骁熟悉的气味,齐厦错愕地睁眼,贺骁从前边把他整个人抱住了。齐父的巴掌落在贺骁肩上,这点力道对贺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一巴掌过去,贺骁拉住齐厦的手,也在齐父面前跪正。他跪着,深沉如潭的眼眸望着齐父,握住齐厦修长五指,姿态执拗到顽强,足以说明他的执着。片刻,终于打破刚才的沉默,贺骁沉声开口:“我也是真心待齐厦的,请您把他交给我。”齐父本来到底是个斯文人,刚才那一巴掌是气急,即使说教是日常,但从齐厦十岁后他就没对儿子动过手。这会儿头一阵劲儿过去,再给齐厦一耳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去打别人的儿子。所以齐父只是看了贺骁一眼,手还是指着齐厦,干瘦的手指颤动得像是风里枯枝似的,嘴唇嚅嗫好半天只挤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父亲气得快背过气去,母亲坐在旁边已经开始抹泪,说齐厦半点内疚都没有那纯粹是胡扯,可是他喜欢男人,事实就是事实,与其让他们以后失望,还不如趁着现在双亲身体健朗,一次告知他们真相。齐厦无可作答,带着一背的冷汗跪在原地,通体彻凉中只有贺骁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带着那么一丝暖。齐父见状失望到心灰意冷,立刻站起来,对齐母说:“这儿待不下去了,我们走!”顿时一屋子人都慌了,两老好不容易过来,哪能真让他们说走就走。更何况齐厦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别墅山庄大院外头还有无数记者等着,就冲这点丘燕琳也不会让他们现在也就这么麻溜地出去。她带着女助理使尽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地拦,齐母舍不得儿子也帮着拉住老伴,哭着说:“你要去哪?我儿子还在这呐你要去哪?”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我过去,你别跟着。”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你在这里。”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齐厦站在他父亲面前,没动也没说话。齐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就是丑闻页面,电话拍到前边的茶几上,对齐厦说:“你自己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齐厦这时候动了,俯身拿起手机摊到老爷子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是假的,我没有乱搞。”丘燕琳注目望去,是有人假扮齐厦街拍拥吻那张。齐父神色略微松动,齐母长舒一口气,脸上浮出些笑意准备说点什么。但齐厦贴着屏幕的拇指很快移到贺骁抱着他的那张,“这个是真的。”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着,双腿膝盖先后落地,在齐父面前跪下来,“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厦的声音是他惯有的缓和清越,但语气异常坚定。齐母骇然大惊:“齐厦你说什么?”丘燕琳也是一阵愕然:“……”齐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瞬时涨得通红,手指着齐厦,浑身发抖地问:“你说什么?”齐厦豁出去地又复述一次,“我是个同性恋,我跟贺骁在一块了。”齐父目呲欲裂,手顿时朝着齐厦扬了起来。那一阵风声嗖地过来的时候,齐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着没躲,但几乎是同时,一副坚实的肉躯挡在他身前,鼻息中是贺骁熟悉的气味,齐厦错愕地睁眼,贺骁从前边把他整个人抱住了。齐父的巴掌落在贺骁肩上,这点力道对贺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一巴掌过去,贺骁拉住齐厦的手,也在齐父面前跪正。他跪着,深沉如潭的眼眸望着齐父,握住齐厦修长五指,姿态执拗到顽强,足以说明他的执着。片刻,终于打破刚才的沉默,贺骁沉声开口:“我也是真心待齐厦的,请您把他交给我。”齐父本来到底是个斯文人,刚才那一巴掌是气急,即使说教是日常,但从齐厦十岁后他就没对儿子动过手。这会儿头一阵劲儿过去,再给齐厦一耳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去打别人的儿子。所以齐父只是看了贺骁一眼,手还是指着齐厦,干瘦的手指颤动得像是风里枯枝似的,嘴唇嚅嗫好半天只挤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父亲气得快背过气去,母亲坐在旁边已经开始抹泪,说齐厦半点内疚都没有那纯粹是胡扯,可是他喜欢男人,事实就是事实,与其让他们以后失望,还不如趁着现在双亲身体健朗,一次告知他们真相。齐厦无可作答,带着一背的冷汗跪在原地,通体彻凉中只有贺骁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还带着那么一丝暖。齐父见状失望到心灰意冷,立刻站起来,对齐母说:“这儿待不下去了,我们走!”顿时一屋子人都慌了,两老好不容易过来,哪能真让他们说走就走。更何况齐厦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别墅山庄大院外头还有无数记者等着,就冲这点丘燕琳也不会让他们现在也就这么麻溜地出去。她带着女助理使尽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地拦,齐母舍不得儿子也帮着拉住老伴,哭着说:“你要去哪?我儿子还在这呐你要去哪?”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我过去,你别跟着。”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你在这里。”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