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知道马蹄参的成熟株最低有五米高,最高甚至能长到十三米,他也早做好了种几年后就移植到院子里的准备,为这都没敢一下种太多,生怕以后院子栽不下。可现在这高度,怎么看也不像是才种了几个月的样子。灵气的作用太大,本来就长得好,这会儿阵法再一激,一下子又拔高了不少。长势好得有些过头,按着速度长下去,用不了一年估计就得提前移植。好在除了马蹄参,别的药材都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人参的变化在于根须,它的根埋在地下,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要不是苏镜听到它们愉悦地表示身体胖了一圈,差点就以为没变化。变化最明显的是马蹄参,但变化最大的,却是铁皮石斛。铁皮石斛长得慢,一般要生长三四年后才会开花。花圃里虽然环境好,苏镜照顾得也精心,平常还有灵气滋养着,长得极好,可也没好到现在这个程度。一般来说,养得好的植物,生长速度确实会比同类快,就像之前卖给莫老头的那盆兰花一样,照顾得好,就提前分蘖了。但这种程度的提前,并不算离谱。只要有足够的相关知识,花费的心力又多,谁都能做到。可现在不一样,这些铁皮石斛的状态,就像是吃了加速剂一样,完全就是长疯了。铁皮石斛是附生植物,这才种了多久,就已经一丛丛,长得十分旺盛,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声好,问句养了几年?阵法落成后,以苏镜的眼力,甚至已经能从中看到一个个藏在枝叶下的小花苞。修真的人是不存在眼花这种情况的,哪怕苏镜修为低也一样。更何况,被苏镜一看,那些石斛还各个含羞带怯,悄悄地探出叶子,把小花苞又遮了遮。讨厌,干嘛一直盯着人家那羞羞的部位看,耍流氓啊?!无意间耍了流氓,非礼了对方的苏镜连忙挪开视线避嫌,差点忘了,对植物来说,花朵就是它们的生殖器官。之前没办法清楚地感觉到植物的情绪还好,现在这情况,苏镜反应过来后,莫名觉得有点难以直视自己。开了家花店的感觉,就跟开了家怡红院似的。站在花圃里,以前是置身花海,感受草木清香神清气爽。现在就跟进了红灯区一样,浑身不自在。苏镜站在红灯区里,把植物的情绪都屏蔽了一遍后,这才松了口气,一秒恢复小清新,现在这才是花圃正确的打开方式。也幸好修为上涨了能屏蔽,不然过段时间去参加花展,总感觉怪怪的,那种聚众淫乱的感觉。尤其是他还要带盆花过去参展,竞选花魁?不能再想下去了,苏镜及时打住。除了这些药材,苏镜还特地种了些祛疤效果比较好的中草药。他从小跟着勇叔看习惯了,也就一时没想到,在外人眼里那些疤痕太过丑陋,难以接受。上次把那小警察吓到后,苏镜心里就已经有了让苏志勇去医院祛疤的打算。当年事故才发生的时候,是医疗手段还没达到可以去除的水平,但现在不一样,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不能完全祛掉,起码也能修复大部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影响生活。祛疤的草药也只是种着备用,并没指望能派上用场。即使如此,出于对植物的亲近和喜爱,苏镜平常侍弄的时候,也还是十分精心。这些草药都不算名贵,生长条件也不苛刻,随随便便都能长一大片,在苏镜的精心照料下,更是长得好,这会儿受阵法影响,按理说应该和其他药材一样有所变化,可苏镜光凭肉眼,这会儿竟看不出差别。☆、第26章 二十六家花店别的植物或多或少都有变化,就连那棵老梅树,都焕发了新枝,风姿更显。苏镜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些祛疤的草药,反而是例外?竟然一点都没改变。肉眼看不出差别,苏镜想了想,还是探触了对方的情绪。本以为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些植物的心声,谁知道一点情绪都没能捕捉到,和之前的梅树不一样,它们并不是睡着,而是根本就没情绪。当初他还没突破,才刚刚步入修炼道途的时候,就已经能探触到普通植物的情绪了,虽然不明显,却也能感知到些不大明显的偏向。或是喜好,或是需求,无论是什么,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片空荡。才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就能做到的事,没道理现在升阶了,反而探触不到,总不能是这些植物都没情绪吧?虽然老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作为修真者,苏镜却知道,万物有灵,草木的感情,有时候比人更来得充沛,只是没人懂而已。苏镜沉下心,又仔细地探查了一番。这回,在他的细细搜索下,终于抓到了一点小尾巴。虽然不明显,但这些植物,怎么都好像在害怕?害怕?!这花圃里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它们,让它们害怕的?难道地下有虫?苏镜伸手拨开植物的叶片查看根部,并没有虫害的迹象。何况如果真的有虫,那这些植物的情绪除了害怕,更多的应该是被虫子啃噬的疼痛才对。苏镜心里正在疑惑的时候,大概是因为他翻检得有些久,植物们都以为他没在探触它们的情绪了,因而一株株的,都没再继续隐藏。好像没关注我们了,嘤嘤,好可怕!好饿,空气里好吃的都被抢走了,梅树大坏蛋!好想告诉主人,可是大坏蛋不让说。不想被抛弃,想好好长大成为一株有用的药材。可是没有好吃的,成熟以后药效也不会比别的药材好,这么没用会不会被嫌弃?苏镜几乎都能从中听出哭腔来,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挨个摸了摸它们的叶片。植物们被他这一摸,吓得又噤声,收敛了情绪藏起来,企图让苏镜以为刚刚他所探知到的那些都是错觉。然而很快,现实就让它们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植物们顿时就有些兢兢战战。被知道了,梅树大魔王不会放过它们的,一定会被赶出去的,怎么办?苏镜查看了一下空气里的浓度,果然,这些祛疤植物的周围,灵气稀薄的几不可见。梅树的枝丫探在植物上方,灵气都一股脑儿往那跑。聚灵阵吸引过来的灵气,才到植物这边,就像只是来走过场一样,没片刻停留就直奔目的地,围绕在梅树周围。没有灵气,难怪这些植物丝毫都没变化。苏镜有些无奈,想不到花圃里居然还藏了个小恶霸,无师自通学会了抢东西不说,还懂得威胁植物闭嘴。今天要不是恰巧,说不定他还不会发现。被发现的同时还被抓了现行,梅树有些悻悻地收手,停止了抢夺。好好的树说坏就坏了,从哪学的?苏镜搭在树干上,对着这棵年纪和自己一样大的梅树说教。老大不小了,怎么好抢小孩子东西?何况有了聚灵阵,按理说这里的灵气应该够它吸收了,多了也用不掉,抢来做什么?梅树委屈。花圃里的植物,都有它们的用处。有的是功效好,有药用价值,有的是长得好,有观赏价值,总之不管哪里好,长大以后都能卖出去,换来许多钱养活苏镜。就它不行,花开得再美,也没什么人看,十几年了也没能卖出去,一直滞销在家吃白饭。要是不多吸收点灵气,早点进化,变得更有用点做贡献,以后苏镜饿死了怎么办?感知到梅树的想法,苏镜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怪它。只是心疼之余,更有些无语。联想起之前散发思维胡思乱想的那些,莫名就觉得自己有些渣。明明只是开家花店卖花,性质纯洁的不能更纯洁。结果被这么一弄,莫名就有种拿了人家卖身钱,然后抛弃对方一走了之的感觉。渣男!被这两个大字砸到脑袋上,苏镜摇摇头甩飞,开始哄还在忧心忡忡,担心他饿死的梅树。到底是什么让它有了这种错觉。苏镜夸了半天梅树花开得好,果子结得多,每年光那些果子就卖了不少钱,全靠它,夏天他才买得起雪糕吃。梅花也香,掉下的梅花收集起来洗干净晒干后,泡水喝对身体特别好,外面的人可喜欢了。而且别的植物,卖出去后就没后续收入了,就它每年都有进账,整个花圃里没有植物比它更有本事更有用!梅树被夸得很开心,又听到苏镜说那些植物本来就不像它这么厉害,没了灵气以后受影响,药效会更低,顿时有些慌了。药效低就卖不出好价钱,钱少了,苏镜岂不是要饿肚子。梅树做错事了!不等苏镜继续往下说,梅树就已经急急忙忙地把抢走的灵气还了回去。不仅如此,它还多送了一点。反正它这么有本事,也不差那点灵气了,多给点那些植物吸收了,说不定药效还能更好点,以后卖了苏镜也能吃得更饱点。想通以后,小恶霸变得很大方。植物们受宠若惊,大魔王不仅没怪它们,还把好吃的还回来了,生怕对方反悔,植物们伸展开枝叶,飞快地吸收起灵气来。可惜每株植物的吸收都是有限度的,一下有这么多灵气,植物们吃个撑以后,就塞不下了,最后还是苏镜让梅树把属于它的那份拿回去才算完。因为找回了自信心,又怕抢了别的植物的灵气会让对方滞销,导致没钱养苏镜,梅树不仅下定决心以后自己不这么干了,甚至还暗暗决定在苏镜不在的时候,替他监督花圃里的植物,不让其他的植物也这样做。吸收了灵气以后,祛疤植物也有了变化。虽然量多但才一次,变化并不明显,苏镜也是从它们欢愉的情绪中才得知它们的药效有所增强。因为事情已经解决,该做的都做了,从照顾花草到突破,布完聚灵阵到现在,他在花圃里待得时间有点久,再不出去,说不准苏志勇就要来找人了。苏镜出去时,果然看到苏志勇站在院子里对着花圃张望,一脸的担心。要不是苏镜提前嘱咐过,苏志勇说不准早进去了。就这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苏志勇有些坐不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时,苏镜出来了。苏志勇提着的心落了地,也没多问什么就往回走,倒是让原本担心要怎么解释的苏镜松了口气。苏镜跟在苏志勇身后回屋,两人坐下吃饭,苏志勇坐在苏镜对面,还没开始吃,苏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苏志勇脸上的疤好像淡了很多。自从上次吓到那小警察后,苏镜就仔细看过苏志勇的疤,对它的严重程度有了详细的了解。但现在这么一看,虽然疤还在,看起来依旧狰狞吓人,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饶是苏镜心知自己不会眼花,也还是盯了半天反复确认,生怕空欢喜。苏镜盯的时间有些久,苏志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吓到你了?”“没,”苏镜放下碗,跑进房间里找了面镜子出来:“勇叔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变淡了。”“怎么可能。”苏志勇不信,觉得是苏镜这孩子在说好听的哄他。直到苏镜把镜子放到他面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后,苏志勇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脸上的疤,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但这不代表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疤不仅在他脸上,也牢牢地盘踞在他身上,洗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让他忘不了自己到底有多吓人。午夜梦回,躺在床上,苏志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些看到他脸的人,受到惊吓的模样。因为平常深居简出,遇到的又都是熟人,这样的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但自从上次再一次吓到人后,苏志勇就又开始做梦。不是没想过去医院,但像他这样严重的疤痕,又是陈年旧疤,先不说去不去得掉,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这令苏志勇有些望而却步。他都已经做好顶着这副可怕的样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镜子里的他,就像苏镜说的那样,疤痕变淡了许多。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狰狞痕迹,突起的一片片瘢痕,都不像记忆里的那样严重。这是好转了?苏志勇有些不可置信,抢过苏镜手里的镜子,细细地看了又看。“勇叔你是不是涂了什么?”听到苏镜的话,苏志勇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正常洗脸,他平常都不会抹什么东西的,连洗面奶都没有用。脸都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用和不用也没差别。不过,苏志勇是觉得最近几个月,身体更舒服了些,没以往的那些小毛病,连感冒都没得过。尤其是今天站在院子里,虽然夏天已经过了,但秋老虎正猛,按理说应该一身汗的,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两腋生风,颇有清凉之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好像有疤的地方,比完好的皮肤凉意更浓一点,在烈日里很是舒服。这会不会就是疤痕变淡的原因?苏志勇一说,苏镜就明白了过来。几个月前他正好踏入道途开始修炼,花圃里植物多,在他的照料下灵气也渐渐变多,苏志勇常年待在花圃附近,也受了影响,在灵气的滋养下,身体渐渐变好,疤痕也开始淡,只是不明显。直到今天他在花圃突破,吸引了附近的灵气,又布了聚灵阵,灵气越发地浓,苏志勇受到的影响也就格外大,这才产生了质变。虽然对原因心知肚明,苏镜却不能说,好在苏志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态也还算好,惊喜过后也就放下了。往乐观的方面想,他原来什么都没做,疤就开始淡,随着时间的过去,到时候疤痕会渐渐消失也说不定!苏志勇只是这样期望,但苏镜却已经能确定,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要苏志勇不搬家远离花圃,疤痕是肯定会消失的。只不过这样突然的消失,有些太引人注目,苏镜高兴之余,决定把那些原本只是随手种的祛疤草药拔出来给苏志勇用上,掩人耳目之余,也加速下疤痕消失的进程。这时候,他难免庆幸起来,他家的花圃位置算偏,附近没什么人家,也就老房子离得近,苏志勇又天天去花圃,这才会受影响。不然整个村子都这样,有心人注意到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发现。☆、第27章 二十七家花店弄了草药糊糊给苏志勇敷,苏志勇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在他的疤痕渐渐淡去的日子里,苏镜也想到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办法。因为聚灵阵,花圃里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早晚会影响到周围。到时候不止是苏志勇,哪怕其他人不过来,在村里住得久了,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变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怀疑到花圃身上来就不好了。苏镜在传承里仔细地翻了翻,又找了个禁灵阵出来。和聚灵阵一样,禁灵阵也是苏镜目前就能布的基础阵法之一。顾名思义,禁锢灵气。倒不是禁止人使用灵气,而是防止灵气溢出的一种阵法,相当实用。但在当时的修真界里,到处都是灵气,要紧的地方又布了大阵,大阵都有这些最基础的功能,因而功能相对单一的禁灵阵,也就显得格外鸡肋。苏家老祖记录传承的时候,只是随手,并没放在心上,位置也塞得比较角落。要不是专门去找,说不定苏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里还有这么个小阵法可以学。苏镜布了禁灵阵后,因为不会逸散,又有聚灵阵在,药田里的灵气越发浓郁,滋润得梅树和那些药材,一天比一天开心,要不是不能动,都恨不得把根拔出来就地打滚,以表示它们的欢欣之情。眼看着花展就要到了,和植物们不同,苏镜一天比一天犯愁,究竟该带什么花去,还是不知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因为事情已经解决,该做的都做了,从照顾花草到突破,布完聚灵阵到现在,他在花圃里待得时间有点久,再不出去,说不准苏志勇就要来找人了。苏镜出去时,果然看到苏志勇站在院子里对着花圃张望,一脸的担心。要不是苏镜提前嘱咐过,苏志勇说不准早进去了。就这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苏志勇有些坐不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时,苏镜出来了。苏志勇提着的心落了地,也没多问什么就往回走,倒是让原本担心要怎么解释的苏镜松了口气。苏镜跟在苏志勇身后回屋,两人坐下吃饭,苏志勇坐在苏镜对面,还没开始吃,苏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苏志勇脸上的疤好像淡了很多。自从上次吓到那小警察后,苏镜就仔细看过苏志勇的疤,对它的严重程度有了详细的了解。但现在这么一看,虽然疤还在,看起来依旧狰狞吓人,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饶是苏镜心知自己不会眼花,也还是盯了半天反复确认,生怕空欢喜。苏镜盯的时间有些久,苏志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吓到你了?”“没,”苏镜放下碗,跑进房间里找了面镜子出来:“勇叔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变淡了。”“怎么可能。”苏志勇不信,觉得是苏镜这孩子在说好听的哄他。直到苏镜把镜子放到他面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后,苏志勇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脸上的疤,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但这不代表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疤不仅在他脸上,也牢牢地盘踞在他身上,洗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让他忘不了自己到底有多吓人。午夜梦回,躺在床上,苏志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些看到他脸的人,受到惊吓的模样。因为平常深居简出,遇到的又都是熟人,这样的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但自从上次再一次吓到人后,苏志勇就又开始做梦。不是没想过去医院,但像他这样严重的疤痕,又是陈年旧疤,先不说去不去得掉,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这令苏志勇有些望而却步。他都已经做好顶着这副可怕的样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镜子里的他,就像苏镜说的那样,疤痕变淡了许多。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狰狞痕迹,突起的一片片瘢痕,都不像记忆里的那样严重。这是好转了?苏志勇有些不可置信,抢过苏镜手里的镜子,细细地看了又看。“勇叔你是不是涂了什么?”听到苏镜的话,苏志勇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正常洗脸,他平常都不会抹什么东西的,连洗面奶都没有用。脸都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用和不用也没差别。不过,苏志勇是觉得最近几个月,身体更舒服了些,没以往的那些小毛病,连感冒都没得过。尤其是今天站在院子里,虽然夏天已经过了,但秋老虎正猛,按理说应该一身汗的,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两腋生风,颇有清凉之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好像有疤的地方,比完好的皮肤凉意更浓一点,在烈日里很是舒服。这会不会就是疤痕变淡的原因?苏志勇一说,苏镜就明白了过来。几个月前他正好踏入道途开始修炼,花圃里植物多,在他的照料下灵气也渐渐变多,苏志勇常年待在花圃附近,也受了影响,在灵气的滋养下,身体渐渐变好,疤痕也开始淡,只是不明显。直到今天他在花圃突破,吸引了附近的灵气,又布了聚灵阵,灵气越发地浓,苏志勇受到的影响也就格外大,这才产生了质变。虽然对原因心知肚明,苏镜却不能说,好在苏志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态也还算好,惊喜过后也就放下了。往乐观的方面想,他原来什么都没做,疤就开始淡,随着时间的过去,到时候疤痕会渐渐消失也说不定!苏志勇只是这样期望,但苏镜却已经能确定,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要苏志勇不搬家远离花圃,疤痕是肯定会消失的。只不过这样突然的消失,有些太引人注目,苏镜高兴之余,决定把那些原本只是随手种的祛疤草药拔出来给苏志勇用上,掩人耳目之余,也加速下疤痕消失的进程。这时候,他难免庆幸起来,他家的花圃位置算偏,附近没什么人家,也就老房子离得近,苏志勇又天天去花圃,这才会受影响。不然整个村子都这样,有心人注意到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发现。☆、第27章 二十七家花店弄了草药糊糊给苏志勇敷,苏志勇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在他的疤痕渐渐淡去的日子里,苏镜也想到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办法。因为聚灵阵,花圃里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早晚会影响到周围。到时候不止是苏志勇,哪怕其他人不过来,在村里住得久了,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变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怀疑到花圃身上来就不好了。苏镜在传承里仔细地翻了翻,又找了个禁灵阵出来。和聚灵阵一样,禁灵阵也是苏镜目前就能布的基础阵法之一。顾名思义,禁锢灵气。倒不是禁止人使用灵气,而是防止灵气溢出的一种阵法,相当实用。但在当时的修真界里,到处都是灵气,要紧的地方又布了大阵,大阵都有这些最基础的功能,因而功能相对单一的禁灵阵,也就显得格外鸡肋。苏家老祖记录传承的时候,只是随手,并没放在心上,位置也塞得比较角落。要不是专门去找,说不定苏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里还有这么个小阵法可以学。苏镜布了禁灵阵后,因为不会逸散,又有聚灵阵在,药田里的灵气越发浓郁,滋润得梅树和那些药材,一天比一天开心,要不是不能动,都恨不得把根拔出来就地打滚,以表示它们的欢欣之情。眼看着花展就要到了,和植物们不同,苏镜一天比一天犯愁,究竟该带什么花去,还是不知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因为事情已经解决,该做的都做了,从照顾花草到突破,布完聚灵阵到现在,他在花圃里待得时间有点久,再不出去,说不准苏志勇就要来找人了。苏镜出去时,果然看到苏志勇站在院子里对着花圃张望,一脸的担心。要不是苏镜提前嘱咐过,苏志勇说不准早进去了。就这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苏志勇有些坐不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时,苏镜出来了。苏志勇提着的心落了地,也没多问什么就往回走,倒是让原本担心要怎么解释的苏镜松了口气。苏镜跟在苏志勇身后回屋,两人坐下吃饭,苏志勇坐在苏镜对面,还没开始吃,苏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苏志勇脸上的疤好像淡了很多。自从上次吓到那小警察后,苏镜就仔细看过苏志勇的疤,对它的严重程度有了详细的了解。但现在这么一看,虽然疤还在,看起来依旧狰狞吓人,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饶是苏镜心知自己不会眼花,也还是盯了半天反复确认,生怕空欢喜。苏镜盯的时间有些久,苏志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吓到你了?”“没,”苏镜放下碗,跑进房间里找了面镜子出来:“勇叔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变淡了。”“怎么可能。”苏志勇不信,觉得是苏镜这孩子在说好听的哄他。直到苏镜把镜子放到他面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后,苏志勇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脸上的疤,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但这不代表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疤不仅在他脸上,也牢牢地盘踞在他身上,洗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让他忘不了自己到底有多吓人。午夜梦回,躺在床上,苏志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些看到他脸的人,受到惊吓的模样。因为平常深居简出,遇到的又都是熟人,这样的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但自从上次再一次吓到人后,苏志勇就又开始做梦。不是没想过去医院,但像他这样严重的疤痕,又是陈年旧疤,先不说去不去得掉,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这令苏志勇有些望而却步。他都已经做好顶着这副可怕的样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镜子里的他,就像苏镜说的那样,疤痕变淡了许多。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狰狞痕迹,突起的一片片瘢痕,都不像记忆里的那样严重。这是好转了?苏志勇有些不可置信,抢过苏镜手里的镜子,细细地看了又看。“勇叔你是不是涂了什么?”听到苏镜的话,苏志勇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正常洗脸,他平常都不会抹什么东西的,连洗面奶都没有用。脸都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用和不用也没差别。不过,苏志勇是觉得最近几个月,身体更舒服了些,没以往的那些小毛病,连感冒都没得过。尤其是今天站在院子里,虽然夏天已经过了,但秋老虎正猛,按理说应该一身汗的,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两腋生风,颇有清凉之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好像有疤的地方,比完好的皮肤凉意更浓一点,在烈日里很是舒服。这会不会就是疤痕变淡的原因?苏志勇一说,苏镜就明白了过来。几个月前他正好踏入道途开始修炼,花圃里植物多,在他的照料下灵气也渐渐变多,苏志勇常年待在花圃附近,也受了影响,在灵气的滋养下,身体渐渐变好,疤痕也开始淡,只是不明显。直到今天他在花圃突破,吸引了附近的灵气,又布了聚灵阵,灵气越发地浓,苏志勇受到的影响也就格外大,这才产生了质变。虽然对原因心知肚明,苏镜却不能说,好在苏志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态也还算好,惊喜过后也就放下了。往乐观的方面想,他原来什么都没做,疤就开始淡,随着时间的过去,到时候疤痕会渐渐消失也说不定!苏志勇只是这样期望,但苏镜却已经能确定,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要苏志勇不搬家远离花圃,疤痕是肯定会消失的。只不过这样突然的消失,有些太引人注目,苏镜高兴之余,决定把那些原本只是随手种的祛疤草药拔出来给苏志勇用上,掩人耳目之余,也加速下疤痕消失的进程。这时候,他难免庆幸起来,他家的花圃位置算偏,附近没什么人家,也就老房子离得近,苏志勇又天天去花圃,这才会受影响。不然整个村子都这样,有心人注意到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发现。☆、第27章 二十七家花店弄了草药糊糊给苏志勇敷,苏志勇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在他的疤痕渐渐淡去的日子里,苏镜也想到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办法。因为聚灵阵,花圃里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早晚会影响到周围。到时候不止是苏志勇,哪怕其他人不过来,在村里住得久了,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变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怀疑到花圃身上来就不好了。苏镜在传承里仔细地翻了翻,又找了个禁灵阵出来。和聚灵阵一样,禁灵阵也是苏镜目前就能布的基础阵法之一。顾名思义,禁锢灵气。倒不是禁止人使用灵气,而是防止灵气溢出的一种阵法,相当实用。但在当时的修真界里,到处都是灵气,要紧的地方又布了大阵,大阵都有这些最基础的功能,因而功能相对单一的禁灵阵,也就显得格外鸡肋。苏家老祖记录传承的时候,只是随手,并没放在心上,位置也塞得比较角落。要不是专门去找,说不定苏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里还有这么个小阵法可以学。苏镜布了禁灵阵后,因为不会逸散,又有聚灵阵在,药田里的灵气越发浓郁,滋润得梅树和那些药材,一天比一天开心,要不是不能动,都恨不得把根拔出来就地打滚,以表示它们的欢欣之情。眼看着花展就要到了,和植物们不同,苏镜一天比一天犯愁,究竟该带什么花去,还是不知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因为事情已经解决,该做的都做了,从照顾花草到突破,布完聚灵阵到现在,他在花圃里待得时间有点久,再不出去,说不准苏志勇就要来找人了。苏镜出去时,果然看到苏志勇站在院子里对着花圃张望,一脸的担心。要不是苏镜提前嘱咐过,苏志勇说不准早进去了。就这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苏志勇有些坐不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时,苏镜出来了。苏志勇提着的心落了地,也没多问什么就往回走,倒是让原本担心要怎么解释的苏镜松了口气。苏镜跟在苏志勇身后回屋,两人坐下吃饭,苏志勇坐在苏镜对面,还没开始吃,苏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苏志勇脸上的疤好像淡了很多。自从上次吓到那小警察后,苏镜就仔细看过苏志勇的疤,对它的严重程度有了详细的了解。但现在这么一看,虽然疤还在,看起来依旧狰狞吓人,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饶是苏镜心知自己不会眼花,也还是盯了半天反复确认,生怕空欢喜。苏镜盯的时间有些久,苏志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吓到你了?”“没,”苏镜放下碗,跑进房间里找了面镜子出来:“勇叔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变淡了。”“怎么可能。”苏志勇不信,觉得是苏镜这孩子在说好听的哄他。直到苏镜把镜子放到他面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后,苏志勇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脸上的疤,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但这不代表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疤不仅在他脸上,也牢牢地盘踞在他身上,洗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让他忘不了自己到底有多吓人。午夜梦回,躺在床上,苏志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些看到他脸的人,受到惊吓的模样。因为平常深居简出,遇到的又都是熟人,这样的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但自从上次再一次吓到人后,苏志勇就又开始做梦。不是没想过去医院,但像他这样严重的疤痕,又是陈年旧疤,先不说去不去得掉,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这令苏志勇有些望而却步。他都已经做好顶着这副可怕的样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镜子里的他,就像苏镜说的那样,疤痕变淡了许多。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狰狞痕迹,突起的一片片瘢痕,都不像记忆里的那样严重。这是好转了?苏志勇有些不可置信,抢过苏镜手里的镜子,细细地看了又看。“勇叔你是不是涂了什么?”听到苏镜的话,苏志勇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正常洗脸,他平常都不会抹什么东西的,连洗面奶都没有用。脸都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用和不用也没差别。不过,苏志勇是觉得最近几个月,身体更舒服了些,没以往的那些小毛病,连感冒都没得过。尤其是今天站在院子里,虽然夏天已经过了,但秋老虎正猛,按理说应该一身汗的,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两腋生风,颇有清凉之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好像有疤的地方,比完好的皮肤凉意更浓一点,在烈日里很是舒服。这会不会就是疤痕变淡的原因?苏志勇一说,苏镜就明白了过来。几个月前他正好踏入道途开始修炼,花圃里植物多,在他的照料下灵气也渐渐变多,苏志勇常年待在花圃附近,也受了影响,在灵气的滋养下,身体渐渐变好,疤痕也开始淡,只是不明显。直到今天他在花圃突破,吸引了附近的灵气,又布了聚灵阵,灵气越发地浓,苏志勇受到的影响也就格外大,这才产生了质变。虽然对原因心知肚明,苏镜却不能说,好在苏志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态也还算好,惊喜过后也就放下了。往乐观的方面想,他原来什么都没做,疤就开始淡,随着时间的过去,到时候疤痕会渐渐消失也说不定!苏志勇只是这样期望,但苏镜却已经能确定,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要苏志勇不搬家远离花圃,疤痕是肯定会消失的。只不过这样突然的消失,有些太引人注目,苏镜高兴之余,决定把那些原本只是随手种的祛疤草药拔出来给苏志勇用上,掩人耳目之余,也加速下疤痕消失的进程。这时候,他难免庆幸起来,他家的花圃位置算偏,附近没什么人家,也就老房子离得近,苏志勇又天天去花圃,这才会受影响。不然整个村子都这样,有心人注意到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发现。☆、第27章 二十七家花店弄了草药糊糊给苏志勇敷,苏志勇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在他的疤痕渐渐淡去的日子里,苏镜也想到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办法。因为聚灵阵,花圃里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早晚会影响到周围。到时候不止是苏志勇,哪怕其他人不过来,在村里住得久了,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变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怀疑到花圃身上来就不好了。苏镜在传承里仔细地翻了翻,又找了个禁灵阵出来。和聚灵阵一样,禁灵阵也是苏镜目前就能布的基础阵法之一。顾名思义,禁锢灵气。倒不是禁止人使用灵气,而是防止灵气溢出的一种阵法,相当实用。但在当时的修真界里,到处都是灵气,要紧的地方又布了大阵,大阵都有这些最基础的功能,因而功能相对单一的禁灵阵,也就显得格外鸡肋。苏家老祖记录传承的时候,只是随手,并没放在心上,位置也塞得比较角落。要不是专门去找,说不定苏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里还有这么个小阵法可以学。苏镜布了禁灵阵后,因为不会逸散,又有聚灵阵在,药田里的灵气越发浓郁,滋润得梅树和那些药材,一天比一天开心,要不是不能动,都恨不得把根拔出来就地打滚,以表示它们的欢欣之情。眼看着花展就要到了,和植物们不同,苏镜一天比一天犯愁,究竟该带什么花去,还是不知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因为事情已经解决,该做的都做了,从照顾花草到突破,布完聚灵阵到现在,他在花圃里待得时间有点久,再不出去,说不准苏志勇就要来找人了。苏镜出去时,果然看到苏志勇站在院子里对着花圃张望,一脸的担心。要不是苏镜提前嘱咐过,苏志勇说不准早进去了。就这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苏志勇有些坐不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时,苏镜出来了。苏志勇提着的心落了地,也没多问什么就往回走,倒是让原本担心要怎么解释的苏镜松了口气。苏镜跟在苏志勇身后回屋,两人坐下吃饭,苏志勇坐在苏镜对面,还没开始吃,苏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苏志勇脸上的疤好像淡了很多。自从上次吓到那小警察后,苏镜就仔细看过苏志勇的疤,对它的严重程度有了详细的了解。但现在这么一看,虽然疤还在,看起来依旧狰狞吓人,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饶是苏镜心知自己不会眼花,也还是盯了半天反复确认,生怕空欢喜。苏镜盯的时间有些久,苏志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吓到你了?”“没,”苏镜放下碗,跑进房间里找了面镜子出来:“勇叔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变淡了。”“怎么可能。”苏志勇不信,觉得是苏镜这孩子在说好听的哄他。直到苏镜把镜子放到他面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后,苏志勇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脸上的疤,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但这不代表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疤不仅在他脸上,也牢牢地盘踞在他身上,洗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让他忘不了自己到底有多吓人。午夜梦回,躺在床上,苏志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些看到他脸的人,受到惊吓的模样。因为平常深居简出,遇到的又都是熟人,这样的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但自从上次再一次吓到人后,苏志勇就又开始做梦。不是没想过去医院,但像他这样严重的疤痕,又是陈年旧疤,先不说去不去得掉,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这令苏志勇有些望而却步。他都已经做好顶着这副可怕的样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镜子里的他,就像苏镜说的那样,疤痕变淡了许多。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狰狞痕迹,突起的一片片瘢痕,都不像记忆里的那样严重。这是好转了?苏志勇有些不可置信,抢过苏镜手里的镜子,细细地看了又看。“勇叔你是不是涂了什么?”听到苏镜的话,苏志勇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正常洗脸,他平常都不会抹什么东西的,连洗面奶都没有用。脸都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用和不用也没差别。不过,苏志勇是觉得最近几个月,身体更舒服了些,没以往的那些小毛病,连感冒都没得过。尤其是今天站在院子里,虽然夏天已经过了,但秋老虎正猛,按理说应该一身汗的,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两腋生风,颇有清凉之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好像有疤的地方,比完好的皮肤凉意更浓一点,在烈日里很是舒服。这会不会就是疤痕变淡的原因?苏志勇一说,苏镜就明白了过来。几个月前他正好踏入道途开始修炼,花圃里植物多,在他的照料下灵气也渐渐变多,苏志勇常年待在花圃附近,也受了影响,在灵气的滋养下,身体渐渐变好,疤痕也开始淡,只是不明显。直到今天他在花圃突破,吸引了附近的灵气,又布了聚灵阵,灵气越发地浓,苏志勇受到的影响也就格外大,这才产生了质变。虽然对原因心知肚明,苏镜却不能说,好在苏志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态也还算好,惊喜过后也就放下了。往乐观的方面想,他原来什么都没做,疤就开始淡,随着时间的过去,到时候疤痕会渐渐消失也说不定!苏志勇只是这样期望,但苏镜却已经能确定,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要苏志勇不搬家远离花圃,疤痕是肯定会消失的。只不过这样突然的消失,有些太引人注目,苏镜高兴之余,决定把那些原本只是随手种的祛疤草药拔出来给苏志勇用上,掩人耳目之余,也加速下疤痕消失的进程。这时候,他难免庆幸起来,他家的花圃位置算偏,附近没什么人家,也就老房子离得近,苏志勇又天天去花圃,这才会受影响。不然整个村子都这样,有心人注意到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发现。☆、第27章 二十七家花店弄了草药糊糊给苏志勇敷,苏志勇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在他的疤痕渐渐淡去的日子里,苏镜也想到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办法。因为聚灵阵,花圃里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早晚会影响到周围。到时候不止是苏志勇,哪怕其他人不过来,在村里住得久了,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变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怀疑到花圃身上来就不好了。苏镜在传承里仔细地翻了翻,又找了个禁灵阵出来。和聚灵阵一样,禁灵阵也是苏镜目前就能布的基础阵法之一。顾名思义,禁锢灵气。倒不是禁止人使用灵气,而是防止灵气溢出的一种阵法,相当实用。但在当时的修真界里,到处都是灵气,要紧的地方又布了大阵,大阵都有这些最基础的功能,因而功能相对单一的禁灵阵,也就显得格外鸡肋。苏家老祖记录传承的时候,只是随手,并没放在心上,位置也塞得比较角落。要不是专门去找,说不定苏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里还有这么个小阵法可以学。苏镜布了禁灵阵后,因为不会逸散,又有聚灵阵在,药田里的灵气越发浓郁,滋润得梅树和那些药材,一天比一天开心,要不是不能动,都恨不得把根拔出来就地打滚,以表示它们的欢欣之情。眼看着花展就要到了,和植物们不同,苏镜一天比一天犯愁,究竟该带什么花去,还是不知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因为事情已经解决,该做的都做了,从照顾花草到突破,布完聚灵阵到现在,他在花圃里待得时间有点久,再不出去,说不准苏志勇就要来找人了。苏镜出去时,果然看到苏志勇站在院子里对着花圃张望,一脸的担心。要不是苏镜提前嘱咐过,苏志勇说不准早进去了。就这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苏志勇有些坐不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时,苏镜出来了。苏志勇提着的心落了地,也没多问什么就往回走,倒是让原本担心要怎么解释的苏镜松了口气。苏镜跟在苏志勇身后回屋,两人坐下吃饭,苏志勇坐在苏镜对面,还没开始吃,苏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苏志勇脸上的疤好像淡了很多。自从上次吓到那小警察后,苏镜就仔细看过苏志勇的疤,对它的严重程度有了详细的了解。但现在这么一看,虽然疤还在,看起来依旧狰狞吓人,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饶是苏镜心知自己不会眼花,也还是盯了半天反复确认,生怕空欢喜。苏镜盯的时间有些久,苏志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吓到你了?”“没,”苏镜放下碗,跑进房间里找了面镜子出来:“勇叔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变淡了。”“怎么可能。”苏志勇不信,觉得是苏镜这孩子在说好听的哄他。直到苏镜把镜子放到他面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后,苏志勇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脸上的疤,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但这不代表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疤不仅在他脸上,也牢牢地盘踞在他身上,洗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让他忘不了自己到底有多吓人。午夜梦回,躺在床上,苏志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些看到他脸的人,受到惊吓的模样。因为平常深居简出,遇到的又都是熟人,这样的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但自从上次再一次吓到人后,苏志勇就又开始做梦。不是没想过去医院,但像他这样严重的疤痕,又是陈年旧疤,先不说去不去得掉,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这令苏志勇有些望而却步。他都已经做好顶着这副可怕的样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镜子里的他,就像苏镜说的那样,疤痕变淡了许多。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狰狞痕迹,突起的一片片瘢痕,都不像记忆里的那样严重。这是好转了?苏志勇有些不可置信,抢过苏镜手里的镜子,细细地看了又看。“勇叔你是不是涂了什么?”听到苏镜的话,苏志勇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正常洗脸,他平常都不会抹什么东西的,连洗面奶都没有用。脸都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用和不用也没差别。不过,苏志勇是觉得最近几个月,身体更舒服了些,没以往的那些小毛病,连感冒都没得过。尤其是今天站在院子里,虽然夏天已经过了,但秋老虎正猛,按理说应该一身汗的,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两腋生风,颇有清凉之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好像有疤的地方,比完好的皮肤凉意更浓一点,在烈日里很是舒服。这会不会就是疤痕变淡的原因?苏志勇一说,苏镜就明白了过来。几个月前他正好踏入道途开始修炼,花圃里植物多,在他的照料下灵气也渐渐变多,苏志勇常年待在花圃附近,也受了影响,在灵气的滋养下,身体渐渐变好,疤痕也开始淡,只是不明显。直到今天他在花圃突破,吸引了附近的灵气,又布了聚灵阵,灵气越发地浓,苏志勇受到的影响也就格外大,这才产生了质变。虽然对原因心知肚明,苏镜却不能说,好在苏志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态也还算好,惊喜过后也就放下了。往乐观的方面想,他原来什么都没做,疤就开始淡,随着时间的过去,到时候疤痕会渐渐消失也说不定!苏志勇只是这样期望,但苏镜却已经能确定,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要苏志勇不搬家远离花圃,疤痕是肯定会消失的。只不过这样突然的消失,有些太引人注目,苏镜高兴之余,决定把那些原本只是随手种的祛疤草药拔出来给苏志勇用上,掩人耳目之余,也加速下疤痕消失的进程。这时候,他难免庆幸起来,他家的花圃位置算偏,附近没什么人家,也就老房子离得近,苏志勇又天天去花圃,这才会受影响。不然整个村子都这样,有心人注意到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发现。☆、第27章 二十七家花店弄了草药糊糊给苏志勇敷,苏志勇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在他的疤痕渐渐淡去的日子里,苏镜也想到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办法。因为聚灵阵,花圃里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早晚会影响到周围。到时候不止是苏志勇,哪怕其他人不过来,在村里住得久了,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变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怀疑到花圃身上来就不好了。苏镜在传承里仔细地翻了翻,又找了个禁灵阵出来。和聚灵阵一样,禁灵阵也是苏镜目前就能布的基础阵法之一。顾名思义,禁锢灵气。倒不是禁止人使用灵气,而是防止灵气溢出的一种阵法,相当实用。但在当时的修真界里,到处都是灵气,要紧的地方又布了大阵,大阵都有这些最基础的功能,因而功能相对单一的禁灵阵,也就显得格外鸡肋。苏家老祖记录传承的时候,只是随手,并没放在心上,位置也塞得比较角落。要不是专门去找,说不定苏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里还有这么个小阵法可以学。苏镜布了禁灵阵后,因为不会逸散,又有聚灵阵在,药田里的灵气越发浓郁,滋润得梅树和那些药材,一天比一天开心,要不是不能动,都恨不得把根拔出来就地打滚,以表示它们的欢欣之情。眼看着花展就要到了,和植物们不同,苏镜一天比一天犯愁,究竟该带什么花去,还是不知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因为事情已经解决,该做的都做了,从照顾花草到突破,布完聚灵阵到现在,他在花圃里待得时间有点久,再不出去,说不准苏志勇就要来找人了。苏镜出去时,果然看到苏志勇站在院子里对着花圃张望,一脸的担心。要不是苏镜提前嘱咐过,苏志勇说不准早进去了。就这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苏志勇有些坐不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时,苏镜出来了。苏志勇提着的心落了地,也没多问什么就往回走,倒是让原本担心要怎么解释的苏镜松了口气。苏镜跟在苏志勇身后回屋,两人坐下吃饭,苏志勇坐在苏镜对面,还没开始吃,苏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苏志勇脸上的疤好像淡了很多。自从上次吓到那小警察后,苏镜就仔细看过苏志勇的疤,对它的严重程度有了详细的了解。但现在这么一看,虽然疤还在,看起来依旧狰狞吓人,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饶是苏镜心知自己不会眼花,也还是盯了半天反复确认,生怕空欢喜。苏镜盯的时间有些久,苏志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吓到你了?”“没,”苏镜放下碗,跑进房间里找了面镜子出来:“勇叔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变淡了。”“怎么可能。”苏志勇不信,觉得是苏镜这孩子在说好听的哄他。直到苏镜把镜子放到他面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后,苏志勇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脸上的疤,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但这不代表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疤不仅在他脸上,也牢牢地盘踞在他身上,洗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让他忘不了自己到底有多吓人。午夜梦回,躺在床上,苏志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些看到他脸的人,受到惊吓的模样。因为平常深居简出,遇到的又都是熟人,这样的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但自从上次再一次吓到人后,苏志勇就又开始做梦。不是没想过去医院,但像他这样严重的疤痕,又是陈年旧疤,先不说去不去得掉,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这令苏志勇有些望而却步。他都已经做好顶着这副可怕的样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镜子里的他,就像苏镜说的那样,疤痕变淡了许多。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狰狞痕迹,突起的一片片瘢痕,都不像记忆里的那样严重。这是好转了?苏志勇有些不可置信,抢过苏镜手里的镜子,细细地看了又看。“勇叔你是不是涂了什么?”听到苏镜的话,苏志勇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正常洗脸,他平常都不会抹什么东西的,连洗面奶都没有用。脸都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用和不用也没差别。不过,苏志勇是觉得最近几个月,身体更舒服了些,没以往的那些小毛病,连感冒都没得过。尤其是今天站在院子里,虽然夏天已经过了,但秋老虎正猛,按理说应该一身汗的,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两腋生风,颇有清凉之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好像有疤的地方,比完好的皮肤凉意更浓一点,在烈日里很是舒服。这会不会就是疤痕变淡的原因?苏志勇一说,苏镜就明白了过来。几个月前他正好踏入道途开始修炼,花圃里植物多,在他的照料下灵气也渐渐变多,苏志勇常年待在花圃附近,也受了影响,在灵气的滋养下,身体渐渐变好,疤痕也开始淡,只是不明显。直到今天他在花圃突破,吸引了附近的灵气,又布了聚灵阵,灵气越发地浓,苏志勇受到的影响也就格外大,这才产生了质变。虽然对原因心知肚明,苏镜却不能说,好在苏志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态也还算好,惊喜过后也就放下了。往乐观的方面想,他原来什么都没做,疤就开始淡,随着时间的过去,到时候疤痕会渐渐消失也说不定!苏志勇只是这样期望,但苏镜却已经能确定,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要苏志勇不搬家远离花圃,疤痕是肯定会消失的。只不过这样突然的消失,有些太引人注目,苏镜高兴之余,决定把那些原本只是随手种的祛疤草药拔出来给苏志勇用上,掩人耳目之余,也加速下疤痕消失的进程。这时候,他难免庆幸起来,他家的花圃位置算偏,附近没什么人家,也就老房子离得近,苏志勇又天天去花圃,这才会受影响。不然整个村子都这样,有心人注意到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发现。☆、第27章 二十七家花店弄了草药糊糊给苏志勇敷,苏志勇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在他的疤痕渐渐淡去的日子里,苏镜也想到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办法。因为聚灵阵,花圃里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早晚会影响到周围。到时候不止是苏志勇,哪怕其他人不过来,在村里住得久了,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变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怀疑到花圃身上来就不好了。苏镜在传承里仔细地翻了翻,又找了个禁灵阵出来。和聚灵阵一样,禁灵阵也是苏镜目前就能布的基础阵法之一。顾名思义,禁锢灵气。倒不是禁止人使用灵气,而是防止灵气溢出的一种阵法,相当实用。但在当时的修真界里,到处都是灵气,要紧的地方又布了大阵,大阵都有这些最基础的功能,因而功能相对单一的禁灵阵,也就显得格外鸡肋。苏家老祖记录传承的时候,只是随手,并没放在心上,位置也塞得比较角落。要不是专门去找,说不定苏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里还有这么个小阵法可以学。苏镜布了禁灵阵后,因为不会逸散,又有聚灵阵在,药田里的灵气越发浓郁,滋润得梅树和那些药材,一天比一天开心,要不是不能动,都恨不得把根拔出来就地打滚,以表示它们的欢欣之情。眼看着花展就要到了,和植物们不同,苏镜一天比一天犯愁,究竟该带什么花去,还是不知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因为事情已经解决,该做的都做了,从照顾花草到突破,布完聚灵阵到现在,他在花圃里待得时间有点久,再不出去,说不准苏志勇就要来找人了。苏镜出去时,果然看到苏志勇站在院子里对着花圃张望,一脸的担心。要不是苏镜提前嘱咐过,苏志勇说不准早进去了。就这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苏志勇有些坐不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时,苏镜出来了。苏志勇提着的心落了地,也没多问什么就往回走,倒是让原本担心要怎么解释的苏镜松了口气。苏镜跟在苏志勇身后回屋,两人坐下吃饭,苏志勇坐在苏镜对面,还没开始吃,苏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苏志勇脸上的疤好像淡了很多。自从上次吓到那小警察后,苏镜就仔细看过苏志勇的疤,对它的严重程度有了详细的了解。但现在这么一看,虽然疤还在,看起来依旧狰狞吓人,却已经比之前好太多。饶是苏镜心知自己不会眼花,也还是盯了半天反复确认,生怕空欢喜。苏镜盯的时间有些久,苏志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吓到你了?”“没,”苏镜放下碗,跑进房间里找了面镜子出来:“勇叔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变淡了。”“怎么可能。”苏志勇不信,觉得是苏镜这孩子在说好听的哄他。直到苏镜把镜子放到他面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后,苏志勇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脸上的疤,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但这不代表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疤不仅在他脸上,也牢牢地盘踞在他身上,洗澡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让他忘不了自己到底有多吓人。午夜梦回,躺在床上,苏志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些看到他脸的人,受到惊吓的模样。因为平常深居简出,遇到的又都是熟人,这样的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但自从上次再一次吓到人后,苏志勇就又开始做梦。不是没想过去医院,但像他这样严重的疤痕,又是陈年旧疤,先不说去不去得掉,光是费用就是一大笔。这令苏志勇有些望而却步。他都已经做好顶着这副可怕的样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镜子里的他,就像苏镜说的那样,疤痕变淡了许多。那些虬结在一起的狰狞痕迹,突起的一片片瘢痕,都不像记忆里的那样严重。这是好转了?苏志勇有些不可置信,抢过苏镜手里的镜子,细细地看了又看。“勇叔你是不是涂了什么?”听到苏镜的话,苏志勇仔细回想了一遍,除了正常洗脸,他平常都不会抹什么东西的,连洗面奶都没有用。脸都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用和不用也没差别。不过,苏志勇是觉得最近几个月,身体更舒服了些,没以往的那些小毛病,连感冒都没得过。尤其是今天站在院子里,虽然夏天已经过了,但秋老虎正猛,按理说应该一身汗的,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两腋生风,颇有清凉之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好像有疤的地方,比完好的皮肤凉意更浓一点,在烈日里很是舒服。这会不会就是疤痕变淡的原因?苏志勇一说,苏镜就明白了过来。几个月前他正好踏入道途开始修炼,花圃里植物多,在他的照料下灵气也渐渐变多,苏志勇常年待在花圃附近,也受了影响,在灵气的滋养下,身体渐渐变好,疤痕也开始淡,只是不明显。直到今天他在花圃突破,吸引了附近的灵气,又布了聚灵阵,灵气越发地浓,苏志勇受到的影响也就格外大,这才产生了质变。虽然对原因心知肚明,苏镜却不能说,好在苏志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态也还算好,惊喜过后也就放下了。往乐观的方面想,他原来什么都没做,疤就开始淡,随着时间的过去,到时候疤痕会渐渐消失也说不定!苏志勇只是这样期望,但苏镜却已经能确定,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要苏志勇不搬家远离花圃,疤痕是肯定会消失的。只不过这样突然的消失,有些太引人注目,苏镜高兴之余,决定把那些原本只是随手种的祛疤草药拔出来给苏志勇用上,掩人耳目之余,也加速下疤痕消失的进程。这时候,他难免庆幸起来,他家的花圃位置算偏,附近没什么人家,也就老房子离得近,苏志勇又天天去花圃,这才会受影响。不然整个村子都这样,有心人注意到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发现。☆、第27章 二十七家花店弄了草药糊糊给苏志勇敷,苏志勇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在他的疤痕渐渐淡去的日子里,苏镜也想到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办法。因为聚灵阵,花圃里的灵气一日比一日浓,早晚会影响到周围。到时候不止是苏志勇,哪怕其他人不过来,在村里住得久了,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变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怀疑到花圃身上来就不好了。苏镜在传承里仔细地翻了翻,又找了个禁灵阵出来。和聚灵阵一样,禁灵阵也是苏镜目前就能布的基础阵法之一。顾名思义,禁锢灵气。倒不是禁止人使用灵气,而是防止灵气溢出的一种阵法,相当实用。但在当时的修真界里,到处都是灵气,要紧的地方又布了大阵,大阵都有这些最基础的功能,因而功能相对单一的禁灵阵,也就显得格外鸡肋。苏家老祖记录传承的时候,只是随手,并没放在心上,位置也塞得比较角落。要不是专门去找,说不定苏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里还有这么个小阵法可以学。苏镜布了禁灵阵后,因为不会逸散,又有聚灵阵在,药田里的灵气越发浓郁,滋润得梅树和那些药材,一天比一天开心,要不是不能动,都恨不得把根拔出来就地打滚,以表示它们的欢欣之情。眼看着花展就要到了,和植物们不同,苏镜一天比一天犯愁,究竟该带什么花去,还是不知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