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几人一起点头。谈完这件事,老爷子又望向赵择中。他觉得小四是个有福的人,居然能认识那种奇人,今天晚上喝了一碗葡萄酒,整个人像年轻了二十岁,全身都有劲。如果跟这样的奇人搞好关系,对家族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小四,你跟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现在就我们四个人,你可以详细说了。”老爷子脸色柔和下来,慈祥地问。“这个?”赵择中有点尴尬,他跟夏久胜的认识,并不怎么有面子,难道真的说出来?他又不敢乱说,怕影响爷爷的判断,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将经过说了出来。当然醉酒发生关系这种事没有说,否则爷爷可能要直接拿拐杖敲他的头了。听赵择中说完,老爷子非常意外,他望了望两个儿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小伙子似乎最近刚开始修炼,所以以前过得并不好。”赵爸爸有点不确定地说。“或许是以前修炼一直没有出成果,最近才有了突破。”赵大伯说道。到他们这个层次,自然听说过修炼这件事,只不过不可能像电影里演得那样神奇,一旦练出真气,有些特殊能力是肯定的,据说古代有名的中医,就是因为练出了真气,才能用针灸、推拿治好病人,后人练不出真气,那些治疗方法就成了摆设,最近中医没落,就是因为学中医的,都是普通人。“不管怎么说,既然他有这个能力,跟他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必须的。”老爷子也想通了,叮嘱赵择中道:“还有,这件事一定不要传出去,防止有人对他不利——”“知道了,爷爷。”赵择中看爷爷没有继续在这件事纠缠,松了一口气,响亮地答道。※※※夏久胜在二舅家吃过晚饭后,开车和爸妈安安一起回家,一路上夏爸爸和夏妈妈都很兴奋,特别是夏妈妈,二哥当了官,她与有荣焉,从小她跟二哥关系最好,有好什么好吃的二哥总想着她,以后有二哥罩着,自己可以安心了。“哥,以后我也要当很大很大的官。”安安把头伸到驾驶室边,贴在夏久胜耳边轻声说。“嗯,安安加油。”夏久胜侧过身子,跟弟弟贴了贴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鼓励道:“等安安做了大官,哥哥就要靠你照顾了。”“嗯。我会照顾哥哥的。”安安脸色郑重地说。“那你不管爸爸妈妈了啊——”夏妈妈拍拍安安的肩膀,故意难过地问。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跟妈最亲,她这个小儿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跟他哥哥亲。“我也会照顾你们的。”安安看了爸爸妈妈一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点点头道。“阳阳,你说你二舅突然升官,是怎么回事?”夏妈妈知道二哥其实是个老实人,不会跟上面的人拉关系,也不会笼络人心。平时只顾埋头把上面交代下来的事做好,这样的人别说升官,要保住位置都难。最近几年村委会选举,很多村的干部被选下来了,反倒是一些在外地打过工,头脑活络,善于跟村民搞关系的年轻人,选上去了,二哥这次如果不升为副镇长,下次村委选举,很有可能也会被刷下来。“我也不清楚。”夏久胜迟疑地回答。其实他有九成以上把握,确定这件事是赵择中在帮忙,可是他现在又很矛盾,与赵择中的关系到了这一步,冷淡下去是必然。如果让家人知道是赵择中帮了忙,他们一定会要自己跟他通电话,他现在不愿意主动联系赵择中。“会不会是小赵帮的忙?”赵择中能把儿子从派出所直接接出来,没有后台是不可能的,夏妈妈已认定了赵择中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也怀疑是他帮的忙。“应该是小赵。”见儿子没有答话,夏爸爸在一边说道。顿了顿,夏爸爸又说道:“快过年了,今年给亲戚准备年货的时候,给小赵也备一份,好好谢谢他。”“小赵那样的家庭,会稀罕我们的东西?”夏妈妈白了夏爸爸一眼,信心不足地问。“我家的东西难道差了?”夏爸爸不服气地说。“你看阳阳种的菜,养的鱼,小赵哪一次不是吃的特别痛快?要我说,我家的东西,供应国宴都没什么问题——”“就你的儿子最能干,行了吧!”夏妈妈狠狠地瞪了夏爸爸一眼,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哥哥最厉害——”安安在一边也兴奋地嚷道。※※※晚上等弟弟睡着,夏久胜又进了空间。自从发现葡萄酒有这么多好处之后,他上了心,决定以后多种些可以酿酒的水果。当然他现在种了枸杞和人参等药材,如果用来泡酒,效果一定也不错。他也发现空间里的东西,除了家人吃,真的不能直接给外人。不但是外形,而且是味道,跟外面的普通蔬菜,差别实在太大了。看来得学学一些加工方法。比如蔬菜瓜果,如果黄瓜做成酱黄瓜,白菜做成泡白菜,豆角晒成豆干,蕃茄做成蕃茄酱,这些问题就容易解决了。经过处理的菜,大多数人会把味道好,认做是调料用得好,反而会忽略菜本身的美味。所以他打算有空的时候,去买几只大缸和泡菜坛子,将空间吃不完的菜,腌制起来。河里的鱼依然长得很快,家里即使天天吃,也吃不完。母鸡天天在下蛋,公鸡不多了,只剩下三十多只,不过让夏久胜奇怪的,为什么这些母鸡下了这么多蛋,不会想孵小鸡。这个时候,很难买到小鸡了,如果空间里的一百四十多只母鸡,有十分之一抱窝,每窝二十多只蛋,就又有三百来只小鸡了。算了,或许是时间还没到,或许过几天就抱窝了呢?夏久胜自我安慰道。那些狗啊猫啊的看到他,又朝他跑过来。因为一直养在空间里,对他来说,其实用处不大,他确实也很少有时间陪它们。倒是那只藏獒,都长到他胸口了,毛绒绒的身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如果碰到个身体差一点的人,恐怕站都站不住了。跟他们亲热了一阵,他挥挥手,叫它们一边玩去。它们现在都懂得他的意思,一只只慢慢地离开。如果自己家有一座大房子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把它们从空间带出来,放在院子里。第39章早上起床到后院,看到昨晚下了霜,沟边草根处,浅浅地一层白色,并不算厚,却给人特别寒冷的感觉,看手机里的天气预报,气温果然已到零度以下了。说话间,嘴里都会带出一串串白气,安安跟他说话时,故意很用力,然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呵呵地自个儿直乐。中学时有男生无聊,喜欢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呵一口白气,然后用手指写下自己喜欢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存在的时间得很短,往往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就像那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善变,现在喜欢一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大胆的举动,却总能引起女生们的惊叫和男生们的崇拜。夏久胜送安安上学的路上,看两边的车窗玻璃白茫茫一片,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时候他只喜欢杜高天一个,却从来不敢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就像现在,他喜欢赵择中,同样不敢说出来一样。送安安到学校后,从镇小回头,他顺便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今天已进入阴历十二月,在农村,已有人开始晒腊肉灌腊肠了,卖年货的店,也开始换上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准备迎接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到来。夏久胜的车子在里面转了转,往最偏僻的地方开。现在的城市里,已很难找到卖缸卖坛子的地方了,樟塘这样的偏远小镇,反而保留着这种传统的陶瓷老店。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酸菜坛子,又买了几个小一点的瓷罐,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它们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转头发现旁边那家同样是容器店,卖的却是玻璃制品。樟塘本地盛产杨梅和葡萄,本地人又有泡杨梅酒、自酿葡萄酒的习惯,所以店里不但卖这种玻璃酒瓶,也卖泡好的杨梅烧酒。夏久胜走进去,挑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广口玻璃瓶,带软木塞的那种。从农贸市场出来,夏久胜的车在街上随意开着。以前夏久胜一个人在虞城打工,除了累,很少有寂寞的时候,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这样在街上,特别孤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说话间,嘴里都会带出一串串白气,安安跟他说话时,故意很用力,然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呵呵地自个儿直乐。中学时有男生无聊,喜欢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呵一口白气,然后用手指写下自己喜欢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存在的时间得很短,往往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就像那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善变,现在喜欢一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大胆的举动,却总能引起女生们的惊叫和男生们的崇拜。夏久胜送安安上学的路上,看两边的车窗玻璃白茫茫一片,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时候他只喜欢杜高天一个,却从来不敢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就像现在,他喜欢赵择中,同样不敢说出来一样。送安安到学校后,从镇小回头,他顺便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今天已进入阴历十二月,在农村,已有人开始晒腊肉灌腊肠了,卖年货的店,也开始换上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准备迎接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到来。夏久胜的车子在里面转了转,往最偏僻的地方开。现在的城市里,已很难找到卖缸卖坛子的地方了,樟塘这样的偏远小镇,反而保留着这种传统的陶瓷老店。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酸菜坛子,又买了几个小一点的瓷罐,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它们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转头发现旁边那家同样是容器店,卖的却是玻璃制品。樟塘本地盛产杨梅和葡萄,本地人又有泡杨梅酒、自酿葡萄酒的习惯,所以店里不但卖这种玻璃酒瓶,也卖泡好的杨梅烧酒。夏久胜走进去,挑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广口玻璃瓶,带软木塞的那种。从农贸市场出来,夏久胜的车在街上随意开着。以前夏久胜一个人在虞城打工,除了累,很少有寂寞的时候,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这样在街上,特别孤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说话间,嘴里都会带出一串串白气,安安跟他说话时,故意很用力,然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呵呵地自个儿直乐。中学时有男生无聊,喜欢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呵一口白气,然后用手指写下自己喜欢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存在的时间得很短,往往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就像那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善变,现在喜欢一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大胆的举动,却总能引起女生们的惊叫和男生们的崇拜。夏久胜送安安上学的路上,看两边的车窗玻璃白茫茫一片,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时候他只喜欢杜高天一个,却从来不敢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就像现在,他喜欢赵择中,同样不敢说出来一样。送安安到学校后,从镇小回头,他顺便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今天已进入阴历十二月,在农村,已有人开始晒腊肉灌腊肠了,卖年货的店,也开始换上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准备迎接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到来。夏久胜的车子在里面转了转,往最偏僻的地方开。现在的城市里,已很难找到卖缸卖坛子的地方了,樟塘这样的偏远小镇,反而保留着这种传统的陶瓷老店。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酸菜坛子,又买了几个小一点的瓷罐,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它们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转头发现旁边那家同样是容器店,卖的却是玻璃制品。樟塘本地盛产杨梅和葡萄,本地人又有泡杨梅酒、自酿葡萄酒的习惯,所以店里不但卖这种玻璃酒瓶,也卖泡好的杨梅烧酒。夏久胜走进去,挑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广口玻璃瓶,带软木塞的那种。从农贸市场出来,夏久胜的车在街上随意开着。以前夏久胜一个人在虞城打工,除了累,很少有寂寞的时候,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这样在街上,特别孤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说话间,嘴里都会带出一串串白气,安安跟他说话时,故意很用力,然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呵呵地自个儿直乐。中学时有男生无聊,喜欢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呵一口白气,然后用手指写下自己喜欢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存在的时间得很短,往往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就像那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善变,现在喜欢一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大胆的举动,却总能引起女生们的惊叫和男生们的崇拜。夏久胜送安安上学的路上,看两边的车窗玻璃白茫茫一片,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时候他只喜欢杜高天一个,却从来不敢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就像现在,他喜欢赵择中,同样不敢说出来一样。送安安到学校后,从镇小回头,他顺便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今天已进入阴历十二月,在农村,已有人开始晒腊肉灌腊肠了,卖年货的店,也开始换上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准备迎接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到来。夏久胜的车子在里面转了转,往最偏僻的地方开。现在的城市里,已很难找到卖缸卖坛子的地方了,樟塘这样的偏远小镇,反而保留着这种传统的陶瓷老店。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酸菜坛子,又买了几个小一点的瓷罐,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它们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转头发现旁边那家同样是容器店,卖的却是玻璃制品。樟塘本地盛产杨梅和葡萄,本地人又有泡杨梅酒、自酿葡萄酒的习惯,所以店里不但卖这种玻璃酒瓶,也卖泡好的杨梅烧酒。夏久胜走进去,挑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广口玻璃瓶,带软木塞的那种。从农贸市场出来,夏久胜的车在街上随意开着。以前夏久胜一个人在虞城打工,除了累,很少有寂寞的时候,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这样在街上,特别孤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说话间,嘴里都会带出一串串白气,安安跟他说话时,故意很用力,然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呵呵地自个儿直乐。中学时有男生无聊,喜欢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呵一口白气,然后用手指写下自己喜欢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存在的时间得很短,往往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就像那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善变,现在喜欢一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大胆的举动,却总能引起女生们的惊叫和男生们的崇拜。夏久胜送安安上学的路上,看两边的车窗玻璃白茫茫一片,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时候他只喜欢杜高天一个,却从来不敢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就像现在,他喜欢赵择中,同样不敢说出来一样。送安安到学校后,从镇小回头,他顺便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今天已进入阴历十二月,在农村,已有人开始晒腊肉灌腊肠了,卖年货的店,也开始换上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准备迎接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到来。夏久胜的车子在里面转了转,往最偏僻的地方开。现在的城市里,已很难找到卖缸卖坛子的地方了,樟塘这样的偏远小镇,反而保留着这种传统的陶瓷老店。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酸菜坛子,又买了几个小一点的瓷罐,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它们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转头发现旁边那家同样是容器店,卖的却是玻璃制品。樟塘本地盛产杨梅和葡萄,本地人又有泡杨梅酒、自酿葡萄酒的习惯,所以店里不但卖这种玻璃酒瓶,也卖泡好的杨梅烧酒。夏久胜走进去,挑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广口玻璃瓶,带软木塞的那种。从农贸市场出来,夏久胜的车在街上随意开着。以前夏久胜一个人在虞城打工,除了累,很少有寂寞的时候,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这样在街上,特别孤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说话间,嘴里都会带出一串串白气,安安跟他说话时,故意很用力,然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呵呵地自个儿直乐。中学时有男生无聊,喜欢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呵一口白气,然后用手指写下自己喜欢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存在的时间得很短,往往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就像那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善变,现在喜欢一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大胆的举动,却总能引起女生们的惊叫和男生们的崇拜。夏久胜送安安上学的路上,看两边的车窗玻璃白茫茫一片,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时候他只喜欢杜高天一个,却从来不敢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就像现在,他喜欢赵择中,同样不敢说出来一样。送安安到学校后,从镇小回头,他顺便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今天已进入阴历十二月,在农村,已有人开始晒腊肉灌腊肠了,卖年货的店,也开始换上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准备迎接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到来。夏久胜的车子在里面转了转,往最偏僻的地方开。现在的城市里,已很难找到卖缸卖坛子的地方了,樟塘这样的偏远小镇,反而保留着这种传统的陶瓷老店。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酸菜坛子,又买了几个小一点的瓷罐,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它们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转头发现旁边那家同样是容器店,卖的却是玻璃制品。樟塘本地盛产杨梅和葡萄,本地人又有泡杨梅酒、自酿葡萄酒的习惯,所以店里不但卖这种玻璃酒瓶,也卖泡好的杨梅烧酒。夏久胜走进去,挑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广口玻璃瓶,带软木塞的那种。从农贸市场出来,夏久胜的车在街上随意开着。以前夏久胜一个人在虞城打工,除了累,很少有寂寞的时候,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这样在街上,特别孤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说话间,嘴里都会带出一串串白气,安安跟他说话时,故意很用力,然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呵呵地自个儿直乐。中学时有男生无聊,喜欢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呵一口白气,然后用手指写下自己喜欢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存在的时间得很短,往往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就像那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善变,现在喜欢一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大胆的举动,却总能引起女生们的惊叫和男生们的崇拜。夏久胜送安安上学的路上,看两边的车窗玻璃白茫茫一片,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时候他只喜欢杜高天一个,却从来不敢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就像现在,他喜欢赵择中,同样不敢说出来一样。送安安到学校后,从镇小回头,他顺便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今天已进入阴历十二月,在农村,已有人开始晒腊肉灌腊肠了,卖年货的店,也开始换上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准备迎接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到来。夏久胜的车子在里面转了转,往最偏僻的地方开。现在的城市里,已很难找到卖缸卖坛子的地方了,樟塘这样的偏远小镇,反而保留着这种传统的陶瓷老店。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酸菜坛子,又买了几个小一点的瓷罐,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它们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转头发现旁边那家同样是容器店,卖的却是玻璃制品。樟塘本地盛产杨梅和葡萄,本地人又有泡杨梅酒、自酿葡萄酒的习惯,所以店里不但卖这种玻璃酒瓶,也卖泡好的杨梅烧酒。夏久胜走进去,挑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广口玻璃瓶,带软木塞的那种。从农贸市场出来,夏久胜的车在街上随意开着。以前夏久胜一个人在虞城打工,除了累,很少有寂寞的时候,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这样在街上,特别孤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说话间,嘴里都会带出一串串白气,安安跟他说话时,故意很用力,然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呵呵地自个儿直乐。中学时有男生无聊,喜欢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呵一口白气,然后用手指写下自己喜欢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存在的时间得很短,往往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就像那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善变,现在喜欢一个人,或许下一刻就不喜欢了。但是这种大胆的举动,却总能引起女生们的惊叫和男生们的崇拜。夏久胜送安安上学的路上,看两边的车窗玻璃白茫茫一片,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时候他只喜欢杜高天一个,却从来不敢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就像现在,他喜欢赵择中,同样不敢说出来一样。送安安到学校后,从镇小回头,他顺便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今天已进入阴历十二月,在农村,已有人开始晒腊肉灌腊肠了,卖年货的店,也开始换上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准备迎接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到来。夏久胜的车子在里面转了转,往最偏僻的地方开。现在的城市里,已很难找到卖缸卖坛子的地方了,樟塘这样的偏远小镇,反而保留着这种传统的陶瓷老店。挑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酸菜坛子,又买了几个小一点的瓷罐,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它们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转头发现旁边那家同样是容器店,卖的却是玻璃制品。樟塘本地盛产杨梅和葡萄,本地人又有泡杨梅酒、自酿葡萄酒的习惯,所以店里不但卖这种玻璃酒瓶,也卖泡好的杨梅烧酒。夏久胜走进去,挑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广口玻璃瓶,带软木塞的那种。从农贸市场出来,夏久胜的车在街上随意开着。以前夏久胜一个人在虞城打工,除了累,很少有寂寞的时候,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这样在街上,特别孤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