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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1 / 1)

“最后补了天,竟是误打误撞,而非玉眠雪真实所愿!”诸人听着,再度进入“久久无言”的状态。事情怎么会是这样?他们从小听到大的英雄之名,其实是一个狗熊?他们难以相信。这时候,青年又开口了。他咬牙切齿,目光跟刀子似的,剜在说书人身上。可惜眼神不能杀人。他的视线,对说书人没有丝毫影响。“发现这点之后,”说书人气沉丹田,“再想到玉眠雪复活以来的所作所为,闻宫主登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已经到了故事的最后阶段。想到自己这一天下来赚到的银钱、灵石,本钱是远远超过了,平日三五个月也不过是今日这些收成。中年男人决定稍稍大气些,把自己的灵气,掺入嗓音之中,让他的声音传播得更远。他说:“原来玉眠雪从非什么高尚君子,而是彻头彻尾的鼠辈小人!”他说:“原来他那可怜的徒弟,就是因这么一个小人,失去灵体不说,还惨死在自家宫里。”他说:“想通此节,闻宫主痛彻心扉,再难忍受……“他只欲复仇。为徒弟之死复仇,也为自己前百年中的日日惦念、日日记挂,刀山火海,将玉眠雪神魂凑齐,为此付出良多而复仇。“玉眠雪做出诸多恶事,至此,终于被揭穿伪装,露出真实面目!“挖了我徒弟的仙骨?”说书人突兀地换了语气,假装自己是闻牧,嗓音森然,“那便把仙骨还回来!“抢了我徒弟的名声?那便让天下知道,你玉眠雪是怎样的无耻之徒!“你再无资格待在天游宫内,我徒儿受过多少苦,你都要一并还来!“只是再如何,也都无法让徒儿重新活过……”至此,故事结束。中年男人站起来,朝诸人拱手。第三波赏钱落入他带来的茶盘中。茶客们的心情经历了几度起伏,这会儿,终于因恶有恶报,而狠狠地出了一口气。连带的,他们也想到:“我原先还想呢,便是五行灵宗,能知道此等细节,也甚是古怪。如今看来,恐怕是闻宫主有意放出消息,好像是他说的那样,要天下知道玉眠雪的真实面目。”这话一出,惹来一片“道友英明”的夸赞。中年男人趁机离开。五行书这种东西,说贵重,真算不上。灵宗弟子真有什么大事,也会直接用传信符,而非将什么要闻都写在人人都看得见的法器上。但他到底不是灵宗弟子,若让那里的人知道他手里有一卷五行书,说来说去,都是麻烦。说书人没了,茶客们讨论一番,也慢慢散了。这一切中,唯有刚才几度发言的青年没有动作。他依然抱臂站在原地。好像已经过了最愤怒的阶段,这会儿目光如冰。只是在看到他紧紧扣在手臂上,此刻略有发白的指节时,才能察觉到他的心绪。他跑到茶摊蹭说书,是想蹭到闻牧走火入魔,暴毙而亡的消息。谁能想到,他听到的,却是玉前辈……正想着呢,忽而听人开口,问:“你要喝茶否?”青年没当这是在问自己。他仍然不平:当初说得好好的,我把那个残破不堪、八成活不过三天的身体给出去,去投胎转世,换取那人帮我报复闻牧。可现在呢,闻牧照旧当着他的宫主,人人提起他,都说他如何凄惨痛心——有什么用?!哦,他挖了旁人的仙骨,相当于夺了旁人大半条命。再放纵天游宫上下待自己徒弟冷眼嘲讽,终于让人家没了剩下半条命。结果,所谓的报复,就是他痛彻心扉,再把完全无辜的玉前辈害到如此地步。青年气的牙齿“咯咯”作响。可恨自己这会儿只是一抹游魂,不,连游魂都算不上。其他魂好歹能被鬼修看见,自己呢,鬼修都不搭理他。这时候,前面问话的人又开口了,还是说:“你要喝茶否?”青年终于抬了抬眼睛。这次,他还是没觉得话是对自己说的,只是想看看,谁那么不知情识趣,让别人把同一句话说了两遍,还不给人家回应。结果,就见茶摊老板直直看着自己的方向。而他前后左右,都再没有其他人了。青年后知后觉,难以置信,问:“你看得见我?”观澜闻言,眼睛眨动一下,回答:“你身上带着从其他世界来的‘规则’,仿佛是要你达成执念,这才好去转世……你的执念是什么?与方才那人说的天游宫,闻宫主有关?”作者有话要说:应该理清楚这个世界的客人是什么情况了吧~第205章 仙侠修真(4)观澜这么问了, 青年却还是不敢相信,依然和他确认:“你真的能看得见我?你……”左右看看,莫名记起来过的茶客都说这家茶好。他一个游魂, 自然分不出茶水好坏。可一家只卖茶的铺子,能在右阳城外安然开下去, 从头到尾都没被找麻烦——嗯,没在他看到的时候被找麻烦。青年已经不会有心跳了。可这一刻, 他仍有几分“心悸”之感。尤其是在对方朝另一个方向颔首,随后,真的有一杯茶水出现在他手中的时候。青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度, 甚至嗅到了其中传出的茶香。再有,浓郁的、让人完全无法忽略的灵气。他的手指开始颤抖, 几乎让杯子里的茶水撒出。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镇定下来, 却并非喝茶, 而是膝盖一屈, 直接跪在观澜面前。青年的头深深扣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一定是某方大能,十有八`九强过闻牧。连闻牧都看不见他,对方却能一看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还将他原本无法触碰的茶水送到他手中——“仙君。”他谨慎地选择了最尊敬的称谓。闻牧的已经在大乘后期, 只差一步,就能破镜飞升了。能强过他的,是传闻中的散仙, 金仙……?没那么多精力去想, 青年急切而忐忑地问观澜, “能请您救救玉前辈吗?”观澜听着, 结合青年前面的话,并不意外,仅仅是有些稀奇。他行走三千世界,改变过很多人的命运。可那些人往往是在得到帮助之后,才记起“如果没有观澜,我可能早就……”,而非现在这样,打从一开始,就向他寻求救护。更不一样的是,青年话音中的主人并非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人。观澜眼神闪动一下,问:“你既已与其他世界来的‘规则’有所协定,为何又找上我?”青年面色一紧。观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事情,这让他眉尖微微拢起。不过,在青年面前,他问出的还是:“那个‘规则’没有满足你的执念,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因为,”青年嘴唇颤动一下,心里划过许多思绪,“因为方才那说书人有麻烦,分明不干你的事,你却出言帮他解围。”再有,他前面错信了那个自称“任务者”的家伙,以至于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青年自忖,自己已经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的行为,能帮到玉眠雪一二,纯属他赚了。对方要是不答应,他好像也不吃亏。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再对前面的话做补充,只道:“便是那会儿是担忧茶摊生意,那说书人走了以后,你再无义务帮他。可你依然分出一道灵气,送他避开旁人视线。”观澜不置可否。青年抿一抿唇,又说:“玉前辈是好人——是,我的执念是与天游宫、闻牧有关。我便是那说书人口中的‘徒弟’,而我想要的,是让闻牧那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付出代价,悔不当初!可是,为什么他安然无事,有事的是玉前辈?想来正是因此,我尚未消散。”一顿,咬咬牙。“我在天游宫多年,对普华大陆上诸多灵脉、灵矿所在之处皆有耳闻。还有几个大能遗府,对,再有天游宫密宝所藏之处!我知仙君可能看不上这些,但是,假若仙君愿意,对这些东西的所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话音铿锵。一边讲话,一边直起身子,直视着观澜所在的方向。观澜听在耳中,眼神又是一闪。他问青年:“你为何愿意为那位‘玉前辈’做到这种地步?”先是付出肉身,再绞尽脑汁,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听到他的话,青年面颊抽动一下,沉默良久。他仿佛很难说出口。但是,因观澜在问,他还是说了。说得一字一句,咬着每一个话音。“我在天游宫多年,无人瞧得起我。“闻牧将我捡回去,却只将我当猫狗,从未待我有好脸色。“我从前愚蠢,只当这边是传言中的‘严师之道’。直到遇到玉前辈,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相处。“玉前辈待我极好。知晓他也是鸿蒙灵体,只是因百年前的祸事,沦落到不如凡人的地步……我想,假若不是他,我莫说活到现在,根本不能出生。加上旁人言语,我渐渐也有了将灵体换给玉前辈的念头。可这样与玉前辈说的时候——”青年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第一次对我发火。“他说,我已走到今日,面前是大好前途,为何要因旁人之言动摇道心?-“他说,他从前能为天下牺牲,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让旁人为他牺牲!“他说,让我坚决不要再有这等念头。“他从未想过让我去换灵体仙骨。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色,忽而明白,原来这才是‘严师’。可我刚刚这么想了,他态度又温和下来,说,天下很大,他已经走过一遭。我不曾去看,真是遗憾。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他去和闻牧提起,说送我下山做些任务。我见过人间好,便再不会想着不必多活。”青年从前从未说起这些。在天游宫的时候,无人愿意听。遇到那个任务者的时候,对方也仅仅是和他谈两人之间的交易。唯独到了现在,一个陌生的仙君面前,青年不自觉地说了许多。他的话音一点点静下。后面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因玉前辈的话,他第一次对天游宫以外的世界有了期待。他去查师门任务,想象着玉前辈与自己描绘过的那些地方。他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在想,自己一定要去那些让玉前辈提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桃林山涧,从那里摘一枝桃花,装一壶溪水,拿回来,送给玉前辈。都是很不值钱的东西。但是,青年觉得,玉前辈会懂。可他还没有去实现这些,去查师门任务的事儿,就被闻牧知道了。闻牧暴怒。他直接把青年囚禁起来,再也不曾“犹豫”——虽然青年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犹豫了,不过,闻牧的确这么说过——就要准备换灵体的法阵。青年拼死挣扎。旁人见他这样,总觉得他是贪生怕死。他们一遍一遍说,玉前辈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的英雄。而他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的孤儿。连他的父母都不待见他。天游宫给了他多余的岁月,而他现在应该将一切返还。青年听着,依然只有那两个字。放屁!他敢说,做这些的时候,闻牧根本就没有告诉玉前辈!他自以为对玉前辈好,可玉前辈那样的人,若是依靠另一个人的仙骨活下去,只会痛苦,绝对不会快活。他这么骂出来了,换来的是闻牧森然的目光。他竟然对青年说:“你不配提他。”青年放肆地大笑。不顾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牙齿上尽是鲜血。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镇定下来, 却并非喝茶, 而是膝盖一屈, 直接跪在观澜面前。青年的头深深扣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一定是某方大能,十有八`九强过闻牧。连闻牧都看不见他,对方却能一看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还将他原本无法触碰的茶水送到他手中——“仙君。”他谨慎地选择了最尊敬的称谓。闻牧的已经在大乘后期, 只差一步,就能破镜飞升了。能强过他的,是传闻中的散仙, 金仙……?没那么多精力去想, 青年急切而忐忑地问观澜, “能请您救救玉前辈吗?”观澜听着, 结合青年前面的话,并不意外,仅仅是有些稀奇。他行走三千世界,改变过很多人的命运。可那些人往往是在得到帮助之后,才记起“如果没有观澜,我可能早就……”,而非现在这样,打从一开始,就向他寻求救护。更不一样的是,青年话音中的主人并非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人。观澜眼神闪动一下,问:“你既已与其他世界来的‘规则’有所协定,为何又找上我?”青年面色一紧。观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事情,这让他眉尖微微拢起。不过,在青年面前,他问出的还是:“那个‘规则’没有满足你的执念,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因为,”青年嘴唇颤动一下,心里划过许多思绪,“因为方才那说书人有麻烦,分明不干你的事,你却出言帮他解围。”再有,他前面错信了那个自称“任务者”的家伙,以至于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青年自忖,自己已经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的行为,能帮到玉眠雪一二,纯属他赚了。对方要是不答应,他好像也不吃亏。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再对前面的话做补充,只道:“便是那会儿是担忧茶摊生意,那说书人走了以后,你再无义务帮他。可你依然分出一道灵气,送他避开旁人视线。”观澜不置可否。青年抿一抿唇,又说:“玉前辈是好人——是,我的执念是与天游宫、闻牧有关。我便是那说书人口中的‘徒弟’,而我想要的,是让闻牧那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付出代价,悔不当初!可是,为什么他安然无事,有事的是玉前辈?想来正是因此,我尚未消散。”一顿,咬咬牙。“我在天游宫多年,对普华大陆上诸多灵脉、灵矿所在之处皆有耳闻。还有几个大能遗府,对,再有天游宫密宝所藏之处!我知仙君可能看不上这些,但是,假若仙君愿意,对这些东西的所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话音铿锵。一边讲话,一边直起身子,直视着观澜所在的方向。观澜听在耳中,眼神又是一闪。他问青年:“你为何愿意为那位‘玉前辈’做到这种地步?”先是付出肉身,再绞尽脑汁,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听到他的话,青年面颊抽动一下,沉默良久。他仿佛很难说出口。但是,因观澜在问,他还是说了。说得一字一句,咬着每一个话音。“我在天游宫多年,无人瞧得起我。“闻牧将我捡回去,却只将我当猫狗,从未待我有好脸色。“我从前愚蠢,只当这边是传言中的‘严师之道’。直到遇到玉前辈,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相处。“玉前辈待我极好。知晓他也是鸿蒙灵体,只是因百年前的祸事,沦落到不如凡人的地步……我想,假若不是他,我莫说活到现在,根本不能出生。加上旁人言语,我渐渐也有了将灵体换给玉前辈的念头。可这样与玉前辈说的时候——”青年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第一次对我发火。“他说,我已走到今日,面前是大好前途,为何要因旁人之言动摇道心?-“他说,他从前能为天下牺牲,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让旁人为他牺牲!“他说,让我坚决不要再有这等念头。“他从未想过让我去换灵体仙骨。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色,忽而明白,原来这才是‘严师’。可我刚刚这么想了,他态度又温和下来,说,天下很大,他已经走过一遭。我不曾去看,真是遗憾。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他去和闻牧提起,说送我下山做些任务。我见过人间好,便再不会想着不必多活。”青年从前从未说起这些。在天游宫的时候,无人愿意听。遇到那个任务者的时候,对方也仅仅是和他谈两人之间的交易。唯独到了现在,一个陌生的仙君面前,青年不自觉地说了许多。他的话音一点点静下。后面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因玉前辈的话,他第一次对天游宫以外的世界有了期待。他去查师门任务,想象着玉前辈与自己描绘过的那些地方。他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在想,自己一定要去那些让玉前辈提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桃林山涧,从那里摘一枝桃花,装一壶溪水,拿回来,送给玉前辈。都是很不值钱的东西。但是,青年觉得,玉前辈会懂。可他还没有去实现这些,去查师门任务的事儿,就被闻牧知道了。闻牧暴怒。他直接把青年囚禁起来,再也不曾“犹豫”——虽然青年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犹豫了,不过,闻牧的确这么说过——就要准备换灵体的法阵。青年拼死挣扎。旁人见他这样,总觉得他是贪生怕死。他们一遍一遍说,玉前辈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的英雄。而他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的孤儿。连他的父母都不待见他。天游宫给了他多余的岁月,而他现在应该将一切返还。青年听着,依然只有那两个字。放屁!他敢说,做这些的时候,闻牧根本就没有告诉玉前辈!他自以为对玉前辈好,可玉前辈那样的人,若是依靠另一个人的仙骨活下去,只会痛苦,绝对不会快活。他这么骂出来了,换来的是闻牧森然的目光。他竟然对青年说:“你不配提他。”青年放肆地大笑。不顾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牙齿上尽是鲜血。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镇定下来, 却并非喝茶, 而是膝盖一屈, 直接跪在观澜面前。青年的头深深扣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一定是某方大能,十有八`九强过闻牧。连闻牧都看不见他,对方却能一看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还将他原本无法触碰的茶水送到他手中——“仙君。”他谨慎地选择了最尊敬的称谓。闻牧的已经在大乘后期, 只差一步,就能破镜飞升了。能强过他的,是传闻中的散仙, 金仙……?没那么多精力去想, 青年急切而忐忑地问观澜, “能请您救救玉前辈吗?”观澜听着, 结合青年前面的话,并不意外,仅仅是有些稀奇。他行走三千世界,改变过很多人的命运。可那些人往往是在得到帮助之后,才记起“如果没有观澜,我可能早就……”,而非现在这样,打从一开始,就向他寻求救护。更不一样的是,青年话音中的主人并非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人。观澜眼神闪动一下,问:“你既已与其他世界来的‘规则’有所协定,为何又找上我?”青年面色一紧。观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事情,这让他眉尖微微拢起。不过,在青年面前,他问出的还是:“那个‘规则’没有满足你的执念,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因为,”青年嘴唇颤动一下,心里划过许多思绪,“因为方才那说书人有麻烦,分明不干你的事,你却出言帮他解围。”再有,他前面错信了那个自称“任务者”的家伙,以至于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青年自忖,自己已经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的行为,能帮到玉眠雪一二,纯属他赚了。对方要是不答应,他好像也不吃亏。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再对前面的话做补充,只道:“便是那会儿是担忧茶摊生意,那说书人走了以后,你再无义务帮他。可你依然分出一道灵气,送他避开旁人视线。”观澜不置可否。青年抿一抿唇,又说:“玉前辈是好人——是,我的执念是与天游宫、闻牧有关。我便是那说书人口中的‘徒弟’,而我想要的,是让闻牧那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付出代价,悔不当初!可是,为什么他安然无事,有事的是玉前辈?想来正是因此,我尚未消散。”一顿,咬咬牙。“我在天游宫多年,对普华大陆上诸多灵脉、灵矿所在之处皆有耳闻。还有几个大能遗府,对,再有天游宫密宝所藏之处!我知仙君可能看不上这些,但是,假若仙君愿意,对这些东西的所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话音铿锵。一边讲话,一边直起身子,直视着观澜所在的方向。观澜听在耳中,眼神又是一闪。他问青年:“你为何愿意为那位‘玉前辈’做到这种地步?”先是付出肉身,再绞尽脑汁,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听到他的话,青年面颊抽动一下,沉默良久。他仿佛很难说出口。但是,因观澜在问,他还是说了。说得一字一句,咬着每一个话音。“我在天游宫多年,无人瞧得起我。“闻牧将我捡回去,却只将我当猫狗,从未待我有好脸色。“我从前愚蠢,只当这边是传言中的‘严师之道’。直到遇到玉前辈,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相处。“玉前辈待我极好。知晓他也是鸿蒙灵体,只是因百年前的祸事,沦落到不如凡人的地步……我想,假若不是他,我莫说活到现在,根本不能出生。加上旁人言语,我渐渐也有了将灵体换给玉前辈的念头。可这样与玉前辈说的时候——”青年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第一次对我发火。“他说,我已走到今日,面前是大好前途,为何要因旁人之言动摇道心?-“他说,他从前能为天下牺牲,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让旁人为他牺牲!“他说,让我坚决不要再有这等念头。“他从未想过让我去换灵体仙骨。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色,忽而明白,原来这才是‘严师’。可我刚刚这么想了,他态度又温和下来,说,天下很大,他已经走过一遭。我不曾去看,真是遗憾。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他去和闻牧提起,说送我下山做些任务。我见过人间好,便再不会想着不必多活。”青年从前从未说起这些。在天游宫的时候,无人愿意听。遇到那个任务者的时候,对方也仅仅是和他谈两人之间的交易。唯独到了现在,一个陌生的仙君面前,青年不自觉地说了许多。他的话音一点点静下。后面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因玉前辈的话,他第一次对天游宫以外的世界有了期待。他去查师门任务,想象着玉前辈与自己描绘过的那些地方。他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在想,自己一定要去那些让玉前辈提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桃林山涧,从那里摘一枝桃花,装一壶溪水,拿回来,送给玉前辈。都是很不值钱的东西。但是,青年觉得,玉前辈会懂。可他还没有去实现这些,去查师门任务的事儿,就被闻牧知道了。闻牧暴怒。他直接把青年囚禁起来,再也不曾“犹豫”——虽然青年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犹豫了,不过,闻牧的确这么说过——就要准备换灵体的法阵。青年拼死挣扎。旁人见他这样,总觉得他是贪生怕死。他们一遍一遍说,玉前辈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的英雄。而他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的孤儿。连他的父母都不待见他。天游宫给了他多余的岁月,而他现在应该将一切返还。青年听着,依然只有那两个字。放屁!他敢说,做这些的时候,闻牧根本就没有告诉玉前辈!他自以为对玉前辈好,可玉前辈那样的人,若是依靠另一个人的仙骨活下去,只会痛苦,绝对不会快活。他这么骂出来了,换来的是闻牧森然的目光。他竟然对青年说:“你不配提他。”青年放肆地大笑。不顾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牙齿上尽是鲜血。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镇定下来, 却并非喝茶, 而是膝盖一屈, 直接跪在观澜面前。青年的头深深扣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一定是某方大能,十有八`九强过闻牧。连闻牧都看不见他,对方却能一看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还将他原本无法触碰的茶水送到他手中——“仙君。”他谨慎地选择了最尊敬的称谓。闻牧的已经在大乘后期, 只差一步,就能破镜飞升了。能强过他的,是传闻中的散仙, 金仙……?没那么多精力去想, 青年急切而忐忑地问观澜, “能请您救救玉前辈吗?”观澜听着, 结合青年前面的话,并不意外,仅仅是有些稀奇。他行走三千世界,改变过很多人的命运。可那些人往往是在得到帮助之后,才记起“如果没有观澜,我可能早就……”,而非现在这样,打从一开始,就向他寻求救护。更不一样的是,青年话音中的主人并非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人。观澜眼神闪动一下,问:“你既已与其他世界来的‘规则’有所协定,为何又找上我?”青年面色一紧。观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事情,这让他眉尖微微拢起。不过,在青年面前,他问出的还是:“那个‘规则’没有满足你的执念,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因为,”青年嘴唇颤动一下,心里划过许多思绪,“因为方才那说书人有麻烦,分明不干你的事,你却出言帮他解围。”再有,他前面错信了那个自称“任务者”的家伙,以至于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青年自忖,自己已经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的行为,能帮到玉眠雪一二,纯属他赚了。对方要是不答应,他好像也不吃亏。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再对前面的话做补充,只道:“便是那会儿是担忧茶摊生意,那说书人走了以后,你再无义务帮他。可你依然分出一道灵气,送他避开旁人视线。”观澜不置可否。青年抿一抿唇,又说:“玉前辈是好人——是,我的执念是与天游宫、闻牧有关。我便是那说书人口中的‘徒弟’,而我想要的,是让闻牧那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付出代价,悔不当初!可是,为什么他安然无事,有事的是玉前辈?想来正是因此,我尚未消散。”一顿,咬咬牙。“我在天游宫多年,对普华大陆上诸多灵脉、灵矿所在之处皆有耳闻。还有几个大能遗府,对,再有天游宫密宝所藏之处!我知仙君可能看不上这些,但是,假若仙君愿意,对这些东西的所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话音铿锵。一边讲话,一边直起身子,直视着观澜所在的方向。观澜听在耳中,眼神又是一闪。他问青年:“你为何愿意为那位‘玉前辈’做到这种地步?”先是付出肉身,再绞尽脑汁,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听到他的话,青年面颊抽动一下,沉默良久。他仿佛很难说出口。但是,因观澜在问,他还是说了。说得一字一句,咬着每一个话音。“我在天游宫多年,无人瞧得起我。“闻牧将我捡回去,却只将我当猫狗,从未待我有好脸色。“我从前愚蠢,只当这边是传言中的‘严师之道’。直到遇到玉前辈,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相处。“玉前辈待我极好。知晓他也是鸿蒙灵体,只是因百年前的祸事,沦落到不如凡人的地步……我想,假若不是他,我莫说活到现在,根本不能出生。加上旁人言语,我渐渐也有了将灵体换给玉前辈的念头。可这样与玉前辈说的时候——”青年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第一次对我发火。“他说,我已走到今日,面前是大好前途,为何要因旁人之言动摇道心?-“他说,他从前能为天下牺牲,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让旁人为他牺牲!“他说,让我坚决不要再有这等念头。“他从未想过让我去换灵体仙骨。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色,忽而明白,原来这才是‘严师’。可我刚刚这么想了,他态度又温和下来,说,天下很大,他已经走过一遭。我不曾去看,真是遗憾。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他去和闻牧提起,说送我下山做些任务。我见过人间好,便再不会想着不必多活。”青年从前从未说起这些。在天游宫的时候,无人愿意听。遇到那个任务者的时候,对方也仅仅是和他谈两人之间的交易。唯独到了现在,一个陌生的仙君面前,青年不自觉地说了许多。他的话音一点点静下。后面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因玉前辈的话,他第一次对天游宫以外的世界有了期待。他去查师门任务,想象着玉前辈与自己描绘过的那些地方。他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在想,自己一定要去那些让玉前辈提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桃林山涧,从那里摘一枝桃花,装一壶溪水,拿回来,送给玉前辈。都是很不值钱的东西。但是,青年觉得,玉前辈会懂。可他还没有去实现这些,去查师门任务的事儿,就被闻牧知道了。闻牧暴怒。他直接把青年囚禁起来,再也不曾“犹豫”——虽然青年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犹豫了,不过,闻牧的确这么说过——就要准备换灵体的法阵。青年拼死挣扎。旁人见他这样,总觉得他是贪生怕死。他们一遍一遍说,玉前辈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的英雄。而他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的孤儿。连他的父母都不待见他。天游宫给了他多余的岁月,而他现在应该将一切返还。青年听着,依然只有那两个字。放屁!他敢说,做这些的时候,闻牧根本就没有告诉玉前辈!他自以为对玉前辈好,可玉前辈那样的人,若是依靠另一个人的仙骨活下去,只会痛苦,绝对不会快活。他这么骂出来了,换来的是闻牧森然的目光。他竟然对青年说:“你不配提他。”青年放肆地大笑。不顾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牙齿上尽是鲜血。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镇定下来, 却并非喝茶, 而是膝盖一屈, 直接跪在观澜面前。青年的头深深扣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一定是某方大能,十有八`九强过闻牧。连闻牧都看不见他,对方却能一看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还将他原本无法触碰的茶水送到他手中——“仙君。”他谨慎地选择了最尊敬的称谓。闻牧的已经在大乘后期, 只差一步,就能破镜飞升了。能强过他的,是传闻中的散仙, 金仙……?没那么多精力去想, 青年急切而忐忑地问观澜, “能请您救救玉前辈吗?”观澜听着, 结合青年前面的话,并不意外,仅仅是有些稀奇。他行走三千世界,改变过很多人的命运。可那些人往往是在得到帮助之后,才记起“如果没有观澜,我可能早就……”,而非现在这样,打从一开始,就向他寻求救护。更不一样的是,青年话音中的主人并非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人。观澜眼神闪动一下,问:“你既已与其他世界来的‘规则’有所协定,为何又找上我?”青年面色一紧。观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事情,这让他眉尖微微拢起。不过,在青年面前,他问出的还是:“那个‘规则’没有满足你的执念,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因为,”青年嘴唇颤动一下,心里划过许多思绪,“因为方才那说书人有麻烦,分明不干你的事,你却出言帮他解围。”再有,他前面错信了那个自称“任务者”的家伙,以至于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青年自忖,自己已经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的行为,能帮到玉眠雪一二,纯属他赚了。对方要是不答应,他好像也不吃亏。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再对前面的话做补充,只道:“便是那会儿是担忧茶摊生意,那说书人走了以后,你再无义务帮他。可你依然分出一道灵气,送他避开旁人视线。”观澜不置可否。青年抿一抿唇,又说:“玉前辈是好人——是,我的执念是与天游宫、闻牧有关。我便是那说书人口中的‘徒弟’,而我想要的,是让闻牧那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付出代价,悔不当初!可是,为什么他安然无事,有事的是玉前辈?想来正是因此,我尚未消散。”一顿,咬咬牙。“我在天游宫多年,对普华大陆上诸多灵脉、灵矿所在之处皆有耳闻。还有几个大能遗府,对,再有天游宫密宝所藏之处!我知仙君可能看不上这些,但是,假若仙君愿意,对这些东西的所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话音铿锵。一边讲话,一边直起身子,直视着观澜所在的方向。观澜听在耳中,眼神又是一闪。他问青年:“你为何愿意为那位‘玉前辈’做到这种地步?”先是付出肉身,再绞尽脑汁,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听到他的话,青年面颊抽动一下,沉默良久。他仿佛很难说出口。但是,因观澜在问,他还是说了。说得一字一句,咬着每一个话音。“我在天游宫多年,无人瞧得起我。“闻牧将我捡回去,却只将我当猫狗,从未待我有好脸色。“我从前愚蠢,只当这边是传言中的‘严师之道’。直到遇到玉前辈,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相处。“玉前辈待我极好。知晓他也是鸿蒙灵体,只是因百年前的祸事,沦落到不如凡人的地步……我想,假若不是他,我莫说活到现在,根本不能出生。加上旁人言语,我渐渐也有了将灵体换给玉前辈的念头。可这样与玉前辈说的时候——”青年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第一次对我发火。“他说,我已走到今日,面前是大好前途,为何要因旁人之言动摇道心?-“他说,他从前能为天下牺牲,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让旁人为他牺牲!“他说,让我坚决不要再有这等念头。“他从未想过让我去换灵体仙骨。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色,忽而明白,原来这才是‘严师’。可我刚刚这么想了,他态度又温和下来,说,天下很大,他已经走过一遭。我不曾去看,真是遗憾。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他去和闻牧提起,说送我下山做些任务。我见过人间好,便再不会想着不必多活。”青年从前从未说起这些。在天游宫的时候,无人愿意听。遇到那个任务者的时候,对方也仅仅是和他谈两人之间的交易。唯独到了现在,一个陌生的仙君面前,青年不自觉地说了许多。他的话音一点点静下。后面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因玉前辈的话,他第一次对天游宫以外的世界有了期待。他去查师门任务,想象着玉前辈与自己描绘过的那些地方。他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在想,自己一定要去那些让玉前辈提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桃林山涧,从那里摘一枝桃花,装一壶溪水,拿回来,送给玉前辈。都是很不值钱的东西。但是,青年觉得,玉前辈会懂。可他还没有去实现这些,去查师门任务的事儿,就被闻牧知道了。闻牧暴怒。他直接把青年囚禁起来,再也不曾“犹豫”——虽然青年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犹豫了,不过,闻牧的确这么说过——就要准备换灵体的法阵。青年拼死挣扎。旁人见他这样,总觉得他是贪生怕死。他们一遍一遍说,玉前辈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的英雄。而他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的孤儿。连他的父母都不待见他。天游宫给了他多余的岁月,而他现在应该将一切返还。青年听着,依然只有那两个字。放屁!他敢说,做这些的时候,闻牧根本就没有告诉玉前辈!他自以为对玉前辈好,可玉前辈那样的人,若是依靠另一个人的仙骨活下去,只会痛苦,绝对不会快活。他这么骂出来了,换来的是闻牧森然的目光。他竟然对青年说:“你不配提他。”青年放肆地大笑。不顾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牙齿上尽是鲜血。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镇定下来, 却并非喝茶, 而是膝盖一屈, 直接跪在观澜面前。青年的头深深扣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一定是某方大能,十有八`九强过闻牧。连闻牧都看不见他,对方却能一看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还将他原本无法触碰的茶水送到他手中——“仙君。”他谨慎地选择了最尊敬的称谓。闻牧的已经在大乘后期, 只差一步,就能破镜飞升了。能强过他的,是传闻中的散仙, 金仙……?没那么多精力去想, 青年急切而忐忑地问观澜, “能请您救救玉前辈吗?”观澜听着, 结合青年前面的话,并不意外,仅仅是有些稀奇。他行走三千世界,改变过很多人的命运。可那些人往往是在得到帮助之后,才记起“如果没有观澜,我可能早就……”,而非现在这样,打从一开始,就向他寻求救护。更不一样的是,青年话音中的主人并非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人。观澜眼神闪动一下,问:“你既已与其他世界来的‘规则’有所协定,为何又找上我?”青年面色一紧。观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事情,这让他眉尖微微拢起。不过,在青年面前,他问出的还是:“那个‘规则’没有满足你的执念,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因为,”青年嘴唇颤动一下,心里划过许多思绪,“因为方才那说书人有麻烦,分明不干你的事,你却出言帮他解围。”再有,他前面错信了那个自称“任务者”的家伙,以至于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青年自忖,自己已经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的行为,能帮到玉眠雪一二,纯属他赚了。对方要是不答应,他好像也不吃亏。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再对前面的话做补充,只道:“便是那会儿是担忧茶摊生意,那说书人走了以后,你再无义务帮他。可你依然分出一道灵气,送他避开旁人视线。”观澜不置可否。青年抿一抿唇,又说:“玉前辈是好人——是,我的执念是与天游宫、闻牧有关。我便是那说书人口中的‘徒弟’,而我想要的,是让闻牧那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付出代价,悔不当初!可是,为什么他安然无事,有事的是玉前辈?想来正是因此,我尚未消散。”一顿,咬咬牙。“我在天游宫多年,对普华大陆上诸多灵脉、灵矿所在之处皆有耳闻。还有几个大能遗府,对,再有天游宫密宝所藏之处!我知仙君可能看不上这些,但是,假若仙君愿意,对这些东西的所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话音铿锵。一边讲话,一边直起身子,直视着观澜所在的方向。观澜听在耳中,眼神又是一闪。他问青年:“你为何愿意为那位‘玉前辈’做到这种地步?”先是付出肉身,再绞尽脑汁,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听到他的话,青年面颊抽动一下,沉默良久。他仿佛很难说出口。但是,因观澜在问,他还是说了。说得一字一句,咬着每一个话音。“我在天游宫多年,无人瞧得起我。“闻牧将我捡回去,却只将我当猫狗,从未待我有好脸色。“我从前愚蠢,只当这边是传言中的‘严师之道’。直到遇到玉前辈,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相处。“玉前辈待我极好。知晓他也是鸿蒙灵体,只是因百年前的祸事,沦落到不如凡人的地步……我想,假若不是他,我莫说活到现在,根本不能出生。加上旁人言语,我渐渐也有了将灵体换给玉前辈的念头。可这样与玉前辈说的时候——”青年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第一次对我发火。“他说,我已走到今日,面前是大好前途,为何要因旁人之言动摇道心?-“他说,他从前能为天下牺牲,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让旁人为他牺牲!“他说,让我坚决不要再有这等念头。“他从未想过让我去换灵体仙骨。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色,忽而明白,原来这才是‘严师’。可我刚刚这么想了,他态度又温和下来,说,天下很大,他已经走过一遭。我不曾去看,真是遗憾。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他去和闻牧提起,说送我下山做些任务。我见过人间好,便再不会想着不必多活。”青年从前从未说起这些。在天游宫的时候,无人愿意听。遇到那个任务者的时候,对方也仅仅是和他谈两人之间的交易。唯独到了现在,一个陌生的仙君面前,青年不自觉地说了许多。他的话音一点点静下。后面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因玉前辈的话,他第一次对天游宫以外的世界有了期待。他去查师门任务,想象着玉前辈与自己描绘过的那些地方。他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在想,自己一定要去那些让玉前辈提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桃林山涧,从那里摘一枝桃花,装一壶溪水,拿回来,送给玉前辈。都是很不值钱的东西。但是,青年觉得,玉前辈会懂。可他还没有去实现这些,去查师门任务的事儿,就被闻牧知道了。闻牧暴怒。他直接把青年囚禁起来,再也不曾“犹豫”——虽然青年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犹豫了,不过,闻牧的确这么说过——就要准备换灵体的法阵。青年拼死挣扎。旁人见他这样,总觉得他是贪生怕死。他们一遍一遍说,玉前辈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的英雄。而他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的孤儿。连他的父母都不待见他。天游宫给了他多余的岁月,而他现在应该将一切返还。青年听着,依然只有那两个字。放屁!他敢说,做这些的时候,闻牧根本就没有告诉玉前辈!他自以为对玉前辈好,可玉前辈那样的人,若是依靠另一个人的仙骨活下去,只会痛苦,绝对不会快活。他这么骂出来了,换来的是闻牧森然的目光。他竟然对青年说:“你不配提他。”青年放肆地大笑。不顾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牙齿上尽是鲜血。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镇定下来, 却并非喝茶, 而是膝盖一屈, 直接跪在观澜面前。青年的头深深扣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一定是某方大能,十有八`九强过闻牧。连闻牧都看不见他,对方却能一看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还将他原本无法触碰的茶水送到他手中——“仙君。”他谨慎地选择了最尊敬的称谓。闻牧的已经在大乘后期, 只差一步,就能破镜飞升了。能强过他的,是传闻中的散仙, 金仙……?没那么多精力去想, 青年急切而忐忑地问观澜, “能请您救救玉前辈吗?”观澜听着, 结合青年前面的话,并不意外,仅仅是有些稀奇。他行走三千世界,改变过很多人的命运。可那些人往往是在得到帮助之后,才记起“如果没有观澜,我可能早就……”,而非现在这样,打从一开始,就向他寻求救护。更不一样的是,青年话音中的主人并非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人。观澜眼神闪动一下,问:“你既已与其他世界来的‘规则’有所协定,为何又找上我?”青年面色一紧。观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事情,这让他眉尖微微拢起。不过,在青年面前,他问出的还是:“那个‘规则’没有满足你的执念,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因为,”青年嘴唇颤动一下,心里划过许多思绪,“因为方才那说书人有麻烦,分明不干你的事,你却出言帮他解围。”再有,他前面错信了那个自称“任务者”的家伙,以至于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青年自忖,自己已经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的行为,能帮到玉眠雪一二,纯属他赚了。对方要是不答应,他好像也不吃亏。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再对前面的话做补充,只道:“便是那会儿是担忧茶摊生意,那说书人走了以后,你再无义务帮他。可你依然分出一道灵气,送他避开旁人视线。”观澜不置可否。青年抿一抿唇,又说:“玉前辈是好人——是,我的执念是与天游宫、闻牧有关。我便是那说书人口中的‘徒弟’,而我想要的,是让闻牧那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付出代价,悔不当初!可是,为什么他安然无事,有事的是玉前辈?想来正是因此,我尚未消散。”一顿,咬咬牙。“我在天游宫多年,对普华大陆上诸多灵脉、灵矿所在之处皆有耳闻。还有几个大能遗府,对,再有天游宫密宝所藏之处!我知仙君可能看不上这些,但是,假若仙君愿意,对这些东西的所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话音铿锵。一边讲话,一边直起身子,直视着观澜所在的方向。观澜听在耳中,眼神又是一闪。他问青年:“你为何愿意为那位‘玉前辈’做到这种地步?”先是付出肉身,再绞尽脑汁,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听到他的话,青年面颊抽动一下,沉默良久。他仿佛很难说出口。但是,因观澜在问,他还是说了。说得一字一句,咬着每一个话音。“我在天游宫多年,无人瞧得起我。“闻牧将我捡回去,却只将我当猫狗,从未待我有好脸色。“我从前愚蠢,只当这边是传言中的‘严师之道’。直到遇到玉前辈,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相处。“玉前辈待我极好。知晓他也是鸿蒙灵体,只是因百年前的祸事,沦落到不如凡人的地步……我想,假若不是他,我莫说活到现在,根本不能出生。加上旁人言语,我渐渐也有了将灵体换给玉前辈的念头。可这样与玉前辈说的时候——”青年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第一次对我发火。“他说,我已走到今日,面前是大好前途,为何要因旁人之言动摇道心?-“他说,他从前能为天下牺牲,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让旁人为他牺牲!“他说,让我坚决不要再有这等念头。“他从未想过让我去换灵体仙骨。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色,忽而明白,原来这才是‘严师’。可我刚刚这么想了,他态度又温和下来,说,天下很大,他已经走过一遭。我不曾去看,真是遗憾。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他去和闻牧提起,说送我下山做些任务。我见过人间好,便再不会想着不必多活。”青年从前从未说起这些。在天游宫的时候,无人愿意听。遇到那个任务者的时候,对方也仅仅是和他谈两人之间的交易。唯独到了现在,一个陌生的仙君面前,青年不自觉地说了许多。他的话音一点点静下。后面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因玉前辈的话,他第一次对天游宫以外的世界有了期待。他去查师门任务,想象着玉前辈与自己描绘过的那些地方。他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在想,自己一定要去那些让玉前辈提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桃林山涧,从那里摘一枝桃花,装一壶溪水,拿回来,送给玉前辈。都是很不值钱的东西。但是,青年觉得,玉前辈会懂。可他还没有去实现这些,去查师门任务的事儿,就被闻牧知道了。闻牧暴怒。他直接把青年囚禁起来,再也不曾“犹豫”——虽然青年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犹豫了,不过,闻牧的确这么说过——就要准备换灵体的法阵。青年拼死挣扎。旁人见他这样,总觉得他是贪生怕死。他们一遍一遍说,玉前辈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的英雄。而他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的孤儿。连他的父母都不待见他。天游宫给了他多余的岁月,而他现在应该将一切返还。青年听着,依然只有那两个字。放屁!他敢说,做这些的时候,闻牧根本就没有告诉玉前辈!他自以为对玉前辈好,可玉前辈那样的人,若是依靠另一个人的仙骨活下去,只会痛苦,绝对不会快活。他这么骂出来了,换来的是闻牧森然的目光。他竟然对青年说:“你不配提他。”青年放肆地大笑。不顾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牙齿上尽是鲜血。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镇定下来, 却并非喝茶, 而是膝盖一屈, 直接跪在观澜面前。青年的头深深扣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一定是某方大能,十有八`九强过闻牧。连闻牧都看不见他,对方却能一看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的影子, 还将他原本无法触碰的茶水送到他手中——“仙君。”他谨慎地选择了最尊敬的称谓。闻牧的已经在大乘后期, 只差一步,就能破镜飞升了。能强过他的,是传闻中的散仙, 金仙……?没那么多精力去想, 青年急切而忐忑地问观澜, “能请您救救玉前辈吗?”观澜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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