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上楼的人并不多,因为楼顶上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打扫。但是,比较清晰的脚印,只有一行。是径直走向楼边的,看鞋印,明显是女人穿的高跟鞋,应该就是死者的脚印。从脚印可以看出,这人走的很稳,一点都不乱,显然是一心求死的。只有在护栏边的脚印才稍微有点凌乱,看起来,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跳楼地点。简言转了两圈,没发现任何可疑线索。“自杀。”程子谦惜字如金的说。“目前看来,是这样。”简言点点头,“等法医那边尸检结果出来再看吧。”等他们下楼以后,尸体已经被拉走了。向阳和笑笑脸色不怎么好看。“怎么了?”简言问。“死者身上未找到任何证明她身份的物品,附近的人都说不认识这个女人。”“都不认识?”简言也皱了皱眉,“先回局里吧,通知念念发寻尸启事,让覃木去派出所,看能不能核实死者的身份。”简言开车,向阳打电话通知人。“头儿,你说会不会那个女人就是自杀?这次真的只是巧合?我刚才算了一下,从高度来看,应该是死者自己跳下来的。死者身上没有别的伤,看出血量,也不会是死了之后被扔下来的。而且,现场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过了一会儿,向阳忽然说。“我这次赞同向阳的,我们不能因为贾部长来了,就把简单的案情复杂化吧?要是平时,这种案子哪里用得着我们重案组出马?”笑笑也跟着说。“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线索的。”简言忽然说。“什么线索?”剩余几人不约而同的问。第2章 自杀案二“死者脸上皮肤明显比身上皮肤要差一些,说明她习惯化妆。她身上的衣服质量虽然一般,但样式大方新潮,指甲做的也很漂亮,说明她是个爱美并且有点眼光的人。”简言顿了一下,反问,“你们对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看法?”“一个爱美的人,通常比较会享受生活,应该……不会自杀?”向阳斟酌着回答。“难道,不是自杀?”笑笑瞬间坐直了,“头儿,你的意思,这是一起谋杀案?”“现在还不好说。”简言摇摇头,“死者爱美,但她穿的衣服并不贵,可见并不是很有钱。而她今天没化妆,指甲做了也有段时间,可能是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所以才起了轻生的念头。”简言顿了顿,又说:“我提醒你们这些,是想告诉你们,查案的过程中,任何的小细节都不要放过,都可能是疑点和破案的方向。但是,也不要因为这些就限制了我们的思路。破案,最终讲的还是证据,所有的推理,都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因为上面的压力,法医那边的结果,出来的特别快。等到简言他们堵回局里的时候,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死亡原因是坠楼身亡,基本可以确定为自杀。法医还检测到,死者患有肝癌,已经是晚期,大概活不过三个月。”沈冰念把结果拿给简言看。“那就说得通了,死者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选择自杀,和头儿之前的推断也符合。”向阳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摇了摇头,“很简单的自杀案,并没有阴谋。”简言点点头,从尸检报告来看,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他扫了一眼办公室,问:“木头还没回来吗?死者身份确定了没有?”“寻尸启示已经发出去了,木头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死者不是清泉区的。”“现在就只剩下确定死者身份了,等到有人来认尸,就可以结案了。”向阳拍拍手,从桌子上跳下来,“收工!头儿,你能不能跟邹局说一声,往后这种小案子,就别往重案组推了?当我们很闲呢?”“你自己怎么不去说?”简言笑着拍了他一巴掌,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往外走。“哎,头儿,你去哪里?这都快中午了……”沈冰念在身后问。“我出去一趟,你们不用等我吃饭……如果有人来认尸,第一时间通知我。”简言头也不回的说。车子在市局门口打了个转之后,简言还是将车子开到了和平街。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毕竟现在他们找不到任何疑点。可是,不再来看看,简言总觉得放心不下。那女人的手,老在他眼前晃。这一次,简言将车子停在了事发小区的对面。正对着死者跳楼那栋楼的,是一家挺雅致的咖啡馆。简言推开门走进去,打算跟店员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哪知道,他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在叫他:“简言哥哥。”简言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眼睛很大,留着很长头发的女孩子正对他挥手微笑。简言也笑了,几步走过去,开心的和女孩子抱了一下:“小韵,你怎么在这里?”“你今天好帅啊,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邹韵笑着轻轻捶了简言一下,才回答他的问题,“我是来找阿辞帮我改论文的。”简言这才注意到,在邹韵的对面,还坐了一个男人。他一眼看过去,愣了一下。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皮肤非常白皙,甚至是有点苍白的感觉。眉形很整齐,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特别漂亮。只可惜戴了副无框眼镜,挡住了他眼底的神采,看起来会有点距离感。他的鼻梁直而挺,相比于皮肤过分的苍白,嘴唇倒是比寻常人更红润几分。这一眼看去,竟让简言有种惊艳的感觉。作为一个性别男,爱好男的物种,简言对漂亮的男人总是很容易有好感的,他主动伸出手去:“你好,阿辞先生。”阿辞抬起他漂亮的眼睛看了简言一眼,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立刻便移开了,然后伸手和简言握了一下:“你好,简警官。”他的手形也很好看,手指特别修长,简言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该是一双艺术家的手。那手的触感不像普通男人那样粗狂,但也不像女人那样温软细腻,他的手也软,却带着股淡薄的凉意。等到落座以后,简言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阿辞先生认识我?”阿辞摇摇头,没说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称呼我为简警官?”简言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阿辞将手里的笔记本推给邹韵,温柔的说:“整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可以再改一改。相应的资料文件,我都标注好了……你要是回去看了还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他漂亮的外形不一样的是,他的嗓音属于那种少有的男低音,特别有磁性,听起来顺耳的不得了。简言想,这真是一个人间极品。连带着的,对他忽略自己的举动,也生不起气来。阿辞和邹韵交代清楚以后,才回答了简言的问题:“上午的时候,对面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取证,显然是警务人员。然后,从刚才小韵的称呼里,可以知道你姓简。”这样的说话方式,倒像是警察的口吻。简言忍不住问:“阿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还在读书吧?”“阿辞是推理破案小说作家,他的书卖的可火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帅呆了。”邹韵一脸花痴的做捧心状。简言忍不住心里冒酸水,他这个正经的破案高手就在面前,她不崇拜,却崇拜一个写小说。这个看颜值的社会,真是让人伤心。“这么说来,阿辞先生对破案,也有独到的见解了?那可不可以,请阿辞先生说说对上午自杀事件的看法?”听了他的问题,阿辞又看了简言一眼,依然是不到0.1秒的功夫,便挪开视线,看向对面。就在简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辞缓缓开口了,修长的手指还缓缓的敲击着桌面:“通常情况下,自愿自杀无非两种情况。第一,生无可恋;第二,以命威胁别人。”“说的真好。”邹韵鼓掌。简言以手扶额,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好吗?哪里就“真好”了?不过,简大队长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阿辞先生以为,上午的那个死者,是属于哪种情况?”阿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今天早上,我到的很早。死者到对面小区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从她进入那栋楼,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前后差不多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那栋楼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几分钟的时间,只够她完成爬楼到跳楼整个过程。这说明,她的死志很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中途应该也没有和人联系过。如果是想以死要挟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生无可恋?”简言听了阿辞刚才的分析,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了一些改观,这次他问的很认真。阿辞还是没有说结论:“如果是生无可恋,通常情况下,自杀者选择自杀地点,只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就近,反正都要死了,不会再自找麻烦。第二是求个安静,不想让人知道。而今天上午跳楼的那位女士,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这里是闹市,不安静,符合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但是,第一种情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符合的?”简言立刻追问。“首先,早上我看到那位女士是打车来的。那她肯定不是从附近来的,如果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没道理过门而不入,直接奔楼顶去自杀。其次,我上午的时候,看到你的同事们在询问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的神情有点沮丧。作为一个自杀案件,如果没有疑点,那只有找不到死者身份这一点,会让警察沮丧。这里是老小区,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如果死者是附近的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所以,综上,死者应该不是活动在附近的人。”覃木去派出所查过,所以简言很清楚,死者不是和平街所在的清泉区人。可是,阿辞对死者一无所知,却仅凭观察和推断,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简言不得不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刮目相看。邹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都直了:“说的太精彩了……不对,阿辞你刚才说的自杀的两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那是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是他杀?”阿辞摇摇头,对邹韵却是有问必答:“我说的,是自愿自杀的情况。”邹韵一愣:“所以,还有非自愿自杀吗?”“当然有,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被人威胁?”邹韵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威胁?”“其实很多……”阿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比如爱人、父母、子女……不过按照死者的年龄推断,能够威胁她的,最有可能是子女。”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就觉得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心里忽然不忍,岔开话题说:“你们是早上就来的吗?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们吃饭吧。”“好啊,好啊,我听的太投入,都忘记饿了……”邹韵高兴的拍拍手,又对阿辞说,“阿辞你不要客气,我哥是个富二代,逮着机会便尽情的宰吧。”阿辞被她的话逗的抿嘴笑了一下:“那便谢谢了。”“不用客气,你帮我改论文,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既然有我哥在,当然要宰他。”邹韵一边说,一边叫了服务生过来。阿辞吃相很斯文优雅,但是非常认真,看着他吃东西,便有种“这东西真好吃”的感觉。简言发现,除了分析案子的时候,他的话非常少。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却带着浓浓的老干部味道。一顿饭还没吃完,简言就接到了向阳的电话:“头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姐姐来认尸了……还有,死者有留下一封遗书,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才决定自杀的,你要回来看看吗?”“我马上回去。”简言挂了电话,对阿辞笑了一下:“那位死者的遗书找到了,她是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才自杀的。”“绝症啊?真是可怜……”邹韵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刚才阿辞的分析,忙对他说,“阿辞你已经很棒了,你又不知道她得了绝症。”“是的,你的分析很精彩。”简言也赞同。阿辞优雅的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没有说话。可是简言看到他极轻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了他那笑的含义。阿辞是在说,事情还没完呢,此时下结论还太早。第3章 自杀案三简言回到局里,便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那里抹眼泪。她的眼睛红肿的吓人,显然哭了很久。她的表情很痛苦,那种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死者名叫周梦,是新南区的人,没有工作。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治疗,所以选择一了百了。”向阳把死者的遗书拿给简言,又看向那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那人是周梦的姐姐,名叫周茜,看到妹妹的尸体后,便一直哭的很伤心。”向阳虽然觉得重案组不该管这种小案子,可对死者家属,他还是很同情的。“遗书鉴定过,是死者的笔迹,没有问题。”向阳看简言一直盯着遗书看,便又跟了一句。阿辞摇摇头,没说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称呼我为简警官?”简言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阿辞将手里的笔记本推给邹韵,温柔的说:“整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可以再改一改。相应的资料文件,我都标注好了……你要是回去看了还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他漂亮的外形不一样的是,他的嗓音属于那种少有的男低音,特别有磁性,听起来顺耳的不得了。简言想,这真是一个人间极品。连带着的,对他忽略自己的举动,也生不起气来。阿辞和邹韵交代清楚以后,才回答了简言的问题:“上午的时候,对面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取证,显然是警务人员。然后,从刚才小韵的称呼里,可以知道你姓简。”这样的说话方式,倒像是警察的口吻。简言忍不住问:“阿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还在读书吧?”“阿辞是推理破案小说作家,他的书卖的可火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帅呆了。”邹韵一脸花痴的做捧心状。简言忍不住心里冒酸水,他这个正经的破案高手就在面前,她不崇拜,却崇拜一个写小说。这个看颜值的社会,真是让人伤心。“这么说来,阿辞先生对破案,也有独到的见解了?那可不可以,请阿辞先生说说对上午自杀事件的看法?”听了他的问题,阿辞又看了简言一眼,依然是不到0.1秒的功夫,便挪开视线,看向对面。就在简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辞缓缓开口了,修长的手指还缓缓的敲击着桌面:“通常情况下,自愿自杀无非两种情况。第一,生无可恋;第二,以命威胁别人。”“说的真好。”邹韵鼓掌。简言以手扶额,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好吗?哪里就“真好”了?不过,简大队长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阿辞先生以为,上午的那个死者,是属于哪种情况?”阿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今天早上,我到的很早。死者到对面小区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从她进入那栋楼,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前后差不多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那栋楼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几分钟的时间,只够她完成爬楼到跳楼整个过程。这说明,她的死志很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中途应该也没有和人联系过。如果是想以死要挟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生无可恋?”简言听了阿辞刚才的分析,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了一些改观,这次他问的很认真。阿辞还是没有说结论:“如果是生无可恋,通常情况下,自杀者选择自杀地点,只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就近,反正都要死了,不会再自找麻烦。第二是求个安静,不想让人知道。而今天上午跳楼的那位女士,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这里是闹市,不安静,符合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但是,第一种情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符合的?”简言立刻追问。“首先,早上我看到那位女士是打车来的。那她肯定不是从附近来的,如果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没道理过门而不入,直接奔楼顶去自杀。其次,我上午的时候,看到你的同事们在询问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的神情有点沮丧。作为一个自杀案件,如果没有疑点,那只有找不到死者身份这一点,会让警察沮丧。这里是老小区,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如果死者是附近的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所以,综上,死者应该不是活动在附近的人。”覃木去派出所查过,所以简言很清楚,死者不是和平街所在的清泉区人。可是,阿辞对死者一无所知,却仅凭观察和推断,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简言不得不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刮目相看。邹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都直了:“说的太精彩了……不对,阿辞你刚才说的自杀的两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那是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是他杀?”阿辞摇摇头,对邹韵却是有问必答:“我说的,是自愿自杀的情况。”邹韵一愣:“所以,还有非自愿自杀吗?”“当然有,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被人威胁?”邹韵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威胁?”“其实很多……”阿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比如爱人、父母、子女……不过按照死者的年龄推断,能够威胁她的,最有可能是子女。”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就觉得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心里忽然不忍,岔开话题说:“你们是早上就来的吗?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们吃饭吧。”“好啊,好啊,我听的太投入,都忘记饿了……”邹韵高兴的拍拍手,又对阿辞说,“阿辞你不要客气,我哥是个富二代,逮着机会便尽情的宰吧。”阿辞被她的话逗的抿嘴笑了一下:“那便谢谢了。”“不用客气,你帮我改论文,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既然有我哥在,当然要宰他。”邹韵一边说,一边叫了服务生过来。阿辞吃相很斯文优雅,但是非常认真,看着他吃东西,便有种“这东西真好吃”的感觉。简言发现,除了分析案子的时候,他的话非常少。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却带着浓浓的老干部味道。一顿饭还没吃完,简言就接到了向阳的电话:“头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姐姐来认尸了……还有,死者有留下一封遗书,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才决定自杀的,你要回来看看吗?”“我马上回去。”简言挂了电话,对阿辞笑了一下:“那位死者的遗书找到了,她是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才自杀的。”“绝症啊?真是可怜……”邹韵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刚才阿辞的分析,忙对他说,“阿辞你已经很棒了,你又不知道她得了绝症。”“是的,你的分析很精彩。”简言也赞同。阿辞优雅的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没有说话。可是简言看到他极轻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了他那笑的含义。阿辞是在说,事情还没完呢,此时下结论还太早。第3章 自杀案三简言回到局里,便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那里抹眼泪。她的眼睛红肿的吓人,显然哭了很久。她的表情很痛苦,那种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死者名叫周梦,是新南区的人,没有工作。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治疗,所以选择一了百了。”向阳把死者的遗书拿给简言,又看向那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那人是周梦的姐姐,名叫周茜,看到妹妹的尸体后,便一直哭的很伤心。”向阳虽然觉得重案组不该管这种小案子,可对死者家属,他还是很同情的。“遗书鉴定过,是死者的笔迹,没有问题。”向阳看简言一直盯着遗书看,便又跟了一句。阿辞摇摇头,没说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称呼我为简警官?”简言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阿辞将手里的笔记本推给邹韵,温柔的说:“整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可以再改一改。相应的资料文件,我都标注好了……你要是回去看了还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他漂亮的外形不一样的是,他的嗓音属于那种少有的男低音,特别有磁性,听起来顺耳的不得了。简言想,这真是一个人间极品。连带着的,对他忽略自己的举动,也生不起气来。阿辞和邹韵交代清楚以后,才回答了简言的问题:“上午的时候,对面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取证,显然是警务人员。然后,从刚才小韵的称呼里,可以知道你姓简。”这样的说话方式,倒像是警察的口吻。简言忍不住问:“阿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还在读书吧?”“阿辞是推理破案小说作家,他的书卖的可火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帅呆了。”邹韵一脸花痴的做捧心状。简言忍不住心里冒酸水,他这个正经的破案高手就在面前,她不崇拜,却崇拜一个写小说。这个看颜值的社会,真是让人伤心。“这么说来,阿辞先生对破案,也有独到的见解了?那可不可以,请阿辞先生说说对上午自杀事件的看法?”听了他的问题,阿辞又看了简言一眼,依然是不到0.1秒的功夫,便挪开视线,看向对面。就在简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辞缓缓开口了,修长的手指还缓缓的敲击着桌面:“通常情况下,自愿自杀无非两种情况。第一,生无可恋;第二,以命威胁别人。”“说的真好。”邹韵鼓掌。简言以手扶额,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好吗?哪里就“真好”了?不过,简大队长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阿辞先生以为,上午的那个死者,是属于哪种情况?”阿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今天早上,我到的很早。死者到对面小区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从她进入那栋楼,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前后差不多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那栋楼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几分钟的时间,只够她完成爬楼到跳楼整个过程。这说明,她的死志很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中途应该也没有和人联系过。如果是想以死要挟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生无可恋?”简言听了阿辞刚才的分析,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了一些改观,这次他问的很认真。阿辞还是没有说结论:“如果是生无可恋,通常情况下,自杀者选择自杀地点,只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就近,反正都要死了,不会再自找麻烦。第二是求个安静,不想让人知道。而今天上午跳楼的那位女士,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这里是闹市,不安静,符合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但是,第一种情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符合的?”简言立刻追问。“首先,早上我看到那位女士是打车来的。那她肯定不是从附近来的,如果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没道理过门而不入,直接奔楼顶去自杀。其次,我上午的时候,看到你的同事们在询问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的神情有点沮丧。作为一个自杀案件,如果没有疑点,那只有找不到死者身份这一点,会让警察沮丧。这里是老小区,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如果死者是附近的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所以,综上,死者应该不是活动在附近的人。”覃木去派出所查过,所以简言很清楚,死者不是和平街所在的清泉区人。可是,阿辞对死者一无所知,却仅凭观察和推断,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简言不得不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刮目相看。邹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都直了:“说的太精彩了……不对,阿辞你刚才说的自杀的两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那是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是他杀?”阿辞摇摇头,对邹韵却是有问必答:“我说的,是自愿自杀的情况。”邹韵一愣:“所以,还有非自愿自杀吗?”“当然有,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被人威胁?”邹韵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威胁?”“其实很多……”阿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比如爱人、父母、子女……不过按照死者的年龄推断,能够威胁她的,最有可能是子女。”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就觉得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心里忽然不忍,岔开话题说:“你们是早上就来的吗?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们吃饭吧。”“好啊,好啊,我听的太投入,都忘记饿了……”邹韵高兴的拍拍手,又对阿辞说,“阿辞你不要客气,我哥是个富二代,逮着机会便尽情的宰吧。”阿辞被她的话逗的抿嘴笑了一下:“那便谢谢了。”“不用客气,你帮我改论文,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既然有我哥在,当然要宰他。”邹韵一边说,一边叫了服务生过来。阿辞吃相很斯文优雅,但是非常认真,看着他吃东西,便有种“这东西真好吃”的感觉。简言发现,除了分析案子的时候,他的话非常少。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却带着浓浓的老干部味道。一顿饭还没吃完,简言就接到了向阳的电话:“头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姐姐来认尸了……还有,死者有留下一封遗书,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才决定自杀的,你要回来看看吗?”“我马上回去。”简言挂了电话,对阿辞笑了一下:“那位死者的遗书找到了,她是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才自杀的。”“绝症啊?真是可怜……”邹韵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刚才阿辞的分析,忙对他说,“阿辞你已经很棒了,你又不知道她得了绝症。”“是的,你的分析很精彩。”简言也赞同。阿辞优雅的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没有说话。可是简言看到他极轻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了他那笑的含义。阿辞是在说,事情还没完呢,此时下结论还太早。第3章 自杀案三简言回到局里,便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那里抹眼泪。她的眼睛红肿的吓人,显然哭了很久。她的表情很痛苦,那种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死者名叫周梦,是新南区的人,没有工作。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治疗,所以选择一了百了。”向阳把死者的遗书拿给简言,又看向那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那人是周梦的姐姐,名叫周茜,看到妹妹的尸体后,便一直哭的很伤心。”向阳虽然觉得重案组不该管这种小案子,可对死者家属,他还是很同情的。“遗书鉴定过,是死者的笔迹,没有问题。”向阳看简言一直盯着遗书看,便又跟了一句。阿辞摇摇头,没说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称呼我为简警官?”简言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阿辞将手里的笔记本推给邹韵,温柔的说:“整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可以再改一改。相应的资料文件,我都标注好了……你要是回去看了还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他漂亮的外形不一样的是,他的嗓音属于那种少有的男低音,特别有磁性,听起来顺耳的不得了。简言想,这真是一个人间极品。连带着的,对他忽略自己的举动,也生不起气来。阿辞和邹韵交代清楚以后,才回答了简言的问题:“上午的时候,对面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取证,显然是警务人员。然后,从刚才小韵的称呼里,可以知道你姓简。”这样的说话方式,倒像是警察的口吻。简言忍不住问:“阿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还在读书吧?”“阿辞是推理破案小说作家,他的书卖的可火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帅呆了。”邹韵一脸花痴的做捧心状。简言忍不住心里冒酸水,他这个正经的破案高手就在面前,她不崇拜,却崇拜一个写小说。这个看颜值的社会,真是让人伤心。“这么说来,阿辞先生对破案,也有独到的见解了?那可不可以,请阿辞先生说说对上午自杀事件的看法?”听了他的问题,阿辞又看了简言一眼,依然是不到0.1秒的功夫,便挪开视线,看向对面。就在简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辞缓缓开口了,修长的手指还缓缓的敲击着桌面:“通常情况下,自愿自杀无非两种情况。第一,生无可恋;第二,以命威胁别人。”“说的真好。”邹韵鼓掌。简言以手扶额,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好吗?哪里就“真好”了?不过,简大队长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阿辞先生以为,上午的那个死者,是属于哪种情况?”阿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今天早上,我到的很早。死者到对面小区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从她进入那栋楼,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前后差不多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那栋楼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几分钟的时间,只够她完成爬楼到跳楼整个过程。这说明,她的死志很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中途应该也没有和人联系过。如果是想以死要挟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生无可恋?”简言听了阿辞刚才的分析,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了一些改观,这次他问的很认真。阿辞还是没有说结论:“如果是生无可恋,通常情况下,自杀者选择自杀地点,只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就近,反正都要死了,不会再自找麻烦。第二是求个安静,不想让人知道。而今天上午跳楼的那位女士,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这里是闹市,不安静,符合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但是,第一种情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符合的?”简言立刻追问。“首先,早上我看到那位女士是打车来的。那她肯定不是从附近来的,如果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没道理过门而不入,直接奔楼顶去自杀。其次,我上午的时候,看到你的同事们在询问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的神情有点沮丧。作为一个自杀案件,如果没有疑点,那只有找不到死者身份这一点,会让警察沮丧。这里是老小区,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如果死者是附近的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所以,综上,死者应该不是活动在附近的人。”覃木去派出所查过,所以简言很清楚,死者不是和平街所在的清泉区人。可是,阿辞对死者一无所知,却仅凭观察和推断,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简言不得不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刮目相看。邹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都直了:“说的太精彩了……不对,阿辞你刚才说的自杀的两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那是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是他杀?”阿辞摇摇头,对邹韵却是有问必答:“我说的,是自愿自杀的情况。”邹韵一愣:“所以,还有非自愿自杀吗?”“当然有,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被人威胁?”邹韵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威胁?”“其实很多……”阿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比如爱人、父母、子女……不过按照死者的年龄推断,能够威胁她的,最有可能是子女。”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就觉得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心里忽然不忍,岔开话题说:“你们是早上就来的吗?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们吃饭吧。”“好啊,好啊,我听的太投入,都忘记饿了……”邹韵高兴的拍拍手,又对阿辞说,“阿辞你不要客气,我哥是个富二代,逮着机会便尽情的宰吧。”阿辞被她的话逗的抿嘴笑了一下:“那便谢谢了。”“不用客气,你帮我改论文,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既然有我哥在,当然要宰他。”邹韵一边说,一边叫了服务生过来。阿辞吃相很斯文优雅,但是非常认真,看着他吃东西,便有种“这东西真好吃”的感觉。简言发现,除了分析案子的时候,他的话非常少。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却带着浓浓的老干部味道。一顿饭还没吃完,简言就接到了向阳的电话:“头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姐姐来认尸了……还有,死者有留下一封遗书,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才决定自杀的,你要回来看看吗?”“我马上回去。”简言挂了电话,对阿辞笑了一下:“那位死者的遗书找到了,她是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才自杀的。”“绝症啊?真是可怜……”邹韵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刚才阿辞的分析,忙对他说,“阿辞你已经很棒了,你又不知道她得了绝症。”“是的,你的分析很精彩。”简言也赞同。阿辞优雅的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没有说话。可是简言看到他极轻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了他那笑的含义。阿辞是在说,事情还没完呢,此时下结论还太早。第3章 自杀案三简言回到局里,便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那里抹眼泪。她的眼睛红肿的吓人,显然哭了很久。她的表情很痛苦,那种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死者名叫周梦,是新南区的人,没有工作。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治疗,所以选择一了百了。”向阳把死者的遗书拿给简言,又看向那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那人是周梦的姐姐,名叫周茜,看到妹妹的尸体后,便一直哭的很伤心。”向阳虽然觉得重案组不该管这种小案子,可对死者家属,他还是很同情的。“遗书鉴定过,是死者的笔迹,没有问题。”向阳看简言一直盯着遗书看,便又跟了一句。阿辞摇摇头,没说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称呼我为简警官?”简言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阿辞将手里的笔记本推给邹韵,温柔的说:“整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可以再改一改。相应的资料文件,我都标注好了……你要是回去看了还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他漂亮的外形不一样的是,他的嗓音属于那种少有的男低音,特别有磁性,听起来顺耳的不得了。简言想,这真是一个人间极品。连带着的,对他忽略自己的举动,也生不起气来。阿辞和邹韵交代清楚以后,才回答了简言的问题:“上午的时候,对面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取证,显然是警务人员。然后,从刚才小韵的称呼里,可以知道你姓简。”这样的说话方式,倒像是警察的口吻。简言忍不住问:“阿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还在读书吧?”“阿辞是推理破案小说作家,他的书卖的可火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帅呆了。”邹韵一脸花痴的做捧心状。简言忍不住心里冒酸水,他这个正经的破案高手就在面前,她不崇拜,却崇拜一个写小说。这个看颜值的社会,真是让人伤心。“这么说来,阿辞先生对破案,也有独到的见解了?那可不可以,请阿辞先生说说对上午自杀事件的看法?”听了他的问题,阿辞又看了简言一眼,依然是不到0.1秒的功夫,便挪开视线,看向对面。就在简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辞缓缓开口了,修长的手指还缓缓的敲击着桌面:“通常情况下,自愿自杀无非两种情况。第一,生无可恋;第二,以命威胁别人。”“说的真好。”邹韵鼓掌。简言以手扶额,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好吗?哪里就“真好”了?不过,简大队长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阿辞先生以为,上午的那个死者,是属于哪种情况?”阿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今天早上,我到的很早。死者到对面小区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从她进入那栋楼,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前后差不多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那栋楼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几分钟的时间,只够她完成爬楼到跳楼整个过程。这说明,她的死志很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中途应该也没有和人联系过。如果是想以死要挟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生无可恋?”简言听了阿辞刚才的分析,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了一些改观,这次他问的很认真。阿辞还是没有说结论:“如果是生无可恋,通常情况下,自杀者选择自杀地点,只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就近,反正都要死了,不会再自找麻烦。第二是求个安静,不想让人知道。而今天上午跳楼的那位女士,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这里是闹市,不安静,符合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但是,第一种情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符合的?”简言立刻追问。“首先,早上我看到那位女士是打车来的。那她肯定不是从附近来的,如果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没道理过门而不入,直接奔楼顶去自杀。其次,我上午的时候,看到你的同事们在询问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的神情有点沮丧。作为一个自杀案件,如果没有疑点,那只有找不到死者身份这一点,会让警察沮丧。这里是老小区,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如果死者是附近的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所以,综上,死者应该不是活动在附近的人。”覃木去派出所查过,所以简言很清楚,死者不是和平街所在的清泉区人。可是,阿辞对死者一无所知,却仅凭观察和推断,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简言不得不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刮目相看。邹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都直了:“说的太精彩了……不对,阿辞你刚才说的自杀的两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那是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是他杀?”阿辞摇摇头,对邹韵却是有问必答:“我说的,是自愿自杀的情况。”邹韵一愣:“所以,还有非自愿自杀吗?”“当然有,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被人威胁?”邹韵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威胁?”“其实很多……”阿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比如爱人、父母、子女……不过按照死者的年龄推断,能够威胁她的,最有可能是子女。”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就觉得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心里忽然不忍,岔开话题说:“你们是早上就来的吗?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们吃饭吧。”“好啊,好啊,我听的太投入,都忘记饿了……”邹韵高兴的拍拍手,又对阿辞说,“阿辞你不要客气,我哥是个富二代,逮着机会便尽情的宰吧。”阿辞被她的话逗的抿嘴笑了一下:“那便谢谢了。”“不用客气,你帮我改论文,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既然有我哥在,当然要宰他。”邹韵一边说,一边叫了服务生过来。阿辞吃相很斯文优雅,但是非常认真,看着他吃东西,便有种“这东西真好吃”的感觉。简言发现,除了分析案子的时候,他的话非常少。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却带着浓浓的老干部味道。一顿饭还没吃完,简言就接到了向阳的电话:“头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姐姐来认尸了……还有,死者有留下一封遗书,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才决定自杀的,你要回来看看吗?”“我马上回去。”简言挂了电话,对阿辞笑了一下:“那位死者的遗书找到了,她是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才自杀的。”“绝症啊?真是可怜……”邹韵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刚才阿辞的分析,忙对他说,“阿辞你已经很棒了,你又不知道她得了绝症。”“是的,你的分析很精彩。”简言也赞同。阿辞优雅的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没有说话。可是简言看到他极轻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了他那笑的含义。阿辞是在说,事情还没完呢,此时下结论还太早。第3章 自杀案三简言回到局里,便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那里抹眼泪。她的眼睛红肿的吓人,显然哭了很久。她的表情很痛苦,那种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死者名叫周梦,是新南区的人,没有工作。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治疗,所以选择一了百了。”向阳把死者的遗书拿给简言,又看向那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那人是周梦的姐姐,名叫周茜,看到妹妹的尸体后,便一直哭的很伤心。”向阳虽然觉得重案组不该管这种小案子,可对死者家属,他还是很同情的。“遗书鉴定过,是死者的笔迹,没有问题。”向阳看简言一直盯着遗书看,便又跟了一句。阿辞摇摇头,没说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称呼我为简警官?”简言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阿辞将手里的笔记本推给邹韵,温柔的说:“整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可以再改一改。相应的资料文件,我都标注好了……你要是回去看了还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他漂亮的外形不一样的是,他的嗓音属于那种少有的男低音,特别有磁性,听起来顺耳的不得了。简言想,这真是一个人间极品。连带着的,对他忽略自己的举动,也生不起气来。阿辞和邹韵交代清楚以后,才回答了简言的问题:“上午的时候,对面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取证,显然是警务人员。然后,从刚才小韵的称呼里,可以知道你姓简。”这样的说话方式,倒像是警察的口吻。简言忍不住问:“阿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还在读书吧?”“阿辞是推理破案小说作家,他的书卖的可火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帅呆了。”邹韵一脸花痴的做捧心状。简言忍不住心里冒酸水,他这个正经的破案高手就在面前,她不崇拜,却崇拜一个写小说。这个看颜值的社会,真是让人伤心。“这么说来,阿辞先生对破案,也有独到的见解了?那可不可以,请阿辞先生说说对上午自杀事件的看法?”听了他的问题,阿辞又看了简言一眼,依然是不到0.1秒的功夫,便挪开视线,看向对面。就在简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辞缓缓开口了,修长的手指还缓缓的敲击着桌面:“通常情况下,自愿自杀无非两种情况。第一,生无可恋;第二,以命威胁别人。”“说的真好。”邹韵鼓掌。简言以手扶额,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好吗?哪里就“真好”了?不过,简大队长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阿辞先生以为,上午的那个死者,是属于哪种情况?”阿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今天早上,我到的很早。死者到对面小区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从她进入那栋楼,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前后差不多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那栋楼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几分钟的时间,只够她完成爬楼到跳楼整个过程。这说明,她的死志很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中途应该也没有和人联系过。如果是想以死要挟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生无可恋?”简言听了阿辞刚才的分析,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了一些改观,这次他问的很认真。阿辞还是没有说结论:“如果是生无可恋,通常情况下,自杀者选择自杀地点,只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就近,反正都要死了,不会再自找麻烦。第二是求个安静,不想让人知道。而今天上午跳楼的那位女士,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这里是闹市,不安静,符合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但是,第一种情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符合的?”简言立刻追问。“首先,早上我看到那位女士是打车来的。那她肯定不是从附近来的,如果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没道理过门而不入,直接奔楼顶去自杀。其次,我上午的时候,看到你的同事们在询问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的神情有点沮丧。作为一个自杀案件,如果没有疑点,那只有找不到死者身份这一点,会让警察沮丧。这里是老小区,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如果死者是附近的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所以,综上,死者应该不是活动在附近的人。”覃木去派出所查过,所以简言很清楚,死者不是和平街所在的清泉区人。可是,阿辞对死者一无所知,却仅凭观察和推断,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简言不得不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刮目相看。邹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都直了:“说的太精彩了……不对,阿辞你刚才说的自杀的两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那是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是他杀?”阿辞摇摇头,对邹韵却是有问必答:“我说的,是自愿自杀的情况。”邹韵一愣:“所以,还有非自愿自杀吗?”“当然有,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被人威胁?”邹韵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威胁?”“其实很多……”阿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比如爱人、父母、子女……不过按照死者的年龄推断,能够威胁她的,最有可能是子女。”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就觉得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心里忽然不忍,岔开话题说:“你们是早上就来的吗?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们吃饭吧。”“好啊,好啊,我听的太投入,都忘记饿了……”邹韵高兴的拍拍手,又对阿辞说,“阿辞你不要客气,我哥是个富二代,逮着机会便尽情的宰吧。”阿辞被她的话逗的抿嘴笑了一下:“那便谢谢了。”“不用客气,你帮我改论文,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既然有我哥在,当然要宰他。”邹韵一边说,一边叫了服务生过来。阿辞吃相很斯文优雅,但是非常认真,看着他吃东西,便有种“这东西真好吃”的感觉。简言发现,除了分析案子的时候,他的话非常少。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却带着浓浓的老干部味道。一顿饭还没吃完,简言就接到了向阳的电话:“头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姐姐来认尸了……还有,死者有留下一封遗书,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才决定自杀的,你要回来看看吗?”“我马上回去。”简言挂了电话,对阿辞笑了一下:“那位死者的遗书找到了,她是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才自杀的。”“绝症啊?真是可怜……”邹韵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刚才阿辞的分析,忙对他说,“阿辞你已经很棒了,你又不知道她得了绝症。”“是的,你的分析很精彩。”简言也赞同。阿辞优雅的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没有说话。可是简言看到他极轻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了他那笑的含义。阿辞是在说,事情还没完呢,此时下结论还太早。第3章 自杀案三简言回到局里,便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那里抹眼泪。她的眼睛红肿的吓人,显然哭了很久。她的表情很痛苦,那种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死者名叫周梦,是新南区的人,没有工作。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治疗,所以选择一了百了。”向阳把死者的遗书拿给简言,又看向那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那人是周梦的姐姐,名叫周茜,看到妹妹的尸体后,便一直哭的很伤心。”向阳虽然觉得重案组不该管这种小案子,可对死者家属,他还是很同情的。“遗书鉴定过,是死者的笔迹,没有问题。”向阳看简言一直盯着遗书看,便又跟了一句。阿辞摇摇头,没说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称呼我为简警官?”简言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阿辞将手里的笔记本推给邹韵,温柔的说:“整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可以再改一改。相应的资料文件,我都标注好了……你要是回去看了还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他漂亮的外形不一样的是,他的嗓音属于那种少有的男低音,特别有磁性,听起来顺耳的不得了。简言想,这真是一个人间极品。连带着的,对他忽略自己的举动,也生不起气来。阿辞和邹韵交代清楚以后,才回答了简言的问题:“上午的时候,对面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取证,显然是警务人员。然后,从刚才小韵的称呼里,可以知道你姓简。”这样的说话方式,倒像是警察的口吻。简言忍不住问:“阿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还在读书吧?”“阿辞是推理破案小说作家,他的书卖的可火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帅呆了。”邹韵一脸花痴的做捧心状。简言忍不住心里冒酸水,他这个正经的破案高手就在面前,她不崇拜,却崇拜一个写小说。这个看颜值的社会,真是让人伤心。“这么说来,阿辞先生对破案,也有独到的见解了?那可不可以,请阿辞先生说说对上午自杀事件的看法?”听了他的问题,阿辞又看了简言一眼,依然是不到0.1秒的功夫,便挪开视线,看向对面。就在简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辞缓缓开口了,修长的手指还缓缓的敲击着桌面:“通常情况下,自愿自杀无非两种情况。第一,生无可恋;第二,以命威胁别人。”“说的真好。”邹韵鼓掌。简言以手扶额,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好吗?哪里就“真好”了?不过,简大队长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阿辞先生以为,上午的那个死者,是属于哪种情况?”阿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今天早上,我到的很早。死者到对面小区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从她进入那栋楼,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前后差不多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那栋楼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几分钟的时间,只够她完成爬楼到跳楼整个过程。这说明,她的死志很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中途应该也没有和人联系过。如果是想以死要挟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生无可恋?”简言听了阿辞刚才的分析,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了一些改观,这次他问的很认真。阿辞还是没有说结论:“如果是生无可恋,通常情况下,自杀者选择自杀地点,只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就近,反正都要死了,不会再自找麻烦。第二是求个安静,不想让人知道。而今天上午跳楼的那位女士,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这里是闹市,不安静,符合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但是,第一种情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符合的?”简言立刻追问。“首先,早上我看到那位女士是打车来的。那她肯定不是从附近来的,如果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没道理过门而不入,直接奔楼顶去自杀。其次,我上午的时候,看到你的同事们在询问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的神情有点沮丧。作为一个自杀案件,如果没有疑点,那只有找不到死者身份这一点,会让警察沮丧。这里是老小区,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如果死者是附近的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所以,综上,死者应该不是活动在附近的人。”覃木去派出所查过,所以简言很清楚,死者不是和平街所在的清泉区人。可是,阿辞对死者一无所知,却仅凭观察和推断,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简言不得不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刮目相看。邹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都直了:“说的太精彩了……不对,阿辞你刚才说的自杀的两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那是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是他杀?”阿辞摇摇头,对邹韵却是有问必答:“我说的,是自愿自杀的情况。”邹韵一愣:“所以,还有非自愿自杀吗?”“当然有,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被人威胁?”邹韵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威胁?”“其实很多……”阿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比如爱人、父母、子女……不过按照死者的年龄推断,能够威胁她的,最有可能是子女。”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就觉得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心里忽然不忍,岔开话题说:“你们是早上就来的吗?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们吃饭吧。”“好啊,好啊,我听的太投入,都忘记饿了……”邹韵高兴的拍拍手,又对阿辞说,“阿辞你不要客气,我哥是个富二代,逮着机会便尽情的宰吧。”阿辞被她的话逗的抿嘴笑了一下:“那便谢谢了。”“不用客气,你帮我改论文,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既然有我哥在,当然要宰他。”邹韵一边说,一边叫了服务生过来。阿辞吃相很斯文优雅,但是非常认真,看着他吃东西,便有种“这东西真好吃”的感觉。简言发现,除了分析案子的时候,他的话非常少。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却带着浓浓的老干部味道。一顿饭还没吃完,简言就接到了向阳的电话:“头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姐姐来认尸了……还有,死者有留下一封遗书,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才决定自杀的,你要回来看看吗?”“我马上回去。”简言挂了电话,对阿辞笑了一下:“那位死者的遗书找到了,她是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才自杀的。”“绝症啊?真是可怜……”邹韵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刚才阿辞的分析,忙对他说,“阿辞你已经很棒了,你又不知道她得了绝症。”“是的,你的分析很精彩。”简言也赞同。阿辞优雅的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没有说话。可是简言看到他极轻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了他那笑的含义。阿辞是在说,事情还没完呢,此时下结论还太早。第3章 自杀案三简言回到局里,便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那里抹眼泪。她的眼睛红肿的吓人,显然哭了很久。她的表情很痛苦,那种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死者名叫周梦,是新南区的人,没有工作。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治疗,所以选择一了百了。”向阳把死者的遗书拿给简言,又看向那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那人是周梦的姐姐,名叫周茜,看到妹妹的尸体后,便一直哭的很伤心。”向阳虽然觉得重案组不该管这种小案子,可对死者家属,他还是很同情的。“遗书鉴定过,是死者的笔迹,没有问题。”向阳看简言一直盯着遗书看,便又跟了一句。阿辞摇摇头,没说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称呼我为简警官?”简言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阿辞将手里的笔记本推给邹韵,温柔的说:“整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可以再改一改。相应的资料文件,我都标注好了……你要是回去看了还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他漂亮的外形不一样的是,他的嗓音属于那种少有的男低音,特别有磁性,听起来顺耳的不得了。简言想,这真是一个人间极品。连带着的,对他忽略自己的举动,也生不起气来。阿辞和邹韵交代清楚以后,才回答了简言的问题:“上午的时候,对面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取证,显然是警务人员。然后,从刚才小韵的称呼里,可以知道你姓简。”这样的说话方式,倒像是警察的口吻。简言忍不住问:“阿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还在读书吧?”“阿辞是推理破案小说作家,他的书卖的可火了……他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简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帅呆了。”邹韵一脸花痴的做捧心状。简言忍不住心里冒酸水,他这个正经的破案高手就在面前,她不崇拜,却崇拜一个写小说。这个看颜值的社会,真是让人伤心。“这么说来,阿辞先生对破案,也有独到的见解了?那可不可以,请阿辞先生说说对上午自杀事件的看法?”听了他的问题,阿辞又看了简言一眼,依然是不到0.1秒的功夫,便挪开视线,看向对面。就在简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辞缓缓开口了,修长的手指还缓缓的敲击着桌面:“通常情况下,自愿自杀无非两种情况。第一,生无可恋;第二,以命威胁别人。”“说的真好。”邹韵鼓掌。简言以手扶额,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好吗?哪里就“真好”了?不过,简大队长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阿辞先生以为,上午的那个死者,是属于哪种情况?”阿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今天早上,我到的很早。死者到对面小区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从她进入那栋楼,到她从楼上跳下来,前后差不多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那栋楼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几分钟的时间,只够她完成爬楼到跳楼整个过程。这说明,她的死志很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中途应该也没有和人联系过。如果是想以死要挟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生无可恋?”简言听了阿辞刚才的分析,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了一些改观,这次他问的很认真。阿辞还是没有说结论:“如果是生无可恋,通常情况下,自杀者选择自杀地点,只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就近,反正都要死了,不会再自找麻烦。第二是求个安静,不想让人知道。而今天上午跳楼的那位女士,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这里是闹市,不安静,符合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但是,第一种情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符合的?”简言立刻追问。“首先,早上我看到那位女士是打车来的。那她肯定不是从附近来的,如果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没道理过门而不入,直接奔楼顶去自杀。其次,我上午的时候,看到你的同事们在询问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的神情有点沮丧。作为一个自杀案件,如果没有疑点,那只有找不到死者身份这一点,会让警察沮丧。这里是老小区,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如果死者是附近的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所以,综上,死者应该不是活动在附近的人。”覃木去派出所查过,所以简言很清楚,死者不是和平街所在的清泉区人。可是,阿辞对死者一无所知,却仅凭观察和推断,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简言不得不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刮目相看。邹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都直了:“说的太精彩了……不对,阿辞你刚才说的自杀的两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那是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是他杀?”阿辞摇摇头,对邹韵却是有问必答:“我说的,是自愿自杀的情况。”邹韵一愣:“所以,还有非自愿自杀吗?”“当然有,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被人威胁?”邹韵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威胁?”“其实很多……”阿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比如爱人、父母、子女……不过按照死者的年龄推断,能够威胁她的,最有可能是子女。”简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举动,就觉得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心里忽然不忍,岔开话题说:“你们是早上就来的吗?那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请你们吃饭吧。”“好啊,好啊,我听的太投入,都忘记饿了……”邹韵高兴的拍拍手,又对阿辞说,“阿辞你不要客气,我哥是个富二代,逮着机会便尽情的宰吧。”阿辞被她的话逗的抿嘴笑了一下:“那便谢谢了。”“不用客气,你帮我改论文,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既然有我哥在,当然要宰他。”邹韵一边说,一边叫了服务生过来。阿辞吃相很斯文优雅,但是非常认真,看着他吃东西,便有种“这东西真好吃”的感觉。简言发现,除了分析案子的时候,他的话非常少。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赅。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却带着浓浓的老干部味道。一顿饭还没吃完,简言就接到了向阳的电话:“头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姐姐来认尸了……还有,死者有留下一封遗书,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才决定自杀的,你要回来看看吗?”“我马上回去。”简言挂了电话,对阿辞笑了一下:“那位死者的遗书找到了,她是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才自杀的。”“绝症啊?真是可怜……”邹韵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刚才阿辞的分析,忙对他说,“阿辞你已经很棒了,你又不知道她得了绝症。”“是的,你的分析很精彩。”简言也赞同。阿辞优雅的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没有说话。可是简言看到他极轻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懂了他那笑的含义。阿辞是在说,事情还没完呢,此时下结论还太早。第3章 自杀案三简言回到局里,便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那里抹眼泪。她的眼睛红肿的吓人,显然哭了很久。她的表情很痛苦,那种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死者名叫周梦,是新南区的人,没有工作。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治疗,所以选择一了百了。”向阳把死者的遗书拿给简言,又看向那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那人是周梦的姐姐,名叫周茜,看到妹妹的尸体后,便一直哭的很伤心。”向阳虽然觉得重案组不该管这种小案子,可对死者家属,他还是很同情的。“遗书鉴定过,是死者的笔迹,没有问题。”向阳看简言一直盯着遗书看,便又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