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是挺远。”简言:“那你怎么每天看到我照片的?特地过来看我的?”阿辞扭头看了简言一眼,发现他虽然笑的贼兮兮的,眼底却隐隐有些期待,便点了点头,承认了:“嗯。”“卧槽……”简言反而不镇定了,一把拉住了阿辞,“你说真的啊?”“真的。”阿辞浅笑着应了一声,很坦然的模样。简言却更加不淡定了,阿辞今天的态度,好像和平常不大一样。平时虽然也能感受到阿辞对他的感情,但是并不会在言语上表现的很直接,可今天的阿辞,特别的大方,好听的话一段接着一段。简言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宝贝,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阿辞哭笑不得,正要回应,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惊喜的声音:“阿辞师哥,是你吗?”阿辞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训练服,脸圆圆的,看起来很可爱的年轻姑娘正满脸惊喜的望着自己。阿辞冲对方笑了一下,点点头:“你好。”“师哥你还记得我吗?上次你帮过我忙的,我……”年轻姑娘得到阿辞的回应,激动的跑过来拽住了阿辞的衣角。“应该的,你不用放在心上。”阿辞客气的打断对方的话。“不,不,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我一直想着你……”年轻姑娘听到阿辞的回答后,更是激动了,直接原地蹦了两下,“我一直想着请你吃饭,可是你毕业了就没回来过。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好不好?”简言实在看不下去了,使劲咳嗽了两声。阿辞看了他一眼,温柔的把那姑娘的手拿下来,说:“对不起,我们约了米教授,今天可能没时间了,下次好吗?”那姑娘一听前面的话顿时满脸失望,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又高兴起来:“好,那就下次。”“那,再见?”阿辞说完“再见”就被简言拽走了,走出几步,看那姑娘没追上来,他才放开阿辞,不满的问:“你帮她什么忙了?”阿辞一脸无辜:“不记得了。”简言一脸不信:“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阿辞更加无辜:“不知道。”简言更加不信:“那你还跟她聊的那么欢?”阿辞斜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想让她先自我介绍一番,再讲一遍我帮过她什么忙?”简言顿了顿:“还是我媳妇聪明。”阿辞:……——华姐已经不在米家做事了,米教授亲自来开的门。短短几天时间,米教授看起来就瘦了好大一圈,满脸的沧桑和迷茫,向来挺直的脊背,都不堪重负似的开始微微弯曲。看到简言和阿辞,米教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留下一声叹息,然后带着两人去看张教授。张教授看起来也瘦了很多,她原本是属于比较富态的那种体型,这一瘦下来,就显得皮肤松弛,没有光彩,一眼看去,老了至少有十岁。张教授躺在床上,手里还抱着米树的照片,看到几人进来,张教授喘了一口气,冷着脸说:“阿辞留下,你们都出去吧。”简言跟张教授原本也不熟,他本来就是陪阿辞来的,所以也不在意,当即就退了出去。米教授犹豫了一下,也退了出去,顺带着帮他们把门关上了。“教授,您别太难过了……”阿辞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老人。不管米树多渣,多该死,可他毕竟也是张教授唯一的儿子,是张教授身上掉下来的肉。道理都懂,可情感上,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当妈的会在儿子死了以后不难过的,这事儿根本没法儿劝。最后,阿辞只挤出来一句老生常谈:“米先生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您难过伤身的。”张教授摆摆手,把手里的照片放下,忽然问了一句:“小云的手术……成功吗?”阿辞没料到她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安云,愣了一下才点头:“成功。”“那就好。”张教授的看了阿辞一眼,低下头说,“其实,你也是恨我的吧?”阿辞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恨吧,其实也谈不上,安云都不恨,他有什么资格恨?而且张教授现在也真挺可怜的。可想到安云受的那些罪,他对张教授,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但凡他们谁对安云稍微关心一点,又哪至于到后来的地步?只是安云受了苦,米树却也因此而送了命,也说不清楚这算不算报应了。张教授又说:“你和小云的关系不错,心里一定恨我那时候对她不好了。”“不是的。”阿辞叹了口气,说,“云姐和我说过,没有人能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更何况,她的条件摆在那里的,您不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您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没亏待过她。云姐说,这个家里,她最不恨的,就是您。”“她这样说的吗?”张教授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可是,她该恨我的。米树是我生的,也是我养大的。他后来做的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我一点责任都没有。我那时候虽然不喜欢安云,可是我也不可能希望她……可是怎么办呢?米树是我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用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哪怕他做错了再多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说一句他该死,他现在甚至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我……”吴书容交代过,那些生殖器官都真的被她剁碎了喂狗去了。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米树他们真的算是“死无全尸”,虽然现在的人不像古人那么在意这种事情,可张教授作为一个母亲,心里肯定还是介意的。张教授说不下去了,一边掉眼泪一边激烈的喘息,感觉几乎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教授,您别激动,放松一点……”阿辞吓坏了,转身想去找米教授,却被张教授一把抓住了。阿辞犹豫了一下,又退回来,一边拍着张教授的背后替她顺气,一边低声安慰她。过了好一阵,张教授才勉强缓过来,只是很明显气息紊乱,看起来简直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出事的样子。“教授,您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是谁都不想的。您也不知道那些事情,不要太过自责了……”“你说,她那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她要是找我……”张教授话说到一半,发现阿辞脸色有点僵硬,自动的住了嘴。当初就算安云来找她,张教授也不会相信安云的。她那个时候,一直都以米树为豪,对安云又不喜欢。自然不会相信安云的话,说不定还要骂他给米树泼脏水,就像他们离婚后,她所做的那样。阿辞没说话,他想起了之前安云告诉他的话:“你以为为什么米教授知道米树出轨却不阻止?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什么恩爱夫妻,全都是假的,演出来的。米教授自己就出轨,张教授不过是为了面子,怕丢不起那个人,才忍了下来……”“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阿辞……”“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阿辞一愣:“什么?”“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了简言,半晌才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喜欢听誓言……”简言回抱住阿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阿辞的不安,也知道阿辞在这个回答,只是敷衍。不过,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他会给阿辞时间,等到他愿意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不好。”简言抱的更用力了一点,“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两个人的拥抱其实有点别扭,但是却都舍不得松手。“咕咕……”“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阿辞……”“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阿辞一愣:“什么?”“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了简言,半晌才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喜欢听誓言……”简言回抱住阿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阿辞的不安,也知道阿辞在这个回答,只是敷衍。不过,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他会给阿辞时间,等到他愿意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不好。”简言抱的更用力了一点,“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两个人的拥抱其实有点别扭,但是却都舍不得松手。“咕咕……”“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阿辞……”“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阿辞一愣:“什么?”“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了简言,半晌才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喜欢听誓言……”简言回抱住阿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阿辞的不安,也知道阿辞在这个回答,只是敷衍。不过,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他会给阿辞时间,等到他愿意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不好。”简言抱的更用力了一点,“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两个人的拥抱其实有点别扭,但是却都舍不得松手。“咕咕……”“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阿辞……”“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阿辞一愣:“什么?”“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了简言,半晌才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喜欢听誓言……”简言回抱住阿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阿辞的不安,也知道阿辞在这个回答,只是敷衍。不过,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他会给阿辞时间,等到他愿意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不好。”简言抱的更用力了一点,“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两个人的拥抱其实有点别扭,但是却都舍不得松手。“咕咕……”“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阿辞……”“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阿辞一愣:“什么?”“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了简言,半晌才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喜欢听誓言……”简言回抱住阿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阿辞的不安,也知道阿辞在这个回答,只是敷衍。不过,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他会给阿辞时间,等到他愿意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不好。”简言抱的更用力了一点,“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两个人的拥抱其实有点别扭,但是却都舍不得松手。“咕咕……”“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阿辞……”“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阿辞一愣:“什么?”“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了简言,半晌才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喜欢听誓言……”简言回抱住阿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阿辞的不安,也知道阿辞在这个回答,只是敷衍。不过,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他会给阿辞时间,等到他愿意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不好。”简言抱的更用力了一点,“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两个人的拥抱其实有点别扭,但是却都舍不得松手。“咕咕……”“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阿辞……”“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阿辞一愣:“什么?”“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了简言,半晌才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喜欢听誓言……”简言回抱住阿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阿辞的不安,也知道阿辞在这个回答,只是敷衍。不过,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他会给阿辞时间,等到他愿意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不好。”简言抱的更用力了一点,“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两个人的拥抱其实有点别扭,但是却都舍不得松手。“咕咕……”“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树的青果子,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师哥,你吃过这几棵树上的枇杷吗?”阿辞忽然问。“没有。”简言摇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在校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枇杷树。像荷花池这种地方,绿荫环绕,荷香弥漫,向来是情侣才会来的浪漫之地。那个时候,他一个单身狗,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找虐的。“云姐说,她第一次对米树心动,就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米树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在这里偷了一颗枇杷给她吃。”虽然这几棵枇杷树是野生的,但是学校里的花草树果都不允许私自采摘,被管理员发现会拿棍子来赶的,所以是“偷”。阿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云姐说,那颗枇杷其实都没熟透,酸的她差点吐了,心却是甜的。”“阿辞……”“师哥,你看。”阿辞回头,指着那一条小石径说,“这条路,米树和安云走过无数次,张教授和米教授更是走了大半辈子。无论他们哪一对,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这荷花池,见证了多少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可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吗?又有多少对,已经反目成仇了?”阿辞忽然想起邹韵的话“没有婚姻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可能找不到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可无论是米树和安云,还是张教授和米教授,他们有婚姻的约束,也有孩子的牵绊,却为什么,还是不能够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爱成仇?阿辞一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的哀伤,冰冷一片,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和简言,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重生一世,阿辞原本对他们的感情,极有信心。可今天从米教授家出来,他心里就莫名难过的不行,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哪怕他重活一世,所经历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完全一样,又有什么东西是完全不会变的呢?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攥紧了阿辞有点冰凉的手。阿辞一怔,一抬头正对上简言深邃的目光。“走。”简言说了一声,拉着阿辞往校外走去。阿辞被简言拉着走了几步,发现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般在学校里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实在是有些招摇了。阿辞挣了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思绪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多愁善感了一番。他向来冷静自持,一恢复正常,那些愁绪便也立刻被压制下去了。简言却没松手,反而贴着他的手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师哥,好多人看着我们……”“你不是说我是学校的名人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简言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心,不管是被非议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阿辞一愣,只觉得两人相贴的掌心传来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冰凉的心也开始回暖。简言拉着阿辞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才松开他的手,又转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然后凑过去帮阿辞系安全带。系完后简言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把手按在阿辞的肩上,用了一点力度,说:“我不会的。”阿辞一愣:“什么?”“米树对安云做的事,或者米教授对张教授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做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唔……”阿辞扣住简言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几乎是疯狂的堵上他的唇。那都不叫吻了,简直就是咬。简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阿辞,但是阿辞的疯狂感染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简言以更疯狂的姿势吻了回去。其实,米树他们的事情,对简言的触动也很大。相爱却成仇,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虽然简言不认为,他和阿辞会走到那一步。但是,在感情中,越是爱的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简言很明白自己的心,他这辈子除了阿辞,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做任何伤害阿辞的事情。可是,万一,阿辞哪天就不喜欢他了呢?阿辞身上,太多秘密了,他的感情本就来的奇怪,简言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是他不敢问。他偶尔能够感受到阿辞的不安,他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坦白一切。简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对阿辞好。两个人这番是真正的“唇枪舌战”了,像是要疯了一样,逮着对方就开始吮吸、啃噬、撕咬,最后都尝到了铁锈味,却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亦或者是两个人都受伤了。还是简言先冷静下来,他的吻慢慢转温柔,手也贴上阿辞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阿辞在简言的安抚中动作缓了下来,两人终于分开。简言摸了摸阿辞的脸:“宝贝……”“不准说那样的话!”阿辞瞪着简言,眼眶发红,眼神是少有的强势,还明显带着不安,“不许拿自己发誓,你答应我!”简言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忙不迭的说:“我答应,我再也不发誓了,好吗?”阿辞的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简言攥紧了他的手,说:“宝贝儿,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阿辞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靠在简言的肩头,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了简言,半晌才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不喜欢听誓言……”简言回抱住阿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阿辞的不安,也知道阿辞在这个回答,只是敷衍。不过,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他会给阿辞时间,等到他愿意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是我不好。”简言抱的更用力了一点,“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两个人的拥抱其实有点别扭,但是却都舍不得松手。“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