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心疼地摸着小甘的脑袋,“回头得好好谢谢你,多勇敢的孩子啊。”把小甘表扬得脸都红了,秘书半边脸埋在被子里,不好意思地:“不用谢谢我,我是曲总的秘书啊,应该保护他的。”“傻子。”曲淼笑了声。立刻他就被掐了一把小手臂:“说什么呢你这孩子。”“不过也该给你安排人专门保护你了,每次要给你安排保镖就说不喜欢,到底安全重要还是不喜欢重要?!”曲淼还没回嘴,曲妈妈终于察觉到了房间里还有人,“咦这位是——这孩子不是卓晨身边的人吗?”“是啊,路上遇到的,就是他帮忙把歹徒制住了,蒋卓晨、让他暂时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曲淼很想说蒋卓晨硬塞给他的,他根本不稀罕,但他说不出口。“卓晨那孩子也真贴心,你们俩以前一直相处不好,现在总算好多了。”“……”曲淼勉强扯出个笑脸。这时候唐天予抱着一束花走进了门,曲蓝从他手里接过花放到小甘床头,对他说道:“刚才我们走得太急没来得及买慰问品,谢谢你保护曲淼,小甘。”“不谢不谢我应该的,哎谢谢曲总,这花真好看。”曲蓝认真地看着曲淼的这名秘书,慎重地对他说:“你救了他,对我而言就是重要的恩人,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谢礼你都可以要,而且你不用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过去他觉得曲淼要一个半路的秘书只是为了陪着自己玩,他也没在意过这看起来没任何能耐的秘书到底好不好,只要曲淼喜欢他就没有意见。今天曲蓝才知道,这名既不强壮也不精明的青年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最危险的一瞬间做出的选择往往是人的本能反应,当小甘用身体给曲淼挡刀的那一刻,他涌现的是忠诚与勇敢的本能,哪怕他不会花言巧语,也不精明干练,更没有强健的体魄一流的身手,他却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赖。小甘不知曲蓝在想什么,但光是听到曲蓝的承诺他已经吓得“啊”地张大了嘴,激动地:“这、这真的没什么的。我又不是为了要回报,再说我们曲总已经给我涨了一倍工资了!哎哟——啊——我、我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小甘的伤口裂开了,医生处理过后,他可怜兮兮地趴着,再也不敢随便乱动。曲妈妈吩咐人给他炖汤过来,坐在床边陪他说话,曲蓝陪着坐了一会儿后悄悄把曲淼叫到了外边。两人走到了走廊尽头那端,那边的病房没有病人,几乎没人路过,曲蓝刚要说话,却发现他们屁股后头不到三米的地方跟着个尾巴。他们走到哪,李浩竟就紧跟到哪。曲蓝奇怪地在曲淼耳边问:“蒋卓晨这个保镖是不是也太‘尽职’了?”就是唐天予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离他远点,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因为蒋卓晨有病,他的保镖也有病。”曲淼烦躁地对李浩说,“你能不能离我十米以上?”长腿的保镖扫视了一下周边,往后退了几步,到了拐角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完全不足十米的距离。“这有十米了吗?!”曲淼吼道。保镖毫不畏惧地说:“对不起曲总,我不能离你更远了。”曲淼脸色难看,曲蓝拉着他的胳膊,从李浩伸手收回狐疑的目光,两人面朝窗户,曲蓝说:“算了,这距离他也听不到我们说什么。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止是抢劫那么简单吧?”曲淼问:“你还记不记得蒋卓晨的车出了事,刹车失灵,但他运气好,当时人没有在车里。”“记得,那天晚上——等等,你的意思是,今天的事和那件事有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曲淼回头盯了一眼李浩,“今天我其实不是遭遇抢劫,凶手是有目的地冲着我来的。就在那个时候蒋卓晨的这条忠狗出现了。”曲蓝的脸色随着曲淼的话而越发凝重。“他告诉我‘这是蒋卓晨的私事’,有人调查了他和我的关系。但更多的他没说,我也不想知道。还有,你们来之前蒋卓晨过来了一趟,他说这件事他会处理,也同样验证了他的保镖的话——他惹上了谁,以及对方现在不肯放过他。”“……曲淼。”曲蓝突然紧握住曲淼的胳膊,他的眉心深蹙起来,凝视着曲淼问道,“你说的‘他和你的关系’是什么意思?”他猜过曲淼和蒋卓晨是否出了问题,也问过曲淼,那时候曲淼否认并扯开了话题。而现在——曲淼这次说的话却根本不是当时那么回事。曲淼这次没有再逃避,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他一直瞒着曲蓝,以后或许他还会对他撒更多的谎来填这一个谎。谎话太多,谁说不会影响他和曲蓝的关系呢。在几个月前他搬出家里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一点。“我和蒋卓晨有一段时间在一起,不过并不是交往,只是床伴。那时候我们都在g市,住在一家酒店,”曲淼耸了一下肩,“加上都喜欢男人,所以互相帮忙解决了一下需求。”曲蓝压下心里的震惊,问道,“回来之后就结束了?”“不,直到,那场劫持案发生。”这时候曲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脏开始“砰砰”直跳。他眼里压抑着突如其来的愤恨、难堪和心酸,让他越发不安,他颤抖地问道:“你说实话,曲淼,你喜欢蒋卓晨吗?”曲淼一下咬紧了牙,但他逼着自己放松,良久小声笑起来,“现在已经不喜欢了,真的——在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那一晚,我就不再喜欢他了。”曲蓝的心脏猛烈一收。曲淼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蒋卓晨的那一晚,或许就是惊心动魄的劫持案发生的那夜。“就是那天晚上?!”曲淼定定地说:“就是那天,我们陷入危险,我突然意识到他一直都把我当作你的替身的晚上。”果然,果然——曲蓝的眼中霎时飙出泪来,虽然他极力地忍耐着,当他在曲淼的声音里再一次从脑海里回现出那一夜的场景时,他终于意识到他一直以来忘记了什么,忽视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对曲淼而言万分残忍的事情。第40章那本来是一个热闹而平静的夜晚。在歹徒出现之前曲蓝已经看到了蒋卓晨,那时候他不经意地一瞟,看到蒋卓晨隔着人群远远地在跟曲淼打招呼。而后他没有再把视线放在他们身上,他转头去和其他人打招呼,做自己的事,很快,事情就发生了。在尖叫的、疯狂的人群中蒋卓晨出现在曲蓝的身边,曲蓝惊愕地望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问:“曲淼呢?”他以为蒋卓晨和曲淼在一起。蒋卓晨说:“我没和他在一起。”“他一个人?!”曲蓝惊惶地意识到曲淼身边现在谁都没有。“你听我说。”蒋卓晨按住曲蓝的肩头,他们蹲在人群里,蒋卓晨小声地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有一条暗道,我找机会先带你们出去。”“先找到曲淼再说!”“我送你出去,我会回来找他的。”蒋卓晨咬着牙说,“这里是我家的酒店,我熟悉路线,你别跟我争执,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这时候,劫匪报出了赎金。那是一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高的数字。蒋卓晨拽住曲蓝的胳膊:“相信我,我会救出曲淼,哪怕救不出,我也会陪着他直到赎金到位。”后来他们没有在人堆里发现曲淼,曲蓝突然想起曲淼曾经参与改造这家酒店。那一瞬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曲淼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在蒋卓晨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找机会溜走。在那时候,他们遇到了从暗道返回的曲淼。结果他走了,曲淼留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蒋卓晨出现在他面前,代价就是丢下了曲淼。当时蒋卓晨和曲淼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曲淼如果喜欢蒋卓晨,他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蒋卓晨能和他患难与共?!在回家的车上,他的每一句关于蒋卓晨的描述,都是在曲淼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他却不自知。而丢下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伤害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虽然曲淼曾经否认他的心事和蒋卓晨有关,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曲蓝才知道那个晚上对曲淼而言是多残忍冰冷。他不仅孤军奋战,身边还带着齐玉,他送走齐玉时原本有机会和她一起逃走。他没有走,他为了他折返回来,他把他推进那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在那里的蒋卓晨?和那么多的匪徒?“我都干了什么!”曲蓝抓着窗栏,他极度地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将头撞向了面前的玻璃。“砰——”曲淼愕然地把曲蓝扯了回来。“曲蓝!”“我无知、愚蠢、冷漠,也许还做了更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竟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对你足够关心,但我连你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理所当然单方面地享受着对方的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曲蓝,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曲淼大叫。一缕鲜血染湿了曲蓝额间的发丝,顺着那里蜿蜒而下,他惊愕地拉着泪流满面的曲蓝,“你流血了,先去止血。”曲蓝挣脱了曲淼的手。“当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在哪里?这么多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曲淼紧紧抱住曲蓝,他在曲蓝耳边说:“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不要再自责了。”曲蓝闭着双眼,大颗的泪仍旧不断地涌出,“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开心,可是我从没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你想的是什么。”“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说,又不是你的错。”曲淼说,“再说我利落抽身,及时止损,现在也没觉得跟那个浑蛋一刀两断有什么可惜。反正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说没了也就没了。”曲蓝听他说着,浑身颤抖,片刻才不怎么信地:“你真的不喜欢蒋卓晨了?”蒋卓晨可以是一名好友,但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候选。那个人在感情上没有节操,情场放浪,喜欢上他恐怕只会是一场灾难。“真的,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可能我之前只是觉得他床上技术好,有时候多上几次床就以为自己心动了,但一旦不在一起其实又没什么感觉。”曲淼扳过曲蓝的脸,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去找医生吧,你的血流得真可怕。”曲蓝深蹙着眉,忍耐着泪水的双眼发着烫:“但是蒋卓晨的事现在连累了你,我担心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我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让别人参合进去,不过他自己的烂事本来就该自己擦屁股,别说了,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了。”曲淼捏着被曲蓝的血和泪水弄脏的手帕,他没有想到曲蓝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责怪到自我伤害的程度。他有些担忧,和曲蓝绕道从另一边的电梯下了楼。趁着医生处理曲蓝的伤势,曲淼差遣李浩去买冰袋——保镖拿了两袋冰牛奶回来,曲蓝放在眼皮上敷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他们才起身回楼上病房。“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曲淼抬手摸了摸曲蓝头上的纱布,“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们亲妈还在跟小甘开心地说着话,唐天予陪在旁边。两人走进门,一看到曲蓝头上白卡卡的那一块,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曲蓝苦笑了一声:“脚下打滑,撞到了墙上。”“这么严重?!”他妈妈心疼地站起来,伸手,“过来我看看,疼不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曲妈妈皱着眉头,把曲蓝受伤的地方看了又看,看着他果真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兄弟最近怎么都老出事,过年找个时间跟妈去烧烧香,找大师给你们求两个开光符戴着。明年一定要求好运了。”“好。”曲蓝说。曲淼手抄外套站在后边,他妈妈探头说:“回家就给你安排保镖,麻烦人家卓晨多不好意思。”曲淼巴不得离蒋卓晨有关的人远点,他耸耸肩:“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四点过时曲蓝和曲妈妈走了,曲淼一直留到傍晚。家里炖的汤由人送了过来,曲淼跟小甘一起吃晚餐,吃完了曲淼对护工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准备离开。什么都没吃的李浩跟着他,曲淼指指门口被曲蓝留下来的唐天予不客气地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保镖了,你还是回蒋卓晨那里吧。”李浩目不斜视地说:“在比我更厉害的保镖出现之前我都会跟着你。”曲淼顿时骂道:“放你妈的屁,唐天予比不上你?!唐天予!”唐天予说:“二少爷?”“把他给我打趴下!”唐天予说:“这里是医院。”“好。”曲淼狠辣地说,“找个决斗的地方,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但刚上车曲蓝的电话就呼了进来:“爸很担心你,他让你现在回家。”“……我还没把蒋卓晨这个脸皮超厚的保镖甩掉。”“先带着他吧,”曲蓝说,“客观地说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都更放心。爸拿了一张明晚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函回来,明晚我们一家都要去,你记得把你其他活动都推了,这边别缺席。”这时候,劫匪报出了赎金。那是一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高的数字。蒋卓晨拽住曲蓝的胳膊:“相信我,我会救出曲淼,哪怕救不出,我也会陪着他直到赎金到位。”后来他们没有在人堆里发现曲淼,曲蓝突然想起曲淼曾经参与改造这家酒店。那一瞬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曲淼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在蒋卓晨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找机会溜走。在那时候,他们遇到了从暗道返回的曲淼。结果他走了,曲淼留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蒋卓晨出现在他面前,代价就是丢下了曲淼。当时蒋卓晨和曲淼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曲淼如果喜欢蒋卓晨,他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蒋卓晨能和他患难与共?!在回家的车上,他的每一句关于蒋卓晨的描述,都是在曲淼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他却不自知。而丢下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伤害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虽然曲淼曾经否认他的心事和蒋卓晨有关,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曲蓝才知道那个晚上对曲淼而言是多残忍冰冷。他不仅孤军奋战,身边还带着齐玉,他送走齐玉时原本有机会和她一起逃走。他没有走,他为了他折返回来,他把他推进那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在那里的蒋卓晨?和那么多的匪徒?“我都干了什么!”曲蓝抓着窗栏,他极度地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将头撞向了面前的玻璃。“砰——”曲淼愕然地把曲蓝扯了回来。“曲蓝!”“我无知、愚蠢、冷漠,也许还做了更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竟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对你足够关心,但我连你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理所当然单方面地享受着对方的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曲蓝,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曲淼大叫。一缕鲜血染湿了曲蓝额间的发丝,顺着那里蜿蜒而下,他惊愕地拉着泪流满面的曲蓝,“你流血了,先去止血。”曲蓝挣脱了曲淼的手。“当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在哪里?这么多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曲淼紧紧抱住曲蓝,他在曲蓝耳边说:“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不要再自责了。”曲蓝闭着双眼,大颗的泪仍旧不断地涌出,“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开心,可是我从没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你想的是什么。”“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说,又不是你的错。”曲淼说,“再说我利落抽身,及时止损,现在也没觉得跟那个浑蛋一刀两断有什么可惜。反正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说没了也就没了。”曲蓝听他说着,浑身颤抖,片刻才不怎么信地:“你真的不喜欢蒋卓晨了?”蒋卓晨可以是一名好友,但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候选。那个人在感情上没有节操,情场放浪,喜欢上他恐怕只会是一场灾难。“真的,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可能我之前只是觉得他床上技术好,有时候多上几次床就以为自己心动了,但一旦不在一起其实又没什么感觉。”曲淼扳过曲蓝的脸,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去找医生吧,你的血流得真可怕。”曲蓝深蹙着眉,忍耐着泪水的双眼发着烫:“但是蒋卓晨的事现在连累了你,我担心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我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让别人参合进去,不过他自己的烂事本来就该自己擦屁股,别说了,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了。”曲淼捏着被曲蓝的血和泪水弄脏的手帕,他没有想到曲蓝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责怪到自我伤害的程度。他有些担忧,和曲蓝绕道从另一边的电梯下了楼。趁着医生处理曲蓝的伤势,曲淼差遣李浩去买冰袋——保镖拿了两袋冰牛奶回来,曲蓝放在眼皮上敷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他们才起身回楼上病房。“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曲淼抬手摸了摸曲蓝头上的纱布,“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们亲妈还在跟小甘开心地说着话,唐天予陪在旁边。两人走进门,一看到曲蓝头上白卡卡的那一块,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曲蓝苦笑了一声:“脚下打滑,撞到了墙上。”“这么严重?!”他妈妈心疼地站起来,伸手,“过来我看看,疼不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曲妈妈皱着眉头,把曲蓝受伤的地方看了又看,看着他果真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兄弟最近怎么都老出事,过年找个时间跟妈去烧烧香,找大师给你们求两个开光符戴着。明年一定要求好运了。”“好。”曲蓝说。曲淼手抄外套站在后边,他妈妈探头说:“回家就给你安排保镖,麻烦人家卓晨多不好意思。”曲淼巴不得离蒋卓晨有关的人远点,他耸耸肩:“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四点过时曲蓝和曲妈妈走了,曲淼一直留到傍晚。家里炖的汤由人送了过来,曲淼跟小甘一起吃晚餐,吃完了曲淼对护工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准备离开。什么都没吃的李浩跟着他,曲淼指指门口被曲蓝留下来的唐天予不客气地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保镖了,你还是回蒋卓晨那里吧。”李浩目不斜视地说:“在比我更厉害的保镖出现之前我都会跟着你。”曲淼顿时骂道:“放你妈的屁,唐天予比不上你?!唐天予!”唐天予说:“二少爷?”“把他给我打趴下!”唐天予说:“这里是医院。”“好。”曲淼狠辣地说,“找个决斗的地方,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但刚上车曲蓝的电话就呼了进来:“爸很担心你,他让你现在回家。”“……我还没把蒋卓晨这个脸皮超厚的保镖甩掉。”“先带着他吧,”曲蓝说,“客观地说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都更放心。爸拿了一张明晚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函回来,明晚我们一家都要去,你记得把你其他活动都推了,这边别缺席。”这时候,劫匪报出了赎金。那是一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高的数字。蒋卓晨拽住曲蓝的胳膊:“相信我,我会救出曲淼,哪怕救不出,我也会陪着他直到赎金到位。”后来他们没有在人堆里发现曲淼,曲蓝突然想起曲淼曾经参与改造这家酒店。那一瞬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曲淼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在蒋卓晨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找机会溜走。在那时候,他们遇到了从暗道返回的曲淼。结果他走了,曲淼留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蒋卓晨出现在他面前,代价就是丢下了曲淼。当时蒋卓晨和曲淼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曲淼如果喜欢蒋卓晨,他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蒋卓晨能和他患难与共?!在回家的车上,他的每一句关于蒋卓晨的描述,都是在曲淼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他却不自知。而丢下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伤害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虽然曲淼曾经否认他的心事和蒋卓晨有关,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曲蓝才知道那个晚上对曲淼而言是多残忍冰冷。他不仅孤军奋战,身边还带着齐玉,他送走齐玉时原本有机会和她一起逃走。他没有走,他为了他折返回来,他把他推进那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在那里的蒋卓晨?和那么多的匪徒?“我都干了什么!”曲蓝抓着窗栏,他极度地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将头撞向了面前的玻璃。“砰——”曲淼愕然地把曲蓝扯了回来。“曲蓝!”“我无知、愚蠢、冷漠,也许还做了更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竟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对你足够关心,但我连你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理所当然单方面地享受着对方的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曲蓝,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曲淼大叫。一缕鲜血染湿了曲蓝额间的发丝,顺着那里蜿蜒而下,他惊愕地拉着泪流满面的曲蓝,“你流血了,先去止血。”曲蓝挣脱了曲淼的手。“当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在哪里?这么多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曲淼紧紧抱住曲蓝,他在曲蓝耳边说:“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不要再自责了。”曲蓝闭着双眼,大颗的泪仍旧不断地涌出,“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开心,可是我从没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你想的是什么。”“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说,又不是你的错。”曲淼说,“再说我利落抽身,及时止损,现在也没觉得跟那个浑蛋一刀两断有什么可惜。反正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说没了也就没了。”曲蓝听他说着,浑身颤抖,片刻才不怎么信地:“你真的不喜欢蒋卓晨了?”蒋卓晨可以是一名好友,但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候选。那个人在感情上没有节操,情场放浪,喜欢上他恐怕只会是一场灾难。“真的,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可能我之前只是觉得他床上技术好,有时候多上几次床就以为自己心动了,但一旦不在一起其实又没什么感觉。”曲淼扳过曲蓝的脸,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去找医生吧,你的血流得真可怕。”曲蓝深蹙着眉,忍耐着泪水的双眼发着烫:“但是蒋卓晨的事现在连累了你,我担心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我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让别人参合进去,不过他自己的烂事本来就该自己擦屁股,别说了,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了。”曲淼捏着被曲蓝的血和泪水弄脏的手帕,他没有想到曲蓝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责怪到自我伤害的程度。他有些担忧,和曲蓝绕道从另一边的电梯下了楼。趁着医生处理曲蓝的伤势,曲淼差遣李浩去买冰袋——保镖拿了两袋冰牛奶回来,曲蓝放在眼皮上敷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他们才起身回楼上病房。“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曲淼抬手摸了摸曲蓝头上的纱布,“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们亲妈还在跟小甘开心地说着话,唐天予陪在旁边。两人走进门,一看到曲蓝头上白卡卡的那一块,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曲蓝苦笑了一声:“脚下打滑,撞到了墙上。”“这么严重?!”他妈妈心疼地站起来,伸手,“过来我看看,疼不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曲妈妈皱着眉头,把曲蓝受伤的地方看了又看,看着他果真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兄弟最近怎么都老出事,过年找个时间跟妈去烧烧香,找大师给你们求两个开光符戴着。明年一定要求好运了。”“好。”曲蓝说。曲淼手抄外套站在后边,他妈妈探头说:“回家就给你安排保镖,麻烦人家卓晨多不好意思。”曲淼巴不得离蒋卓晨有关的人远点,他耸耸肩:“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四点过时曲蓝和曲妈妈走了,曲淼一直留到傍晚。家里炖的汤由人送了过来,曲淼跟小甘一起吃晚餐,吃完了曲淼对护工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准备离开。什么都没吃的李浩跟着他,曲淼指指门口被曲蓝留下来的唐天予不客气地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保镖了,你还是回蒋卓晨那里吧。”李浩目不斜视地说:“在比我更厉害的保镖出现之前我都会跟着你。”曲淼顿时骂道:“放你妈的屁,唐天予比不上你?!唐天予!”唐天予说:“二少爷?”“把他给我打趴下!”唐天予说:“这里是医院。”“好。”曲淼狠辣地说,“找个决斗的地方,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但刚上车曲蓝的电话就呼了进来:“爸很担心你,他让你现在回家。”“……我还没把蒋卓晨这个脸皮超厚的保镖甩掉。”“先带着他吧,”曲蓝说,“客观地说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都更放心。爸拿了一张明晚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函回来,明晚我们一家都要去,你记得把你其他活动都推了,这边别缺席。”这时候,劫匪报出了赎金。那是一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高的数字。蒋卓晨拽住曲蓝的胳膊:“相信我,我会救出曲淼,哪怕救不出,我也会陪着他直到赎金到位。”后来他们没有在人堆里发现曲淼,曲蓝突然想起曲淼曾经参与改造这家酒店。那一瞬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曲淼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在蒋卓晨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找机会溜走。在那时候,他们遇到了从暗道返回的曲淼。结果他走了,曲淼留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蒋卓晨出现在他面前,代价就是丢下了曲淼。当时蒋卓晨和曲淼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曲淼如果喜欢蒋卓晨,他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蒋卓晨能和他患难与共?!在回家的车上,他的每一句关于蒋卓晨的描述,都是在曲淼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他却不自知。而丢下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伤害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虽然曲淼曾经否认他的心事和蒋卓晨有关,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曲蓝才知道那个晚上对曲淼而言是多残忍冰冷。他不仅孤军奋战,身边还带着齐玉,他送走齐玉时原本有机会和她一起逃走。他没有走,他为了他折返回来,他把他推进那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在那里的蒋卓晨?和那么多的匪徒?“我都干了什么!”曲蓝抓着窗栏,他极度地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将头撞向了面前的玻璃。“砰——”曲淼愕然地把曲蓝扯了回来。“曲蓝!”“我无知、愚蠢、冷漠,也许还做了更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竟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对你足够关心,但我连你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理所当然单方面地享受着对方的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曲蓝,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曲淼大叫。一缕鲜血染湿了曲蓝额间的发丝,顺着那里蜿蜒而下,他惊愕地拉着泪流满面的曲蓝,“你流血了,先去止血。”曲蓝挣脱了曲淼的手。“当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在哪里?这么多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曲淼紧紧抱住曲蓝,他在曲蓝耳边说:“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不要再自责了。”曲蓝闭着双眼,大颗的泪仍旧不断地涌出,“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开心,可是我从没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你想的是什么。”“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说,又不是你的错。”曲淼说,“再说我利落抽身,及时止损,现在也没觉得跟那个浑蛋一刀两断有什么可惜。反正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说没了也就没了。”曲蓝听他说着,浑身颤抖,片刻才不怎么信地:“你真的不喜欢蒋卓晨了?”蒋卓晨可以是一名好友,但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候选。那个人在感情上没有节操,情场放浪,喜欢上他恐怕只会是一场灾难。“真的,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可能我之前只是觉得他床上技术好,有时候多上几次床就以为自己心动了,但一旦不在一起其实又没什么感觉。”曲淼扳过曲蓝的脸,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去找医生吧,你的血流得真可怕。”曲蓝深蹙着眉,忍耐着泪水的双眼发着烫:“但是蒋卓晨的事现在连累了你,我担心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我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让别人参合进去,不过他自己的烂事本来就该自己擦屁股,别说了,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了。”曲淼捏着被曲蓝的血和泪水弄脏的手帕,他没有想到曲蓝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责怪到自我伤害的程度。他有些担忧,和曲蓝绕道从另一边的电梯下了楼。趁着医生处理曲蓝的伤势,曲淼差遣李浩去买冰袋——保镖拿了两袋冰牛奶回来,曲蓝放在眼皮上敷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他们才起身回楼上病房。“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曲淼抬手摸了摸曲蓝头上的纱布,“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们亲妈还在跟小甘开心地说着话,唐天予陪在旁边。两人走进门,一看到曲蓝头上白卡卡的那一块,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曲蓝苦笑了一声:“脚下打滑,撞到了墙上。”“这么严重?!”他妈妈心疼地站起来,伸手,“过来我看看,疼不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曲妈妈皱着眉头,把曲蓝受伤的地方看了又看,看着他果真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兄弟最近怎么都老出事,过年找个时间跟妈去烧烧香,找大师给你们求两个开光符戴着。明年一定要求好运了。”“好。”曲蓝说。曲淼手抄外套站在后边,他妈妈探头说:“回家就给你安排保镖,麻烦人家卓晨多不好意思。”曲淼巴不得离蒋卓晨有关的人远点,他耸耸肩:“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四点过时曲蓝和曲妈妈走了,曲淼一直留到傍晚。家里炖的汤由人送了过来,曲淼跟小甘一起吃晚餐,吃完了曲淼对护工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准备离开。什么都没吃的李浩跟着他,曲淼指指门口被曲蓝留下来的唐天予不客气地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保镖了,你还是回蒋卓晨那里吧。”李浩目不斜视地说:“在比我更厉害的保镖出现之前我都会跟着你。”曲淼顿时骂道:“放你妈的屁,唐天予比不上你?!唐天予!”唐天予说:“二少爷?”“把他给我打趴下!”唐天予说:“这里是医院。”“好。”曲淼狠辣地说,“找个决斗的地方,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但刚上车曲蓝的电话就呼了进来:“爸很担心你,他让你现在回家。”“……我还没把蒋卓晨这个脸皮超厚的保镖甩掉。”“先带着他吧,”曲蓝说,“客观地说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都更放心。爸拿了一张明晚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函回来,明晚我们一家都要去,你记得把你其他活动都推了,这边别缺席。”这时候,劫匪报出了赎金。那是一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高的数字。蒋卓晨拽住曲蓝的胳膊:“相信我,我会救出曲淼,哪怕救不出,我也会陪着他直到赎金到位。”后来他们没有在人堆里发现曲淼,曲蓝突然想起曲淼曾经参与改造这家酒店。那一瞬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曲淼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在蒋卓晨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找机会溜走。在那时候,他们遇到了从暗道返回的曲淼。结果他走了,曲淼留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蒋卓晨出现在他面前,代价就是丢下了曲淼。当时蒋卓晨和曲淼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曲淼如果喜欢蒋卓晨,他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蒋卓晨能和他患难与共?!在回家的车上,他的每一句关于蒋卓晨的描述,都是在曲淼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他却不自知。而丢下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伤害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虽然曲淼曾经否认他的心事和蒋卓晨有关,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曲蓝才知道那个晚上对曲淼而言是多残忍冰冷。他不仅孤军奋战,身边还带着齐玉,他送走齐玉时原本有机会和她一起逃走。他没有走,他为了他折返回来,他把他推进那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在那里的蒋卓晨?和那么多的匪徒?“我都干了什么!”曲蓝抓着窗栏,他极度地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将头撞向了面前的玻璃。“砰——”曲淼愕然地把曲蓝扯了回来。“曲蓝!”“我无知、愚蠢、冷漠,也许还做了更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竟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对你足够关心,但我连你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理所当然单方面地享受着对方的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曲蓝,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曲淼大叫。一缕鲜血染湿了曲蓝额间的发丝,顺着那里蜿蜒而下,他惊愕地拉着泪流满面的曲蓝,“你流血了,先去止血。”曲蓝挣脱了曲淼的手。“当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在哪里?这么多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曲淼紧紧抱住曲蓝,他在曲蓝耳边说:“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不要再自责了。”曲蓝闭着双眼,大颗的泪仍旧不断地涌出,“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开心,可是我从没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你想的是什么。”“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说,又不是你的错。”曲淼说,“再说我利落抽身,及时止损,现在也没觉得跟那个浑蛋一刀两断有什么可惜。反正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说没了也就没了。”曲蓝听他说着,浑身颤抖,片刻才不怎么信地:“你真的不喜欢蒋卓晨了?”蒋卓晨可以是一名好友,但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候选。那个人在感情上没有节操,情场放浪,喜欢上他恐怕只会是一场灾难。“真的,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可能我之前只是觉得他床上技术好,有时候多上几次床就以为自己心动了,但一旦不在一起其实又没什么感觉。”曲淼扳过曲蓝的脸,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去找医生吧,你的血流得真可怕。”曲蓝深蹙着眉,忍耐着泪水的双眼发着烫:“但是蒋卓晨的事现在连累了你,我担心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我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让别人参合进去,不过他自己的烂事本来就该自己擦屁股,别说了,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了。”曲淼捏着被曲蓝的血和泪水弄脏的手帕,他没有想到曲蓝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责怪到自我伤害的程度。他有些担忧,和曲蓝绕道从另一边的电梯下了楼。趁着医生处理曲蓝的伤势,曲淼差遣李浩去买冰袋——保镖拿了两袋冰牛奶回来,曲蓝放在眼皮上敷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他们才起身回楼上病房。“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曲淼抬手摸了摸曲蓝头上的纱布,“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们亲妈还在跟小甘开心地说着话,唐天予陪在旁边。两人走进门,一看到曲蓝头上白卡卡的那一块,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曲蓝苦笑了一声:“脚下打滑,撞到了墙上。”“这么严重?!”他妈妈心疼地站起来,伸手,“过来我看看,疼不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曲妈妈皱着眉头,把曲蓝受伤的地方看了又看,看着他果真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兄弟最近怎么都老出事,过年找个时间跟妈去烧烧香,找大师给你们求两个开光符戴着。明年一定要求好运了。”“好。”曲蓝说。曲淼手抄外套站在后边,他妈妈探头说:“回家就给你安排保镖,麻烦人家卓晨多不好意思。”曲淼巴不得离蒋卓晨有关的人远点,他耸耸肩:“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四点过时曲蓝和曲妈妈走了,曲淼一直留到傍晚。家里炖的汤由人送了过来,曲淼跟小甘一起吃晚餐,吃完了曲淼对护工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准备离开。什么都没吃的李浩跟着他,曲淼指指门口被曲蓝留下来的唐天予不客气地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保镖了,你还是回蒋卓晨那里吧。”李浩目不斜视地说:“在比我更厉害的保镖出现之前我都会跟着你。”曲淼顿时骂道:“放你妈的屁,唐天予比不上你?!唐天予!”唐天予说:“二少爷?”“把他给我打趴下!”唐天予说:“这里是医院。”“好。”曲淼狠辣地说,“找个决斗的地方,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但刚上车曲蓝的电话就呼了进来:“爸很担心你,他让你现在回家。”“……我还没把蒋卓晨这个脸皮超厚的保镖甩掉。”“先带着他吧,”曲蓝说,“客观地说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都更放心。爸拿了一张明晚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函回来,明晚我们一家都要去,你记得把你其他活动都推了,这边别缺席。”这时候,劫匪报出了赎金。那是一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高的数字。蒋卓晨拽住曲蓝的胳膊:“相信我,我会救出曲淼,哪怕救不出,我也会陪着他直到赎金到位。”后来他们没有在人堆里发现曲淼,曲蓝突然想起曲淼曾经参与改造这家酒店。那一瞬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曲淼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在蒋卓晨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找机会溜走。在那时候,他们遇到了从暗道返回的曲淼。结果他走了,曲淼留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蒋卓晨出现在他面前,代价就是丢下了曲淼。当时蒋卓晨和曲淼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曲淼如果喜欢蒋卓晨,他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蒋卓晨能和他患难与共?!在回家的车上,他的每一句关于蒋卓晨的描述,都是在曲淼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他却不自知。而丢下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伤害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虽然曲淼曾经否认他的心事和蒋卓晨有关,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曲蓝才知道那个晚上对曲淼而言是多残忍冰冷。他不仅孤军奋战,身边还带着齐玉,他送走齐玉时原本有机会和她一起逃走。他没有走,他为了他折返回来,他把他推进那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在那里的蒋卓晨?和那么多的匪徒?“我都干了什么!”曲蓝抓着窗栏,他极度地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将头撞向了面前的玻璃。“砰——”曲淼愕然地把曲蓝扯了回来。“曲蓝!”“我无知、愚蠢、冷漠,也许还做了更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竟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对你足够关心,但我连你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理所当然单方面地享受着对方的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曲蓝,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曲淼大叫。一缕鲜血染湿了曲蓝额间的发丝,顺着那里蜿蜒而下,他惊愕地拉着泪流满面的曲蓝,“你流血了,先去止血。”曲蓝挣脱了曲淼的手。“当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在哪里?这么多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曲淼紧紧抱住曲蓝,他在曲蓝耳边说:“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不要再自责了。”曲蓝闭着双眼,大颗的泪仍旧不断地涌出,“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开心,可是我从没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你想的是什么。”“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说,又不是你的错。”曲淼说,“再说我利落抽身,及时止损,现在也没觉得跟那个浑蛋一刀两断有什么可惜。反正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说没了也就没了。”曲蓝听他说着,浑身颤抖,片刻才不怎么信地:“你真的不喜欢蒋卓晨了?”蒋卓晨可以是一名好友,但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候选。那个人在感情上没有节操,情场放浪,喜欢上他恐怕只会是一场灾难。“真的,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可能我之前只是觉得他床上技术好,有时候多上几次床就以为自己心动了,但一旦不在一起其实又没什么感觉。”曲淼扳过曲蓝的脸,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去找医生吧,你的血流得真可怕。”曲蓝深蹙着眉,忍耐着泪水的双眼发着烫:“但是蒋卓晨的事现在连累了你,我担心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我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让别人参合进去,不过他自己的烂事本来就该自己擦屁股,别说了,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了。”曲淼捏着被曲蓝的血和泪水弄脏的手帕,他没有想到曲蓝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责怪到自我伤害的程度。他有些担忧,和曲蓝绕道从另一边的电梯下了楼。趁着医生处理曲蓝的伤势,曲淼差遣李浩去买冰袋——保镖拿了两袋冰牛奶回来,曲蓝放在眼皮上敷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他们才起身回楼上病房。“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曲淼抬手摸了摸曲蓝头上的纱布,“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们亲妈还在跟小甘开心地说着话,唐天予陪在旁边。两人走进门,一看到曲蓝头上白卡卡的那一块,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曲蓝苦笑了一声:“脚下打滑,撞到了墙上。”“这么严重?!”他妈妈心疼地站起来,伸手,“过来我看看,疼不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曲妈妈皱着眉头,把曲蓝受伤的地方看了又看,看着他果真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兄弟最近怎么都老出事,过年找个时间跟妈去烧烧香,找大师给你们求两个开光符戴着。明年一定要求好运了。”“好。”曲蓝说。曲淼手抄外套站在后边,他妈妈探头说:“回家就给你安排保镖,麻烦人家卓晨多不好意思。”曲淼巴不得离蒋卓晨有关的人远点,他耸耸肩:“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四点过时曲蓝和曲妈妈走了,曲淼一直留到傍晚。家里炖的汤由人送了过来,曲淼跟小甘一起吃晚餐,吃完了曲淼对护工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准备离开。什么都没吃的李浩跟着他,曲淼指指门口被曲蓝留下来的唐天予不客气地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保镖了,你还是回蒋卓晨那里吧。”李浩目不斜视地说:“在比我更厉害的保镖出现之前我都会跟着你。”曲淼顿时骂道:“放你妈的屁,唐天予比不上你?!唐天予!”唐天予说:“二少爷?”“把他给我打趴下!”唐天予说:“这里是医院。”“好。”曲淼狠辣地说,“找个决斗的地方,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但刚上车曲蓝的电话就呼了进来:“爸很担心你,他让你现在回家。”“……我还没把蒋卓晨这个脸皮超厚的保镖甩掉。”“先带着他吧,”曲蓝说,“客观地说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都更放心。爸拿了一张明晚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函回来,明晚我们一家都要去,你记得把你其他活动都推了,这边别缺席。”这时候,劫匪报出了赎金。那是一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高的数字。蒋卓晨拽住曲蓝的胳膊:“相信我,我会救出曲淼,哪怕救不出,我也会陪着他直到赎金到位。”后来他们没有在人堆里发现曲淼,曲蓝突然想起曲淼曾经参与改造这家酒店。那一瞬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曲淼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在蒋卓晨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找机会溜走。在那时候,他们遇到了从暗道返回的曲淼。结果他走了,曲淼留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蒋卓晨出现在他面前,代价就是丢下了曲淼。当时蒋卓晨和曲淼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曲淼如果喜欢蒋卓晨,他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蒋卓晨能和他患难与共?!在回家的车上,他的每一句关于蒋卓晨的描述,都是在曲淼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他却不自知。而丢下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伤害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虽然曲淼曾经否认他的心事和蒋卓晨有关,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曲蓝才知道那个晚上对曲淼而言是多残忍冰冷。他不仅孤军奋战,身边还带着齐玉,他送走齐玉时原本有机会和她一起逃走。他没有走,他为了他折返回来,他把他推进那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在那里的蒋卓晨?和那么多的匪徒?“我都干了什么!”曲蓝抓着窗栏,他极度地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将头撞向了面前的玻璃。“砰——”曲淼愕然地把曲蓝扯了回来。“曲蓝!”“我无知、愚蠢、冷漠,也许还做了更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竟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对你足够关心,但我连你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理所当然单方面地享受着对方的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曲蓝,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曲淼大叫。一缕鲜血染湿了曲蓝额间的发丝,顺着那里蜿蜒而下,他惊愕地拉着泪流满面的曲蓝,“你流血了,先去止血。”曲蓝挣脱了曲淼的手。“当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在哪里?这么多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曲淼紧紧抱住曲蓝,他在曲蓝耳边说:“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不要再自责了。”曲蓝闭着双眼,大颗的泪仍旧不断地涌出,“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开心,可是我从没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你想的是什么。”“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说,又不是你的错。”曲淼说,“再说我利落抽身,及时止损,现在也没觉得跟那个浑蛋一刀两断有什么可惜。反正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说没了也就没了。”曲蓝听他说着,浑身颤抖,片刻才不怎么信地:“你真的不喜欢蒋卓晨了?”蒋卓晨可以是一名好友,但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候选。那个人在感情上没有节操,情场放浪,喜欢上他恐怕只会是一场灾难。“真的,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可能我之前只是觉得他床上技术好,有时候多上几次床就以为自己心动了,但一旦不在一起其实又没什么感觉。”曲淼扳过曲蓝的脸,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去找医生吧,你的血流得真可怕。”曲蓝深蹙着眉,忍耐着泪水的双眼发着烫:“但是蒋卓晨的事现在连累了你,我担心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我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让别人参合进去,不过他自己的烂事本来就该自己擦屁股,别说了,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了。”曲淼捏着被曲蓝的血和泪水弄脏的手帕,他没有想到曲蓝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责怪到自我伤害的程度。他有些担忧,和曲蓝绕道从另一边的电梯下了楼。趁着医生处理曲蓝的伤势,曲淼差遣李浩去买冰袋——保镖拿了两袋冰牛奶回来,曲蓝放在眼皮上敷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他们才起身回楼上病房。“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曲淼抬手摸了摸曲蓝头上的纱布,“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们亲妈还在跟小甘开心地说着话,唐天予陪在旁边。两人走进门,一看到曲蓝头上白卡卡的那一块,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曲蓝苦笑了一声:“脚下打滑,撞到了墙上。”“这么严重?!”他妈妈心疼地站起来,伸手,“过来我看看,疼不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曲妈妈皱着眉头,把曲蓝受伤的地方看了又看,看着他果真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兄弟最近怎么都老出事,过年找个时间跟妈去烧烧香,找大师给你们求两个开光符戴着。明年一定要求好运了。”“好。”曲蓝说。曲淼手抄外套站在后边,他妈妈探头说:“回家就给你安排保镖,麻烦人家卓晨多不好意思。”曲淼巴不得离蒋卓晨有关的人远点,他耸耸肩:“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四点过时曲蓝和曲妈妈走了,曲淼一直留到傍晚。家里炖的汤由人送了过来,曲淼跟小甘一起吃晚餐,吃完了曲淼对护工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准备离开。什么都没吃的李浩跟着他,曲淼指指门口被曲蓝留下来的唐天予不客气地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保镖了,你还是回蒋卓晨那里吧。”李浩目不斜视地说:“在比我更厉害的保镖出现之前我都会跟着你。”曲淼顿时骂道:“放你妈的屁,唐天予比不上你?!唐天予!”唐天予说:“二少爷?”“把他给我打趴下!”唐天予说:“这里是医院。”“好。”曲淼狠辣地说,“找个决斗的地方,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但刚上车曲蓝的电话就呼了进来:“爸很担心你,他让你现在回家。”“……我还没把蒋卓晨这个脸皮超厚的保镖甩掉。”“先带着他吧,”曲蓝说,“客观地说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都更放心。爸拿了一张明晚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函回来,明晚我们一家都要去,你记得把你其他活动都推了,这边别缺席。”这时候,劫匪报出了赎金。那是一组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高的数字。蒋卓晨拽住曲蓝的胳膊:“相信我,我会救出曲淼,哪怕救不出,我也会陪着他直到赎金到位。”后来他们没有在人堆里发现曲淼,曲蓝突然想起曲淼曾经参与改造这家酒店。那一瞬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曲淼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在蒋卓晨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找机会溜走。在那时候,他们遇到了从暗道返回的曲淼。结果他走了,曲淼留了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蒋卓晨出现在他面前,代价就是丢下了曲淼。当时蒋卓晨和曲淼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曲淼如果喜欢蒋卓晨,他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蒋卓晨能和他患难与共?!在回家的车上,他的每一句关于蒋卓晨的描述,都是在曲淼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他却不自知。而丢下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伤害曲淼的又何止是蒋卓晨!虽然曲淼曾经否认他的心事和蒋卓晨有关,但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曲蓝才知道那个晚上对曲淼而言是多残忍冰冷。他不仅孤军奋战,身边还带着齐玉,他送走齐玉时原本有机会和她一起逃走。他没有走,他为了他折返回来,他把他推进那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那个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在那里的蒋卓晨?和那么多的匪徒?“我都干了什么!”曲蓝抓着窗栏,他极度地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将头撞向了面前的玻璃。“砰——”曲淼愕然地把曲蓝扯了回来。“曲蓝!”“我无知、愚蠢、冷漠,也许还做了更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竟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对你足够关心,但我连你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理所当然单方面地享受着对方的好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曲蓝,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曲淼大叫。一缕鲜血染湿了曲蓝额间的发丝,顺着那里蜿蜒而下,他惊愕地拉着泪流满面的曲蓝,“你流血了,先去止血。”曲蓝挣脱了曲淼的手。“当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在哪里?这么多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曲淼紧紧抱住曲蓝,他在曲蓝耳边说:“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不要再自责了。”曲蓝闭着双眼,大颗的泪仍旧不断地涌出,“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开心,可是我从没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你想的是什么。”“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说,又不是你的错。”曲淼说,“再说我利落抽身,及时止损,现在也没觉得跟那个浑蛋一刀两断有什么可惜。反正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说没了也就没了。”曲蓝听他说着,浑身颤抖,片刻才不怎么信地:“你真的不喜欢蒋卓晨了?”蒋卓晨可以是一名好友,但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候选。那个人在感情上没有节操,情场放浪,喜欢上他恐怕只会是一场灾难。“真的,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可能我之前只是觉得他床上技术好,有时候多上几次床就以为自己心动了,但一旦不在一起其实又没什么感觉。”曲淼扳过曲蓝的脸,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去找医生吧,你的血流得真可怕。”曲蓝深蹙着眉,忍耐着泪水的双眼发着烫:“但是蒋卓晨的事现在连累了你,我担心他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我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让别人参合进去,不过他自己的烂事本来就该自己擦屁股,别说了,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了。”曲淼捏着被曲蓝的血和泪水弄脏的手帕,他没有想到曲蓝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责怪到自我伤害的程度。他有些担忧,和曲蓝绕道从另一边的电梯下了楼。趁着医生处理曲蓝的伤势,曲淼差遣李浩去买冰袋——保镖拿了两袋冰牛奶回来,曲蓝放在眼皮上敷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他们才起身回楼上病房。“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曲淼抬手摸了摸曲蓝头上的纱布,“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们亲妈还在跟小甘开心地说着话,唐天予陪在旁边。两人走进门,一看到曲蓝头上白卡卡的那一块,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曲蓝苦笑了一声:“脚下打滑,撞到了墙上。”“这么严重?!”他妈妈心疼地站起来,伸手,“过来我看看,疼不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曲妈妈皱着眉头,把曲蓝受伤的地方看了又看,看着他果真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兄弟最近怎么都老出事,过年找个时间跟妈去烧烧香,找大师给你们求两个开光符戴着。明年一定要求好运了。”“好。”曲蓝说。曲淼手抄外套站在后边,他妈妈探头说:“回家就给你安排保镖,麻烦人家卓晨多不好意思。”曲淼巴不得离蒋卓晨有关的人远点,他耸耸肩:“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四点过时曲蓝和曲妈妈走了,曲淼一直留到傍晚。家里炖的汤由人送了过来,曲淼跟小甘一起吃晚餐,吃完了曲淼对护工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准备离开。什么都没吃的李浩跟着他,曲淼指指门口被曲蓝留下来的唐天予不客气地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保镖了,你还是回蒋卓晨那里吧。”李浩目不斜视地说:“在比我更厉害的保镖出现之前我都会跟着你。”曲淼顿时骂道:“放你妈的屁,唐天予比不上你?!唐天予!”唐天予说:“二少爷?”“把他给我打趴下!”唐天予说:“这里是医院。”“好。”曲淼狠辣地说,“找个决斗的地方,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但刚上车曲蓝的电话就呼了进来:“爸很担心你,他让你现在回家。”“……我还没把蒋卓晨这个脸皮超厚的保镖甩掉。”“先带着他吧,”曲蓝说,“客观地说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都更放心。爸拿了一张明晚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函回来,明晚我们一家都要去,你记得把你其他活动都推了,这边别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