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蒋政柏沉着脸看向了腰背挺的无比笔直的赵彦斌。赵彦斌讪笑了一下试探问道:“蒋哥,您那边有情况了?嫂子生气了?”“没生气。”蒋政柏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道,“我先回去, 你明天记得滚回军营里去。”“要不我跟着您去解释解释, 这种情况那怎么能没生气呢?”赵彦斌讨好笑道,“咱们两个回去解释, 好过您一个人不是?”“他真的没生气。”蒋政柏沉了一口气, 对上了赵彦斌有些莫名的神色, 坐下了道, “情侣一般碰上这种情况都会很大度么?”赵彦斌纠结犹豫了一下道:“那不能, 真要喜欢的话, 不可能不在乎,不过您喜欢的是谁啊?她知不知道沈醇的存在啊?那个也能接受?”蒋政柏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赵彦斌立马收住了自己好奇心。蒋政柏收回了目光,敞着长腿坐在那里, 垂着头的模样竟然有几分的灰心丧气。包.养合同还在, 对方没对他动感情太正常了,不是说他喜欢对方, 对方就非得喜欢他的。只是碰上这种情况,仍然会觉得有些失落。“蒋哥,感情这玩意可轻易沾不得。”赵彦斌说道,“而且您那块儿还有个沈醇呢,他那职业危险系数可大的很, 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出去了,让您这喜欢的人知道了,那才完蛋。”“就是他。”蒋政柏抬头看着他说道。“什么?”赵彦斌愣了一下,眼睛和嘴巴一起放大, 反应过来了,“蒋哥,您不会喜欢沈醇吧?您当真了?!”“当真不行么?”蒋政柏沉声问道。赵彦斌皱着脸:“这不是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您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上了蒋政柏警告的目光时哑巴了。“就是那么个理嘛,他那一开始就是图个钱,对于这种,要么包他一辈子,要么就别喜欢。”赵彦斌说道,“不过您现在把他捧的这么高,一旦片酬上去了,那种一到时间就再不接受包.养的大有人在,不过这种一般也没人勉强,都是好聚好散。”蒋政柏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人动过心么?”赵彦斌瞧着他的神情,觉得他可能是陷进去了:“蒋哥,一个……一个明星不至于,你要是喜欢,多少人排着队等你挑呢。”“可我只想要他!”蒋政柏看向了他道。不止是人在身边,也不是那些伪装出来的虚情假意,而是那个人的心在他这里。他爱他,也希望能够有同样的回馈。放手任由他去找他喜欢的那个人,不可能。赵彦斌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无奈,蒋政柏在圈子里是众人瞻仰的存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接手这样大的家业,而且让华茂蒸蒸日上,在别人那里是天大问题的,在他这里好像都是能够轻松解决的小问题。赵彦斌是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栽在一个小明星的身上。他不理解,不就是一张脸么,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非他不可了。“蒋哥,您这是之前没恋爱过,再加上那人不好上手,才一直有新鲜感,这要是得到了,指不定两天也就腻了。”赵彦斌说道,“您要是真想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您的身边,就别让他在娱乐圈里再发展了,要不然到时候翅膀真硬了,真守不住,要是弄的撕破了脸,全部人都得看华茂的笑话。”“你以为我没想过。”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那他得怨我。”“不是,对人不能这么宠着,这凭什么他一个电话您就得回去呢。”赵彦斌说道,“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也没事,况且他不是跟那个什么pk炒的火热么?”“闭嘴。”蒋政柏坐在那里深吸了几口气道,“点几杯酒上来。”他现在确实有点儿不想回去,不能抽烟,总要找个法子发泄一下情绪。“好嘞,要人么?”赵彦斌小心翼翼的问道。蒋政柏靠在了沙发上看着他,脸有些遮在阴影里:“你想在军营里待一辈子么?”赵彦斌连忙回头道:“我只要酒,蒋哥您想喝什么,我都给您点上来。”“随意。”蒋政柏松了松领带道。他来请客,被锁了卡的赵彦斌顿时咽了口口水,拿着清单就是好一通的点,几万几十万的红酒通通下手。清单发到了后台,正在整理的服务员问道:“二号包厢一共点了三百万的酒,什么来头?”“好像是赵家的,还有蒋总,放心,一般没人敢在郭哥这里逃单。”正在按照清单端着酒的服务生说道。“三百万,可真有钱。”服务生将酒一一放了过来道。另外一个服务生捧着托盘小心翼翼的离开,辉煌仍然是昏暗而忙碌的,没有人看见那匆匆隐没在拐角处的衣角。“蒋政柏……”酒水端了上去,服务生却都被挥退了下去,赵彦斌亲自在那里开酒醒酒,然后放在了蒋政柏的面前道:“蒋哥,请。”醒好的红酒在杯子里发出像宝石一样的光泽,每一口都值得品味,蒋政柏端起的时候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喝了下去。“再来一杯。”蒋政柏说道。“蒋哥,喝酒不能喝这么猛,容易醉。”赵彦斌连忙倒着酒道。“你顾好自己就行,我心里有数。”蒋政柏拿过了酒瓶,自己给自己倒上了大半杯。红酒这东西,有兴趣的时候品尝一下,没兴趣的时候跟其他酒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用来让脑袋放空而已。赵彦斌看着他牛嚼牡丹的喝法,也知道劝不了,索性自己去给自己倒了:“蒋哥,我能不能给自己叫个倒酒的?就给我自己叫,不干别的,就倒酒就行。”“随你。”蒋政柏说道。赵彦斌顿时喜笑颜开,按下了通话叫着人。包厢里有些昏暗,蒋政柏喝了两杯,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他没打算真喝醉,本来就已经够狼狈的了,在这种地方喝醉,让人看笑话,只会更狼狈。他只是想冷静一下,想想之后应该怎么办,放手是没可能的,也不能真的毁了沈醇的事业,不继续包.养,人又可能跑,继续包.养,先不说沈醇三年后可能不会缺钱,就是继续了,他一辈子也得不到心。所有的路就好像堵死了一样,偏偏都是他自己设下的条件,自己种的什么因,就只能尝什么果,怨不得沈醇。包厢的门被打开时蒋政柏也没有睁开眼睛,对方的脚步声踩在地毯上没什么声音,只是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难以忽略的阴柔:“两位先生,是只需要倒酒的服务么?”“怎么是个男的?”陈彦斌看着站在那里穿着马甲的青年皱起了眉头。“雯姐身体不舒服,就让我来了,您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再换别人。”头发烫着小卷,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青年道。“算了,就你吧。”陈彦斌看了旁边正轻轻闭目的男人一眼,觉得今天指定是玩不成了,也懒得再换。“好。”青年走了过去,视线却悄悄的从蒋政柏的身上打量过,微微粗重的呼吸在他蹲下时被压下,他半跪在地上道,“您想要开哪瓶?”有些暧.昧昏暗的灯光下,青年的脸看起来精致而白皙,虽然化了妆,但看不出什么不服帖来,还沾了点儿淡淡的香味。赵彦斌没得玩,对着他倒起了点儿兴趣:“小鸭子,叫什么名啊?”“小清。”青年笑着道。“这名字有意思,听起来不男不女的。”赵彦斌说道,“就开这瓶。”青年拿过了开瓶器,跪在那里慢慢的拧着,目光不住的落在蒋政柏的身上。“怎么,看上我们蒋哥了?”赵彦斌瞧着他的眼神笑道,“你这样的,他看不上。”“没,我不敢的。”小清打开了瓶塞,将酒倒进了赵彦斌的杯子里道,“先生,您请。”“一看就外行。”赵彦斌摆了摆手道,“算了,坐这儿吧,唠唠嗑,说说在这里干几年了?”他在这一行浸.淫久了,是老老实实的还是早就被染黑的,基本上一眼也就瞧出来了。“没多久。”小清笑道。“会喝酒么?来一杯。”赵彦斌将一杯酒放在了他的面前道,“喝一杯,给一万。”蒋政柏隐隐蹙眉,睁开了眼睛看着那里道:“闭嘴。”赵彦斌看向了他时不敢那么嘴上不饶人了:“蒋哥,我就是无聊。”蒋政柏看着他,赵彦斌咳了一声道:“我不讲话了,就纯喝酒行吧。”他真是造孽了,早知道刚开始就不应该给蒋哥选什么人,选了个难啃的骨头,不仅把他自己搭进了军营,还把蒋政柏搭进去了,想想就亏。蒋政柏不说话了,只端了一杯酒水凑到了唇边。坐在赵彦斌身旁的小清看着他的神态,眸中隐隐闪烁着兴奋。酒水喝多了难免酒精上头,水往下流,蒋政柏还好,赵彦斌是喝了几杯就往厕所跑,回来还得解释:“锻炼的多,代谢太好。”……夜色愈发的深了,辉煌的灯光好像也愈发黑暗了起来,一辆漆黑的商务车驶到了门口,由泊车小弟开进了地下车库。沈醇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拉低了一下帽沿,微扶着墨镜走了进去。来辉煌的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的,沈醇的出现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是他即使戴着帽子,那副身高腿长的模样还是让一些人留意到了。“辉煌现在允许包装成这样进来了?”“说不定是哪个明星呢?别说,身材真不错。”“就算是明星也不用包成那样啊。”“先生,进入辉煌需要确认一下您的身份。”招待的服务生拦住了他的去路道。沈醇推了一下墨镜,他现在的身份是不太适宜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稍等。”他按下了郭宏华的电话,在对方接通时道:“郭哥好,还记得我么?”郭宏华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记得,沈醇嘛,找我什么事?”“我来辉煌需要办一下事。”沈醇说道。“什么事?”郭宏华问道。“不是什么坏事,就是蒋总在您这里喝醉了,我得接他回去。”沈醇笑道。郭宏华抬起手看了一眼手机道:“行啊,我让人带你上去。”电话挂断,郭宏华嗤笑了一声:“这不是挺上心。”真要是什么金丝雀,谁管金主会不会喝醉,他们在乎的只有能够到手的利益有多少,像蒋政柏这种不要就给的,更加不用费心讨好。恋爱呀……有郭宏华的放行,沈醇成功上了二楼。房间内赵彦斌打着酒嗝,几种酒混着喝,还没有东西垫底,他不仅开始头晕眼花,还有点儿反胃恶心。“卧槽!”赵彦斌察觉到那顶着嗓子眼的酒水时,起身一个箭步就往洗手间猛冲,趴在洗手台上就开始吐,呕吐的声音格外的大。本来正给他倒着酒的青年回头听着声音,起来的时候却没有朝洗手间过去,而是端着酒瓶靠近了正在闭目养神的蒋政柏。脚步声虽然轻,蒋政柏还是察觉了,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满脸妆容的青年道:“干什么?”“您的酒杯空了,我给您倒上。”小清抿了一下唇,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道。“不用。”蒋政柏沉声道。他见过的人太多,这个人眼里的野心隐藏的并不好。“蒋总,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小清试探的靠过去道,“您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说,一个人喝闷酒其实很伤身体。”“不要做多余的事。”蒋政柏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回去。”“蒋总……”小清还想再说。蒋政柏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善:“我的话不喜欢说第三遍。”他这个人不算特别有耐心,尤其是在现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更不想跟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废话。小清吞咽了一下,转身的时候左右脚却互绊了一下,身体倾倒不说,酒水还直接洒了出来。蒋政柏蹙眉挪身,看着洒落在衬衫上的红酒和趴在身边沙发上的青年,心里厌恶到了极致,他正准备起身,门从外面打开了。沈醇看着面前酒香四溢的一幕,唇角轻扯了一下:“蒋总玩的挺开心。”蒋政柏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看了过去,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青年时,那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沈醇?”“沈醇……”小清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同样看了过去。门口站着的青年请离了带他来的服务生,走进来关上门的时候摘下了墨镜和口罩。即使灯光昏暗,那副风流昳丽的模样也仿佛在熠熠生辉。小清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嫉妒和憎恨。蒋政柏看到他时莫名有些心虚:“你听我解释。”“蒋总来玩,怎么也不带我一个呢?”沈醇走了过去,笑着捏起了小清的下巴,在面前细细的打量着,“长的还算不错,可惜妆太浓,全毁了。”小清,也就是齐鸣清。命运的□□转动,这两个人还会有再遇的时候,只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郭宏华处于灰色地带,让齐鸣请一辈子待在这里,看似有希望又毫无希望,比让他死还要难受。齐鸣清对上了沈醇的眼睛,虽然对方在笑,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反而冷的让他的骨头都好像在打颤。他看过权谋,知道朱徽峥是什么样子的,但这种眼神真的直视着他时,他才知道那些人有多么的害怕。“沈醇!”蒋政柏看着他的动作蹙起了眉头。沈醇抬眸时笑了一下,松开了齐鸣清的时候拍了拍自己的手,两步走到了蒋政柏的面前,坐在了他的身侧道:“蒋哥别生气,这不是就过来伺候你了。”蒋政柏看着他面上的淡笑,在看见他时升起的那丝希望又沉寂了下去:“你怎么会来这里?”“刚好路过,想看看蒋哥你还在不在。”沈醇拿过了一旁干净的布,垂眸擦拭着蒋政柏身上的酒渍道,“没有打扰到你吧?”“只是因为这样?”蒋政柏说道。“也不全是。”沈醇轻扶着蒋政柏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道,“蒋哥你就算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换清粥小菜,也得挑个好点儿的是不是?”“沈醇……”蒋政柏握紧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想问对方有没有心,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个资格。对方的行为完全符合一个金丝雀的标准,只是他奢望太多,他想要的太多,最后难受的只有自己。这个吻不像以往那样甜蜜,反而让蒋政柏感觉到了些许苦涩的滋味。“这不是那谁,沈醇!”赵彦斌好容易吐干净了酒水出来,在看到包厢里多出来的人时惊讶异常,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沈醇跟以前更不一样了,他印象里倔强的小明星,现在跟蒋政柏坐在一起,气场好像都没输的。红能养人,还真是没说错。“赵公子,好久不见。”沈醇笑道。赵彦斌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军营的,本来应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但是对上这么个笑模样,那脾气总觉得没得发,他努力沉下脸问道:“你怎么来了?”“看来我真的打扰了。”沈醇试图起身,却被蒋政柏抓住了手臂。男人低着头,沉着脸道:“没有打扰。”赵彦斌有些踉跄的走了过去道:“怎么没有打扰,我们蒋哥出来寻欢作乐来了,你来这不是砸场子……”“赵彦斌!”蒋政柏沉声喊了他一句,“闭嘴。”“我不,我就要说!”赵彦斌踉跄的倒在了地上,扶着桌子爬起时,脸上一片的红色,还顺便打了个酒嗝,“你别以为你长的好看,蒋哥宠着你,你就能拿乔,我告诉你,你再嚣张下去,到时候蒋哥把你的星途断了,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大明星又怎么样,还不是…还不是……”“我没有……”蒋政柏试图起身,十分想把赵彦斌的嘴给堵住从二楼丢下去,可这一次沈醇却制止了他。“让他说。”“说什么,为个小明星,连兄弟都不要……”赵彦斌靠在茶几旁,嘴里细碎的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他打了几个嗝,又猛的起身冲向了洗手间。“我没有那么想过。”蒋政柏看向了沈醇道,“真的。”“蒋总确实那么想过,你其实不过是一个由着他玩的东西,谁比谁高贵。”一旁的齐鸣清在此时回了神说道。蒋政柏蹙眉看了过去,沈醇唇边扬起笑意:“怎么说?”“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我也真是佩服你。”齐鸣清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相册,将其中的一张截图放在了沈醇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狼狈而带着恶意,“这可是蒋总当时发给我的话。”沈醇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眸光微微闪烁。他的星途要是毁了,我可以养到他死,倒是谢谢你了。这是蒋政柏的账号发出的,还带着认证,没法抵赖。蒋政柏同样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脸色沉的厉害,他看向了一旁浓妆艳抹的青年道:“你是齐鸣清?”这种心思让沈醇知道,他的厌恶感恐怕会提到最高。齐鸣清看着蒋政柏不复镇定的神情,深吸着气道:“知道就知道,你又怕他什么,他也就是个明星,有什么珍贵的,将他毁了啊,把他养到死啊!那不是你说的话么?啊?嘿嘿,哈哈哈……”“疯子。”蒋政柏蹙了一下眉,看向了沈醇道,“你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回去吧。”沈醇将手机扔回了齐鸣清的面前,抬手的时候直接以手刀击打到了他的穴位。齐鸣清的笑声终止,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先让他安静一会儿。”沈醇对上了蒋政柏打量的神色道。他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直接往门口走去,蒋政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辉煌。沈醇上了驾驶座的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锁。蒋政柏坐了上去,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沈醇对于他喝酒的事或许不在意,对于他要毁他星途的事,恐怕会在意到了极致。牵扯到了未来,或许他已经在思考解除彼此之间的合同。是他把一切事情都给搞砸了。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酒液的味道弥漫着,不难闻,只是给这份沉默增添了更多的尴尬,甚至让蒋政柏觉得闹心。车子平稳行驶,这个点不至于堵车,很快就到了家。沈醇下车,等着蒋政柏同样下车时才锁了车走向了电梯。一路沉默到家,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沈醇,我们谈谈。”“不想谈。”沈醇将钥匙丢在了玄关,换上了拖鞋的时候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道,“我先声明,我对于做明星并没有特别渴望,对于你想养我一辈子这件事情也不反感,其他的你自己想,今晚我们都冷静冷静。”沈醇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道:“分房睡。”门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蒋政柏提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反感他想养他一辈子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渴望做明星,那他为什么生气?一种从前总是被压制的想法不断的涌现着,蒋政柏想着沈醇当时刚进房间的神态举动,虽然在笑,可是又像是在置气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外面忍住了不发火而已。蒋政柏顾不上换鞋,直接踏进了房里,走到了主卧前敲着门道:“沈醇,你是因为我点陪酒的人而生气么?”“我要是点个陪酒的,你看看自己生不生气就完了。”沈醇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政柏唇角的笑意却绷不住了,他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明明对方在生气,他应该忐忑,应该不安,应该难过才对,可他就是觉得高兴。如果只是拿他当金主,不会在意他跟谁有了暧.昧,也不会这样发火。因为在意,才会吃醋。“沈醇,你听说我,那是赵彦斌点的陪酒,我就是自己喝了两杯,他自己凑过来说要倒酒,还自己自导自演来了个假摔,我都躲过了,真的。”蒋政柏站在门口解释道。“蒋总真是艳福不浅。”沈醇躺在床上悠悠说道。“你那个粉丝不也挺多的。”蒋政柏说道,“她们个个嚷嚷着要给你生猴子,你艳福也不浅。”“我又不是猴,从哪儿生只猴子出来。”沈醇翻了一下身扬声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艳福不浅,也比不上蒋总满身红酒,红袖添香。”蒋政柏:“……成语不要乱用。”沈醇不接话了,蒋政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红酒渍,知道这件是穿不成了,但就算能洗干净,他也不想要了:“我先去洗澡。”“晚安。”沈醇说道。蒋政柏转身的动作一滞,知道今晚是别想进房间了,这脾气上来了还真的难哄。可他愿意哄。蒋政柏带着笑意进了浴室,沈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不生气了?】521问道。【本来就没生气。】沈醇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齐鸣清连他的边都没挨着,而且蒋政柏看齐鸣清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他喜欢的人,当然还会有很多人觊觎,但沈醇不在意那些追求者的态度,他只在意蒋政柏的。蒋政柏对他们不假辞色,那些人就不用理睬,哪一天他要是对别人有了特殊……他不会。【那不是说情侣最好不要冷战么?有问题当场就要解决,宿主这样白白会不会生气?】521十分的担忧。【都上头的时候在那里吵架,是想打一架么?】沈醇笑道。521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应该在偷着乐。】沈醇笑道。说起来也有点儿可笑,他好好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非要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了才会信。他想看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反应,或者说他想要的反应,他那就只能体贴一点儿,表演给他看了。521更迷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要自己想。】沈醇说道。521:【……】宿主不仅不叫它小可爱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它解释了,真的一点儿没生气么?沈醇好好的休息了一夜,蒋政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儿喝酒过后的疼,他顾不得这个,匆匆起身,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早。”“早。”沈醇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说道。看来心情没有特别糟糕,蒋政柏松了口气道:“今天没有工作?”“没有,早餐和醒酒汤在保温箱里。”沈醇说道。蒋政柏心神仍然是微提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的爱人,他们是相爱的,但要怎么相处,还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蒋政柏去洗漱后匆匆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沈醇放下了手中的剧本,看向了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蒋先生,你没觉得你在没话找话么?”蒋政柏知道自己确实在试图引出话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别扭,甚至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以往还能仗着金主的身份,现在作为情侣要怎么做,他心里却没了底。沈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示意了一下,蒋政柏坐了过去道:“在看剧本?”“没有,在看电视。”沈醇悠悠道。蒋政柏看了一眼压根没打开的电视,看向了沈醇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为什么喝酒?”沈醇坐的离他近了些问道。谈到正事,一切好开口多了,蒋政柏说道:“心情不太好。”“原因呢?”沈醇接着问道。蒋政柏有些羞于启齿:“我……”他一个男人,因为对方没吃醋而心情不好,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可能最近想的比较多。”蒋政柏对上了他的眼睛,泄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对金主的义务。”“有这个层面。”沈醇说道。蒋政柏愣了一下:“什么?”“你当初自己说的,不能动感情,否则就要付违约金。”沈醇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蒋政柏泄气道:“是我说的。”“所以我只能按捺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你发火,谁知道蒋先生不仅去了酒吧,还点陪酒。”沈醇扭头说道,“这谁能忍?”“你喜欢我对么?”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说道。“嗯。”沈醇凑近了亲了他一下道,“喜欢你,所以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好。”蒋政柏扣住了他的脖颈,情浓之人的深吻是最甜蜜的,甜蜜的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苦涩。“蒋先生,我们解除合同吧。”沈醇跟他分开时说道。蒋政柏呼吸微重,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些懵:“解除了合同你不会跑吧?”“豁。”沈醇笑道,“我能跑哪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效力,要不就留着,当个纪念?”蒋政柏问道。他总觉得得拿一根什么东西牵住他才行。“不能动感情……”沈醇悠悠道。蒋政柏脸色滞了一下,起身道:“我把它拿给你,你要撕要烧都随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万恶的条款,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才能追到人。“也不着急,等我攒够违约金的时候再给我也行。”沈醇说道,“我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蒋政柏扭头看向了他笑道:“不用,违约金我来付。”他们的感情不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而应该是平等而用心的。他想留的时候谁都赶不走,他想走的时候,用什么都留不住。能够让他在身边,凭借的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合同持续了七个月,七个月间除了每个月要打的固定开支,还有各项支出共计一亿零六千万,按照翻十倍来偿还违约金,蒋总您需要支付沈先生十六亿。”郝文说出这些数据的时候人都麻了。他不知道沈醇到底是哪里让蒋总不满意了,可这不满意,大可以晾着,晾个三年怎么算要花的钱都比现在要少,可蒋总偏偏就要现在解,真是令人费解。“您二位有什么异议?”郝文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也没发现什么冲突的地方。“没有。”两个人同时说道。“蒋总,我会预约银行那边将钱款打进沈先生的账户。”郝文说道,“这份合同在钱款打进去的时候作废,沈先生,这个您可以自行处理了。”沈醇拿过了那两份合同,拿过笔翻了到了其背面,看向了一旁的蒋政柏道:“蒋先生,我们再来签一份合同吧。”“什么合同?”蒋政柏下意识问道。“恋爱合同。”沈醇笑道。一旁正收拾着东西准备送沈醇离开的郝文惊讶抬头,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木在了原地。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么?“好。”蒋政柏说道,“你想怎么写?”“一,恋爱期间不能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二,要满足对方正常的生理需求;三,时限……正无穷年。”沈醇提笔刷刷写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蒋政柏心里滚烫又充实,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能够破土而出一样:“违约怎么办?”“违约的话,命都给你。”沈醇转眸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一天死呀活呀的。”蒋政柏按了一下他的头,沉吟道,“违约的话,净身出户。”华茂的资产可不是十几亿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集团,其下的资产是很多人很难想象的存在。包.养合同违背公序良俗,本身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恋爱合同双方平等自愿订立,一旦双方财产公证加入其中,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郝文看向了蒋政柏,试图提醒:“蒋总……”“好啊。”沈醇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这一条。违约赔偿只是约束,只要不去触犯,赔付多少,后果会怎么样都与双方无关。沈醇写完,蒋政柏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样按像不像一个爱心?”沈醇握住了蒋政柏的手,倾斜着按在了自己手印的一侧。一个清晰的爱心出现在了那里,蒋政柏看着道:“是挺像。”虽然有点儿幼稚,但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恋爱合约。合同订下,郝文在一旁震撼自己全家:“蒋总,这个还需要财产公证么?”“当然。”蒋政柏说道。“不用。”沈醇按住了那两份合同道。蒋政柏看向了他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份合同在,你想让华茂的股票动荡么?”沈醇将合同拿了过来道,“没必要惹起那么大的乱子。”“好吧。”蒋政柏说道,“一人一份。”他给了沈醇自己誊写的那一份,自己的这一份思索着要放进保险箱的哪个角落比较安全,然后就见沈醇直接拉开了茶几的抽屉将那折叠好的合同放了进去。“你就放那儿?”蒋政柏愣了。“之前那份不也放那儿,丢不了。”沈醇说道。郝文:“……”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吧,他收了蒋总十几个亿,说沈先生爱钱吧,涉及华茂上千亿甚至更多的资产的合同,他就塞茶几抽屉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我来收着吧。”蒋政柏取出了那份合同,将两份放在一起,起身的时候看向了一旁正直勾勾盯着沈醇的郝文道,“你还不去办事?”他脸色有点不善,郝文连忙回神,起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什么?”蒋政柏问道。“之前您让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给您送过来。”郝文目不斜视,绝不再往沈醇那里瞥。换别人那么看他媳妇儿,他也醋,不怪蒋总。“嗯。”蒋政柏应了一声。郝文这次十分识趣:“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蒋政柏送他出了门,将合同放进了保险柜里,刚出来就听沈醇问道,“什么衣服?”“会议要用的西装。”蒋政柏坐下时十分镇定,没几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值得等待。“哦,对了,关于我那个通告……”沈醇说道。“你还有通告,什么时候?”蒋政柏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焦急了,放平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沈醇手指点了点,看来不是西装。“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我也真是佩服你。”齐鸣清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相册,将其中的一张截图放在了沈醇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狼狈而带着恶意,“这可是蒋总当时发给我的话。”沈醇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眸光微微闪烁。他的星途要是毁了,我可以养到他死,倒是谢谢你了。这是蒋政柏的账号发出的,还带着认证,没法抵赖。蒋政柏同样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脸色沉的厉害,他看向了一旁浓妆艳抹的青年道:“你是齐鸣清?”这种心思让沈醇知道,他的厌恶感恐怕会提到最高。齐鸣清看着蒋政柏不复镇定的神情,深吸着气道:“知道就知道,你又怕他什么,他也就是个明星,有什么珍贵的,将他毁了啊,把他养到死啊!那不是你说的话么?啊?嘿嘿,哈哈哈……”“疯子。”蒋政柏蹙了一下眉,看向了沈醇道,“你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回去吧。”沈醇将手机扔回了齐鸣清的面前,抬手的时候直接以手刀击打到了他的穴位。齐鸣清的笑声终止,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先让他安静一会儿。”沈醇对上了蒋政柏打量的神色道。他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直接往门口走去,蒋政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辉煌。沈醇上了驾驶座的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锁。蒋政柏坐了上去,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沈醇对于他喝酒的事或许不在意,对于他要毁他星途的事,恐怕会在意到了极致。牵扯到了未来,或许他已经在思考解除彼此之间的合同。是他把一切事情都给搞砸了。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酒液的味道弥漫着,不难闻,只是给这份沉默增添了更多的尴尬,甚至让蒋政柏觉得闹心。车子平稳行驶,这个点不至于堵车,很快就到了家。沈醇下车,等着蒋政柏同样下车时才锁了车走向了电梯。一路沉默到家,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沈醇,我们谈谈。”“不想谈。”沈醇将钥匙丢在了玄关,换上了拖鞋的时候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道,“我先声明,我对于做明星并没有特别渴望,对于你想养我一辈子这件事情也不反感,其他的你自己想,今晚我们都冷静冷静。”沈醇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道:“分房睡。”门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蒋政柏提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反感他想养他一辈子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渴望做明星,那他为什么生气?一种从前总是被压制的想法不断的涌现着,蒋政柏想着沈醇当时刚进房间的神态举动,虽然在笑,可是又像是在置气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外面忍住了不发火而已。蒋政柏顾不上换鞋,直接踏进了房里,走到了主卧前敲着门道:“沈醇,你是因为我点陪酒的人而生气么?”“我要是点个陪酒的,你看看自己生不生气就完了。”沈醇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政柏唇角的笑意却绷不住了,他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明明对方在生气,他应该忐忑,应该不安,应该难过才对,可他就是觉得高兴。如果只是拿他当金主,不会在意他跟谁有了暧.昧,也不会这样发火。因为在意,才会吃醋。“沈醇,你听说我,那是赵彦斌点的陪酒,我就是自己喝了两杯,他自己凑过来说要倒酒,还自己自导自演来了个假摔,我都躲过了,真的。”蒋政柏站在门口解释道。“蒋总真是艳福不浅。”沈醇躺在床上悠悠说道。“你那个粉丝不也挺多的。”蒋政柏说道,“她们个个嚷嚷着要给你生猴子,你艳福也不浅。”“我又不是猴,从哪儿生只猴子出来。”沈醇翻了一下身扬声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艳福不浅,也比不上蒋总满身红酒,红袖添香。”蒋政柏:“……成语不要乱用。”沈醇不接话了,蒋政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红酒渍,知道这件是穿不成了,但就算能洗干净,他也不想要了:“我先去洗澡。”“晚安。”沈醇说道。蒋政柏转身的动作一滞,知道今晚是别想进房间了,这脾气上来了还真的难哄。可他愿意哄。蒋政柏带着笑意进了浴室,沈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不生气了?】521问道。【本来就没生气。】沈醇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齐鸣清连他的边都没挨着,而且蒋政柏看齐鸣清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他喜欢的人,当然还会有很多人觊觎,但沈醇不在意那些追求者的态度,他只在意蒋政柏的。蒋政柏对他们不假辞色,那些人就不用理睬,哪一天他要是对别人有了特殊……他不会。【那不是说情侣最好不要冷战么?有问题当场就要解决,宿主这样白白会不会生气?】521十分的担忧。【都上头的时候在那里吵架,是想打一架么?】沈醇笑道。521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应该在偷着乐。】沈醇笑道。说起来也有点儿可笑,他好好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非要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了才会信。他想看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反应,或者说他想要的反应,他那就只能体贴一点儿,表演给他看了。521更迷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要自己想。】沈醇说道。521:【……】宿主不仅不叫它小可爱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它解释了,真的一点儿没生气么?沈醇好好的休息了一夜,蒋政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儿喝酒过后的疼,他顾不得这个,匆匆起身,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早。”“早。”沈醇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说道。看来心情没有特别糟糕,蒋政柏松了口气道:“今天没有工作?”“没有,早餐和醒酒汤在保温箱里。”沈醇说道。蒋政柏心神仍然是微提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的爱人,他们是相爱的,但要怎么相处,还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蒋政柏去洗漱后匆匆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沈醇放下了手中的剧本,看向了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蒋先生,你没觉得你在没话找话么?”蒋政柏知道自己确实在试图引出话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别扭,甚至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以往还能仗着金主的身份,现在作为情侣要怎么做,他心里却没了底。沈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示意了一下,蒋政柏坐了过去道:“在看剧本?”“没有,在看电视。”沈醇悠悠道。蒋政柏看了一眼压根没打开的电视,看向了沈醇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为什么喝酒?”沈醇坐的离他近了些问道。谈到正事,一切好开口多了,蒋政柏说道:“心情不太好。”“原因呢?”沈醇接着问道。蒋政柏有些羞于启齿:“我……”他一个男人,因为对方没吃醋而心情不好,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可能最近想的比较多。”蒋政柏对上了他的眼睛,泄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对金主的义务。”“有这个层面。”沈醇说道。蒋政柏愣了一下:“什么?”“你当初自己说的,不能动感情,否则就要付违约金。”沈醇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蒋政柏泄气道:“是我说的。”“所以我只能按捺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你发火,谁知道蒋先生不仅去了酒吧,还点陪酒。”沈醇扭头说道,“这谁能忍?”“你喜欢我对么?”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说道。“嗯。”沈醇凑近了亲了他一下道,“喜欢你,所以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好。”蒋政柏扣住了他的脖颈,情浓之人的深吻是最甜蜜的,甜蜜的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苦涩。“蒋先生,我们解除合同吧。”沈醇跟他分开时说道。蒋政柏呼吸微重,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些懵:“解除了合同你不会跑吧?”“豁。”沈醇笑道,“我能跑哪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效力,要不就留着,当个纪念?”蒋政柏问道。他总觉得得拿一根什么东西牵住他才行。“不能动感情……”沈醇悠悠道。蒋政柏脸色滞了一下,起身道:“我把它拿给你,你要撕要烧都随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万恶的条款,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才能追到人。“也不着急,等我攒够违约金的时候再给我也行。”沈醇说道,“我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蒋政柏扭头看向了他笑道:“不用,违约金我来付。”他们的感情不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而应该是平等而用心的。他想留的时候谁都赶不走,他想走的时候,用什么都留不住。能够让他在身边,凭借的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合同持续了七个月,七个月间除了每个月要打的固定开支,还有各项支出共计一亿零六千万,按照翻十倍来偿还违约金,蒋总您需要支付沈先生十六亿。”郝文说出这些数据的时候人都麻了。他不知道沈醇到底是哪里让蒋总不满意了,可这不满意,大可以晾着,晾个三年怎么算要花的钱都比现在要少,可蒋总偏偏就要现在解,真是令人费解。“您二位有什么异议?”郝文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也没发现什么冲突的地方。“没有。”两个人同时说道。“蒋总,我会预约银行那边将钱款打进沈先生的账户。”郝文说道,“这份合同在钱款打进去的时候作废,沈先生,这个您可以自行处理了。”沈醇拿过了那两份合同,拿过笔翻了到了其背面,看向了一旁的蒋政柏道:“蒋先生,我们再来签一份合同吧。”“什么合同?”蒋政柏下意识问道。“恋爱合同。”沈醇笑道。一旁正收拾着东西准备送沈醇离开的郝文惊讶抬头,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木在了原地。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么?“好。”蒋政柏说道,“你想怎么写?”“一,恋爱期间不能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二,要满足对方正常的生理需求;三,时限……正无穷年。”沈醇提笔刷刷写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蒋政柏心里滚烫又充实,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能够破土而出一样:“违约怎么办?”“违约的话,命都给你。”沈醇转眸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一天死呀活呀的。”蒋政柏按了一下他的头,沉吟道,“违约的话,净身出户。”华茂的资产可不是十几亿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集团,其下的资产是很多人很难想象的存在。包.养合同违背公序良俗,本身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恋爱合同双方平等自愿订立,一旦双方财产公证加入其中,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郝文看向了蒋政柏,试图提醒:“蒋总……”“好啊。”沈醇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这一条。违约赔偿只是约束,只要不去触犯,赔付多少,后果会怎么样都与双方无关。沈醇写完,蒋政柏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样按像不像一个爱心?”沈醇握住了蒋政柏的手,倾斜着按在了自己手印的一侧。一个清晰的爱心出现在了那里,蒋政柏看着道:“是挺像。”虽然有点儿幼稚,但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恋爱合约。合同订下,郝文在一旁震撼自己全家:“蒋总,这个还需要财产公证么?”“当然。”蒋政柏说道。“不用。”沈醇按住了那两份合同道。蒋政柏看向了他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份合同在,你想让华茂的股票动荡么?”沈醇将合同拿了过来道,“没必要惹起那么大的乱子。”“好吧。”蒋政柏说道,“一人一份。”他给了沈醇自己誊写的那一份,自己的这一份思索着要放进保险箱的哪个角落比较安全,然后就见沈醇直接拉开了茶几的抽屉将那折叠好的合同放了进去。“你就放那儿?”蒋政柏愣了。“之前那份不也放那儿,丢不了。”沈醇说道。郝文:“……”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吧,他收了蒋总十几个亿,说沈先生爱钱吧,涉及华茂上千亿甚至更多的资产的合同,他就塞茶几抽屉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我来收着吧。”蒋政柏取出了那份合同,将两份放在一起,起身的时候看向了一旁正直勾勾盯着沈醇的郝文道,“你还不去办事?”他脸色有点不善,郝文连忙回神,起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什么?”蒋政柏问道。“之前您让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给您送过来。”郝文目不斜视,绝不再往沈醇那里瞥。换别人那么看他媳妇儿,他也醋,不怪蒋总。“嗯。”蒋政柏应了一声。郝文这次十分识趣:“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蒋政柏送他出了门,将合同放进了保险柜里,刚出来就听沈醇问道,“什么衣服?”“会议要用的西装。”蒋政柏坐下时十分镇定,没几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值得等待。“哦,对了,关于我那个通告……”沈醇说道。“你还有通告,什么时候?”蒋政柏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焦急了,放平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沈醇手指点了点,看来不是西装。“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我也真是佩服你。”齐鸣清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相册,将其中的一张截图放在了沈醇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狼狈而带着恶意,“这可是蒋总当时发给我的话。”沈醇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眸光微微闪烁。他的星途要是毁了,我可以养到他死,倒是谢谢你了。这是蒋政柏的账号发出的,还带着认证,没法抵赖。蒋政柏同样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脸色沉的厉害,他看向了一旁浓妆艳抹的青年道:“你是齐鸣清?”这种心思让沈醇知道,他的厌恶感恐怕会提到最高。齐鸣清看着蒋政柏不复镇定的神情,深吸着气道:“知道就知道,你又怕他什么,他也就是个明星,有什么珍贵的,将他毁了啊,把他养到死啊!那不是你说的话么?啊?嘿嘿,哈哈哈……”“疯子。”蒋政柏蹙了一下眉,看向了沈醇道,“你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回去吧。”沈醇将手机扔回了齐鸣清的面前,抬手的时候直接以手刀击打到了他的穴位。齐鸣清的笑声终止,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先让他安静一会儿。”沈醇对上了蒋政柏打量的神色道。他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直接往门口走去,蒋政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辉煌。沈醇上了驾驶座的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锁。蒋政柏坐了上去,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沈醇对于他喝酒的事或许不在意,对于他要毁他星途的事,恐怕会在意到了极致。牵扯到了未来,或许他已经在思考解除彼此之间的合同。是他把一切事情都给搞砸了。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酒液的味道弥漫着,不难闻,只是给这份沉默增添了更多的尴尬,甚至让蒋政柏觉得闹心。车子平稳行驶,这个点不至于堵车,很快就到了家。沈醇下车,等着蒋政柏同样下车时才锁了车走向了电梯。一路沉默到家,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沈醇,我们谈谈。”“不想谈。”沈醇将钥匙丢在了玄关,换上了拖鞋的时候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道,“我先声明,我对于做明星并没有特别渴望,对于你想养我一辈子这件事情也不反感,其他的你自己想,今晚我们都冷静冷静。”沈醇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道:“分房睡。”门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蒋政柏提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反感他想养他一辈子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渴望做明星,那他为什么生气?一种从前总是被压制的想法不断的涌现着,蒋政柏想着沈醇当时刚进房间的神态举动,虽然在笑,可是又像是在置气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外面忍住了不发火而已。蒋政柏顾不上换鞋,直接踏进了房里,走到了主卧前敲着门道:“沈醇,你是因为我点陪酒的人而生气么?”“我要是点个陪酒的,你看看自己生不生气就完了。”沈醇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政柏唇角的笑意却绷不住了,他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明明对方在生气,他应该忐忑,应该不安,应该难过才对,可他就是觉得高兴。如果只是拿他当金主,不会在意他跟谁有了暧.昧,也不会这样发火。因为在意,才会吃醋。“沈醇,你听说我,那是赵彦斌点的陪酒,我就是自己喝了两杯,他自己凑过来说要倒酒,还自己自导自演来了个假摔,我都躲过了,真的。”蒋政柏站在门口解释道。“蒋总真是艳福不浅。”沈醇躺在床上悠悠说道。“你那个粉丝不也挺多的。”蒋政柏说道,“她们个个嚷嚷着要给你生猴子,你艳福也不浅。”“我又不是猴,从哪儿生只猴子出来。”沈醇翻了一下身扬声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艳福不浅,也比不上蒋总满身红酒,红袖添香。”蒋政柏:“……成语不要乱用。”沈醇不接话了,蒋政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红酒渍,知道这件是穿不成了,但就算能洗干净,他也不想要了:“我先去洗澡。”“晚安。”沈醇说道。蒋政柏转身的动作一滞,知道今晚是别想进房间了,这脾气上来了还真的难哄。可他愿意哄。蒋政柏带着笑意进了浴室,沈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不生气了?】521问道。【本来就没生气。】沈醇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齐鸣清连他的边都没挨着,而且蒋政柏看齐鸣清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他喜欢的人,当然还会有很多人觊觎,但沈醇不在意那些追求者的态度,他只在意蒋政柏的。蒋政柏对他们不假辞色,那些人就不用理睬,哪一天他要是对别人有了特殊……他不会。【那不是说情侣最好不要冷战么?有问题当场就要解决,宿主这样白白会不会生气?】521十分的担忧。【都上头的时候在那里吵架,是想打一架么?】沈醇笑道。521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应该在偷着乐。】沈醇笑道。说起来也有点儿可笑,他好好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非要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了才会信。他想看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反应,或者说他想要的反应,他那就只能体贴一点儿,表演给他看了。521更迷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要自己想。】沈醇说道。521:【……】宿主不仅不叫它小可爱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它解释了,真的一点儿没生气么?沈醇好好的休息了一夜,蒋政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儿喝酒过后的疼,他顾不得这个,匆匆起身,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早。”“早。”沈醇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说道。看来心情没有特别糟糕,蒋政柏松了口气道:“今天没有工作?”“没有,早餐和醒酒汤在保温箱里。”沈醇说道。蒋政柏心神仍然是微提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的爱人,他们是相爱的,但要怎么相处,还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蒋政柏去洗漱后匆匆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沈醇放下了手中的剧本,看向了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蒋先生,你没觉得你在没话找话么?”蒋政柏知道自己确实在试图引出话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别扭,甚至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以往还能仗着金主的身份,现在作为情侣要怎么做,他心里却没了底。沈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示意了一下,蒋政柏坐了过去道:“在看剧本?”“没有,在看电视。”沈醇悠悠道。蒋政柏看了一眼压根没打开的电视,看向了沈醇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为什么喝酒?”沈醇坐的离他近了些问道。谈到正事,一切好开口多了,蒋政柏说道:“心情不太好。”“原因呢?”沈醇接着问道。蒋政柏有些羞于启齿:“我……”他一个男人,因为对方没吃醋而心情不好,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可能最近想的比较多。”蒋政柏对上了他的眼睛,泄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对金主的义务。”“有这个层面。”沈醇说道。蒋政柏愣了一下:“什么?”“你当初自己说的,不能动感情,否则就要付违约金。”沈醇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蒋政柏泄气道:“是我说的。”“所以我只能按捺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你发火,谁知道蒋先生不仅去了酒吧,还点陪酒。”沈醇扭头说道,“这谁能忍?”“你喜欢我对么?”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说道。“嗯。”沈醇凑近了亲了他一下道,“喜欢你,所以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好。”蒋政柏扣住了他的脖颈,情浓之人的深吻是最甜蜜的,甜蜜的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苦涩。“蒋先生,我们解除合同吧。”沈醇跟他分开时说道。蒋政柏呼吸微重,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些懵:“解除了合同你不会跑吧?”“豁。”沈醇笑道,“我能跑哪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效力,要不就留着,当个纪念?”蒋政柏问道。他总觉得得拿一根什么东西牵住他才行。“不能动感情……”沈醇悠悠道。蒋政柏脸色滞了一下,起身道:“我把它拿给你,你要撕要烧都随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万恶的条款,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才能追到人。“也不着急,等我攒够违约金的时候再给我也行。”沈醇说道,“我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蒋政柏扭头看向了他笑道:“不用,违约金我来付。”他们的感情不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而应该是平等而用心的。他想留的时候谁都赶不走,他想走的时候,用什么都留不住。能够让他在身边,凭借的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合同持续了七个月,七个月间除了每个月要打的固定开支,还有各项支出共计一亿零六千万,按照翻十倍来偿还违约金,蒋总您需要支付沈先生十六亿。”郝文说出这些数据的时候人都麻了。他不知道沈醇到底是哪里让蒋总不满意了,可这不满意,大可以晾着,晾个三年怎么算要花的钱都比现在要少,可蒋总偏偏就要现在解,真是令人费解。“您二位有什么异议?”郝文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也没发现什么冲突的地方。“没有。”两个人同时说道。“蒋总,我会预约银行那边将钱款打进沈先生的账户。”郝文说道,“这份合同在钱款打进去的时候作废,沈先生,这个您可以自行处理了。”沈醇拿过了那两份合同,拿过笔翻了到了其背面,看向了一旁的蒋政柏道:“蒋先生,我们再来签一份合同吧。”“什么合同?”蒋政柏下意识问道。“恋爱合同。”沈醇笑道。一旁正收拾着东西准备送沈醇离开的郝文惊讶抬头,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木在了原地。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么?“好。”蒋政柏说道,“你想怎么写?”“一,恋爱期间不能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二,要满足对方正常的生理需求;三,时限……正无穷年。”沈醇提笔刷刷写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蒋政柏心里滚烫又充实,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能够破土而出一样:“违约怎么办?”“违约的话,命都给你。”沈醇转眸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一天死呀活呀的。”蒋政柏按了一下他的头,沉吟道,“违约的话,净身出户。”华茂的资产可不是十几亿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集团,其下的资产是很多人很难想象的存在。包.养合同违背公序良俗,本身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恋爱合同双方平等自愿订立,一旦双方财产公证加入其中,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郝文看向了蒋政柏,试图提醒:“蒋总……”“好啊。”沈醇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这一条。违约赔偿只是约束,只要不去触犯,赔付多少,后果会怎么样都与双方无关。沈醇写完,蒋政柏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样按像不像一个爱心?”沈醇握住了蒋政柏的手,倾斜着按在了自己手印的一侧。一个清晰的爱心出现在了那里,蒋政柏看着道:“是挺像。”虽然有点儿幼稚,但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恋爱合约。合同订下,郝文在一旁震撼自己全家:“蒋总,这个还需要财产公证么?”“当然。”蒋政柏说道。“不用。”沈醇按住了那两份合同道。蒋政柏看向了他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份合同在,你想让华茂的股票动荡么?”沈醇将合同拿了过来道,“没必要惹起那么大的乱子。”“好吧。”蒋政柏说道,“一人一份。”他给了沈醇自己誊写的那一份,自己的这一份思索着要放进保险箱的哪个角落比较安全,然后就见沈醇直接拉开了茶几的抽屉将那折叠好的合同放了进去。“你就放那儿?”蒋政柏愣了。“之前那份不也放那儿,丢不了。”沈醇说道。郝文:“……”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吧,他收了蒋总十几个亿,说沈先生爱钱吧,涉及华茂上千亿甚至更多的资产的合同,他就塞茶几抽屉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我来收着吧。”蒋政柏取出了那份合同,将两份放在一起,起身的时候看向了一旁正直勾勾盯着沈醇的郝文道,“你还不去办事?”他脸色有点不善,郝文连忙回神,起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什么?”蒋政柏问道。“之前您让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给您送过来。”郝文目不斜视,绝不再往沈醇那里瞥。换别人那么看他媳妇儿,他也醋,不怪蒋总。“嗯。”蒋政柏应了一声。郝文这次十分识趣:“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蒋政柏送他出了门,将合同放进了保险柜里,刚出来就听沈醇问道,“什么衣服?”“会议要用的西装。”蒋政柏坐下时十分镇定,没几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值得等待。“哦,对了,关于我那个通告……”沈醇说道。“你还有通告,什么时候?”蒋政柏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焦急了,放平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沈醇手指点了点,看来不是西装。“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我也真是佩服你。”齐鸣清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相册,将其中的一张截图放在了沈醇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狼狈而带着恶意,“这可是蒋总当时发给我的话。”沈醇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眸光微微闪烁。他的星途要是毁了,我可以养到他死,倒是谢谢你了。这是蒋政柏的账号发出的,还带着认证,没法抵赖。蒋政柏同样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脸色沉的厉害,他看向了一旁浓妆艳抹的青年道:“你是齐鸣清?”这种心思让沈醇知道,他的厌恶感恐怕会提到最高。齐鸣清看着蒋政柏不复镇定的神情,深吸着气道:“知道就知道,你又怕他什么,他也就是个明星,有什么珍贵的,将他毁了啊,把他养到死啊!那不是你说的话么?啊?嘿嘿,哈哈哈……”“疯子。”蒋政柏蹙了一下眉,看向了沈醇道,“你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回去吧。”沈醇将手机扔回了齐鸣清的面前,抬手的时候直接以手刀击打到了他的穴位。齐鸣清的笑声终止,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先让他安静一会儿。”沈醇对上了蒋政柏打量的神色道。他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直接往门口走去,蒋政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辉煌。沈醇上了驾驶座的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锁。蒋政柏坐了上去,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沈醇对于他喝酒的事或许不在意,对于他要毁他星途的事,恐怕会在意到了极致。牵扯到了未来,或许他已经在思考解除彼此之间的合同。是他把一切事情都给搞砸了。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酒液的味道弥漫着,不难闻,只是给这份沉默增添了更多的尴尬,甚至让蒋政柏觉得闹心。车子平稳行驶,这个点不至于堵车,很快就到了家。沈醇下车,等着蒋政柏同样下车时才锁了车走向了电梯。一路沉默到家,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沈醇,我们谈谈。”“不想谈。”沈醇将钥匙丢在了玄关,换上了拖鞋的时候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道,“我先声明,我对于做明星并没有特别渴望,对于你想养我一辈子这件事情也不反感,其他的你自己想,今晚我们都冷静冷静。”沈醇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道:“分房睡。”门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蒋政柏提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反感他想养他一辈子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渴望做明星,那他为什么生气?一种从前总是被压制的想法不断的涌现着,蒋政柏想着沈醇当时刚进房间的神态举动,虽然在笑,可是又像是在置气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外面忍住了不发火而已。蒋政柏顾不上换鞋,直接踏进了房里,走到了主卧前敲着门道:“沈醇,你是因为我点陪酒的人而生气么?”“我要是点个陪酒的,你看看自己生不生气就完了。”沈醇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政柏唇角的笑意却绷不住了,他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明明对方在生气,他应该忐忑,应该不安,应该难过才对,可他就是觉得高兴。如果只是拿他当金主,不会在意他跟谁有了暧.昧,也不会这样发火。因为在意,才会吃醋。“沈醇,你听说我,那是赵彦斌点的陪酒,我就是自己喝了两杯,他自己凑过来说要倒酒,还自己自导自演来了个假摔,我都躲过了,真的。”蒋政柏站在门口解释道。“蒋总真是艳福不浅。”沈醇躺在床上悠悠说道。“你那个粉丝不也挺多的。”蒋政柏说道,“她们个个嚷嚷着要给你生猴子,你艳福也不浅。”“我又不是猴,从哪儿生只猴子出来。”沈醇翻了一下身扬声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艳福不浅,也比不上蒋总满身红酒,红袖添香。”蒋政柏:“……成语不要乱用。”沈醇不接话了,蒋政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红酒渍,知道这件是穿不成了,但就算能洗干净,他也不想要了:“我先去洗澡。”“晚安。”沈醇说道。蒋政柏转身的动作一滞,知道今晚是别想进房间了,这脾气上来了还真的难哄。可他愿意哄。蒋政柏带着笑意进了浴室,沈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不生气了?】521问道。【本来就没生气。】沈醇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齐鸣清连他的边都没挨着,而且蒋政柏看齐鸣清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他喜欢的人,当然还会有很多人觊觎,但沈醇不在意那些追求者的态度,他只在意蒋政柏的。蒋政柏对他们不假辞色,那些人就不用理睬,哪一天他要是对别人有了特殊……他不会。【那不是说情侣最好不要冷战么?有问题当场就要解决,宿主这样白白会不会生气?】521十分的担忧。【都上头的时候在那里吵架,是想打一架么?】沈醇笑道。521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应该在偷着乐。】沈醇笑道。说起来也有点儿可笑,他好好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非要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了才会信。他想看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反应,或者说他想要的反应,他那就只能体贴一点儿,表演给他看了。521更迷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要自己想。】沈醇说道。521:【……】宿主不仅不叫它小可爱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它解释了,真的一点儿没生气么?沈醇好好的休息了一夜,蒋政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儿喝酒过后的疼,他顾不得这个,匆匆起身,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早。”“早。”沈醇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说道。看来心情没有特别糟糕,蒋政柏松了口气道:“今天没有工作?”“没有,早餐和醒酒汤在保温箱里。”沈醇说道。蒋政柏心神仍然是微提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的爱人,他们是相爱的,但要怎么相处,还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蒋政柏去洗漱后匆匆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沈醇放下了手中的剧本,看向了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蒋先生,你没觉得你在没话找话么?”蒋政柏知道自己确实在试图引出话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别扭,甚至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以往还能仗着金主的身份,现在作为情侣要怎么做,他心里却没了底。沈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示意了一下,蒋政柏坐了过去道:“在看剧本?”“没有,在看电视。”沈醇悠悠道。蒋政柏看了一眼压根没打开的电视,看向了沈醇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为什么喝酒?”沈醇坐的离他近了些问道。谈到正事,一切好开口多了,蒋政柏说道:“心情不太好。”“原因呢?”沈醇接着问道。蒋政柏有些羞于启齿:“我……”他一个男人,因为对方没吃醋而心情不好,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可能最近想的比较多。”蒋政柏对上了他的眼睛,泄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对金主的义务。”“有这个层面。”沈醇说道。蒋政柏愣了一下:“什么?”“你当初自己说的,不能动感情,否则就要付违约金。”沈醇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蒋政柏泄气道:“是我说的。”“所以我只能按捺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你发火,谁知道蒋先生不仅去了酒吧,还点陪酒。”沈醇扭头说道,“这谁能忍?”“你喜欢我对么?”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说道。“嗯。”沈醇凑近了亲了他一下道,“喜欢你,所以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好。”蒋政柏扣住了他的脖颈,情浓之人的深吻是最甜蜜的,甜蜜的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苦涩。“蒋先生,我们解除合同吧。”沈醇跟他分开时说道。蒋政柏呼吸微重,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些懵:“解除了合同你不会跑吧?”“豁。”沈醇笑道,“我能跑哪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效力,要不就留着,当个纪念?”蒋政柏问道。他总觉得得拿一根什么东西牵住他才行。“不能动感情……”沈醇悠悠道。蒋政柏脸色滞了一下,起身道:“我把它拿给你,你要撕要烧都随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万恶的条款,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才能追到人。“也不着急,等我攒够违约金的时候再给我也行。”沈醇说道,“我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蒋政柏扭头看向了他笑道:“不用,违约金我来付。”他们的感情不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而应该是平等而用心的。他想留的时候谁都赶不走,他想走的时候,用什么都留不住。能够让他在身边,凭借的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合同持续了七个月,七个月间除了每个月要打的固定开支,还有各项支出共计一亿零六千万,按照翻十倍来偿还违约金,蒋总您需要支付沈先生十六亿。”郝文说出这些数据的时候人都麻了。他不知道沈醇到底是哪里让蒋总不满意了,可这不满意,大可以晾着,晾个三年怎么算要花的钱都比现在要少,可蒋总偏偏就要现在解,真是令人费解。“您二位有什么异议?”郝文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也没发现什么冲突的地方。“没有。”两个人同时说道。“蒋总,我会预约银行那边将钱款打进沈先生的账户。”郝文说道,“这份合同在钱款打进去的时候作废,沈先生,这个您可以自行处理了。”沈醇拿过了那两份合同,拿过笔翻了到了其背面,看向了一旁的蒋政柏道:“蒋先生,我们再来签一份合同吧。”“什么合同?”蒋政柏下意识问道。“恋爱合同。”沈醇笑道。一旁正收拾着东西准备送沈醇离开的郝文惊讶抬头,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木在了原地。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么?“好。”蒋政柏说道,“你想怎么写?”“一,恋爱期间不能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二,要满足对方正常的生理需求;三,时限……正无穷年。”沈醇提笔刷刷写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蒋政柏心里滚烫又充实,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能够破土而出一样:“违约怎么办?”“违约的话,命都给你。”沈醇转眸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一天死呀活呀的。”蒋政柏按了一下他的头,沉吟道,“违约的话,净身出户。”华茂的资产可不是十几亿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集团,其下的资产是很多人很难想象的存在。包.养合同违背公序良俗,本身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恋爱合同双方平等自愿订立,一旦双方财产公证加入其中,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郝文看向了蒋政柏,试图提醒:“蒋总……”“好啊。”沈醇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这一条。违约赔偿只是约束,只要不去触犯,赔付多少,后果会怎么样都与双方无关。沈醇写完,蒋政柏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样按像不像一个爱心?”沈醇握住了蒋政柏的手,倾斜着按在了自己手印的一侧。一个清晰的爱心出现在了那里,蒋政柏看着道:“是挺像。”虽然有点儿幼稚,但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恋爱合约。合同订下,郝文在一旁震撼自己全家:“蒋总,这个还需要财产公证么?”“当然。”蒋政柏说道。“不用。”沈醇按住了那两份合同道。蒋政柏看向了他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份合同在,你想让华茂的股票动荡么?”沈醇将合同拿了过来道,“没必要惹起那么大的乱子。”“好吧。”蒋政柏说道,“一人一份。”他给了沈醇自己誊写的那一份,自己的这一份思索着要放进保险箱的哪个角落比较安全,然后就见沈醇直接拉开了茶几的抽屉将那折叠好的合同放了进去。“你就放那儿?”蒋政柏愣了。“之前那份不也放那儿,丢不了。”沈醇说道。郝文:“……”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吧,他收了蒋总十几个亿,说沈先生爱钱吧,涉及华茂上千亿甚至更多的资产的合同,他就塞茶几抽屉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我来收着吧。”蒋政柏取出了那份合同,将两份放在一起,起身的时候看向了一旁正直勾勾盯着沈醇的郝文道,“你还不去办事?”他脸色有点不善,郝文连忙回神,起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什么?”蒋政柏问道。“之前您让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给您送过来。”郝文目不斜视,绝不再往沈醇那里瞥。换别人那么看他媳妇儿,他也醋,不怪蒋总。“嗯。”蒋政柏应了一声。郝文这次十分识趣:“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蒋政柏送他出了门,将合同放进了保险柜里,刚出来就听沈醇问道,“什么衣服?”“会议要用的西装。”蒋政柏坐下时十分镇定,没几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值得等待。“哦,对了,关于我那个通告……”沈醇说道。“你还有通告,什么时候?”蒋政柏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焦急了,放平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沈醇手指点了点,看来不是西装。“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我也真是佩服你。”齐鸣清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相册,将其中的一张截图放在了沈醇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狼狈而带着恶意,“这可是蒋总当时发给我的话。”沈醇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眸光微微闪烁。他的星途要是毁了,我可以养到他死,倒是谢谢你了。这是蒋政柏的账号发出的,还带着认证,没法抵赖。蒋政柏同样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脸色沉的厉害,他看向了一旁浓妆艳抹的青年道:“你是齐鸣清?”这种心思让沈醇知道,他的厌恶感恐怕会提到最高。齐鸣清看着蒋政柏不复镇定的神情,深吸着气道:“知道就知道,你又怕他什么,他也就是个明星,有什么珍贵的,将他毁了啊,把他养到死啊!那不是你说的话么?啊?嘿嘿,哈哈哈……”“疯子。”蒋政柏蹙了一下眉,看向了沈醇道,“你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回去吧。”沈醇将手机扔回了齐鸣清的面前,抬手的时候直接以手刀击打到了他的穴位。齐鸣清的笑声终止,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先让他安静一会儿。”沈醇对上了蒋政柏打量的神色道。他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直接往门口走去,蒋政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辉煌。沈醇上了驾驶座的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锁。蒋政柏坐了上去,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沈醇对于他喝酒的事或许不在意,对于他要毁他星途的事,恐怕会在意到了极致。牵扯到了未来,或许他已经在思考解除彼此之间的合同。是他把一切事情都给搞砸了。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酒液的味道弥漫着,不难闻,只是给这份沉默增添了更多的尴尬,甚至让蒋政柏觉得闹心。车子平稳行驶,这个点不至于堵车,很快就到了家。沈醇下车,等着蒋政柏同样下车时才锁了车走向了电梯。一路沉默到家,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沈醇,我们谈谈。”“不想谈。”沈醇将钥匙丢在了玄关,换上了拖鞋的时候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道,“我先声明,我对于做明星并没有特别渴望,对于你想养我一辈子这件事情也不反感,其他的你自己想,今晚我们都冷静冷静。”沈醇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道:“分房睡。”门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蒋政柏提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反感他想养他一辈子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渴望做明星,那他为什么生气?一种从前总是被压制的想法不断的涌现着,蒋政柏想着沈醇当时刚进房间的神态举动,虽然在笑,可是又像是在置气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外面忍住了不发火而已。蒋政柏顾不上换鞋,直接踏进了房里,走到了主卧前敲着门道:“沈醇,你是因为我点陪酒的人而生气么?”“我要是点个陪酒的,你看看自己生不生气就完了。”沈醇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政柏唇角的笑意却绷不住了,他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明明对方在生气,他应该忐忑,应该不安,应该难过才对,可他就是觉得高兴。如果只是拿他当金主,不会在意他跟谁有了暧.昧,也不会这样发火。因为在意,才会吃醋。“沈醇,你听说我,那是赵彦斌点的陪酒,我就是自己喝了两杯,他自己凑过来说要倒酒,还自己自导自演来了个假摔,我都躲过了,真的。”蒋政柏站在门口解释道。“蒋总真是艳福不浅。”沈醇躺在床上悠悠说道。“你那个粉丝不也挺多的。”蒋政柏说道,“她们个个嚷嚷着要给你生猴子,你艳福也不浅。”“我又不是猴,从哪儿生只猴子出来。”沈醇翻了一下身扬声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艳福不浅,也比不上蒋总满身红酒,红袖添香。”蒋政柏:“……成语不要乱用。”沈醇不接话了,蒋政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红酒渍,知道这件是穿不成了,但就算能洗干净,他也不想要了:“我先去洗澡。”“晚安。”沈醇说道。蒋政柏转身的动作一滞,知道今晚是别想进房间了,这脾气上来了还真的难哄。可他愿意哄。蒋政柏带着笑意进了浴室,沈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不生气了?】521问道。【本来就没生气。】沈醇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齐鸣清连他的边都没挨着,而且蒋政柏看齐鸣清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他喜欢的人,当然还会有很多人觊觎,但沈醇不在意那些追求者的态度,他只在意蒋政柏的。蒋政柏对他们不假辞色,那些人就不用理睬,哪一天他要是对别人有了特殊……他不会。【那不是说情侣最好不要冷战么?有问题当场就要解决,宿主这样白白会不会生气?】521十分的担忧。【都上头的时候在那里吵架,是想打一架么?】沈醇笑道。521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应该在偷着乐。】沈醇笑道。说起来也有点儿可笑,他好好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非要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了才会信。他想看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反应,或者说他想要的反应,他那就只能体贴一点儿,表演给他看了。521更迷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要自己想。】沈醇说道。521:【……】宿主不仅不叫它小可爱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它解释了,真的一点儿没生气么?沈醇好好的休息了一夜,蒋政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儿喝酒过后的疼,他顾不得这个,匆匆起身,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早。”“早。”沈醇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说道。看来心情没有特别糟糕,蒋政柏松了口气道:“今天没有工作?”“没有,早餐和醒酒汤在保温箱里。”沈醇说道。蒋政柏心神仍然是微提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的爱人,他们是相爱的,但要怎么相处,还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蒋政柏去洗漱后匆匆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沈醇放下了手中的剧本,看向了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蒋先生,你没觉得你在没话找话么?”蒋政柏知道自己确实在试图引出话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别扭,甚至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以往还能仗着金主的身份,现在作为情侣要怎么做,他心里却没了底。沈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示意了一下,蒋政柏坐了过去道:“在看剧本?”“没有,在看电视。”沈醇悠悠道。蒋政柏看了一眼压根没打开的电视,看向了沈醇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为什么喝酒?”沈醇坐的离他近了些问道。谈到正事,一切好开口多了,蒋政柏说道:“心情不太好。”“原因呢?”沈醇接着问道。蒋政柏有些羞于启齿:“我……”他一个男人,因为对方没吃醋而心情不好,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可能最近想的比较多。”蒋政柏对上了他的眼睛,泄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对金主的义务。”“有这个层面。”沈醇说道。蒋政柏愣了一下:“什么?”“你当初自己说的,不能动感情,否则就要付违约金。”沈醇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蒋政柏泄气道:“是我说的。”“所以我只能按捺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你发火,谁知道蒋先生不仅去了酒吧,还点陪酒。”沈醇扭头说道,“这谁能忍?”“你喜欢我对么?”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说道。“嗯。”沈醇凑近了亲了他一下道,“喜欢你,所以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好。”蒋政柏扣住了他的脖颈,情浓之人的深吻是最甜蜜的,甜蜜的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苦涩。“蒋先生,我们解除合同吧。”沈醇跟他分开时说道。蒋政柏呼吸微重,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些懵:“解除了合同你不会跑吧?”“豁。”沈醇笑道,“我能跑哪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效力,要不就留着,当个纪念?”蒋政柏问道。他总觉得得拿一根什么东西牵住他才行。“不能动感情……”沈醇悠悠道。蒋政柏脸色滞了一下,起身道:“我把它拿给你,你要撕要烧都随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万恶的条款,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才能追到人。“也不着急,等我攒够违约金的时候再给我也行。”沈醇说道,“我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蒋政柏扭头看向了他笑道:“不用,违约金我来付。”他们的感情不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而应该是平等而用心的。他想留的时候谁都赶不走,他想走的时候,用什么都留不住。能够让他在身边,凭借的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合同持续了七个月,七个月间除了每个月要打的固定开支,还有各项支出共计一亿零六千万,按照翻十倍来偿还违约金,蒋总您需要支付沈先生十六亿。”郝文说出这些数据的时候人都麻了。他不知道沈醇到底是哪里让蒋总不满意了,可这不满意,大可以晾着,晾个三年怎么算要花的钱都比现在要少,可蒋总偏偏就要现在解,真是令人费解。“您二位有什么异议?”郝文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也没发现什么冲突的地方。“没有。”两个人同时说道。“蒋总,我会预约银行那边将钱款打进沈先生的账户。”郝文说道,“这份合同在钱款打进去的时候作废,沈先生,这个您可以自行处理了。”沈醇拿过了那两份合同,拿过笔翻了到了其背面,看向了一旁的蒋政柏道:“蒋先生,我们再来签一份合同吧。”“什么合同?”蒋政柏下意识问道。“恋爱合同。”沈醇笑道。一旁正收拾着东西准备送沈醇离开的郝文惊讶抬头,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木在了原地。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么?“好。”蒋政柏说道,“你想怎么写?”“一,恋爱期间不能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二,要满足对方正常的生理需求;三,时限……正无穷年。”沈醇提笔刷刷写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蒋政柏心里滚烫又充实,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能够破土而出一样:“违约怎么办?”“违约的话,命都给你。”沈醇转眸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一天死呀活呀的。”蒋政柏按了一下他的头,沉吟道,“违约的话,净身出户。”华茂的资产可不是十几亿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集团,其下的资产是很多人很难想象的存在。包.养合同违背公序良俗,本身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恋爱合同双方平等自愿订立,一旦双方财产公证加入其中,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郝文看向了蒋政柏,试图提醒:“蒋总……”“好啊。”沈醇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这一条。违约赔偿只是约束,只要不去触犯,赔付多少,后果会怎么样都与双方无关。沈醇写完,蒋政柏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样按像不像一个爱心?”沈醇握住了蒋政柏的手,倾斜着按在了自己手印的一侧。一个清晰的爱心出现在了那里,蒋政柏看着道:“是挺像。”虽然有点儿幼稚,但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恋爱合约。合同订下,郝文在一旁震撼自己全家:“蒋总,这个还需要财产公证么?”“当然。”蒋政柏说道。“不用。”沈醇按住了那两份合同道。蒋政柏看向了他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份合同在,你想让华茂的股票动荡么?”沈醇将合同拿了过来道,“没必要惹起那么大的乱子。”“好吧。”蒋政柏说道,“一人一份。”他给了沈醇自己誊写的那一份,自己的这一份思索着要放进保险箱的哪个角落比较安全,然后就见沈醇直接拉开了茶几的抽屉将那折叠好的合同放了进去。“你就放那儿?”蒋政柏愣了。“之前那份不也放那儿,丢不了。”沈醇说道。郝文:“……”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吧,他收了蒋总十几个亿,说沈先生爱钱吧,涉及华茂上千亿甚至更多的资产的合同,他就塞茶几抽屉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我来收着吧。”蒋政柏取出了那份合同,将两份放在一起,起身的时候看向了一旁正直勾勾盯着沈醇的郝文道,“你还不去办事?”他脸色有点不善,郝文连忙回神,起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什么?”蒋政柏问道。“之前您让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给您送过来。”郝文目不斜视,绝不再往沈醇那里瞥。换别人那么看他媳妇儿,他也醋,不怪蒋总。“嗯。”蒋政柏应了一声。郝文这次十分识趣:“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蒋政柏送他出了门,将合同放进了保险柜里,刚出来就听沈醇问道,“什么衣服?”“会议要用的西装。”蒋政柏坐下时十分镇定,没几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值得等待。“哦,对了,关于我那个通告……”沈醇说道。“你还有通告,什么时候?”蒋政柏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焦急了,放平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沈醇手指点了点,看来不是西装。“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我也真是佩服你。”齐鸣清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相册,将其中的一张截图放在了沈醇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狼狈而带着恶意,“这可是蒋总当时发给我的话。”沈醇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眸光微微闪烁。他的星途要是毁了,我可以养到他死,倒是谢谢你了。这是蒋政柏的账号发出的,还带着认证,没法抵赖。蒋政柏同样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脸色沉的厉害,他看向了一旁浓妆艳抹的青年道:“你是齐鸣清?”这种心思让沈醇知道,他的厌恶感恐怕会提到最高。齐鸣清看着蒋政柏不复镇定的神情,深吸着气道:“知道就知道,你又怕他什么,他也就是个明星,有什么珍贵的,将他毁了啊,把他养到死啊!那不是你说的话么?啊?嘿嘿,哈哈哈……”“疯子。”蒋政柏蹙了一下眉,看向了沈醇道,“你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回去吧。”沈醇将手机扔回了齐鸣清的面前,抬手的时候直接以手刀击打到了他的穴位。齐鸣清的笑声终止,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先让他安静一会儿。”沈醇对上了蒋政柏打量的神色道。他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直接往门口走去,蒋政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辉煌。沈醇上了驾驶座的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锁。蒋政柏坐了上去,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沈醇对于他喝酒的事或许不在意,对于他要毁他星途的事,恐怕会在意到了极致。牵扯到了未来,或许他已经在思考解除彼此之间的合同。是他把一切事情都给搞砸了。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酒液的味道弥漫着,不难闻,只是给这份沉默增添了更多的尴尬,甚至让蒋政柏觉得闹心。车子平稳行驶,这个点不至于堵车,很快就到了家。沈醇下车,等着蒋政柏同样下车时才锁了车走向了电梯。一路沉默到家,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沈醇,我们谈谈。”“不想谈。”沈醇将钥匙丢在了玄关,换上了拖鞋的时候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道,“我先声明,我对于做明星并没有特别渴望,对于你想养我一辈子这件事情也不反感,其他的你自己想,今晚我们都冷静冷静。”沈醇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道:“分房睡。”门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蒋政柏提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反感他想养他一辈子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渴望做明星,那他为什么生气?一种从前总是被压制的想法不断的涌现着,蒋政柏想着沈醇当时刚进房间的神态举动,虽然在笑,可是又像是在置气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外面忍住了不发火而已。蒋政柏顾不上换鞋,直接踏进了房里,走到了主卧前敲着门道:“沈醇,你是因为我点陪酒的人而生气么?”“我要是点个陪酒的,你看看自己生不生气就完了。”沈醇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政柏唇角的笑意却绷不住了,他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明明对方在生气,他应该忐忑,应该不安,应该难过才对,可他就是觉得高兴。如果只是拿他当金主,不会在意他跟谁有了暧.昧,也不会这样发火。因为在意,才会吃醋。“沈醇,你听说我,那是赵彦斌点的陪酒,我就是自己喝了两杯,他自己凑过来说要倒酒,还自己自导自演来了个假摔,我都躲过了,真的。”蒋政柏站在门口解释道。“蒋总真是艳福不浅。”沈醇躺在床上悠悠说道。“你那个粉丝不也挺多的。”蒋政柏说道,“她们个个嚷嚷着要给你生猴子,你艳福也不浅。”“我又不是猴,从哪儿生只猴子出来。”沈醇翻了一下身扬声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艳福不浅,也比不上蒋总满身红酒,红袖添香。”蒋政柏:“……成语不要乱用。”沈醇不接话了,蒋政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红酒渍,知道这件是穿不成了,但就算能洗干净,他也不想要了:“我先去洗澡。”“晚安。”沈醇说道。蒋政柏转身的动作一滞,知道今晚是别想进房间了,这脾气上来了还真的难哄。可他愿意哄。蒋政柏带着笑意进了浴室,沈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不生气了?】521问道。【本来就没生气。】沈醇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齐鸣清连他的边都没挨着,而且蒋政柏看齐鸣清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他喜欢的人,当然还会有很多人觊觎,但沈醇不在意那些追求者的态度,他只在意蒋政柏的。蒋政柏对他们不假辞色,那些人就不用理睬,哪一天他要是对别人有了特殊……他不会。【那不是说情侣最好不要冷战么?有问题当场就要解决,宿主这样白白会不会生气?】521十分的担忧。【都上头的时候在那里吵架,是想打一架么?】沈醇笑道。521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应该在偷着乐。】沈醇笑道。说起来也有点儿可笑,他好好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非要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了才会信。他想看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反应,或者说他想要的反应,他那就只能体贴一点儿,表演给他看了。521更迷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要自己想。】沈醇说道。521:【……】宿主不仅不叫它小可爱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它解释了,真的一点儿没生气么?沈醇好好的休息了一夜,蒋政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儿喝酒过后的疼,他顾不得这个,匆匆起身,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早。”“早。”沈醇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说道。看来心情没有特别糟糕,蒋政柏松了口气道:“今天没有工作?”“没有,早餐和醒酒汤在保温箱里。”沈醇说道。蒋政柏心神仍然是微提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的爱人,他们是相爱的,但要怎么相处,还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蒋政柏去洗漱后匆匆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沈醇放下了手中的剧本,看向了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蒋先生,你没觉得你在没话找话么?”蒋政柏知道自己确实在试图引出话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别扭,甚至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以往还能仗着金主的身份,现在作为情侣要怎么做,他心里却没了底。沈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示意了一下,蒋政柏坐了过去道:“在看剧本?”“没有,在看电视。”沈醇悠悠道。蒋政柏看了一眼压根没打开的电视,看向了沈醇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为什么喝酒?”沈醇坐的离他近了些问道。谈到正事,一切好开口多了,蒋政柏说道:“心情不太好。”“原因呢?”沈醇接着问道。蒋政柏有些羞于启齿:“我……”他一个男人,因为对方没吃醋而心情不好,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可能最近想的比较多。”蒋政柏对上了他的眼睛,泄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对金主的义务。”“有这个层面。”沈醇说道。蒋政柏愣了一下:“什么?”“你当初自己说的,不能动感情,否则就要付违约金。”沈醇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蒋政柏泄气道:“是我说的。”“所以我只能按捺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你发火,谁知道蒋先生不仅去了酒吧,还点陪酒。”沈醇扭头说道,“这谁能忍?”“你喜欢我对么?”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说道。“嗯。”沈醇凑近了亲了他一下道,“喜欢你,所以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好。”蒋政柏扣住了他的脖颈,情浓之人的深吻是最甜蜜的,甜蜜的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苦涩。“蒋先生,我们解除合同吧。”沈醇跟他分开时说道。蒋政柏呼吸微重,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些懵:“解除了合同你不会跑吧?”“豁。”沈醇笑道,“我能跑哪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效力,要不就留着,当个纪念?”蒋政柏问道。他总觉得得拿一根什么东西牵住他才行。“不能动感情……”沈醇悠悠道。蒋政柏脸色滞了一下,起身道:“我把它拿给你,你要撕要烧都随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万恶的条款,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才能追到人。“也不着急,等我攒够违约金的时候再给我也行。”沈醇说道,“我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蒋政柏扭头看向了他笑道:“不用,违约金我来付。”他们的感情不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而应该是平等而用心的。他想留的时候谁都赶不走,他想走的时候,用什么都留不住。能够让他在身边,凭借的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合同持续了七个月,七个月间除了每个月要打的固定开支,还有各项支出共计一亿零六千万,按照翻十倍来偿还违约金,蒋总您需要支付沈先生十六亿。”郝文说出这些数据的时候人都麻了。他不知道沈醇到底是哪里让蒋总不满意了,可这不满意,大可以晾着,晾个三年怎么算要花的钱都比现在要少,可蒋总偏偏就要现在解,真是令人费解。“您二位有什么异议?”郝文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也没发现什么冲突的地方。“没有。”两个人同时说道。“蒋总,我会预约银行那边将钱款打进沈先生的账户。”郝文说道,“这份合同在钱款打进去的时候作废,沈先生,这个您可以自行处理了。”沈醇拿过了那两份合同,拿过笔翻了到了其背面,看向了一旁的蒋政柏道:“蒋先生,我们再来签一份合同吧。”“什么合同?”蒋政柏下意识问道。“恋爱合同。”沈醇笑道。一旁正收拾着东西准备送沈醇离开的郝文惊讶抬头,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木在了原地。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么?“好。”蒋政柏说道,“你想怎么写?”“一,恋爱期间不能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二,要满足对方正常的生理需求;三,时限……正无穷年。”沈醇提笔刷刷写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蒋政柏心里滚烫又充实,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能够破土而出一样:“违约怎么办?”“违约的话,命都给你。”沈醇转眸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一天死呀活呀的。”蒋政柏按了一下他的头,沉吟道,“违约的话,净身出户。”华茂的资产可不是十几亿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集团,其下的资产是很多人很难想象的存在。包.养合同违背公序良俗,本身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恋爱合同双方平等自愿订立,一旦双方财产公证加入其中,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郝文看向了蒋政柏,试图提醒:“蒋总……”“好啊。”沈醇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这一条。违约赔偿只是约束,只要不去触犯,赔付多少,后果会怎么样都与双方无关。沈醇写完,蒋政柏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样按像不像一个爱心?”沈醇握住了蒋政柏的手,倾斜着按在了自己手印的一侧。一个清晰的爱心出现在了那里,蒋政柏看着道:“是挺像。”虽然有点儿幼稚,但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恋爱合约。合同订下,郝文在一旁震撼自己全家:“蒋总,这个还需要财产公证么?”“当然。”蒋政柏说道。“不用。”沈醇按住了那两份合同道。蒋政柏看向了他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份合同在,你想让华茂的股票动荡么?”沈醇将合同拿了过来道,“没必要惹起那么大的乱子。”“好吧。”蒋政柏说道,“一人一份。”他给了沈醇自己誊写的那一份,自己的这一份思索着要放进保险箱的哪个角落比较安全,然后就见沈醇直接拉开了茶几的抽屉将那折叠好的合同放了进去。“你就放那儿?”蒋政柏愣了。“之前那份不也放那儿,丢不了。”沈醇说道。郝文:“……”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吧,他收了蒋总十几个亿,说沈先生爱钱吧,涉及华茂上千亿甚至更多的资产的合同,他就塞茶几抽屉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我来收着吧。”蒋政柏取出了那份合同,将两份放在一起,起身的时候看向了一旁正直勾勾盯着沈醇的郝文道,“你还不去办事?”他脸色有点不善,郝文连忙回神,起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什么?”蒋政柏问道。“之前您让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给您送过来。”郝文目不斜视,绝不再往沈醇那里瞥。换别人那么看他媳妇儿,他也醋,不怪蒋总。“嗯。”蒋政柏应了一声。郝文这次十分识趣:“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蒋政柏送他出了门,将合同放进了保险柜里,刚出来就听沈醇问道,“什么衣服?”“会议要用的西装。”蒋政柏坐下时十分镇定,没几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值得等待。“哦,对了,关于我那个通告……”沈醇说道。“你还有通告,什么时候?”蒋政柏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焦急了,放平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沈醇手指点了点,看来不是西装。“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我也真是佩服你。”齐鸣清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相册,将其中的一张截图放在了沈醇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狼狈而带着恶意,“这可是蒋总当时发给我的话。”沈醇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眸光微微闪烁。他的星途要是毁了,我可以养到他死,倒是谢谢你了。这是蒋政柏的账号发出的,还带着认证,没法抵赖。蒋政柏同样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脸色沉的厉害,他看向了一旁浓妆艳抹的青年道:“你是齐鸣清?”这种心思让沈醇知道,他的厌恶感恐怕会提到最高。齐鸣清看着蒋政柏不复镇定的神情,深吸着气道:“知道就知道,你又怕他什么,他也就是个明星,有什么珍贵的,将他毁了啊,把他养到死啊!那不是你说的话么?啊?嘿嘿,哈哈哈……”“疯子。”蒋政柏蹙了一下眉,看向了沈醇道,“你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回去吧。”沈醇将手机扔回了齐鸣清的面前,抬手的时候直接以手刀击打到了他的穴位。齐鸣清的笑声终止,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先让他安静一会儿。”沈醇对上了蒋政柏打量的神色道。他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直接往门口走去,蒋政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辉煌。沈醇上了驾驶座的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锁。蒋政柏坐了上去,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沈醇对于他喝酒的事或许不在意,对于他要毁他星途的事,恐怕会在意到了极致。牵扯到了未来,或许他已经在思考解除彼此之间的合同。是他把一切事情都给搞砸了。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酒液的味道弥漫着,不难闻,只是给这份沉默增添了更多的尴尬,甚至让蒋政柏觉得闹心。车子平稳行驶,这个点不至于堵车,很快就到了家。沈醇下车,等着蒋政柏同样下车时才锁了车走向了电梯。一路沉默到家,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沈醇,我们谈谈。”“不想谈。”沈醇将钥匙丢在了玄关,换上了拖鞋的时候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道,“我先声明,我对于做明星并没有特别渴望,对于你想养我一辈子这件事情也不反感,其他的你自己想,今晚我们都冷静冷静。”沈醇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道:“分房睡。”门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蒋政柏提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反感他想养他一辈子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渴望做明星,那他为什么生气?一种从前总是被压制的想法不断的涌现着,蒋政柏想着沈醇当时刚进房间的神态举动,虽然在笑,可是又像是在置气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外面忍住了不发火而已。蒋政柏顾不上换鞋,直接踏进了房里,走到了主卧前敲着门道:“沈醇,你是因为我点陪酒的人而生气么?”“我要是点个陪酒的,你看看自己生不生气就完了。”沈醇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政柏唇角的笑意却绷不住了,他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明明对方在生气,他应该忐忑,应该不安,应该难过才对,可他就是觉得高兴。如果只是拿他当金主,不会在意他跟谁有了暧.昧,也不会这样发火。因为在意,才会吃醋。“沈醇,你听说我,那是赵彦斌点的陪酒,我就是自己喝了两杯,他自己凑过来说要倒酒,还自己自导自演来了个假摔,我都躲过了,真的。”蒋政柏站在门口解释道。“蒋总真是艳福不浅。”沈醇躺在床上悠悠说道。“你那个粉丝不也挺多的。”蒋政柏说道,“她们个个嚷嚷着要给你生猴子,你艳福也不浅。”“我又不是猴,从哪儿生只猴子出来。”沈醇翻了一下身扬声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艳福不浅,也比不上蒋总满身红酒,红袖添香。”蒋政柏:“……成语不要乱用。”沈醇不接话了,蒋政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红酒渍,知道这件是穿不成了,但就算能洗干净,他也不想要了:“我先去洗澡。”“晚安。”沈醇说道。蒋政柏转身的动作一滞,知道今晚是别想进房间了,这脾气上来了还真的难哄。可他愿意哄。蒋政柏带着笑意进了浴室,沈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不生气了?】521问道。【本来就没生气。】沈醇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齐鸣清连他的边都没挨着,而且蒋政柏看齐鸣清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他喜欢的人,当然还会有很多人觊觎,但沈醇不在意那些追求者的态度,他只在意蒋政柏的。蒋政柏对他们不假辞色,那些人就不用理睬,哪一天他要是对别人有了特殊……他不会。【那不是说情侣最好不要冷战么?有问题当场就要解决,宿主这样白白会不会生气?】521十分的担忧。【都上头的时候在那里吵架,是想打一架么?】沈醇笑道。521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应该在偷着乐。】沈醇笑道。说起来也有点儿可笑,他好好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非要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了才会信。他想看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反应,或者说他想要的反应,他那就只能体贴一点儿,表演给他看了。521更迷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要自己想。】沈醇说道。521:【……】宿主不仅不叫它小可爱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它解释了,真的一点儿没生气么?沈醇好好的休息了一夜,蒋政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儿喝酒过后的疼,他顾不得这个,匆匆起身,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早。”“早。”沈醇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说道。看来心情没有特别糟糕,蒋政柏松了口气道:“今天没有工作?”“没有,早餐和醒酒汤在保温箱里。”沈醇说道。蒋政柏心神仍然是微提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的爱人,他们是相爱的,但要怎么相处,还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蒋政柏去洗漱后匆匆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沈醇放下了手中的剧本,看向了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蒋先生,你没觉得你在没话找话么?”蒋政柏知道自己确实在试图引出话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别扭,甚至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以往还能仗着金主的身份,现在作为情侣要怎么做,他心里却没了底。沈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示意了一下,蒋政柏坐了过去道:“在看剧本?”“没有,在看电视。”沈醇悠悠道。蒋政柏看了一眼压根没打开的电视,看向了沈醇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为什么喝酒?”沈醇坐的离他近了些问道。谈到正事,一切好开口多了,蒋政柏说道:“心情不太好。”“原因呢?”沈醇接着问道。蒋政柏有些羞于启齿:“我……”他一个男人,因为对方没吃醋而心情不好,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可能最近想的比较多。”蒋政柏对上了他的眼睛,泄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对金主的义务。”“有这个层面。”沈醇说道。蒋政柏愣了一下:“什么?”“你当初自己说的,不能动感情,否则就要付违约金。”沈醇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蒋政柏泄气道:“是我说的。”“所以我只能按捺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你发火,谁知道蒋先生不仅去了酒吧,还点陪酒。”沈醇扭头说道,“这谁能忍?”“你喜欢我对么?”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说道。“嗯。”沈醇凑近了亲了他一下道,“喜欢你,所以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好。”蒋政柏扣住了他的脖颈,情浓之人的深吻是最甜蜜的,甜蜜的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苦涩。“蒋先生,我们解除合同吧。”沈醇跟他分开时说道。蒋政柏呼吸微重,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些懵:“解除了合同你不会跑吧?”“豁。”沈醇笑道,“我能跑哪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效力,要不就留着,当个纪念?”蒋政柏问道。他总觉得得拿一根什么东西牵住他才行。“不能动感情……”沈醇悠悠道。蒋政柏脸色滞了一下,起身道:“我把它拿给你,你要撕要烧都随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万恶的条款,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才能追到人。“也不着急,等我攒够违约金的时候再给我也行。”沈醇说道,“我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蒋政柏扭头看向了他笑道:“不用,违约金我来付。”他们的感情不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而应该是平等而用心的。他想留的时候谁都赶不走,他想走的时候,用什么都留不住。能够让他在身边,凭借的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合同持续了七个月,七个月间除了每个月要打的固定开支,还有各项支出共计一亿零六千万,按照翻十倍来偿还违约金,蒋总您需要支付沈先生十六亿。”郝文说出这些数据的时候人都麻了。他不知道沈醇到底是哪里让蒋总不满意了,可这不满意,大可以晾着,晾个三年怎么算要花的钱都比现在要少,可蒋总偏偏就要现在解,真是令人费解。“您二位有什么异议?”郝文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也没发现什么冲突的地方。“没有。”两个人同时说道。“蒋总,我会预约银行那边将钱款打进沈先生的账户。”郝文说道,“这份合同在钱款打进去的时候作废,沈先生,这个您可以自行处理了。”沈醇拿过了那两份合同,拿过笔翻了到了其背面,看向了一旁的蒋政柏道:“蒋先生,我们再来签一份合同吧。”“什么合同?”蒋政柏下意识问道。“恋爱合同。”沈醇笑道。一旁正收拾着东西准备送沈醇离开的郝文惊讶抬头,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木在了原地。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么?“好。”蒋政柏说道,“你想怎么写?”“一,恋爱期间不能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二,要满足对方正常的生理需求;三,时限……正无穷年。”沈醇提笔刷刷写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蒋政柏心里滚烫又充实,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能够破土而出一样:“违约怎么办?”“违约的话,命都给你。”沈醇转眸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一天死呀活呀的。”蒋政柏按了一下他的头,沉吟道,“违约的话,净身出户。”华茂的资产可不是十几亿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集团,其下的资产是很多人很难想象的存在。包.养合同违背公序良俗,本身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恋爱合同双方平等自愿订立,一旦双方财产公证加入其中,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郝文看向了蒋政柏,试图提醒:“蒋总……”“好啊。”沈醇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这一条。违约赔偿只是约束,只要不去触犯,赔付多少,后果会怎么样都与双方无关。沈醇写完,蒋政柏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样按像不像一个爱心?”沈醇握住了蒋政柏的手,倾斜着按在了自己手印的一侧。一个清晰的爱心出现在了那里,蒋政柏看着道:“是挺像。”虽然有点儿幼稚,但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恋爱合约。合同订下,郝文在一旁震撼自己全家:“蒋总,这个还需要财产公证么?”“当然。”蒋政柏说道。“不用。”沈醇按住了那两份合同道。蒋政柏看向了他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份合同在,你想让华茂的股票动荡么?”沈醇将合同拿了过来道,“没必要惹起那么大的乱子。”“好吧。”蒋政柏说道,“一人一份。”他给了沈醇自己誊写的那一份,自己的这一份思索着要放进保险箱的哪个角落比较安全,然后就见沈醇直接拉开了茶几的抽屉将那折叠好的合同放了进去。“你就放那儿?”蒋政柏愣了。“之前那份不也放那儿,丢不了。”沈醇说道。郝文:“……”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吧,他收了蒋总十几个亿,说沈先生爱钱吧,涉及华茂上千亿甚至更多的资产的合同,他就塞茶几抽屉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我来收着吧。”蒋政柏取出了那份合同,将两份放在一起,起身的时候看向了一旁正直勾勾盯着沈醇的郝文道,“你还不去办事?”他脸色有点不善,郝文连忙回神,起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什么?”蒋政柏问道。“之前您让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给您送过来。”郝文目不斜视,绝不再往沈醇那里瞥。换别人那么看他媳妇儿,他也醋,不怪蒋总。“嗯。”蒋政柏应了一声。郝文这次十分识趣:“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蒋政柏送他出了门,将合同放进了保险柜里,刚出来就听沈醇问道,“什么衣服?”“会议要用的西装。”蒋政柏坐下时十分镇定,没几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值得等待。“哦,对了,关于我那个通告……”沈醇说道。“你还有通告,什么时候?”蒋政柏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焦急了,放平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沈醇手指点了点,看来不是西装。“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我也真是佩服你。”齐鸣清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相册,将其中的一张截图放在了沈醇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狼狈而带着恶意,“这可是蒋总当时发给我的话。”沈醇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眸光微微闪烁。他的星途要是毁了,我可以养到他死,倒是谢谢你了。这是蒋政柏的账号发出的,还带着认证,没法抵赖。蒋政柏同样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脸色沉的厉害,他看向了一旁浓妆艳抹的青年道:“你是齐鸣清?”这种心思让沈醇知道,他的厌恶感恐怕会提到最高。齐鸣清看着蒋政柏不复镇定的神情,深吸着气道:“知道就知道,你又怕他什么,他也就是个明星,有什么珍贵的,将他毁了啊,把他养到死啊!那不是你说的话么?啊?嘿嘿,哈哈哈……”“疯子。”蒋政柏蹙了一下眉,看向了沈醇道,“你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回去吧。”沈醇将手机扔回了齐鸣清的面前,抬手的时候直接以手刀击打到了他的穴位。齐鸣清的笑声终止,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先让他安静一会儿。”沈醇对上了蒋政柏打量的神色道。他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直接往门口走去,蒋政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辉煌。沈醇上了驾驶座的时候打开了副驾驶的锁。蒋政柏坐了上去,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沈醇对于他喝酒的事或许不在意,对于他要毁他星途的事,恐怕会在意到了极致。牵扯到了未来,或许他已经在思考解除彼此之间的合同。是他把一切事情都给搞砸了。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酒液的味道弥漫着,不难闻,只是给这份沉默增添了更多的尴尬,甚至让蒋政柏觉得闹心。车子平稳行驶,这个点不至于堵车,很快就到了家。沈醇下车,等着蒋政柏同样下车时才锁了车走向了电梯。一路沉默到家,蒋政柏叹了一口气道:“沈醇,我们谈谈。”“不想谈。”沈醇将钥匙丢在了玄关,换上了拖鞋的时候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道,“我先声明,我对于做明星并没有特别渴望,对于你想养我一辈子这件事情也不反感,其他的你自己想,今晚我们都冷静冷静。”沈醇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道:“分房睡。”门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蒋政柏提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反感他想养他一辈子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渴望做明星,那他为什么生气?一种从前总是被压制的想法不断的涌现着,蒋政柏想着沈醇当时刚进房间的神态举动,虽然在笑,可是又像是在置气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外面忍住了不发火而已。蒋政柏顾不上换鞋,直接踏进了房里,走到了主卧前敲着门道:“沈醇,你是因为我点陪酒的人而生气么?”“我要是点个陪酒的,你看看自己生不生气就完了。”沈醇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政柏唇角的笑意却绷不住了,他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明明对方在生气,他应该忐忑,应该不安,应该难过才对,可他就是觉得高兴。如果只是拿他当金主,不会在意他跟谁有了暧.昧,也不会这样发火。因为在意,才会吃醋。“沈醇,你听说我,那是赵彦斌点的陪酒,我就是自己喝了两杯,他自己凑过来说要倒酒,还自己自导自演来了个假摔,我都躲过了,真的。”蒋政柏站在门口解释道。“蒋总真是艳福不浅。”沈醇躺在床上悠悠说道。“你那个粉丝不也挺多的。”蒋政柏说道,“她们个个嚷嚷着要给你生猴子,你艳福也不浅。”“我又不是猴,从哪儿生只猴子出来。”沈醇翻了一下身扬声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艳福不浅,也比不上蒋总满身红酒,红袖添香。”蒋政柏:“……成语不要乱用。”沈醇不接话了,蒋政柏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红酒渍,知道这件是穿不成了,但就算能洗干净,他也不想要了:“我先去洗澡。”“晚安。”沈醇说道。蒋政柏转身的动作一滞,知道今晚是别想进房间了,这脾气上来了还真的难哄。可他愿意哄。蒋政柏带着笑意进了浴室,沈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不生气了?】521问道。【本来就没生气。】沈醇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齐鸣清连他的边都没挨着,而且蒋政柏看齐鸣清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他喜欢的人,当然还会有很多人觊觎,但沈醇不在意那些追求者的态度,他只在意蒋政柏的。蒋政柏对他们不假辞色,那些人就不用理睬,哪一天他要是对别人有了特殊……他不会。【那不是说情侣最好不要冷战么?有问题当场就要解决,宿主这样白白会不会生气?】521十分的担忧。【都上头的时候在那里吵架,是想打一架么?】沈醇笑道。521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应该在偷着乐。】沈醇笑道。说起来也有点儿可笑,他好好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非要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了才会信。他想看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反应,或者说他想要的反应,他那就只能体贴一点儿,表演给他看了。521更迷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要自己想。】沈醇说道。521:【……】宿主不仅不叫它小可爱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它解释了,真的一点儿没生气么?沈醇好好的休息了一夜,蒋政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儿喝酒过后的疼,他顾不得这个,匆匆起身,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早。”“早。”沈醇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说道。看来心情没有特别糟糕,蒋政柏松了口气道:“今天没有工作?”“没有,早餐和醒酒汤在保温箱里。”沈醇说道。蒋政柏心神仍然是微提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的爱人,他们是相爱的,但要怎么相处,还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蒋政柏去洗漱后匆匆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沈醇放下了手中的剧本,看向了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蒋先生,你没觉得你在没话找话么?”蒋政柏知道自己确实在试图引出话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别扭,甚至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以往还能仗着金主的身份,现在作为情侣要怎么做,他心里却没了底。沈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示意了一下,蒋政柏坐了过去道:“在看剧本?”“没有,在看电视。”沈醇悠悠道。蒋政柏看了一眼压根没打开的电视,看向了沈醇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废话:“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为什么喝酒?”沈醇坐的离他近了些问道。谈到正事,一切好开口多了,蒋政柏说道:“心情不太好。”“原因呢?”沈醇接着问道。蒋政柏有些羞于启齿:“我……”他一个男人,因为对方没吃醋而心情不好,这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可能最近想的比较多。”蒋政柏对上了他的眼睛,泄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只是对金主的义务。”“有这个层面。”沈醇说道。蒋政柏愣了一下:“什么?”“你当初自己说的,不能动感情,否则就要付违约金。”沈醇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蒋政柏泄气道:“是我说的。”“所以我只能按捺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你发火,谁知道蒋先生不仅去了酒吧,还点陪酒。”沈醇扭头说道,“这谁能忍?”“你喜欢我对么?”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说道。“嗯。”沈醇凑近了亲了他一下道,“喜欢你,所以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好。”蒋政柏扣住了他的脖颈,情浓之人的深吻是最甜蜜的,甜蜜的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苦涩。“蒋先生,我们解除合同吧。”沈醇跟他分开时说道。蒋政柏呼吸微重,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些懵:“解除了合同你不会跑吧?”“豁。”沈醇笑道,“我能跑哪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效力,要不就留着,当个纪念?”蒋政柏问道。他总觉得得拿一根什么东西牵住他才行。“不能动感情……”沈醇悠悠道。蒋政柏脸色滞了一下,起身道:“我把它拿给你,你要撕要烧都随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万恶的条款,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才能追到人。“也不着急,等我攒够违约金的时候再给我也行。”沈醇说道,“我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欠着。”蒋政柏扭头看向了他笑道:“不用,违约金我来付。”他们的感情不应该是金主和金丝雀,而应该是平等而用心的。他想留的时候谁都赶不走,他想走的时候,用什么都留不住。能够让他在身边,凭借的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你。“合同持续了七个月,七个月间除了每个月要打的固定开支,还有各项支出共计一亿零六千万,按照翻十倍来偿还违约金,蒋总您需要支付沈先生十六亿。”郝文说出这些数据的时候人都麻了。他不知道沈醇到底是哪里让蒋总不满意了,可这不满意,大可以晾着,晾个三年怎么算要花的钱都比现在要少,可蒋总偏偏就要现在解,真是令人费解。“您二位有什么异议?”郝文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也没发现什么冲突的地方。“没有。”两个人同时说道。“蒋总,我会预约银行那边将钱款打进沈先生的账户。”郝文说道,“这份合同在钱款打进去的时候作废,沈先生,这个您可以自行处理了。”沈醇拿过了那两份合同,拿过笔翻了到了其背面,看向了一旁的蒋政柏道:“蒋先生,我们再来签一份合同吧。”“什么合同?”蒋政柏下意识问道。“恋爱合同。”沈醇笑道。一旁正收拾着东西准备送沈醇离开的郝文惊讶抬头,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木在了原地。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么?“好。”蒋政柏说道,“你想怎么写?”“一,恋爱期间不能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二,要满足对方正常的生理需求;三,时限……正无穷年。”沈醇提笔刷刷写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蒋政柏心里滚烫又充实,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能够破土而出一样:“违约怎么办?”“违约的话,命都给你。”沈醇转眸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一天死呀活呀的。”蒋政柏按了一下他的头,沉吟道,“违约的话,净身出户。”华茂的资产可不是十几亿那么简单,它是一个集团,其下的资产是很多人很难想象的存在。包.养合同违背公序良俗,本身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恋爱合同双方平等自愿订立,一旦双方财产公证加入其中,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郝文看向了蒋政柏,试图提醒:“蒋总……”“好啊。”沈醇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这一条。违约赔偿只是约束,只要不去触犯,赔付多少,后果会怎么样都与双方无关。沈醇写完,蒋政柏又誊写了一份,双方签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样按像不像一个爱心?”沈醇握住了蒋政柏的手,倾斜着按在了自己手印的一侧。一个清晰的爱心出现在了那里,蒋政柏看着道:“是挺像。”虽然有点儿幼稚,但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恋爱合约。合同订下,郝文在一旁震撼自己全家:“蒋总,这个还需要财产公证么?”“当然。”蒋政柏说道。“不用。”沈醇按住了那两份合同道。蒋政柏看向了他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份合同在,你想让华茂的股票动荡么?”沈醇将合同拿了过来道,“没必要惹起那么大的乱子。”“好吧。”蒋政柏说道,“一人一份。”他给了沈醇自己誊写的那一份,自己的这一份思索着要放进保险箱的哪个角落比较安全,然后就见沈醇直接拉开了茶几的抽屉将那折叠好的合同放了进去。“你就放那儿?”蒋政柏愣了。“之前那份不也放那儿,丢不了。”沈醇说道。郝文:“……”说沈先生视金钱如粪土吧,他收了蒋总十几个亿,说沈先生爱钱吧,涉及华茂上千亿甚至更多的资产的合同,他就塞茶几抽屉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我来收着吧。”蒋政柏取出了那份合同,将两份放在一起,起身的时候看向了一旁正直勾勾盯着沈醇的郝文道,“你还不去办事?”他脸色有点不善,郝文连忙回神,起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什么?”蒋政柏问道。“之前您让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给您送过来。”郝文目不斜视,绝不再往沈醇那里瞥。换别人那么看他媳妇儿,他也醋,不怪蒋总。“嗯。”蒋政柏应了一声。郝文这次十分识趣:“蒋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蒋政柏送他出了门,将合同放进了保险柜里,刚出来就听沈醇问道,“什么衣服?”“会议要用的西装。”蒋政柏坐下时十分镇定,没几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值得等待。“哦,对了,关于我那个通告……”沈醇说道。“你还有通告,什么时候?”蒋政柏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焦急了,放平了语气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沈醇手指点了点,看来不是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