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遥在云端之上幽幽地看着天机阁主, 长得文质彬彬,却是个长舌男。他蓄着长长的美髯,手执七彩凤凰羽扇, 看见飞鹤亭的美景后诗兴大发, 搁下手中羽扇,幻化出一只毛笔, 一边吟诗一边在纸上写道:“丹顶宜承日, 霜翎不染泥”文采还不错,可惜乱写东西。慕星遥心中有气,又见这天机阁主是名儒修, 大多数儒修都不擅战,比之法修远远不如, 何况慕星遥还会箭。她的弓箭在那日逛街时就找人修好了。慕星遥想,一个儒修,她应该打得过吧?却见天机阁主酣畅淋漓地写完几个大字,对温文尔雅的齐玉书叹道:“此处人杰地灵,既有玉琉真君这样的风流人物, 又有仙鹤绕亭而舞,白云作伴,起弄自在。此情此景, 真让老朽想要与鹤共舞, 真君可要同往?”齐玉书较为内敛:“我不擅舞, 静观阁主之舞,昔日阁主以诗舞入道,今日玉书能再得见阁主之舞, 真是三生有幸。”诗舞?慕星遥还没见过。她在高空,有贺兰涯的云气作为遮蔽, 飞鹤亭内的人都不能发现她。她想着,君子不夺人之美,等这个天机阁主舞完之后,她再找他的麻烦。然而,天机阁主朝齐玉书一点头,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发生变化,如果说之前天机阁主是个文雅书生,现在,他的手臂上肌肉乍起,双腿也布满大块肌肉,哪怕有衣服遮挡,也能看出肌肉的形状。他清啸长吟一声,飞鹤亭外白云四散,留出旷远的天空,等回声渐落,白云飞鹤又恢复之前的形状。天机阁主在飞鹤亭以笔而舞,如云般流畅优美,又富有力道。他的笔挥洒自如,与舞步合一,所过之处,白云作墨,在空中留下字字诗句。一句“苍波万里茫茫去”,一句“驾风鞭霆卷云路”这诗刚一落成,就飞往名山大川,在高厚巍峨的山壁上足足印刻烙印,穿山入石,山石飞溅,足可见这力道。慕星遥的心哇凉,这是诗舞?这分明是诗武。看着天机阁主堪比施瓦辛格的肌肉和块头,再看他可比刀剑的笔,慕星遥陷入沉默。……她好像想起了,儒修,也不是都不能打。文能提笔治天下,武能上马安家国,一直是儒家的理念。君子六艺就有礼、乐、射、御、书、数。在慕星遥生活的那个时空,在宋朝以前,儒家向来文武兼修,直到宋朝严重重文轻武后,儒家为了适应当朝发展,才不再修武。即使如此,后来也出了许多儒将。慕星遥原本听闻修真界的儒修都不能打,现在清楚了,可能也是刻板印象。让她去和那个施瓦辛格天机阁主打,未免也太送人头了吧。偏偏,贺兰涯看了慕星遥一眼,他看她脸都红了,一副明明看不惯天机阁主又干不掉他的样子,让贺兰涯的心里很……难以言喻。贺兰涯道:“现在还去吗?”慕星遥老脸一红,并不想在现在很讨厌的贺兰涯面前丢脸:“自然要去,我先想想策略。”“嗯。”贺兰涯惬意地吹着风,慕星遥懒得看他祸国殃民的脸,只听贺兰涯道:“什么策略?”慕星遥还没来得及想,贺兰涯则道:“慕星遥,你身为天香蝴蝶骨之主,借力打力都不会吗?”慕星遥能借什么力,她乍然抬头看贺兰涯,那个施瓦辛格对贺兰涯极尽溢美之词,贺兰涯肯定打得过他。可是,她和贺兰涯不是正在吵架吗?慕星遥犹豫了一下:“贺兰涯,你能帮我吗?”“不能。”贺兰涯果断道。慕星遥:……“那你说这个做什么?”慕星遥一脸“你逗我玩儿吗”的表情,她和贺兰涯现在的关系是能开玩笑的关系吗?贺兰涯则语气平静地解释:“是你碍于人言,不是本尊。所以,如果你要借本尊的力,就要拿东西和本尊换。”慕星遥发现贺兰涯又学精了,他故意提出借力打力,再让她拿东西和他换。慕星遥可不想把自己辛苦赚来的工资给赔进去,谨慎道:“你要什么?”她飞快道:“我没有灵石,你给我的灵石我都攒起来了。”见过铁公鸡掉毛吗?慕星遥现在就是不会掉毛的铁公鸡。贺兰涯低笑一声:“本尊对灵石没有兴趣。”“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慕星遥睁着流光溢彩的双眼,她现在眼睛早就不是那种奇异美丽的紫色,而是正常的双眼,水晶般剔透。“你。”贺兰涯道。慕星遥震惊地看着他,贺兰涯瞎了眼吗?她干啥啥不行,贺兰涯应该不至于眼瞎至此。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好看,厚脸皮一点是非常好看,再来点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不爱惹事,也许做饭合贺兰涯的胃口,但是,这些优点在修真界实在是太不值一提。贺兰涯也不像肤浅到只看脸的男人,况且,如若他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做之前那样的事。贺兰涯补充道:“你今日不是在调休?”贺兰涯很快学会慕星遥的用词,“本尊替你解决天机阁主的事,但是,你今日就要停止休息。”慕星遥懂了,贺兰涯不是对她有兴趣,是对她的劳动力感兴趣。她一算这个买卖,用“你当我傻么”的表情道:“我不要。哪怕你对天机阁主做了什么,但是这本书已经卖给了这么多人,我的损失已经没法挽回了,你还想借此让我多加班一天。”用心真是险恶。慕星遥小声道:“真是个精于计算的男人,我不可能上你的当,要加班你自己去加吧。”照理,她这句话很不客气了,但贺兰涯笑了笑,没说话。他那张脸很完美,适合明月般高华,也适合冰霜般冷淡,但现在他笑起来,居然也像玉树开花。贺兰涯是个很奇怪的人,今天慕星遥朝他发脾气,他反而比之前平易近人。慕星遥想,总不可能是因为今天她生气了,没把贺兰涯当老板,所以贺兰涯才没冷着脸?慕星遥又翻了翻这本书,这本书之所以能被人购买,不只是天机阁主写了一些男女艳情,这里记录了修真界许多大能的长相、装束、生平,还有一些成名技。对于修士来说,不只有教育意义,也能让他们在行走江湖时注意不要惹怒这些人。最重要的是,这本书写着上册,意思还有下册。上部的事,木已成舟,慕星遥可以算了,但如果下部继续这么写,想想她仍然难以接受。慕星遥道:“我还是要去找他。”贺兰涯被她拒绝,道:“是吗?一会如果你被吓得脚软,可以继续乘本尊的云。”谁会被吓得脚软?慕星遥道:“谁说我是去找他打架,我是要去以理服人。”慕星遥率先从贺兰涯的云气中脱身,飞身朝飞鹤亭而去。云气散开,天机阁主一舞完毕,满面红光兴致盎然,正要和齐玉书说什么,忽觉一股隐隐约约的香气由远及近,此香不似花果香,也并不像被调制出来的香,十分独特。天机阁主抬头,但见云中隐藏烟紫,渐渐,白云被紫光破开,从层云中飞出一名女子。天机阁主早见过慕星遥,但并未近观,他雅好一切美景美人,见此不由道:“含丹星曜,凝紫烟华。”但是,那支毛笔却一点没动,他还没想到更贴近的词。等见到慕星遥身后的贺兰涯,天机阁主再道:“风神洒落,倾倒积雪。”天机阁主是个儒修,不免有这些酸酸的情致,飞鹤亭内其余修士也细细看着飞来的慕星遥和贺兰涯。他们全都认得贺兰涯,却并非全认识慕星遥。只见那位云华仙尊跟在一名十分绝色的女子身后,没有半丝不快。修真界很注重辈分,辈分直接和修为挂钩,慕星遥不过是分神期,在别人看来,贺兰涯甘愿走在她身后,十分匪夷所思。慕星遥落到飞鹤亭,贺兰涯紧随其后。她下意识朝天机阁主走去,贺兰涯一把拉住她,传音提醒:“慕星遥,别冲动。”慕星遥一把甩开贺兰涯的手,刚才贺兰涯那句你要是被吓得脚软可以乘我的云实在是太过分,谁还不要一点面子?而且贺兰涯不是她,她这辈子就被流言缠绕,在每一个版本里,她都是妖女。众口烁黄金的苦,贺兰涯没尝过。贺兰涯的手被甩开,齐玉书最先目露紧张,天机阁主以及其他认识贺兰涯的人也全都朝慕星遥看去,目光中大有一种“这女子活得不耐烦了”的意味。就连陆飞虹也下意识替慕星遥捏了把汗。贺兰涯的冰冷和无常,险些死在他手下的陆飞虹最有体验。没想到,在众人的目光中,贺兰涯什么都没做,他收回手,神色如常地看着慕星遥去找天机阁主。慕星遥道:“阁下就是天机阁主?《修真界百英传》是阁下所写?”天机阁主强行镇定,一抚美髯:“是老朽。”慕星遥翻出写自己的那一页:“为什么写到我的地方,你没有来询问过我?”天机阁主心道果然是那一页出事了,最近天机阁的财务出了很大问题,他没办法才想到写《修真界百英传》,里面虽然写了很多修真界大能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但是,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纵然他写得细一点,也不可能真把别人的秘密抖落出去了,否则他有几条命?老生常谈的那些东西没多少人买,天机阁主差点愁白了头。幸好在留仙居见到慕星遥和贺兰涯,一个是正道至尊,一个是合欢宗妖女,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在一起了。天机阁主是个文人,也是个商人,陡然嗅到巨大的商机。但他也怕被贺兰涯找麻烦,不敢在贺兰涯的记载里写,只敢在慕星遥的记载里记下来,他原本以为慕星遥是合欢宗圣女,纵然这些报道有夸大的地方,但更作证了她的魅功,她不会生气才是。没想到她还是找上门来了。天机阁主表面高深莫测的微笑,暗地里在想今天要是被打死在这里可怎么办?他不怕慕星遥,但是很怕贺兰涯。面对慕星遥的质问,天机阁主只能用自己硕壮的手臂抚须,呵呵一笑:“老朽写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个去询问呢?但老朽所写,要么是亲眼所见,要么是别人所见,老朽亲自去询问起码有十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老朽才会写上来。”慕星遥道:“可是你弄错了前因后果!”“什么前因后果?”天机阁主问,“老朽若有错漏,皆可以改,大不了在下册改正。”卧槽。慕星遥仿佛见到了奸商:“你改正……岂不是可以用我和贺兰涯的流言卖更多书?”男女艳情谣言,澄清过来澄清过去,反而会让人更关注。天机阁主抚须,掩住眼中精明的光:“怎会如此?老朽只是个只读圣贤书的文人,怎会心慕黄白之物呢?”或许是慕星遥质疑的表情太明显,天机阁主也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老朽也是不想错写圣女,才想修改,若圣女不愿,那老朽不改就是。”怎么能不改?慕星遥急了。她道:“要改!”“如何改呢?”天机阁主态度非常好,因为慕星遥或许是合欢宗修士,不擅战,但她旁边的云华仙尊可不是不擅战的摆设。想到刚才慕星遥直称云华仙尊叫做贺兰涯,天机阁主就觉得他的命仿佛又薄了一点。慕星遥道:“你就澄清就好了,我和贺兰涯不是你写的那种关系,他哪儿有对我情深不寿?”慕星遥这话一出,不只天机阁主开始发抖,天机阁主旁边那几个修士也面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要偷偷朝后退,但又不敢,很是滑稽。齐玉书也朝慕星遥望过来,表情充满惊讶。慕星遥顿了顿:“你们怎么了?”她顺着这些修士的视线朝后看去,双目同贺兰涯的目光撞在一起。贺兰涯双目清冽如雪,冰冷覆霜,也就是冷了点儿,但他一直是这种万年便秘脸,慕星遥觉得没什么。她重新转过去头去:“就是澄清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缠绵悱恻,你们编排我没关系,但是编排他就不好了。玄清仙门也不会任由你这么乱写啊。”贺兰涯就是玄清仙门的仙尊。慕星遥说完,其余人已经连拿眼色打量都不敢了,只敢把头垂下,降低存在感。慕星遥顿了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头,想看贺兰涯有没有在她身后搞小动作。贺兰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霜雪,自成一道风景。慕星遥真不懂,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天机阁主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圣女感受不到云华仙尊身上传来的上清威压吗?其实,慕星遥真的感受不到,她和贺兰涯天天待在一块儿,天天和他双修,身体和神识早就对贺兰涯熟悉无比,有了身体记忆,换句话说,慕星遥免疫了。更别提她是贺兰涯亲手造出来的能影响他的天香蝴蝶骨。慕星遥实在不懂,她看着天机阁主:“你不改吗?”天机阁主这时候哪敢说改,但他本来也不会按照慕星遥说的改法去改。天机阁主道:“自然要改,但不是按照圣女所说的去改。”慕星遥疑惑:“你是什么意思?”天机阁主呵呵一笑:“圣女可曾听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圣女认为并非情深不寿,也许只是圣女的看法?但是我们攥书,不会只看本人的看法,我们儒修也有自己的角度,基于事实,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慕星遥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贺兰涯就是标准雇佣关系。慕星遥跑去贺兰涯旁边:“你说句话啊。”贺兰涯道:“说什么?”他给慕星遥传音:“说本尊同你一处是为了让你让本尊堕魔?你认为他们会信吗?况且……”慕星遥:……是啊,他们不会相信。慕星遥不等贺兰涯说完,就丧气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其余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天机阁主,他含着淡淡的微笑,更觉得自己没有写错。除开这位圣女,谁敢对云华仙尊这么说话,谁又敢对云华仙尊颐指气使还能让他忍耐?慕星遥落寞地对天机阁主道:“那你自己看吧。”天机阁主应是。偏偏在此时,飞鹤亭外飞来无数仙鹤,它们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圣洁的光芒,从朝霞处而来,以鸟喙结着美丽的霞衣。这些衣服全用晚霞、云朵、仙花织就,全是最独一无二的颜色。仙鹤们在慕星遥面前停下。慕星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悲伤不是因为名声被毁,她根本就没有过这个玩意儿。起初,她是悲伤于这种谣言总缠着她,后来,她则是悲伤于贺兰涯那句话,贺兰涯说的没错,他们都不会信是贺兰涯主动的。而且,贺兰涯没说完的话,慕星遥其实知道是什么。贺兰涯已经很委婉了,真正的杀机在于如果说自己能令人堕魔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会有自由吗?她只会要么被人利用,要么被正道杀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届时,她的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只会碰见一个又一个贺兰涯,不,那些人或许还不如贺兰涯。贺兰涯不好酷刑,不喜欢折磨人,他俊美无双,实力强大,和他一块儿,她至少不必担心被其余魔抢夺的风险。还有和他双修,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抵触,如果换成其余奇形怪状的魔呢?慕星遥忽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也许,她该学着尽快适应修真界,杀人,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难。她一想到这点,居然止不住难受起来,慕星遥告诉自己,至少,今天是她的休息时间,她至少要休息一天,再思考这些问题。她打起精神来问仙鹤:“这些是?”贺兰涯提醒她:“最美的衣服。”这就是贺兰涯那天晚上的承诺?要是平时,慕星遥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对贺兰涯道:“谢谢。”贺兰涯仿佛看不懂她的伤感:“不用。”他对天机阁主道:“你要基于事实,本尊可以放任你,但是,其中有一点错漏本尊必须纠正你。”天机阁主诚惶诚恐道:“尊上请吩咐。”贺兰涯道:“并非她主动魅惑,手段百出。”言下之意,或许是暗示他主动?天机阁主立即道:“老朽一定修改。”慕星遥看明白了,去他妈的以理服人,贺兰涯拳头大,所以他一句话就管用,她说到口舌生烟都不行。而贺兰涯,慕星遥不知道他帮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她目光灼灼看向贺兰涯。贺兰涯传音:“本尊说过,本尊没有折磨你的必要,这些事,本尊不认为有资格影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没资格,所以他帮了慕星遥的忙。字字是任务,句句是任务,贺兰涯是嵌在任务里了。慕星遥管不着他,她只知道,她面临的一切麻烦好像都来源于贺兰涯,她受到的一切庇佑也来源于贺兰涯。这个人翻掌为生,覆掌为死,纵然他做的事是把自己带离合欢宗,远离故土,自己也不得不依靠他。慕星遥忽然止不住地暴躁,贺兰涯真是把她算得死死的,依靠就依靠,控制就控制,来啊。慕星遥猛然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兰涯,她轻笑道:“是啊,全是他主动让我魅惑,他听话得不得了。”说这话时,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仿佛含着香甜的蜜糖,空气里有如烟般的香气。如果说刚才的慕星遥除开长相外,都不像妖女,反而像被欺负了讨要公道的女孩子,那么现在她的行径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葱根似的指尖抚上贺兰涯的脸,在上面流连。与此同时,慕星遥转头对天机阁主道:“我让你的下册书写完后,先给我看看再发,可以吗?”她眼里含着一点威胁,本在半觉醒期的天香蝴蝶骨也被催动了一点,天机阁主瞬间感受到危机,连忙到:“自然。”贺兰涯的手一抬,慕星遥一把给他按住,在他耳边道:“住手,你不是天天钻到任务里了吗?现在是我送你的魅惑,你不会不要吧?你不会只是嘴上花花实际很不行吧?”慕星遥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人人都觉得她是妖女,她今日就要狐假虎威!哪怕以后贺兰涯和她分开,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她是能蛊惑云华仙尊的妖女。贺兰涯放下手,慕星遥继续道:“现在太阳好大啊。”贺兰涯道:“你要能遮蔽阳光风霜的飞行法器?”他可真上道啊,为什么他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慕星遥现在不允许自己输,她道:“要是一般的飞行法器,你就别拿出来了,我看着就心情不好。”贺兰涯颔首:“好。”然后他转手,召唤出一艘华丽无比的大船,周围有青鸾紫鸾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后变成风帆,落于船上。这艘船飞在空中,恢弘无比。慕星遥还想装逼地说她讨厌船,让贺兰涯换一件,但是其余人的目光已经快把这艘船给射破了。她只能道:“我讨厌这个颜色。”贺兰涯问:“你要什么颜色?”慕星遥扭脸:“彩虹色。”“好。”贺兰涯挥手,他的力量让云海生波,空气中布满恐怖的威压,好好一艘气势恢弘的船,活活变成彩虹色,变得十分丑陋。天机阁主等一脸暴殄天物的心痛表情。慕星遥也觉得糟蹋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变回去。她道:“这样不错。”说完,她就要放开贺兰涯,自己跑上去。贺兰涯反手抓住她的手,传音:“既然是赠送,只赠送一半?”他不放开,反而顺势一带,这样反而显得慕星遥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不起来。慕星遥也不敢太过挣扎,毕竟再挣扎就露馅了。她眼睁睁听着贺兰涯道:“诸位同去太阳灵山,可一同上船。”慕星遥挣扎得更厉害,贺兰涯这是要把所有修真界正道拉上他的贼船,一网打尽的节奏?贺兰涯神色不变:“星遥在与本尊闹矛盾,本尊不能陪同诸位,诸位自便。”“理解理解。”“尊上不必管我们。”“多谢尊上的船。”没有人会拒绝,飞行也要花费灵力,除开贺兰涯这样灵力像是花不完的怪物,其他人都会选择飞行法器。其实慕星遥也不知道贺兰涯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杀人,简单无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怎么能不改?慕星遥急了。她道:“要改!”“如何改呢?”天机阁主态度非常好,因为慕星遥或许是合欢宗修士,不擅战,但她旁边的云华仙尊可不是不擅战的摆设。想到刚才慕星遥直称云华仙尊叫做贺兰涯,天机阁主就觉得他的命仿佛又薄了一点。慕星遥道:“你就澄清就好了,我和贺兰涯不是你写的那种关系,他哪儿有对我情深不寿?”慕星遥这话一出,不只天机阁主开始发抖,天机阁主旁边那几个修士也面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要偷偷朝后退,但又不敢,很是滑稽。齐玉书也朝慕星遥望过来,表情充满惊讶。慕星遥顿了顿:“你们怎么了?”她顺着这些修士的视线朝后看去,双目同贺兰涯的目光撞在一起。贺兰涯双目清冽如雪,冰冷覆霜,也就是冷了点儿,但他一直是这种万年便秘脸,慕星遥觉得没什么。她重新转过去头去:“就是澄清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缠绵悱恻,你们编排我没关系,但是编排他就不好了。玄清仙门也不会任由你这么乱写啊。”贺兰涯就是玄清仙门的仙尊。慕星遥说完,其余人已经连拿眼色打量都不敢了,只敢把头垂下,降低存在感。慕星遥顿了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头,想看贺兰涯有没有在她身后搞小动作。贺兰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霜雪,自成一道风景。慕星遥真不懂,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天机阁主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圣女感受不到云华仙尊身上传来的上清威压吗?其实,慕星遥真的感受不到,她和贺兰涯天天待在一块儿,天天和他双修,身体和神识早就对贺兰涯熟悉无比,有了身体记忆,换句话说,慕星遥免疫了。更别提她是贺兰涯亲手造出来的能影响他的天香蝴蝶骨。慕星遥实在不懂,她看着天机阁主:“你不改吗?”天机阁主这时候哪敢说改,但他本来也不会按照慕星遥说的改法去改。天机阁主道:“自然要改,但不是按照圣女所说的去改。”慕星遥疑惑:“你是什么意思?”天机阁主呵呵一笑:“圣女可曾听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圣女认为并非情深不寿,也许只是圣女的看法?但是我们攥书,不会只看本人的看法,我们儒修也有自己的角度,基于事实,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慕星遥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贺兰涯就是标准雇佣关系。慕星遥跑去贺兰涯旁边:“你说句话啊。”贺兰涯道:“说什么?”他给慕星遥传音:“说本尊同你一处是为了让你让本尊堕魔?你认为他们会信吗?况且……”慕星遥:……是啊,他们不会相信。慕星遥不等贺兰涯说完,就丧气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其余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天机阁主,他含着淡淡的微笑,更觉得自己没有写错。除开这位圣女,谁敢对云华仙尊这么说话,谁又敢对云华仙尊颐指气使还能让他忍耐?慕星遥落寞地对天机阁主道:“那你自己看吧。”天机阁主应是。偏偏在此时,飞鹤亭外飞来无数仙鹤,它们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圣洁的光芒,从朝霞处而来,以鸟喙结着美丽的霞衣。这些衣服全用晚霞、云朵、仙花织就,全是最独一无二的颜色。仙鹤们在慕星遥面前停下。慕星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悲伤不是因为名声被毁,她根本就没有过这个玩意儿。起初,她是悲伤于这种谣言总缠着她,后来,她则是悲伤于贺兰涯那句话,贺兰涯说的没错,他们都不会信是贺兰涯主动的。而且,贺兰涯没说完的话,慕星遥其实知道是什么。贺兰涯已经很委婉了,真正的杀机在于如果说自己能令人堕魔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会有自由吗?她只会要么被人利用,要么被正道杀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届时,她的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只会碰见一个又一个贺兰涯,不,那些人或许还不如贺兰涯。贺兰涯不好酷刑,不喜欢折磨人,他俊美无双,实力强大,和他一块儿,她至少不必担心被其余魔抢夺的风险。还有和他双修,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抵触,如果换成其余奇形怪状的魔呢?慕星遥忽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也许,她该学着尽快适应修真界,杀人,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难。她一想到这点,居然止不住难受起来,慕星遥告诉自己,至少,今天是她的休息时间,她至少要休息一天,再思考这些问题。她打起精神来问仙鹤:“这些是?”贺兰涯提醒她:“最美的衣服。”这就是贺兰涯那天晚上的承诺?要是平时,慕星遥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对贺兰涯道:“谢谢。”贺兰涯仿佛看不懂她的伤感:“不用。”他对天机阁主道:“你要基于事实,本尊可以放任你,但是,其中有一点错漏本尊必须纠正你。”天机阁主诚惶诚恐道:“尊上请吩咐。”贺兰涯道:“并非她主动魅惑,手段百出。”言下之意,或许是暗示他主动?天机阁主立即道:“老朽一定修改。”慕星遥看明白了,去他妈的以理服人,贺兰涯拳头大,所以他一句话就管用,她说到口舌生烟都不行。而贺兰涯,慕星遥不知道他帮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她目光灼灼看向贺兰涯。贺兰涯传音:“本尊说过,本尊没有折磨你的必要,这些事,本尊不认为有资格影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没资格,所以他帮了慕星遥的忙。字字是任务,句句是任务,贺兰涯是嵌在任务里了。慕星遥管不着他,她只知道,她面临的一切麻烦好像都来源于贺兰涯,她受到的一切庇佑也来源于贺兰涯。这个人翻掌为生,覆掌为死,纵然他做的事是把自己带离合欢宗,远离故土,自己也不得不依靠他。慕星遥忽然止不住地暴躁,贺兰涯真是把她算得死死的,依靠就依靠,控制就控制,来啊。慕星遥猛然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兰涯,她轻笑道:“是啊,全是他主动让我魅惑,他听话得不得了。”说这话时,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仿佛含着香甜的蜜糖,空气里有如烟般的香气。如果说刚才的慕星遥除开长相外,都不像妖女,反而像被欺负了讨要公道的女孩子,那么现在她的行径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葱根似的指尖抚上贺兰涯的脸,在上面流连。与此同时,慕星遥转头对天机阁主道:“我让你的下册书写完后,先给我看看再发,可以吗?”她眼里含着一点威胁,本在半觉醒期的天香蝴蝶骨也被催动了一点,天机阁主瞬间感受到危机,连忙到:“自然。”贺兰涯的手一抬,慕星遥一把给他按住,在他耳边道:“住手,你不是天天钻到任务里了吗?现在是我送你的魅惑,你不会不要吧?你不会只是嘴上花花实际很不行吧?”慕星遥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人人都觉得她是妖女,她今日就要狐假虎威!哪怕以后贺兰涯和她分开,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她是能蛊惑云华仙尊的妖女。贺兰涯放下手,慕星遥继续道:“现在太阳好大啊。”贺兰涯道:“你要能遮蔽阳光风霜的飞行法器?”他可真上道啊,为什么他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慕星遥现在不允许自己输,她道:“要是一般的飞行法器,你就别拿出来了,我看着就心情不好。”贺兰涯颔首:“好。”然后他转手,召唤出一艘华丽无比的大船,周围有青鸾紫鸾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后变成风帆,落于船上。这艘船飞在空中,恢弘无比。慕星遥还想装逼地说她讨厌船,让贺兰涯换一件,但是其余人的目光已经快把这艘船给射破了。她只能道:“我讨厌这个颜色。”贺兰涯问:“你要什么颜色?”慕星遥扭脸:“彩虹色。”“好。”贺兰涯挥手,他的力量让云海生波,空气中布满恐怖的威压,好好一艘气势恢弘的船,活活变成彩虹色,变得十分丑陋。天机阁主等一脸暴殄天物的心痛表情。慕星遥也觉得糟蹋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变回去。她道:“这样不错。”说完,她就要放开贺兰涯,自己跑上去。贺兰涯反手抓住她的手,传音:“既然是赠送,只赠送一半?”他不放开,反而顺势一带,这样反而显得慕星遥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不起来。慕星遥也不敢太过挣扎,毕竟再挣扎就露馅了。她眼睁睁听着贺兰涯道:“诸位同去太阳灵山,可一同上船。”慕星遥挣扎得更厉害,贺兰涯这是要把所有修真界正道拉上他的贼船,一网打尽的节奏?贺兰涯神色不变:“星遥在与本尊闹矛盾,本尊不能陪同诸位,诸位自便。”“理解理解。”“尊上不必管我们。”“多谢尊上的船。”没有人会拒绝,飞行也要花费灵力,除开贺兰涯这样灵力像是花不完的怪物,其他人都会选择飞行法器。其实慕星遥也不知道贺兰涯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杀人,简单无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怎么能不改?慕星遥急了。她道:“要改!”“如何改呢?”天机阁主态度非常好,因为慕星遥或许是合欢宗修士,不擅战,但她旁边的云华仙尊可不是不擅战的摆设。想到刚才慕星遥直称云华仙尊叫做贺兰涯,天机阁主就觉得他的命仿佛又薄了一点。慕星遥道:“你就澄清就好了,我和贺兰涯不是你写的那种关系,他哪儿有对我情深不寿?”慕星遥这话一出,不只天机阁主开始发抖,天机阁主旁边那几个修士也面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要偷偷朝后退,但又不敢,很是滑稽。齐玉书也朝慕星遥望过来,表情充满惊讶。慕星遥顿了顿:“你们怎么了?”她顺着这些修士的视线朝后看去,双目同贺兰涯的目光撞在一起。贺兰涯双目清冽如雪,冰冷覆霜,也就是冷了点儿,但他一直是这种万年便秘脸,慕星遥觉得没什么。她重新转过去头去:“就是澄清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缠绵悱恻,你们编排我没关系,但是编排他就不好了。玄清仙门也不会任由你这么乱写啊。”贺兰涯就是玄清仙门的仙尊。慕星遥说完,其余人已经连拿眼色打量都不敢了,只敢把头垂下,降低存在感。慕星遥顿了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头,想看贺兰涯有没有在她身后搞小动作。贺兰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霜雪,自成一道风景。慕星遥真不懂,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天机阁主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圣女感受不到云华仙尊身上传来的上清威压吗?其实,慕星遥真的感受不到,她和贺兰涯天天待在一块儿,天天和他双修,身体和神识早就对贺兰涯熟悉无比,有了身体记忆,换句话说,慕星遥免疫了。更别提她是贺兰涯亲手造出来的能影响他的天香蝴蝶骨。慕星遥实在不懂,她看着天机阁主:“你不改吗?”天机阁主这时候哪敢说改,但他本来也不会按照慕星遥说的改法去改。天机阁主道:“自然要改,但不是按照圣女所说的去改。”慕星遥疑惑:“你是什么意思?”天机阁主呵呵一笑:“圣女可曾听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圣女认为并非情深不寿,也许只是圣女的看法?但是我们攥书,不会只看本人的看法,我们儒修也有自己的角度,基于事实,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慕星遥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贺兰涯就是标准雇佣关系。慕星遥跑去贺兰涯旁边:“你说句话啊。”贺兰涯道:“说什么?”他给慕星遥传音:“说本尊同你一处是为了让你让本尊堕魔?你认为他们会信吗?况且……”慕星遥:……是啊,他们不会相信。慕星遥不等贺兰涯说完,就丧气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其余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天机阁主,他含着淡淡的微笑,更觉得自己没有写错。除开这位圣女,谁敢对云华仙尊这么说话,谁又敢对云华仙尊颐指气使还能让他忍耐?慕星遥落寞地对天机阁主道:“那你自己看吧。”天机阁主应是。偏偏在此时,飞鹤亭外飞来无数仙鹤,它们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圣洁的光芒,从朝霞处而来,以鸟喙结着美丽的霞衣。这些衣服全用晚霞、云朵、仙花织就,全是最独一无二的颜色。仙鹤们在慕星遥面前停下。慕星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悲伤不是因为名声被毁,她根本就没有过这个玩意儿。起初,她是悲伤于这种谣言总缠着她,后来,她则是悲伤于贺兰涯那句话,贺兰涯说的没错,他们都不会信是贺兰涯主动的。而且,贺兰涯没说完的话,慕星遥其实知道是什么。贺兰涯已经很委婉了,真正的杀机在于如果说自己能令人堕魔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会有自由吗?她只会要么被人利用,要么被正道杀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届时,她的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只会碰见一个又一个贺兰涯,不,那些人或许还不如贺兰涯。贺兰涯不好酷刑,不喜欢折磨人,他俊美无双,实力强大,和他一块儿,她至少不必担心被其余魔抢夺的风险。还有和他双修,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抵触,如果换成其余奇形怪状的魔呢?慕星遥忽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也许,她该学着尽快适应修真界,杀人,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难。她一想到这点,居然止不住难受起来,慕星遥告诉自己,至少,今天是她的休息时间,她至少要休息一天,再思考这些问题。她打起精神来问仙鹤:“这些是?”贺兰涯提醒她:“最美的衣服。”这就是贺兰涯那天晚上的承诺?要是平时,慕星遥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对贺兰涯道:“谢谢。”贺兰涯仿佛看不懂她的伤感:“不用。”他对天机阁主道:“你要基于事实,本尊可以放任你,但是,其中有一点错漏本尊必须纠正你。”天机阁主诚惶诚恐道:“尊上请吩咐。”贺兰涯道:“并非她主动魅惑,手段百出。”言下之意,或许是暗示他主动?天机阁主立即道:“老朽一定修改。”慕星遥看明白了,去他妈的以理服人,贺兰涯拳头大,所以他一句话就管用,她说到口舌生烟都不行。而贺兰涯,慕星遥不知道他帮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她目光灼灼看向贺兰涯。贺兰涯传音:“本尊说过,本尊没有折磨你的必要,这些事,本尊不认为有资格影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没资格,所以他帮了慕星遥的忙。字字是任务,句句是任务,贺兰涯是嵌在任务里了。慕星遥管不着他,她只知道,她面临的一切麻烦好像都来源于贺兰涯,她受到的一切庇佑也来源于贺兰涯。这个人翻掌为生,覆掌为死,纵然他做的事是把自己带离合欢宗,远离故土,自己也不得不依靠他。慕星遥忽然止不住地暴躁,贺兰涯真是把她算得死死的,依靠就依靠,控制就控制,来啊。慕星遥猛然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兰涯,她轻笑道:“是啊,全是他主动让我魅惑,他听话得不得了。”说这话时,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仿佛含着香甜的蜜糖,空气里有如烟般的香气。如果说刚才的慕星遥除开长相外,都不像妖女,反而像被欺负了讨要公道的女孩子,那么现在她的行径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葱根似的指尖抚上贺兰涯的脸,在上面流连。与此同时,慕星遥转头对天机阁主道:“我让你的下册书写完后,先给我看看再发,可以吗?”她眼里含着一点威胁,本在半觉醒期的天香蝴蝶骨也被催动了一点,天机阁主瞬间感受到危机,连忙到:“自然。”贺兰涯的手一抬,慕星遥一把给他按住,在他耳边道:“住手,你不是天天钻到任务里了吗?现在是我送你的魅惑,你不会不要吧?你不会只是嘴上花花实际很不行吧?”慕星遥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人人都觉得她是妖女,她今日就要狐假虎威!哪怕以后贺兰涯和她分开,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她是能蛊惑云华仙尊的妖女。贺兰涯放下手,慕星遥继续道:“现在太阳好大啊。”贺兰涯道:“你要能遮蔽阳光风霜的飞行法器?”他可真上道啊,为什么他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慕星遥现在不允许自己输,她道:“要是一般的飞行法器,你就别拿出来了,我看着就心情不好。”贺兰涯颔首:“好。”然后他转手,召唤出一艘华丽无比的大船,周围有青鸾紫鸾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后变成风帆,落于船上。这艘船飞在空中,恢弘无比。慕星遥还想装逼地说她讨厌船,让贺兰涯换一件,但是其余人的目光已经快把这艘船给射破了。她只能道:“我讨厌这个颜色。”贺兰涯问:“你要什么颜色?”慕星遥扭脸:“彩虹色。”“好。”贺兰涯挥手,他的力量让云海生波,空气中布满恐怖的威压,好好一艘气势恢弘的船,活活变成彩虹色,变得十分丑陋。天机阁主等一脸暴殄天物的心痛表情。慕星遥也觉得糟蹋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变回去。她道:“这样不错。”说完,她就要放开贺兰涯,自己跑上去。贺兰涯反手抓住她的手,传音:“既然是赠送,只赠送一半?”他不放开,反而顺势一带,这样反而显得慕星遥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不起来。慕星遥也不敢太过挣扎,毕竟再挣扎就露馅了。她眼睁睁听着贺兰涯道:“诸位同去太阳灵山,可一同上船。”慕星遥挣扎得更厉害,贺兰涯这是要把所有修真界正道拉上他的贼船,一网打尽的节奏?贺兰涯神色不变:“星遥在与本尊闹矛盾,本尊不能陪同诸位,诸位自便。”“理解理解。”“尊上不必管我们。”“多谢尊上的船。”没有人会拒绝,飞行也要花费灵力,除开贺兰涯这样灵力像是花不完的怪物,其他人都会选择飞行法器。其实慕星遥也不知道贺兰涯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杀人,简单无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怎么能不改?慕星遥急了。她道:“要改!”“如何改呢?”天机阁主态度非常好,因为慕星遥或许是合欢宗修士,不擅战,但她旁边的云华仙尊可不是不擅战的摆设。想到刚才慕星遥直称云华仙尊叫做贺兰涯,天机阁主就觉得他的命仿佛又薄了一点。慕星遥道:“你就澄清就好了,我和贺兰涯不是你写的那种关系,他哪儿有对我情深不寿?”慕星遥这话一出,不只天机阁主开始发抖,天机阁主旁边那几个修士也面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要偷偷朝后退,但又不敢,很是滑稽。齐玉书也朝慕星遥望过来,表情充满惊讶。慕星遥顿了顿:“你们怎么了?”她顺着这些修士的视线朝后看去,双目同贺兰涯的目光撞在一起。贺兰涯双目清冽如雪,冰冷覆霜,也就是冷了点儿,但他一直是这种万年便秘脸,慕星遥觉得没什么。她重新转过去头去:“就是澄清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缠绵悱恻,你们编排我没关系,但是编排他就不好了。玄清仙门也不会任由你这么乱写啊。”贺兰涯就是玄清仙门的仙尊。慕星遥说完,其余人已经连拿眼色打量都不敢了,只敢把头垂下,降低存在感。慕星遥顿了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头,想看贺兰涯有没有在她身后搞小动作。贺兰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霜雪,自成一道风景。慕星遥真不懂,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天机阁主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圣女感受不到云华仙尊身上传来的上清威压吗?其实,慕星遥真的感受不到,她和贺兰涯天天待在一块儿,天天和他双修,身体和神识早就对贺兰涯熟悉无比,有了身体记忆,换句话说,慕星遥免疫了。更别提她是贺兰涯亲手造出来的能影响他的天香蝴蝶骨。慕星遥实在不懂,她看着天机阁主:“你不改吗?”天机阁主这时候哪敢说改,但他本来也不会按照慕星遥说的改法去改。天机阁主道:“自然要改,但不是按照圣女所说的去改。”慕星遥疑惑:“你是什么意思?”天机阁主呵呵一笑:“圣女可曾听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圣女认为并非情深不寿,也许只是圣女的看法?但是我们攥书,不会只看本人的看法,我们儒修也有自己的角度,基于事实,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慕星遥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贺兰涯就是标准雇佣关系。慕星遥跑去贺兰涯旁边:“你说句话啊。”贺兰涯道:“说什么?”他给慕星遥传音:“说本尊同你一处是为了让你让本尊堕魔?你认为他们会信吗?况且……”慕星遥:……是啊,他们不会相信。慕星遥不等贺兰涯说完,就丧气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其余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天机阁主,他含着淡淡的微笑,更觉得自己没有写错。除开这位圣女,谁敢对云华仙尊这么说话,谁又敢对云华仙尊颐指气使还能让他忍耐?慕星遥落寞地对天机阁主道:“那你自己看吧。”天机阁主应是。偏偏在此时,飞鹤亭外飞来无数仙鹤,它们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圣洁的光芒,从朝霞处而来,以鸟喙结着美丽的霞衣。这些衣服全用晚霞、云朵、仙花织就,全是最独一无二的颜色。仙鹤们在慕星遥面前停下。慕星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悲伤不是因为名声被毁,她根本就没有过这个玩意儿。起初,她是悲伤于这种谣言总缠着她,后来,她则是悲伤于贺兰涯那句话,贺兰涯说的没错,他们都不会信是贺兰涯主动的。而且,贺兰涯没说完的话,慕星遥其实知道是什么。贺兰涯已经很委婉了,真正的杀机在于如果说自己能令人堕魔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会有自由吗?她只会要么被人利用,要么被正道杀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届时,她的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只会碰见一个又一个贺兰涯,不,那些人或许还不如贺兰涯。贺兰涯不好酷刑,不喜欢折磨人,他俊美无双,实力强大,和他一块儿,她至少不必担心被其余魔抢夺的风险。还有和他双修,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抵触,如果换成其余奇形怪状的魔呢?慕星遥忽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也许,她该学着尽快适应修真界,杀人,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难。她一想到这点,居然止不住难受起来,慕星遥告诉自己,至少,今天是她的休息时间,她至少要休息一天,再思考这些问题。她打起精神来问仙鹤:“这些是?”贺兰涯提醒她:“最美的衣服。”这就是贺兰涯那天晚上的承诺?要是平时,慕星遥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对贺兰涯道:“谢谢。”贺兰涯仿佛看不懂她的伤感:“不用。”他对天机阁主道:“你要基于事实,本尊可以放任你,但是,其中有一点错漏本尊必须纠正你。”天机阁主诚惶诚恐道:“尊上请吩咐。”贺兰涯道:“并非她主动魅惑,手段百出。”言下之意,或许是暗示他主动?天机阁主立即道:“老朽一定修改。”慕星遥看明白了,去他妈的以理服人,贺兰涯拳头大,所以他一句话就管用,她说到口舌生烟都不行。而贺兰涯,慕星遥不知道他帮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她目光灼灼看向贺兰涯。贺兰涯传音:“本尊说过,本尊没有折磨你的必要,这些事,本尊不认为有资格影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没资格,所以他帮了慕星遥的忙。字字是任务,句句是任务,贺兰涯是嵌在任务里了。慕星遥管不着他,她只知道,她面临的一切麻烦好像都来源于贺兰涯,她受到的一切庇佑也来源于贺兰涯。这个人翻掌为生,覆掌为死,纵然他做的事是把自己带离合欢宗,远离故土,自己也不得不依靠他。慕星遥忽然止不住地暴躁,贺兰涯真是把她算得死死的,依靠就依靠,控制就控制,来啊。慕星遥猛然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兰涯,她轻笑道:“是啊,全是他主动让我魅惑,他听话得不得了。”说这话时,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仿佛含着香甜的蜜糖,空气里有如烟般的香气。如果说刚才的慕星遥除开长相外,都不像妖女,反而像被欺负了讨要公道的女孩子,那么现在她的行径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葱根似的指尖抚上贺兰涯的脸,在上面流连。与此同时,慕星遥转头对天机阁主道:“我让你的下册书写完后,先给我看看再发,可以吗?”她眼里含着一点威胁,本在半觉醒期的天香蝴蝶骨也被催动了一点,天机阁主瞬间感受到危机,连忙到:“自然。”贺兰涯的手一抬,慕星遥一把给他按住,在他耳边道:“住手,你不是天天钻到任务里了吗?现在是我送你的魅惑,你不会不要吧?你不会只是嘴上花花实际很不行吧?”慕星遥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人人都觉得她是妖女,她今日就要狐假虎威!哪怕以后贺兰涯和她分开,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她是能蛊惑云华仙尊的妖女。贺兰涯放下手,慕星遥继续道:“现在太阳好大啊。”贺兰涯道:“你要能遮蔽阳光风霜的飞行法器?”他可真上道啊,为什么他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慕星遥现在不允许自己输,她道:“要是一般的飞行法器,你就别拿出来了,我看着就心情不好。”贺兰涯颔首:“好。”然后他转手,召唤出一艘华丽无比的大船,周围有青鸾紫鸾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后变成风帆,落于船上。这艘船飞在空中,恢弘无比。慕星遥还想装逼地说她讨厌船,让贺兰涯换一件,但是其余人的目光已经快把这艘船给射破了。她只能道:“我讨厌这个颜色。”贺兰涯问:“你要什么颜色?”慕星遥扭脸:“彩虹色。”“好。”贺兰涯挥手,他的力量让云海生波,空气中布满恐怖的威压,好好一艘气势恢弘的船,活活变成彩虹色,变得十分丑陋。天机阁主等一脸暴殄天物的心痛表情。慕星遥也觉得糟蹋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变回去。她道:“这样不错。”说完,她就要放开贺兰涯,自己跑上去。贺兰涯反手抓住她的手,传音:“既然是赠送,只赠送一半?”他不放开,反而顺势一带,这样反而显得慕星遥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不起来。慕星遥也不敢太过挣扎,毕竟再挣扎就露馅了。她眼睁睁听着贺兰涯道:“诸位同去太阳灵山,可一同上船。”慕星遥挣扎得更厉害,贺兰涯这是要把所有修真界正道拉上他的贼船,一网打尽的节奏?贺兰涯神色不变:“星遥在与本尊闹矛盾,本尊不能陪同诸位,诸位自便。”“理解理解。”“尊上不必管我们。”“多谢尊上的船。”没有人会拒绝,飞行也要花费灵力,除开贺兰涯这样灵力像是花不完的怪物,其他人都会选择飞行法器。其实慕星遥也不知道贺兰涯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杀人,简单无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怎么能不改?慕星遥急了。她道:“要改!”“如何改呢?”天机阁主态度非常好,因为慕星遥或许是合欢宗修士,不擅战,但她旁边的云华仙尊可不是不擅战的摆设。想到刚才慕星遥直称云华仙尊叫做贺兰涯,天机阁主就觉得他的命仿佛又薄了一点。慕星遥道:“你就澄清就好了,我和贺兰涯不是你写的那种关系,他哪儿有对我情深不寿?”慕星遥这话一出,不只天机阁主开始发抖,天机阁主旁边那几个修士也面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要偷偷朝后退,但又不敢,很是滑稽。齐玉书也朝慕星遥望过来,表情充满惊讶。慕星遥顿了顿:“你们怎么了?”她顺着这些修士的视线朝后看去,双目同贺兰涯的目光撞在一起。贺兰涯双目清冽如雪,冰冷覆霜,也就是冷了点儿,但他一直是这种万年便秘脸,慕星遥觉得没什么。她重新转过去头去:“就是澄清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缠绵悱恻,你们编排我没关系,但是编排他就不好了。玄清仙门也不会任由你这么乱写啊。”贺兰涯就是玄清仙门的仙尊。慕星遥说完,其余人已经连拿眼色打量都不敢了,只敢把头垂下,降低存在感。慕星遥顿了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头,想看贺兰涯有没有在她身后搞小动作。贺兰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霜雪,自成一道风景。慕星遥真不懂,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天机阁主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圣女感受不到云华仙尊身上传来的上清威压吗?其实,慕星遥真的感受不到,她和贺兰涯天天待在一块儿,天天和他双修,身体和神识早就对贺兰涯熟悉无比,有了身体记忆,换句话说,慕星遥免疫了。更别提她是贺兰涯亲手造出来的能影响他的天香蝴蝶骨。慕星遥实在不懂,她看着天机阁主:“你不改吗?”天机阁主这时候哪敢说改,但他本来也不会按照慕星遥说的改法去改。天机阁主道:“自然要改,但不是按照圣女所说的去改。”慕星遥疑惑:“你是什么意思?”天机阁主呵呵一笑:“圣女可曾听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圣女认为并非情深不寿,也许只是圣女的看法?但是我们攥书,不会只看本人的看法,我们儒修也有自己的角度,基于事实,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慕星遥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贺兰涯就是标准雇佣关系。慕星遥跑去贺兰涯旁边:“你说句话啊。”贺兰涯道:“说什么?”他给慕星遥传音:“说本尊同你一处是为了让你让本尊堕魔?你认为他们会信吗?况且……”慕星遥:……是啊,他们不会相信。慕星遥不等贺兰涯说完,就丧气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其余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天机阁主,他含着淡淡的微笑,更觉得自己没有写错。除开这位圣女,谁敢对云华仙尊这么说话,谁又敢对云华仙尊颐指气使还能让他忍耐?慕星遥落寞地对天机阁主道:“那你自己看吧。”天机阁主应是。偏偏在此时,飞鹤亭外飞来无数仙鹤,它们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圣洁的光芒,从朝霞处而来,以鸟喙结着美丽的霞衣。这些衣服全用晚霞、云朵、仙花织就,全是最独一无二的颜色。仙鹤们在慕星遥面前停下。慕星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悲伤不是因为名声被毁,她根本就没有过这个玩意儿。起初,她是悲伤于这种谣言总缠着她,后来,她则是悲伤于贺兰涯那句话,贺兰涯说的没错,他们都不会信是贺兰涯主动的。而且,贺兰涯没说完的话,慕星遥其实知道是什么。贺兰涯已经很委婉了,真正的杀机在于如果说自己能令人堕魔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会有自由吗?她只会要么被人利用,要么被正道杀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届时,她的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只会碰见一个又一个贺兰涯,不,那些人或许还不如贺兰涯。贺兰涯不好酷刑,不喜欢折磨人,他俊美无双,实力强大,和他一块儿,她至少不必担心被其余魔抢夺的风险。还有和他双修,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抵触,如果换成其余奇形怪状的魔呢?慕星遥忽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也许,她该学着尽快适应修真界,杀人,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难。她一想到这点,居然止不住难受起来,慕星遥告诉自己,至少,今天是她的休息时间,她至少要休息一天,再思考这些问题。她打起精神来问仙鹤:“这些是?”贺兰涯提醒她:“最美的衣服。”这就是贺兰涯那天晚上的承诺?要是平时,慕星遥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对贺兰涯道:“谢谢。”贺兰涯仿佛看不懂她的伤感:“不用。”他对天机阁主道:“你要基于事实,本尊可以放任你,但是,其中有一点错漏本尊必须纠正你。”天机阁主诚惶诚恐道:“尊上请吩咐。”贺兰涯道:“并非她主动魅惑,手段百出。”言下之意,或许是暗示他主动?天机阁主立即道:“老朽一定修改。”慕星遥看明白了,去他妈的以理服人,贺兰涯拳头大,所以他一句话就管用,她说到口舌生烟都不行。而贺兰涯,慕星遥不知道他帮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她目光灼灼看向贺兰涯。贺兰涯传音:“本尊说过,本尊没有折磨你的必要,这些事,本尊不认为有资格影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没资格,所以他帮了慕星遥的忙。字字是任务,句句是任务,贺兰涯是嵌在任务里了。慕星遥管不着他,她只知道,她面临的一切麻烦好像都来源于贺兰涯,她受到的一切庇佑也来源于贺兰涯。这个人翻掌为生,覆掌为死,纵然他做的事是把自己带离合欢宗,远离故土,自己也不得不依靠他。慕星遥忽然止不住地暴躁,贺兰涯真是把她算得死死的,依靠就依靠,控制就控制,来啊。慕星遥猛然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兰涯,她轻笑道:“是啊,全是他主动让我魅惑,他听话得不得了。”说这话时,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仿佛含着香甜的蜜糖,空气里有如烟般的香气。如果说刚才的慕星遥除开长相外,都不像妖女,反而像被欺负了讨要公道的女孩子,那么现在她的行径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葱根似的指尖抚上贺兰涯的脸,在上面流连。与此同时,慕星遥转头对天机阁主道:“我让你的下册书写完后,先给我看看再发,可以吗?”她眼里含着一点威胁,本在半觉醒期的天香蝴蝶骨也被催动了一点,天机阁主瞬间感受到危机,连忙到:“自然。”贺兰涯的手一抬,慕星遥一把给他按住,在他耳边道:“住手,你不是天天钻到任务里了吗?现在是我送你的魅惑,你不会不要吧?你不会只是嘴上花花实际很不行吧?”慕星遥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人人都觉得她是妖女,她今日就要狐假虎威!哪怕以后贺兰涯和她分开,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她是能蛊惑云华仙尊的妖女。贺兰涯放下手,慕星遥继续道:“现在太阳好大啊。”贺兰涯道:“你要能遮蔽阳光风霜的飞行法器?”他可真上道啊,为什么他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慕星遥现在不允许自己输,她道:“要是一般的飞行法器,你就别拿出来了,我看着就心情不好。”贺兰涯颔首:“好。”然后他转手,召唤出一艘华丽无比的大船,周围有青鸾紫鸾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后变成风帆,落于船上。这艘船飞在空中,恢弘无比。慕星遥还想装逼地说她讨厌船,让贺兰涯换一件,但是其余人的目光已经快把这艘船给射破了。她只能道:“我讨厌这个颜色。”贺兰涯问:“你要什么颜色?”慕星遥扭脸:“彩虹色。”“好。”贺兰涯挥手,他的力量让云海生波,空气中布满恐怖的威压,好好一艘气势恢弘的船,活活变成彩虹色,变得十分丑陋。天机阁主等一脸暴殄天物的心痛表情。慕星遥也觉得糟蹋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变回去。她道:“这样不错。”说完,她就要放开贺兰涯,自己跑上去。贺兰涯反手抓住她的手,传音:“既然是赠送,只赠送一半?”他不放开,反而顺势一带,这样反而显得慕星遥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不起来。慕星遥也不敢太过挣扎,毕竟再挣扎就露馅了。她眼睁睁听着贺兰涯道:“诸位同去太阳灵山,可一同上船。”慕星遥挣扎得更厉害,贺兰涯这是要把所有修真界正道拉上他的贼船,一网打尽的节奏?贺兰涯神色不变:“星遥在与本尊闹矛盾,本尊不能陪同诸位,诸位自便。”“理解理解。”“尊上不必管我们。”“多谢尊上的船。”没有人会拒绝,飞行也要花费灵力,除开贺兰涯这样灵力像是花不完的怪物,其他人都会选择飞行法器。其实慕星遥也不知道贺兰涯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杀人,简单无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怎么能不改?慕星遥急了。她道:“要改!”“如何改呢?”天机阁主态度非常好,因为慕星遥或许是合欢宗修士,不擅战,但她旁边的云华仙尊可不是不擅战的摆设。想到刚才慕星遥直称云华仙尊叫做贺兰涯,天机阁主就觉得他的命仿佛又薄了一点。慕星遥道:“你就澄清就好了,我和贺兰涯不是你写的那种关系,他哪儿有对我情深不寿?”慕星遥这话一出,不只天机阁主开始发抖,天机阁主旁边那几个修士也面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要偷偷朝后退,但又不敢,很是滑稽。齐玉书也朝慕星遥望过来,表情充满惊讶。慕星遥顿了顿:“你们怎么了?”她顺着这些修士的视线朝后看去,双目同贺兰涯的目光撞在一起。贺兰涯双目清冽如雪,冰冷覆霜,也就是冷了点儿,但他一直是这种万年便秘脸,慕星遥觉得没什么。她重新转过去头去:“就是澄清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缠绵悱恻,你们编排我没关系,但是编排他就不好了。玄清仙门也不会任由你这么乱写啊。”贺兰涯就是玄清仙门的仙尊。慕星遥说完,其余人已经连拿眼色打量都不敢了,只敢把头垂下,降低存在感。慕星遥顿了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头,想看贺兰涯有没有在她身后搞小动作。贺兰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霜雪,自成一道风景。慕星遥真不懂,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天机阁主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圣女感受不到云华仙尊身上传来的上清威压吗?其实,慕星遥真的感受不到,她和贺兰涯天天待在一块儿,天天和他双修,身体和神识早就对贺兰涯熟悉无比,有了身体记忆,换句话说,慕星遥免疫了。更别提她是贺兰涯亲手造出来的能影响他的天香蝴蝶骨。慕星遥实在不懂,她看着天机阁主:“你不改吗?”天机阁主这时候哪敢说改,但他本来也不会按照慕星遥说的改法去改。天机阁主道:“自然要改,但不是按照圣女所说的去改。”慕星遥疑惑:“你是什么意思?”天机阁主呵呵一笑:“圣女可曾听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圣女认为并非情深不寿,也许只是圣女的看法?但是我们攥书,不会只看本人的看法,我们儒修也有自己的角度,基于事实,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慕星遥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贺兰涯就是标准雇佣关系。慕星遥跑去贺兰涯旁边:“你说句话啊。”贺兰涯道:“说什么?”他给慕星遥传音:“说本尊同你一处是为了让你让本尊堕魔?你认为他们会信吗?况且……”慕星遥:……是啊,他们不会相信。慕星遥不等贺兰涯说完,就丧气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其余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天机阁主,他含着淡淡的微笑,更觉得自己没有写错。除开这位圣女,谁敢对云华仙尊这么说话,谁又敢对云华仙尊颐指气使还能让他忍耐?慕星遥落寞地对天机阁主道:“那你自己看吧。”天机阁主应是。偏偏在此时,飞鹤亭外飞来无数仙鹤,它们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圣洁的光芒,从朝霞处而来,以鸟喙结着美丽的霞衣。这些衣服全用晚霞、云朵、仙花织就,全是最独一无二的颜色。仙鹤们在慕星遥面前停下。慕星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悲伤不是因为名声被毁,她根本就没有过这个玩意儿。起初,她是悲伤于这种谣言总缠着她,后来,她则是悲伤于贺兰涯那句话,贺兰涯说的没错,他们都不会信是贺兰涯主动的。而且,贺兰涯没说完的话,慕星遥其实知道是什么。贺兰涯已经很委婉了,真正的杀机在于如果说自己能令人堕魔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会有自由吗?她只会要么被人利用,要么被正道杀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届时,她的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只会碰见一个又一个贺兰涯,不,那些人或许还不如贺兰涯。贺兰涯不好酷刑,不喜欢折磨人,他俊美无双,实力强大,和他一块儿,她至少不必担心被其余魔抢夺的风险。还有和他双修,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抵触,如果换成其余奇形怪状的魔呢?慕星遥忽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也许,她该学着尽快适应修真界,杀人,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难。她一想到这点,居然止不住难受起来,慕星遥告诉自己,至少,今天是她的休息时间,她至少要休息一天,再思考这些问题。她打起精神来问仙鹤:“这些是?”贺兰涯提醒她:“最美的衣服。”这就是贺兰涯那天晚上的承诺?要是平时,慕星遥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对贺兰涯道:“谢谢。”贺兰涯仿佛看不懂她的伤感:“不用。”他对天机阁主道:“你要基于事实,本尊可以放任你,但是,其中有一点错漏本尊必须纠正你。”天机阁主诚惶诚恐道:“尊上请吩咐。”贺兰涯道:“并非她主动魅惑,手段百出。”言下之意,或许是暗示他主动?天机阁主立即道:“老朽一定修改。”慕星遥看明白了,去他妈的以理服人,贺兰涯拳头大,所以他一句话就管用,她说到口舌生烟都不行。而贺兰涯,慕星遥不知道他帮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她目光灼灼看向贺兰涯。贺兰涯传音:“本尊说过,本尊没有折磨你的必要,这些事,本尊不认为有资格影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没资格,所以他帮了慕星遥的忙。字字是任务,句句是任务,贺兰涯是嵌在任务里了。慕星遥管不着他,她只知道,她面临的一切麻烦好像都来源于贺兰涯,她受到的一切庇佑也来源于贺兰涯。这个人翻掌为生,覆掌为死,纵然他做的事是把自己带离合欢宗,远离故土,自己也不得不依靠他。慕星遥忽然止不住地暴躁,贺兰涯真是把她算得死死的,依靠就依靠,控制就控制,来啊。慕星遥猛然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兰涯,她轻笑道:“是啊,全是他主动让我魅惑,他听话得不得了。”说这话时,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仿佛含着香甜的蜜糖,空气里有如烟般的香气。如果说刚才的慕星遥除开长相外,都不像妖女,反而像被欺负了讨要公道的女孩子,那么现在她的行径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葱根似的指尖抚上贺兰涯的脸,在上面流连。与此同时,慕星遥转头对天机阁主道:“我让你的下册书写完后,先给我看看再发,可以吗?”她眼里含着一点威胁,本在半觉醒期的天香蝴蝶骨也被催动了一点,天机阁主瞬间感受到危机,连忙到:“自然。”贺兰涯的手一抬,慕星遥一把给他按住,在他耳边道:“住手,你不是天天钻到任务里了吗?现在是我送你的魅惑,你不会不要吧?你不会只是嘴上花花实际很不行吧?”慕星遥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人人都觉得她是妖女,她今日就要狐假虎威!哪怕以后贺兰涯和她分开,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她是能蛊惑云华仙尊的妖女。贺兰涯放下手,慕星遥继续道:“现在太阳好大啊。”贺兰涯道:“你要能遮蔽阳光风霜的飞行法器?”他可真上道啊,为什么他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慕星遥现在不允许自己输,她道:“要是一般的飞行法器,你就别拿出来了,我看着就心情不好。”贺兰涯颔首:“好。”然后他转手,召唤出一艘华丽无比的大船,周围有青鸾紫鸾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后变成风帆,落于船上。这艘船飞在空中,恢弘无比。慕星遥还想装逼地说她讨厌船,让贺兰涯换一件,但是其余人的目光已经快把这艘船给射破了。她只能道:“我讨厌这个颜色。”贺兰涯问:“你要什么颜色?”慕星遥扭脸:“彩虹色。”“好。”贺兰涯挥手,他的力量让云海生波,空气中布满恐怖的威压,好好一艘气势恢弘的船,活活变成彩虹色,变得十分丑陋。天机阁主等一脸暴殄天物的心痛表情。慕星遥也觉得糟蹋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变回去。她道:“这样不错。”说完,她就要放开贺兰涯,自己跑上去。贺兰涯反手抓住她的手,传音:“既然是赠送,只赠送一半?”他不放开,反而顺势一带,这样反而显得慕星遥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不起来。慕星遥也不敢太过挣扎,毕竟再挣扎就露馅了。她眼睁睁听着贺兰涯道:“诸位同去太阳灵山,可一同上船。”慕星遥挣扎得更厉害,贺兰涯这是要把所有修真界正道拉上他的贼船,一网打尽的节奏?贺兰涯神色不变:“星遥在与本尊闹矛盾,本尊不能陪同诸位,诸位自便。”“理解理解。”“尊上不必管我们。”“多谢尊上的船。”没有人会拒绝,飞行也要花费灵力,除开贺兰涯这样灵力像是花不完的怪物,其他人都会选择飞行法器。其实慕星遥也不知道贺兰涯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杀人,简单无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怎么能不改?慕星遥急了。她道:“要改!”“如何改呢?”天机阁主态度非常好,因为慕星遥或许是合欢宗修士,不擅战,但她旁边的云华仙尊可不是不擅战的摆设。想到刚才慕星遥直称云华仙尊叫做贺兰涯,天机阁主就觉得他的命仿佛又薄了一点。慕星遥道:“你就澄清就好了,我和贺兰涯不是你写的那种关系,他哪儿有对我情深不寿?”慕星遥这话一出,不只天机阁主开始发抖,天机阁主旁边那几个修士也面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要偷偷朝后退,但又不敢,很是滑稽。齐玉书也朝慕星遥望过来,表情充满惊讶。慕星遥顿了顿:“你们怎么了?”她顺着这些修士的视线朝后看去,双目同贺兰涯的目光撞在一起。贺兰涯双目清冽如雪,冰冷覆霜,也就是冷了点儿,但他一直是这种万年便秘脸,慕星遥觉得没什么。她重新转过去头去:“就是澄清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缠绵悱恻,你们编排我没关系,但是编排他就不好了。玄清仙门也不会任由你这么乱写啊。”贺兰涯就是玄清仙门的仙尊。慕星遥说完,其余人已经连拿眼色打量都不敢了,只敢把头垂下,降低存在感。慕星遥顿了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头,想看贺兰涯有没有在她身后搞小动作。贺兰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霜雪,自成一道风景。慕星遥真不懂,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天机阁主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圣女感受不到云华仙尊身上传来的上清威压吗?其实,慕星遥真的感受不到,她和贺兰涯天天待在一块儿,天天和他双修,身体和神识早就对贺兰涯熟悉无比,有了身体记忆,换句话说,慕星遥免疫了。更别提她是贺兰涯亲手造出来的能影响他的天香蝴蝶骨。慕星遥实在不懂,她看着天机阁主:“你不改吗?”天机阁主这时候哪敢说改,但他本来也不会按照慕星遥说的改法去改。天机阁主道:“自然要改,但不是按照圣女所说的去改。”慕星遥疑惑:“你是什么意思?”天机阁主呵呵一笑:“圣女可曾听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圣女认为并非情深不寿,也许只是圣女的看法?但是我们攥书,不会只看本人的看法,我们儒修也有自己的角度,基于事实,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慕星遥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贺兰涯就是标准雇佣关系。慕星遥跑去贺兰涯旁边:“你说句话啊。”贺兰涯道:“说什么?”他给慕星遥传音:“说本尊同你一处是为了让你让本尊堕魔?你认为他们会信吗?况且……”慕星遥:……是啊,他们不会相信。慕星遥不等贺兰涯说完,就丧气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其余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天机阁主,他含着淡淡的微笑,更觉得自己没有写错。除开这位圣女,谁敢对云华仙尊这么说话,谁又敢对云华仙尊颐指气使还能让他忍耐?慕星遥落寞地对天机阁主道:“那你自己看吧。”天机阁主应是。偏偏在此时,飞鹤亭外飞来无数仙鹤,它们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圣洁的光芒,从朝霞处而来,以鸟喙结着美丽的霞衣。这些衣服全用晚霞、云朵、仙花织就,全是最独一无二的颜色。仙鹤们在慕星遥面前停下。慕星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悲伤不是因为名声被毁,她根本就没有过这个玩意儿。起初,她是悲伤于这种谣言总缠着她,后来,她则是悲伤于贺兰涯那句话,贺兰涯说的没错,他们都不会信是贺兰涯主动的。而且,贺兰涯没说完的话,慕星遥其实知道是什么。贺兰涯已经很委婉了,真正的杀机在于如果说自己能令人堕魔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会有自由吗?她只会要么被人利用,要么被正道杀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届时,她的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只会碰见一个又一个贺兰涯,不,那些人或许还不如贺兰涯。贺兰涯不好酷刑,不喜欢折磨人,他俊美无双,实力强大,和他一块儿,她至少不必担心被其余魔抢夺的风险。还有和他双修,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抵触,如果换成其余奇形怪状的魔呢?慕星遥忽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也许,她该学着尽快适应修真界,杀人,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难。她一想到这点,居然止不住难受起来,慕星遥告诉自己,至少,今天是她的休息时间,她至少要休息一天,再思考这些问题。她打起精神来问仙鹤:“这些是?”贺兰涯提醒她:“最美的衣服。”这就是贺兰涯那天晚上的承诺?要是平时,慕星遥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对贺兰涯道:“谢谢。”贺兰涯仿佛看不懂她的伤感:“不用。”他对天机阁主道:“你要基于事实,本尊可以放任你,但是,其中有一点错漏本尊必须纠正你。”天机阁主诚惶诚恐道:“尊上请吩咐。”贺兰涯道:“并非她主动魅惑,手段百出。”言下之意,或许是暗示他主动?天机阁主立即道:“老朽一定修改。”慕星遥看明白了,去他妈的以理服人,贺兰涯拳头大,所以他一句话就管用,她说到口舌生烟都不行。而贺兰涯,慕星遥不知道他帮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她目光灼灼看向贺兰涯。贺兰涯传音:“本尊说过,本尊没有折磨你的必要,这些事,本尊不认为有资格影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没资格,所以他帮了慕星遥的忙。字字是任务,句句是任务,贺兰涯是嵌在任务里了。慕星遥管不着他,她只知道,她面临的一切麻烦好像都来源于贺兰涯,她受到的一切庇佑也来源于贺兰涯。这个人翻掌为生,覆掌为死,纵然他做的事是把自己带离合欢宗,远离故土,自己也不得不依靠他。慕星遥忽然止不住地暴躁,贺兰涯真是把她算得死死的,依靠就依靠,控制就控制,来啊。慕星遥猛然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兰涯,她轻笑道:“是啊,全是他主动让我魅惑,他听话得不得了。”说这话时,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仿佛含着香甜的蜜糖,空气里有如烟般的香气。如果说刚才的慕星遥除开长相外,都不像妖女,反而像被欺负了讨要公道的女孩子,那么现在她的行径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葱根似的指尖抚上贺兰涯的脸,在上面流连。与此同时,慕星遥转头对天机阁主道:“我让你的下册书写完后,先给我看看再发,可以吗?”她眼里含着一点威胁,本在半觉醒期的天香蝴蝶骨也被催动了一点,天机阁主瞬间感受到危机,连忙到:“自然。”贺兰涯的手一抬,慕星遥一把给他按住,在他耳边道:“住手,你不是天天钻到任务里了吗?现在是我送你的魅惑,你不会不要吧?你不会只是嘴上花花实际很不行吧?”慕星遥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人人都觉得她是妖女,她今日就要狐假虎威!哪怕以后贺兰涯和她分开,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她是能蛊惑云华仙尊的妖女。贺兰涯放下手,慕星遥继续道:“现在太阳好大啊。”贺兰涯道:“你要能遮蔽阳光风霜的飞行法器?”他可真上道啊,为什么他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慕星遥现在不允许自己输,她道:“要是一般的飞行法器,你就别拿出来了,我看着就心情不好。”贺兰涯颔首:“好。”然后他转手,召唤出一艘华丽无比的大船,周围有青鸾紫鸾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后变成风帆,落于船上。这艘船飞在空中,恢弘无比。慕星遥还想装逼地说她讨厌船,让贺兰涯换一件,但是其余人的目光已经快把这艘船给射破了。她只能道:“我讨厌这个颜色。”贺兰涯问:“你要什么颜色?”慕星遥扭脸:“彩虹色。”“好。”贺兰涯挥手,他的力量让云海生波,空气中布满恐怖的威压,好好一艘气势恢弘的船,活活变成彩虹色,变得十分丑陋。天机阁主等一脸暴殄天物的心痛表情。慕星遥也觉得糟蹋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变回去。她道:“这样不错。”说完,她就要放开贺兰涯,自己跑上去。贺兰涯反手抓住她的手,传音:“既然是赠送,只赠送一半?”他不放开,反而顺势一带,这样反而显得慕星遥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不起来。慕星遥也不敢太过挣扎,毕竟再挣扎就露馅了。她眼睁睁听着贺兰涯道:“诸位同去太阳灵山,可一同上船。”慕星遥挣扎得更厉害,贺兰涯这是要把所有修真界正道拉上他的贼船,一网打尽的节奏?贺兰涯神色不变:“星遥在与本尊闹矛盾,本尊不能陪同诸位,诸位自便。”“理解理解。”“尊上不必管我们。”“多谢尊上的船。”没有人会拒绝,飞行也要花费灵力,除开贺兰涯这样灵力像是花不完的怪物,其他人都会选择飞行法器。其实慕星遥也不知道贺兰涯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杀人,简单无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怎么能不改?慕星遥急了。她道:“要改!”“如何改呢?”天机阁主态度非常好,因为慕星遥或许是合欢宗修士,不擅战,但她旁边的云华仙尊可不是不擅战的摆设。想到刚才慕星遥直称云华仙尊叫做贺兰涯,天机阁主就觉得他的命仿佛又薄了一点。慕星遥道:“你就澄清就好了,我和贺兰涯不是你写的那种关系,他哪儿有对我情深不寿?”慕星遥这话一出,不只天机阁主开始发抖,天机阁主旁边那几个修士也面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要偷偷朝后退,但又不敢,很是滑稽。齐玉书也朝慕星遥望过来,表情充满惊讶。慕星遥顿了顿:“你们怎么了?”她顺着这些修士的视线朝后看去,双目同贺兰涯的目光撞在一起。贺兰涯双目清冽如雪,冰冷覆霜,也就是冷了点儿,但他一直是这种万年便秘脸,慕星遥觉得没什么。她重新转过去头去:“就是澄清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缠绵悱恻,你们编排我没关系,但是编排他就不好了。玄清仙门也不会任由你这么乱写啊。”贺兰涯就是玄清仙门的仙尊。慕星遥说完,其余人已经连拿眼色打量都不敢了,只敢把头垂下,降低存在感。慕星遥顿了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头,想看贺兰涯有没有在她身后搞小动作。贺兰涯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霜雪,自成一道风景。慕星遥真不懂,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天机阁主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圣女感受不到云华仙尊身上传来的上清威压吗?其实,慕星遥真的感受不到,她和贺兰涯天天待在一块儿,天天和他双修,身体和神识早就对贺兰涯熟悉无比,有了身体记忆,换句话说,慕星遥免疫了。更别提她是贺兰涯亲手造出来的能影响他的天香蝴蝶骨。慕星遥实在不懂,她看着天机阁主:“你不改吗?”天机阁主这时候哪敢说改,但他本来也不会按照慕星遥说的改法去改。天机阁主道:“自然要改,但不是按照圣女所说的去改。”慕星遥疑惑:“你是什么意思?”天机阁主呵呵一笑:“圣女可曾听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圣女认为并非情深不寿,也许只是圣女的看法?但是我们攥书,不会只看本人的看法,我们儒修也有自己的角度,基于事实,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慕星遥不知道怎么说,她和贺兰涯就是标准雇佣关系。慕星遥跑去贺兰涯旁边:“你说句话啊。”贺兰涯道:“说什么?”他给慕星遥传音:“说本尊同你一处是为了让你让本尊堕魔?你认为他们会信吗?况且……”慕星遥:……是啊,他们不会相信。慕星遥不等贺兰涯说完,就丧气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其余人面色各异,尤其是天机阁主,他含着淡淡的微笑,更觉得自己没有写错。除开这位圣女,谁敢对云华仙尊这么说话,谁又敢对云华仙尊颐指气使还能让他忍耐?慕星遥落寞地对天机阁主道:“那你自己看吧。”天机阁主应是。偏偏在此时,飞鹤亭外飞来无数仙鹤,它们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圣洁的光芒,从朝霞处而来,以鸟喙结着美丽的霞衣。这些衣服全用晚霞、云朵、仙花织就,全是最独一无二的颜色。仙鹤们在慕星遥面前停下。慕星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悲伤不是因为名声被毁,她根本就没有过这个玩意儿。起初,她是悲伤于这种谣言总缠着她,后来,她则是悲伤于贺兰涯那句话,贺兰涯说的没错,他们都不会信是贺兰涯主动的。而且,贺兰涯没说完的话,慕星遥其实知道是什么。贺兰涯已经很委婉了,真正的杀机在于如果说自己能令人堕魔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会有自由吗?她只会要么被人利用,要么被正道杀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届时,她的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只会碰见一个又一个贺兰涯,不,那些人或许还不如贺兰涯。贺兰涯不好酷刑,不喜欢折磨人,他俊美无双,实力强大,和他一块儿,她至少不必担心被其余魔抢夺的风险。还有和他双修,他这副模样,她也不抵触,如果换成其余奇形怪状的魔呢?慕星遥忽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也许,她该学着尽快适应修真界,杀人,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难。她一想到这点,居然止不住难受起来,慕星遥告诉自己,至少,今天是她的休息时间,她至少要休息一天,再思考这些问题。她打起精神来问仙鹤:“这些是?”贺兰涯提醒她:“最美的衣服。”这就是贺兰涯那天晚上的承诺?要是平时,慕星遥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对贺兰涯道:“谢谢。”贺兰涯仿佛看不懂她的伤感:“不用。”他对天机阁主道:“你要基于事实,本尊可以放任你,但是,其中有一点错漏本尊必须纠正你。”天机阁主诚惶诚恐道:“尊上请吩咐。”贺兰涯道:“并非她主动魅惑,手段百出。”言下之意,或许是暗示他主动?天机阁主立即道:“老朽一定修改。”慕星遥看明白了,去他妈的以理服人,贺兰涯拳头大,所以他一句话就管用,她说到口舌生烟都不行。而贺兰涯,慕星遥不知道他帮自己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她目光灼灼看向贺兰涯。贺兰涯传音:“本尊说过,本尊没有折磨你的必要,这些事,本尊不认为有资格影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没资格,所以他帮了慕星遥的忙。字字是任务,句句是任务,贺兰涯是嵌在任务里了。慕星遥管不着他,她只知道,她面临的一切麻烦好像都来源于贺兰涯,她受到的一切庇佑也来源于贺兰涯。这个人翻掌为生,覆掌为死,纵然他做的事是把自己带离合欢宗,远离故土,自己也不得不依靠他。慕星遥忽然止不住地暴躁,贺兰涯真是把她算得死死的,依靠就依靠,控制就控制,来啊。慕星遥猛然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兰涯,她轻笑道:“是啊,全是他主动让我魅惑,他听话得不得了。”说这话时,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仿佛含着香甜的蜜糖,空气里有如烟般的香气。如果说刚才的慕星遥除开长相外,都不像妖女,反而像被欺负了讨要公道的女孩子,那么现在她的行径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葱根似的指尖抚上贺兰涯的脸,在上面流连。与此同时,慕星遥转头对天机阁主道:“我让你的下册书写完后,先给我看看再发,可以吗?”她眼里含着一点威胁,本在半觉醒期的天香蝴蝶骨也被催动了一点,天机阁主瞬间感受到危机,连忙到:“自然。”贺兰涯的手一抬,慕星遥一把给他按住,在他耳边道:“住手,你不是天天钻到任务里了吗?现在是我送你的魅惑,你不会不要吧?你不会只是嘴上花花实际很不行吧?”慕星遥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人人都觉得她是妖女,她今日就要狐假虎威!哪怕以后贺兰涯和她分开,这些人也得掂量掂量,她是能蛊惑云华仙尊的妖女。贺兰涯放下手,慕星遥继续道:“现在太阳好大啊。”贺兰涯道:“你要能遮蔽阳光风霜的飞行法器?”他可真上道啊,为什么他学什么东西都这么快?慕星遥现在不允许自己输,她道:“要是一般的飞行法器,你就别拿出来了,我看着就心情不好。”贺兰涯颔首:“好。”然后他转手,召唤出一艘华丽无比的大船,周围有青鸾紫鸾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后变成风帆,落于船上。这艘船飞在空中,恢弘无比。慕星遥还想装逼地说她讨厌船,让贺兰涯换一件,但是其余人的目光已经快把这艘船给射破了。她只能道:“我讨厌这个颜色。”贺兰涯问:“你要什么颜色?”慕星遥扭脸:“彩虹色。”“好。”贺兰涯挥手,他的力量让云海生波,空气中布满恐怖的威压,好好一艘气势恢弘的船,活活变成彩虹色,变得十分丑陋。天机阁主等一脸暴殄天物的心痛表情。慕星遥也觉得糟蹋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变回去。她道:“这样不错。”说完,她就要放开贺兰涯,自己跑上去。贺兰涯反手抓住她的手,传音:“既然是赠送,只赠送一半?”他不放开,反而顺势一带,这样反而显得慕星遥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不起来。慕星遥也不敢太过挣扎,毕竟再挣扎就露馅了。她眼睁睁听着贺兰涯道:“诸位同去太阳灵山,可一同上船。”慕星遥挣扎得更厉害,贺兰涯这是要把所有修真界正道拉上他的贼船,一网打尽的节奏?贺兰涯神色不变:“星遥在与本尊闹矛盾,本尊不能陪同诸位,诸位自便。”“理解理解。”“尊上不必管我们。”“多谢尊上的船。”没有人会拒绝,飞行也要花费灵力,除开贺兰涯这样灵力像是花不完的怪物,其他人都会选择飞行法器。其实慕星遥也不知道贺兰涯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杀人,简单无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