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讷然抬头——面前这人微微扬唇:“姑娘若不嫌弃,可以用这块帕子擦擦。”第153章 冲动赵素讷然片刻:“我认识您?”来人道:“我只是个路人,看到姑娘缺个家伙什,不过有了顺手之劳罢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不过,要是我没有记错,我应该与姑娘也有过一面之缘。”赵素仔细地看着这人,只见是个年轻少妇,通体气派,眉目和善,但其间又隐隐凝着一丝轻愁。看了片刻,她忽然目光亮起:“我想起来了,你在陈女医那儿求过诊!”上次她去陈女医那里问平安脉,医馆里正好有个急于求子而来求诊的少妇,细看之下可不就是面前这位?这次还记得她好像姓邬来着!“正是。”邬氏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姑娘。”说完她又看了看赵素身上:“巷子口的茶馆是我的沧州同乡开的,姑娘可要过去收拾收拾?”赵素看了看身上,点点头道:“也好。”邬氏随即打发丫鬟前去茶馆打点,然后引着赵素往茶馆去。等他们到达之后,茶馆的掌柜和掌柜娘子都已经迎到门槛下来了,看到邬氏甚至都弯下了身躯,她这位还穿着侍卫服的御前侍卫,倒好像还排在了后边。气派如此之大,赵素却确定没有在京城权贵圈子里看见过她。进了楼上的包间,邬氏身边的丫鬟已经打了水过来,花想容帮着她把衣服擦了,又洗了脸,坐下来时,茶也已经沏好了。赵素并不碰,打量着邬氏道:“夫人是沧州人?”邬氏点头:“地道的沧州城人。”“难怪听夫人的口音,有些像燕京人。”邬氏微微笑道:“沧州离燕京不远,我娘家做买卖的,小时候我经常随父亲母亲坐船进京,船工和码头上的差夫都是燕京人,在京城也住过,所以渐渐的也学会了讲官话。”赵素点点头表示了然。转而道:“看来这间茶馆,应该也是夫人家的产业了。”邬氏双手微顿,抬头笑道:“姑娘竟有如此眼力,让人钦佩。”赵素笑了一下。然后道:“多谢夫人给予方便,我先告辞。”邬氏道:“冒昧问一句,姑娘可是庆云侯府的大小姐?”赵素停下来:“夫人看起来对燕京的官场很了解。”“我上次看到姑娘的时候,姑娘也是一身侍卫服,京城里的女侍卫可不多,加上庆云侯府就在医馆附近,难免会有些联想。再者,方才姑娘仗义执言,敢于直接指控何老尚书,我想,若不是姑娘自己也有不低的身份,想必是没有这么大的底气的。”赵素看她片刻,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夫人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看起来不像是一般商户。”这妇人通身气派非同一般,比一般的商户小姐更端庄,又比一般的官户小姐更大方,再加之她这份聪慧,什么绸缎铺油纸铺之类的铺子,肯定养不出来。邬氏在她对面坐下,含笑道:“我夫家在大梁各地都有钱庄,荣鑫钱庄就是我夫家的家族买卖。我娘家则是在大沽开船坞的。”“难怪了!”赵素一听,肃然起敬,她灵魂虽然才过来不久,原主也没有留下关于这方面多少记忆,但是因为荣鑫钱庄实在太有名了,京城里几乎每条大街都有一家,她想不知道也难!“原来您是荣鑫钱庄的少夫人,失敬了!”说完又不由回想起她去陈女医的医馆是为求子,这种隐私按理说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但邬氏却直言不讳自己的来历,难道他不怕自己把这件事情传播出去吗?如此便不由好奇:“夫人方才莫非是特意在那里等我?”邬氏喝了一口茶,看过来:“也不是特意等。我们生意人家,不像官宦人家,小姐们需要谨守规矩,不得过多的抛头露面。“我们从小就跟着父母在外走南闯北,看多了像刚才这样的事情。有时候我们也感到困惑不解,为什么同样都是人,偏偏在很多人眼里,女人就没有男人来的中用?“明明都是同样的支撑家业,可祭祀的时候没有女人,分家产的时候没有女人,而他们还觉得理所当然!“也就是这份理所当然,是我们心里有委屈,也从来不敢对外说。因为我们害怕换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攻击,甚至是他们用自己定下的规则来施行惩罚。“刚才在巷子里听到姑娘质问何大人的那番话,我心里十分触动,对姑娘的勇气也很佩服。那番话又犀利又直接,我想知道姑娘若不是侯府的小姐,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赵素被问住了。如果她不是庆云侯府的小姐,没有一个足以抗衡或者绝大部分外力的爹撑腰,或者说陆太后和皇帝对待女子不是这样的态度,别的时候不敢说,但她至少是不敢这么当面应对何纵的。她默了下:“我刚才也是太冲动了。”“‘冲动’?”邬氏苦笑,“你可知有多少孤立无援的女子,渴望得到一句像姑娘这样的‘冲动’发声?她们很多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同类陷入泥沼,然后自己也在泥沼里打滚。”赵素因她这一声苦笑,蓦然想到她从医馆里出来后,跟他身边嬷嬷说的那番话。“我便是因为钦佩姑娘出身尊贵,还能有如此心胸——姑娘可以说颠覆了我对官家小姐的印象,所以有心结交,若姑娘不弃,日后去了沧州,我邬兰凤必尽地主之谊。”她这一番话,倒有几分江湖侠气。赵素望着她,微微吸气:“像我这种井底之蛙,能够结交到少夫人这样有见识的女子,也是很幸运。夫人若在京城还有些日子,那改日由我来做东,先做个东请夫人喝茶。”邬氏脸上的凝重渐渐化开,她笑道:“姑娘果然是个爽快人——也好,陈大夫说还要给我开三个方子,所以我在京城至少还有半个月,今日想必姑娘还有事要忙,那就改日等姑娘有空,再有姑娘好好叙话。”赵素的确还赶着回去处理手尾。见她这样知情识趣,当下也不啰嗦:“那我就不客气了,改日与夫人长叙。”第154章 有贵客要来邬氏送了赵素主仆出门,在夕阳下微微地吁了一口气。旁边的丫鬟道:“真想不到这位在宫里当御前侍卫的侯府小姐,思想见地竟是如此超凡脱俗。”邬氏微微点头。丫鬟望着她,眉眼之间笼起愁云:“要不是因为邬家几位老爷强横,太太和奶奶您也不必在林家委曲求全,吃这种苦头。奶奶受苦了。”邬氏眼圈微红,转身道:“回去吧,该煎药了。”说完她便上了阶下一辆马车。……赵素回到府里,打发去何家的护卫还没回来。洗澡的当口她便隔着帘子吩咐花想容:“你去核实一下刚才那位荣鑫钱庄的少夫人身份是否属实?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再打听一下沧州邬家的情况。”邬氏的身份来历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要结交,那肯定要先核实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她当然愿意跟这位邬夫人交个朋友——能够从小就随着父母亲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厉害女性了。邬氏这边情况便先等消息。却说余青萍匆忙撤离了事发地之后,不敢再多想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里。进门时迎面碰上了靖南侯,她脸色刷地一白,唤了声“父亲”。靖南侯嗯了一声,赶着出门,也没多说就出了门。余清平狠咽了一口口水,一口气拔腿进了房,直到砰砰作跳的心平息下来,她才坐下来。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影子却幻化成了刚才被药倒了的何婉瑜和伍修平。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消息没有走漏出去,那赵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一直跟着何婉瑜吗?……她跟着何婉瑜,又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前,她是察觉了什么吗?……糟了!仔细回想着前后经过,她腾地站起来:“来人!”黄莺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刘嫂呢?!她已经出城了吗?”“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出城了。就是不知道她雇车顺不顺利?”“叫个人去看看!”“姑娘!”黄莺刚转身,门外就有人进来了。黄莺迅速让出路来,就见这人直接走到余青萍面前:“姑娘,事情有变,刘嫂被人抓走了!”“什么?!”余青萍冲到门下,“在哪里被抓走的?怎么抓走的?不是让你一路跟着他出城再回来吗?!”“是在城里被抓走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城门内雇马车的时候,上了辆马车本应该往城门外走,结果那马车竟然在城里绕起圈来!最后到了人多的集市,小的跟丢了一阵,请做好准备,再追上了马车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黄莺慌得转过了身:“这下怎么办?这是谁干的?”余青萍却已经早早的攥紧了拳头:“肯定是赵素!她肯定是看到了刘嫂出去,才来敲门的。”“赵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余青萍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赵素了。”黄莺一顿:“那刘嫂会不会把姑娘交代出去?”这话把余青萍问住了。半晌后她忽然说道:“她不会的!”黄莺松了口气。“但我如今却担心何家那边,赵素盯上了刘嫂,肯定会想办法提醒何家这是个局,那么何家到时肯定会要彻查……”黄莺的肩膀又耸了起来。“赶紧去盯着何家!”“是!”……赵素洗完澡出来,去盯着那妇人的护卫刚好就回来了。“人已经抓到了,敢问姑娘怎么处置?”赵素想了下:“我就不露面了,先找个地方安置着,回头让小花代我去审一审。”何纵已经被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带了何婉瑜回去,不得不着手追查真相,这种时候她就不要过多露面了。花想容是晚饭后回来的。“查了查先前的那间茶馆,的确是荣鑫钱庄二房老太爷家的产业。他们这二房老太爷的长媳,也确实与大沽船坞的大东家结了亲家。我怕有误,又跑去昨日临别时她留下来的住址,还真就找到了,她住的那座宅子,是掌着大沽几家船坞的邬家的产业。”“邬家,”赵素望着她,“那就是说她住的是她娘家的宅子?”“没错!”这么看来,身份是可以确定没问题了。那赵素就不明白了:邬家掌着几个大船坞,在京城还有宅子给邬氏住,足见娘家有底气。可是上次在医馆门外听到她们说,邬氏的丈夫好像还偏宠妾室,碰到这样的丈夫,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她夫家还敢休妻不成?为什么邬氏还要纠结于给夫家生孩子?她且把这事儿撂下,先打发花想容去审那妇人。这天夜里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深时睡着,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花想容坐在房门外了。花想容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走进来:“审了半晚上,那妇人硬是不肯说还有谁指使她做的,只一口咬定是伍修平让他去那宅子的,她身上有几张银票,她也说是伍修平给她的。”赵素听完也凑紧了眉头。伍修平和何婉瑜都是自己跑到那宅子去的,这妇人要赖上伍修平也赖得上。但如果是他,前院耳房里退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不是伍修平,那妇人在撒谎。邬氏眼圈微红,转身道:“回去吧,该煎药了。”说完她便上了阶下一辆马车。……赵素回到府里,打发去何家的护卫还没回来。洗澡的当口她便隔着帘子吩咐花想容:“你去核实一下刚才那位荣鑫钱庄的少夫人身份是否属实?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再打听一下沧州邬家的情况。”邬氏的身份来历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要结交,那肯定要先核实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她当然愿意跟这位邬夫人交个朋友——能够从小就随着父母亲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厉害女性了。邬氏这边情况便先等消息。却说余青萍匆忙撤离了事发地之后,不敢再多想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里。进门时迎面碰上了靖南侯,她脸色刷地一白,唤了声“父亲”。靖南侯嗯了一声,赶着出门,也没多说就出了门。余清平狠咽了一口口水,一口气拔腿进了房,直到砰砰作跳的心平息下来,她才坐下来。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影子却幻化成了刚才被药倒了的何婉瑜和伍修平。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消息没有走漏出去,那赵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一直跟着何婉瑜吗?……她跟着何婉瑜,又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前,她是察觉了什么吗?……糟了!仔细回想着前后经过,她腾地站起来:“来人!”黄莺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刘嫂呢?!她已经出城了吗?”“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出城了。就是不知道她雇车顺不顺利?”“叫个人去看看!”“姑娘!”黄莺刚转身,门外就有人进来了。黄莺迅速让出路来,就见这人直接走到余青萍面前:“姑娘,事情有变,刘嫂被人抓走了!”“什么?!”余青萍冲到门下,“在哪里被抓走的?怎么抓走的?不是让你一路跟着他出城再回来吗?!”“是在城里被抓走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城门内雇马车的时候,上了辆马车本应该往城门外走,结果那马车竟然在城里绕起圈来!最后到了人多的集市,小的跟丢了一阵,请做好准备,再追上了马车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黄莺慌得转过了身:“这下怎么办?这是谁干的?”余青萍却已经早早的攥紧了拳头:“肯定是赵素!她肯定是看到了刘嫂出去,才来敲门的。”“赵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余青萍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赵素了。”黄莺一顿:“那刘嫂会不会把姑娘交代出去?”这话把余青萍问住了。半晌后她忽然说道:“她不会的!”黄莺松了口气。“但我如今却担心何家那边,赵素盯上了刘嫂,肯定会想办法提醒何家这是个局,那么何家到时肯定会要彻查……”黄莺的肩膀又耸了起来。“赶紧去盯着何家!”“是!”……赵素洗完澡出来,去盯着那妇人的护卫刚好就回来了。“人已经抓到了,敢问姑娘怎么处置?”赵素想了下:“我就不露面了,先找个地方安置着,回头让小花代我去审一审。”何纵已经被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带了何婉瑜回去,不得不着手追查真相,这种时候她就不要过多露面了。花想容是晚饭后回来的。“查了查先前的那间茶馆,的确是荣鑫钱庄二房老太爷家的产业。他们这二房老太爷的长媳,也确实与大沽船坞的大东家结了亲家。我怕有误,又跑去昨日临别时她留下来的住址,还真就找到了,她住的那座宅子,是掌着大沽几家船坞的邬家的产业。”“邬家,”赵素望着她,“那就是说她住的是她娘家的宅子?”“没错!”这么看来,身份是可以确定没问题了。那赵素就不明白了:邬家掌着几个大船坞,在京城还有宅子给邬氏住,足见娘家有底气。可是上次在医馆门外听到她们说,邬氏的丈夫好像还偏宠妾室,碰到这样的丈夫,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她夫家还敢休妻不成?为什么邬氏还要纠结于给夫家生孩子?她且把这事儿撂下,先打发花想容去审那妇人。这天夜里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深时睡着,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花想容坐在房门外了。花想容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走进来:“审了半晚上,那妇人硬是不肯说还有谁指使她做的,只一口咬定是伍修平让他去那宅子的,她身上有几张银票,她也说是伍修平给她的。”赵素听完也凑紧了眉头。伍修平和何婉瑜都是自己跑到那宅子去的,这妇人要赖上伍修平也赖得上。但如果是他,前院耳房里退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不是伍修平,那妇人在撒谎。邬氏眼圈微红,转身道:“回去吧,该煎药了。”说完她便上了阶下一辆马车。……赵素回到府里,打发去何家的护卫还没回来。洗澡的当口她便隔着帘子吩咐花想容:“你去核实一下刚才那位荣鑫钱庄的少夫人身份是否属实?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再打听一下沧州邬家的情况。”邬氏的身份来历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要结交,那肯定要先核实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她当然愿意跟这位邬夫人交个朋友——能够从小就随着父母亲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厉害女性了。邬氏这边情况便先等消息。却说余青萍匆忙撤离了事发地之后,不敢再多想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里。进门时迎面碰上了靖南侯,她脸色刷地一白,唤了声“父亲”。靖南侯嗯了一声,赶着出门,也没多说就出了门。余清平狠咽了一口口水,一口气拔腿进了房,直到砰砰作跳的心平息下来,她才坐下来。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影子却幻化成了刚才被药倒了的何婉瑜和伍修平。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消息没有走漏出去,那赵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一直跟着何婉瑜吗?……她跟着何婉瑜,又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前,她是察觉了什么吗?……糟了!仔细回想着前后经过,她腾地站起来:“来人!”黄莺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刘嫂呢?!她已经出城了吗?”“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出城了。就是不知道她雇车顺不顺利?”“叫个人去看看!”“姑娘!”黄莺刚转身,门外就有人进来了。黄莺迅速让出路来,就见这人直接走到余青萍面前:“姑娘,事情有变,刘嫂被人抓走了!”“什么?!”余青萍冲到门下,“在哪里被抓走的?怎么抓走的?不是让你一路跟着他出城再回来吗?!”“是在城里被抓走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城门内雇马车的时候,上了辆马车本应该往城门外走,结果那马车竟然在城里绕起圈来!最后到了人多的集市,小的跟丢了一阵,请做好准备,再追上了马车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黄莺慌得转过了身:“这下怎么办?这是谁干的?”余青萍却已经早早的攥紧了拳头:“肯定是赵素!她肯定是看到了刘嫂出去,才来敲门的。”“赵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余青萍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赵素了。”黄莺一顿:“那刘嫂会不会把姑娘交代出去?”这话把余青萍问住了。半晌后她忽然说道:“她不会的!”黄莺松了口气。“但我如今却担心何家那边,赵素盯上了刘嫂,肯定会想办法提醒何家这是个局,那么何家到时肯定会要彻查……”黄莺的肩膀又耸了起来。“赶紧去盯着何家!”“是!”……赵素洗完澡出来,去盯着那妇人的护卫刚好就回来了。“人已经抓到了,敢问姑娘怎么处置?”赵素想了下:“我就不露面了,先找个地方安置着,回头让小花代我去审一审。”何纵已经被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带了何婉瑜回去,不得不着手追查真相,这种时候她就不要过多露面了。花想容是晚饭后回来的。“查了查先前的那间茶馆,的确是荣鑫钱庄二房老太爷家的产业。他们这二房老太爷的长媳,也确实与大沽船坞的大东家结了亲家。我怕有误,又跑去昨日临别时她留下来的住址,还真就找到了,她住的那座宅子,是掌着大沽几家船坞的邬家的产业。”“邬家,”赵素望着她,“那就是说她住的是她娘家的宅子?”“没错!”这么看来,身份是可以确定没问题了。那赵素就不明白了:邬家掌着几个大船坞,在京城还有宅子给邬氏住,足见娘家有底气。可是上次在医馆门外听到她们说,邬氏的丈夫好像还偏宠妾室,碰到这样的丈夫,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她夫家还敢休妻不成?为什么邬氏还要纠结于给夫家生孩子?她且把这事儿撂下,先打发花想容去审那妇人。这天夜里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深时睡着,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花想容坐在房门外了。花想容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走进来:“审了半晚上,那妇人硬是不肯说还有谁指使她做的,只一口咬定是伍修平让他去那宅子的,她身上有几张银票,她也说是伍修平给她的。”赵素听完也凑紧了眉头。伍修平和何婉瑜都是自己跑到那宅子去的,这妇人要赖上伍修平也赖得上。但如果是他,前院耳房里退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不是伍修平,那妇人在撒谎。邬氏眼圈微红,转身道:“回去吧,该煎药了。”说完她便上了阶下一辆马车。……赵素回到府里,打发去何家的护卫还没回来。洗澡的当口她便隔着帘子吩咐花想容:“你去核实一下刚才那位荣鑫钱庄的少夫人身份是否属实?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再打听一下沧州邬家的情况。”邬氏的身份来历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要结交,那肯定要先核实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她当然愿意跟这位邬夫人交个朋友——能够从小就随着父母亲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厉害女性了。邬氏这边情况便先等消息。却说余青萍匆忙撤离了事发地之后,不敢再多想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里。进门时迎面碰上了靖南侯,她脸色刷地一白,唤了声“父亲”。靖南侯嗯了一声,赶着出门,也没多说就出了门。余清平狠咽了一口口水,一口气拔腿进了房,直到砰砰作跳的心平息下来,她才坐下来。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影子却幻化成了刚才被药倒了的何婉瑜和伍修平。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消息没有走漏出去,那赵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一直跟着何婉瑜吗?……她跟着何婉瑜,又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前,她是察觉了什么吗?……糟了!仔细回想着前后经过,她腾地站起来:“来人!”黄莺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刘嫂呢?!她已经出城了吗?”“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出城了。就是不知道她雇车顺不顺利?”“叫个人去看看!”“姑娘!”黄莺刚转身,门外就有人进来了。黄莺迅速让出路来,就见这人直接走到余青萍面前:“姑娘,事情有变,刘嫂被人抓走了!”“什么?!”余青萍冲到门下,“在哪里被抓走的?怎么抓走的?不是让你一路跟着他出城再回来吗?!”“是在城里被抓走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城门内雇马车的时候,上了辆马车本应该往城门外走,结果那马车竟然在城里绕起圈来!最后到了人多的集市,小的跟丢了一阵,请做好准备,再追上了马车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黄莺慌得转过了身:“这下怎么办?这是谁干的?”余青萍却已经早早的攥紧了拳头:“肯定是赵素!她肯定是看到了刘嫂出去,才来敲门的。”“赵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余青萍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赵素了。”黄莺一顿:“那刘嫂会不会把姑娘交代出去?”这话把余青萍问住了。半晌后她忽然说道:“她不会的!”黄莺松了口气。“但我如今却担心何家那边,赵素盯上了刘嫂,肯定会想办法提醒何家这是个局,那么何家到时肯定会要彻查……”黄莺的肩膀又耸了起来。“赶紧去盯着何家!”“是!”……赵素洗完澡出来,去盯着那妇人的护卫刚好就回来了。“人已经抓到了,敢问姑娘怎么处置?”赵素想了下:“我就不露面了,先找个地方安置着,回头让小花代我去审一审。”何纵已经被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带了何婉瑜回去,不得不着手追查真相,这种时候她就不要过多露面了。花想容是晚饭后回来的。“查了查先前的那间茶馆,的确是荣鑫钱庄二房老太爷家的产业。他们这二房老太爷的长媳,也确实与大沽船坞的大东家结了亲家。我怕有误,又跑去昨日临别时她留下来的住址,还真就找到了,她住的那座宅子,是掌着大沽几家船坞的邬家的产业。”“邬家,”赵素望着她,“那就是说她住的是她娘家的宅子?”“没错!”这么看来,身份是可以确定没问题了。那赵素就不明白了:邬家掌着几个大船坞,在京城还有宅子给邬氏住,足见娘家有底气。可是上次在医馆门外听到她们说,邬氏的丈夫好像还偏宠妾室,碰到这样的丈夫,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她夫家还敢休妻不成?为什么邬氏还要纠结于给夫家生孩子?她且把这事儿撂下,先打发花想容去审那妇人。这天夜里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深时睡着,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花想容坐在房门外了。花想容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走进来:“审了半晚上,那妇人硬是不肯说还有谁指使她做的,只一口咬定是伍修平让他去那宅子的,她身上有几张银票,她也说是伍修平给她的。”赵素听完也凑紧了眉头。伍修平和何婉瑜都是自己跑到那宅子去的,这妇人要赖上伍修平也赖得上。但如果是他,前院耳房里退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不是伍修平,那妇人在撒谎。邬氏眼圈微红,转身道:“回去吧,该煎药了。”说完她便上了阶下一辆马车。……赵素回到府里,打发去何家的护卫还没回来。洗澡的当口她便隔着帘子吩咐花想容:“你去核实一下刚才那位荣鑫钱庄的少夫人身份是否属实?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再打听一下沧州邬家的情况。”邬氏的身份来历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要结交,那肯定要先核实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她当然愿意跟这位邬夫人交个朋友——能够从小就随着父母亲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厉害女性了。邬氏这边情况便先等消息。却说余青萍匆忙撤离了事发地之后,不敢再多想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里。进门时迎面碰上了靖南侯,她脸色刷地一白,唤了声“父亲”。靖南侯嗯了一声,赶着出门,也没多说就出了门。余清平狠咽了一口口水,一口气拔腿进了房,直到砰砰作跳的心平息下来,她才坐下来。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影子却幻化成了刚才被药倒了的何婉瑜和伍修平。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消息没有走漏出去,那赵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一直跟着何婉瑜吗?……她跟着何婉瑜,又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前,她是察觉了什么吗?……糟了!仔细回想着前后经过,她腾地站起来:“来人!”黄莺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刘嫂呢?!她已经出城了吗?”“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出城了。就是不知道她雇车顺不顺利?”“叫个人去看看!”“姑娘!”黄莺刚转身,门外就有人进来了。黄莺迅速让出路来,就见这人直接走到余青萍面前:“姑娘,事情有变,刘嫂被人抓走了!”“什么?!”余青萍冲到门下,“在哪里被抓走的?怎么抓走的?不是让你一路跟着他出城再回来吗?!”“是在城里被抓走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城门内雇马车的时候,上了辆马车本应该往城门外走,结果那马车竟然在城里绕起圈来!最后到了人多的集市,小的跟丢了一阵,请做好准备,再追上了马车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黄莺慌得转过了身:“这下怎么办?这是谁干的?”余青萍却已经早早的攥紧了拳头:“肯定是赵素!她肯定是看到了刘嫂出去,才来敲门的。”“赵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余青萍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赵素了。”黄莺一顿:“那刘嫂会不会把姑娘交代出去?”这话把余青萍问住了。半晌后她忽然说道:“她不会的!”黄莺松了口气。“但我如今却担心何家那边,赵素盯上了刘嫂,肯定会想办法提醒何家这是个局,那么何家到时肯定会要彻查……”黄莺的肩膀又耸了起来。“赶紧去盯着何家!”“是!”……赵素洗完澡出来,去盯着那妇人的护卫刚好就回来了。“人已经抓到了,敢问姑娘怎么处置?”赵素想了下:“我就不露面了,先找个地方安置着,回头让小花代我去审一审。”何纵已经被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带了何婉瑜回去,不得不着手追查真相,这种时候她就不要过多露面了。花想容是晚饭后回来的。“查了查先前的那间茶馆,的确是荣鑫钱庄二房老太爷家的产业。他们这二房老太爷的长媳,也确实与大沽船坞的大东家结了亲家。我怕有误,又跑去昨日临别时她留下来的住址,还真就找到了,她住的那座宅子,是掌着大沽几家船坞的邬家的产业。”“邬家,”赵素望着她,“那就是说她住的是她娘家的宅子?”“没错!”这么看来,身份是可以确定没问题了。那赵素就不明白了:邬家掌着几个大船坞,在京城还有宅子给邬氏住,足见娘家有底气。可是上次在医馆门外听到她们说,邬氏的丈夫好像还偏宠妾室,碰到这样的丈夫,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她夫家还敢休妻不成?为什么邬氏还要纠结于给夫家生孩子?她且把这事儿撂下,先打发花想容去审那妇人。这天夜里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深时睡着,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花想容坐在房门外了。花想容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走进来:“审了半晚上,那妇人硬是不肯说还有谁指使她做的,只一口咬定是伍修平让他去那宅子的,她身上有几张银票,她也说是伍修平给她的。”赵素听完也凑紧了眉头。伍修平和何婉瑜都是自己跑到那宅子去的,这妇人要赖上伍修平也赖得上。但如果是他,前院耳房里退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不是伍修平,那妇人在撒谎。邬氏眼圈微红,转身道:“回去吧,该煎药了。”说完她便上了阶下一辆马车。……赵素回到府里,打发去何家的护卫还没回来。洗澡的当口她便隔着帘子吩咐花想容:“你去核实一下刚才那位荣鑫钱庄的少夫人身份是否属实?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再打听一下沧州邬家的情况。”邬氏的身份来历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要结交,那肯定要先核实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她当然愿意跟这位邬夫人交个朋友——能够从小就随着父母亲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厉害女性了。邬氏这边情况便先等消息。却说余青萍匆忙撤离了事发地之后,不敢再多想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里。进门时迎面碰上了靖南侯,她脸色刷地一白,唤了声“父亲”。靖南侯嗯了一声,赶着出门,也没多说就出了门。余清平狠咽了一口口水,一口气拔腿进了房,直到砰砰作跳的心平息下来,她才坐下来。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影子却幻化成了刚才被药倒了的何婉瑜和伍修平。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消息没有走漏出去,那赵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一直跟着何婉瑜吗?……她跟着何婉瑜,又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前,她是察觉了什么吗?……糟了!仔细回想着前后经过,她腾地站起来:“来人!”黄莺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刘嫂呢?!她已经出城了吗?”“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出城了。就是不知道她雇车顺不顺利?”“叫个人去看看!”“姑娘!”黄莺刚转身,门外就有人进来了。黄莺迅速让出路来,就见这人直接走到余青萍面前:“姑娘,事情有变,刘嫂被人抓走了!”“什么?!”余青萍冲到门下,“在哪里被抓走的?怎么抓走的?不是让你一路跟着他出城再回来吗?!”“是在城里被抓走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城门内雇马车的时候,上了辆马车本应该往城门外走,结果那马车竟然在城里绕起圈来!最后到了人多的集市,小的跟丢了一阵,请做好准备,再追上了马车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黄莺慌得转过了身:“这下怎么办?这是谁干的?”余青萍却已经早早的攥紧了拳头:“肯定是赵素!她肯定是看到了刘嫂出去,才来敲门的。”“赵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余青萍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赵素了。”黄莺一顿:“那刘嫂会不会把姑娘交代出去?”这话把余青萍问住了。半晌后她忽然说道:“她不会的!”黄莺松了口气。“但我如今却担心何家那边,赵素盯上了刘嫂,肯定会想办法提醒何家这是个局,那么何家到时肯定会要彻查……”黄莺的肩膀又耸了起来。“赶紧去盯着何家!”“是!”……赵素洗完澡出来,去盯着那妇人的护卫刚好就回来了。“人已经抓到了,敢问姑娘怎么处置?”赵素想了下:“我就不露面了,先找个地方安置着,回头让小花代我去审一审。”何纵已经被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带了何婉瑜回去,不得不着手追查真相,这种时候她就不要过多露面了。花想容是晚饭后回来的。“查了查先前的那间茶馆,的确是荣鑫钱庄二房老太爷家的产业。他们这二房老太爷的长媳,也确实与大沽船坞的大东家结了亲家。我怕有误,又跑去昨日临别时她留下来的住址,还真就找到了,她住的那座宅子,是掌着大沽几家船坞的邬家的产业。”“邬家,”赵素望着她,“那就是说她住的是她娘家的宅子?”“没错!”这么看来,身份是可以确定没问题了。那赵素就不明白了:邬家掌着几个大船坞,在京城还有宅子给邬氏住,足见娘家有底气。可是上次在医馆门外听到她们说,邬氏的丈夫好像还偏宠妾室,碰到这样的丈夫,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她夫家还敢休妻不成?为什么邬氏还要纠结于给夫家生孩子?她且把这事儿撂下,先打发花想容去审那妇人。这天夜里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深时睡着,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花想容坐在房门外了。花想容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走进来:“审了半晚上,那妇人硬是不肯说还有谁指使她做的,只一口咬定是伍修平让他去那宅子的,她身上有几张银票,她也说是伍修平给她的。”赵素听完也凑紧了眉头。伍修平和何婉瑜都是自己跑到那宅子去的,这妇人要赖上伍修平也赖得上。但如果是他,前院耳房里退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不是伍修平,那妇人在撒谎。邬氏眼圈微红,转身道:“回去吧,该煎药了。”说完她便上了阶下一辆马车。……赵素回到府里,打发去何家的护卫还没回来。洗澡的当口她便隔着帘子吩咐花想容:“你去核实一下刚才那位荣鑫钱庄的少夫人身份是否属实?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再打听一下沧州邬家的情况。”邬氏的身份来历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要结交,那肯定要先核实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她当然愿意跟这位邬夫人交个朋友——能够从小就随着父母亲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厉害女性了。邬氏这边情况便先等消息。却说余青萍匆忙撤离了事发地之后,不敢再多想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里。进门时迎面碰上了靖南侯,她脸色刷地一白,唤了声“父亲”。靖南侯嗯了一声,赶着出门,也没多说就出了门。余清平狠咽了一口口水,一口气拔腿进了房,直到砰砰作跳的心平息下来,她才坐下来。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影子却幻化成了刚才被药倒了的何婉瑜和伍修平。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消息没有走漏出去,那赵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一直跟着何婉瑜吗?……她跟着何婉瑜,又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前,她是察觉了什么吗?……糟了!仔细回想着前后经过,她腾地站起来:“来人!”黄莺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刘嫂呢?!她已经出城了吗?”“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出城了。就是不知道她雇车顺不顺利?”“叫个人去看看!”“姑娘!”黄莺刚转身,门外就有人进来了。黄莺迅速让出路来,就见这人直接走到余青萍面前:“姑娘,事情有变,刘嫂被人抓走了!”“什么?!”余青萍冲到门下,“在哪里被抓走的?怎么抓走的?不是让你一路跟着他出城再回来吗?!”“是在城里被抓走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城门内雇马车的时候,上了辆马车本应该往城门外走,结果那马车竟然在城里绕起圈来!最后到了人多的集市,小的跟丢了一阵,请做好准备,再追上了马车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黄莺慌得转过了身:“这下怎么办?这是谁干的?”余青萍却已经早早的攥紧了拳头:“肯定是赵素!她肯定是看到了刘嫂出去,才来敲门的。”“赵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余青萍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赵素了。”黄莺一顿:“那刘嫂会不会把姑娘交代出去?”这话把余青萍问住了。半晌后她忽然说道:“她不会的!”黄莺松了口气。“但我如今却担心何家那边,赵素盯上了刘嫂,肯定会想办法提醒何家这是个局,那么何家到时肯定会要彻查……”黄莺的肩膀又耸了起来。“赶紧去盯着何家!”“是!”……赵素洗完澡出来,去盯着那妇人的护卫刚好就回来了。“人已经抓到了,敢问姑娘怎么处置?”赵素想了下:“我就不露面了,先找个地方安置着,回头让小花代我去审一审。”何纵已经被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带了何婉瑜回去,不得不着手追查真相,这种时候她就不要过多露面了。花想容是晚饭后回来的。“查了查先前的那间茶馆,的确是荣鑫钱庄二房老太爷家的产业。他们这二房老太爷的长媳,也确实与大沽船坞的大东家结了亲家。我怕有误,又跑去昨日临别时她留下来的住址,还真就找到了,她住的那座宅子,是掌着大沽几家船坞的邬家的产业。”“邬家,”赵素望着她,“那就是说她住的是她娘家的宅子?”“没错!”这么看来,身份是可以确定没问题了。那赵素就不明白了:邬家掌着几个大船坞,在京城还有宅子给邬氏住,足见娘家有底气。可是上次在医馆门外听到她们说,邬氏的丈夫好像还偏宠妾室,碰到这样的丈夫,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她夫家还敢休妻不成?为什么邬氏还要纠结于给夫家生孩子?她且把这事儿撂下,先打发花想容去审那妇人。这天夜里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深时睡着,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花想容坐在房门外了。花想容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走进来:“审了半晚上,那妇人硬是不肯说还有谁指使她做的,只一口咬定是伍修平让他去那宅子的,她身上有几张银票,她也说是伍修平给她的。”赵素听完也凑紧了眉头。伍修平和何婉瑜都是自己跑到那宅子去的,这妇人要赖上伍修平也赖得上。但如果是他,前院耳房里退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不是伍修平,那妇人在撒谎。邬氏眼圈微红,转身道:“回去吧,该煎药了。”说完她便上了阶下一辆马车。……赵素回到府里,打发去何家的护卫还没回来。洗澡的当口她便隔着帘子吩咐花想容:“你去核实一下刚才那位荣鑫钱庄的少夫人身份是否属实?然后如果方便的话,再打听一下沧州邬家的情况。”邬氏的身份来历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要结交,那肯定要先核实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她当然愿意跟这位邬夫人交个朋友——能够从小就随着父母亲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的厉害女性了。邬氏这边情况便先等消息。却说余青萍匆忙撤离了事发地之后,不敢再多想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里。进门时迎面碰上了靖南侯,她脸色刷地一白,唤了声“父亲”。靖南侯嗯了一声,赶着出门,也没多说就出了门。余清平狠咽了一口口水,一口气拔腿进了房,直到砰砰作跳的心平息下来,她才坐下来。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影子却幻化成了刚才被药倒了的何婉瑜和伍修平。按照身边人的说法,消息没有走漏出去,那赵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一直跟着何婉瑜吗?……她跟着何婉瑜,又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前,她是察觉了什么吗?……糟了!仔细回想着前后经过,她腾地站起来:“来人!”黄莺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刘嫂呢?!她已经出城了吗?”“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出城了。就是不知道她雇车顺不顺利?”“叫个人去看看!”“姑娘!”黄莺刚转身,门外就有人进来了。黄莺迅速让出路来,就见这人直接走到余青萍面前:“姑娘,事情有变,刘嫂被人抓走了!”“什么?!”余青萍冲到门下,“在哪里被抓走的?怎么抓走的?不是让你一路跟着他出城再回来吗?!”“是在城里被抓走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城门内雇马车的时候,上了辆马车本应该往城门外走,结果那马车竟然在城里绕起圈来!最后到了人多的集市,小的跟丢了一阵,请做好准备,再追上了马车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人!”黄莺慌得转过了身:“这下怎么办?这是谁干的?”余青萍却已经早早的攥紧了拳头:“肯定是赵素!她肯定是看到了刘嫂出去,才来敲门的。”“赵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余青萍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赵素了。”黄莺一顿:“那刘嫂会不会把姑娘交代出去?”这话把余青萍问住了。半晌后她忽然说道:“她不会的!”黄莺松了口气。“但我如今却担心何家那边,赵素盯上了刘嫂,肯定会想办法提醒何家这是个局,那么何家到时肯定会要彻查……”黄莺的肩膀又耸了起来。“赶紧去盯着何家!”“是!”……赵素洗完澡出来,去盯着那妇人的护卫刚好就回来了。“人已经抓到了,敢问姑娘怎么处置?”赵素想了下:“我就不露面了,先找个地方安置着,回头让小花代我去审一审。”何纵已经被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带了何婉瑜回去,不得不着手追查真相,这种时候她就不要过多露面了。花想容是晚饭后回来的。“查了查先前的那间茶馆,的确是荣鑫钱庄二房老太爷家的产业。他们这二房老太爷的长媳,也确实与大沽船坞的大东家结了亲家。我怕有误,又跑去昨日临别时她留下来的住址,还真就找到了,她住的那座宅子,是掌着大沽几家船坞的邬家的产业。”“邬家,”赵素望着她,“那就是说她住的是她娘家的宅子?”“没错!”这么看来,身份是可以确定没问题了。那赵素就不明白了:邬家掌着几个大船坞,在京城还有宅子给邬氏住,足见娘家有底气。可是上次在医馆门外听到她们说,邬氏的丈夫好像还偏宠妾室,碰到这样的丈夫,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她夫家还敢休妻不成?为什么邬氏还要纠结于给夫家生孩子?她且把这事儿撂下,先打发花想容去审那妇人。这天夜里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深时睡着,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花想容坐在房门外了。花想容眉头皱得像苦瓜一样走进来:“审了半晚上,那妇人硬是不肯说还有谁指使她做的,只一口咬定是伍修平让他去那宅子的,她身上有几张银票,她也说是伍修平给她的。”赵素听完也凑紧了眉头。伍修平和何婉瑜都是自己跑到那宅子去的,这妇人要赖上伍修平也赖得上。但如果是他,前院耳房里退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所以肯定不是伍修平,那妇人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