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威远侯府还是建在京城,但是威远侯因为父母先后逝去,又为了继承父母的遗愿,自发请命去了广西戍边,过了几年又把被太后接进宫里抚养的延平也给接过去团圆了——按说这是不合规矩的,但是当时太后念在昭云公主的份上,也放她去了。所以,京中的威远侯府只有霍家的下人,并没有亲人,霍修这镖难道是要送给宫里的?那可就大件事了!“我们回去给黄公子报个讯去!”吃完了最后一根串,赵素招呼花想容上马车。……皇帝坐下来,再问这汉子:“威远侯押的是什么宝物?”“船上装的是威远侯的什么宝物?”“是侯爷历尽艰辛找到的昔年公主的一件甲衣!”皇帝深凝目:“侯爷身在广西,他为何会走水路运送进京?”“这个洒家就不清楚了!皇亲贵胄的事,你识趣的就少打听!”皇帝没把他的虚张声势放眼里,又问:“这么说你们是码头帮的人?”汉子回了个忿恨的眼神。“威远侯最为敬重爱戴的人就是公主,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能亲自送回来情有可原,但按理说也应该是谨慎再谨慎,他既然选择了这杜老板的镖局,可见这杜老板也该是行事靠谱的人。结果却偏偏出了事,你们没想过去查查镖局的人?”汉子愣了下,片刻后他缓过来,又瞪他道:“一件甲衣于旁人而言又无过大价值,杜老板劫它作甚?!”“那可没准。”皇帝回了这么一句,又问他:“霍家有人随船吗?”“那自然是有的!”皇帝静坐半刻,便给了韩骏一个眼神。韩骏走上来拍了拍汉子肩膀:“想耍威风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磕个头,滚!”汉子也是膀大腰圆一两百斤的壮汉,被体形匀称精壮的他这么拍了拍,竟然整个身子都朝一边歪了下来,使劲也撑不起,知道这是遇上了高人,便顺势跪下,梆地磕了个头。韩骏依约松手,汉子才缓神站起来,一挥手,带着一帮人又呼啦啦地去了。皇帝唤回韩骏,刚要吩咐,门外又闪进来一个人,却是回转来了的赵素!“皇……公子,我有消息告诉你!”皇帝伸臂虚揽住她,掏出绢子在她额上印了印,柔声道:“乖,我有名字。”侍卫未料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不及回避,便就带着满脸无措倏地转过身!“记住了,我叫宋酀,以后你叫我三郎也可,叫表字宜城也行。”宋酀接了重新沏来的茶递给她。赵素有些脸热,但此时仍要努力表现平常,她接了茶,然后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威远侯托镖局运送的宝贝让人劫了!”“我知道。”宋酀展开扇子,“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你知道了?”宋酀凝眉:“先前我们抓了个人,被一伙自称是为了追盗匪的人所穷追。从追踪者口里得知,青濂托人运送的是皇姑昔年的一件战甲,落在我们手上的这人也许知道些东西。我正要找地方仔细问问他。”说到这儿,他跟韩俊道:“你去附近找间客栈,把人也带过去。”赵素还以为是威远侯给宫里的进贡,昭云公主为国捐躯,她的甲衣,那自然是更有非凡意义的。居然还正巧有可疑的人落在了皇帝手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第261章 过往的渊源韩骏先行一步,赵素与宋酀慢一步下楼来。先前闹事的汉子们刚好搜过了一轮,在楼下迎面遇见了,对方先恨恨瞪眼,离开了。赵素很容易就猜到他们身份,然后再看戏园子里,看客们有些已经走了,胆大的看散了场都留了下来,不过还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等汉子们走后赵素与宋酀到了对面的客栈。韩骏已经拿钱砸到了一间位于尽头的最佳包间。跟皇帝俩人坐下,也照样沏了茶,紧接着韩骏就不知从哪儿把人押进来了。人一进来就被推倒在地下,头正朝着赵素他们这边。赵素打量他,他穿着身宝蓝色袍子,袖口紧扎,腰身也束得挺利落,头发束于顶,乌黑发亮,一顶银冠束着,是个武打装扮的年轻男子,而且看着还是个不太穷的男子。正可惜看不到他的脸,他猛地就把头抬起头了,径直地瞪向了韩骏他们,然后看向宋酀。让人意外的是,这家伙竟然长得眉清目秀,还挺英俊。就是干什么不好,偏去做贼,而且偷的还是朝中女英雄的遗物,这点让人无法接受。“问出来历了吗?”宋酀转向韩骏。韩骏道:“他不肯做声,时间又紧,故而还不清楚。”宋酀便收回目光,看着地下:“昨夜的镖船,是你劫的?”这青年人不吭声。宋酀又问:“你把东西藏在哪儿?”这人牙关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宋酀站起来,缓步围着他转了半圈,然后在他身侧停下:“码头的人到现在还在追你,说明你武功比他们高不到哪里去,但武功不高,却又能在威远侯挑中的镖师手下地逃出来,衣裳上在也没有什么破损,这是为何?”这人目光开始游离,咬着牙别开了脸。“你倒是说话呀!”赵素忍不住催问,“你把东西藏哪儿了?你偷这东西干嘛?看你也不像是个缺钱的,难道你跟威远侯家有仇?你要是不说,我们就直接把你押送给威远侯去!”这人才瞪她道:“押我过去又能如何?东西又不在我手上!”“不在你手上?”赵素顿住,看向宋酀。宋酀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只问道:“不是你,那你为何要逃?”这人又闭上了嘴。宋酀冷哂:“你原本就是去劫镖的,但可惜的是去到那里才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而且他们比你强,还得手了,于是码头的人就盯上了你,对你穷追不舍。你因为没有得逞,不愿跟他们打照面,所以只顾逃蹿,身上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是这样吗?”这人目露震惊地朝他看过来。这一来,已不再是先前不忿的看,而是带着探究的看了。宋酀负起双手,面色见冷:“对方是什么人?”屋里本就安静,他说话声再缓下来,那股气势上的压迫感就出来了,男人紧抿了一下唇,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沮丧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身手很矫健。”宋酀侧首,双眼眯了起来:“仔细说说。”男人显然也是不愿屈服的,但在宋酀的话下又不自觉地把头抬了起来:“我去到码头时,整条船灯火通明,但因为我早就打听到了甲衣所在的位置,所以避开人眼摸索到了船舱。船舱里只有三个人看守,而后箱子却挂了好几把大锁。我正准备想办法避开耳目进内时,这时候却有人来了,两个人,一个望风,一个开箱,不知道他们使的什么手法,那几把锁悄无声息就让他打开了,然后我亲眼看到他从中取出一件残破盔甲,遁原路又出去了!这个过程,隔着间屋子禀烛唠磕的三人竟然分毫没发觉!”这番话,使得屋里上上下下都投注来了目光。赵素凝眉:“那他们怎么会追上你?”男人的神色蓦然间又浮上一层浓浓晦气:“东西都不在了,我当然要撤出,但撤出的时候却让他们发觉了,他们看到箱子空了,然后就认定被我拿了,对我穷追不舍。可怜我连船都没上过,居然也遭他们追了一夜一日!”说到末尾,男人莫名狼狈。赵素道:“那你怎么不跟他们说实话?”男人又咬了下牙关,道:“他们不会信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巧,我刚好又在,怎么可能会信?再说了,我与威远侯府……”说到这儿他又不往下说了。宋酀道:“你与威远侯府如何?”男人反过来问:“我为何要告诉你?”宋酀昂胸负手,不说话。赵素看了眼他,又看向男人:“可是你要是不说,我们也是有本事把你扣住不放的呀。甚至,还会直接把你送给威远侯府,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落个人情。但是这样你会很难受吧?”男人又以瞪出个窟窿的架势瞪了她一眼,但显然他又开始正经权衡这番话,想了会儿,他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垂头丧气道:“诚如你所猜,我们家与威远侯府有点过往。”赵素道:“你们家是哪家?”男人万般不情愿抬头,炯炯地望着她:“我爹是昭毅将军罗增。从前和我二叔都是威远侯部下。但是十年前,我二叔在围场当差的时候得罪了威远侯——就是昭云公主的丈夫,后来还找了个罪名把我二叔给处了军法。”昭毅将军可是正三品了,竟还是个将军府的子弟!他盗战甲,还跟十年前围场有关!不过赵素不认识他。她看向宋酀。宋酀也凝起眉来:“你是罗增的儿子?”男人不满父名被直呼,又瞪向他。宋酀凝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二叔的事我只有些许听闻。他是怎么获罪的?”“十年前在围场,他把时为威远侯世子的霍修的剑给弄丢了,那把剑大概是有些来头的吧,老威远侯却就此把他给整下去了。但我相信我二叔绝不会是偷人东西的人!”男人忿忿地。赵素目光来回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看你这个样子,那可不一定。”男人被内涵到,顿时又被激怒:“我二叔的事跟我不一样!”第262章 路边摊不干净“那你偷这战甲是为什么?”男人胸脯起伏:“我不甘心让我二叔白白背这骂名,便想索性让霍修遗恨一场!”赵素无语:“那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本来没做贼,现还找补一个罪名扣在身上。”男人被气没声了。皇帝道:“行了。韩骏找个人带他回罗家,验证验证他身份。倘若属实,那回来便是。夜里去趟船上。”门外自然有人接差。这男人却不动,踟蹰地望着皇帝:“你们要去船上?”“怎么?”宋酀站起来,缓步围着他转了半圈,然后在他身侧停下:“码头的人到现在还在追你,说明你武功比他们高不到哪里去,但武功不高,却又能在威远侯挑中的镖师手下地逃出来,衣裳上在也没有什么破损,这是为何?”这人目光开始游离,咬着牙别开了脸。“你倒是说话呀!”赵素忍不住催问,“你把东西藏哪儿了?你偷这东西干嘛?看你也不像是个缺钱的,难道你跟威远侯家有仇?你要是不说,我们就直接把你押送给威远侯去!”这人才瞪她道:“押我过去又能如何?东西又不在我手上!”“不在你手上?”赵素顿住,看向宋酀。宋酀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只问道:“不是你,那你为何要逃?”这人又闭上了嘴。宋酀冷哂:“你原本就是去劫镖的,但可惜的是去到那里才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而且他们比你强,还得手了,于是码头的人就盯上了你,对你穷追不舍。你因为没有得逞,不愿跟他们打照面,所以只顾逃蹿,身上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是这样吗?”这人目露震惊地朝他看过来。这一来,已不再是先前不忿的看,而是带着探究的看了。宋酀负起双手,面色见冷:“对方是什么人?”屋里本就安静,他说话声再缓下来,那股气势上的压迫感就出来了,男人紧抿了一下唇,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沮丧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身手很矫健。”宋酀侧首,双眼眯了起来:“仔细说说。”男人显然也是不愿屈服的,但在宋酀的话下又不自觉地把头抬了起来:“我去到码头时,整条船灯火通明,但因为我早就打听到了甲衣所在的位置,所以避开人眼摸索到了船舱。船舱里只有三个人看守,而后箱子却挂了好几把大锁。我正准备想办法避开耳目进内时,这时候却有人来了,两个人,一个望风,一个开箱,不知道他们使的什么手法,那几把锁悄无声息就让他打开了,然后我亲眼看到他从中取出一件残破盔甲,遁原路又出去了!这个过程,隔着间屋子禀烛唠磕的三人竟然分毫没发觉!”这番话,使得屋里上上下下都投注来了目光。赵素凝眉:“那他们怎么会追上你?”男人的神色蓦然间又浮上一层浓浓晦气:“东西都不在了,我当然要撤出,但撤出的时候却让他们发觉了,他们看到箱子空了,然后就认定被我拿了,对我穷追不舍。可怜我连船都没上过,居然也遭他们追了一夜一日!”说到末尾,男人莫名狼狈。赵素道:“那你怎么不跟他们说实话?”男人又咬了下牙关,道:“他们不会信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巧,我刚好又在,怎么可能会信?再说了,我与威远侯府……”说到这儿他又不往下说了。宋酀道:“你与威远侯府如何?”男人反过来问:“我为何要告诉你?”宋酀昂胸负手,不说话。赵素看了眼他,又看向男人:“可是你要是不说,我们也是有本事把你扣住不放的呀。甚至,还会直接把你送给威远侯府,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落个人情。但是这样你会很难受吧?”男人又以瞪出个窟窿的架势瞪了她一眼,但显然他又开始正经权衡这番话,想了会儿,他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垂头丧气道:“诚如你所猜,我们家与威远侯府有点过往。”赵素道:“你们家是哪家?”男人万般不情愿抬头,炯炯地望着她:“我爹是昭毅将军罗增。从前和我二叔都是威远侯部下。但是十年前,我二叔在围场当差的时候得罪了威远侯——就是昭云公主的丈夫,后来还找了个罪名把我二叔给处了军法。”昭毅将军可是正三品了,竟还是个将军府的子弟!他盗战甲,还跟十年前围场有关!不过赵素不认识他。她看向宋酀。宋酀也凝起眉来:“你是罗增的儿子?”男人不满父名被直呼,又瞪向他。宋酀凝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二叔的事我只有些许听闻。他是怎么获罪的?”“十年前在围场,他把时为威远侯世子的霍修的剑给弄丢了,那把剑大概是有些来头的吧,老威远侯却就此把他给整下去了。但我相信我二叔绝不会是偷人东西的人!”男人忿忿地。赵素目光来回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看你这个样子,那可不一定。”男人被内涵到,顿时又被激怒:“我二叔的事跟我不一样!”第262章 路边摊不干净“那你偷这战甲是为什么?”男人胸脯起伏:“我不甘心让我二叔白白背这骂名,便想索性让霍修遗恨一场!”赵素无语:“那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本来没做贼,现还找补一个罪名扣在身上。”男人被气没声了。皇帝道:“行了。韩骏找个人带他回罗家,验证验证他身份。倘若属实,那回来便是。夜里去趟船上。”门外自然有人接差。这男人却不动,踟蹰地望着皇帝:“你们要去船上?”“怎么?”宋酀站起来,缓步围着他转了半圈,然后在他身侧停下:“码头的人到现在还在追你,说明你武功比他们高不到哪里去,但武功不高,却又能在威远侯挑中的镖师手下地逃出来,衣裳上在也没有什么破损,这是为何?”这人目光开始游离,咬着牙别开了脸。“你倒是说话呀!”赵素忍不住催问,“你把东西藏哪儿了?你偷这东西干嘛?看你也不像是个缺钱的,难道你跟威远侯家有仇?你要是不说,我们就直接把你押送给威远侯去!”这人才瞪她道:“押我过去又能如何?东西又不在我手上!”“不在你手上?”赵素顿住,看向宋酀。宋酀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只问道:“不是你,那你为何要逃?”这人又闭上了嘴。宋酀冷哂:“你原本就是去劫镖的,但可惜的是去到那里才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而且他们比你强,还得手了,于是码头的人就盯上了你,对你穷追不舍。你因为没有得逞,不愿跟他们打照面,所以只顾逃蹿,身上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是这样吗?”这人目露震惊地朝他看过来。这一来,已不再是先前不忿的看,而是带着探究的看了。宋酀负起双手,面色见冷:“对方是什么人?”屋里本就安静,他说话声再缓下来,那股气势上的压迫感就出来了,男人紧抿了一下唇,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沮丧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身手很矫健。”宋酀侧首,双眼眯了起来:“仔细说说。”男人显然也是不愿屈服的,但在宋酀的话下又不自觉地把头抬了起来:“我去到码头时,整条船灯火通明,但因为我早就打听到了甲衣所在的位置,所以避开人眼摸索到了船舱。船舱里只有三个人看守,而后箱子却挂了好几把大锁。我正准备想办法避开耳目进内时,这时候却有人来了,两个人,一个望风,一个开箱,不知道他们使的什么手法,那几把锁悄无声息就让他打开了,然后我亲眼看到他从中取出一件残破盔甲,遁原路又出去了!这个过程,隔着间屋子禀烛唠磕的三人竟然分毫没发觉!”这番话,使得屋里上上下下都投注来了目光。赵素凝眉:“那他们怎么会追上你?”男人的神色蓦然间又浮上一层浓浓晦气:“东西都不在了,我当然要撤出,但撤出的时候却让他们发觉了,他们看到箱子空了,然后就认定被我拿了,对我穷追不舍。可怜我连船都没上过,居然也遭他们追了一夜一日!”说到末尾,男人莫名狼狈。赵素道:“那你怎么不跟他们说实话?”男人又咬了下牙关,道:“他们不会信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巧,我刚好又在,怎么可能会信?再说了,我与威远侯府……”说到这儿他又不往下说了。宋酀道:“你与威远侯府如何?”男人反过来问:“我为何要告诉你?”宋酀昂胸负手,不说话。赵素看了眼他,又看向男人:“可是你要是不说,我们也是有本事把你扣住不放的呀。甚至,还会直接把你送给威远侯府,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落个人情。但是这样你会很难受吧?”男人又以瞪出个窟窿的架势瞪了她一眼,但显然他又开始正经权衡这番话,想了会儿,他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垂头丧气道:“诚如你所猜,我们家与威远侯府有点过往。”赵素道:“你们家是哪家?”男人万般不情愿抬头,炯炯地望着她:“我爹是昭毅将军罗增。从前和我二叔都是威远侯部下。但是十年前,我二叔在围场当差的时候得罪了威远侯——就是昭云公主的丈夫,后来还找了个罪名把我二叔给处了军法。”昭毅将军可是正三品了,竟还是个将军府的子弟!他盗战甲,还跟十年前围场有关!不过赵素不认识他。她看向宋酀。宋酀也凝起眉来:“你是罗增的儿子?”男人不满父名被直呼,又瞪向他。宋酀凝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二叔的事我只有些许听闻。他是怎么获罪的?”“十年前在围场,他把时为威远侯世子的霍修的剑给弄丢了,那把剑大概是有些来头的吧,老威远侯却就此把他给整下去了。但我相信我二叔绝不会是偷人东西的人!”男人忿忿地。赵素目光来回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看你这个样子,那可不一定。”男人被内涵到,顿时又被激怒:“我二叔的事跟我不一样!”第262章 路边摊不干净“那你偷这战甲是为什么?”男人胸脯起伏:“我不甘心让我二叔白白背这骂名,便想索性让霍修遗恨一场!”赵素无语:“那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本来没做贼,现还找补一个罪名扣在身上。”男人被气没声了。皇帝道:“行了。韩骏找个人带他回罗家,验证验证他身份。倘若属实,那回来便是。夜里去趟船上。”门外自然有人接差。这男人却不动,踟蹰地望着皇帝:“你们要去船上?”“怎么?”宋酀站起来,缓步围着他转了半圈,然后在他身侧停下:“码头的人到现在还在追你,说明你武功比他们高不到哪里去,但武功不高,却又能在威远侯挑中的镖师手下地逃出来,衣裳上在也没有什么破损,这是为何?”这人目光开始游离,咬着牙别开了脸。“你倒是说话呀!”赵素忍不住催问,“你把东西藏哪儿了?你偷这东西干嘛?看你也不像是个缺钱的,难道你跟威远侯家有仇?你要是不说,我们就直接把你押送给威远侯去!”这人才瞪她道:“押我过去又能如何?东西又不在我手上!”“不在你手上?”赵素顿住,看向宋酀。宋酀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只问道:“不是你,那你为何要逃?”这人又闭上了嘴。宋酀冷哂:“你原本就是去劫镖的,但可惜的是去到那里才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而且他们比你强,还得手了,于是码头的人就盯上了你,对你穷追不舍。你因为没有得逞,不愿跟他们打照面,所以只顾逃蹿,身上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是这样吗?”这人目露震惊地朝他看过来。这一来,已不再是先前不忿的看,而是带着探究的看了。宋酀负起双手,面色见冷:“对方是什么人?”屋里本就安静,他说话声再缓下来,那股气势上的压迫感就出来了,男人紧抿了一下唇,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沮丧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身手很矫健。”宋酀侧首,双眼眯了起来:“仔细说说。”男人显然也是不愿屈服的,但在宋酀的话下又不自觉地把头抬了起来:“我去到码头时,整条船灯火通明,但因为我早就打听到了甲衣所在的位置,所以避开人眼摸索到了船舱。船舱里只有三个人看守,而后箱子却挂了好几把大锁。我正准备想办法避开耳目进内时,这时候却有人来了,两个人,一个望风,一个开箱,不知道他们使的什么手法,那几把锁悄无声息就让他打开了,然后我亲眼看到他从中取出一件残破盔甲,遁原路又出去了!这个过程,隔着间屋子禀烛唠磕的三人竟然分毫没发觉!”这番话,使得屋里上上下下都投注来了目光。赵素凝眉:“那他们怎么会追上你?”男人的神色蓦然间又浮上一层浓浓晦气:“东西都不在了,我当然要撤出,但撤出的时候却让他们发觉了,他们看到箱子空了,然后就认定被我拿了,对我穷追不舍。可怜我连船都没上过,居然也遭他们追了一夜一日!”说到末尾,男人莫名狼狈。赵素道:“那你怎么不跟他们说实话?”男人又咬了下牙关,道:“他们不会信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巧,我刚好又在,怎么可能会信?再说了,我与威远侯府……”说到这儿他又不往下说了。宋酀道:“你与威远侯府如何?”男人反过来问:“我为何要告诉你?”宋酀昂胸负手,不说话。赵素看了眼他,又看向男人:“可是你要是不说,我们也是有本事把你扣住不放的呀。甚至,还会直接把你送给威远侯府,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落个人情。但是这样你会很难受吧?”男人又以瞪出个窟窿的架势瞪了她一眼,但显然他又开始正经权衡这番话,想了会儿,他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垂头丧气道:“诚如你所猜,我们家与威远侯府有点过往。”赵素道:“你们家是哪家?”男人万般不情愿抬头,炯炯地望着她:“我爹是昭毅将军罗增。从前和我二叔都是威远侯部下。但是十年前,我二叔在围场当差的时候得罪了威远侯——就是昭云公主的丈夫,后来还找了个罪名把我二叔给处了军法。”昭毅将军可是正三品了,竟还是个将军府的子弟!他盗战甲,还跟十年前围场有关!不过赵素不认识他。她看向宋酀。宋酀也凝起眉来:“你是罗增的儿子?”男人不满父名被直呼,又瞪向他。宋酀凝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二叔的事我只有些许听闻。他是怎么获罪的?”“十年前在围场,他把时为威远侯世子的霍修的剑给弄丢了,那把剑大概是有些来头的吧,老威远侯却就此把他给整下去了。但我相信我二叔绝不会是偷人东西的人!”男人忿忿地。赵素目光来回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看你这个样子,那可不一定。”男人被内涵到,顿时又被激怒:“我二叔的事跟我不一样!”第262章 路边摊不干净“那你偷这战甲是为什么?”男人胸脯起伏:“我不甘心让我二叔白白背这骂名,便想索性让霍修遗恨一场!”赵素无语:“那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本来没做贼,现还找补一个罪名扣在身上。”男人被气没声了。皇帝道:“行了。韩骏找个人带他回罗家,验证验证他身份。倘若属实,那回来便是。夜里去趟船上。”门外自然有人接差。这男人却不动,踟蹰地望着皇帝:“你们要去船上?”“怎么?”宋酀站起来,缓步围着他转了半圈,然后在他身侧停下:“码头的人到现在还在追你,说明你武功比他们高不到哪里去,但武功不高,却又能在威远侯挑中的镖师手下地逃出来,衣裳上在也没有什么破损,这是为何?”这人目光开始游离,咬着牙别开了脸。“你倒是说话呀!”赵素忍不住催问,“你把东西藏哪儿了?你偷这东西干嘛?看你也不像是个缺钱的,难道你跟威远侯家有仇?你要是不说,我们就直接把你押送给威远侯去!”这人才瞪她道:“押我过去又能如何?东西又不在我手上!”“不在你手上?”赵素顿住,看向宋酀。宋酀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只问道:“不是你,那你为何要逃?”这人又闭上了嘴。宋酀冷哂:“你原本就是去劫镖的,但可惜的是去到那里才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而且他们比你强,还得手了,于是码头的人就盯上了你,对你穷追不舍。你因为没有得逞,不愿跟他们打照面,所以只顾逃蹿,身上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是这样吗?”这人目露震惊地朝他看过来。这一来,已不再是先前不忿的看,而是带着探究的看了。宋酀负起双手,面色见冷:“对方是什么人?”屋里本就安静,他说话声再缓下来,那股气势上的压迫感就出来了,男人紧抿了一下唇,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沮丧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身手很矫健。”宋酀侧首,双眼眯了起来:“仔细说说。”男人显然也是不愿屈服的,但在宋酀的话下又不自觉地把头抬了起来:“我去到码头时,整条船灯火通明,但因为我早就打听到了甲衣所在的位置,所以避开人眼摸索到了船舱。船舱里只有三个人看守,而后箱子却挂了好几把大锁。我正准备想办法避开耳目进内时,这时候却有人来了,两个人,一个望风,一个开箱,不知道他们使的什么手法,那几把锁悄无声息就让他打开了,然后我亲眼看到他从中取出一件残破盔甲,遁原路又出去了!这个过程,隔着间屋子禀烛唠磕的三人竟然分毫没发觉!”这番话,使得屋里上上下下都投注来了目光。赵素凝眉:“那他们怎么会追上你?”男人的神色蓦然间又浮上一层浓浓晦气:“东西都不在了,我当然要撤出,但撤出的时候却让他们发觉了,他们看到箱子空了,然后就认定被我拿了,对我穷追不舍。可怜我连船都没上过,居然也遭他们追了一夜一日!”说到末尾,男人莫名狼狈。赵素道:“那你怎么不跟他们说实话?”男人又咬了下牙关,道:“他们不会信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巧,我刚好又在,怎么可能会信?再说了,我与威远侯府……”说到这儿他又不往下说了。宋酀道:“你与威远侯府如何?”男人反过来问:“我为何要告诉你?”宋酀昂胸负手,不说话。赵素看了眼他,又看向男人:“可是你要是不说,我们也是有本事把你扣住不放的呀。甚至,还会直接把你送给威远侯府,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落个人情。但是这样你会很难受吧?”男人又以瞪出个窟窿的架势瞪了她一眼,但显然他又开始正经权衡这番话,想了会儿,他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垂头丧气道:“诚如你所猜,我们家与威远侯府有点过往。”赵素道:“你们家是哪家?”男人万般不情愿抬头,炯炯地望着她:“我爹是昭毅将军罗增。从前和我二叔都是威远侯部下。但是十年前,我二叔在围场当差的时候得罪了威远侯——就是昭云公主的丈夫,后来还找了个罪名把我二叔给处了军法。”昭毅将军可是正三品了,竟还是个将军府的子弟!他盗战甲,还跟十年前围场有关!不过赵素不认识他。她看向宋酀。宋酀也凝起眉来:“你是罗增的儿子?”男人不满父名被直呼,又瞪向他。宋酀凝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二叔的事我只有些许听闻。他是怎么获罪的?”“十年前在围场,他把时为威远侯世子的霍修的剑给弄丢了,那把剑大概是有些来头的吧,老威远侯却就此把他给整下去了。但我相信我二叔绝不会是偷人东西的人!”男人忿忿地。赵素目光来回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看你这个样子,那可不一定。”男人被内涵到,顿时又被激怒:“我二叔的事跟我不一样!”第262章 路边摊不干净“那你偷这战甲是为什么?”男人胸脯起伏:“我不甘心让我二叔白白背这骂名,便想索性让霍修遗恨一场!”赵素无语:“那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本来没做贼,现还找补一个罪名扣在身上。”男人被气没声了。皇帝道:“行了。韩骏找个人带他回罗家,验证验证他身份。倘若属实,那回来便是。夜里去趟船上。”门外自然有人接差。这男人却不动,踟蹰地望着皇帝:“你们要去船上?”“怎么?”宋酀站起来,缓步围着他转了半圈,然后在他身侧停下:“码头的人到现在还在追你,说明你武功比他们高不到哪里去,但武功不高,却又能在威远侯挑中的镖师手下地逃出来,衣裳上在也没有什么破损,这是为何?”这人目光开始游离,咬着牙别开了脸。“你倒是说话呀!”赵素忍不住催问,“你把东西藏哪儿了?你偷这东西干嘛?看你也不像是个缺钱的,难道你跟威远侯家有仇?你要是不说,我们就直接把你押送给威远侯去!”这人才瞪她道:“押我过去又能如何?东西又不在我手上!”“不在你手上?”赵素顿住,看向宋酀。宋酀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只问道:“不是你,那你为何要逃?”这人又闭上了嘴。宋酀冷哂:“你原本就是去劫镖的,但可惜的是去到那里才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而且他们比你强,还得手了,于是码头的人就盯上了你,对你穷追不舍。你因为没有得逞,不愿跟他们打照面,所以只顾逃蹿,身上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是这样吗?”这人目露震惊地朝他看过来。这一来,已不再是先前不忿的看,而是带着探究的看了。宋酀负起双手,面色见冷:“对方是什么人?”屋里本就安静,他说话声再缓下来,那股气势上的压迫感就出来了,男人紧抿了一下唇,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沮丧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身手很矫健。”宋酀侧首,双眼眯了起来:“仔细说说。”男人显然也是不愿屈服的,但在宋酀的话下又不自觉地把头抬了起来:“我去到码头时,整条船灯火通明,但因为我早就打听到了甲衣所在的位置,所以避开人眼摸索到了船舱。船舱里只有三个人看守,而后箱子却挂了好几把大锁。我正准备想办法避开耳目进内时,这时候却有人来了,两个人,一个望风,一个开箱,不知道他们使的什么手法,那几把锁悄无声息就让他打开了,然后我亲眼看到他从中取出一件残破盔甲,遁原路又出去了!这个过程,隔着间屋子禀烛唠磕的三人竟然分毫没发觉!”这番话,使得屋里上上下下都投注来了目光。赵素凝眉:“那他们怎么会追上你?”男人的神色蓦然间又浮上一层浓浓晦气:“东西都不在了,我当然要撤出,但撤出的时候却让他们发觉了,他们看到箱子空了,然后就认定被我拿了,对我穷追不舍。可怜我连船都没上过,居然也遭他们追了一夜一日!”说到末尾,男人莫名狼狈。赵素道:“那你怎么不跟他们说实话?”男人又咬了下牙关,道:“他们不会信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巧,我刚好又在,怎么可能会信?再说了,我与威远侯府……”说到这儿他又不往下说了。宋酀道:“你与威远侯府如何?”男人反过来问:“我为何要告诉你?”宋酀昂胸负手,不说话。赵素看了眼他,又看向男人:“可是你要是不说,我们也是有本事把你扣住不放的呀。甚至,还会直接把你送给威远侯府,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落个人情。但是这样你会很难受吧?”男人又以瞪出个窟窿的架势瞪了她一眼,但显然他又开始正经权衡这番话,想了会儿,他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垂头丧气道:“诚如你所猜,我们家与威远侯府有点过往。”赵素道:“你们家是哪家?”男人万般不情愿抬头,炯炯地望着她:“我爹是昭毅将军罗增。从前和我二叔都是威远侯部下。但是十年前,我二叔在围场当差的时候得罪了威远侯——就是昭云公主的丈夫,后来还找了个罪名把我二叔给处了军法。”昭毅将军可是正三品了,竟还是个将军府的子弟!他盗战甲,还跟十年前围场有关!不过赵素不认识他。她看向宋酀。宋酀也凝起眉来:“你是罗增的儿子?”男人不满父名被直呼,又瞪向他。宋酀凝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二叔的事我只有些许听闻。他是怎么获罪的?”“十年前在围场,他把时为威远侯世子的霍修的剑给弄丢了,那把剑大概是有些来头的吧,老威远侯却就此把他给整下去了。但我相信我二叔绝不会是偷人东西的人!”男人忿忿地。赵素目光来回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看你这个样子,那可不一定。”男人被内涵到,顿时又被激怒:“我二叔的事跟我不一样!”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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