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没错。”陆太后抻直身,摆开了谈话的架势,“你既然看过直到先帝登基时的那部分史实,那应该也知道陆家祖上原本也是皇族,只是与当朝皇室血缘淡了,前朝的君王昏庸暴虐,这才有了先帝起兵反抗之事。”赵素点头:“我知道。虽然书中只是大略交代了一下这段背景,先帝起兵时长公主也还年幼,着墨不多,但作者还是给予了她聪慧人设。”“你看到的只是以我与先帝为主角的那部分剧情,而在这个真实世界里,昭阳也可以称为她的世界里的主角,哪怕不是个女强文。她跟男人一般为先帝创业分担了很多,在未入沙场时,也为我照看过孩子。那时候我把她当成亲妹子,在立志要改变妇人女子处境的想法上,我把她当成了同盟。”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了看赵素:“没有错,在你来之前,我一直都在寻找盟友,我也特别需要这样一群盟友。在当时看来,再也没有比昭阳更合适的人选了,她有长公主的身份,还有一副宽广而仁慈的心胸,有我与她合力,一定能够开创出一幅极好的局面。“为此,当知道她有建功立业的想法,我极力支持她,除了她是我们最放心的人,我还希望她能为天下妇人作表率,我希望能从她开始,让大梁朝上能够容许女人为官。“即便不能进入科举,那么从此让女人也有机会进入军营也是好的。我与她都深信,花月会有个身披累累功绩的长公主为榜样,一定会带来极佳的效果。“说实话,最后广西那场仗,用我们的话,其实我是让她去镀金的。让她为自己的征战生涯划个完美的句号,回朝时受个风光的封号,然后也为接下来我们的计划来一个好的开头。然而,她的牺牲把这一切全部中断了。”“这么巧?”谁能说陆太后的计划不是合情合理的,但这就更显得长公主的死不应该了。“谁说不是?”陆太后看向她,“她这一没了,大梁唯一的公主没了,唯一的女将也没了,更别说已经拟好了的封号。这是国家的损失,对我来说,则是所有的设想都被打断了。”这种状况简直不难想象,失去作为女权标杆人物的长公主,士族礼教哪里还会让步给陆太后呢?赵素蓦然想到,为何这二十多年来,花月会还在夹缝中艰难求生存,也更加明白为何陆太后会那么急于要她参与花月会。倘若长公主还在,又哪里会是这等局面?她忽然想到:“这个时间点太巧了,太后后来没有去查查吗?”这是超出原著范畴的剧情了,但是根据小说定律,事出反常必有妖,长公主的存在如此关键,因她之死造成的损失,直接影响到朝纲,很难让人不多想。“我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怎么会不查?”陆太后眉目深凝,“但她确确实实就是死了,死在刀枪之下。我和先帝派去的心腹——也就是韩骏的父亲,很仔细地把她的伤口记录了下来,那确确实实是敌人的武器所伤,我最后也就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赵素却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死的时机就是这么巧?如果长公主是死于谋杀,那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了。凶手必然是企图破坏某些事情才会出此计策。“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因为这件事始终是我心里的疙瘩。”陆太后目光炯炯,“本来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事发的时候老威远侯又在场,此事就没有什么疑议了。但是最近昭云的甲衣被盗,而且对方始终没有后续动作,便又勾起了我这桩心病。”赵素反应过来:“所以太后是想要重新查这桩案子?”“目前我没有任何把握,一旦启动调查,一定会引起风波。说要查,也是我们单方面的想法,所以目前只能是寻找机会,而且不宜往外透露。”赵素点头:“那需要告诉威远侯和郡主吗?”陆太后吁气站起来:“暂且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如果他们有怀疑,应该早就开始查了。没有怀疑,那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跟他们提起,无非是把他们的伤口再割开一次。”赵素听完,心以为然。“说不定威远侯会借着残甲这件案子也能发现点什么,到时再跟他合计也不迟。”陆太后没意见。赵素坐了会儿后便告辞。走到门下又想起来:“按照太后刚才的说法,自打长公主牺牲之后,支持平权的声音就弱了下去,那有件事就不应该了。”“何事?”“今日在戏社之中,看客们为长公主该不该封爵而争执,当中有人为长公主仗义执言,那番言论,完完全全就是站在长公主的角度,或者说是女子的角度。”赵素把云想衣她们回来转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有这种人?”陆太后皱起了眉头。“这不应该,就算是当年出事之时,也没有人为此争执过。”“太后当年确实想过要为长公主封爵么?”赵素走了回来。“当然。如果她封了爵,开了先例,那后面朝中再让女子为官为将都不成问题了!”“那为何她牺牲之后,没有得到这个世袭的爵位?”“因为死人不会说话了!”陆太后眉眼之间涌现出一丝激动,“如果她活着,我怎么样也要给他争取到与别的勋贵同样的待遇!但她已经死了,她不能再为自己说话,对于某些人来说,也不再有价值!而且驸马已经封侯,这个侯爵是世袭的,士族以此为由反对追封,我们到最后,也只能从士族们嘴里抠出来一个忠勇的谥号给她!”她的眼中迸射出怒火,纵然大部分是因为推行政策受到阻碍而愤怒,为之而怒的焦点却也是长公主。赵素完全能体会到她的心情。然而这种连她开国皇后都无力改变的世情之下,还能有今日戏社里的男人那一番说法,岂非就更奇怪了吗?为什么那个人会与长公主如此共情?如果长公主死因有异,那此人与此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想到这里她已经按耐不住了,边说边往外走:“我先出宫去办点事!”第333章 有麻烦吗?赵素出了宫,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府。长公主被谋杀的理由在她看来是充分的,因为她的存在直接影响到了某一部分人的利益,当然陆太后的影响更大,但她是太后,没办法,没有人敢于把手伸到她手头上,又或者可以说她在原著里具有女主光环。于是正文结束后朝局有改变了也似乎可以作为佐证,因为大女主光环失效了!但因此她就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长公主被谋杀的死因推断成立,那么皇帝登基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是否与这桩谋杀案有关?谋杀了长公主,此后是否当真就尘埃落定?长公主当年跟随在身边的属下甘心吗?而凶手一方是否又不再防范?赵素觉得,戏社里的男人即便与长公主没有直接关系,也多少有些与之共情的过往,这点线索不能放过。她把这番想法跟云想衣说了,然后就让花想容去找罗翌过来,转头跟云想衣说:“你不是会画吗?把那个长相给画出来,罗翌有人,让他拿着街头巷尾地去找。”罗翌对赵素已是言听计从,得了花想容的讯就往侯府赶。这边厢,随在罗翌身后的人看着他进了庆云侯府,转头便也入街头人流,回到了威远侯府。霍修正在园子里接待靖南侯。在经过一轮密集的应酬之后,这段时间霍家兄妹也闲了下来,悬在手上的案子也开始与靖南侯一起着手办起来。“前番你我所说的,可以先从朝中相关的人员开始查起,不知你考虑得如何?”靖南侯停在廊下鹦鹉架前,伸指逗弄着架上的鸟儿,一面问道。霍修停在他旁侧:“倘若要查,又该从谁开始查起呢?”“自然是从有恩怨的人开始。”靖南侯望着他,“殿下牺牲之后,她曾与谁人有过瓜葛,想必老侯爷在世时都跟你说过。”霍修双手撑着扶栏:“家母在世时,从不曾与人结怨,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家父也没跟我说过。况且,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岂不是也得罪人?我霍修仰仗祖荫,得以位列一品大臣,论资排辈却是晚辈,何德何能凭空臆测诸位功臣?”靖南侯把手收回来:“那你又当如何着手?”“我打算发布悬赏通告。”“悬赏?”霍修点点头,拿起了一侧的食盆:“我打算悬赏两千两白银,求得甲衣回归我手。只要东西回来,案子再查不迟。何况,只要东西能被送回来,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比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要好得多。”他撮起几颗粮食投进鸟架上的食碗,引得架上的五彩鸟儿扑棱着翅膀走了过来。靖南侯看着啄食的鸟儿,负起双手:“但此人盗走甲衣之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若为求财,岂非早该找上门来?”“倘若不是,那至少也可以确定他另有原因。排除了这个可能,范围也就缩小了。”霍修说着往鹦鹉盘子里再丢了几颗米,端着食盆转身,“实则,我并不认为是我们霍家的仇家。”“为何?”霍修把食盆放下,缓声道:“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仇人才有作案动机。”靖南侯闻言顿住,门廊下好像也安静下来。“侯爷。”走到石径外来的护卫打破了这幕安静。霍修道:“进来。”护卫走到跟前,附耳跟他说了几句。靖南侯见得霍修脸色逐渐凝重,不由出声:“莫非是有什么消息?”霍修顿了一下,然后道:“余叔认识罗增吗?”靖南侯目光晦涩:“昭毅将军罗增。如何?”“他的儿子罗翌,在码头事发之夜,行踪不明。后来据码头的人说,当晚被追踪的人,与罗翌极其相似。”“你是说罗翌有作案嫌疑?”“余叔方才不是说要查吗?”靖南侯双目微闪:“罗家与你父亲,确实是有桩过节。”“方才护卫探得,罗翌拿着幅画像在四处暗访一个人。”“什么画像?”霍修看向护卫。护卫回道:“暂且未看到画像上的面容,不过从远处仍能判断出是张画像。”靖南侯点头:“那看来是有猫腻。”“我若直接登门,无凭无据之下未免得罪人。遣人前往,让人发觉也容易落话柄。可否劳烦余叔?”“我奉旨办案,自当如此。”霍修伸手道谢,又引他入内:“屋内吃茶细说。”靖南侯跨门时看着他背影,目光隐约有些深沉。……靖南侯夫人在房里看女儿做的针线。手上这幅绣着满屏牡丹花的枕套针脚细密,配色悦目,花朵华丽鲜活。靖南侯夫人拿着反复细看,点点头说:“近来进步很大,潼姐儿也未必强过你了。”说完她抬起头:“这几日郡主应酬少了,你没去约约她?”提到这个,余青漪隐去了脸上的笑容:“我也给郡主下过帖子,还给郡主送过吃的,只是郡主并没有回应我的邀约,只说目前还未抽得出时间。对我送的东西,也回了礼来。总之让人挑不出她的礼数不对,但也没有结交的机会。”“这郡主不过十多岁,如何这般有城府?”靖南侯夫人听闻也皱了眉头。余青漪怏怏地说:“郡主可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城府都没有。”靖南侯夫人一愣,随后叹气:“这话倒也是。”想了下她道:“你父亲这几日与威远侯接触甚多,回头我问问,看看他是否改变了想法。”她把这番想法跟云想衣说了,然后就让花想容去找罗翌过来,转头跟云想衣说:“你不是会画吗?把那个长相给画出来,罗翌有人,让他拿着街头巷尾地去找。”罗翌对赵素已是言听计从,得了花想容的讯就往侯府赶。这边厢,随在罗翌身后的人看着他进了庆云侯府,转头便也入街头人流,回到了威远侯府。霍修正在园子里接待靖南侯。在经过一轮密集的应酬之后,这段时间霍家兄妹也闲了下来,悬在手上的案子也开始与靖南侯一起着手办起来。“前番你我所说的,可以先从朝中相关的人员开始查起,不知你考虑得如何?”靖南侯停在廊下鹦鹉架前,伸指逗弄着架上的鸟儿,一面问道。霍修停在他旁侧:“倘若要查,又该从谁开始查起呢?”“自然是从有恩怨的人开始。”靖南侯望着他,“殿下牺牲之后,她曾与谁人有过瓜葛,想必老侯爷在世时都跟你说过。”霍修双手撑着扶栏:“家母在世时,从不曾与人结怨,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家父也没跟我说过。况且,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岂不是也得罪人?我霍修仰仗祖荫,得以位列一品大臣,论资排辈却是晚辈,何德何能凭空臆测诸位功臣?”靖南侯把手收回来:“那你又当如何着手?”“我打算发布悬赏通告。”“悬赏?”霍修点点头,拿起了一侧的食盆:“我打算悬赏两千两白银,求得甲衣回归我手。只要东西回来,案子再查不迟。何况,只要东西能被送回来,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比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要好得多。”他撮起几颗粮食投进鸟架上的食碗,引得架上的五彩鸟儿扑棱着翅膀走了过来。靖南侯看着啄食的鸟儿,负起双手:“但此人盗走甲衣之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若为求财,岂非早该找上门来?”“倘若不是,那至少也可以确定他另有原因。排除了这个可能,范围也就缩小了。”霍修说着往鹦鹉盘子里再丢了几颗米,端着食盆转身,“实则,我并不认为是我们霍家的仇家。”“为何?”霍修把食盆放下,缓声道:“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仇人才有作案动机。”靖南侯闻言顿住,门廊下好像也安静下来。“侯爷。”走到石径外来的护卫打破了这幕安静。霍修道:“进来。”护卫走到跟前,附耳跟他说了几句。靖南侯见得霍修脸色逐渐凝重,不由出声:“莫非是有什么消息?”霍修顿了一下,然后道:“余叔认识罗增吗?”靖南侯目光晦涩:“昭毅将军罗增。如何?”“他的儿子罗翌,在码头事发之夜,行踪不明。后来据码头的人说,当晚被追踪的人,与罗翌极其相似。”“你是说罗翌有作案嫌疑?”“余叔方才不是说要查吗?”靖南侯双目微闪:“罗家与你父亲,确实是有桩过节。”“方才护卫探得,罗翌拿着幅画像在四处暗访一个人。”“什么画像?”霍修看向护卫。护卫回道:“暂且未看到画像上的面容,不过从远处仍能判断出是张画像。”靖南侯点头:“那看来是有猫腻。”“我若直接登门,无凭无据之下未免得罪人。遣人前往,让人发觉也容易落话柄。可否劳烦余叔?”“我奉旨办案,自当如此。”霍修伸手道谢,又引他入内:“屋内吃茶细说。”靖南侯跨门时看着他背影,目光隐约有些深沉。……靖南侯夫人在房里看女儿做的针线。手上这幅绣着满屏牡丹花的枕套针脚细密,配色悦目,花朵华丽鲜活。靖南侯夫人拿着反复细看,点点头说:“近来进步很大,潼姐儿也未必强过你了。”说完她抬起头:“这几日郡主应酬少了,你没去约约她?”提到这个,余青漪隐去了脸上的笑容:“我也给郡主下过帖子,还给郡主送过吃的,只是郡主并没有回应我的邀约,只说目前还未抽得出时间。对我送的东西,也回了礼来。总之让人挑不出她的礼数不对,但也没有结交的机会。”“这郡主不过十多岁,如何这般有城府?”靖南侯夫人听闻也皱了眉头。余青漪怏怏地说:“郡主可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城府都没有。”靖南侯夫人一愣,随后叹气:“这话倒也是。”想了下她道:“你父亲这几日与威远侯接触甚多,回头我问问,看看他是否改变了想法。”她把这番想法跟云想衣说了,然后就让花想容去找罗翌过来,转头跟云想衣说:“你不是会画吗?把那个长相给画出来,罗翌有人,让他拿着街头巷尾地去找。”罗翌对赵素已是言听计从,得了花想容的讯就往侯府赶。这边厢,随在罗翌身后的人看着他进了庆云侯府,转头便也入街头人流,回到了威远侯府。霍修正在园子里接待靖南侯。在经过一轮密集的应酬之后,这段时间霍家兄妹也闲了下来,悬在手上的案子也开始与靖南侯一起着手办起来。“前番你我所说的,可以先从朝中相关的人员开始查起,不知你考虑得如何?”靖南侯停在廊下鹦鹉架前,伸指逗弄着架上的鸟儿,一面问道。霍修停在他旁侧:“倘若要查,又该从谁开始查起呢?”“自然是从有恩怨的人开始。”靖南侯望着他,“殿下牺牲之后,她曾与谁人有过瓜葛,想必老侯爷在世时都跟你说过。”霍修双手撑着扶栏:“家母在世时,从不曾与人结怨,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家父也没跟我说过。况且,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岂不是也得罪人?我霍修仰仗祖荫,得以位列一品大臣,论资排辈却是晚辈,何德何能凭空臆测诸位功臣?”靖南侯把手收回来:“那你又当如何着手?”“我打算发布悬赏通告。”“悬赏?”霍修点点头,拿起了一侧的食盆:“我打算悬赏两千两白银,求得甲衣回归我手。只要东西回来,案子再查不迟。何况,只要东西能被送回来,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比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要好得多。”他撮起几颗粮食投进鸟架上的食碗,引得架上的五彩鸟儿扑棱着翅膀走了过来。靖南侯看着啄食的鸟儿,负起双手:“但此人盗走甲衣之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若为求财,岂非早该找上门来?”“倘若不是,那至少也可以确定他另有原因。排除了这个可能,范围也就缩小了。”霍修说着往鹦鹉盘子里再丢了几颗米,端着食盆转身,“实则,我并不认为是我们霍家的仇家。”“为何?”霍修把食盆放下,缓声道:“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仇人才有作案动机。”靖南侯闻言顿住,门廊下好像也安静下来。“侯爷。”走到石径外来的护卫打破了这幕安静。霍修道:“进来。”护卫走到跟前,附耳跟他说了几句。靖南侯见得霍修脸色逐渐凝重,不由出声:“莫非是有什么消息?”霍修顿了一下,然后道:“余叔认识罗增吗?”靖南侯目光晦涩:“昭毅将军罗增。如何?”“他的儿子罗翌,在码头事发之夜,行踪不明。后来据码头的人说,当晚被追踪的人,与罗翌极其相似。”“你是说罗翌有作案嫌疑?”“余叔方才不是说要查吗?”靖南侯双目微闪:“罗家与你父亲,确实是有桩过节。”“方才护卫探得,罗翌拿着幅画像在四处暗访一个人。”“什么画像?”霍修看向护卫。护卫回道:“暂且未看到画像上的面容,不过从远处仍能判断出是张画像。”靖南侯点头:“那看来是有猫腻。”“我若直接登门,无凭无据之下未免得罪人。遣人前往,让人发觉也容易落话柄。可否劳烦余叔?”“我奉旨办案,自当如此。”霍修伸手道谢,又引他入内:“屋内吃茶细说。”靖南侯跨门时看着他背影,目光隐约有些深沉。……靖南侯夫人在房里看女儿做的针线。手上这幅绣着满屏牡丹花的枕套针脚细密,配色悦目,花朵华丽鲜活。靖南侯夫人拿着反复细看,点点头说:“近来进步很大,潼姐儿也未必强过你了。”说完她抬起头:“这几日郡主应酬少了,你没去约约她?”提到这个,余青漪隐去了脸上的笑容:“我也给郡主下过帖子,还给郡主送过吃的,只是郡主并没有回应我的邀约,只说目前还未抽得出时间。对我送的东西,也回了礼来。总之让人挑不出她的礼数不对,但也没有结交的机会。”“这郡主不过十多岁,如何这般有城府?”靖南侯夫人听闻也皱了眉头。余青漪怏怏地说:“郡主可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城府都没有。”靖南侯夫人一愣,随后叹气:“这话倒也是。”想了下她道:“你父亲这几日与威远侯接触甚多,回头我问问,看看他是否改变了想法。”她把这番想法跟云想衣说了,然后就让花想容去找罗翌过来,转头跟云想衣说:“你不是会画吗?把那个长相给画出来,罗翌有人,让他拿着街头巷尾地去找。”罗翌对赵素已是言听计从,得了花想容的讯就往侯府赶。这边厢,随在罗翌身后的人看着他进了庆云侯府,转头便也入街头人流,回到了威远侯府。霍修正在园子里接待靖南侯。在经过一轮密集的应酬之后,这段时间霍家兄妹也闲了下来,悬在手上的案子也开始与靖南侯一起着手办起来。“前番你我所说的,可以先从朝中相关的人员开始查起,不知你考虑得如何?”靖南侯停在廊下鹦鹉架前,伸指逗弄着架上的鸟儿,一面问道。霍修停在他旁侧:“倘若要查,又该从谁开始查起呢?”“自然是从有恩怨的人开始。”靖南侯望着他,“殿下牺牲之后,她曾与谁人有过瓜葛,想必老侯爷在世时都跟你说过。”霍修双手撑着扶栏:“家母在世时,从不曾与人结怨,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家父也没跟我说过。况且,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岂不是也得罪人?我霍修仰仗祖荫,得以位列一品大臣,论资排辈却是晚辈,何德何能凭空臆测诸位功臣?”靖南侯把手收回来:“那你又当如何着手?”“我打算发布悬赏通告。”“悬赏?”霍修点点头,拿起了一侧的食盆:“我打算悬赏两千两白银,求得甲衣回归我手。只要东西回来,案子再查不迟。何况,只要东西能被送回来,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比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要好得多。”他撮起几颗粮食投进鸟架上的食碗,引得架上的五彩鸟儿扑棱着翅膀走了过来。靖南侯看着啄食的鸟儿,负起双手:“但此人盗走甲衣之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若为求财,岂非早该找上门来?”“倘若不是,那至少也可以确定他另有原因。排除了这个可能,范围也就缩小了。”霍修说着往鹦鹉盘子里再丢了几颗米,端着食盆转身,“实则,我并不认为是我们霍家的仇家。”“为何?”霍修把食盆放下,缓声道:“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仇人才有作案动机。”靖南侯闻言顿住,门廊下好像也安静下来。“侯爷。”走到石径外来的护卫打破了这幕安静。霍修道:“进来。”护卫走到跟前,附耳跟他说了几句。靖南侯见得霍修脸色逐渐凝重,不由出声:“莫非是有什么消息?”霍修顿了一下,然后道:“余叔认识罗增吗?”靖南侯目光晦涩:“昭毅将军罗增。如何?”“他的儿子罗翌,在码头事发之夜,行踪不明。后来据码头的人说,当晚被追踪的人,与罗翌极其相似。”“你是说罗翌有作案嫌疑?”“余叔方才不是说要查吗?”靖南侯双目微闪:“罗家与你父亲,确实是有桩过节。”“方才护卫探得,罗翌拿着幅画像在四处暗访一个人。”“什么画像?”霍修看向护卫。护卫回道:“暂且未看到画像上的面容,不过从远处仍能判断出是张画像。”靖南侯点头:“那看来是有猫腻。”“我若直接登门,无凭无据之下未免得罪人。遣人前往,让人发觉也容易落话柄。可否劳烦余叔?”“我奉旨办案,自当如此。”霍修伸手道谢,又引他入内:“屋内吃茶细说。”靖南侯跨门时看着他背影,目光隐约有些深沉。……靖南侯夫人在房里看女儿做的针线。手上这幅绣着满屏牡丹花的枕套针脚细密,配色悦目,花朵华丽鲜活。靖南侯夫人拿着反复细看,点点头说:“近来进步很大,潼姐儿也未必强过你了。”说完她抬起头:“这几日郡主应酬少了,你没去约约她?”提到这个,余青漪隐去了脸上的笑容:“我也给郡主下过帖子,还给郡主送过吃的,只是郡主并没有回应我的邀约,只说目前还未抽得出时间。对我送的东西,也回了礼来。总之让人挑不出她的礼数不对,但也没有结交的机会。”“这郡主不过十多岁,如何这般有城府?”靖南侯夫人听闻也皱了眉头。余青漪怏怏地说:“郡主可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城府都没有。”靖南侯夫人一愣,随后叹气:“这话倒也是。”想了下她道:“你父亲这几日与威远侯接触甚多,回头我问问,看看他是否改变了想法。”她把这番想法跟云想衣说了,然后就让花想容去找罗翌过来,转头跟云想衣说:“你不是会画吗?把那个长相给画出来,罗翌有人,让他拿着街头巷尾地去找。”罗翌对赵素已是言听计从,得了花想容的讯就往侯府赶。这边厢,随在罗翌身后的人看着他进了庆云侯府,转头便也入街头人流,回到了威远侯府。霍修正在园子里接待靖南侯。在经过一轮密集的应酬之后,这段时间霍家兄妹也闲了下来,悬在手上的案子也开始与靖南侯一起着手办起来。“前番你我所说的,可以先从朝中相关的人员开始查起,不知你考虑得如何?”靖南侯停在廊下鹦鹉架前,伸指逗弄着架上的鸟儿,一面问道。霍修停在他旁侧:“倘若要查,又该从谁开始查起呢?”“自然是从有恩怨的人开始。”靖南侯望着他,“殿下牺牲之后,她曾与谁人有过瓜葛,想必老侯爷在世时都跟你说过。”霍修双手撑着扶栏:“家母在世时,从不曾与人结怨,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家父也没跟我说过。况且,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岂不是也得罪人?我霍修仰仗祖荫,得以位列一品大臣,论资排辈却是晚辈,何德何能凭空臆测诸位功臣?”靖南侯把手收回来:“那你又当如何着手?”“我打算发布悬赏通告。”“悬赏?”霍修点点头,拿起了一侧的食盆:“我打算悬赏两千两白银,求得甲衣回归我手。只要东西回来,案子再查不迟。何况,只要东西能被送回来,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比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要好得多。”他撮起几颗粮食投进鸟架上的食碗,引得架上的五彩鸟儿扑棱着翅膀走了过来。靖南侯看着啄食的鸟儿,负起双手:“但此人盗走甲衣之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若为求财,岂非早该找上门来?”“倘若不是,那至少也可以确定他另有原因。排除了这个可能,范围也就缩小了。”霍修说着往鹦鹉盘子里再丢了几颗米,端着食盆转身,“实则,我并不认为是我们霍家的仇家。”“为何?”霍修把食盆放下,缓声道:“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仇人才有作案动机。”靖南侯闻言顿住,门廊下好像也安静下来。“侯爷。”走到石径外来的护卫打破了这幕安静。霍修道:“进来。”护卫走到跟前,附耳跟他说了几句。靖南侯见得霍修脸色逐渐凝重,不由出声:“莫非是有什么消息?”霍修顿了一下,然后道:“余叔认识罗增吗?”靖南侯目光晦涩:“昭毅将军罗增。如何?”“他的儿子罗翌,在码头事发之夜,行踪不明。后来据码头的人说,当晚被追踪的人,与罗翌极其相似。”“你是说罗翌有作案嫌疑?”“余叔方才不是说要查吗?”靖南侯双目微闪:“罗家与你父亲,确实是有桩过节。”“方才护卫探得,罗翌拿着幅画像在四处暗访一个人。”“什么画像?”霍修看向护卫。护卫回道:“暂且未看到画像上的面容,不过从远处仍能判断出是张画像。”靖南侯点头:“那看来是有猫腻。”“我若直接登门,无凭无据之下未免得罪人。遣人前往,让人发觉也容易落话柄。可否劳烦余叔?”“我奉旨办案,自当如此。”霍修伸手道谢,又引他入内:“屋内吃茶细说。”靖南侯跨门时看着他背影,目光隐约有些深沉。……靖南侯夫人在房里看女儿做的针线。手上这幅绣着满屏牡丹花的枕套针脚细密,配色悦目,花朵华丽鲜活。靖南侯夫人拿着反复细看,点点头说:“近来进步很大,潼姐儿也未必强过你了。”说完她抬起头:“这几日郡主应酬少了,你没去约约她?”提到这个,余青漪隐去了脸上的笑容:“我也给郡主下过帖子,还给郡主送过吃的,只是郡主并没有回应我的邀约,只说目前还未抽得出时间。对我送的东西,也回了礼来。总之让人挑不出她的礼数不对,但也没有结交的机会。”“这郡主不过十多岁,如何这般有城府?”靖南侯夫人听闻也皱了眉头。余青漪怏怏地说:“郡主可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城府都没有。”靖南侯夫人一愣,随后叹气:“这话倒也是。”想了下她道:“你父亲这几日与威远侯接触甚多,回头我问问,看看他是否改变了想法。”她把这番想法跟云想衣说了,然后就让花想容去找罗翌过来,转头跟云想衣说:“你不是会画吗?把那个长相给画出来,罗翌有人,让他拿着街头巷尾地去找。”罗翌对赵素已是言听计从,得了花想容的讯就往侯府赶。这边厢,随在罗翌身后的人看着他进了庆云侯府,转头便也入街头人流,回到了威远侯府。霍修正在园子里接待靖南侯。在经过一轮密集的应酬之后,这段时间霍家兄妹也闲了下来,悬在手上的案子也开始与靖南侯一起着手办起来。“前番你我所说的,可以先从朝中相关的人员开始查起,不知你考虑得如何?”靖南侯停在廊下鹦鹉架前,伸指逗弄着架上的鸟儿,一面问道。霍修停在他旁侧:“倘若要查,又该从谁开始查起呢?”“自然是从有恩怨的人开始。”靖南侯望着他,“殿下牺牲之后,她曾与谁人有过瓜葛,想必老侯爷在世时都跟你说过。”霍修双手撑着扶栏:“家母在世时,从不曾与人结怨,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家父也没跟我说过。况且,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岂不是也得罪人?我霍修仰仗祖荫,得以位列一品大臣,论资排辈却是晚辈,何德何能凭空臆测诸位功臣?”靖南侯把手收回来:“那你又当如何着手?”“我打算发布悬赏通告。”“悬赏?”霍修点点头,拿起了一侧的食盆:“我打算悬赏两千两白银,求得甲衣回归我手。只要东西回来,案子再查不迟。何况,只要东西能被送回来,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比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要好得多。”他撮起几颗粮食投进鸟架上的食碗,引得架上的五彩鸟儿扑棱着翅膀走了过来。靖南侯看着啄食的鸟儿,负起双手:“但此人盗走甲衣之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若为求财,岂非早该找上门来?”“倘若不是,那至少也可以确定他另有原因。排除了这个可能,范围也就缩小了。”霍修说着往鹦鹉盘子里再丢了几颗米,端着食盆转身,“实则,我并不认为是我们霍家的仇家。”“为何?”霍修把食盆放下,缓声道:“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仇人才有作案动机。”靖南侯闻言顿住,门廊下好像也安静下来。“侯爷。”走到石径外来的护卫打破了这幕安静。霍修道:“进来。”护卫走到跟前,附耳跟他说了几句。靖南侯见得霍修脸色逐渐凝重,不由出声:“莫非是有什么消息?”霍修顿了一下,然后道:“余叔认识罗增吗?”靖南侯目光晦涩:“昭毅将军罗增。如何?”“他的儿子罗翌,在码头事发之夜,行踪不明。后来据码头的人说,当晚被追踪的人,与罗翌极其相似。”“你是说罗翌有作案嫌疑?”“余叔方才不是说要查吗?”靖南侯双目微闪:“罗家与你父亲,确实是有桩过节。”“方才护卫探得,罗翌拿着幅画像在四处暗访一个人。”“什么画像?”霍修看向护卫。护卫回道:“暂且未看到画像上的面容,不过从远处仍能判断出是张画像。”靖南侯点头:“那看来是有猫腻。”“我若直接登门,无凭无据之下未免得罪人。遣人前往,让人发觉也容易落话柄。可否劳烦余叔?”“我奉旨办案,自当如此。”霍修伸手道谢,又引他入内:“屋内吃茶细说。”靖南侯跨门时看着他背影,目光隐约有些深沉。……靖南侯夫人在房里看女儿做的针线。手上这幅绣着满屏牡丹花的枕套针脚细密,配色悦目,花朵华丽鲜活。靖南侯夫人拿着反复细看,点点头说:“近来进步很大,潼姐儿也未必强过你了。”说完她抬起头:“这几日郡主应酬少了,你没去约约她?”提到这个,余青漪隐去了脸上的笑容:“我也给郡主下过帖子,还给郡主送过吃的,只是郡主并没有回应我的邀约,只说目前还未抽得出时间。对我送的东西,也回了礼来。总之让人挑不出她的礼数不对,但也没有结交的机会。”“这郡主不过十多岁,如何这般有城府?”靖南侯夫人听闻也皱了眉头。余青漪怏怏地说:“郡主可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城府都没有。”靖南侯夫人一愣,随后叹气:“这话倒也是。”想了下她道:“你父亲这几日与威远侯接触甚多,回头我问问,看看他是否改变了想法。”她把这番想法跟云想衣说了,然后就让花想容去找罗翌过来,转头跟云想衣说:“你不是会画吗?把那个长相给画出来,罗翌有人,让他拿着街头巷尾地去找。”罗翌对赵素已是言听计从,得了花想容的讯就往侯府赶。这边厢,随在罗翌身后的人看着他进了庆云侯府,转头便也入街头人流,回到了威远侯府。霍修正在园子里接待靖南侯。在经过一轮密集的应酬之后,这段时间霍家兄妹也闲了下来,悬在手上的案子也开始与靖南侯一起着手办起来。“前番你我所说的,可以先从朝中相关的人员开始查起,不知你考虑得如何?”靖南侯停在廊下鹦鹉架前,伸指逗弄着架上的鸟儿,一面问道。霍修停在他旁侧:“倘若要查,又该从谁开始查起呢?”“自然是从有恩怨的人开始。”靖南侯望着他,“殿下牺牲之后,她曾与谁人有过瓜葛,想必老侯爷在世时都跟你说过。”霍修双手撑着扶栏:“家母在世时,从不曾与人结怨,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家父也没跟我说过。况且,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岂不是也得罪人?我霍修仰仗祖荫,得以位列一品大臣,论资排辈却是晚辈,何德何能凭空臆测诸位功臣?”靖南侯把手收回来:“那你又当如何着手?”“我打算发布悬赏通告。”“悬赏?”霍修点点头,拿起了一侧的食盆:“我打算悬赏两千两白银,求得甲衣回归我手。只要东西回来,案子再查不迟。何况,只要东西能被送回来,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比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要好得多。”他撮起几颗粮食投进鸟架上的食碗,引得架上的五彩鸟儿扑棱着翅膀走了过来。靖南侯看着啄食的鸟儿,负起双手:“但此人盗走甲衣之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若为求财,岂非早该找上门来?”“倘若不是,那至少也可以确定他另有原因。排除了这个可能,范围也就缩小了。”霍修说着往鹦鹉盘子里再丢了几颗米,端着食盆转身,“实则,我并不认为是我们霍家的仇家。”“为何?”霍修把食盆放下,缓声道:“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仇人才有作案动机。”靖南侯闻言顿住,门廊下好像也安静下来。“侯爷。”走到石径外来的护卫打破了这幕安静。霍修道:“进来。”护卫走到跟前,附耳跟他说了几句。靖南侯见得霍修脸色逐渐凝重,不由出声:“莫非是有什么消息?”霍修顿了一下,然后道:“余叔认识罗增吗?”靖南侯目光晦涩:“昭毅将军罗增。如何?”“他的儿子罗翌,在码头事发之夜,行踪不明。后来据码头的人说,当晚被追踪的人,与罗翌极其相似。”“你是说罗翌有作案嫌疑?”“余叔方才不是说要查吗?”靖南侯双目微闪:“罗家与你父亲,确实是有桩过节。”“方才护卫探得,罗翌拿着幅画像在四处暗访一个人。”“什么画像?”霍修看向护卫。护卫回道:“暂且未看到画像上的面容,不过从远处仍能判断出是张画像。”靖南侯点头:“那看来是有猫腻。”“我若直接登门,无凭无据之下未免得罪人。遣人前往,让人发觉也容易落话柄。可否劳烦余叔?”“我奉旨办案,自当如此。”霍修伸手道谢,又引他入内:“屋内吃茶细说。”靖南侯跨门时看着他背影,目光隐约有些深沉。……靖南侯夫人在房里看女儿做的针线。手上这幅绣着满屏牡丹花的枕套针脚细密,配色悦目,花朵华丽鲜活。靖南侯夫人拿着反复细看,点点头说:“近来进步很大,潼姐儿也未必强过你了。”说完她抬起头:“这几日郡主应酬少了,你没去约约她?”提到这个,余青漪隐去了脸上的笑容:“我也给郡主下过帖子,还给郡主送过吃的,只是郡主并没有回应我的邀约,只说目前还未抽得出时间。对我送的东西,也回了礼来。总之让人挑不出她的礼数不对,但也没有结交的机会。”“这郡主不过十多岁,如何这般有城府?”靖南侯夫人听闻也皱了眉头。余青漪怏怏地说:“郡主可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城府都没有。”靖南侯夫人一愣,随后叹气:“这话倒也是。”想了下她道:“你父亲这几日与威远侯接触甚多,回头我问问,看看他是否改变了想法。”她把这番想法跟云想衣说了,然后就让花想容去找罗翌过来,转头跟云想衣说:“你不是会画吗?把那个长相给画出来,罗翌有人,让他拿着街头巷尾地去找。”罗翌对赵素已是言听计从,得了花想容的讯就往侯府赶。这边厢,随在罗翌身后的人看着他进了庆云侯府,转头便也入街头人流,回到了威远侯府。霍修正在园子里接待靖南侯。在经过一轮密集的应酬之后,这段时间霍家兄妹也闲了下来,悬在手上的案子也开始与靖南侯一起着手办起来。“前番你我所说的,可以先从朝中相关的人员开始查起,不知你考虑得如何?”靖南侯停在廊下鹦鹉架前,伸指逗弄着架上的鸟儿,一面问道。霍修停在他旁侧:“倘若要查,又该从谁开始查起呢?”“自然是从有恩怨的人开始。”靖南侯望着他,“殿下牺牲之后,她曾与谁人有过瓜葛,想必老侯爷在世时都跟你说过。”霍修双手撑着扶栏:“家母在世时,从不曾与人结怨,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家父也没跟我说过。况且,这么大张旗鼓地查,岂不是也得罪人?我霍修仰仗祖荫,得以位列一品大臣,论资排辈却是晚辈,何德何能凭空臆测诸位功臣?”靖南侯把手收回来:“那你又当如何着手?”“我打算发布悬赏通告。”“悬赏?”霍修点点头,拿起了一侧的食盆:“我打算悬赏两千两白银,求得甲衣回归我手。只要东西回来,案子再查不迟。何况,只要东西能被送回来,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比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要好得多。”他撮起几颗粮食投进鸟架上的食碗,引得架上的五彩鸟儿扑棱着翅膀走了过来。靖南侯看着啄食的鸟儿,负起双手:“但此人盗走甲衣之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若为求财,岂非早该找上门来?”“倘若不是,那至少也可以确定他另有原因。排除了这个可能,范围也就缩小了。”霍修说着往鹦鹉盘子里再丢了几颗米,端着食盆转身,“实则,我并不认为是我们霍家的仇家。”“为何?”霍修把食盆放下,缓声道:“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仇人才有作案动机。”靖南侯闻言顿住,门廊下好像也安静下来。“侯爷。”走到石径外来的护卫打破了这幕安静。霍修道:“进来。”护卫走到跟前,附耳跟他说了几句。靖南侯见得霍修脸色逐渐凝重,不由出声:“莫非是有什么消息?”霍修顿了一下,然后道:“余叔认识罗增吗?”靖南侯目光晦涩:“昭毅将军罗增。如何?”“他的儿子罗翌,在码头事发之夜,行踪不明。后来据码头的人说,当晚被追踪的人,与罗翌极其相似。”“你是说罗翌有作案嫌疑?”“余叔方才不是说要查吗?”靖南侯双目微闪:“罗家与你父亲,确实是有桩过节。”“方才护卫探得,罗翌拿着幅画像在四处暗访一个人。”“什么画像?”霍修看向护卫。护卫回道:“暂且未看到画像上的面容,不过从远处仍能判断出是张画像。”靖南侯点头:“那看来是有猫腻。”“我若直接登门,无凭无据之下未免得罪人。遣人前往,让人发觉也容易落话柄。可否劳烦余叔?”“我奉旨办案,自当如此。”霍修伸手道谢,又引他入内:“屋内吃茶细说。”靖南侯跨门时看着他背影,目光隐约有些深沉。……靖南侯夫人在房里看女儿做的针线。手上这幅绣着满屏牡丹花的枕套针脚细密,配色悦目,花朵华丽鲜活。靖南侯夫人拿着反复细看,点点头说:“近来进步很大,潼姐儿也未必强过你了。”说完她抬起头:“这几日郡主应酬少了,你没去约约她?”提到这个,余青漪隐去了脸上的笑容:“我也给郡主下过帖子,还给郡主送过吃的,只是郡主并没有回应我的邀约,只说目前还未抽得出时间。对我送的东西,也回了礼来。总之让人挑不出她的礼数不对,但也没有结交的机会。”“这郡主不过十多岁,如何这般有城府?”靖南侯夫人听闻也皱了眉头。余青漪怏怏地说:“郡主可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城府都没有。”靖南侯夫人一愣,随后叹气:“这话倒也是。”想了下她道:“你父亲这几日与威远侯接触甚多,回头我问问,看看他是否改变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