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甚是危险,本妃要去苏家避避风头。”花嬷嬷突的生出一种理应如此的感慨来。的确如此,如今京城已经能嗅到动荡了,九王妃孤身一人,也确实该去苏家坐上一坐。“还请王妃路上小心。”“嗯,嬷嬷放心罢。”小姑娘笑起来,笑的凤眸微眯,迎着月色,在这夜里头,晃了花嬷嬷的眼。花嬷嬷只可惜没人能观赏到此般绝色。笑给她一个老嬷嬷看,又有什么用呢?小姑娘玉手微抬,捂着嘴秀秀气气的打了个哈欠。“嬷嬷先回罢,天晚了,再不回去,倾城怕是会担心的。”“您还有功夫管我这老婆子?王妃,您若是不嫌弃,便让我这老婆子帮您收拾罢。”“您这身侧只有一个初姑娘,也忙不过来不是?”小姑娘也不推辞,“那便有劳嬷嬷了。”“不麻烦,不麻烦。”“嬷嬷,您能来帮忙就太好了!”初夏拉起花嬷嬷就往里走,还笑道:“我一向不大擅长这些。”“光是看见有那么多东西要收拾,我头都大了!”花嬷嬷亦是笑起来,“那可不成,若是不会打理东西怎么成!难不成还要让你们主子自个儿打理去?”“我们主子也不大会打理这些。”初夏摇摇头,“以前都是竹儿吩咐,我跟主子两个都是打打下手,做做苦力活儿就成了。”花嬷嬷惊道:“哪有主子做苦力的!”初夏忍不住偷笑两声,悄声跟花嬷嬷说道,“嬷嬷,竹儿那丫头可会使唤人,从小到大,一马车一马车的草药,都是压榨主子给她搬的呢!”花嬷嬷突的就感觉自家太子妃可能不太好。初夏却拍了拍花嬷嬷肩头,一脸促狭,“嬷嬷,太子妃可是请了个祖宗回去呢!”花嬷嬷哪能不知初夏是在逗她,“罢了,起码能抱住她跟小太孙的性命,就算是祖宗,奴婢也供着!”初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嬷嬷,竹儿那德行就是我家主子宠出来的,您要是也这般宠着她,想来她可是要在东宫里头无法无天的。”花嬷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被你家主子宠出来的吗?九王府一向甚是高效,众人亦是几天以前就收到了跟随王妃回娘家的吩咐。一个个皆是卯足了劲儿,全府上下顿时忙活起来。花嬷嬷与初夏两人,虽是嘴上不闲着,可手底下也未曾闲下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衣裳首饰小物件儿,愣是给莫冬儿塞了满满一大箱子。莫冬儿:“……”只是去呆几天,免得皇上跟她要琉璃阁,咋整得像去逃难一样呢?小姑娘脱口而出,“这一大车,还咋逃难。”花嬷嬷:“……”“不是。”小姑娘揉了揉自己脑袋,“只是去苏家几日,不用带这么……”“得带上!王妃,这都是你能用上的。出门在外,多了些什么不要紧,就怕短了些什么!”“您把这些都带上,保不准就用上了呢!”莫冬儿:“……”成吧,带着就带着吧。紧接着小姑娘接了初夏递过来的马缰绳,翻身就像上马。花嬷嬷瞧见小姑娘那架势,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王妃,姑娘家怎能……”“嬷嬷可是忘了您当初瞧见我的模样了?”是了。花嬷嬷突的放宽了心。当初她们家太子妃还是个闺中小姐的时候,这小姑娘便已经能单挑诸多山匪了。这姑娘,不能被这复杂沉重的规矩束缚。她理应是自由且散漫的。“王妃,保重。”小姑娘笑笑,“嬷嬷放心,耽误您一夜了,快些回去歇着罢。”“哎,好。”莫冬儿瞅了瞅身后,见着大家伙都是准备好的模样,一夹马腹,娇喝一声,“出发。”初阳之下,一身红衣的小姑娘,在马上甚是肆意,亦如当年。发间红铃微扬,尽显朝气。花嬷嬷突的笑了起来。真好。皇宫,早朝。皇上自然是一大早就知晓了昨儿晚上莫冬儿的那档子事儿。哪怕是皇上,都禁不住同情了莫苍穹一把。“生了个这么能折腾的姑娘,属实是心累的很啊。”于公公正给皇上打理着龙袍,闻言未曾答话。皇上紧接着自言自语,“到底是莫爱卿欠下的债,也怪不得九王妃折腾他。”“行了,走吧。”于公公这才收了手,“是。”“京兆尹倒是捡了个便宜。”“皇上,人各有命,这也是京兆尹的福分。”“嗯。”皇上略一点头,率先踏出门外。于公公本以为皇上许是会下了早朝便去问九王妃,只是未曾想,竟是时隔两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九王妃。直到第三日午时,皇上才在御书房里头唤了声,“来人,唤九王妃进宫一叙。”“是。”皇上扔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如今太子醒来,这朝上,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倒也幸好,赶在那几个小子前头先寻到了琉璃阁阁主。是时候抽出手来,好生打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番。皇上倾身,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的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思索几分,再取了茶盏来,又添了杯茶,再静坐与皇案之后,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姑娘将琉璃阁双手奉上。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皇上!九王妃跑了!”“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跑了?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如今那九王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里面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皇上一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跑的了!”“来人,传朕旨意,查抄九王府!”“皇上三思啊。”于公公忙劝,“如今那捷报刚传回京里来,正是九王爷名声鼎盛的时候。查抄九王府,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双眸有丝发红,“她跑去哪儿了!”“这……奴才不知。九王府里头的人,就跟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可能无故消失!”皇上气急,“给朕封了那琉璃阁!”“还有那一条花街柳巷,败坏民风,都给朕封了!“使不得啊,皇上,那琉璃阁虽是花楼,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皇上,自古朝堂与江湖便不相往来,若是封了琉璃阁,定是会引着两方相斗,还请您三思啊!”“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皇上突的回身大步踏入里头的屏风,走到供他临时歇着的龙床边儿,手上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顿时弹出一个雕花空隙来。皇上微微弯了腰,从空隙里头,掏出了一小块玉佩来。“拿着这个,去给朕封了那琉璃阁!”于公公愣了愣,却也是伸着双手接了,只觉这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块玉佩如有千金重。“是。”可于公公刚迈出屏风来,突的大惊道:“皇上,您瞧!”御书房里,堆着奏折的案子最上方,赫然压了一摞厚厚的宣纸。“什么?”皇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捏着那最上头的一张宣纸,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上头,尽是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倒也有不少他想要的消息。可这贪官污吏也不过只是寥寥几笔,这几张纸上,多半都记着些小安府的罪证。什么贿赂官员,搜刮民财,应有尽有。皇上不禁往下翻去,这越往下翻,皇上的脸色越发青黑。底下厚厚一摞,尽是记载了他手底下所有官员昨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事无遗漏,就连几时上的茅房,一日内去了几次,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底下,是莫冬儿的亲笔。只有二字,“回礼。”皇上指尖微颤,突的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这哪里是什么回礼!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他休要去碰那琉璃阁!简直欺人太甚!可手里这份极是详尽的纸张,愣是让他这个皇上都心存顾虑。本以为不过是个情报稍许快捷的江湖组织罢了,朝堂江湖愿意敬着琉璃阁,也不过是因为这地方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些他们的秘密。可今儿他才算是见识到,琉璃阁竟是恐怖如斯!这分明就是在监视!良久之后,皇上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腰杆微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罢了,随她去吧。”一个娴妃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安府,换来这厚厚的一摞,倒也算是值了。于公公双手还捧着玉佩,可如今瞧着皇上那模样,于公公实在是不敢将手里头的玉佩递上去。罢了,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琉璃阁的玉佩,他一个奴才,还是少碰为妙。于公公将那雕着桃花的血色玉佩双手呈上,轻轻唤了声,“皇上。”皇上倒是没恼。反倒是伸了手,将那小小一块玉佩拿到手里,把玩半晌。“玉佩这等私密物件儿,想来对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公公觉得此话还真有可能是对的。就凭九王妃那德行,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物件儿就能收的住的。那分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这刻着灼灼桃花的玉佩,若真是送去了琉璃阁,想来是不大好使的。“嗯。”皇上略一点头,率先踏出门外。于公公本以为皇上许是会下了早朝便去问九王妃,只是未曾想,竟是时隔两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九王妃。直到第三日午时,皇上才在御书房里头唤了声,“来人,唤九王妃进宫一叙。”“是。”皇上扔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如今太子醒来,这朝上,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倒也幸好,赶在那几个小子前头先寻到了琉璃阁阁主。是时候抽出手来,好生打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番。皇上倾身,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的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思索几分,再取了茶盏来,又添了杯茶,再静坐与皇案之后,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姑娘将琉璃阁双手奉上。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皇上!九王妃跑了!”“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跑了?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如今那九王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里面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皇上一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跑的了!”“来人,传朕旨意,查抄九王府!”“皇上三思啊。”于公公忙劝,“如今那捷报刚传回京里来,正是九王爷名声鼎盛的时候。查抄九王府,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双眸有丝发红,“她跑去哪儿了!”“这……奴才不知。九王府里头的人,就跟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可能无故消失!”皇上气急,“给朕封了那琉璃阁!”“还有那一条花街柳巷,败坏民风,都给朕封了!“使不得啊,皇上,那琉璃阁虽是花楼,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皇上,自古朝堂与江湖便不相往来,若是封了琉璃阁,定是会引着两方相斗,还请您三思啊!”“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皇上突的回身大步踏入里头的屏风,走到供他临时歇着的龙床边儿,手上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顿时弹出一个雕花空隙来。皇上微微弯了腰,从空隙里头,掏出了一小块玉佩来。“拿着这个,去给朕封了那琉璃阁!”于公公愣了愣,却也是伸着双手接了,只觉这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块玉佩如有千金重。“是。”可于公公刚迈出屏风来,突的大惊道:“皇上,您瞧!”御书房里,堆着奏折的案子最上方,赫然压了一摞厚厚的宣纸。“什么?”皇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捏着那最上头的一张宣纸,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上头,尽是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倒也有不少他想要的消息。可这贪官污吏也不过只是寥寥几笔,这几张纸上,多半都记着些小安府的罪证。什么贿赂官员,搜刮民财,应有尽有。皇上不禁往下翻去,这越往下翻,皇上的脸色越发青黑。底下厚厚一摞,尽是记载了他手底下所有官员昨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事无遗漏,就连几时上的茅房,一日内去了几次,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底下,是莫冬儿的亲笔。只有二字,“回礼。”皇上指尖微颤,突的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这哪里是什么回礼!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他休要去碰那琉璃阁!简直欺人太甚!可手里这份极是详尽的纸张,愣是让他这个皇上都心存顾虑。本以为不过是个情报稍许快捷的江湖组织罢了,朝堂江湖愿意敬着琉璃阁,也不过是因为这地方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些他们的秘密。可今儿他才算是见识到,琉璃阁竟是恐怖如斯!这分明就是在监视!良久之后,皇上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腰杆微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罢了,随她去吧。”一个娴妃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安府,换来这厚厚的一摞,倒也算是值了。于公公双手还捧着玉佩,可如今瞧着皇上那模样,于公公实在是不敢将手里头的玉佩递上去。罢了,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琉璃阁的玉佩,他一个奴才,还是少碰为妙。于公公将那雕着桃花的血色玉佩双手呈上,轻轻唤了声,“皇上。”皇上倒是没恼。反倒是伸了手,将那小小一块玉佩拿到手里,把玩半晌。“玉佩这等私密物件儿,想来对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公公觉得此话还真有可能是对的。就凭九王妃那德行,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物件儿就能收的住的。那分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这刻着灼灼桃花的玉佩,若真是送去了琉璃阁,想来是不大好使的。“嗯。”皇上略一点头,率先踏出门外。于公公本以为皇上许是会下了早朝便去问九王妃,只是未曾想,竟是时隔两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九王妃。直到第三日午时,皇上才在御书房里头唤了声,“来人,唤九王妃进宫一叙。”“是。”皇上扔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如今太子醒来,这朝上,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倒也幸好,赶在那几个小子前头先寻到了琉璃阁阁主。是时候抽出手来,好生打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番。皇上倾身,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的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思索几分,再取了茶盏来,又添了杯茶,再静坐与皇案之后,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姑娘将琉璃阁双手奉上。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皇上!九王妃跑了!”“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跑了?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如今那九王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里面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皇上一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跑的了!”“来人,传朕旨意,查抄九王府!”“皇上三思啊。”于公公忙劝,“如今那捷报刚传回京里来,正是九王爷名声鼎盛的时候。查抄九王府,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双眸有丝发红,“她跑去哪儿了!”“这……奴才不知。九王府里头的人,就跟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可能无故消失!”皇上气急,“给朕封了那琉璃阁!”“还有那一条花街柳巷,败坏民风,都给朕封了!“使不得啊,皇上,那琉璃阁虽是花楼,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皇上,自古朝堂与江湖便不相往来,若是封了琉璃阁,定是会引着两方相斗,还请您三思啊!”“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皇上突的回身大步踏入里头的屏风,走到供他临时歇着的龙床边儿,手上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顿时弹出一个雕花空隙来。皇上微微弯了腰,从空隙里头,掏出了一小块玉佩来。“拿着这个,去给朕封了那琉璃阁!”于公公愣了愣,却也是伸着双手接了,只觉这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块玉佩如有千金重。“是。”可于公公刚迈出屏风来,突的大惊道:“皇上,您瞧!”御书房里,堆着奏折的案子最上方,赫然压了一摞厚厚的宣纸。“什么?”皇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捏着那最上头的一张宣纸,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上头,尽是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倒也有不少他想要的消息。可这贪官污吏也不过只是寥寥几笔,这几张纸上,多半都记着些小安府的罪证。什么贿赂官员,搜刮民财,应有尽有。皇上不禁往下翻去,这越往下翻,皇上的脸色越发青黑。底下厚厚一摞,尽是记载了他手底下所有官员昨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事无遗漏,就连几时上的茅房,一日内去了几次,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底下,是莫冬儿的亲笔。只有二字,“回礼。”皇上指尖微颤,突的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这哪里是什么回礼!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他休要去碰那琉璃阁!简直欺人太甚!可手里这份极是详尽的纸张,愣是让他这个皇上都心存顾虑。本以为不过是个情报稍许快捷的江湖组织罢了,朝堂江湖愿意敬着琉璃阁,也不过是因为这地方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些他们的秘密。可今儿他才算是见识到,琉璃阁竟是恐怖如斯!这分明就是在监视!良久之后,皇上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腰杆微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罢了,随她去吧。”一个娴妃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安府,换来这厚厚的一摞,倒也算是值了。于公公双手还捧着玉佩,可如今瞧着皇上那模样,于公公实在是不敢将手里头的玉佩递上去。罢了,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琉璃阁的玉佩,他一个奴才,还是少碰为妙。于公公将那雕着桃花的血色玉佩双手呈上,轻轻唤了声,“皇上。”皇上倒是没恼。反倒是伸了手,将那小小一块玉佩拿到手里,把玩半晌。“玉佩这等私密物件儿,想来对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公公觉得此话还真有可能是对的。就凭九王妃那德行,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物件儿就能收的住的。那分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这刻着灼灼桃花的玉佩,若真是送去了琉璃阁,想来是不大好使的。“嗯。”皇上略一点头,率先踏出门外。于公公本以为皇上许是会下了早朝便去问九王妃,只是未曾想,竟是时隔两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九王妃。直到第三日午时,皇上才在御书房里头唤了声,“来人,唤九王妃进宫一叙。”“是。”皇上扔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如今太子醒来,这朝上,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倒也幸好,赶在那几个小子前头先寻到了琉璃阁阁主。是时候抽出手来,好生打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番。皇上倾身,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的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思索几分,再取了茶盏来,又添了杯茶,再静坐与皇案之后,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姑娘将琉璃阁双手奉上。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皇上!九王妃跑了!”“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跑了?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如今那九王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里面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皇上一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跑的了!”“来人,传朕旨意,查抄九王府!”“皇上三思啊。”于公公忙劝,“如今那捷报刚传回京里来,正是九王爷名声鼎盛的时候。查抄九王府,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双眸有丝发红,“她跑去哪儿了!”“这……奴才不知。九王府里头的人,就跟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可能无故消失!”皇上气急,“给朕封了那琉璃阁!”“还有那一条花街柳巷,败坏民风,都给朕封了!“使不得啊,皇上,那琉璃阁虽是花楼,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皇上,自古朝堂与江湖便不相往来,若是封了琉璃阁,定是会引着两方相斗,还请您三思啊!”“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皇上突的回身大步踏入里头的屏风,走到供他临时歇着的龙床边儿,手上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顿时弹出一个雕花空隙来。皇上微微弯了腰,从空隙里头,掏出了一小块玉佩来。“拿着这个,去给朕封了那琉璃阁!”于公公愣了愣,却也是伸着双手接了,只觉这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块玉佩如有千金重。“是。”可于公公刚迈出屏风来,突的大惊道:“皇上,您瞧!”御书房里,堆着奏折的案子最上方,赫然压了一摞厚厚的宣纸。“什么?”皇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捏着那最上头的一张宣纸,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上头,尽是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倒也有不少他想要的消息。可这贪官污吏也不过只是寥寥几笔,这几张纸上,多半都记着些小安府的罪证。什么贿赂官员,搜刮民财,应有尽有。皇上不禁往下翻去,这越往下翻,皇上的脸色越发青黑。底下厚厚一摞,尽是记载了他手底下所有官员昨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事无遗漏,就连几时上的茅房,一日内去了几次,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底下,是莫冬儿的亲笔。只有二字,“回礼。”皇上指尖微颤,突的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这哪里是什么回礼!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他休要去碰那琉璃阁!简直欺人太甚!可手里这份极是详尽的纸张,愣是让他这个皇上都心存顾虑。本以为不过是个情报稍许快捷的江湖组织罢了,朝堂江湖愿意敬着琉璃阁,也不过是因为这地方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些他们的秘密。可今儿他才算是见识到,琉璃阁竟是恐怖如斯!这分明就是在监视!良久之后,皇上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腰杆微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罢了,随她去吧。”一个娴妃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安府,换来这厚厚的一摞,倒也算是值了。于公公双手还捧着玉佩,可如今瞧着皇上那模样,于公公实在是不敢将手里头的玉佩递上去。罢了,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琉璃阁的玉佩,他一个奴才,还是少碰为妙。于公公将那雕着桃花的血色玉佩双手呈上,轻轻唤了声,“皇上。”皇上倒是没恼。反倒是伸了手,将那小小一块玉佩拿到手里,把玩半晌。“玉佩这等私密物件儿,想来对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公公觉得此话还真有可能是对的。就凭九王妃那德行,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物件儿就能收的住的。那分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这刻着灼灼桃花的玉佩,若真是送去了琉璃阁,想来是不大好使的。“嗯。”皇上略一点头,率先踏出门外。于公公本以为皇上许是会下了早朝便去问九王妃,只是未曾想,竟是时隔两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九王妃。直到第三日午时,皇上才在御书房里头唤了声,“来人,唤九王妃进宫一叙。”“是。”皇上扔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如今太子醒来,这朝上,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倒也幸好,赶在那几个小子前头先寻到了琉璃阁阁主。是时候抽出手来,好生打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番。皇上倾身,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的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思索几分,再取了茶盏来,又添了杯茶,再静坐与皇案之后,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姑娘将琉璃阁双手奉上。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皇上!九王妃跑了!”“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跑了?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如今那九王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里面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皇上一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跑的了!”“来人,传朕旨意,查抄九王府!”“皇上三思啊。”于公公忙劝,“如今那捷报刚传回京里来,正是九王爷名声鼎盛的时候。查抄九王府,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双眸有丝发红,“她跑去哪儿了!”“这……奴才不知。九王府里头的人,就跟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可能无故消失!”皇上气急,“给朕封了那琉璃阁!”“还有那一条花街柳巷,败坏民风,都给朕封了!“使不得啊,皇上,那琉璃阁虽是花楼,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皇上,自古朝堂与江湖便不相往来,若是封了琉璃阁,定是会引着两方相斗,还请您三思啊!”“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皇上突的回身大步踏入里头的屏风,走到供他临时歇着的龙床边儿,手上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顿时弹出一个雕花空隙来。皇上微微弯了腰,从空隙里头,掏出了一小块玉佩来。“拿着这个,去给朕封了那琉璃阁!”于公公愣了愣,却也是伸着双手接了,只觉这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块玉佩如有千金重。“是。”可于公公刚迈出屏风来,突的大惊道:“皇上,您瞧!”御书房里,堆着奏折的案子最上方,赫然压了一摞厚厚的宣纸。“什么?”皇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捏着那最上头的一张宣纸,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上头,尽是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倒也有不少他想要的消息。可这贪官污吏也不过只是寥寥几笔,这几张纸上,多半都记着些小安府的罪证。什么贿赂官员,搜刮民财,应有尽有。皇上不禁往下翻去,这越往下翻,皇上的脸色越发青黑。底下厚厚一摞,尽是记载了他手底下所有官员昨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事无遗漏,就连几时上的茅房,一日内去了几次,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底下,是莫冬儿的亲笔。只有二字,“回礼。”皇上指尖微颤,突的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这哪里是什么回礼!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他休要去碰那琉璃阁!简直欺人太甚!可手里这份极是详尽的纸张,愣是让他这个皇上都心存顾虑。本以为不过是个情报稍许快捷的江湖组织罢了,朝堂江湖愿意敬着琉璃阁,也不过是因为这地方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些他们的秘密。可今儿他才算是见识到,琉璃阁竟是恐怖如斯!这分明就是在监视!良久之后,皇上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腰杆微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罢了,随她去吧。”一个娴妃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安府,换来这厚厚的一摞,倒也算是值了。于公公双手还捧着玉佩,可如今瞧着皇上那模样,于公公实在是不敢将手里头的玉佩递上去。罢了,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琉璃阁的玉佩,他一个奴才,还是少碰为妙。于公公将那雕着桃花的血色玉佩双手呈上,轻轻唤了声,“皇上。”皇上倒是没恼。反倒是伸了手,将那小小一块玉佩拿到手里,把玩半晌。“玉佩这等私密物件儿,想来对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公公觉得此话还真有可能是对的。就凭九王妃那德行,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物件儿就能收的住的。那分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这刻着灼灼桃花的玉佩,若真是送去了琉璃阁,想来是不大好使的。“嗯。”皇上略一点头,率先踏出门外。于公公本以为皇上许是会下了早朝便去问九王妃,只是未曾想,竟是时隔两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九王妃。直到第三日午时,皇上才在御书房里头唤了声,“来人,唤九王妃进宫一叙。”“是。”皇上扔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如今太子醒来,这朝上,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倒也幸好,赶在那几个小子前头先寻到了琉璃阁阁主。是时候抽出手来,好生打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番。皇上倾身,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的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思索几分,再取了茶盏来,又添了杯茶,再静坐与皇案之后,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姑娘将琉璃阁双手奉上。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皇上!九王妃跑了!”“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跑了?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如今那九王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里面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皇上一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跑的了!”“来人,传朕旨意,查抄九王府!”“皇上三思啊。”于公公忙劝,“如今那捷报刚传回京里来,正是九王爷名声鼎盛的时候。查抄九王府,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双眸有丝发红,“她跑去哪儿了!”“这……奴才不知。九王府里头的人,就跟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可能无故消失!”皇上气急,“给朕封了那琉璃阁!”“还有那一条花街柳巷,败坏民风,都给朕封了!“使不得啊,皇上,那琉璃阁虽是花楼,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皇上,自古朝堂与江湖便不相往来,若是封了琉璃阁,定是会引着两方相斗,还请您三思啊!”“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皇上突的回身大步踏入里头的屏风,走到供他临时歇着的龙床边儿,手上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顿时弹出一个雕花空隙来。皇上微微弯了腰,从空隙里头,掏出了一小块玉佩来。“拿着这个,去给朕封了那琉璃阁!”于公公愣了愣,却也是伸着双手接了,只觉这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块玉佩如有千金重。“是。”可于公公刚迈出屏风来,突的大惊道:“皇上,您瞧!”御书房里,堆着奏折的案子最上方,赫然压了一摞厚厚的宣纸。“什么?”皇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捏着那最上头的一张宣纸,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上头,尽是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倒也有不少他想要的消息。可这贪官污吏也不过只是寥寥几笔,这几张纸上,多半都记着些小安府的罪证。什么贿赂官员,搜刮民财,应有尽有。皇上不禁往下翻去,这越往下翻,皇上的脸色越发青黑。底下厚厚一摞,尽是记载了他手底下所有官员昨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事无遗漏,就连几时上的茅房,一日内去了几次,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底下,是莫冬儿的亲笔。只有二字,“回礼。”皇上指尖微颤,突的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这哪里是什么回礼!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他休要去碰那琉璃阁!简直欺人太甚!可手里这份极是详尽的纸张,愣是让他这个皇上都心存顾虑。本以为不过是个情报稍许快捷的江湖组织罢了,朝堂江湖愿意敬着琉璃阁,也不过是因为这地方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些他们的秘密。可今儿他才算是见识到,琉璃阁竟是恐怖如斯!这分明就是在监视!良久之后,皇上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腰杆微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罢了,随她去吧。”一个娴妃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安府,换来这厚厚的一摞,倒也算是值了。于公公双手还捧着玉佩,可如今瞧着皇上那模样,于公公实在是不敢将手里头的玉佩递上去。罢了,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琉璃阁的玉佩,他一个奴才,还是少碰为妙。于公公将那雕着桃花的血色玉佩双手呈上,轻轻唤了声,“皇上。”皇上倒是没恼。反倒是伸了手,将那小小一块玉佩拿到手里,把玩半晌。“玉佩这等私密物件儿,想来对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公公觉得此话还真有可能是对的。就凭九王妃那德行,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物件儿就能收的住的。那分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这刻着灼灼桃花的玉佩,若真是送去了琉璃阁,想来是不大好使的。“嗯。”皇上略一点头,率先踏出门外。于公公本以为皇上许是会下了早朝便去问九王妃,只是未曾想,竟是时隔两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九王妃。直到第三日午时,皇上才在御书房里头唤了声,“来人,唤九王妃进宫一叙。”“是。”皇上扔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如今太子醒来,这朝上,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倒也幸好,赶在那几个小子前头先寻到了琉璃阁阁主。是时候抽出手来,好生打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番。皇上倾身,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的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思索几分,再取了茶盏来,又添了杯茶,再静坐与皇案之后,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姑娘将琉璃阁双手奉上。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皇上!九王妃跑了!”“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跑了?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如今那九王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里面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皇上一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跑的了!”“来人,传朕旨意,查抄九王府!”“皇上三思啊。”于公公忙劝,“如今那捷报刚传回京里来,正是九王爷名声鼎盛的时候。查抄九王府,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双眸有丝发红,“她跑去哪儿了!”“这……奴才不知。九王府里头的人,就跟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可能无故消失!”皇上气急,“给朕封了那琉璃阁!”“还有那一条花街柳巷,败坏民风,都给朕封了!“使不得啊,皇上,那琉璃阁虽是花楼,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皇上,自古朝堂与江湖便不相往来,若是封了琉璃阁,定是会引着两方相斗,还请您三思啊!”“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皇上突的回身大步踏入里头的屏风,走到供他临时歇着的龙床边儿,手上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顿时弹出一个雕花空隙来。皇上微微弯了腰,从空隙里头,掏出了一小块玉佩来。“拿着这个,去给朕封了那琉璃阁!”于公公愣了愣,却也是伸着双手接了,只觉这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块玉佩如有千金重。“是。”可于公公刚迈出屏风来,突的大惊道:“皇上,您瞧!”御书房里,堆着奏折的案子最上方,赫然压了一摞厚厚的宣纸。“什么?”皇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捏着那最上头的一张宣纸,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上头,尽是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倒也有不少他想要的消息。可这贪官污吏也不过只是寥寥几笔,这几张纸上,多半都记着些小安府的罪证。什么贿赂官员,搜刮民财,应有尽有。皇上不禁往下翻去,这越往下翻,皇上的脸色越发青黑。底下厚厚一摞,尽是记载了他手底下所有官员昨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事无遗漏,就连几时上的茅房,一日内去了几次,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底下,是莫冬儿的亲笔。只有二字,“回礼。”皇上指尖微颤,突的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这哪里是什么回礼!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他休要去碰那琉璃阁!简直欺人太甚!可手里这份极是详尽的纸张,愣是让他这个皇上都心存顾虑。本以为不过是个情报稍许快捷的江湖组织罢了,朝堂江湖愿意敬着琉璃阁,也不过是因为这地方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些他们的秘密。可今儿他才算是见识到,琉璃阁竟是恐怖如斯!这分明就是在监视!良久之后,皇上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腰杆微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罢了,随她去吧。”一个娴妃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安府,换来这厚厚的一摞,倒也算是值了。于公公双手还捧着玉佩,可如今瞧着皇上那模样,于公公实在是不敢将手里头的玉佩递上去。罢了,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琉璃阁的玉佩,他一个奴才,还是少碰为妙。于公公将那雕着桃花的血色玉佩双手呈上,轻轻唤了声,“皇上。”皇上倒是没恼。反倒是伸了手,将那小小一块玉佩拿到手里,把玩半晌。“玉佩这等私密物件儿,想来对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公公觉得此话还真有可能是对的。就凭九王妃那德行,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物件儿就能收的住的。那分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这刻着灼灼桃花的玉佩,若真是送去了琉璃阁,想来是不大好使的。“嗯。”皇上略一点头,率先踏出门外。于公公本以为皇上许是会下了早朝便去问九王妃,只是未曾想,竟是时隔两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九王妃。直到第三日午时,皇上才在御书房里头唤了声,“来人,唤九王妃进宫一叙。”“是。”皇上扔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如今太子醒来,这朝上,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倒也幸好,赶在那几个小子前头先寻到了琉璃阁阁主。是时候抽出手来,好生打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番。皇上倾身,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的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思索几分,再取了茶盏来,又添了杯茶,再静坐与皇案之后,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姑娘将琉璃阁双手奉上。紧接着,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皇上!九王妃跑了!”“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跑了?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如今那九王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里面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皇上一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跑的了!”“来人,传朕旨意,查抄九王府!”“皇上三思啊。”于公公忙劝,“如今那捷报刚传回京里来,正是九王爷名声鼎盛的时候。查抄九王府,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双眸有丝发红,“她跑去哪儿了!”“这……奴才不知。九王府里头的人,就跟瞬间消失了一般。”“怎么可能无故消失!”皇上气急,“给朕封了那琉璃阁!”“还有那一条花街柳巷,败坏民风,都给朕封了!“使不得啊,皇上,那琉璃阁虽是花楼,可身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皇上,自古朝堂与江湖便不相往来,若是封了琉璃阁,定是会引着两方相斗,还请您三思啊!”“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皇上突的回身大步踏入里头的屏风,走到供他临时歇着的龙床边儿,手上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顿时弹出一个雕花空隙来。皇上微微弯了腰,从空隙里头,掏出了一小块玉佩来。“拿着这个,去给朕封了那琉璃阁!”于公公愣了愣,却也是伸着双手接了,只觉这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块玉佩如有千金重。“是。”可于公公刚迈出屏风来,突的大惊道:“皇上,您瞧!”御书房里,堆着奏折的案子最上方,赫然压了一摞厚厚的宣纸。“什么?”皇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捏着那最上头的一张宣纸,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上头,尽是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倒也有不少他想要的消息。可这贪官污吏也不过只是寥寥几笔,这几张纸上,多半都记着些小安府的罪证。什么贿赂官员,搜刮民财,应有尽有。皇上不禁往下翻去,这越往下翻,皇上的脸色越发青黑。底下厚厚一摞,尽是记载了他手底下所有官员昨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事无遗漏,就连几时上的茅房,一日内去了几次,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底下,是莫冬儿的亲笔。只有二字,“回礼。”皇上指尖微颤,突的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这哪里是什么回礼!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他休要去碰那琉璃阁!简直欺人太甚!可手里这份极是详尽的纸张,愣是让他这个皇上都心存顾虑。本以为不过是个情报稍许快捷的江湖组织罢了,朝堂江湖愿意敬着琉璃阁,也不过是因为这地方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些他们的秘密。可今儿他才算是见识到,琉璃阁竟是恐怖如斯!这分明就是在监视!良久之后,皇上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腰杆微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罢了,随她去吧。”一个娴妃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安府,换来这厚厚的一摞,倒也算是值了。于公公双手还捧着玉佩,可如今瞧着皇上那模样,于公公实在是不敢将手里头的玉佩递上去。罢了,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琉璃阁的玉佩,他一个奴才,还是少碰为妙。于公公将那雕着桃花的血色玉佩双手呈上,轻轻唤了声,“皇上。”皇上倒是没恼。反倒是伸了手,将那小小一块玉佩拿到手里,把玩半晌。“玉佩这等私密物件儿,想来对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公公觉得此话还真有可能是对的。就凭九王妃那德行,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物件儿就能收的住的。那分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这刻着灼灼桃花的玉佩,若真是送去了琉璃阁,想来是不大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