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想,沈明远那厮现在还没死心?”洛逸尊看了眼身边的路景晖,开口问道。
顿时,其他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这个世上,唯一能理解乐想,为她抱屈的,大概就只有这些曾经的同窗了。
考入首都大学的人,没有一个智商低的,即便才智略平庸一些的人,也必然有着庞然难以比拟的意志。
而这样的人,心中自有一股傲气,别说沈明远只不过是一个靠父母的二代,即便他是沈禹或徐兰,在场这些人也不会觉得低他一等。
我能够成为成功者!
——这是这些全国第一学府的学生都有的自信心。
在首都大学,或许有一部分人是例外,但幸运的是,当年和乐想一个班的人对她的遭遇并没有同情之外的情绪。
曾经,乐想并不觉得这种同情有什么可贵,直到她嫁给沈明远,周围充斥着各种“你福气正好”、“你应该惜福、感恩”的语言和眼神。
这会,听到洛逸尊的问题,乐想微微笑了下。
众人立即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巴刚皱了皱眉道:“不是我说,乐想,首都是沈家的大本营,你既没有工作需求,亲人也不在这里,干什么非要待在首都?”
乐想一愣,是啊,为什么非要待在首都?
是因为不想回老家?
但是除了首都,国内能够远离玉水市的地方不知凡几。
这并不是她待在首都的理由。
唯一让她宁愿常年出国,也要留在首都的理由,大概……是因为乔致在这里吧?
而最初,乔致也是为了他才想办法留在了现在的部队的。
只是不同于她,她虽然不清楚乔致到底是在什么特殊的部队,却知道那个部队大概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
“就是啊。”苗笙盛了一碗银鱼羹慢吞吞喝着,“首都这地方虽然好,但气候也好交通也好,都不太令人愉快。我要不是因为工作需要,根本不想待在这种地方。”
“就是。”曾经当了四年文娱委员的豆小珊喝了口红酒道:“我自忖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但也不得不说一句,首都这边的日子不容易过。去年我女儿上幼儿园……你们也是知道我的,我在交际方面虽然也不苦手,但真心算不上擅长。平日和同事属下相处得还算不错,但超出这个范围,那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偏偏我们一个系出来的同学,从政从商的都有,但教育界的那真是没有。为了让女儿上个好的幼儿园,那可真是费了老大的劲了。要考虑的事情那叫一个多,名气、风气、教学质量,等等等等。等选定了目标,那是求爷爷告奶奶,为了托上关系,那可真是把脸皮都丢到了脑后。后来入园费就花了十七万,虽然这点钱我现在也不看在眼里。但想想都荒谬好不好,我当初那会,一个镇上才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中学,上学哪用费这么大力气?再说十七万,搁我们那会上到大学毕业都够了。”
“你这人还是一样会歪楼话题,怎么说到这儿了?”苗笙白了她一眼。
乐想笑得不置可否,一边的牧之歌出声劝道:“是啊乐想,你现在是做自由摄影师,这活又不一定要在首都。沈家……咱这种老百姓真惹不起。”
在场的众人每一个拎出来,都算得上是事业有成,但那也是相较普通人,沈家……是他们奋斗一辈子也到不了的高度。
这无关能力,而是一个大家族的底蕴,真不是那么好超越的。
雷放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烟,慢吞吞开口道:“乐想你要是不想一辈子都砸在沈明远手里,首都确实不适合你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