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剑术。”人群中有人低呼了一声。崆峒弟子精神纷纷一振,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少女非但风荷举的身法用得出神入化,崆峒剑术竟也能用得这么漂亮。刚刚那50点魅力值给了金羡鱼不少信心,定了定心神,她大脑飞速运转,开始评估她与萧风月之间的差距。合欢宫的功法讲究一个“柔”,一个“美”字,招式繁复,变招极多。刚一交上手,金羡鱼就觉得粘滞。萧风月这一条披帛,忽收忽卷,忽左忽右,声东击西。如蛇一般灵活难缠,收放自如,刚柔并济。在披帛的掩护下,虚虚实实变化莫测,金羡鱼几乎近不了他的身。乍一看,金羡鱼她像是被压着打,在披帛绵绵的攻势下束手束脚。李平川等崆峒弟子忧心自不必提,就连卫寒宵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佩刀。但在摸清楚萧风月的实力深浅,对战特征之后,金羡鱼就迅速调整了对战计划。她深知和萧风月这种风格的修士作战,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也不轻易跟随萧风月的步调变招,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就用剑术上再基础不过的“崩、挑、劈、刺”。金羡鱼她神色沉静,手上剑招几乎可称之为笨重、缓慢,眼睫几乎都不眨一下,压根不理会萧风月出招是虚是实,一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气势。“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一旁观战的丹阳子周素履轻声说,“玉儿,你这位朋友看来已触摸到了太极的内涵。”三清宫本属道门,如今的掌教李龙虎李真人更是当世的太极宗师,论起太极功夫,还是三清宫比崆峒更胜一筹。周玉听闻父亲夸赞金羡鱼,与有荣焉地昂起头笑道:“我就说梅姐姐最厉害啦。”场上,萧风月只觉得和自己对战的简直是团棉花,披帛一打上去,软绵绵地无处施力。久攻不下,众人也都在看着,他心里不免有些焦急。方才话说得这么满,这要是输了他得多丢人。定了定心神,决心加快步调,披帛如雷霆暴雨般漫天攻来!软绵绵的绸带劲发抖弹,击落在桌面上时竟然打得桌椅四下崩解!萧风月一连串的快招,逼金羡鱼她不得不抛弃“以静制动”的窍门,应对这狂风般的连番攻势。金羡鱼也的确是动了,她直接换了左手剑,右手空手飞身上前硬生生拽住了萧风月的披帛!这一接,一扯,一拽。萧风月只觉得方才那团软绵绵的棉花,好似变成了块坚硬的磐石,蕴含劲力的披帛打上去,竟然丝毫不能撼动对方半分。反倒是一阵巨力顺着披帛传来,拽得他一个趔趄,拉到了金羡鱼面前。随即,脖子上抵上了个冰凉的东西。金羡鱼左手持剑,右手缠着披帛,笑道:“萧道友,咱们的崆峒剑法你看如何?”见状,崆峒派弟子大笑欢呼。萧风月霎时间面如死灰。【恭喜宿主打败合欢宫萧风月,魅力值+50】【战斗已录像,合欢宫功法收录中,宿主可随时观看。】萧风月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宗门弟子站出,俱都一一败下阵来。原本失落迷惘的崆峒弟子,俱都精神大震动,百感交集,一扫颓丧之势,万没想到白师叔走后,今日还有扬眉吐气的这一天,只可惜白师叔不能得见。“归云师叔何时收了这么一位师姐,也不让我们知晓。”李平川却有不同看法,“师叔他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大家勿要骄傲自满,”她顿了顿,“切莫连累了这位师姐。”她心里其实有些迟疑。归云师叔的修为并不算多出众,也不擅剑法,这位道友轻身、剑法表现亮眼,实在不像是归云师叔能教出来的。不管这位道友究竟是何方神圣,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都是她们崆峒派的大恩人。如今情势不同以往,哪怕有再多疑虑李平川也只能暂时捺下,专心做金羡鱼的后援,不给她拖后腿。扣住面前又一位合欢宫弟子的命门,金羡鱼内劲吐出,那位合欢宫弟子只觉小臂一酸,踉跄着败下阵来。金羡鱼收了手,有意无意地扫了神情各异的合欢宫弟子一眼,含笑道:“看来合欢宫的功法也不过尔尔罢了。”合欢宫众人:“……”这一个个俊男美女们被金羡鱼气得不轻,仙气飘飘的姿态险些就没绷住。奈何技不如人,纷纷僵硬在当场说不出话。至于弄花雨,虽然辈分最长,修为实在指望不上。“这位道友,我与你过招试试呢?”一道清朗的嗓音忽然响起。金羡鱼循着声源望去,愣了愣,脱口而出,“蓬莱学宫?”面前站着个一身青衫的儒门青年,神情温和。这儒门青年笑道:“在下的确出身蓬莱学宫,见道友修为高深,武学精妙,心生敬佩之意,恳请道友赐教。”“哦。”金羡鱼下意识看了眼孟雪奎,孟雪奎朝她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和孟雪奎通过气,打听过她的意思?她心里大概就有了底。金羡鱼转回视线,“那开始吧。”这个儒门青年既不是来踢场子的,也不是来寻仇的,纯粹出于兴趣,抱着交流武学的意思来的。对手的目的发生了改变,这个时候,金羡鱼的心境也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她那位师父,也不仅仅是为了系统奖励,仅仅只是为了“修炼”、“精进”。在一次又一次的切磋喂招中,查缺补漏,积累经验。和道门一样,儒门也讲究“气”,不过这气是浩然正气,功法招式多取自诗词意象,尤其注重以气运招,以意行气。看着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内劲格外汹涌刚猛。这神色温和的青年一拔剑,金羡鱼险些就被闪瞎了狗眼,嘴角微微一抽。“……”真是好一把金银玉饰,精光耀耀的宝剑。青年剑法迅疾如雨,毫不停歇地将“关关雎鸠”、“山有扶苏”、“君子于役”、“闻斯行诸”、“天地之心”五招一口气使来。金羡鱼心知并非易于之辈,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剑法翻过来倒过去,以应对青年密集的攻势。两人忽而相交,忽而错身,又忽而直掠开来,剑招如落英纷坠,身形如柳絮风飞,煞是好看。他们并没有缠斗许久,讲究了点到为止,很快胜负已分。金羡鱼险胜。儒门青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还收了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张连英,道友剑法,在下佩服。”回过神来,金羡鱼也有点儿后怕。汗水顺着眼睫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吁出一口气。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她一定打不过这位。如今却不同以往,如今的她在谢扶危那位剑道宗师手把手,一对一教学之下,剑术水平简直是一路突飞猛进。对方这个打完自报家门的架势是在求结交了。……她以“梅”这个姓行走的时候,孟雪奎他们还真没问过她叫什么,轮到报全名的时候,金羡鱼微妙地卡壳了一瞬,随口胡诌说:“梅苦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张连英没有怀疑,微笑道:“梅道友,我是雪奎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便提剑退去,退去前还没忘夸赞一声,“崆峒剑法,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崆峒众人简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张连英下去之后,又有不少抱着切磋精进目的来的各家弟子上前请教。竟无一例外全都落败于这少女之手。众人见她忽而以剑对敌,忽而弃剑之肉相博,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一凛,各自蹙眉盘算。“大仙洲何时出了这么个女修?”“怎么从前一点儿声名都不显?”至此,场中只剩下采莲华寺、三清宫、十二洞天、天星漏玉氏未派人出场应战。第37章哪怕这几位大仙洲名门未派出弟子应战,金羡鱼也已经累得够呛了。车轮战实在太过耗费精力。但她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累了累了不打了吧。“……”她遮面的白纱几乎被汗水湿透,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微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上来与我切磋喂招——”一道身影倏忽挡在了她身前。“凤道友?”金羡鱼错愕。凤城寒蹙眉道:“你太累了,一打多不公平,你需要休息。”少年冷澈润泽的嗓音在大厅内缓缓流淌,原本见金羡鱼气力不继,想要上前捡漏的,此刻也都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上前。这场宴会的主人翁,黄老祖看了看凤城寒。这位活了几百年,何等的人精,忙适时地笑着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凤小友说得的确不错,梅小友确实累了,咱们切磋喂招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明天再行切磋,梅小友你看怎么样?”金羡鱼本来也不是逞强的性格,也是松了口气,大为感激地看了这老头儿一眼,谦逊有礼地说:“前辈的意思,晚辈莫敢不从。”黄老祖笑眯眯道:“梅小友客气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敬酒作乐,一时其乐融融。金羡鱼转向凤城寒,诚恳地说:“多谢你。”凤城寒顿了片刻,“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她揉了揉额角,婉拒了前来攀交情的修士。少顷,李平川也领着崆峒弟子前来道谢。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归云道人门下弟子,怕说多错多,被李平川她们看出蹊跷,金羡鱼也婉拒了崆峒弟子的邀约,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累了的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十分忧心,“道友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明日的比武要不还是算了吧。”石燕晴连同崆峒众人也是感激担忧。“道友还是休息要紧。”“咱们不打紧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金羡鱼摇头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应了邀约,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崆峒众人见劝她不得,也不好再打扰她,特地向黄老祖打了个招呼,送她回屋休息。一路上廊腰缦回、雕甍绣槛、花木扶疏。“……”真是好一把金银玉饰,精光耀耀的宝剑。青年剑法迅疾如雨,毫不停歇地将“关关雎鸠”、“山有扶苏”、“君子于役”、“闻斯行诸”、“天地之心”五招一口气使来。金羡鱼心知并非易于之辈,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剑法翻过来倒过去,以应对青年密集的攻势。两人忽而相交,忽而错身,又忽而直掠开来,剑招如落英纷坠,身形如柳絮风飞,煞是好看。他们并没有缠斗许久,讲究了点到为止,很快胜负已分。金羡鱼险胜。儒门青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还收了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张连英,道友剑法,在下佩服。”回过神来,金羡鱼也有点儿后怕。汗水顺着眼睫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吁出一口气。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她一定打不过这位。如今却不同以往,如今的她在谢扶危那位剑道宗师手把手,一对一教学之下,剑术水平简直是一路突飞猛进。对方这个打完自报家门的架势是在求结交了。……她以“梅”这个姓行走的时候,孟雪奎他们还真没问过她叫什么,轮到报全名的时候,金羡鱼微妙地卡壳了一瞬,随口胡诌说:“梅苦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张连英没有怀疑,微笑道:“梅道友,我是雪奎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便提剑退去,退去前还没忘夸赞一声,“崆峒剑法,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崆峒众人简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张连英下去之后,又有不少抱着切磋精进目的来的各家弟子上前请教。竟无一例外全都落败于这少女之手。众人见她忽而以剑对敌,忽而弃剑之肉相博,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一凛,各自蹙眉盘算。“大仙洲何时出了这么个女修?”“怎么从前一点儿声名都不显?”至此,场中只剩下采莲华寺、三清宫、十二洞天、天星漏玉氏未派人出场应战。第37章哪怕这几位大仙洲名门未派出弟子应战,金羡鱼也已经累得够呛了。车轮战实在太过耗费精力。但她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累了累了不打了吧。“……”她遮面的白纱几乎被汗水湿透,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微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上来与我切磋喂招——”一道身影倏忽挡在了她身前。“凤道友?”金羡鱼错愕。凤城寒蹙眉道:“你太累了,一打多不公平,你需要休息。”少年冷澈润泽的嗓音在大厅内缓缓流淌,原本见金羡鱼气力不继,想要上前捡漏的,此刻也都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上前。这场宴会的主人翁,黄老祖看了看凤城寒。这位活了几百年,何等的人精,忙适时地笑着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凤小友说得的确不错,梅小友确实累了,咱们切磋喂招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明天再行切磋,梅小友你看怎么样?”金羡鱼本来也不是逞强的性格,也是松了口气,大为感激地看了这老头儿一眼,谦逊有礼地说:“前辈的意思,晚辈莫敢不从。”黄老祖笑眯眯道:“梅小友客气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敬酒作乐,一时其乐融融。金羡鱼转向凤城寒,诚恳地说:“多谢你。”凤城寒顿了片刻,“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她揉了揉额角,婉拒了前来攀交情的修士。少顷,李平川也领着崆峒弟子前来道谢。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归云道人门下弟子,怕说多错多,被李平川她们看出蹊跷,金羡鱼也婉拒了崆峒弟子的邀约,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累了的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十分忧心,“道友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明日的比武要不还是算了吧。”石燕晴连同崆峒众人也是感激担忧。“道友还是休息要紧。”“咱们不打紧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金羡鱼摇头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应了邀约,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崆峒众人见劝她不得,也不好再打扰她,特地向黄老祖打了个招呼,送她回屋休息。一路上廊腰缦回、雕甍绣槛、花木扶疏。“……”真是好一把金银玉饰,精光耀耀的宝剑。青年剑法迅疾如雨,毫不停歇地将“关关雎鸠”、“山有扶苏”、“君子于役”、“闻斯行诸”、“天地之心”五招一口气使来。金羡鱼心知并非易于之辈,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剑法翻过来倒过去,以应对青年密集的攻势。两人忽而相交,忽而错身,又忽而直掠开来,剑招如落英纷坠,身形如柳絮风飞,煞是好看。他们并没有缠斗许久,讲究了点到为止,很快胜负已分。金羡鱼险胜。儒门青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还收了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张连英,道友剑法,在下佩服。”回过神来,金羡鱼也有点儿后怕。汗水顺着眼睫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吁出一口气。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她一定打不过这位。如今却不同以往,如今的她在谢扶危那位剑道宗师手把手,一对一教学之下,剑术水平简直是一路突飞猛进。对方这个打完自报家门的架势是在求结交了。……她以“梅”这个姓行走的时候,孟雪奎他们还真没问过她叫什么,轮到报全名的时候,金羡鱼微妙地卡壳了一瞬,随口胡诌说:“梅苦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张连英没有怀疑,微笑道:“梅道友,我是雪奎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便提剑退去,退去前还没忘夸赞一声,“崆峒剑法,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崆峒众人简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张连英下去之后,又有不少抱着切磋精进目的来的各家弟子上前请教。竟无一例外全都落败于这少女之手。众人见她忽而以剑对敌,忽而弃剑之肉相博,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一凛,各自蹙眉盘算。“大仙洲何时出了这么个女修?”“怎么从前一点儿声名都不显?”至此,场中只剩下采莲华寺、三清宫、十二洞天、天星漏玉氏未派人出场应战。第37章哪怕这几位大仙洲名门未派出弟子应战,金羡鱼也已经累得够呛了。车轮战实在太过耗费精力。但她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累了累了不打了吧。“……”她遮面的白纱几乎被汗水湿透,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微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上来与我切磋喂招——”一道身影倏忽挡在了她身前。“凤道友?”金羡鱼错愕。凤城寒蹙眉道:“你太累了,一打多不公平,你需要休息。”少年冷澈润泽的嗓音在大厅内缓缓流淌,原本见金羡鱼气力不继,想要上前捡漏的,此刻也都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上前。这场宴会的主人翁,黄老祖看了看凤城寒。这位活了几百年,何等的人精,忙适时地笑着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凤小友说得的确不错,梅小友确实累了,咱们切磋喂招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明天再行切磋,梅小友你看怎么样?”金羡鱼本来也不是逞强的性格,也是松了口气,大为感激地看了这老头儿一眼,谦逊有礼地说:“前辈的意思,晚辈莫敢不从。”黄老祖笑眯眯道:“梅小友客气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敬酒作乐,一时其乐融融。金羡鱼转向凤城寒,诚恳地说:“多谢你。”凤城寒顿了片刻,“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她揉了揉额角,婉拒了前来攀交情的修士。少顷,李平川也领着崆峒弟子前来道谢。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归云道人门下弟子,怕说多错多,被李平川她们看出蹊跷,金羡鱼也婉拒了崆峒弟子的邀约,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累了的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十分忧心,“道友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明日的比武要不还是算了吧。”石燕晴连同崆峒众人也是感激担忧。“道友还是休息要紧。”“咱们不打紧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金羡鱼摇头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应了邀约,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崆峒众人见劝她不得,也不好再打扰她,特地向黄老祖打了个招呼,送她回屋休息。一路上廊腰缦回、雕甍绣槛、花木扶疏。“……”真是好一把金银玉饰,精光耀耀的宝剑。青年剑法迅疾如雨,毫不停歇地将“关关雎鸠”、“山有扶苏”、“君子于役”、“闻斯行诸”、“天地之心”五招一口气使来。金羡鱼心知并非易于之辈,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剑法翻过来倒过去,以应对青年密集的攻势。两人忽而相交,忽而错身,又忽而直掠开来,剑招如落英纷坠,身形如柳絮风飞,煞是好看。他们并没有缠斗许久,讲究了点到为止,很快胜负已分。金羡鱼险胜。儒门青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还收了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张连英,道友剑法,在下佩服。”回过神来,金羡鱼也有点儿后怕。汗水顺着眼睫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吁出一口气。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她一定打不过这位。如今却不同以往,如今的她在谢扶危那位剑道宗师手把手,一对一教学之下,剑术水平简直是一路突飞猛进。对方这个打完自报家门的架势是在求结交了。……她以“梅”这个姓行走的时候,孟雪奎他们还真没问过她叫什么,轮到报全名的时候,金羡鱼微妙地卡壳了一瞬,随口胡诌说:“梅苦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张连英没有怀疑,微笑道:“梅道友,我是雪奎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便提剑退去,退去前还没忘夸赞一声,“崆峒剑法,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崆峒众人简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张连英下去之后,又有不少抱着切磋精进目的来的各家弟子上前请教。竟无一例外全都落败于这少女之手。众人见她忽而以剑对敌,忽而弃剑之肉相博,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一凛,各自蹙眉盘算。“大仙洲何时出了这么个女修?”“怎么从前一点儿声名都不显?”至此,场中只剩下采莲华寺、三清宫、十二洞天、天星漏玉氏未派人出场应战。第37章哪怕这几位大仙洲名门未派出弟子应战,金羡鱼也已经累得够呛了。车轮战实在太过耗费精力。但她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累了累了不打了吧。“……”她遮面的白纱几乎被汗水湿透,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微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上来与我切磋喂招——”一道身影倏忽挡在了她身前。“凤道友?”金羡鱼错愕。凤城寒蹙眉道:“你太累了,一打多不公平,你需要休息。”少年冷澈润泽的嗓音在大厅内缓缓流淌,原本见金羡鱼气力不继,想要上前捡漏的,此刻也都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上前。这场宴会的主人翁,黄老祖看了看凤城寒。这位活了几百年,何等的人精,忙适时地笑着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凤小友说得的确不错,梅小友确实累了,咱们切磋喂招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明天再行切磋,梅小友你看怎么样?”金羡鱼本来也不是逞强的性格,也是松了口气,大为感激地看了这老头儿一眼,谦逊有礼地说:“前辈的意思,晚辈莫敢不从。”黄老祖笑眯眯道:“梅小友客气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敬酒作乐,一时其乐融融。金羡鱼转向凤城寒,诚恳地说:“多谢你。”凤城寒顿了片刻,“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她揉了揉额角,婉拒了前来攀交情的修士。少顷,李平川也领着崆峒弟子前来道谢。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归云道人门下弟子,怕说多错多,被李平川她们看出蹊跷,金羡鱼也婉拒了崆峒弟子的邀约,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累了的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十分忧心,“道友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明日的比武要不还是算了吧。”石燕晴连同崆峒众人也是感激担忧。“道友还是休息要紧。”“咱们不打紧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金羡鱼摇头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应了邀约,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崆峒众人见劝她不得,也不好再打扰她,特地向黄老祖打了个招呼,送她回屋休息。一路上廊腰缦回、雕甍绣槛、花木扶疏。“……”真是好一把金银玉饰,精光耀耀的宝剑。青年剑法迅疾如雨,毫不停歇地将“关关雎鸠”、“山有扶苏”、“君子于役”、“闻斯行诸”、“天地之心”五招一口气使来。金羡鱼心知并非易于之辈,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剑法翻过来倒过去,以应对青年密集的攻势。两人忽而相交,忽而错身,又忽而直掠开来,剑招如落英纷坠,身形如柳絮风飞,煞是好看。他们并没有缠斗许久,讲究了点到为止,很快胜负已分。金羡鱼险胜。儒门青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还收了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张连英,道友剑法,在下佩服。”回过神来,金羡鱼也有点儿后怕。汗水顺着眼睫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吁出一口气。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她一定打不过这位。如今却不同以往,如今的她在谢扶危那位剑道宗师手把手,一对一教学之下,剑术水平简直是一路突飞猛进。对方这个打完自报家门的架势是在求结交了。……她以“梅”这个姓行走的时候,孟雪奎他们还真没问过她叫什么,轮到报全名的时候,金羡鱼微妙地卡壳了一瞬,随口胡诌说:“梅苦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张连英没有怀疑,微笑道:“梅道友,我是雪奎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便提剑退去,退去前还没忘夸赞一声,“崆峒剑法,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崆峒众人简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张连英下去之后,又有不少抱着切磋精进目的来的各家弟子上前请教。竟无一例外全都落败于这少女之手。众人见她忽而以剑对敌,忽而弃剑之肉相博,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一凛,各自蹙眉盘算。“大仙洲何时出了这么个女修?”“怎么从前一点儿声名都不显?”至此,场中只剩下采莲华寺、三清宫、十二洞天、天星漏玉氏未派人出场应战。第37章哪怕这几位大仙洲名门未派出弟子应战,金羡鱼也已经累得够呛了。车轮战实在太过耗费精力。但她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累了累了不打了吧。“……”她遮面的白纱几乎被汗水湿透,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微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上来与我切磋喂招——”一道身影倏忽挡在了她身前。“凤道友?”金羡鱼错愕。凤城寒蹙眉道:“你太累了,一打多不公平,你需要休息。”少年冷澈润泽的嗓音在大厅内缓缓流淌,原本见金羡鱼气力不继,想要上前捡漏的,此刻也都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上前。这场宴会的主人翁,黄老祖看了看凤城寒。这位活了几百年,何等的人精,忙适时地笑着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凤小友说得的确不错,梅小友确实累了,咱们切磋喂招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明天再行切磋,梅小友你看怎么样?”金羡鱼本来也不是逞强的性格,也是松了口气,大为感激地看了这老头儿一眼,谦逊有礼地说:“前辈的意思,晚辈莫敢不从。”黄老祖笑眯眯道:“梅小友客气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敬酒作乐,一时其乐融融。金羡鱼转向凤城寒,诚恳地说:“多谢你。”凤城寒顿了片刻,“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她揉了揉额角,婉拒了前来攀交情的修士。少顷,李平川也领着崆峒弟子前来道谢。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归云道人门下弟子,怕说多错多,被李平川她们看出蹊跷,金羡鱼也婉拒了崆峒弟子的邀约,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累了的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十分忧心,“道友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明日的比武要不还是算了吧。”石燕晴连同崆峒众人也是感激担忧。“道友还是休息要紧。”“咱们不打紧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金羡鱼摇头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应了邀约,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崆峒众人见劝她不得,也不好再打扰她,特地向黄老祖打了个招呼,送她回屋休息。一路上廊腰缦回、雕甍绣槛、花木扶疏。“……”真是好一把金银玉饰,精光耀耀的宝剑。青年剑法迅疾如雨,毫不停歇地将“关关雎鸠”、“山有扶苏”、“君子于役”、“闻斯行诸”、“天地之心”五招一口气使来。金羡鱼心知并非易于之辈,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剑法翻过来倒过去,以应对青年密集的攻势。两人忽而相交,忽而错身,又忽而直掠开来,剑招如落英纷坠,身形如柳絮风飞,煞是好看。他们并没有缠斗许久,讲究了点到为止,很快胜负已分。金羡鱼险胜。儒门青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还收了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张连英,道友剑法,在下佩服。”回过神来,金羡鱼也有点儿后怕。汗水顺着眼睫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吁出一口气。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她一定打不过这位。如今却不同以往,如今的她在谢扶危那位剑道宗师手把手,一对一教学之下,剑术水平简直是一路突飞猛进。对方这个打完自报家门的架势是在求结交了。……她以“梅”这个姓行走的时候,孟雪奎他们还真没问过她叫什么,轮到报全名的时候,金羡鱼微妙地卡壳了一瞬,随口胡诌说:“梅苦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张连英没有怀疑,微笑道:“梅道友,我是雪奎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便提剑退去,退去前还没忘夸赞一声,“崆峒剑法,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崆峒众人简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张连英下去之后,又有不少抱着切磋精进目的来的各家弟子上前请教。竟无一例外全都落败于这少女之手。众人见她忽而以剑对敌,忽而弃剑之肉相博,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一凛,各自蹙眉盘算。“大仙洲何时出了这么个女修?”“怎么从前一点儿声名都不显?”至此,场中只剩下采莲华寺、三清宫、十二洞天、天星漏玉氏未派人出场应战。第37章哪怕这几位大仙洲名门未派出弟子应战,金羡鱼也已经累得够呛了。车轮战实在太过耗费精力。但她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累了累了不打了吧。“……”她遮面的白纱几乎被汗水湿透,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微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上来与我切磋喂招——”一道身影倏忽挡在了她身前。“凤道友?”金羡鱼错愕。凤城寒蹙眉道:“你太累了,一打多不公平,你需要休息。”少年冷澈润泽的嗓音在大厅内缓缓流淌,原本见金羡鱼气力不继,想要上前捡漏的,此刻也都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上前。这场宴会的主人翁,黄老祖看了看凤城寒。这位活了几百年,何等的人精,忙适时地笑着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凤小友说得的确不错,梅小友确实累了,咱们切磋喂招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明天再行切磋,梅小友你看怎么样?”金羡鱼本来也不是逞强的性格,也是松了口气,大为感激地看了这老头儿一眼,谦逊有礼地说:“前辈的意思,晚辈莫敢不从。”黄老祖笑眯眯道:“梅小友客气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敬酒作乐,一时其乐融融。金羡鱼转向凤城寒,诚恳地说:“多谢你。”凤城寒顿了片刻,“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她揉了揉额角,婉拒了前来攀交情的修士。少顷,李平川也领着崆峒弟子前来道谢。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归云道人门下弟子,怕说多错多,被李平川她们看出蹊跷,金羡鱼也婉拒了崆峒弟子的邀约,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累了的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十分忧心,“道友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明日的比武要不还是算了吧。”石燕晴连同崆峒众人也是感激担忧。“道友还是休息要紧。”“咱们不打紧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金羡鱼摇头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应了邀约,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崆峒众人见劝她不得,也不好再打扰她,特地向黄老祖打了个招呼,送她回屋休息。一路上廊腰缦回、雕甍绣槛、花木扶疏。“……”真是好一把金银玉饰,精光耀耀的宝剑。青年剑法迅疾如雨,毫不停歇地将“关关雎鸠”、“山有扶苏”、“君子于役”、“闻斯行诸”、“天地之心”五招一口气使来。金羡鱼心知并非易于之辈,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剑法翻过来倒过去,以应对青年密集的攻势。两人忽而相交,忽而错身,又忽而直掠开来,剑招如落英纷坠,身形如柳絮风飞,煞是好看。他们并没有缠斗许久,讲究了点到为止,很快胜负已分。金羡鱼险胜。儒门青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还收了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张连英,道友剑法,在下佩服。”回过神来,金羡鱼也有点儿后怕。汗水顺着眼睫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吁出一口气。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她一定打不过这位。如今却不同以往,如今的她在谢扶危那位剑道宗师手把手,一对一教学之下,剑术水平简直是一路突飞猛进。对方这个打完自报家门的架势是在求结交了。……她以“梅”这个姓行走的时候,孟雪奎他们还真没问过她叫什么,轮到报全名的时候,金羡鱼微妙地卡壳了一瞬,随口胡诌说:“梅苦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张连英没有怀疑,微笑道:“梅道友,我是雪奎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便提剑退去,退去前还没忘夸赞一声,“崆峒剑法,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崆峒众人简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张连英下去之后,又有不少抱着切磋精进目的来的各家弟子上前请教。竟无一例外全都落败于这少女之手。众人见她忽而以剑对敌,忽而弃剑之肉相博,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一凛,各自蹙眉盘算。“大仙洲何时出了这么个女修?”“怎么从前一点儿声名都不显?”至此,场中只剩下采莲华寺、三清宫、十二洞天、天星漏玉氏未派人出场应战。第37章哪怕这几位大仙洲名门未派出弟子应战,金羡鱼也已经累得够呛了。车轮战实在太过耗费精力。但她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累了累了不打了吧。“……”她遮面的白纱几乎被汗水湿透,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微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上来与我切磋喂招——”一道身影倏忽挡在了她身前。“凤道友?”金羡鱼错愕。凤城寒蹙眉道:“你太累了,一打多不公平,你需要休息。”少年冷澈润泽的嗓音在大厅内缓缓流淌,原本见金羡鱼气力不继,想要上前捡漏的,此刻也都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上前。这场宴会的主人翁,黄老祖看了看凤城寒。这位活了几百年,何等的人精,忙适时地笑着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凤小友说得的确不错,梅小友确实累了,咱们切磋喂招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明天再行切磋,梅小友你看怎么样?”金羡鱼本来也不是逞强的性格,也是松了口气,大为感激地看了这老头儿一眼,谦逊有礼地说:“前辈的意思,晚辈莫敢不从。”黄老祖笑眯眯道:“梅小友客气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敬酒作乐,一时其乐融融。金羡鱼转向凤城寒,诚恳地说:“多谢你。”凤城寒顿了片刻,“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她揉了揉额角,婉拒了前来攀交情的修士。少顷,李平川也领着崆峒弟子前来道谢。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归云道人门下弟子,怕说多错多,被李平川她们看出蹊跷,金羡鱼也婉拒了崆峒弟子的邀约,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累了的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十分忧心,“道友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明日的比武要不还是算了吧。”石燕晴连同崆峒众人也是感激担忧。“道友还是休息要紧。”“咱们不打紧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金羡鱼摇头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应了邀约,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崆峒众人见劝她不得,也不好再打扰她,特地向黄老祖打了个招呼,送她回屋休息。一路上廊腰缦回、雕甍绣槛、花木扶疏。“……”真是好一把金银玉饰,精光耀耀的宝剑。青年剑法迅疾如雨,毫不停歇地将“关关雎鸠”、“山有扶苏”、“君子于役”、“闻斯行诸”、“天地之心”五招一口气使来。金羡鱼心知并非易于之辈,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剑法翻过来倒过去,以应对青年密集的攻势。两人忽而相交,忽而错身,又忽而直掠开来,剑招如落英纷坠,身形如柳絮风飞,煞是好看。他们并没有缠斗许久,讲究了点到为止,很快胜负已分。金羡鱼险胜。儒门青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还收了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张连英,道友剑法,在下佩服。”回过神来,金羡鱼也有点儿后怕。汗水顺着眼睫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吁出一口气。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她一定打不过这位。如今却不同以往,如今的她在谢扶危那位剑道宗师手把手,一对一教学之下,剑术水平简直是一路突飞猛进。对方这个打完自报家门的架势是在求结交了。……她以“梅”这个姓行走的时候,孟雪奎他们还真没问过她叫什么,轮到报全名的时候,金羡鱼微妙地卡壳了一瞬,随口胡诌说:“梅苦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张连英没有怀疑,微笑道:“梅道友,我是雪奎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便提剑退去,退去前还没忘夸赞一声,“崆峒剑法,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崆峒众人简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张连英下去之后,又有不少抱着切磋精进目的来的各家弟子上前请教。竟无一例外全都落败于这少女之手。众人见她忽而以剑对敌,忽而弃剑之肉相博,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一凛,各自蹙眉盘算。“大仙洲何时出了这么个女修?”“怎么从前一点儿声名都不显?”至此,场中只剩下采莲华寺、三清宫、十二洞天、天星漏玉氏未派人出场应战。第37章哪怕这几位大仙洲名门未派出弟子应战,金羡鱼也已经累得够呛了。车轮战实在太过耗费精力。但她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累了累了不打了吧。“……”她遮面的白纱几乎被汗水湿透,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微笑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上来与我切磋喂招——”一道身影倏忽挡在了她身前。“凤道友?”金羡鱼错愕。凤城寒蹙眉道:“你太累了,一打多不公平,你需要休息。”少年冷澈润泽的嗓音在大厅内缓缓流淌,原本见金羡鱼气力不继,想要上前捡漏的,此刻也都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上前。这场宴会的主人翁,黄老祖看了看凤城寒。这位活了几百年,何等的人精,忙适时地笑着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凤小友说得的确不错,梅小友确实累了,咱们切磋喂招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明天再行切磋,梅小友你看怎么样?”金羡鱼本来也不是逞强的性格,也是松了口气,大为感激地看了这老头儿一眼,谦逊有礼地说:“前辈的意思,晚辈莫敢不从。”黄老祖笑眯眯道:“梅小友客气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敬酒作乐,一时其乐融融。金羡鱼转向凤城寒,诚恳地说:“多谢你。”凤城寒顿了片刻,“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她揉了揉额角,婉拒了前来攀交情的修士。少顷,李平川也领着崆峒弟子前来道谢。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归云道人门下弟子,怕说多错多,被李平川她们看出蹊跷,金羡鱼也婉拒了崆峒弟子的邀约,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累了的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十分忧心,“道友不必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明日的比武要不还是算了吧。”石燕晴连同崆峒众人也是感激担忧。“道友还是休息要紧。”“咱们不打紧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金羡鱼摇头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应了邀约,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崆峒众人见劝她不得,也不好再打扰她,特地向黄老祖打了个招呼,送她回屋休息。一路上廊腰缦回、雕甍绣槛、花木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