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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1)

“看的是什么?”玉龙瑶偏了偏头,有些困惑地问。金羡鱼把话本递给他,让他自己看,态度并没有因为玉龙瑶给她扇风而变好半分。话本正好停留在男狐狸精与秀才翻云覆雨的那一页。玉龙瑶看得很仔细,一行一行认认真真看完了,抬起眼说:“这很有趣。”他神色如常,看起来是真的以为很有趣,但口吻很冷淡。这好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翻云覆雨的男狐狸精与秀才并未让他感到任何悸动,她将这段内容赤—裸—裸地拿给他看,这让玉龙瑶感觉到了冒犯。她的态度更让他久违地感到了一阵挫败。金羡鱼看他兴趣缺缺,收回了话本,默默腹诽。不看拉倒。第47章就这样过了两三天。这几天内,玉龙瑶和谢扶危对她的态度一直很不错。除了不能外出,可以说是任她予取予求,毫无怨言。尤其是玉龙瑶。似乎是为了弥补她不能外出的缺憾,常常出门给她带来各种吃食、衣裳、珠钗、奇巧。一举一动,无不体贴入微,简直比当初的“蜜月期”还温柔小意。而金羡鱼也表现得十分令人“省心”,她每天不是在看话本,就是在涂涂画画,尽职尽责地给自己找乐子。可惜她并没有什么绘画的天赋,哪怕照着样子描画起来也歪七扭八的,尤为辣眼睛。金羡鱼嘴角一抽,不忍直视地将她画的“赏荷图”(当然名字也是她胡诌的)揉成一团。玉龙瑶走了进来,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废纸团。他脸上倒也没露出什么轻鄙的神色,指尖耐心地抚平了褶皱,认认真真看了一眼,抬起头说:“画得不错,不过这里还需多加注意。”他指着纸上的辣眼睛的荷花如此说道。玉龙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过目不忘,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农田水利、机械奇巧、奇门遁甲,无一不精无一不通。金羡鱼她其实也可以说是个智性恋,当初喜欢上玉龙瑶未尝不是因为他的才智。“谢谢。”金羡鱼有些恹恹地说,脸色有点儿红,语气听上去很诚恳,神色却很挫败。她刚刚想拦没来得及拦,在玉龙瑶面前露怯简直郁闷到爆了。玉龙瑶弯了弯唇角,“你若想学画画,我教你就是了。”金羡鱼惊讶:“你教我?”玉龙瑶点点头,走上前,铺纸研墨。“你若想学,我便从最基础的开始教你。”便开始教她如何以中锋、侧锋、藏锋等方式运笔,又如何以泼墨、积墨、破墨等方式运墨。“书画本为一体。正如这画竹之法。”玉龙瑶顿了顿,在纸上落下几笔,“干如篆,枝如草,叶如真,节如隶*。”他一边耐心讲解一边运笔作示范。少顷,几杆苍劲有力的老竹跳脱纸面。玉龙瑶将纸页倒转过来,方便金羡鱼看得更清楚,又把笔递给她,“试试看。”金羡鱼接过笔,和桌上的纸墨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落笔。“算了——”她刚想这么说。玉龙瑶忽然牵着唇角,握住了她的手,“我带你画。”指尖相触,玉龙瑶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金羡鱼一个怔愣。玉龙瑶他神情自然极了,垂着眉眼,仿佛别无他意。她看了一会儿。不管玉龙瑶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显得小题大做了点儿,干脆抛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将注意力集中在画上。他稳稳地拿住她的手,开始带她运笔。过了一会儿。“还算不赖嘛。”她看着纸上生动的老竹,喃喃地说,嘴角也忍不住带上了点儿笑。玉龙瑶道:“你很有天赋。”“多谢夸奖。”她不要脸地照单收下。“那再试试画荷花?”玉龙瑶主动提议。“好啊。”玉龙瑶又将纸张转回来,先示范给她看。可他才画了没几笔,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五道身影。金羡鱼认出来这是玉龙瑶最常驭使的五奇鬼。当中那只身材矮小,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民间称之为“一目先生”。这些鬼怪灵智不高,痴愚鲁钝,玉龙瑶多驭使他们作跑腿传话、监视之用,等到正儿八经战斗的时候,还是多请神明坐镇。这位一目先生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是玉龙瑶手下的疫鬼不愿再受他驱使,打算跳槽。说完五奇鬼又都藏入了虚空中。“……”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光凭这一点,金羡鱼都对那位疫鬼好感顿生。“要与我一起看看吗?”玉龙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幸灾乐祸,向她递出了组队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金羡鱼不假思索,一口应下了。玉龙瑶似乎并不为之感到恼火,他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箓。符箓落地竟然化作了几个手持白皤跳舞的红衣小鬼,未多时的功夫就将那位跑路的疫鬼绑了回来。这些鬼生得其实和古代画像里的差不多,或青绿色,或红色,或惨白的肌肤,身材瘦小,不好好穿衣服,围着辣眼睛的兜裆布,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小鱼儿,你想如何处置它?”玉龙瑶看了一眼,扭头征求她的意见。“处置?”金羡鱼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疫鬼,摇摇头,“随便你。”如果她知道玉龙瑶接下来会做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玉龙瑶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倏忽弯了弯唇角,一挥手的功夫又招出来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如蚁群一般一哄而上,它们四肢着地,动作飞快,嘴大如盆,飞快将疫鬼分食殆尽。金羡鱼怔了怔,脱口而出道:“等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飞身纵掠去救已经来不及。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小鬼就各自叼着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疫鬼虽然灵智极低,被活体分尸还是哀嚎不止,惨叫不休。阴风刺骨,鬼啸连连,伴着骨肉咀嚼破碎的微响在耳畔回荡,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如坠冰窖。疫鬼虽非人类,可这一幕就算是杀只鸡也实在太过残忍。金羡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更是杀了不少人。她以为杀人不过是一刀的事,不折辱与虐杀是最后的底线。转瞬之间,疫鬼就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骷髅,黏连着一条通红的脊椎。臂骨与腿骨早就被扯得支离破碎。夕阳送晚。玉龙瑶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抽离的冷酷。金羡鱼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小鱼儿?”玉龙瑶转过头,面露讶异之色。“……”玉龙瑶走上前,举起袖子,细致地帮她揩去了脸颊的血点。“抱歉,很难受是吗?”“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玉龙瑶踟躇着,歉疚地说道,“这鬼已生了反心,制不住它,它早晚传播疫病为害人间。”他窄袖长裤,绑着黑马尾,余下两三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瓷白如玉的肌肤前。金羡鱼却以最冷淡的态度目视着他,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玉龙瑶的皮相,犹如最文文秀秀,清清亮亮的少年。少年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是暖的,弯弯的眉眼倒映着暖融融的落日。杀伐果断的反派,独对你一人温柔体贴。温和地牵起你的手,拭去你脸上的血迹。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你是他的掌中雀儿,他为你塑造出华美的牢笼,愿意软下态度,不厌其烦地哄着你。态度温和,耐心十足地犹如在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幕简直就是言情小说的画风,足够令人心折。可是所谓的教你书画,实际不过在暗示你还不够成熟,诱使你不断依赖他。而刚刚这一番表演更近乎于恐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双管齐下。金羡鱼心下微凛,面上带出了点儿冷酷,心道了一声好险,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并不吃惊意外,反倒还松了口气。这意味着玉龙瑶也不过是个活得久了点儿,武力值高了点儿的普通人,他非全知全能的神。“那再试试画荷花?”玉龙瑶主动提议。“好啊。”玉龙瑶又将纸张转回来,先示范给她看。可他才画了没几笔,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五道身影。金羡鱼认出来这是玉龙瑶最常驭使的五奇鬼。当中那只身材矮小,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民间称之为“一目先生”。这些鬼怪灵智不高,痴愚鲁钝,玉龙瑶多驭使他们作跑腿传话、监视之用,等到正儿八经战斗的时候,还是多请神明坐镇。这位一目先生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是玉龙瑶手下的疫鬼不愿再受他驱使,打算跳槽。说完五奇鬼又都藏入了虚空中。“……”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光凭这一点,金羡鱼都对那位疫鬼好感顿生。“要与我一起看看吗?”玉龙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幸灾乐祸,向她递出了组队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金羡鱼不假思索,一口应下了。玉龙瑶似乎并不为之感到恼火,他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箓。符箓落地竟然化作了几个手持白皤跳舞的红衣小鬼,未多时的功夫就将那位跑路的疫鬼绑了回来。这些鬼生得其实和古代画像里的差不多,或青绿色,或红色,或惨白的肌肤,身材瘦小,不好好穿衣服,围着辣眼睛的兜裆布,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小鱼儿,你想如何处置它?”玉龙瑶看了一眼,扭头征求她的意见。“处置?”金羡鱼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疫鬼,摇摇头,“随便你。”如果她知道玉龙瑶接下来会做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玉龙瑶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倏忽弯了弯唇角,一挥手的功夫又招出来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如蚁群一般一哄而上,它们四肢着地,动作飞快,嘴大如盆,飞快将疫鬼分食殆尽。金羡鱼怔了怔,脱口而出道:“等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飞身纵掠去救已经来不及。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小鬼就各自叼着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疫鬼虽然灵智极低,被活体分尸还是哀嚎不止,惨叫不休。阴风刺骨,鬼啸连连,伴着骨肉咀嚼破碎的微响在耳畔回荡,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如坠冰窖。疫鬼虽非人类,可这一幕就算是杀只鸡也实在太过残忍。金羡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更是杀了不少人。她以为杀人不过是一刀的事,不折辱与虐杀是最后的底线。转瞬之间,疫鬼就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骷髅,黏连着一条通红的脊椎。臂骨与腿骨早就被扯得支离破碎。夕阳送晚。玉龙瑶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抽离的冷酷。金羡鱼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小鱼儿?”玉龙瑶转过头,面露讶异之色。“……”玉龙瑶走上前,举起袖子,细致地帮她揩去了脸颊的血点。“抱歉,很难受是吗?”“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玉龙瑶踟躇着,歉疚地说道,“这鬼已生了反心,制不住它,它早晚传播疫病为害人间。”他窄袖长裤,绑着黑马尾,余下两三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瓷白如玉的肌肤前。金羡鱼却以最冷淡的态度目视着他,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玉龙瑶的皮相,犹如最文文秀秀,清清亮亮的少年。少年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是暖的,弯弯的眉眼倒映着暖融融的落日。杀伐果断的反派,独对你一人温柔体贴。温和地牵起你的手,拭去你脸上的血迹。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你是他的掌中雀儿,他为你塑造出华美的牢笼,愿意软下态度,不厌其烦地哄着你。态度温和,耐心十足地犹如在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幕简直就是言情小说的画风,足够令人心折。可是所谓的教你书画,实际不过在暗示你还不够成熟,诱使你不断依赖他。而刚刚这一番表演更近乎于恐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双管齐下。金羡鱼心下微凛,面上带出了点儿冷酷,心道了一声好险,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并不吃惊意外,反倒还松了口气。这意味着玉龙瑶也不过是个活得久了点儿,武力值高了点儿的普通人,他非全知全能的神。“那再试试画荷花?”玉龙瑶主动提议。“好啊。”玉龙瑶又将纸张转回来,先示范给她看。可他才画了没几笔,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五道身影。金羡鱼认出来这是玉龙瑶最常驭使的五奇鬼。当中那只身材矮小,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民间称之为“一目先生”。这些鬼怪灵智不高,痴愚鲁钝,玉龙瑶多驭使他们作跑腿传话、监视之用,等到正儿八经战斗的时候,还是多请神明坐镇。这位一目先生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是玉龙瑶手下的疫鬼不愿再受他驱使,打算跳槽。说完五奇鬼又都藏入了虚空中。“……”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光凭这一点,金羡鱼都对那位疫鬼好感顿生。“要与我一起看看吗?”玉龙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幸灾乐祸,向她递出了组队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金羡鱼不假思索,一口应下了。玉龙瑶似乎并不为之感到恼火,他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箓。符箓落地竟然化作了几个手持白皤跳舞的红衣小鬼,未多时的功夫就将那位跑路的疫鬼绑了回来。这些鬼生得其实和古代画像里的差不多,或青绿色,或红色,或惨白的肌肤,身材瘦小,不好好穿衣服,围着辣眼睛的兜裆布,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小鱼儿,你想如何处置它?”玉龙瑶看了一眼,扭头征求她的意见。“处置?”金羡鱼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疫鬼,摇摇头,“随便你。”如果她知道玉龙瑶接下来会做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玉龙瑶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倏忽弯了弯唇角,一挥手的功夫又招出来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如蚁群一般一哄而上,它们四肢着地,动作飞快,嘴大如盆,飞快将疫鬼分食殆尽。金羡鱼怔了怔,脱口而出道:“等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飞身纵掠去救已经来不及。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小鬼就各自叼着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疫鬼虽然灵智极低,被活体分尸还是哀嚎不止,惨叫不休。阴风刺骨,鬼啸连连,伴着骨肉咀嚼破碎的微响在耳畔回荡,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如坠冰窖。疫鬼虽非人类,可这一幕就算是杀只鸡也实在太过残忍。金羡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更是杀了不少人。她以为杀人不过是一刀的事,不折辱与虐杀是最后的底线。转瞬之间,疫鬼就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骷髅,黏连着一条通红的脊椎。臂骨与腿骨早就被扯得支离破碎。夕阳送晚。玉龙瑶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抽离的冷酷。金羡鱼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小鱼儿?”玉龙瑶转过头,面露讶异之色。“……”玉龙瑶走上前,举起袖子,细致地帮她揩去了脸颊的血点。“抱歉,很难受是吗?”“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玉龙瑶踟躇着,歉疚地说道,“这鬼已生了反心,制不住它,它早晚传播疫病为害人间。”他窄袖长裤,绑着黑马尾,余下两三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瓷白如玉的肌肤前。金羡鱼却以最冷淡的态度目视着他,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玉龙瑶的皮相,犹如最文文秀秀,清清亮亮的少年。少年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是暖的,弯弯的眉眼倒映着暖融融的落日。杀伐果断的反派,独对你一人温柔体贴。温和地牵起你的手,拭去你脸上的血迹。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你是他的掌中雀儿,他为你塑造出华美的牢笼,愿意软下态度,不厌其烦地哄着你。态度温和,耐心十足地犹如在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幕简直就是言情小说的画风,足够令人心折。可是所谓的教你书画,实际不过在暗示你还不够成熟,诱使你不断依赖他。而刚刚这一番表演更近乎于恐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双管齐下。金羡鱼心下微凛,面上带出了点儿冷酷,心道了一声好险,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并不吃惊意外,反倒还松了口气。这意味着玉龙瑶也不过是个活得久了点儿,武力值高了点儿的普通人,他非全知全能的神。“那再试试画荷花?”玉龙瑶主动提议。“好啊。”玉龙瑶又将纸张转回来,先示范给她看。可他才画了没几笔,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五道身影。金羡鱼认出来这是玉龙瑶最常驭使的五奇鬼。当中那只身材矮小,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民间称之为“一目先生”。这些鬼怪灵智不高,痴愚鲁钝,玉龙瑶多驭使他们作跑腿传话、监视之用,等到正儿八经战斗的时候,还是多请神明坐镇。这位一目先生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是玉龙瑶手下的疫鬼不愿再受他驱使,打算跳槽。说完五奇鬼又都藏入了虚空中。“……”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光凭这一点,金羡鱼都对那位疫鬼好感顿生。“要与我一起看看吗?”玉龙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幸灾乐祸,向她递出了组队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金羡鱼不假思索,一口应下了。玉龙瑶似乎并不为之感到恼火,他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箓。符箓落地竟然化作了几个手持白皤跳舞的红衣小鬼,未多时的功夫就将那位跑路的疫鬼绑了回来。这些鬼生得其实和古代画像里的差不多,或青绿色,或红色,或惨白的肌肤,身材瘦小,不好好穿衣服,围着辣眼睛的兜裆布,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小鱼儿,你想如何处置它?”玉龙瑶看了一眼,扭头征求她的意见。“处置?”金羡鱼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疫鬼,摇摇头,“随便你。”如果她知道玉龙瑶接下来会做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玉龙瑶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倏忽弯了弯唇角,一挥手的功夫又招出来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如蚁群一般一哄而上,它们四肢着地,动作飞快,嘴大如盆,飞快将疫鬼分食殆尽。金羡鱼怔了怔,脱口而出道:“等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飞身纵掠去救已经来不及。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小鬼就各自叼着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疫鬼虽然灵智极低,被活体分尸还是哀嚎不止,惨叫不休。阴风刺骨,鬼啸连连,伴着骨肉咀嚼破碎的微响在耳畔回荡,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如坠冰窖。疫鬼虽非人类,可这一幕就算是杀只鸡也实在太过残忍。金羡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更是杀了不少人。她以为杀人不过是一刀的事,不折辱与虐杀是最后的底线。转瞬之间,疫鬼就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骷髅,黏连着一条通红的脊椎。臂骨与腿骨早就被扯得支离破碎。夕阳送晚。玉龙瑶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抽离的冷酷。金羡鱼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小鱼儿?”玉龙瑶转过头,面露讶异之色。“……”玉龙瑶走上前,举起袖子,细致地帮她揩去了脸颊的血点。“抱歉,很难受是吗?”“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玉龙瑶踟躇着,歉疚地说道,“这鬼已生了反心,制不住它,它早晚传播疫病为害人间。”他窄袖长裤,绑着黑马尾,余下两三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瓷白如玉的肌肤前。金羡鱼却以最冷淡的态度目视着他,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玉龙瑶的皮相,犹如最文文秀秀,清清亮亮的少年。少年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是暖的,弯弯的眉眼倒映着暖融融的落日。杀伐果断的反派,独对你一人温柔体贴。温和地牵起你的手,拭去你脸上的血迹。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你是他的掌中雀儿,他为你塑造出华美的牢笼,愿意软下态度,不厌其烦地哄着你。态度温和,耐心十足地犹如在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幕简直就是言情小说的画风,足够令人心折。可是所谓的教你书画,实际不过在暗示你还不够成熟,诱使你不断依赖他。而刚刚这一番表演更近乎于恐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双管齐下。金羡鱼心下微凛,面上带出了点儿冷酷,心道了一声好险,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并不吃惊意外,反倒还松了口气。这意味着玉龙瑶也不过是个活得久了点儿,武力值高了点儿的普通人,他非全知全能的神。“那再试试画荷花?”玉龙瑶主动提议。“好啊。”玉龙瑶又将纸张转回来,先示范给她看。可他才画了没几笔,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五道身影。金羡鱼认出来这是玉龙瑶最常驭使的五奇鬼。当中那只身材矮小,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民间称之为“一目先生”。这些鬼怪灵智不高,痴愚鲁钝,玉龙瑶多驭使他们作跑腿传话、监视之用,等到正儿八经战斗的时候,还是多请神明坐镇。这位一目先生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是玉龙瑶手下的疫鬼不愿再受他驱使,打算跳槽。说完五奇鬼又都藏入了虚空中。“……”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光凭这一点,金羡鱼都对那位疫鬼好感顿生。“要与我一起看看吗?”玉龙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幸灾乐祸,向她递出了组队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金羡鱼不假思索,一口应下了。玉龙瑶似乎并不为之感到恼火,他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箓。符箓落地竟然化作了几个手持白皤跳舞的红衣小鬼,未多时的功夫就将那位跑路的疫鬼绑了回来。这些鬼生得其实和古代画像里的差不多,或青绿色,或红色,或惨白的肌肤,身材瘦小,不好好穿衣服,围着辣眼睛的兜裆布,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小鱼儿,你想如何处置它?”玉龙瑶看了一眼,扭头征求她的意见。“处置?”金羡鱼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疫鬼,摇摇头,“随便你。”如果她知道玉龙瑶接下来会做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玉龙瑶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倏忽弯了弯唇角,一挥手的功夫又招出来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如蚁群一般一哄而上,它们四肢着地,动作飞快,嘴大如盆,飞快将疫鬼分食殆尽。金羡鱼怔了怔,脱口而出道:“等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飞身纵掠去救已经来不及。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小鬼就各自叼着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疫鬼虽然灵智极低,被活体分尸还是哀嚎不止,惨叫不休。阴风刺骨,鬼啸连连,伴着骨肉咀嚼破碎的微响在耳畔回荡,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如坠冰窖。疫鬼虽非人类,可这一幕就算是杀只鸡也实在太过残忍。金羡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更是杀了不少人。她以为杀人不过是一刀的事,不折辱与虐杀是最后的底线。转瞬之间,疫鬼就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骷髅,黏连着一条通红的脊椎。臂骨与腿骨早就被扯得支离破碎。夕阳送晚。玉龙瑶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抽离的冷酷。金羡鱼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小鱼儿?”玉龙瑶转过头,面露讶异之色。“……”玉龙瑶走上前,举起袖子,细致地帮她揩去了脸颊的血点。“抱歉,很难受是吗?”“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玉龙瑶踟躇着,歉疚地说道,“这鬼已生了反心,制不住它,它早晚传播疫病为害人间。”他窄袖长裤,绑着黑马尾,余下两三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瓷白如玉的肌肤前。金羡鱼却以最冷淡的态度目视着他,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玉龙瑶的皮相,犹如最文文秀秀,清清亮亮的少年。少年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是暖的,弯弯的眉眼倒映着暖融融的落日。杀伐果断的反派,独对你一人温柔体贴。温和地牵起你的手,拭去你脸上的血迹。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你是他的掌中雀儿,他为你塑造出华美的牢笼,愿意软下态度,不厌其烦地哄着你。态度温和,耐心十足地犹如在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幕简直就是言情小说的画风,足够令人心折。可是所谓的教你书画,实际不过在暗示你还不够成熟,诱使你不断依赖他。而刚刚这一番表演更近乎于恐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双管齐下。金羡鱼心下微凛,面上带出了点儿冷酷,心道了一声好险,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并不吃惊意外,反倒还松了口气。这意味着玉龙瑶也不过是个活得久了点儿,武力值高了点儿的普通人,他非全知全能的神。“那再试试画荷花?”玉龙瑶主动提议。“好啊。”玉龙瑶又将纸张转回来,先示范给她看。可他才画了没几笔,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五道身影。金羡鱼认出来这是玉龙瑶最常驭使的五奇鬼。当中那只身材矮小,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民间称之为“一目先生”。这些鬼怪灵智不高,痴愚鲁钝,玉龙瑶多驭使他们作跑腿传话、监视之用,等到正儿八经战斗的时候,还是多请神明坐镇。这位一目先生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是玉龙瑶手下的疫鬼不愿再受他驱使,打算跳槽。说完五奇鬼又都藏入了虚空中。“……”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光凭这一点,金羡鱼都对那位疫鬼好感顿生。“要与我一起看看吗?”玉龙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幸灾乐祸,向她递出了组队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金羡鱼不假思索,一口应下了。玉龙瑶似乎并不为之感到恼火,他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箓。符箓落地竟然化作了几个手持白皤跳舞的红衣小鬼,未多时的功夫就将那位跑路的疫鬼绑了回来。这些鬼生得其实和古代画像里的差不多,或青绿色,或红色,或惨白的肌肤,身材瘦小,不好好穿衣服,围着辣眼睛的兜裆布,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小鱼儿,你想如何处置它?”玉龙瑶看了一眼,扭头征求她的意见。“处置?”金羡鱼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疫鬼,摇摇头,“随便你。”如果她知道玉龙瑶接下来会做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玉龙瑶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倏忽弯了弯唇角,一挥手的功夫又招出来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如蚁群一般一哄而上,它们四肢着地,动作飞快,嘴大如盆,飞快将疫鬼分食殆尽。金羡鱼怔了怔,脱口而出道:“等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飞身纵掠去救已经来不及。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小鬼就各自叼着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疫鬼虽然灵智极低,被活体分尸还是哀嚎不止,惨叫不休。阴风刺骨,鬼啸连连,伴着骨肉咀嚼破碎的微响在耳畔回荡,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如坠冰窖。疫鬼虽非人类,可这一幕就算是杀只鸡也实在太过残忍。金羡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更是杀了不少人。她以为杀人不过是一刀的事,不折辱与虐杀是最后的底线。转瞬之间,疫鬼就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骷髅,黏连着一条通红的脊椎。臂骨与腿骨早就被扯得支离破碎。夕阳送晚。玉龙瑶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抽离的冷酷。金羡鱼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小鱼儿?”玉龙瑶转过头,面露讶异之色。“……”玉龙瑶走上前,举起袖子,细致地帮她揩去了脸颊的血点。“抱歉,很难受是吗?”“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玉龙瑶踟躇着,歉疚地说道,“这鬼已生了反心,制不住它,它早晚传播疫病为害人间。”他窄袖长裤,绑着黑马尾,余下两三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瓷白如玉的肌肤前。金羡鱼却以最冷淡的态度目视着他,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玉龙瑶的皮相,犹如最文文秀秀,清清亮亮的少年。少年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是暖的,弯弯的眉眼倒映着暖融融的落日。杀伐果断的反派,独对你一人温柔体贴。温和地牵起你的手,拭去你脸上的血迹。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你是他的掌中雀儿,他为你塑造出华美的牢笼,愿意软下态度,不厌其烦地哄着你。态度温和,耐心十足地犹如在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幕简直就是言情小说的画风,足够令人心折。可是所谓的教你书画,实际不过在暗示你还不够成熟,诱使你不断依赖他。而刚刚这一番表演更近乎于恐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双管齐下。金羡鱼心下微凛,面上带出了点儿冷酷,心道了一声好险,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并不吃惊意外,反倒还松了口气。这意味着玉龙瑶也不过是个活得久了点儿,武力值高了点儿的普通人,他非全知全能的神。“那再试试画荷花?”玉龙瑶主动提议。“好啊。”玉龙瑶又将纸张转回来,先示范给她看。可他才画了没几笔,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五道身影。金羡鱼认出来这是玉龙瑶最常驭使的五奇鬼。当中那只身材矮小,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民间称之为“一目先生”。这些鬼怪灵智不高,痴愚鲁钝,玉龙瑶多驭使他们作跑腿传话、监视之用,等到正儿八经战斗的时候,还是多请神明坐镇。这位一目先生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是玉龙瑶手下的疫鬼不愿再受他驱使,打算跳槽。说完五奇鬼又都藏入了虚空中。“……”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光凭这一点,金羡鱼都对那位疫鬼好感顿生。“要与我一起看看吗?”玉龙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幸灾乐祸,向她递出了组队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金羡鱼不假思索,一口应下了。玉龙瑶似乎并不为之感到恼火,他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箓。符箓落地竟然化作了几个手持白皤跳舞的红衣小鬼,未多时的功夫就将那位跑路的疫鬼绑了回来。这些鬼生得其实和古代画像里的差不多,或青绿色,或红色,或惨白的肌肤,身材瘦小,不好好穿衣服,围着辣眼睛的兜裆布,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小鱼儿,你想如何处置它?”玉龙瑶看了一眼,扭头征求她的意见。“处置?”金羡鱼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疫鬼,摇摇头,“随便你。”如果她知道玉龙瑶接下来会做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玉龙瑶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倏忽弯了弯唇角,一挥手的功夫又招出来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如蚁群一般一哄而上,它们四肢着地,动作飞快,嘴大如盆,飞快将疫鬼分食殆尽。金羡鱼怔了怔,脱口而出道:“等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飞身纵掠去救已经来不及。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小鬼就各自叼着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疫鬼虽然灵智极低,被活体分尸还是哀嚎不止,惨叫不休。阴风刺骨,鬼啸连连,伴着骨肉咀嚼破碎的微响在耳畔回荡,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如坠冰窖。疫鬼虽非人类,可这一幕就算是杀只鸡也实在太过残忍。金羡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更是杀了不少人。她以为杀人不过是一刀的事,不折辱与虐杀是最后的底线。转瞬之间,疫鬼就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骷髅,黏连着一条通红的脊椎。臂骨与腿骨早就被扯得支离破碎。夕阳送晚。玉龙瑶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抽离的冷酷。金羡鱼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小鱼儿?”玉龙瑶转过头,面露讶异之色。“……”玉龙瑶走上前,举起袖子,细致地帮她揩去了脸颊的血点。“抱歉,很难受是吗?”“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玉龙瑶踟躇着,歉疚地说道,“这鬼已生了反心,制不住它,它早晚传播疫病为害人间。”他窄袖长裤,绑着黑马尾,余下两三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瓷白如玉的肌肤前。金羡鱼却以最冷淡的态度目视着他,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玉龙瑶的皮相,犹如最文文秀秀,清清亮亮的少年。少年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是暖的,弯弯的眉眼倒映着暖融融的落日。杀伐果断的反派,独对你一人温柔体贴。温和地牵起你的手,拭去你脸上的血迹。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你是他的掌中雀儿,他为你塑造出华美的牢笼,愿意软下态度,不厌其烦地哄着你。态度温和,耐心十足地犹如在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幕简直就是言情小说的画风,足够令人心折。可是所谓的教你书画,实际不过在暗示你还不够成熟,诱使你不断依赖他。而刚刚这一番表演更近乎于恐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双管齐下。金羡鱼心下微凛,面上带出了点儿冷酷,心道了一声好险,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并不吃惊意外,反倒还松了口气。这意味着玉龙瑶也不过是个活得久了点儿,武力值高了点儿的普通人,他非全知全能的神。“那再试试画荷花?”玉龙瑶主动提议。“好啊。”玉龙瑶又将纸张转回来,先示范给她看。可他才画了没几笔,虚空中忽然浮现出五道身影。金羡鱼认出来这是玉龙瑶最常驭使的五奇鬼。当中那只身材矮小,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民间称之为“一目先生”。这些鬼怪灵智不高,痴愚鲁钝,玉龙瑶多驭使他们作跑腿传话、监视之用,等到正儿八经战斗的时候,还是多请神明坐镇。这位一目先生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是玉龙瑶手下的疫鬼不愿再受他驱使,打算跳槽。说完五奇鬼又都藏入了虚空中。“……”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光凭这一点,金羡鱼都对那位疫鬼好感顿生。“要与我一起看看吗?”玉龙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幸灾乐祸,向她递出了组队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金羡鱼不假思索,一口应下了。玉龙瑶似乎并不为之感到恼火,他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箓。符箓落地竟然化作了几个手持白皤跳舞的红衣小鬼,未多时的功夫就将那位跑路的疫鬼绑了回来。这些鬼生得其实和古代画像里的差不多,或青绿色,或红色,或惨白的肌肤,身材瘦小,不好好穿衣服,围着辣眼睛的兜裆布,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小鱼儿,你想如何处置它?”玉龙瑶看了一眼,扭头征求她的意见。“处置?”金羡鱼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疫鬼,摇摇头,“随便你。”如果她知道玉龙瑶接下来会做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玉龙瑶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倏忽弯了弯唇角,一挥手的功夫又招出来无数小鬼。这些小鬼如蚁群一般一哄而上,它们四肢着地,动作飞快,嘴大如盆,飞快将疫鬼分食殆尽。金羡鱼怔了怔,脱口而出道:“等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飞身纵掠去救已经来不及。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小鬼就各自叼着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疫鬼虽然灵智极低,被活体分尸还是哀嚎不止,惨叫不休。阴风刺骨,鬼啸连连,伴着骨肉咀嚼破碎的微响在耳畔回荡,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如坠冰窖。疫鬼虽非人类,可这一幕就算是杀只鸡也实在太过残忍。金羡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更是杀了不少人。她以为杀人不过是一刀的事,不折辱与虐杀是最后的底线。转瞬之间,疫鬼就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骷髅,黏连着一条通红的脊椎。臂骨与腿骨早就被扯得支离破碎。夕阳送晚。玉龙瑶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抽离的冷酷。金羡鱼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小鱼儿?”玉龙瑶转过头,面露讶异之色。“……”玉龙瑶走上前,举起袖子,细致地帮她揩去了脸颊的血点。“抱歉,很难受是吗?”“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玉龙瑶踟躇着,歉疚地说道,“这鬼已生了反心,制不住它,它早晚传播疫病为害人间。”他窄袖长裤,绑着黑马尾,余下两三缕凌乱的碎发,垂落在瓷白如玉的肌肤前。金羡鱼却以最冷淡的态度目视着他,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玉龙瑶的皮相,犹如最文文秀秀,清清亮亮的少年。少年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是暖的,弯弯的眉眼倒映着暖融融的落日。杀伐果断的反派,独对你一人温柔体贴。温和地牵起你的手,拭去你脸上的血迹。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你是他的掌中雀儿,他为你塑造出华美的牢笼,愿意软下态度,不厌其烦地哄着你。态度温和,耐心十足地犹如在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幕简直就是言情小说的画风,足够令人心折。可是所谓的教你书画,实际不过在暗示你还不够成熟,诱使你不断依赖他。而刚刚这一番表演更近乎于恐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双管齐下。金羡鱼心下微凛,面上带出了点儿冷酷,心道了一声好险,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并不吃惊意外,反倒还松了口气。这意味着玉龙瑶也不过是个活得久了点儿,武力值高了点儿的普通人,他非全知全能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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