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凤城寒!!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席卷了金羡鱼的心扉,她出乎意料地看着面前抱琴而立,修眉细眼,风姿高彻的青年。他静静地站在二人面前,唇角漾开了个很淡的,几乎转瞬即逝的笑意。凤城寒一直在想,遇到金羡鱼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但好像,他比他想象中更为……高兴一些,这令他微微一怔。卫寒宵也愣住了:“师父!”他高兴地扬起了眉头,几乎是兴高采烈地奔了过去,如果真的有猫耳朵猫尾巴,简直要快乐得摇晃上天。金羡鱼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巧遇凤城寒,她欢悦地快步跟了上去。“你怎么在这儿?”凤城寒脸上的清淡的笑意已经收敛了,他几乎是迫使自己有些生疏地说:“我伤已好了泰半,放心不下寒宵与你,便想着来小仙州看看,未曾想来得比你们都早。”“所以你就每天守着这一班飞舟等着我们俩过来?”金羡鱼高兴地问道。凤城寒眼睫微颤,含蓄地说:“来得早了,左右无事可干。”和她不加掩饰的高兴相比,凤城寒几乎是清冷又克制的。她和凤城寒说话时,卫寒宵却突然沉默了下来。凤城寒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但应付卫寒宵比应付金羡鱼更令他觉得放松,在如何与卫寒宵的相处一途上他几乎可称之为熟稔。他说:“寒宵,多谢你这几日替我照顾金道友。”卫寒宵的情绪却有些微妙的变化,他突然抢先一步,走到了前面,淡淡道:“啊,没必要说谢,反正我也想回来看看很久了。”一边穿梭在人群中,金羡鱼一边与凤城寒叙旧。他俩走得很慢,凤城寒半垂着眼睫,神情很沉稳,大多数时候她说一句,他“嗯”一声。凤城寒的谈性似乎不高,但这样也无法浇灭金羡鱼内心的感激与欢欣之情。不知什么时候,卫寒宵落到他们后面去了,少年脚掌几乎落地无声,轻飘飘地踩在地上。“烦请道友稍等片刻。”行至中途,凤城寒忽地停下脚步,顿了顿说,“我回客栈拿个行李。”于是,就成了她和卫寒宵在原地等着。凤城寒一来,卫寒宵就好像自觉要和她划清界限一样,左右张望了一下,飞快蹿到树上去了。这个视角说话很不方便,金羡鱼还想借机问问他瘴气的事。“卫道友,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能下来吗?”“……”树上毫无动静。金羡鱼刚开始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卫道友?”“……”依然毫无动静。唯有两条小腿晃晃悠悠,彰显着树上有人。金羡鱼终于隐约捕捉到了些不对劲:“卫道友?你不想与我说话吗?”就算心里白月光来了也不至于和她避嫌到这种地步吧。话音未落,少年“刷”地一声骤然落在了她面前。金羡鱼松了口气,下来就好。她道:“我有话与你说。”卫寒宵的神情有些俊俏的冷。“可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不等她开口,卫寒宵又道:“你要和我说什么?我师父么?”“我说得对么?”他垂下乌黑的眼睫,冰冷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那双手有些稚嫩,但就像他的逐渐抽条的个子一样,已经初具修长的模样。手很冰,但是他的眼睛也很冰。他眼睫低垂,顺着脸颊摸到他今早为她梳的小辫儿上。金羡鱼身形微微一僵,因为她发现她方才猜错了,卫寒宵根本不是为了凤城寒避嫌。他的目光没有看她,淡淡地,平静地,一字一顿地说,“或许我该这么称呼你?师、母。”第63章“师、母。”少年嗓音沙哑,像是把小银钩,尾音微微翘起,缓缓地。金羡鱼寒着霜靥:“你在说什么?”卫寒宵:“就算不是也很快了吧?”卫寒宵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什么毛病了。就觉得不舒服。他甚至不知道这不舒服是从何而起,一看到金羡鱼和师父凑在一起,他就浑身别扭,克制不住内心的那股躁动与不满,非要像连珠炮一样突突突一口气发泄出来才好。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师父,你回来了?”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师父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的卫王宫,高兴得与草原众人打得热闹,发了疯一般地在草原上四处奔跑。金羡鱼没想到除了奶奶和猪儿他们,卫寒宵竟然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好人缘,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他们喊他小王子,见到金羡鱼和凤城寒也十分热情地端来酒肉。她那张高p版的脸再度刷了一波好感,主人家们惊叹她的容貌之盛,称赞她是明珠、鲜花,夸得金羡鱼脸上发烧。小仙洲民风之淳朴好客,令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凤城寒明显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了,青年侧过头温声同主人家们叙旧。他一举一动很清朗很舒服,也像是这草原上的青草,带着晨露,晶莹剔透,淡泊又温和。中年模样的女人抱着一大坛烈酒,笑眯眯地道:“小凤鸟,与道侣可真相配啊。”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阿诗玛。她的丈夫叫阿达。桌子底下,凤城寒的指节微微蜷缩,不慎擦过了金羡鱼的手指。金羡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让正好撞到了卫寒宵。卫寒宵唇瓣抿得紧紧的,拽了她一把,没看她。凤城寒袖中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藏入袖口:“大嫂误会了,我与金道友非是道侣。”卫寒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羊肉,冷声道:“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早合籍呢。”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师父,你回来了?”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师父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的卫王宫,高兴得与草原众人打得热闹,发了疯一般地在草原上四处奔跑。金羡鱼没想到除了奶奶和猪儿他们,卫寒宵竟然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好人缘,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他们喊他小王子,见到金羡鱼和凤城寒也十分热情地端来酒肉。她那张高p版的脸再度刷了一波好感,主人家们惊叹她的容貌之盛,称赞她是明珠、鲜花,夸得金羡鱼脸上发烧。小仙洲民风之淳朴好客,令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凤城寒明显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了,青年侧过头温声同主人家们叙旧。他一举一动很清朗很舒服,也像是这草原上的青草,带着晨露,晶莹剔透,淡泊又温和。中年模样的女人抱着一大坛烈酒,笑眯眯地道:“小凤鸟,与道侣可真相配啊。”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阿诗玛。她的丈夫叫阿达。桌子底下,凤城寒的指节微微蜷缩,不慎擦过了金羡鱼的手指。金羡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让正好撞到了卫寒宵。卫寒宵唇瓣抿得紧紧的,拽了她一把,没看她。凤城寒袖中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藏入袖口:“大嫂误会了,我与金道友非是道侣。”卫寒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羊肉,冷声道:“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早合籍呢。”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师父,你回来了?”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师父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的卫王宫,高兴得与草原众人打得热闹,发了疯一般地在草原上四处奔跑。金羡鱼没想到除了奶奶和猪儿他们,卫寒宵竟然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好人缘,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他们喊他小王子,见到金羡鱼和凤城寒也十分热情地端来酒肉。她那张高p版的脸再度刷了一波好感,主人家们惊叹她的容貌之盛,称赞她是明珠、鲜花,夸得金羡鱼脸上发烧。小仙洲民风之淳朴好客,令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凤城寒明显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了,青年侧过头温声同主人家们叙旧。他一举一动很清朗很舒服,也像是这草原上的青草,带着晨露,晶莹剔透,淡泊又温和。中年模样的女人抱着一大坛烈酒,笑眯眯地道:“小凤鸟,与道侣可真相配啊。”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阿诗玛。她的丈夫叫阿达。桌子底下,凤城寒的指节微微蜷缩,不慎擦过了金羡鱼的手指。金羡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让正好撞到了卫寒宵。卫寒宵唇瓣抿得紧紧的,拽了她一把,没看她。凤城寒袖中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藏入袖口:“大嫂误会了,我与金道友非是道侣。”卫寒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羊肉,冷声道:“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早合籍呢。”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师父,你回来了?”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师父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的卫王宫,高兴得与草原众人打得热闹,发了疯一般地在草原上四处奔跑。金羡鱼没想到除了奶奶和猪儿他们,卫寒宵竟然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好人缘,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他们喊他小王子,见到金羡鱼和凤城寒也十分热情地端来酒肉。她那张高p版的脸再度刷了一波好感,主人家们惊叹她的容貌之盛,称赞她是明珠、鲜花,夸得金羡鱼脸上发烧。小仙洲民风之淳朴好客,令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凤城寒明显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了,青年侧过头温声同主人家们叙旧。他一举一动很清朗很舒服,也像是这草原上的青草,带着晨露,晶莹剔透,淡泊又温和。中年模样的女人抱着一大坛烈酒,笑眯眯地道:“小凤鸟,与道侣可真相配啊。”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阿诗玛。她的丈夫叫阿达。桌子底下,凤城寒的指节微微蜷缩,不慎擦过了金羡鱼的手指。金羡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让正好撞到了卫寒宵。卫寒宵唇瓣抿得紧紧的,拽了她一把,没看她。凤城寒袖中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藏入袖口:“大嫂误会了,我与金道友非是道侣。”卫寒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羊肉,冷声道:“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早合籍呢。”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师父,你回来了?”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师父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的卫王宫,高兴得与草原众人打得热闹,发了疯一般地在草原上四处奔跑。金羡鱼没想到除了奶奶和猪儿他们,卫寒宵竟然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好人缘,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他们喊他小王子,见到金羡鱼和凤城寒也十分热情地端来酒肉。她那张高p版的脸再度刷了一波好感,主人家们惊叹她的容貌之盛,称赞她是明珠、鲜花,夸得金羡鱼脸上发烧。小仙洲民风之淳朴好客,令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凤城寒明显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了,青年侧过头温声同主人家们叙旧。他一举一动很清朗很舒服,也像是这草原上的青草,带着晨露,晶莹剔透,淡泊又温和。中年模样的女人抱着一大坛烈酒,笑眯眯地道:“小凤鸟,与道侣可真相配啊。”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阿诗玛。她的丈夫叫阿达。桌子底下,凤城寒的指节微微蜷缩,不慎擦过了金羡鱼的手指。金羡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让正好撞到了卫寒宵。卫寒宵唇瓣抿得紧紧的,拽了她一把,没看她。凤城寒袖中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藏入袖口:“大嫂误会了,我与金道友非是道侣。”卫寒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羊肉,冷声道:“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早合籍呢。”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师父,你回来了?”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师父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的卫王宫,高兴得与草原众人打得热闹,发了疯一般地在草原上四处奔跑。金羡鱼没想到除了奶奶和猪儿他们,卫寒宵竟然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好人缘,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他们喊他小王子,见到金羡鱼和凤城寒也十分热情地端来酒肉。她那张高p版的脸再度刷了一波好感,主人家们惊叹她的容貌之盛,称赞她是明珠、鲜花,夸得金羡鱼脸上发烧。小仙洲民风之淳朴好客,令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凤城寒明显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了,青年侧过头温声同主人家们叙旧。他一举一动很清朗很舒服,也像是这草原上的青草,带着晨露,晶莹剔透,淡泊又温和。中年模样的女人抱着一大坛烈酒,笑眯眯地道:“小凤鸟,与道侣可真相配啊。”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阿诗玛。她的丈夫叫阿达。桌子底下,凤城寒的指节微微蜷缩,不慎擦过了金羡鱼的手指。金羡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让正好撞到了卫寒宵。卫寒宵唇瓣抿得紧紧的,拽了她一把,没看她。凤城寒袖中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藏入袖口:“大嫂误会了,我与金道友非是道侣。”卫寒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羊肉,冷声道:“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早合籍呢。”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师父,你回来了?”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师父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的卫王宫,高兴得与草原众人打得热闹,发了疯一般地在草原上四处奔跑。金羡鱼没想到除了奶奶和猪儿他们,卫寒宵竟然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好人缘,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他们喊他小王子,见到金羡鱼和凤城寒也十分热情地端来酒肉。她那张高p版的脸再度刷了一波好感,主人家们惊叹她的容貌之盛,称赞她是明珠、鲜花,夸得金羡鱼脸上发烧。小仙洲民风之淳朴好客,令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凤城寒明显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了,青年侧过头温声同主人家们叙旧。他一举一动很清朗很舒服,也像是这草原上的青草,带着晨露,晶莹剔透,淡泊又温和。中年模样的女人抱着一大坛烈酒,笑眯眯地道:“小凤鸟,与道侣可真相配啊。”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阿诗玛。她的丈夫叫阿达。桌子底下,凤城寒的指节微微蜷缩,不慎擦过了金羡鱼的手指。金羡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让正好撞到了卫寒宵。卫寒宵唇瓣抿得紧紧的,拽了她一把,没看她。凤城寒袖中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藏入袖口:“大嫂误会了,我与金道友非是道侣。”卫寒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羊肉,冷声道:“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早合籍呢。”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师父,你回来了?”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师父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的卫王宫,高兴得与草原众人打得热闹,发了疯一般地在草原上四处奔跑。金羡鱼没想到除了奶奶和猪儿他们,卫寒宵竟然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好人缘,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他们喊他小王子,见到金羡鱼和凤城寒也十分热情地端来酒肉。她那张高p版的脸再度刷了一波好感,主人家们惊叹她的容貌之盛,称赞她是明珠、鲜花,夸得金羡鱼脸上发烧。小仙洲民风之淳朴好客,令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凤城寒明显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了,青年侧过头温声同主人家们叙旧。他一举一动很清朗很舒服,也像是这草原上的青草,带着晨露,晶莹剔透,淡泊又温和。中年模样的女人抱着一大坛烈酒,笑眯眯地道:“小凤鸟,与道侣可真相配啊。”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阿诗玛。她的丈夫叫阿达。桌子底下,凤城寒的指节微微蜷缩,不慎擦过了金羡鱼的手指。金羡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让正好撞到了卫寒宵。卫寒宵唇瓣抿得紧紧的,拽了她一把,没看她。凤城寒袖中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藏入袖口:“大嫂误会了,我与金道友非是道侣。”卫寒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羊肉,冷声道:“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早合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