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杭千娇脸上总算有了丝笑意。
她从来没有心许定王。她芳心所许的,是另外一人,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鸟叫声变得急促了。
杭千虑纳闷,“这鸟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听声不大对劲啊。”
香璎小脸一红,快步走到窗前,也学了几声鸟叫。
“原来这不是鸟叫,是暗号。”杭千虑恍然大悟。
门帘挑起,一位青衣少年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是你,哈哈哈。”杭千虑大笑。
杭千娇脸上泛起红晕,“对不住,我方才我不知道是”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香璎和李旸更不好意思,“见笑了,见笑了。”
“你俩都成亲了,还这么爱玩。”杭千虑笑问“方才你俩是在做什么相约花前月下”
“叫她出来玩。”李旸也笑。
“没见我有客人嘛。”香璎嗔怪。
“娘子,为夫失礼了。”李旸含笑道歉。
小两口之间有股不可言说的气息,让其余的人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杭千虑嗷的一声,也不知是赞叹还是惊讶,杭千娇双手掩面,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李旸得了新鲜的鹿肉,是来约香璎一同烤鹿肉吃的。香璎笑,“杭大小姐也爱吃鹿肉。正好,咱们四个人一起,人多才热闹。”命知夏出去安排好了,几个人亲自烤肉,边烤边吃。
“嫩,好吃。”鹿肉鲜嫩,众人赞不绝口。
杭千娇本是见了美食便要大快朵颐的,今天却吃得不多,好像很没有胃口的样子。香璎劝她,“古人说得好,唯食忘忧。美食当前,不愉快的事不要多想了。”
“妹妹太可怜了,遇上定王这档子倒霉事。”杭千虑替妹妹抱不平,“就因为这个定王,我兄妹二人进京途中遇上袭击,险些丧命。现在定王死了,妹妹还不得安宁。”
“此话怎讲”李旸挑眉。
杭千虑把皇贵妃的话语和杭千娇的困境略讲了讲,李旸略一思索,“交给我。”
“你能怎么办”杭千虑忙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我替舍妹谢过。不过阿旸,宫里的事,错综复杂,不可大意。”
杭千娇眼眸之中,满是感激,“你要去求长公主殿下对不对谢谢你。你有这份心,我已经我已经很感谢了。长公主殿下贵人事忙,还是不要去劳烦她老人家了。”
“不求长公主。”香璎替李旸否认。
“不求长公主,那求谁”杭氏兄妹好奇。
香璎递了块鹿肉给李旸,努努嘴,“小哥,你自己解释。”
李旸接过香璎烤好的鹿肉,闻着肉香,心里美滋滋的,“你们不用管我找谁,总之这件事情交给我便是。”
“多谢。”杭千娇轻声细语。
杭千虑坐到李旸身边,一脸兴味,“对了阿旸,你和小香被救的那天晚上,宫门开了。夜开宫门,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难得一回。你和小香这么重要啊你知不知道,宫里悄悄议论你和小香,把你俩说得可神了。”
“怎么说”李旸微笑。
杭千虑专程把服侍的侍女全部赶得远远的,才神秘的告诉李旸,“他们说,你可能不是长公主的义子,而是”
“是什么”香璎心头一紧。
小哥的身世,皇帝并没有昭告天下,难道宫里已经知道了
杭千虑嘿嘿笑,“我不敢说,嘿嘿嘿。”
杭千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香璎和他认识多年,见他神情有异,很快猜到了。
宫里的传言,说小哥是长公主的私生子
“来来来,吃肉叫肉。”香璎胡乱打岔,“我亲自烤的,尝尝香不香。”一人递了一块,催他们快品尝。
香璎这么一打岔,方才的话题也就不再谈下去了。
李旸也猜到了杭千虑没说出来的那些话,心中微微冷笑。
他那个亲爹一直想把他认回宫,可就算真认回去了,世人也只会认为他李旸是私生子吧
李旸自己不在意名声、地位,他替他的母亲不值。
那般美丽温柔善良又有才华的女子,将她的终身托付给了一个糊涂蛋,一个根本靠不住的男人。
杭氏兄妹在安王府玩了半天,也就要回宫了。
李旸要送他们回去,杭千虑过意不去,“劳你大驾,这怎么好意思”
香璎笑,“一则是送送客人,二则他自己进宫也有事。”
“原来是顺路啊。那太好了,这一路之上我不寂寞了。”杭千虑一脸我懂了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的样子。
香璎哭笑不得。
杭千虑以为小哥是去见长公主的吧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雍城长公主一直被皇帝留在宫里。
“小哥也是没办法。”香璎含混的道。
小哥不进宫不行啊,皇帝可以暂时不认回儿子,但他天天要看到小哥。小哥不乐意进宫,皇帝就硬扣着雍城长公主,不让长公主出宫。小哥要见长公主,只好往宫里跑。
杭千虑误会更深,“懂了,懂了。”
香璎莞尔,你懂什么呀
香璎将杭氏兄妹送到马车上,把一壶玫瑰花茶放到杭千娇手中,“路上慢慢喝。玫瑰花茶理气解郁,美容养颜,喝多了气色会变好的。”
“我会好起来的。”杭千娇轻声道。
香璎鼓励的笑笑,“这样才对嘛。”
“璎儿,我很快回来。”李旸和香璎挥手告别。
“早点回来,我等你。”香璎神色温柔。
杭千虑惊奇,“小香和阿旸像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妹妹你说是不是”
杭千娇笑容勉强,“谁说不是呢”
李旸和杭氏兄妹回宫之后,杭氏兄妹回了杭贵妃居住的永和宫,李旸则去了雍城长公主居住的悦华宫。
“阿旸如何谢我因为你,我不得自由。”雍城长公主见了李旸,心情甚好,和他开玩笑。
“我跟他打一架。我若打赢了,他便要放您走。”李旸一本正经。
雍城长公主大乐,“论打架嘛,他可不行。他年轻时候身手还算敏捷,那时候的他和你打架,也不是对手。”
“他今天来么”李旸向外张望。
“怎么,想他了”雍城长公主微笑。
“不是。”李旸否认,“我有笔账要和他算算。”
雍城长公主本就喜爱阿旸,现在阿旸是她嫡亲侄儿了,更是心肝宝贝一般,柔声劝慰,“好孩子,往事已矣,放下吧。你和他是亲父子,不要再记仇了。”
“不是这个账。”李旸澄清,“是璎儿好朋友的。璎儿和杭大小姐很要好,您知道吧杭大小姐在宫里被人欺负,璎儿干着急没办法,我是替璎儿分忧。”
“如此。”雍城长公主大为放心,“宫里的事,我这个长公主还是能说得上话的。阿旸把事情讲给我听听,我替杭大小姐做主。”
“我闹他,不让您烦心。”李旸孝顺的道。
“你这孩子。”雍城长公主嗔怪,“你父皇多少国家大事要管,你就一点不心疼他”
“好啊,闹吧。”皇帝笑着走进来,“儿子跟爹闹腾,哪家不这样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小儿子都无赖。闹吧,自己亲爹,想闹便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