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过去了?他好像睡了很久。路加猛地直起身体, 头猝不及防和什么硬物磕在了一起。他“嘶”地一声捂住脑袋,抬头便看见那撞他的东西是兰斯。“你……”刚才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质问还没说出口,路加就忍不住“噗”地笑出来了。兰斯银发雪肤, 天然带着不染俗世的神圣。而现在他被路加磕到了鼻子,鼻尖淡淡莓红, 还有一缕血迹滑至唇畔。流鼻血的圣子……哈哈。因为没有痛觉, 兰斯本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引殿下发笑,他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 也跟着露出了笑。呆呆傻傻, 竟有几分可爱。路加颇觉好笑, 完全把质问抛在脑后,甩了一块手帕到他脸上。兰斯抓住了那块手帕。“擦脸。”路加笑道。兰斯摸了一下湿润的唇角,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直接用圣力引出血液分子,操控血流放入污水盆中。而路加的手帕被他握在手心里。“殿下来看我了。”兰斯微笑道。“免得你饿死。”路加向盛装食物的托盘扬了扬下巴,“你的早餐, 自己去吃。”说罢便要起身离开。五月花舞会结束之后, 会隔很长一段时间才再次在圣鸿林夏宫举行盛会。贵族们各自决定去留,路加打算离开回自己的府邸, 今日就动身。——与其在这里和那群“神谕教派”的老顽固们耗费时间, 不如直接去找那只吸血魔询问来得快。当然, 在向恶魔献上血液之前,他要先处理好威尔骑士的事。时间很紧。他正要走, 兰斯握住了他的手腕。“殿下一定要冒险和威尔骑士决斗吗?”“我说过了, 没有危险。”路加道,“此事一举多得,既能为阿芙拉造势,又能打击大王子的势力——”他眼角掠起一丝嘲讽, “还能帮你的光明神惩恶扬善呢。”“您想为贝洛克·莫尔惩恶扬善。”兰斯一语中的。“或许是这样,”路加满不在乎道,“为了谁并不重要。”兰斯换了种方式:“您为了保下‘兵棋’,正在让‘王棋’陷入险境。”“即便是小小一枚‘兵棋’,也是属于我的棋子。”路加挑眉笑道,“我利用他们,同样的,为他们提供保护。这是我的义务。”他秀美的眉峰挑起,颇有几分英气。兰斯定定注视着他,路加眼神也毫不躲闪,表达自己无可更改的决定。“那么我会保护殿下。”兰斯最后道。路加笑了一下,没把这话当真,只当他是妥协了。“听话。”他像奖赏大型犬般拍拍兰斯的手。兰斯松开了他的手腕,静静望着路加转身离开。殿下留给他的总是背影。需要利用他的时候,或是想起他的时候,殿下才会回头注意到他。若是被他取悦,便赐下一抹笑容。但这笑容也转瞬即逝,殿下终会忘记他,掉头离开。兰斯所贪求的,不仅止于此。他掌心凝聚出一团雷光似的圣力,金色的光线交织扭曲,迸射出光点。“滋”地一声,圣光开始发出声音,就像老旧留声机般“噼噼啪啪”作响,最后稳定下来,变成了一首乐曲。——昨夜由路加哼唱的舞曲。“圣力是万能的”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即便整个圣鸿林图书馆的历史书,都从未记载过圣力可以捏造声音。兰斯手中的光团一变,从中传出了昨晚在阳台上听到的两名骑士的谈话声。“可惜你的打算要落空了。夏洛特伯爵为了嫁她女儿出去,本来能给你双倍的嫁妆……”模仿得一丝不差。确认无误之后,光团在兰斯手心里凋零。他会是殿下横行的“车”,驰骋的“马”,是殿下最好用的猎犬,最温顺的宠物犬。他所求不多,只是他想要殿下看到他。总看着他。只看着他。兰斯吃掉路加带来的食物,向着“神舌”的破木屋走去。他要在启程前做一件事。仆人和侍卫们花费了一个上午打点行装,用过午餐之后,路加的车队便踏上了返回王子府邸的路程。同他们一起回圣都的还有国王和大王子的车队。路加驱马驰向国王的马车。自从在森林里遭遇野猪的袭击之后,国王便不再信任那些由平民组成的侍卫,将由贵族们组成的王室骑士团召回身边。现在,骑士团正拱卫于马车周围,骑士团团长位于马车之右,团中地位仅次于团长的威尔骑士位于马车之左。路加跟了上去,与威尔骑士并辔骑行。“路加殿下。”威尔骑士讶异。路加没有回应他的问候,牵起一个高傲的微笑:“我听到了一些不雅的传言,有关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少爷。”威尔骑士眼中略过一抹疑虑。“我和莫尔少爷有过几次接触,以他的人品,似乎并不配称为殿下的朋友。”路加嗤笑一声,直接道:“不过据我所知,真实情况似乎与流言多有出入,而这件事与你有关。”马蹄发出沉闷的声响,附近的骑士和侍卫们闻到了小王子满身的火|药味,都竖起了耳朵。不管他们对路加本人的看法如何,听路加殿下怼人总是件趣事。马车里的国王也打开窗户,问道:“我的儿子,还有威尔骑士,你们在聊些什么?”路加微笑:“我们正在聊威尔骑士的‘英雄事迹’。”“哦?”国王感兴趣道,“这次的狩猎日上,威尔骑士独自一人猎到了一匹狼王,你也听说了?”威尔骑士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不只这些,我还知道些别的故事。”路加漫不经心道,“比如说,油腻中年男追求姑娘未果,吓得那姑娘连夜逃进了十四岁男孩的窗户。”“哈哈哈哈,还有这种事!”国王最喜欢听男女情感八卦,兴趣盎然道:“你说的是谁?”在国王没心没肺的笑声中,威尔骑士脸色铁青。路加笑道:“陛下您身边的不就是吗?威尔·巴克骑士。”威尔骑士怒道:“不知道路加殿下听信了哪里的流言,竟在陛下面前如此诋毁我的荣誉。”路加反唇相讥:“我更愿意相信真实的言论,而不是有心人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刻意营造出的谎言。”难道小王子竟然知道他的图谋?威尔骑士脸上瞬间划过一道狰狞。国王的视线呆呆在他们二人之间转移,不太明白怎么讲着讲着故事,气氛就开始剑拔弩张了。“路加殿下此番前来,是为了‘朋友’讨回莫须有的公正?”威尔骑士眼神危险,如同一头皱紧脸的熊。“猜对了。”路加笑容天真,“我要代表‘正义’向你宣战。”威尔骑士差点嗤笑出声。他身经百炼才爬升到现在的位置,打败一个会点剑术皮毛的骄纵小毛孩,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却听少年语气认真:“代表正义向你宣战——如果我是对的,那么光明神自会赐福于我。”威尔骑士心中不屑。宫相大人还说要提防这名私生子,现在看来幼稚有加,甚至还信什么光明神赐福这种鬼话。“殿下年纪尚幼,还是找些合适的对手来陪练比较好——比如那些蠢笨的森林野猪。”他装模作样地劝阻道,“刀剑无眼,我怕伤到殿下。”言外之意,“不小心”杀了人也是小王子自作自受。而路加像是完全没听懂他的话,连连追问。“你不敢吗?”“并非不敢……”“你怕神站在我这一方,惩治你的罪恶吗?”“我没有任何……”“那么我路加·查理曼,正式向你提出决斗挑战。”路加的目光沉静下来。骑士团中若有若无的笑声渐渐停了。骑士们不再觉得他可笑,而觉得他疯得有些可怕。少年骑在马上,身量比任何一人都瘦小,嗓音却沉稳洪亮,比任何人都坚决。人人都以为会赔了命的赌注,他却坚信不疑能赢。反而威尔骑士显得就有些一味退让了。“我答应你。”他沉下脸色,“我长你十岁,地点由你来定。”“那就加沙角斗场。”路加不经意道。随着这个地名说出口,一阵猛烈的冷风袭来。加沙角斗场在战争时期建立,是一座足以容纳两千人的巨型观赛建筑。在赛台中央,人与人、人与兽生死搏杀,只有其中一方死亡才能停止战斗。这种野蛮的娱乐活动在文明年代被禁止,角斗场改造成露天剧场,但有人说,夜深人静时总能听到远古的厮杀声。“让神、人,还有拼杀来评判是非曲直吧。”路加笑容凛冽。小王子要和内定的下一任王室骑士团团长在角斗场上决斗,这个消息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整个贵族圈,甚至传到了平民和奴隶耳中。有关这场实力悬殊的决斗,讨论越发热烈。“杀害王室血脉可是重罪,威尔骑士不敢下杀手。”“得了吧,谁不知道王后一党想把私生子处之而后快?我看这场决斗,就是要借刀杀人!”“可是据说决斗是由路加殿下提出的,为了给他的朋友正名。”“哪个朋友?”“那个声名狼藉的贝洛克·莫尔。”对面沉默了。过了一会热他才道:“要是路加殿下能赢,我倒愿意相信贝洛克·莫尔是个英雄救美的勇士。”除了神意,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才能帮助小王子赢下决斗了。在愈演愈烈的讨论声中,加沙角斗场迎来了决斗的这一天。贵族们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决斗,国王一家和红衣主教作为见证者,坐在最中间的席位上。而令路加感到意外的是,除了贵族以外还有大量的平民,全场座无虚席。他疑惑地看向坐满平民的看台,那里顿时升起了一片惊呼声。几个女孩的尖叫直冲耳际。“神啊,那就是路加殿下吗?比诗歌里唱得还美一万倍!”“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在这场决斗里受伤了我该多难过!”路加脸上完美的微笑差点没挂住,他轻咳一声,翻身上马,让马屁股对着那些女人。议论声没有停,还有更多的声音。“听说他救过奴隶,还为平民侍卫说过话!还有,据说在他府邸里做女仆是全圣国最幸福的职业……”这些传言让路加感到意外。虽然他无意于此,但似乎不知不觉,他在平民间的名誉有所好转。看台上,红衣主教正进行着冗长的祷告,代表这场决斗在光明神的见证下进行,神必将眷顾正义者。威尔骑士从赛台另一侧骑马入场,路加神色微凛,两人顺时针绕着场地骑行,距离越来越接近。足够近之时,两柄长剑在空中相触。“既然知道了我的图谋,我就不会放过你。”威尔骑士头盔后的双眼透着狠厉。“是我不会放过你。”路加高傲道,“鼠辈。”他们盯着对方的眼睛,撤离剑锋向后缓退,调整到自己的最佳。主教冗长的祷告结束,国王早已忍耐不住,站了起来。“三、二、一!决斗开始!”他兴奋地拍桌大喊。观赛者发出如同野兽般的震耳嚎叫!路加纵马向威尔骑士冲去。长剑在空中交锋,威尔骑士发出一声嘶吼,剑锋陡一相交,路加便觉手指震荡酸麻,差点没握稳手中的剑。路加咬牙将剑侧过一个角度,两剑交错,威尔骑士的剑擦身而过,削掉了他肩膀上的软甲。观赛席上惊呼和欢呼声交杂。强大的力量和压迫感,不过比起圣骑士兰斯洛特还差远了!路加注意力高度集中,他想起了兰斯与他对练时说过的话——“殿下的力量比常人稍差,灵敏和专注度却非任何人所能及。避开劣势,善用优势,您必将所向无敌。”那时说的信誓旦旦,临到阵前却不信他能赢。骗子。路加心中冷笑一声,再次躲过了敌方的剑。缠斗变得焦灼,威尔骑士不耐他的频频闪躲,剑势越发刚猛。人一冲动,便会露出破绽。路加刺出一剑,目标在他颈边,威尔骑士急忙躲开,剑尖刺在头盔上,如撞钟般嗡动,每一下都仿佛扇击在他脸上。大怒之下,他剑风更如疾风骤雨,路加避过要害,脸颊却被割破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全场惊呼,扼腕叹惋声一片。小王子所展现的实力已经大出所有人预料了。他如同暴雨中飘摇的花朵,独立支撑,不知何时会夭折。人们为每一次危机而提心吊胆,为他每一次化险为夷而欢呼雀跃……也有人生出摧毁美好事物的恶欲,在观赛台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将威尔骑士以身代之。所有的一切,都没能进入路加耳中。他全部注意只有敌人手中的剑。正在这时,他忽然捕捉到威尔骑士剑锋的迟滞。路加毫不犹疑,舍身冲入剑锋挥舞范围之中,一剑刺穿威尔骑士的铠甲缝隙。威尔骑士愕然,路加低吼一声,剑锋卷刃,破背而出。他拔|出染满鲜血的剑,漠然看着威尔骑士摔下马背。全场死寂。此时路加脸颊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小半边脸,拔剑溅出的血滴缀在眼尾,宛如一颗朱砂痣,艳得摄人心魄。他傲然环视全场,稳稳举起代表胜利的剑。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其中就有国王,他拍桌高喊着“我儿子赢了骑士团!”,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之中。大王子戴纳满脸呆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后面如寒铁,见其亲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银牙。主教在惊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胜利——同样宣判了他的正义。威尔骑士的父亲巴克伯爵冲上赛台,他的儿子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眼看便要咽气。路加收回剑,以手势示意观众安静,全场近两千名观众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平静下来。“威尔骑士污蔑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害他与夏洛特小姐陷于诽谤之中。”路加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角斗场中,“此等行径虽十恶不赦,但神愿意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重生、忏悔、以苦行弥补前半生的罪孽。”观众们面露疑惑。话虽不错,但垂死之人如何复生?能战胜强敌已经是神迹——难道光明神还会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辉?路加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赛场,她先激动地抱紧了哥哥,向他道贺,然后才看向濒临断气的威尔骑士。此时巴克伯爵已经脱下了威尔骑士的铠甲,将胸肋处的致命伤露出来,整个人灰白无光。“我能救他。”阿芙拉道。巴克伯爵眼神木然。他知道小儿子的所作所为,虽不赞同,却也未插手阻止。儿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人能从神手里抢回他的儿子呢?却见空中撒落点点金光,金光汇入剑伤之中,皮肉飞速愈合。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数分钟之后,呼吸时断时续的威尔骑士忽然猛地一喘,睁开了眼睛。“父亲……?”他虚弱道。死而复生。全场再一次震动。平民们都以为那是神迹,明眼的贵族则明白,这些都是由那个据说身怀圣力的少女所为。——那个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着他们的第二次生命,连教皇都无法赐予他们的命。路加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视线从贵族们脸上一一扫过。崇敬、贪婪……还有急于巴结。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会涌来无数结交的信件。完美。这样一来,贵族们必然不舍得将阿芙拉远嫁他国。“贱人!”王后胸|脯剧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贱人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能耐!”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同意用“狮心王”换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小王子拥有了阿芙拉,简直如虎添翼。她的敌意传达给了小王子,只见路加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过去。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发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路加眼中划过惊疑。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有什么人在帮他?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殿下绷紧了眼角。那一定很疼。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有些暧|昧。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那么只能是——“你做了什么?”路加惊愕地瞪着兰斯。显然兰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先是讶异,然后是迷茫。“……我只是想让殿下快些好起来。”他说。“那是治愈术!”路加努力压低嗓音,“你学会了治愈术!”在原书里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治愈自己的兰斯洛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下,没有半点预兆地用出了治愈术——神王唯一的缺陷被弥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向外涌出的人流停滞下来,气氛开始躁动不安。人们口耳相传,将声音传递到路加耳中。——“教皇冕下到了。”阿芙拉的治愈术会受到教廷的重视,这在路加的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早?有关阿芙拉的消息应该不会流传得这么快才对。路加心中微疑,只能先按捺下有关兰斯的问题,整理仪容等待觐见教皇。此次见证决斗的红衣主教在教皇身边低语,引着他径直走向路加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白金法衣,头戴华冠,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都摘帽垂首向他致意。教皇深居简出,所以这是路加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国王的兄长,他和阿芙拉的亲伯父。他淡淡审视着这位老者,随其他人一起低下了高昂的头。“就是这位小姐,查理曼王室血脉,拥有救死扶伤犹如神迹般的能力。”主教对教皇道。“嗯。”教皇语气平和。他注视了阿芙拉片刻,然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视线转移到了兰斯身上。“兰斯洛特·温士顿,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教皇微笑着开口。“你有意成为我的十八名主教之一吗?”此话一出。路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作者有话要说:ooc:兰斯(委屈):殿下嘤殿下有人想抢我走我好怕路加(凶狠拔剑):休想抢走我的大狗狗!推荐基友的文~好康的!《捡到废物美人后,我被迫躺赢了》作者:糖醋藕表面废物实则疯批美人攻x自强不息不服来战小太阳受穿成书里修为低下,见色起意强抢主角未婚妻,最后被主角一剑穿心的炮灰,林衿决定逆天改命。既然原主修为低下,他便勤加修炼,拜入第一宗门。原主见色起意,他便远离所有女性,却不想在前往宗门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性别为男的美人。美人美则美矣,但却有些呆傻,只会默默一直粘着林衿,是位名副其实的废物美人。想到接下来那些主角黑化后险象迭生的剧情,林衿稍稍有些发愁。然而林衿左等右等,却都没有等来黑化后的主角,每每遭遇危机都莫名躺赢。对此,林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次危机时刻,他亲眼看到那位废物美人使出了主角的绝招,漫天华光之下,从前那张呆傻的脸带着鲜艳血迹,旋即又对林衿绽开一抹疯狂笑意:“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那就用你自己来赔吧。”·薛凤卿发现自己是本书中的主角,他的前半生都活在虚假中,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不愿受控于外物的薛凤卿干脆选择自封神识,永坠黑暗中。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听到了一个温柔声音。终于一次他在炙热中清醒过来,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守护发烧的自己直到睡着的林衿。“你是我从黑暗中醒来的唯一理由。”人一冲动,便会露出破绽。路加刺出一剑,目标在他颈边,威尔骑士急忙躲开,剑尖刺在头盔上,如撞钟般嗡动,每一下都仿佛扇击在他脸上。大怒之下,他剑风更如疾风骤雨,路加避过要害,脸颊却被割破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全场惊呼,扼腕叹惋声一片。小王子所展现的实力已经大出所有人预料了。他如同暴雨中飘摇的花朵,独立支撑,不知何时会夭折。人们为每一次危机而提心吊胆,为他每一次化险为夷而欢呼雀跃……也有人生出摧毁美好事物的恶欲,在观赛台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将威尔骑士以身代之。所有的一切,都没能进入路加耳中。他全部注意只有敌人手中的剑。正在这时,他忽然捕捉到威尔骑士剑锋的迟滞。路加毫不犹疑,舍身冲入剑锋挥舞范围之中,一剑刺穿威尔骑士的铠甲缝隙。威尔骑士愕然,路加低吼一声,剑锋卷刃,破背而出。他拔|出染满鲜血的剑,漠然看着威尔骑士摔下马背。全场死寂。此时路加脸颊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小半边脸,拔剑溅出的血滴缀在眼尾,宛如一颗朱砂痣,艳得摄人心魄。他傲然环视全场,稳稳举起代表胜利的剑。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其中就有国王,他拍桌高喊着“我儿子赢了骑士团!”,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之中。大王子戴纳满脸呆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后面如寒铁,见其亲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银牙。主教在惊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胜利——同样宣判了他的正义。威尔骑士的父亲巴克伯爵冲上赛台,他的儿子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眼看便要咽气。路加收回剑,以手势示意观众安静,全场近两千名观众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平静下来。“威尔骑士污蔑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害他与夏洛特小姐陷于诽谤之中。”路加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角斗场中,“此等行径虽十恶不赦,但神愿意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重生、忏悔、以苦行弥补前半生的罪孽。”观众们面露疑惑。话虽不错,但垂死之人如何复生?能战胜强敌已经是神迹——难道光明神还会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辉?路加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赛场,她先激动地抱紧了哥哥,向他道贺,然后才看向濒临断气的威尔骑士。此时巴克伯爵已经脱下了威尔骑士的铠甲,将胸肋处的致命伤露出来,整个人灰白无光。“我能救他。”阿芙拉道。巴克伯爵眼神木然。他知道小儿子的所作所为,虽不赞同,却也未插手阻止。儿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人能从神手里抢回他的儿子呢?却见空中撒落点点金光,金光汇入剑伤之中,皮肉飞速愈合。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数分钟之后,呼吸时断时续的威尔骑士忽然猛地一喘,睁开了眼睛。“父亲……?”他虚弱道。死而复生。全场再一次震动。平民们都以为那是神迹,明眼的贵族则明白,这些都是由那个据说身怀圣力的少女所为。——那个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着他们的第二次生命,连教皇都无法赐予他们的命。路加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视线从贵族们脸上一一扫过。崇敬、贪婪……还有急于巴结。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会涌来无数结交的信件。完美。这样一来,贵族们必然不舍得将阿芙拉远嫁他国。“贱人!”王后胸|脯剧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贱人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能耐!”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同意用“狮心王”换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小王子拥有了阿芙拉,简直如虎添翼。她的敌意传达给了小王子,只见路加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过去。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发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路加眼中划过惊疑。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有什么人在帮他?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殿下绷紧了眼角。那一定很疼。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有些暧|昧。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那么只能是——“你做了什么?”路加惊愕地瞪着兰斯。显然兰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先是讶异,然后是迷茫。“……我只是想让殿下快些好起来。”他说。“那是治愈术!”路加努力压低嗓音,“你学会了治愈术!”在原书里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治愈自己的兰斯洛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下,没有半点预兆地用出了治愈术——神王唯一的缺陷被弥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向外涌出的人流停滞下来,气氛开始躁动不安。人们口耳相传,将声音传递到路加耳中。——“教皇冕下到了。”阿芙拉的治愈术会受到教廷的重视,这在路加的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早?有关阿芙拉的消息应该不会流传得这么快才对。路加心中微疑,只能先按捺下有关兰斯的问题,整理仪容等待觐见教皇。此次见证决斗的红衣主教在教皇身边低语,引着他径直走向路加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白金法衣,头戴华冠,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都摘帽垂首向他致意。教皇深居简出,所以这是路加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国王的兄长,他和阿芙拉的亲伯父。他淡淡审视着这位老者,随其他人一起低下了高昂的头。“就是这位小姐,查理曼王室血脉,拥有救死扶伤犹如神迹般的能力。”主教对教皇道。“嗯。”教皇语气平和。他注视了阿芙拉片刻,然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视线转移到了兰斯身上。“兰斯洛特·温士顿,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教皇微笑着开口。“你有意成为我的十八名主教之一吗?”此话一出。路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作者有话要说:ooc:兰斯(委屈):殿下嘤殿下有人想抢我走我好怕路加(凶狠拔剑):休想抢走我的大狗狗!推荐基友的文~好康的!《捡到废物美人后,我被迫躺赢了》作者:糖醋藕表面废物实则疯批美人攻x自强不息不服来战小太阳受穿成书里修为低下,见色起意强抢主角未婚妻,最后被主角一剑穿心的炮灰,林衿决定逆天改命。既然原主修为低下,他便勤加修炼,拜入第一宗门。原主见色起意,他便远离所有女性,却不想在前往宗门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性别为男的美人。美人美则美矣,但却有些呆傻,只会默默一直粘着林衿,是位名副其实的废物美人。想到接下来那些主角黑化后险象迭生的剧情,林衿稍稍有些发愁。然而林衿左等右等,却都没有等来黑化后的主角,每每遭遇危机都莫名躺赢。对此,林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次危机时刻,他亲眼看到那位废物美人使出了主角的绝招,漫天华光之下,从前那张呆傻的脸带着鲜艳血迹,旋即又对林衿绽开一抹疯狂笑意:“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那就用你自己来赔吧。”·薛凤卿发现自己是本书中的主角,他的前半生都活在虚假中,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不愿受控于外物的薛凤卿干脆选择自封神识,永坠黑暗中。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听到了一个温柔声音。终于一次他在炙热中清醒过来,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守护发烧的自己直到睡着的林衿。“你是我从黑暗中醒来的唯一理由。”人一冲动,便会露出破绽。路加刺出一剑,目标在他颈边,威尔骑士急忙躲开,剑尖刺在头盔上,如撞钟般嗡动,每一下都仿佛扇击在他脸上。大怒之下,他剑风更如疾风骤雨,路加避过要害,脸颊却被割破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全场惊呼,扼腕叹惋声一片。小王子所展现的实力已经大出所有人预料了。他如同暴雨中飘摇的花朵,独立支撑,不知何时会夭折。人们为每一次危机而提心吊胆,为他每一次化险为夷而欢呼雀跃……也有人生出摧毁美好事物的恶欲,在观赛台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将威尔骑士以身代之。所有的一切,都没能进入路加耳中。他全部注意只有敌人手中的剑。正在这时,他忽然捕捉到威尔骑士剑锋的迟滞。路加毫不犹疑,舍身冲入剑锋挥舞范围之中,一剑刺穿威尔骑士的铠甲缝隙。威尔骑士愕然,路加低吼一声,剑锋卷刃,破背而出。他拔|出染满鲜血的剑,漠然看着威尔骑士摔下马背。全场死寂。此时路加脸颊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小半边脸,拔剑溅出的血滴缀在眼尾,宛如一颗朱砂痣,艳得摄人心魄。他傲然环视全场,稳稳举起代表胜利的剑。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其中就有国王,他拍桌高喊着“我儿子赢了骑士团!”,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之中。大王子戴纳满脸呆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后面如寒铁,见其亲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银牙。主教在惊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胜利——同样宣判了他的正义。威尔骑士的父亲巴克伯爵冲上赛台,他的儿子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眼看便要咽气。路加收回剑,以手势示意观众安静,全场近两千名观众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平静下来。“威尔骑士污蔑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害他与夏洛特小姐陷于诽谤之中。”路加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角斗场中,“此等行径虽十恶不赦,但神愿意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重生、忏悔、以苦行弥补前半生的罪孽。”观众们面露疑惑。话虽不错,但垂死之人如何复生?能战胜强敌已经是神迹——难道光明神还会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辉?路加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赛场,她先激动地抱紧了哥哥,向他道贺,然后才看向濒临断气的威尔骑士。此时巴克伯爵已经脱下了威尔骑士的铠甲,将胸肋处的致命伤露出来,整个人灰白无光。“我能救他。”阿芙拉道。巴克伯爵眼神木然。他知道小儿子的所作所为,虽不赞同,却也未插手阻止。儿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人能从神手里抢回他的儿子呢?却见空中撒落点点金光,金光汇入剑伤之中,皮肉飞速愈合。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数分钟之后,呼吸时断时续的威尔骑士忽然猛地一喘,睁开了眼睛。“父亲……?”他虚弱道。死而复生。全场再一次震动。平民们都以为那是神迹,明眼的贵族则明白,这些都是由那个据说身怀圣力的少女所为。——那个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着他们的第二次生命,连教皇都无法赐予他们的命。路加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视线从贵族们脸上一一扫过。崇敬、贪婪……还有急于巴结。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会涌来无数结交的信件。完美。这样一来,贵族们必然不舍得将阿芙拉远嫁他国。“贱人!”王后胸|脯剧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贱人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能耐!”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同意用“狮心王”换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小王子拥有了阿芙拉,简直如虎添翼。她的敌意传达给了小王子,只见路加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过去。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发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路加眼中划过惊疑。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有什么人在帮他?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殿下绷紧了眼角。那一定很疼。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有些暧|昧。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那么只能是——“你做了什么?”路加惊愕地瞪着兰斯。显然兰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先是讶异,然后是迷茫。“……我只是想让殿下快些好起来。”他说。“那是治愈术!”路加努力压低嗓音,“你学会了治愈术!”在原书里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治愈自己的兰斯洛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下,没有半点预兆地用出了治愈术——神王唯一的缺陷被弥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向外涌出的人流停滞下来,气氛开始躁动不安。人们口耳相传,将声音传递到路加耳中。——“教皇冕下到了。”阿芙拉的治愈术会受到教廷的重视,这在路加的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早?有关阿芙拉的消息应该不会流传得这么快才对。路加心中微疑,只能先按捺下有关兰斯的问题,整理仪容等待觐见教皇。此次见证决斗的红衣主教在教皇身边低语,引着他径直走向路加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白金法衣,头戴华冠,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都摘帽垂首向他致意。教皇深居简出,所以这是路加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国王的兄长,他和阿芙拉的亲伯父。他淡淡审视着这位老者,随其他人一起低下了高昂的头。“就是这位小姐,查理曼王室血脉,拥有救死扶伤犹如神迹般的能力。”主教对教皇道。“嗯。”教皇语气平和。他注视了阿芙拉片刻,然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视线转移到了兰斯身上。“兰斯洛特·温士顿,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教皇微笑着开口。“你有意成为我的十八名主教之一吗?”此话一出。路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作者有话要说:ooc:兰斯(委屈):殿下嘤殿下有人想抢我走我好怕路加(凶狠拔剑):休想抢走我的大狗狗!推荐基友的文~好康的!《捡到废物美人后,我被迫躺赢了》作者:糖醋藕表面废物实则疯批美人攻x自强不息不服来战小太阳受穿成书里修为低下,见色起意强抢主角未婚妻,最后被主角一剑穿心的炮灰,林衿决定逆天改命。既然原主修为低下,他便勤加修炼,拜入第一宗门。原主见色起意,他便远离所有女性,却不想在前往宗门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性别为男的美人。美人美则美矣,但却有些呆傻,只会默默一直粘着林衿,是位名副其实的废物美人。想到接下来那些主角黑化后险象迭生的剧情,林衿稍稍有些发愁。然而林衿左等右等,却都没有等来黑化后的主角,每每遭遇危机都莫名躺赢。对此,林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次危机时刻,他亲眼看到那位废物美人使出了主角的绝招,漫天华光之下,从前那张呆傻的脸带着鲜艳血迹,旋即又对林衿绽开一抹疯狂笑意:“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那就用你自己来赔吧。”·薛凤卿发现自己是本书中的主角,他的前半生都活在虚假中,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不愿受控于外物的薛凤卿干脆选择自封神识,永坠黑暗中。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听到了一个温柔声音。终于一次他在炙热中清醒过来,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守护发烧的自己直到睡着的林衿。“你是我从黑暗中醒来的唯一理由。”人一冲动,便会露出破绽。路加刺出一剑,目标在他颈边,威尔骑士急忙躲开,剑尖刺在头盔上,如撞钟般嗡动,每一下都仿佛扇击在他脸上。大怒之下,他剑风更如疾风骤雨,路加避过要害,脸颊却被割破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全场惊呼,扼腕叹惋声一片。小王子所展现的实力已经大出所有人预料了。他如同暴雨中飘摇的花朵,独立支撑,不知何时会夭折。人们为每一次危机而提心吊胆,为他每一次化险为夷而欢呼雀跃……也有人生出摧毁美好事物的恶欲,在观赛台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将威尔骑士以身代之。所有的一切,都没能进入路加耳中。他全部注意只有敌人手中的剑。正在这时,他忽然捕捉到威尔骑士剑锋的迟滞。路加毫不犹疑,舍身冲入剑锋挥舞范围之中,一剑刺穿威尔骑士的铠甲缝隙。威尔骑士愕然,路加低吼一声,剑锋卷刃,破背而出。他拔|出染满鲜血的剑,漠然看着威尔骑士摔下马背。全场死寂。此时路加脸颊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小半边脸,拔剑溅出的血滴缀在眼尾,宛如一颗朱砂痣,艳得摄人心魄。他傲然环视全场,稳稳举起代表胜利的剑。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其中就有国王,他拍桌高喊着“我儿子赢了骑士团!”,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之中。大王子戴纳满脸呆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后面如寒铁,见其亲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银牙。主教在惊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胜利——同样宣判了他的正义。威尔骑士的父亲巴克伯爵冲上赛台,他的儿子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眼看便要咽气。路加收回剑,以手势示意观众安静,全场近两千名观众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平静下来。“威尔骑士污蔑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害他与夏洛特小姐陷于诽谤之中。”路加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角斗场中,“此等行径虽十恶不赦,但神愿意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重生、忏悔、以苦行弥补前半生的罪孽。”观众们面露疑惑。话虽不错,但垂死之人如何复生?能战胜强敌已经是神迹——难道光明神还会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辉?路加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赛场,她先激动地抱紧了哥哥,向他道贺,然后才看向濒临断气的威尔骑士。此时巴克伯爵已经脱下了威尔骑士的铠甲,将胸肋处的致命伤露出来,整个人灰白无光。“我能救他。”阿芙拉道。巴克伯爵眼神木然。他知道小儿子的所作所为,虽不赞同,却也未插手阻止。儿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人能从神手里抢回他的儿子呢?却见空中撒落点点金光,金光汇入剑伤之中,皮肉飞速愈合。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数分钟之后,呼吸时断时续的威尔骑士忽然猛地一喘,睁开了眼睛。“父亲……?”他虚弱道。死而复生。全场再一次震动。平民们都以为那是神迹,明眼的贵族则明白,这些都是由那个据说身怀圣力的少女所为。——那个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着他们的第二次生命,连教皇都无法赐予他们的命。路加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视线从贵族们脸上一一扫过。崇敬、贪婪……还有急于巴结。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会涌来无数结交的信件。完美。这样一来,贵族们必然不舍得将阿芙拉远嫁他国。“贱人!”王后胸|脯剧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贱人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能耐!”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同意用“狮心王”换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小王子拥有了阿芙拉,简直如虎添翼。她的敌意传达给了小王子,只见路加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过去。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发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路加眼中划过惊疑。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有什么人在帮他?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殿下绷紧了眼角。那一定很疼。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有些暧|昧。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那么只能是——“你做了什么?”路加惊愕地瞪着兰斯。显然兰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先是讶异,然后是迷茫。“……我只是想让殿下快些好起来。”他说。“那是治愈术!”路加努力压低嗓音,“你学会了治愈术!”在原书里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治愈自己的兰斯洛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下,没有半点预兆地用出了治愈术——神王唯一的缺陷被弥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向外涌出的人流停滞下来,气氛开始躁动不安。人们口耳相传,将声音传递到路加耳中。——“教皇冕下到了。”阿芙拉的治愈术会受到教廷的重视,这在路加的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早?有关阿芙拉的消息应该不会流传得这么快才对。路加心中微疑,只能先按捺下有关兰斯的问题,整理仪容等待觐见教皇。此次见证决斗的红衣主教在教皇身边低语,引着他径直走向路加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白金法衣,头戴华冠,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都摘帽垂首向他致意。教皇深居简出,所以这是路加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国王的兄长,他和阿芙拉的亲伯父。他淡淡审视着这位老者,随其他人一起低下了高昂的头。“就是这位小姐,查理曼王室血脉,拥有救死扶伤犹如神迹般的能力。”主教对教皇道。“嗯。”教皇语气平和。他注视了阿芙拉片刻,然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视线转移到了兰斯身上。“兰斯洛特·温士顿,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教皇微笑着开口。“你有意成为我的十八名主教之一吗?”此话一出。路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作者有话要说:ooc:兰斯(委屈):殿下嘤殿下有人想抢我走我好怕路加(凶狠拔剑):休想抢走我的大狗狗!推荐基友的文~好康的!《捡到废物美人后,我被迫躺赢了》作者:糖醋藕表面废物实则疯批美人攻x自强不息不服来战小太阳受穿成书里修为低下,见色起意强抢主角未婚妻,最后被主角一剑穿心的炮灰,林衿决定逆天改命。既然原主修为低下,他便勤加修炼,拜入第一宗门。原主见色起意,他便远离所有女性,却不想在前往宗门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性别为男的美人。美人美则美矣,但却有些呆傻,只会默默一直粘着林衿,是位名副其实的废物美人。想到接下来那些主角黑化后险象迭生的剧情,林衿稍稍有些发愁。然而林衿左等右等,却都没有等来黑化后的主角,每每遭遇危机都莫名躺赢。对此,林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次危机时刻,他亲眼看到那位废物美人使出了主角的绝招,漫天华光之下,从前那张呆傻的脸带着鲜艳血迹,旋即又对林衿绽开一抹疯狂笑意:“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那就用你自己来赔吧。”·薛凤卿发现自己是本书中的主角,他的前半生都活在虚假中,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不愿受控于外物的薛凤卿干脆选择自封神识,永坠黑暗中。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听到了一个温柔声音。终于一次他在炙热中清醒过来,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守护发烧的自己直到睡着的林衿。“你是我从黑暗中醒来的唯一理由。”人一冲动,便会露出破绽。路加刺出一剑,目标在他颈边,威尔骑士急忙躲开,剑尖刺在头盔上,如撞钟般嗡动,每一下都仿佛扇击在他脸上。大怒之下,他剑风更如疾风骤雨,路加避过要害,脸颊却被割破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全场惊呼,扼腕叹惋声一片。小王子所展现的实力已经大出所有人预料了。他如同暴雨中飘摇的花朵,独立支撑,不知何时会夭折。人们为每一次危机而提心吊胆,为他每一次化险为夷而欢呼雀跃……也有人生出摧毁美好事物的恶欲,在观赛台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将威尔骑士以身代之。所有的一切,都没能进入路加耳中。他全部注意只有敌人手中的剑。正在这时,他忽然捕捉到威尔骑士剑锋的迟滞。路加毫不犹疑,舍身冲入剑锋挥舞范围之中,一剑刺穿威尔骑士的铠甲缝隙。威尔骑士愕然,路加低吼一声,剑锋卷刃,破背而出。他拔|出染满鲜血的剑,漠然看着威尔骑士摔下马背。全场死寂。此时路加脸颊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小半边脸,拔剑溅出的血滴缀在眼尾,宛如一颗朱砂痣,艳得摄人心魄。他傲然环视全场,稳稳举起代表胜利的剑。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其中就有国王,他拍桌高喊着“我儿子赢了骑士团!”,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之中。大王子戴纳满脸呆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后面如寒铁,见其亲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银牙。主教在惊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胜利——同样宣判了他的正义。威尔骑士的父亲巴克伯爵冲上赛台,他的儿子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眼看便要咽气。路加收回剑,以手势示意观众安静,全场近两千名观众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平静下来。“威尔骑士污蔑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害他与夏洛特小姐陷于诽谤之中。”路加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角斗场中,“此等行径虽十恶不赦,但神愿意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重生、忏悔、以苦行弥补前半生的罪孽。”观众们面露疑惑。话虽不错,但垂死之人如何复生?能战胜强敌已经是神迹——难道光明神还会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辉?路加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赛场,她先激动地抱紧了哥哥,向他道贺,然后才看向濒临断气的威尔骑士。此时巴克伯爵已经脱下了威尔骑士的铠甲,将胸肋处的致命伤露出来,整个人灰白无光。“我能救他。”阿芙拉道。巴克伯爵眼神木然。他知道小儿子的所作所为,虽不赞同,却也未插手阻止。儿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人能从神手里抢回他的儿子呢?却见空中撒落点点金光,金光汇入剑伤之中,皮肉飞速愈合。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数分钟之后,呼吸时断时续的威尔骑士忽然猛地一喘,睁开了眼睛。“父亲……?”他虚弱道。死而复生。全场再一次震动。平民们都以为那是神迹,明眼的贵族则明白,这些都是由那个据说身怀圣力的少女所为。——那个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着他们的第二次生命,连教皇都无法赐予他们的命。路加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视线从贵族们脸上一一扫过。崇敬、贪婪……还有急于巴结。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会涌来无数结交的信件。完美。这样一来,贵族们必然不舍得将阿芙拉远嫁他国。“贱人!”王后胸|脯剧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贱人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能耐!”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同意用“狮心王”换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小王子拥有了阿芙拉,简直如虎添翼。她的敌意传达给了小王子,只见路加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过去。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发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路加眼中划过惊疑。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有什么人在帮他?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殿下绷紧了眼角。那一定很疼。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有些暧|昧。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那么只能是——“你做了什么?”路加惊愕地瞪着兰斯。显然兰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先是讶异,然后是迷茫。“……我只是想让殿下快些好起来。”他说。“那是治愈术!”路加努力压低嗓音,“你学会了治愈术!”在原书里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治愈自己的兰斯洛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下,没有半点预兆地用出了治愈术——神王唯一的缺陷被弥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向外涌出的人流停滞下来,气氛开始躁动不安。人们口耳相传,将声音传递到路加耳中。——“教皇冕下到了。”阿芙拉的治愈术会受到教廷的重视,这在路加的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早?有关阿芙拉的消息应该不会流传得这么快才对。路加心中微疑,只能先按捺下有关兰斯的问题,整理仪容等待觐见教皇。此次见证决斗的红衣主教在教皇身边低语,引着他径直走向路加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白金法衣,头戴华冠,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都摘帽垂首向他致意。教皇深居简出,所以这是路加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国王的兄长,他和阿芙拉的亲伯父。他淡淡审视着这位老者,随其他人一起低下了高昂的头。“就是这位小姐,查理曼王室血脉,拥有救死扶伤犹如神迹般的能力。”主教对教皇道。“嗯。”教皇语气平和。他注视了阿芙拉片刻,然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视线转移到了兰斯身上。“兰斯洛特·温士顿,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教皇微笑着开口。“你有意成为我的十八名主教之一吗?”此话一出。路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作者有话要说:ooc:兰斯(委屈):殿下嘤殿下有人想抢我走我好怕路加(凶狠拔剑):休想抢走我的大狗狗!推荐基友的文~好康的!《捡到废物美人后,我被迫躺赢了》作者:糖醋藕表面废物实则疯批美人攻x自强不息不服来战小太阳受穿成书里修为低下,见色起意强抢主角未婚妻,最后被主角一剑穿心的炮灰,林衿决定逆天改命。既然原主修为低下,他便勤加修炼,拜入第一宗门。原主见色起意,他便远离所有女性,却不想在前往宗门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性别为男的美人。美人美则美矣,但却有些呆傻,只会默默一直粘着林衿,是位名副其实的废物美人。想到接下来那些主角黑化后险象迭生的剧情,林衿稍稍有些发愁。然而林衿左等右等,却都没有等来黑化后的主角,每每遭遇危机都莫名躺赢。对此,林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次危机时刻,他亲眼看到那位废物美人使出了主角的绝招,漫天华光之下,从前那张呆傻的脸带着鲜艳血迹,旋即又对林衿绽开一抹疯狂笑意:“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那就用你自己来赔吧。”·薛凤卿发现自己是本书中的主角,他的前半生都活在虚假中,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不愿受控于外物的薛凤卿干脆选择自封神识,永坠黑暗中。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听到了一个温柔声音。终于一次他在炙热中清醒过来,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守护发烧的自己直到睡着的林衿。“你是我从黑暗中醒来的唯一理由。”人一冲动,便会露出破绽。路加刺出一剑,目标在他颈边,威尔骑士急忙躲开,剑尖刺在头盔上,如撞钟般嗡动,每一下都仿佛扇击在他脸上。大怒之下,他剑风更如疾风骤雨,路加避过要害,脸颊却被割破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全场惊呼,扼腕叹惋声一片。小王子所展现的实力已经大出所有人预料了。他如同暴雨中飘摇的花朵,独立支撑,不知何时会夭折。人们为每一次危机而提心吊胆,为他每一次化险为夷而欢呼雀跃……也有人生出摧毁美好事物的恶欲,在观赛台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将威尔骑士以身代之。所有的一切,都没能进入路加耳中。他全部注意只有敌人手中的剑。正在这时,他忽然捕捉到威尔骑士剑锋的迟滞。路加毫不犹疑,舍身冲入剑锋挥舞范围之中,一剑刺穿威尔骑士的铠甲缝隙。威尔骑士愕然,路加低吼一声,剑锋卷刃,破背而出。他拔|出染满鲜血的剑,漠然看着威尔骑士摔下马背。全场死寂。此时路加脸颊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小半边脸,拔剑溅出的血滴缀在眼尾,宛如一颗朱砂痣,艳得摄人心魄。他傲然环视全场,稳稳举起代表胜利的剑。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其中就有国王,他拍桌高喊着“我儿子赢了骑士团!”,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之中。大王子戴纳满脸呆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后面如寒铁,见其亲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银牙。主教在惊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胜利——同样宣判了他的正义。威尔骑士的父亲巴克伯爵冲上赛台,他的儿子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眼看便要咽气。路加收回剑,以手势示意观众安静,全场近两千名观众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平静下来。“威尔骑士污蔑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害他与夏洛特小姐陷于诽谤之中。”路加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角斗场中,“此等行径虽十恶不赦,但神愿意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重生、忏悔、以苦行弥补前半生的罪孽。”观众们面露疑惑。话虽不错,但垂死之人如何复生?能战胜强敌已经是神迹——难道光明神还会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辉?路加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赛场,她先激动地抱紧了哥哥,向他道贺,然后才看向濒临断气的威尔骑士。此时巴克伯爵已经脱下了威尔骑士的铠甲,将胸肋处的致命伤露出来,整个人灰白无光。“我能救他。”阿芙拉道。巴克伯爵眼神木然。他知道小儿子的所作所为,虽不赞同,却也未插手阻止。儿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人能从神手里抢回他的儿子呢?却见空中撒落点点金光,金光汇入剑伤之中,皮肉飞速愈合。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数分钟之后,呼吸时断时续的威尔骑士忽然猛地一喘,睁开了眼睛。“父亲……?”他虚弱道。死而复生。全场再一次震动。平民们都以为那是神迹,明眼的贵族则明白,这些都是由那个据说身怀圣力的少女所为。——那个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着他们的第二次生命,连教皇都无法赐予他们的命。路加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视线从贵族们脸上一一扫过。崇敬、贪婪……还有急于巴结。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会涌来无数结交的信件。完美。这样一来,贵族们必然不舍得将阿芙拉远嫁他国。“贱人!”王后胸|脯剧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贱人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能耐!”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同意用“狮心王”换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小王子拥有了阿芙拉,简直如虎添翼。她的敌意传达给了小王子,只见路加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过去。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发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路加眼中划过惊疑。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有什么人在帮他?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殿下绷紧了眼角。那一定很疼。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有些暧|昧。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那么只能是——“你做了什么?”路加惊愕地瞪着兰斯。显然兰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先是讶异,然后是迷茫。“……我只是想让殿下快些好起来。”他说。“那是治愈术!”路加努力压低嗓音,“你学会了治愈术!”在原书里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治愈自己的兰斯洛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下,没有半点预兆地用出了治愈术——神王唯一的缺陷被弥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向外涌出的人流停滞下来,气氛开始躁动不安。人们口耳相传,将声音传递到路加耳中。——“教皇冕下到了。”阿芙拉的治愈术会受到教廷的重视,这在路加的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早?有关阿芙拉的消息应该不会流传得这么快才对。路加心中微疑,只能先按捺下有关兰斯的问题,整理仪容等待觐见教皇。此次见证决斗的红衣主教在教皇身边低语,引着他径直走向路加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白金法衣,头戴华冠,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都摘帽垂首向他致意。教皇深居简出,所以这是路加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国王的兄长,他和阿芙拉的亲伯父。他淡淡审视着这位老者,随其他人一起低下了高昂的头。“就是这位小姐,查理曼王室血脉,拥有救死扶伤犹如神迹般的能力。”主教对教皇道。“嗯。”教皇语气平和。他注视了阿芙拉片刻,然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视线转移到了兰斯身上。“兰斯洛特·温士顿,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教皇微笑着开口。“你有意成为我的十八名主教之一吗?”此话一出。路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作者有话要说:ooc:兰斯(委屈):殿下嘤殿下有人想抢我走我好怕路加(凶狠拔剑):休想抢走我的大狗狗!推荐基友的文~好康的!《捡到废物美人后,我被迫躺赢了》作者:糖醋藕表面废物实则疯批美人攻x自强不息不服来战小太阳受穿成书里修为低下,见色起意强抢主角未婚妻,最后被主角一剑穿心的炮灰,林衿决定逆天改命。既然原主修为低下,他便勤加修炼,拜入第一宗门。原主见色起意,他便远离所有女性,却不想在前往宗门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性别为男的美人。美人美则美矣,但却有些呆傻,只会默默一直粘着林衿,是位名副其实的废物美人。想到接下来那些主角黑化后险象迭生的剧情,林衿稍稍有些发愁。然而林衿左等右等,却都没有等来黑化后的主角,每每遭遇危机都莫名躺赢。对此,林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次危机时刻,他亲眼看到那位废物美人使出了主角的绝招,漫天华光之下,从前那张呆傻的脸带着鲜艳血迹,旋即又对林衿绽开一抹疯狂笑意:“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那就用你自己来赔吧。”·薛凤卿发现自己是本书中的主角,他的前半生都活在虚假中,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不愿受控于外物的薛凤卿干脆选择自封神识,永坠黑暗中。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听到了一个温柔声音。终于一次他在炙热中清醒过来,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守护发烧的自己直到睡着的林衿。“你是我从黑暗中醒来的唯一理由。”人一冲动,便会露出破绽。路加刺出一剑,目标在他颈边,威尔骑士急忙躲开,剑尖刺在头盔上,如撞钟般嗡动,每一下都仿佛扇击在他脸上。大怒之下,他剑风更如疾风骤雨,路加避过要害,脸颊却被割破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全场惊呼,扼腕叹惋声一片。小王子所展现的实力已经大出所有人预料了。他如同暴雨中飘摇的花朵,独立支撑,不知何时会夭折。人们为每一次危机而提心吊胆,为他每一次化险为夷而欢呼雀跃……也有人生出摧毁美好事物的恶欲,在观赛台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将威尔骑士以身代之。所有的一切,都没能进入路加耳中。他全部注意只有敌人手中的剑。正在这时,他忽然捕捉到威尔骑士剑锋的迟滞。路加毫不犹疑,舍身冲入剑锋挥舞范围之中,一剑刺穿威尔骑士的铠甲缝隙。威尔骑士愕然,路加低吼一声,剑锋卷刃,破背而出。他拔|出染满鲜血的剑,漠然看着威尔骑士摔下马背。全场死寂。此时路加脸颊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小半边脸,拔剑溅出的血滴缀在眼尾,宛如一颗朱砂痣,艳得摄人心魄。他傲然环视全场,稳稳举起代表胜利的剑。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其中就有国王,他拍桌高喊着“我儿子赢了骑士团!”,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之中。大王子戴纳满脸呆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后面如寒铁,见其亲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银牙。主教在惊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胜利——同样宣判了他的正义。威尔骑士的父亲巴克伯爵冲上赛台,他的儿子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眼看便要咽气。路加收回剑,以手势示意观众安静,全场近两千名观众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平静下来。“威尔骑士污蔑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害他与夏洛特小姐陷于诽谤之中。”路加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角斗场中,“此等行径虽十恶不赦,但神愿意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重生、忏悔、以苦行弥补前半生的罪孽。”观众们面露疑惑。话虽不错,但垂死之人如何复生?能战胜强敌已经是神迹——难道光明神还会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辉?路加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赛场,她先激动地抱紧了哥哥,向他道贺,然后才看向濒临断气的威尔骑士。此时巴克伯爵已经脱下了威尔骑士的铠甲,将胸肋处的致命伤露出来,整个人灰白无光。“我能救他。”阿芙拉道。巴克伯爵眼神木然。他知道小儿子的所作所为,虽不赞同,却也未插手阻止。儿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人能从神手里抢回他的儿子呢?却见空中撒落点点金光,金光汇入剑伤之中,皮肉飞速愈合。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数分钟之后,呼吸时断时续的威尔骑士忽然猛地一喘,睁开了眼睛。“父亲……?”他虚弱道。死而复生。全场再一次震动。平民们都以为那是神迹,明眼的贵族则明白,这些都是由那个据说身怀圣力的少女所为。——那个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着他们的第二次生命,连教皇都无法赐予他们的命。路加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视线从贵族们脸上一一扫过。崇敬、贪婪……还有急于巴结。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会涌来无数结交的信件。完美。这样一来,贵族们必然不舍得将阿芙拉远嫁他国。“贱人!”王后胸|脯剧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贱人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能耐!”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同意用“狮心王”换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小王子拥有了阿芙拉,简直如虎添翼。她的敌意传达给了小王子,只见路加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过去。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发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路加眼中划过惊疑。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有什么人在帮他?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殿下绷紧了眼角。那一定很疼。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有些暧|昧。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那么只能是——“你做了什么?”路加惊愕地瞪着兰斯。显然兰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先是讶异,然后是迷茫。“……我只是想让殿下快些好起来。”他说。“那是治愈术!”路加努力压低嗓音,“你学会了治愈术!”在原书里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治愈自己的兰斯洛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下,没有半点预兆地用出了治愈术——神王唯一的缺陷被弥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向外涌出的人流停滞下来,气氛开始躁动不安。人们口耳相传,将声音传递到路加耳中。——“教皇冕下到了。”阿芙拉的治愈术会受到教廷的重视,这在路加的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早?有关阿芙拉的消息应该不会流传得这么快才对。路加心中微疑,只能先按捺下有关兰斯的问题,整理仪容等待觐见教皇。此次见证决斗的红衣主教在教皇身边低语,引着他径直走向路加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白金法衣,头戴华冠,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都摘帽垂首向他致意。教皇深居简出,所以这是路加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国王的兄长,他和阿芙拉的亲伯父。他淡淡审视着这位老者,随其他人一起低下了高昂的头。“就是这位小姐,查理曼王室血脉,拥有救死扶伤犹如神迹般的能力。”主教对教皇道。“嗯。”教皇语气平和。他注视了阿芙拉片刻,然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视线转移到了兰斯身上。“兰斯洛特·温士顿,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教皇微笑着开口。“你有意成为我的十八名主教之一吗?”此话一出。路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作者有话要说:ooc:兰斯(委屈):殿下嘤殿下有人想抢我走我好怕路加(凶狠拔剑):休想抢走我的大狗狗!推荐基友的文~好康的!《捡到废物美人后,我被迫躺赢了》作者:糖醋藕表面废物实则疯批美人攻x自强不息不服来战小太阳受穿成书里修为低下,见色起意强抢主角未婚妻,最后被主角一剑穿心的炮灰,林衿决定逆天改命。既然原主修为低下,他便勤加修炼,拜入第一宗门。原主见色起意,他便远离所有女性,却不想在前往宗门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性别为男的美人。美人美则美矣,但却有些呆傻,只会默默一直粘着林衿,是位名副其实的废物美人。想到接下来那些主角黑化后险象迭生的剧情,林衿稍稍有些发愁。然而林衿左等右等,却都没有等来黑化后的主角,每每遭遇危机都莫名躺赢。对此,林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次危机时刻,他亲眼看到那位废物美人使出了主角的绝招,漫天华光之下,从前那张呆傻的脸带着鲜艳血迹,旋即又对林衿绽开一抹疯狂笑意:“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那就用你自己来赔吧。”·薛凤卿发现自己是本书中的主角,他的前半生都活在虚假中,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不愿受控于外物的薛凤卿干脆选择自封神识,永坠黑暗中。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听到了一个温柔声音。终于一次他在炙热中清醒过来,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守护发烧的自己直到睡着的林衿。“你是我从黑暗中醒来的唯一理由。”人一冲动,便会露出破绽。路加刺出一剑,目标在他颈边,威尔骑士急忙躲开,剑尖刺在头盔上,如撞钟般嗡动,每一下都仿佛扇击在他脸上。大怒之下,他剑风更如疾风骤雨,路加避过要害,脸颊却被割破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全场惊呼,扼腕叹惋声一片。小王子所展现的实力已经大出所有人预料了。他如同暴雨中飘摇的花朵,独立支撑,不知何时会夭折。人们为每一次危机而提心吊胆,为他每一次化险为夷而欢呼雀跃……也有人生出摧毁美好事物的恶欲,在观赛台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将威尔骑士以身代之。所有的一切,都没能进入路加耳中。他全部注意只有敌人手中的剑。正在这时,他忽然捕捉到威尔骑士剑锋的迟滞。路加毫不犹疑,舍身冲入剑锋挥舞范围之中,一剑刺穿威尔骑士的铠甲缝隙。威尔骑士愕然,路加低吼一声,剑锋卷刃,破背而出。他拔|出染满鲜血的剑,漠然看着威尔骑士摔下马背。全场死寂。此时路加脸颊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小半边脸,拔剑溅出的血滴缀在眼尾,宛如一颗朱砂痣,艳得摄人心魄。他傲然环视全场,稳稳举起代表胜利的剑。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其中就有国王,他拍桌高喊着“我儿子赢了骑士团!”,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高的声浪之中。大王子戴纳满脸呆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后面如寒铁,见其亲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银牙。主教在惊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胜利——同样宣判了他的正义。威尔骑士的父亲巴克伯爵冲上赛台,他的儿子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眼看便要咽气。路加收回剑,以手势示意观众安静,全场近两千名观众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平静下来。“威尔骑士污蔑我的朋友贝洛克·莫尔,害他与夏洛特小姐陷于诽谤之中。”路加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角斗场中,“此等行径虽十恶不赦,但神愿意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重生、忏悔、以苦行弥补前半生的罪孽。”观众们面露疑惑。话虽不错,但垂死之人如何复生?能战胜强敌已经是神迹——难道光明神还会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辉?路加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赛场,她先激动地抱紧了哥哥,向他道贺,然后才看向濒临断气的威尔骑士。此时巴克伯爵已经脱下了威尔骑士的铠甲,将胸肋处的致命伤露出来,整个人灰白无光。“我能救他。”阿芙拉道。巴克伯爵眼神木然。他知道小儿子的所作所为,虽不赞同,却也未插手阻止。儿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人能从神手里抢回他的儿子呢?却见空中撒落点点金光,金光汇入剑伤之中,皮肉飞速愈合。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数分钟之后,呼吸时断时续的威尔骑士忽然猛地一喘,睁开了眼睛。“父亲……?”他虚弱道。死而复生。全场再一次震动。平民们都以为那是神迹,明眼的贵族则明白,这些都是由那个据说身怀圣力的少女所为。——那个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着他们的第二次生命,连教皇都无法赐予他们的命。路加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视线从贵族们脸上一一扫过。崇敬、贪婪……还有急于巴结。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会涌来无数结交的信件。完美。这样一来,贵族们必然不舍得将阿芙拉远嫁他国。“贱人!”王后胸|脯剧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贱人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能耐!”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同意用“狮心王”换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小王子拥有了阿芙拉,简直如虎添翼。她的敌意传达给了小王子,只见路加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过去。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发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路加眼中划过惊疑。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有什么人在帮他?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殿下绷紧了眼角。那一定很疼。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有些暧|昧。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那么只能是——“你做了什么?”路加惊愕地瞪着兰斯。显然兰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先是讶异,然后是迷茫。“……我只是想让殿下快些好起来。”他说。“那是治愈术!”路加努力压低嗓音,“你学会了治愈术!”在原书里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治愈自己的兰斯洛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下,没有半点预兆地用出了治愈术——神王唯一的缺陷被弥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向外涌出的人流停滞下来,气氛开始躁动不安。人们口耳相传,将声音传递到路加耳中。——“教皇冕下到了。”阿芙拉的治愈术会受到教廷的重视,这在路加的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早?有关阿芙拉的消息应该不会流传得这么快才对。路加心中微疑,只能先按捺下有关兰斯的问题,整理仪容等待觐见教皇。此次见证决斗的红衣主教在教皇身边低语,引着他径直走向路加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白金法衣,头戴华冠,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都摘帽垂首向他致意。教皇深居简出,所以这是路加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国王的兄长,他和阿芙拉的亲伯父。他淡淡审视着这位老者,随其他人一起低下了高昂的头。“就是这位小姐,查理曼王室血脉,拥有救死扶伤犹如神迹般的能力。”主教对教皇道。“嗯。”教皇语气平和。他注视了阿芙拉片刻,然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视线转移到了兰斯身上。“兰斯洛特·温士顿,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教皇微笑着开口。“你有意成为我的十八名主教之一吗?”此话一出。路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作者有话要说:ooc:兰斯(委屈):殿下嘤殿下有人想抢我走我好怕路加(凶狠拔剑):休想抢走我的大狗狗!推荐基友的文~好康的!《捡到废物美人后,我被迫躺赢了》作者:糖醋藕表面废物实则疯批美人攻x自强不息不服来战小太阳受穿成书里修为低下,见色起意强抢主角未婚妻,最后被主角一剑穿心的炮灰,林衿决定逆天改命。既然原主修为低下,他便勤加修炼,拜入第一宗门。原主见色起意,他便远离所有女性,却不想在前往宗门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性别为男的美人。美人美则美矣,但却有些呆傻,只会默默一直粘着林衿,是位名副其实的废物美人。想到接下来那些主角黑化后险象迭生的剧情,林衿稍稍有些发愁。然而林衿左等右等,却都没有等来黑化后的主角,每每遭遇危机都莫名躺赢。对此,林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次危机时刻,他亲眼看到那位废物美人使出了主角的绝招,漫天华光之下,从前那张呆傻的脸带着鲜艳血迹,旋即又对林衿绽开一抹疯狂笑意:“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那就用你自己来赔吧。”·薛凤卿发现自己是本书中的主角,他的前半生都活在虚假中,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不愿受控于外物的薛凤卿干脆选择自封神识,永坠黑暗中。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一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听到了一个温柔声音。终于一次他在炙热中清醒过来,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守护发烧的自己直到睡着的林衿。“你是我从黑暗中醒来的唯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