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如愿睡了个懒觉,第二天早上十点出头才迷迷糊糊睁了个眼。
训练基地在山顶,住的条件再好也逃不出营地附近。
时洛醒来的时候,唐其深已经不在床边了,窗子微微开了个口,隐约还能听见不远处军训的操场传来阵阵齐声的口号。
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足了,时洛的心情也变得出奇的好。
屋子里冷气开得很足,即便酷暑的天,也半点没觉得热。
时洛懒洋洋地缠着被子动了动身,意料之中的酸痛感并没有出现,某个地方还有些凉凉的舒适,她猜到应该是唐其深趁她睡着的时候,替她抹过药了,可一想到那种画面,即便两人早已坦诚相待,还是有种说不出口的羞耻。
少女唇线微微抿出笑意,白皙纤细的手臂往旁边已经空了的位置探了探,上面还留有淡淡的温度,唐其深应该也才刚刚起来不久。
时洛床上扬起半个脑袋往卧室门边看了看,门缝也同样开了个角,隐约还能听见外头有厨房传来的声响,唐其深还没走。
时洛也没着急着起来,抱着被子努力往唐其深刚刚睡过的地方挪过去,躺上他刚刚才枕过的枕头,手掌心恋恋不舍地在枕头上轻抚着,上面还留有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味道。
想到昨夜在小树林中,树影摇曳,仅有丝丝月光,她被抱着,没法看见彼此,却也同样与这最熟悉的味道纠缠,便忍不住再次心惊肉跳,面颊粉润。
唐其深进来的时候,时洛正抱着手机在床上有意无意地来回打滚,纪圆圆一到休息时间就给她发消息,字字句句拷问昨夜的战况,时洛打死也不肯说,聊天进展很是焦灼。
听见身后有动静,时洛翻了翻身,见到是唐其深进来了,两人四目相对,没人主动提起昨夜在小树林的荒唐。
然而她的脸颊还是忍不住地泛起了浅浅的粉。
唐其深饶有兴致地盯着她脖颈处的小草莓看,说来奇妙,他总是莫名地对她身上那些被自己弄出来若有若无的痕迹感兴趣,甚至有些着迷。
时洛当然不知道唐其深此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见他进来了,就随意把手机丢到一旁,自顾自地从床上站起身来。
粉黄色的泡泡睡裙被她在被窝里蹭得乱糟糟,柔软的小碎花裙摆还随着她站起来的动作,十分不小心地挂到了大腿之上。
少女后知后觉,懵懵地垂着脑袋看了一眼,才伸手去扯。
男人喉结不动声色地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滑动了一下。
唐其深大抵是早有准备,当初替她整理行李的时候,就只是随意打包了些轻飘飘的东西,知道她上山困难,还特地找来个极小型号的箱子。
然而对于时洛这种从小到大状况不断,每分每秒都能惹事要他善后的人来说,他没有可能对她放心的下。
几乎所有该用到的,能用到的东西,他都提前替她想了个周全,大大小小的衣物药品和生活用品打包了一整车,后来了解到山间小道没法通车,还特地联系了人,专门用私家直升机吊到山顶。
因而哪怕时洛自己带来的那小箱子里屁都没有,昨夜唐其深悉心替她清理干净之后,居然还能掏出几套她先前珍藏在家的宝藏睡衣由她挑。
少女累到眼睛闭得只剩下一条缝的时候,还不忘使出全身剩下最后的力气,抓起小内裤和小可爱一并朝他脸上丢过去,又羞又气地愤愤道“禽兽”
唐其深低低地笑,他倒没真那么想,只是觉得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一时没忍住便故意逗她,知道她累了,也没再舍得欺负,弯腰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件她平时穿起来最为舒适柔软的泡泡睡衣,把已经软成一滩泥的小家伙给套得严严实实。
唐其深做了点早餐,听到卧室里有动静,知道她醒来,担心早餐凉了吃对胃不好,进来捉人。
时洛打着赤脚站在床上,被子被她滚得乱七八糟,唐其深伸手要抱她出去,她眼里藏着有趣的坏笑,在被子上踩来踩去地躲他,不让碰。
唐其深吃饱喝足之后性子总是比平时还温柔,任由她闹腾,半点没有当初教育她管着她的模样。
床很软,时洛在上头蹦了半天,没把唐其深惹毛,倒把自己蹦累了,虽说擦了药,身体也不怎么酸,可怎么说还是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没多久,体力多多少少没平常好,蹦累了喘不上气,索性又一下坐回去,仰头冲唐其深耍赖,语气软软的,带着点娇“不想出去了,你帮我拿进来。”
唐其深扬扬眉,倒也没有不允许,只是善意地提醒了一下“你起来还没洗脸,连牙都还没刷。”
时洛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立马杠精上身地揪他错处,戏还演得挺真“不洗怎么了你嫌弃我唐其深你都开始嫌弃我了,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以前我拉肚子,你都要陪着我一起上厕所的。”
这种事她还有脸提,不陪就可怜巴巴地捏着嗓子哭,也就是唐其深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