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挤眉弄眼作怪,许敬宗一脸嫌弃,拿着书绕过他到了另一头,兀自坐下。赵明昌没理会他,此刻他的好奇心都被手里的这本话本子吸引去,顾弟写的这本话本子会是什么故事呢,会不会也像是他以前看的那些才子佳人故事,可是歪头看了看顾成礼那尚带稚气的面孔,觉得不太可能。他手里拿的话本子,原是那萃文书肆王管事手里的后续,赵明昌翻开一看,果真不是那些窗前月下故事,而因为少了上部分,他看得一知半解,意兴阑珊放下。“王得顺那家伙奸猾得很,你与他可曾谈妥这价钱,若不然我来……”“不必。”顾成礼有些无奈,他就知道赵明昌若是知道他在萃文书肆写话本子,肯定要掏腰包来补贴他,其实没必要,“我与王管事已说好,那价钱也是我们都认可的,不必再平添周折。”“当真?”赵明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顾成礼坚定地点头,只好作罢。顾成礼见他终于放下此事,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到桌面上来。“你也要赶紧准备起来,要想好如何安排数学讲解之事。”顾成礼提醒道,“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放心好了,我心里都有想法了!”赵明昌信心满满,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来大展身手。顾成礼见他这模样,心里担忧更甚,要知道虽说是让赵明昌与裴清泽一起来教授县学生们数学,但这件事的主体估计还是要赵明昌来完成,裴清泽的性子清冷,也不爱这些琐事,若是赵明昌不靠谱些的话,他真不敢想象县学生会被他教成什么样。赵明昌可不知道顾成礼已经在他身上戳下了“不靠谱”标签,他心里是真的已经有了章程,不过是隔天,这县学上下差不多就都知道他要开坛讲学了。一开始还当他是在玩笑,但赵明昌准备得似模似样的,不仅定下了讲学地点,还挨个的去通知这些县学生,务必要定时来听讲,那不苟言笑的样子看上去还真不像是在说笑,顿时,原本没当回事的县学生们个个都傻了眼。赵明昌不过是今岁才入学的附学生,虽然现在不算事附学生了,但是也不够资格来给他们讲学啊。他说这大话难道就不怕闪到舌头吗?众人没将赵明昌的话当回事,但耐不住刘经赋此时出面,“此事乃是学正大人的决定,也并不强求,你们若是不想与赵明昌学算学,也可等顾成礼那教辅书出来,再拿去自学,不过这样一来,进度上怕是要慢几分。”原来赵明昌的讲学是要教他们算学啊,县学生们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他们原本对傅学正曾传唤顾成礼之事一无所知,如今算是知道为何他们要跟赵明昌听学了,敢情是要学顾成礼的那套算学。顾成礼算学很好,这在县学里并非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少,甚至顾成礼之前院试喝月考能拿头名,都是有他算学加成的缘故,他们这些人对此不是不羡慕。可让他们特地抽出时间,来学这种算学,他们也是不乐意的,本身他们就不爱这门学问,哪里比得上写文章来得重要,这不是耽误他们读书嘛。如今听刘经赋说此事不强求,顿时更是生了几分轻视。刘经赋叹了口气,忍不住提醒道,“算学也不容小觑,旁的不说,至少学正大人很是重视,若是以算学为优,将来不失一条出路……”学正大人已经多次提到要在户部推行此法,将来若是能在算学上有些天赋,很可能就能在户部一展身手,而户部可是个好去向。再者,这县学当中的学子,也不是每人都可能考中举人,成为两磅进士,就算真的考中了进士,也不是人人都会有官可任,往往都是要等上一些时段,等空出了缺来,才能替补上去,这时若是有一技之长,岂不是比旁人更可能选中。刘经赋所想的这些并不是隐晦之事,当场不少人面色各异,显然也是想到此,心里生了想法,但却丝毫未露分毫,仿佛对刘经赋所讲之事半点不上心。赵明昌见他们一点也不情愿,气得跳脚,恨不得立刻拂袖离去,他们不愿意学,那他还不乐意教了呢,如今顾弟可是要编写教辅了,他去那边帮衬着点,岂不是比在这里强自教他们受气痛快多了。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通世故,此事是傅学正指派下来的,若是他直接撂摊子不干了,在傅学正那里也不好交代。虽然如此,赵明昌原本的精心准备是不打算再派上用场了,既然他们都不想学,他何苦费那么多心思,直接就就将讲学地点设在了凉亭。赵明昌心里念着,反正他们当初也是在凉亭里与顾成礼学这数学的,他还很喜欢那种教学方法呢,可比学堂里要惬意多了,况且这凉亭的美景岂不美哉,在这里讲学,心里都要好上几分。可凉亭位置是真的不大,赵明昌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左右这些人都不想听,到时候又能来几人呢,哪怕凉亭是小了些,那也应该是足够了。等约定的日子一到,赵明昌是万万都没想到,来凉亭的人居然都已经挤满了,让他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嘶,你们不是说都不来的吗?”赵明昌被眼前这么多人给惊到,好不容易才挤到凉亭里面去,发现自己就被层层人群围在中间。赵明昌明明记得当时这些学子满脸不乐意,没想到此刻他们听见后,居然会是矢口否认。这些学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发现当初一脸不情愿的人,此刻居然都来了,彼此对望时也不觉尴尬,而是一幅了然于心,然后坚决否认。“谁说我们不来的?”“就是,我们何曾说过此话?”“我也不曾说过。”……赵明昌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都快喘不过气来,原本以为够敞快的凉亭,挤进了这么多人后,根本就不适合讲学,县学生不仅把凉亭沾满了,连凉亭外面都是围成了一圈又一圈的。见他进来了,立马有人抱怨起来,“赵明昌,你这地儿选的不好……”“可不是嘛,这般拥挤,让我等如何听你讲学?”“当初为何不选个宽敞点的屋舍呢,也省得我等被挤在凉亭外还要被曝晒……”入秋后的天哪里还有曝晒,赵明昌面无表情听着他们抱怨连连,冷笑一声,“当初我与刘直讲定下此地时,也未曾听你们说过不愿。”所以,早干嘛去了,不是说不来的吗,如今来了这么多的人,倒是嫌这凉亭太小了。县学生脸上讪讪,相互望了对方一眼,都有些抹不开面,他们当初不是想着,也学对方都不会过来吗,哪里想到一个个嘴上说着不要,但事后都悄咪咪地摸了过来。若早知如此,他们当初就该好生商议,然后定下一个宽敞的地方。赵明昌对他们可没有什么同情之意,将身后背着的书箱放下,从里面掏出了几本册子,塞到离得最近的几个学子手中。“拿去读吧,记得要好生保管!”“这是什么呀?”接过小册子,顾景泰一脸不解,翻开后发现上面的字符大多数居然都是他不识得的。“都是学数学要学的字符。”赵明昌隐隐翻了一个白眼,态度算不上友好,“就这么几本,你们先看着,看完了再借给旁人……”这几本都是当初顾成礼教他与裴清泽时,三人用过的笔记,如今赵明昌裴清泽已经记得差不多,就用不上这些,可以传给这些县学生。“啊,就这本几本,那我等该如何是好?”没有拿到小册子的学子立刻急起来了,眼巴巴地看着赵明昌,赵明昌才不理会他们呢,若是这些人早说他们会来,他也好早做准备,如今没有可看的笔记,关他何事。赵明昌没有丝毫的内疚,等手头的小册子发完了,他就让这些围在一起的人通通散开,给他空出地来。说此话时,赵明昌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倒是挺唬人的,一时间原本比他大的县学生们,也个个乖巧地退散到凉亭外,好让赵明昌一个人处在里面给他们讲学,而他们自己则是直接在凉亭外面盘腿坐下,根本没了平日的讲究。赵明昌讲的很快,可不像顾成礼当初那样,顾及逻辑通顺问题,是从简到难逐级晋升的,对赵明昌来说,他就是想到哪儿就讲哪儿,半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听得懂。顿时,连个小册子都没抢到手的学子傻眼了,他们望着一旁拿着笔记的人,这些人勉强还是能跟上,虽然赵明昌的讲法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但凭借着笔记和他们的学识,磕磕绊绊地弄懂了七七八八,这让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学子更是着急了。“你讲得这么快,我等怎生听得懂?”“怎就不懂了,明明我讲了很详细!”赵明昌无法理解,“你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哪里都不懂,我等连书都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些符号,我等都未曾见过,如何去运算?”“是啊,你得先告诉我们那符号是什么模样,那阿拉伯数字又是怎样的?”赵明昌挠挠头,见他们是真的完全不懂,都眼巴巴望着他,原本心里憋的那点子气早已消了七七八八,扣了扣脸,站起身来,“行吧,我去找根棍子。”“不用你去,我等帮你找!”听说他要棍子,立刻有人一骨碌地爬起,动作麻利地爬起。赵明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很快就摆放了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棍子,还有不少人仍在拾取,立马喊停。“行了,够了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人是当真愿意要来与他学算学,赵明昌心情好了起来,不再计较先前之事,拣了一根顺手的长棍,学着顾成礼模样,以地为纸,在上面书写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还很不懂的县学生们,立刻就明朗起来,个个茅塞顿开。赵明昌教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难的知识,如今再见了他在地上的书写后,个个立马领悟了先前的含义,不仅如此,赵明昌还写了不少试题,其中有些题目就是出自《九章算术》,对这些学子来说,并不算是很陌生。可以往很难搞的算数题,换上这种新算法后,居然短短几下,就给解算出来了。还有那设方程,不管是何等难题,似乎只要那么一设,再将式子列出,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县学生们一个个目露精光,瞧着赵明昌就那么在地上来回画了几下,原本很难的题目就这么快被算出。原来顾成礼以前就是这么算题的吗?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自己已经艰难写题模样,又见了赵明昌如今的轻松样子,心里对顾成礼羡慕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擅长算学,但不知道原来他算题这么轻松啊。这些县学生也不是笨的,不过是看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弄懂这些式子的运算,顿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手来一试试。原本只是赵明昌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很快,那些县学生就忍不住了,各自去找了一根衬手的木棍,学着赵明昌的样子,将以往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折算成那样的字符,然后代进去。果真是又快又好用啊。“我算出来了!”“我也算出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算得这么快的一天。”“……”原本还比较矜持持重的县学生,如今个个拿着树枝狂欢乱舞,寻着一个平整的沙地,就赶紧占下,然后兴冲冲地在上面书写着,半点看不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算数题,还可以以这种简单方式算出啊,对于以前的算数苦手来说,此刻的感觉格外酸爽痛快,恨不得刘直讲能当场给他们出十题,他们要用这新学的算术将它们通通算出!赵明昌嘴角微翘,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师兄同窗们,眼里有一丢丢嫌弃,顾弟可是还教了他更多奇妙的算学呢,若是被这些人知道,岂不是要欢喜得昏厥过去。王墨章与周启文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些县学生居然围着赵明昌一脸欢喜,而且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哼”王墨章冷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你看看你们此刻的样子,成何体统!”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很开心~但是好像闹了一个乌龙,原来我不是胃痉挛,而是晚上睡觉没枕枕头,然后扭伤了胃部那块肌肉(笑哭),真是喜大奔极(丢人至极)啊~(_#)第53章赵明昌是受傅学正的指示来教授县学生们算学,哪怕他心中不喜王墨章,但还是想着,若这厮当真上前来想他请教,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可他没想到王墨章不仅没想过要来学算学,还将在他这儿进学的学子们一顿呵斥。“你看看你们此刻所为,可有半点君子之仪?”王墨章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拿着树枝木棍的县学生们,“你们也是要写锦绣文章之人,怎可手执这等粗物?”赵明昌冷笑一声,“粗物?王师兄莫不是忘了,先前秋收时,咱们可还下地了呢,怎地如今却是连这树枝木棒都拿不得了?”没想到此次没等王墨章开口,他身旁的周启文便出言驳斥道,“明昌,你怎可这般与王师兄说话,要知道王师兄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学算学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去看几本书呢。”王墨章赞许地看了一眼周启文,“没错,算学终究只是不入流之学,在前朝都不曾受人重视,若不是太宗皇帝将其纳入到科考中……”赵明昌见周启文一脸谦逊地站在王墨章身后,气得脸涨红,他不懂为何周启文非要在王墨章这厮面前如此献媚,难道就因为他读书好?赵明昌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王墨章在说什么,心神都放在了周启文那里,许敬宗一脸担忧,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与二人打闹起来,到时候反而会受到责罚。王墨章面带得意,“你们若想将来榜上有名,还需多花些时间在读书写诗上,尤其是写诗,若是能做一手好诗,不仅能得知县大人的欣赏,更是能在文会上拔得头彩……”他自己便是以作诗传名,若是以往,他肯定不会乐意让旁人跟着去学诗,万一夺了他的风头,他还如何在知县大人那里站住脚,可如今见这些学子们竟一个个都跑去跟着赵明昌等人学算学了,往日对他趋之若鹜的人竟会有日捧他人的场,这让王墨章如何能接受。这些县学生都是见识过王墨章诗作的,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不正是因此还受到姚知县的青睐,顿时十分羡慕向往,连如今学的这算学都感觉失去了几分兴致。王墨章见他们果然意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警惕几分,不再提如何作诗,反而是矛头一转,“至于这算学,不学也罢……”算学学得好能有什么用,虽说能将这门学问考得更好些,但是作诗不也能如此吗,况且作诗还更显文人修养,总比整日与这些算筹等俗物来得雅致。赵明昌不过是稍稍没注意王墨章,便见众人人心浮动,他好不如意再留住的这些人似乎都起了异心,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于他。说此话时,赵明昌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倒是挺唬人的,一时间原本比他大的县学生们,也个个乖巧地退散到凉亭外,好让赵明昌一个人处在里面给他们讲学,而他们自己则是直接在凉亭外面盘腿坐下,根本没了平日的讲究。赵明昌讲的很快,可不像顾成礼当初那样,顾及逻辑通顺问题,是从简到难逐级晋升的,对赵明昌来说,他就是想到哪儿就讲哪儿,半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听得懂。顿时,连个小册子都没抢到手的学子傻眼了,他们望着一旁拿着笔记的人,这些人勉强还是能跟上,虽然赵明昌的讲法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但凭借着笔记和他们的学识,磕磕绊绊地弄懂了七七八八,这让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学子更是着急了。“你讲得这么快,我等怎生听得懂?”“怎就不懂了,明明我讲了很详细!”赵明昌无法理解,“你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哪里都不懂,我等连书都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些符号,我等都未曾见过,如何去运算?”“是啊,你得先告诉我们那符号是什么模样,那阿拉伯数字又是怎样的?”赵明昌挠挠头,见他们是真的完全不懂,都眼巴巴望着他,原本心里憋的那点子气早已消了七七八八,扣了扣脸,站起身来,“行吧,我去找根棍子。”“不用你去,我等帮你找!”听说他要棍子,立刻有人一骨碌地爬起,动作麻利地爬起。赵明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很快就摆放了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棍子,还有不少人仍在拾取,立马喊停。“行了,够了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人是当真愿意要来与他学算学,赵明昌心情好了起来,不再计较先前之事,拣了一根顺手的长棍,学着顾成礼模样,以地为纸,在上面书写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还很不懂的县学生们,立刻就明朗起来,个个茅塞顿开。赵明昌教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难的知识,如今再见了他在地上的书写后,个个立马领悟了先前的含义,不仅如此,赵明昌还写了不少试题,其中有些题目就是出自《九章算术》,对这些学子来说,并不算是很陌生。可以往很难搞的算数题,换上这种新算法后,居然短短几下,就给解算出来了。还有那设方程,不管是何等难题,似乎只要那么一设,再将式子列出,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县学生们一个个目露精光,瞧着赵明昌就那么在地上来回画了几下,原本很难的题目就这么快被算出。原来顾成礼以前就是这么算题的吗?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自己已经艰难写题模样,又见了赵明昌如今的轻松样子,心里对顾成礼羡慕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擅长算学,但不知道原来他算题这么轻松啊。这些县学生也不是笨的,不过是看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弄懂这些式子的运算,顿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手来一试试。原本只是赵明昌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很快,那些县学生就忍不住了,各自去找了一根衬手的木棍,学着赵明昌的样子,将以往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折算成那样的字符,然后代进去。果真是又快又好用啊。“我算出来了!”“我也算出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算得这么快的一天。”“……”原本还比较矜持持重的县学生,如今个个拿着树枝狂欢乱舞,寻着一个平整的沙地,就赶紧占下,然后兴冲冲地在上面书写着,半点看不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算数题,还可以以这种简单方式算出啊,对于以前的算数苦手来说,此刻的感觉格外酸爽痛快,恨不得刘直讲能当场给他们出十题,他们要用这新学的算术将它们通通算出!赵明昌嘴角微翘,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师兄同窗们,眼里有一丢丢嫌弃,顾弟可是还教了他更多奇妙的算学呢,若是被这些人知道,岂不是要欢喜得昏厥过去。王墨章与周启文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些县学生居然围着赵明昌一脸欢喜,而且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哼”王墨章冷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你看看你们此刻的样子,成何体统!”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很开心~但是好像闹了一个乌龙,原来我不是胃痉挛,而是晚上睡觉没枕枕头,然后扭伤了胃部那块肌肉(笑哭),真是喜大奔极(丢人至极)啊~(_#)第53章赵明昌是受傅学正的指示来教授县学生们算学,哪怕他心中不喜王墨章,但还是想着,若这厮当真上前来想他请教,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可他没想到王墨章不仅没想过要来学算学,还将在他这儿进学的学子们一顿呵斥。“你看看你们此刻所为,可有半点君子之仪?”王墨章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拿着树枝木棍的县学生们,“你们也是要写锦绣文章之人,怎可手执这等粗物?”赵明昌冷笑一声,“粗物?王师兄莫不是忘了,先前秋收时,咱们可还下地了呢,怎地如今却是连这树枝木棒都拿不得了?”没想到此次没等王墨章开口,他身旁的周启文便出言驳斥道,“明昌,你怎可这般与王师兄说话,要知道王师兄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学算学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去看几本书呢。”王墨章赞许地看了一眼周启文,“没错,算学终究只是不入流之学,在前朝都不曾受人重视,若不是太宗皇帝将其纳入到科考中……”赵明昌见周启文一脸谦逊地站在王墨章身后,气得脸涨红,他不懂为何周启文非要在王墨章这厮面前如此献媚,难道就因为他读书好?赵明昌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王墨章在说什么,心神都放在了周启文那里,许敬宗一脸担忧,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与二人打闹起来,到时候反而会受到责罚。王墨章面带得意,“你们若想将来榜上有名,还需多花些时间在读书写诗上,尤其是写诗,若是能做一手好诗,不仅能得知县大人的欣赏,更是能在文会上拔得头彩……”他自己便是以作诗传名,若是以往,他肯定不会乐意让旁人跟着去学诗,万一夺了他的风头,他还如何在知县大人那里站住脚,可如今见这些学子们竟一个个都跑去跟着赵明昌等人学算学了,往日对他趋之若鹜的人竟会有日捧他人的场,这让王墨章如何能接受。这些县学生都是见识过王墨章诗作的,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不正是因此还受到姚知县的青睐,顿时十分羡慕向往,连如今学的这算学都感觉失去了几分兴致。王墨章见他们果然意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警惕几分,不再提如何作诗,反而是矛头一转,“至于这算学,不学也罢……”算学学得好能有什么用,虽说能将这门学问考得更好些,但是作诗不也能如此吗,况且作诗还更显文人修养,总比整日与这些算筹等俗物来得雅致。赵明昌不过是稍稍没注意王墨章,便见众人人心浮动,他好不如意再留住的这些人似乎都起了异心,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于他。说此话时,赵明昌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倒是挺唬人的,一时间原本比他大的县学生们,也个个乖巧地退散到凉亭外,好让赵明昌一个人处在里面给他们讲学,而他们自己则是直接在凉亭外面盘腿坐下,根本没了平日的讲究。赵明昌讲的很快,可不像顾成礼当初那样,顾及逻辑通顺问题,是从简到难逐级晋升的,对赵明昌来说,他就是想到哪儿就讲哪儿,半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听得懂。顿时,连个小册子都没抢到手的学子傻眼了,他们望着一旁拿着笔记的人,这些人勉强还是能跟上,虽然赵明昌的讲法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但凭借着笔记和他们的学识,磕磕绊绊地弄懂了七七八八,这让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学子更是着急了。“你讲得这么快,我等怎生听得懂?”“怎就不懂了,明明我讲了很详细!”赵明昌无法理解,“你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哪里都不懂,我等连书都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些符号,我等都未曾见过,如何去运算?”“是啊,你得先告诉我们那符号是什么模样,那阿拉伯数字又是怎样的?”赵明昌挠挠头,见他们是真的完全不懂,都眼巴巴望着他,原本心里憋的那点子气早已消了七七八八,扣了扣脸,站起身来,“行吧,我去找根棍子。”“不用你去,我等帮你找!”听说他要棍子,立刻有人一骨碌地爬起,动作麻利地爬起。赵明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很快就摆放了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棍子,还有不少人仍在拾取,立马喊停。“行了,够了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人是当真愿意要来与他学算学,赵明昌心情好了起来,不再计较先前之事,拣了一根顺手的长棍,学着顾成礼模样,以地为纸,在上面书写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还很不懂的县学生们,立刻就明朗起来,个个茅塞顿开。赵明昌教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难的知识,如今再见了他在地上的书写后,个个立马领悟了先前的含义,不仅如此,赵明昌还写了不少试题,其中有些题目就是出自《九章算术》,对这些学子来说,并不算是很陌生。可以往很难搞的算数题,换上这种新算法后,居然短短几下,就给解算出来了。还有那设方程,不管是何等难题,似乎只要那么一设,再将式子列出,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县学生们一个个目露精光,瞧着赵明昌就那么在地上来回画了几下,原本很难的题目就这么快被算出。原来顾成礼以前就是这么算题的吗?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自己已经艰难写题模样,又见了赵明昌如今的轻松样子,心里对顾成礼羡慕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擅长算学,但不知道原来他算题这么轻松啊。这些县学生也不是笨的,不过是看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弄懂这些式子的运算,顿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手来一试试。原本只是赵明昌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很快,那些县学生就忍不住了,各自去找了一根衬手的木棍,学着赵明昌的样子,将以往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折算成那样的字符,然后代进去。果真是又快又好用啊。“我算出来了!”“我也算出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算得这么快的一天。”“……”原本还比较矜持持重的县学生,如今个个拿着树枝狂欢乱舞,寻着一个平整的沙地,就赶紧占下,然后兴冲冲地在上面书写着,半点看不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算数题,还可以以这种简单方式算出啊,对于以前的算数苦手来说,此刻的感觉格外酸爽痛快,恨不得刘直讲能当场给他们出十题,他们要用这新学的算术将它们通通算出!赵明昌嘴角微翘,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师兄同窗们,眼里有一丢丢嫌弃,顾弟可是还教了他更多奇妙的算学呢,若是被这些人知道,岂不是要欢喜得昏厥过去。王墨章与周启文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些县学生居然围着赵明昌一脸欢喜,而且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哼”王墨章冷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你看看你们此刻的样子,成何体统!”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很开心~但是好像闹了一个乌龙,原来我不是胃痉挛,而是晚上睡觉没枕枕头,然后扭伤了胃部那块肌肉(笑哭),真是喜大奔极(丢人至极)啊~(_#)第53章赵明昌是受傅学正的指示来教授县学生们算学,哪怕他心中不喜王墨章,但还是想着,若这厮当真上前来想他请教,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可他没想到王墨章不仅没想过要来学算学,还将在他这儿进学的学子们一顿呵斥。“你看看你们此刻所为,可有半点君子之仪?”王墨章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拿着树枝木棍的县学生们,“你们也是要写锦绣文章之人,怎可手执这等粗物?”赵明昌冷笑一声,“粗物?王师兄莫不是忘了,先前秋收时,咱们可还下地了呢,怎地如今却是连这树枝木棒都拿不得了?”没想到此次没等王墨章开口,他身旁的周启文便出言驳斥道,“明昌,你怎可这般与王师兄说话,要知道王师兄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学算学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去看几本书呢。”王墨章赞许地看了一眼周启文,“没错,算学终究只是不入流之学,在前朝都不曾受人重视,若不是太宗皇帝将其纳入到科考中……”赵明昌见周启文一脸谦逊地站在王墨章身后,气得脸涨红,他不懂为何周启文非要在王墨章这厮面前如此献媚,难道就因为他读书好?赵明昌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王墨章在说什么,心神都放在了周启文那里,许敬宗一脸担忧,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与二人打闹起来,到时候反而会受到责罚。王墨章面带得意,“你们若想将来榜上有名,还需多花些时间在读书写诗上,尤其是写诗,若是能做一手好诗,不仅能得知县大人的欣赏,更是能在文会上拔得头彩……”他自己便是以作诗传名,若是以往,他肯定不会乐意让旁人跟着去学诗,万一夺了他的风头,他还如何在知县大人那里站住脚,可如今见这些学子们竟一个个都跑去跟着赵明昌等人学算学了,往日对他趋之若鹜的人竟会有日捧他人的场,这让王墨章如何能接受。这些县学生都是见识过王墨章诗作的,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不正是因此还受到姚知县的青睐,顿时十分羡慕向往,连如今学的这算学都感觉失去了几分兴致。王墨章见他们果然意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警惕几分,不再提如何作诗,反而是矛头一转,“至于这算学,不学也罢……”算学学得好能有什么用,虽说能将这门学问考得更好些,但是作诗不也能如此吗,况且作诗还更显文人修养,总比整日与这些算筹等俗物来得雅致。赵明昌不过是稍稍没注意王墨章,便见众人人心浮动,他好不如意再留住的这些人似乎都起了异心,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于他。说此话时,赵明昌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倒是挺唬人的,一时间原本比他大的县学生们,也个个乖巧地退散到凉亭外,好让赵明昌一个人处在里面给他们讲学,而他们自己则是直接在凉亭外面盘腿坐下,根本没了平日的讲究。赵明昌讲的很快,可不像顾成礼当初那样,顾及逻辑通顺问题,是从简到难逐级晋升的,对赵明昌来说,他就是想到哪儿就讲哪儿,半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听得懂。顿时,连个小册子都没抢到手的学子傻眼了,他们望着一旁拿着笔记的人,这些人勉强还是能跟上,虽然赵明昌的讲法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但凭借着笔记和他们的学识,磕磕绊绊地弄懂了七七八八,这让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学子更是着急了。“你讲得这么快,我等怎生听得懂?”“怎就不懂了,明明我讲了很详细!”赵明昌无法理解,“你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哪里都不懂,我等连书都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些符号,我等都未曾见过,如何去运算?”“是啊,你得先告诉我们那符号是什么模样,那阿拉伯数字又是怎样的?”赵明昌挠挠头,见他们是真的完全不懂,都眼巴巴望着他,原本心里憋的那点子气早已消了七七八八,扣了扣脸,站起身来,“行吧,我去找根棍子。”“不用你去,我等帮你找!”听说他要棍子,立刻有人一骨碌地爬起,动作麻利地爬起。赵明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很快就摆放了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棍子,还有不少人仍在拾取,立马喊停。“行了,够了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人是当真愿意要来与他学算学,赵明昌心情好了起来,不再计较先前之事,拣了一根顺手的长棍,学着顾成礼模样,以地为纸,在上面书写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还很不懂的县学生们,立刻就明朗起来,个个茅塞顿开。赵明昌教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难的知识,如今再见了他在地上的书写后,个个立马领悟了先前的含义,不仅如此,赵明昌还写了不少试题,其中有些题目就是出自《九章算术》,对这些学子来说,并不算是很陌生。可以往很难搞的算数题,换上这种新算法后,居然短短几下,就给解算出来了。还有那设方程,不管是何等难题,似乎只要那么一设,再将式子列出,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县学生们一个个目露精光,瞧着赵明昌就那么在地上来回画了几下,原本很难的题目就这么快被算出。原来顾成礼以前就是这么算题的吗?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自己已经艰难写题模样,又见了赵明昌如今的轻松样子,心里对顾成礼羡慕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擅长算学,但不知道原来他算题这么轻松啊。这些县学生也不是笨的,不过是看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弄懂这些式子的运算,顿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手来一试试。原本只是赵明昌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很快,那些县学生就忍不住了,各自去找了一根衬手的木棍,学着赵明昌的样子,将以往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折算成那样的字符,然后代进去。果真是又快又好用啊。“我算出来了!”“我也算出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算得这么快的一天。”“……”原本还比较矜持持重的县学生,如今个个拿着树枝狂欢乱舞,寻着一个平整的沙地,就赶紧占下,然后兴冲冲地在上面书写着,半点看不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算数题,还可以以这种简单方式算出啊,对于以前的算数苦手来说,此刻的感觉格外酸爽痛快,恨不得刘直讲能当场给他们出十题,他们要用这新学的算术将它们通通算出!赵明昌嘴角微翘,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师兄同窗们,眼里有一丢丢嫌弃,顾弟可是还教了他更多奇妙的算学呢,若是被这些人知道,岂不是要欢喜得昏厥过去。王墨章与周启文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些县学生居然围着赵明昌一脸欢喜,而且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哼”王墨章冷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你看看你们此刻的样子,成何体统!”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很开心~但是好像闹了一个乌龙,原来我不是胃痉挛,而是晚上睡觉没枕枕头,然后扭伤了胃部那块肌肉(笑哭),真是喜大奔极(丢人至极)啊~(_#)第53章赵明昌是受傅学正的指示来教授县学生们算学,哪怕他心中不喜王墨章,但还是想着,若这厮当真上前来想他请教,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可他没想到王墨章不仅没想过要来学算学,还将在他这儿进学的学子们一顿呵斥。“你看看你们此刻所为,可有半点君子之仪?”王墨章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拿着树枝木棍的县学生们,“你们也是要写锦绣文章之人,怎可手执这等粗物?”赵明昌冷笑一声,“粗物?王师兄莫不是忘了,先前秋收时,咱们可还下地了呢,怎地如今却是连这树枝木棒都拿不得了?”没想到此次没等王墨章开口,他身旁的周启文便出言驳斥道,“明昌,你怎可这般与王师兄说话,要知道王师兄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学算学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去看几本书呢。”王墨章赞许地看了一眼周启文,“没错,算学终究只是不入流之学,在前朝都不曾受人重视,若不是太宗皇帝将其纳入到科考中……”赵明昌见周启文一脸谦逊地站在王墨章身后,气得脸涨红,他不懂为何周启文非要在王墨章这厮面前如此献媚,难道就因为他读书好?赵明昌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王墨章在说什么,心神都放在了周启文那里,许敬宗一脸担忧,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与二人打闹起来,到时候反而会受到责罚。王墨章面带得意,“你们若想将来榜上有名,还需多花些时间在读书写诗上,尤其是写诗,若是能做一手好诗,不仅能得知县大人的欣赏,更是能在文会上拔得头彩……”他自己便是以作诗传名,若是以往,他肯定不会乐意让旁人跟着去学诗,万一夺了他的风头,他还如何在知县大人那里站住脚,可如今见这些学子们竟一个个都跑去跟着赵明昌等人学算学了,往日对他趋之若鹜的人竟会有日捧他人的场,这让王墨章如何能接受。这些县学生都是见识过王墨章诗作的,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不正是因此还受到姚知县的青睐,顿时十分羡慕向往,连如今学的这算学都感觉失去了几分兴致。王墨章见他们果然意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警惕几分,不再提如何作诗,反而是矛头一转,“至于这算学,不学也罢……”算学学得好能有什么用,虽说能将这门学问考得更好些,但是作诗不也能如此吗,况且作诗还更显文人修养,总比整日与这些算筹等俗物来得雅致。赵明昌不过是稍稍没注意王墨章,便见众人人心浮动,他好不如意再留住的这些人似乎都起了异心,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于他。说此话时,赵明昌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倒是挺唬人的,一时间原本比他大的县学生们,也个个乖巧地退散到凉亭外,好让赵明昌一个人处在里面给他们讲学,而他们自己则是直接在凉亭外面盘腿坐下,根本没了平日的讲究。赵明昌讲的很快,可不像顾成礼当初那样,顾及逻辑通顺问题,是从简到难逐级晋升的,对赵明昌来说,他就是想到哪儿就讲哪儿,半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听得懂。顿时,连个小册子都没抢到手的学子傻眼了,他们望着一旁拿着笔记的人,这些人勉强还是能跟上,虽然赵明昌的讲法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但凭借着笔记和他们的学识,磕磕绊绊地弄懂了七七八八,这让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学子更是着急了。“你讲得这么快,我等怎生听得懂?”“怎就不懂了,明明我讲了很详细!”赵明昌无法理解,“你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哪里都不懂,我等连书都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些符号,我等都未曾见过,如何去运算?”“是啊,你得先告诉我们那符号是什么模样,那阿拉伯数字又是怎样的?”赵明昌挠挠头,见他们是真的完全不懂,都眼巴巴望着他,原本心里憋的那点子气早已消了七七八八,扣了扣脸,站起身来,“行吧,我去找根棍子。”“不用你去,我等帮你找!”听说他要棍子,立刻有人一骨碌地爬起,动作麻利地爬起。赵明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很快就摆放了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棍子,还有不少人仍在拾取,立马喊停。“行了,够了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人是当真愿意要来与他学算学,赵明昌心情好了起来,不再计较先前之事,拣了一根顺手的长棍,学着顾成礼模样,以地为纸,在上面书写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还很不懂的县学生们,立刻就明朗起来,个个茅塞顿开。赵明昌教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难的知识,如今再见了他在地上的书写后,个个立马领悟了先前的含义,不仅如此,赵明昌还写了不少试题,其中有些题目就是出自《九章算术》,对这些学子来说,并不算是很陌生。可以往很难搞的算数题,换上这种新算法后,居然短短几下,就给解算出来了。还有那设方程,不管是何等难题,似乎只要那么一设,再将式子列出,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县学生们一个个目露精光,瞧着赵明昌就那么在地上来回画了几下,原本很难的题目就这么快被算出。原来顾成礼以前就是这么算题的吗?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自己已经艰难写题模样,又见了赵明昌如今的轻松样子,心里对顾成礼羡慕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擅长算学,但不知道原来他算题这么轻松啊。这些县学生也不是笨的,不过是看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弄懂这些式子的运算,顿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手来一试试。原本只是赵明昌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很快,那些县学生就忍不住了,各自去找了一根衬手的木棍,学着赵明昌的样子,将以往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折算成那样的字符,然后代进去。果真是又快又好用啊。“我算出来了!”“我也算出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算得这么快的一天。”“……”原本还比较矜持持重的县学生,如今个个拿着树枝狂欢乱舞,寻着一个平整的沙地,就赶紧占下,然后兴冲冲地在上面书写着,半点看不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算数题,还可以以这种简单方式算出啊,对于以前的算数苦手来说,此刻的感觉格外酸爽痛快,恨不得刘直讲能当场给他们出十题,他们要用这新学的算术将它们通通算出!赵明昌嘴角微翘,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师兄同窗们,眼里有一丢丢嫌弃,顾弟可是还教了他更多奇妙的算学呢,若是被这些人知道,岂不是要欢喜得昏厥过去。王墨章与周启文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些县学生居然围着赵明昌一脸欢喜,而且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哼”王墨章冷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你看看你们此刻的样子,成何体统!”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很开心~但是好像闹了一个乌龙,原来我不是胃痉挛,而是晚上睡觉没枕枕头,然后扭伤了胃部那块肌肉(笑哭),真是喜大奔极(丢人至极)啊~(_#)第53章赵明昌是受傅学正的指示来教授县学生们算学,哪怕他心中不喜王墨章,但还是想着,若这厮当真上前来想他请教,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可他没想到王墨章不仅没想过要来学算学,还将在他这儿进学的学子们一顿呵斥。“你看看你们此刻所为,可有半点君子之仪?”王墨章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拿着树枝木棍的县学生们,“你们也是要写锦绣文章之人,怎可手执这等粗物?”赵明昌冷笑一声,“粗物?王师兄莫不是忘了,先前秋收时,咱们可还下地了呢,怎地如今却是连这树枝木棒都拿不得了?”没想到此次没等王墨章开口,他身旁的周启文便出言驳斥道,“明昌,你怎可这般与王师兄说话,要知道王师兄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学算学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去看几本书呢。”王墨章赞许地看了一眼周启文,“没错,算学终究只是不入流之学,在前朝都不曾受人重视,若不是太宗皇帝将其纳入到科考中……”赵明昌见周启文一脸谦逊地站在王墨章身后,气得脸涨红,他不懂为何周启文非要在王墨章这厮面前如此献媚,难道就因为他读书好?赵明昌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王墨章在说什么,心神都放在了周启文那里,许敬宗一脸担忧,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与二人打闹起来,到时候反而会受到责罚。王墨章面带得意,“你们若想将来榜上有名,还需多花些时间在读书写诗上,尤其是写诗,若是能做一手好诗,不仅能得知县大人的欣赏,更是能在文会上拔得头彩……”他自己便是以作诗传名,若是以往,他肯定不会乐意让旁人跟着去学诗,万一夺了他的风头,他还如何在知县大人那里站住脚,可如今见这些学子们竟一个个都跑去跟着赵明昌等人学算学了,往日对他趋之若鹜的人竟会有日捧他人的场,这让王墨章如何能接受。这些县学生都是见识过王墨章诗作的,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不正是因此还受到姚知县的青睐,顿时十分羡慕向往,连如今学的这算学都感觉失去了几分兴致。王墨章见他们果然意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警惕几分,不再提如何作诗,反而是矛头一转,“至于这算学,不学也罢……”算学学得好能有什么用,虽说能将这门学问考得更好些,但是作诗不也能如此吗,况且作诗还更显文人修养,总比整日与这些算筹等俗物来得雅致。赵明昌不过是稍稍没注意王墨章,便见众人人心浮动,他好不如意再留住的这些人似乎都起了异心,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于他。说此话时,赵明昌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倒是挺唬人的,一时间原本比他大的县学生们,也个个乖巧地退散到凉亭外,好让赵明昌一个人处在里面给他们讲学,而他们自己则是直接在凉亭外面盘腿坐下,根本没了平日的讲究。赵明昌讲的很快,可不像顾成礼当初那样,顾及逻辑通顺问题,是从简到难逐级晋升的,对赵明昌来说,他就是想到哪儿就讲哪儿,半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听得懂。顿时,连个小册子都没抢到手的学子傻眼了,他们望着一旁拿着笔记的人,这些人勉强还是能跟上,虽然赵明昌的讲法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但凭借着笔记和他们的学识,磕磕绊绊地弄懂了七七八八,这让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学子更是着急了。“你讲得这么快,我等怎生听得懂?”“怎就不懂了,明明我讲了很详细!”赵明昌无法理解,“你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哪里都不懂,我等连书都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些符号,我等都未曾见过,如何去运算?”“是啊,你得先告诉我们那符号是什么模样,那阿拉伯数字又是怎样的?”赵明昌挠挠头,见他们是真的完全不懂,都眼巴巴望着他,原本心里憋的那点子气早已消了七七八八,扣了扣脸,站起身来,“行吧,我去找根棍子。”“不用你去,我等帮你找!”听说他要棍子,立刻有人一骨碌地爬起,动作麻利地爬起。赵明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很快就摆放了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棍子,还有不少人仍在拾取,立马喊停。“行了,够了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人是当真愿意要来与他学算学,赵明昌心情好了起来,不再计较先前之事,拣了一根顺手的长棍,学着顾成礼模样,以地为纸,在上面书写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还很不懂的县学生们,立刻就明朗起来,个个茅塞顿开。赵明昌教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难的知识,如今再见了他在地上的书写后,个个立马领悟了先前的含义,不仅如此,赵明昌还写了不少试题,其中有些题目就是出自《九章算术》,对这些学子来说,并不算是很陌生。可以往很难搞的算数题,换上这种新算法后,居然短短几下,就给解算出来了。还有那设方程,不管是何等难题,似乎只要那么一设,再将式子列出,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县学生们一个个目露精光,瞧着赵明昌就那么在地上来回画了几下,原本很难的题目就这么快被算出。原来顾成礼以前就是这么算题的吗?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自己已经艰难写题模样,又见了赵明昌如今的轻松样子,心里对顾成礼羡慕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擅长算学,但不知道原来他算题这么轻松啊。这些县学生也不是笨的,不过是看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弄懂这些式子的运算,顿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手来一试试。原本只是赵明昌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很快,那些县学生就忍不住了,各自去找了一根衬手的木棍,学着赵明昌的样子,将以往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折算成那样的字符,然后代进去。果真是又快又好用啊。“我算出来了!”“我也算出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算得这么快的一天。”“……”原本还比较矜持持重的县学生,如今个个拿着树枝狂欢乱舞,寻着一个平整的沙地,就赶紧占下,然后兴冲冲地在上面书写着,半点看不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算数题,还可以以这种简单方式算出啊,对于以前的算数苦手来说,此刻的感觉格外酸爽痛快,恨不得刘直讲能当场给他们出十题,他们要用这新学的算术将它们通通算出!赵明昌嘴角微翘,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师兄同窗们,眼里有一丢丢嫌弃,顾弟可是还教了他更多奇妙的算学呢,若是被这些人知道,岂不是要欢喜得昏厥过去。王墨章与周启文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些县学生居然围着赵明昌一脸欢喜,而且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哼”王墨章冷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你看看你们此刻的样子,成何体统!”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很开心~但是好像闹了一个乌龙,原来我不是胃痉挛,而是晚上睡觉没枕枕头,然后扭伤了胃部那块肌肉(笑哭),真是喜大奔极(丢人至极)啊~(_#)第53章赵明昌是受傅学正的指示来教授县学生们算学,哪怕他心中不喜王墨章,但还是想着,若这厮当真上前来想他请教,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可他没想到王墨章不仅没想过要来学算学,还将在他这儿进学的学子们一顿呵斥。“你看看你们此刻所为,可有半点君子之仪?”王墨章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拿着树枝木棍的县学生们,“你们也是要写锦绣文章之人,怎可手执这等粗物?”赵明昌冷笑一声,“粗物?王师兄莫不是忘了,先前秋收时,咱们可还下地了呢,怎地如今却是连这树枝木棒都拿不得了?”没想到此次没等王墨章开口,他身旁的周启文便出言驳斥道,“明昌,你怎可这般与王师兄说话,要知道王师兄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学算学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去看几本书呢。”王墨章赞许地看了一眼周启文,“没错,算学终究只是不入流之学,在前朝都不曾受人重视,若不是太宗皇帝将其纳入到科考中……”赵明昌见周启文一脸谦逊地站在王墨章身后,气得脸涨红,他不懂为何周启文非要在王墨章这厮面前如此献媚,难道就因为他读书好?赵明昌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王墨章在说什么,心神都放在了周启文那里,许敬宗一脸担忧,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与二人打闹起来,到时候反而会受到责罚。王墨章面带得意,“你们若想将来榜上有名,还需多花些时间在读书写诗上,尤其是写诗,若是能做一手好诗,不仅能得知县大人的欣赏,更是能在文会上拔得头彩……”他自己便是以作诗传名,若是以往,他肯定不会乐意让旁人跟着去学诗,万一夺了他的风头,他还如何在知县大人那里站住脚,可如今见这些学子们竟一个个都跑去跟着赵明昌等人学算学了,往日对他趋之若鹜的人竟会有日捧他人的场,这让王墨章如何能接受。这些县学生都是见识过王墨章诗作的,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不正是因此还受到姚知县的青睐,顿时十分羡慕向往,连如今学的这算学都感觉失去了几分兴致。王墨章见他们果然意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警惕几分,不再提如何作诗,反而是矛头一转,“至于这算学,不学也罢……”算学学得好能有什么用,虽说能将这门学问考得更好些,但是作诗不也能如此吗,况且作诗还更显文人修养,总比整日与这些算筹等俗物来得雅致。赵明昌不过是稍稍没注意王墨章,便见众人人心浮动,他好不如意再留住的这些人似乎都起了异心,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于他。说此话时,赵明昌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倒是挺唬人的,一时间原本比他大的县学生们,也个个乖巧地退散到凉亭外,好让赵明昌一个人处在里面给他们讲学,而他们自己则是直接在凉亭外面盘腿坐下,根本没了平日的讲究。赵明昌讲的很快,可不像顾成礼当初那样,顾及逻辑通顺问题,是从简到难逐级晋升的,对赵明昌来说,他就是想到哪儿就讲哪儿,半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听得懂。顿时,连个小册子都没抢到手的学子傻眼了,他们望着一旁拿着笔记的人,这些人勉强还是能跟上,虽然赵明昌的讲法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但凭借着笔记和他们的学识,磕磕绊绊地弄懂了七七八八,这让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学子更是着急了。“你讲得这么快,我等怎生听得懂?”“怎就不懂了,明明我讲了很详细!”赵明昌无法理解,“你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哪里都不懂,我等连书都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些符号,我等都未曾见过,如何去运算?”“是啊,你得先告诉我们那符号是什么模样,那阿拉伯数字又是怎样的?”赵明昌挠挠头,见他们是真的完全不懂,都眼巴巴望着他,原本心里憋的那点子气早已消了七七八八,扣了扣脸,站起身来,“行吧,我去找根棍子。”“不用你去,我等帮你找!”听说他要棍子,立刻有人一骨碌地爬起,动作麻利地爬起。赵明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很快就摆放了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棍子,还有不少人仍在拾取,立马喊停。“行了,够了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人是当真愿意要来与他学算学,赵明昌心情好了起来,不再计较先前之事,拣了一根顺手的长棍,学着顾成礼模样,以地为纸,在上面书写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还很不懂的县学生们,立刻就明朗起来,个个茅塞顿开。赵明昌教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难的知识,如今再见了他在地上的书写后,个个立马领悟了先前的含义,不仅如此,赵明昌还写了不少试题,其中有些题目就是出自《九章算术》,对这些学子来说,并不算是很陌生。可以往很难搞的算数题,换上这种新算法后,居然短短几下,就给解算出来了。还有那设方程,不管是何等难题,似乎只要那么一设,再将式子列出,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县学生们一个个目露精光,瞧着赵明昌就那么在地上来回画了几下,原本很难的题目就这么快被算出。原来顾成礼以前就是这么算题的吗?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自己已经艰难写题模样,又见了赵明昌如今的轻松样子,心里对顾成礼羡慕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擅长算学,但不知道原来他算题这么轻松啊。这些县学生也不是笨的,不过是看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弄懂这些式子的运算,顿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手来一试试。原本只是赵明昌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很快,那些县学生就忍不住了,各自去找了一根衬手的木棍,学着赵明昌的样子,将以往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折算成那样的字符,然后代进去。果真是又快又好用啊。“我算出来了!”“我也算出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算得这么快的一天。”“……”原本还比较矜持持重的县学生,如今个个拿着树枝狂欢乱舞,寻着一个平整的沙地,就赶紧占下,然后兴冲冲地在上面书写着,半点看不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算数题,还可以以这种简单方式算出啊,对于以前的算数苦手来说,此刻的感觉格外酸爽痛快,恨不得刘直讲能当场给他们出十题,他们要用这新学的算术将它们通通算出!赵明昌嘴角微翘,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师兄同窗们,眼里有一丢丢嫌弃,顾弟可是还教了他更多奇妙的算学呢,若是被这些人知道,岂不是要欢喜得昏厥过去。王墨章与周启文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些县学生居然围着赵明昌一脸欢喜,而且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哼”王墨章冷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你看看你们此刻的样子,成何体统!”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很开心~但是好像闹了一个乌龙,原来我不是胃痉挛,而是晚上睡觉没枕枕头,然后扭伤了胃部那块肌肉(笑哭),真是喜大奔极(丢人至极)啊~(_#)第53章赵明昌是受傅学正的指示来教授县学生们算学,哪怕他心中不喜王墨章,但还是想着,若这厮当真上前来想他请教,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可他没想到王墨章不仅没想过要来学算学,还将在他这儿进学的学子们一顿呵斥。“你看看你们此刻所为,可有半点君子之仪?”王墨章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拿着树枝木棍的县学生们,“你们也是要写锦绣文章之人,怎可手执这等粗物?”赵明昌冷笑一声,“粗物?王师兄莫不是忘了,先前秋收时,咱们可还下地了呢,怎地如今却是连这树枝木棒都拿不得了?”没想到此次没等王墨章开口,他身旁的周启文便出言驳斥道,“明昌,你怎可这般与王师兄说话,要知道王师兄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学算学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去看几本书呢。”王墨章赞许地看了一眼周启文,“没错,算学终究只是不入流之学,在前朝都不曾受人重视,若不是太宗皇帝将其纳入到科考中……”赵明昌见周启文一脸谦逊地站在王墨章身后,气得脸涨红,他不懂为何周启文非要在王墨章这厮面前如此献媚,难道就因为他读书好?赵明昌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王墨章在说什么,心神都放在了周启文那里,许敬宗一脸担忧,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与二人打闹起来,到时候反而会受到责罚。王墨章面带得意,“你们若想将来榜上有名,还需多花些时间在读书写诗上,尤其是写诗,若是能做一手好诗,不仅能得知县大人的欣赏,更是能在文会上拔得头彩……”他自己便是以作诗传名,若是以往,他肯定不会乐意让旁人跟着去学诗,万一夺了他的风头,他还如何在知县大人那里站住脚,可如今见这些学子们竟一个个都跑去跟着赵明昌等人学算学了,往日对他趋之若鹜的人竟会有日捧他人的场,这让王墨章如何能接受。这些县学生都是见识过王墨章诗作的,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不正是因此还受到姚知县的青睐,顿时十分羡慕向往,连如今学的这算学都感觉失去了几分兴致。王墨章见他们果然意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警惕几分,不再提如何作诗,反而是矛头一转,“至于这算学,不学也罢……”算学学得好能有什么用,虽说能将这门学问考得更好些,但是作诗不也能如此吗,况且作诗还更显文人修养,总比整日与这些算筹等俗物来得雅致。赵明昌不过是稍稍没注意王墨章,便见众人人心浮动,他好不如意再留住的这些人似乎都起了异心,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于他。说此话时,赵明昌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瞧着倒是挺唬人的,一时间原本比他大的县学生们,也个个乖巧地退散到凉亭外,好让赵明昌一个人处在里面给他们讲学,而他们自己则是直接在凉亭外面盘腿坐下,根本没了平日的讲究。赵明昌讲的很快,可不像顾成礼当初那样,顾及逻辑通顺问题,是从简到难逐级晋升的,对赵明昌来说,他就是想到哪儿就讲哪儿,半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听得懂。顿时,连个小册子都没抢到手的学子傻眼了,他们望着一旁拿着笔记的人,这些人勉强还是能跟上,虽然赵明昌的讲法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但凭借着笔记和他们的学识,磕磕绊绊地弄懂了七七八八,这让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学子更是着急了。“你讲得这么快,我等怎生听得懂?”“怎就不懂了,明明我讲了很详细!”赵明昌无法理解,“你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哪里都不懂,我等连书都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些符号,我等都未曾见过,如何去运算?”“是啊,你得先告诉我们那符号是什么模样,那阿拉伯数字又是怎样的?”赵明昌挠挠头,见他们是真的完全不懂,都眼巴巴望着他,原本心里憋的那点子气早已消了七七八八,扣了扣脸,站起身来,“行吧,我去找根棍子。”“不用你去,我等帮你找!”听说他要棍子,立刻有人一骨碌地爬起,动作麻利地爬起。赵明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很快就摆放了众多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棍子,还有不少人仍在拾取,立马喊停。“行了,够了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现在是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人是当真愿意要来与他学算学,赵明昌心情好了起来,不再计较先前之事,拣了一根顺手的长棍,学着顾成礼模样,以地为纸,在上面书写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还很不懂的县学生们,立刻就明朗起来,个个茅塞顿开。赵明昌教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难的知识,如今再见了他在地上的书写后,个个立马领悟了先前的含义,不仅如此,赵明昌还写了不少试题,其中有些题目就是出自《九章算术》,对这些学子来说,并不算是很陌生。可以往很难搞的算数题,换上这种新算法后,居然短短几下,就给解算出来了。还有那设方程,不管是何等难题,似乎只要那么一设,再将式子列出,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县学生们一个个目露精光,瞧着赵明昌就那么在地上来回画了几下,原本很难的题目就这么快被算出。原来顾成礼以前就是这么算题的吗?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自己已经艰难写题模样,又见了赵明昌如今的轻松样子,心里对顾成礼羡慕极了,以前只知道他擅长算学,但不知道原来他算题这么轻松啊。这些县学生也不是笨的,不过是看了几下,就差不多能弄懂这些式子的运算,顿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手来一试试。原本只是赵明昌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很快,那些县学生就忍不住了,各自去找了一根衬手的木棍,学着赵明昌的样子,将以往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折算成那样的字符,然后代进去。果真是又快又好用啊。“我算出来了!”“我也算出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算得这么快的一天。”“……”原本还比较矜持持重的县学生,如今个个拿着树枝狂欢乱舞,寻着一个平整的沙地,就赶紧占下,然后兴冲冲地在上面书写着,半点看不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算数题,还可以以这种简单方式算出啊,对于以前的算数苦手来说,此刻的感觉格外酸爽痛快,恨不得刘直讲能当场给他们出十题,他们要用这新学的算术将它们通通算出!赵明昌嘴角微翘,看着这些手舞足蹈的师兄同窗们,眼里有一丢丢嫌弃,顾弟可是还教了他更多奇妙的算学呢,若是被这些人知道,岂不是要欢喜得昏厥过去。王墨章与周启文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些县学生居然围着赵明昌一脸欢喜,而且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哼”王墨章冷哼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你看看你们此刻的样子,成何体统!”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很开心~但是好像闹了一个乌龙,原来我不是胃痉挛,而是晚上睡觉没枕枕头,然后扭伤了胃部那块肌肉(笑哭),真是喜大奔极(丢人至极)啊~(_#)第53章赵明昌是受傅学正的指示来教授县学生们算学,哪怕他心中不喜王墨章,但还是想着,若这厮当真上前来想他请教,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可他没想到王墨章不仅没想过要来学算学,还将在他这儿进学的学子们一顿呵斥。“你看看你们此刻所为,可有半点君子之仪?”王墨章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拿着树枝木棍的县学生们,“你们也是要写锦绣文章之人,怎可手执这等粗物?”赵明昌冷笑一声,“粗物?王师兄莫不是忘了,先前秋收时,咱们可还下地了呢,怎地如今却是连这树枝木棒都拿不得了?”没想到此次没等王墨章开口,他身旁的周启文便出言驳斥道,“明昌,你怎可这般与王师兄说话,要知道王师兄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学算学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多去看几本书呢。”王墨章赞许地看了一眼周启文,“没错,算学终究只是不入流之学,在前朝都不曾受人重视,若不是太宗皇帝将其纳入到科考中……”赵明昌见周启文一脸谦逊地站在王墨章身后,气得脸涨红,他不懂为何周启文非要在王墨章这厮面前如此献媚,难道就因为他读书好?赵明昌此刻哪里还顾及得上王墨章在说什么,心神都放在了周启文那里,许敬宗一脸担忧,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与二人打闹起来,到时候反而会受到责罚。王墨章面带得意,“你们若想将来榜上有名,还需多花些时间在读书写诗上,尤其是写诗,若是能做一手好诗,不仅能得知县大人的欣赏,更是能在文会上拔得头彩……”他自己便是以作诗传名,若是以往,他肯定不会乐意让旁人跟着去学诗,万一夺了他的风头,他还如何在知县大人那里站住脚,可如今见这些学子们竟一个个都跑去跟着赵明昌等人学算学了,往日对他趋之若鹜的人竟会有日捧他人的场,这让王墨章如何能接受。这些县学生都是见识过王墨章诗作的,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不正是因此还受到姚知县的青睐,顿时十分羡慕向往,连如今学的这算学都感觉失去了几分兴致。王墨章见他们果然意动,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警惕几分,不再提如何作诗,反而是矛头一转,“至于这算学,不学也罢……”算学学得好能有什么用,虽说能将这门学问考得更好些,但是作诗不也能如此吗,况且作诗还更显文人修养,总比整日与这些算筹等俗物来得雅致。赵明昌不过是稍稍没注意王墨章,便见众人人心浮动,他好不如意再留住的这些人似乎都起了异心,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