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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香酥鸡(1 / 1)

被老板娘一声喊住,陶典顿时站住了脚。跟着闺女在工作的店里混饭吃,这不好吧?不过老板娘都主动邀请了,闺女第一天过来打工,拒绝是不是也不太好?陶典正犹豫地功夫,洛樱又说了一句。“来都来了。”这一句话彻底让陶典站住了脚,也是,来都来了。两个人的饭三个人的饭无非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哐哐哐”,店门口传来了声响。洛樱走过去开门,接过来人送到的食材。“就这么说定了,中午的菜都送过来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转过身来,洛樱亮了亮筐子里的菜,对着两人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也正好跟你们混顿饭。”陶典轻松地说着。只是他心里却想着,刚才有人过来送午饭的食材,份量大的很,他粗粗地扫了一眼,有五花肉还有活蹦乱跳的虾,也不知道这小老板娘要做什么。怎么看,都不是随便做一顿午饭。原本自己和闺女想要循序渐进和小老板娘接触,却不想她倒是雷厉风行,主动先行一步。“那行,陶叔叔你先坐着,出去溜达溜达也行。”成功把人留在这里吃饭,洛樱心里点了点头。她中午自然不准备做太多的菜,只两三样就已然足够。两三样京城洛家楼的招牌菜!说起这几样招牌菜还是洛樱结合着原身的记忆,又在网络上找到了不少老食客的评价筛选出来的。一道“香酥鸡”,一道“水龙子”,还有一道“青虾卷汆”。洛樱扒拉出来这三道洛家楼招牌菜的时候思考了半晌儿,这仨菜到底是怎么变成招牌的?不是还有更多高难度的吗?不过她略微思考了一番,只怕是这三道菜的做法与食材都更容易寻觅,能寻到上好的食材便不容易失传。如从前宫中用的黄雀脑,现在可都是官方保护性动物了,根本动不得吃不得。而除了拿出几道知名的招牌菜之外,洛樱还准备了小菜,都是来自于独家秘制,在原身的记忆中,这些都是来到“洛家楼”才能吃到的,根本不给打包服务。而为了呈现出中午的这顿饭,洛樱早就做了一些的准备。洛樱带着食材进了灶间,陶然歇了一会,眼见着老爸跟自己干瞪眼,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坐着等到吃午饭吧?陶然这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呢,她挽起了袖子开始收拾桌子,既然老爸留下来吃饭,陶典被闺女毫不留情地支使起来。“爸,你去扫地。”“爸,扫完地拖地。”“爸,帮我洗个抹布。”陶典左右也是没有事,也没说什么,直接跟着干起了活来。嘿,就当是付中午的伙食费了。只不过擦着擦着桌子,陶典忽然看见一边墙上的小洞。“闺女啊,这以前是不是钉着过钉子?有眼?”陶然凑过去看一眼。她以前也没注意过这墙上,确实有孔洞,但看着比钉钉子的可大多了。“老板娘,这以前是不是凿过什么啊?墙上这几个眼露出来怪不好看的。”陶然对着洛樱说着。洛樱没有抬头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初八开门飞刀插的洞吧,店里的新客人们都不知道。“没事,我二楼桌子上有几幅小画,看着碍眼你就拿下来贴上吧。”洛樱一边说着,手里正飞速地挑着虾线,这虾还在乱动。活蹦乱跳的青虾去头脑后纵劈后腌制,虾头虾脑入锅熬汤。另一边,从早上就已经腌制了的整鸡入了蒸锅。双刀在手剁着细细的肉糜,两分肥一分瘦,斩成了的肉末很是关键。这道水龙子的肉末。按理说她早上便可以准备好,只是现斩现剁的永远才是最好的。肉末斩成后迅速地加入调料调和,只手蘸醋捏成肉圆子,再下入滚汤之中。而这一头,陶然与老爸已经把外边彻底地打扫完,早上的一餐具也都洗净入了消毒柜。整鸡再入锅油炸,青虾入原汤汆过,高汤中的肉圆子浮出汤面,洛樱又从罐子里夹出了一小盘子的醋笋。今天的午饭,齐活上桌。油炸过的整鸡放在盘子里,色泽红润透着油亮,半酥半干。闻着没有多少的香气,可光是看着就已经垂涎三尺,难以想象其中的美味。陶然和陶典几乎是一瞬间呆住,百年传承,经典名菜香酥鸡。不只是一道,陶然年纪小,去过洛家楼吃饭的次数与记忆都相对有限。但陶典不同,他的眼神掠过这四道菜上,红润油亮,干香十足的鲁菜经典香酥鸡,馅料秘制,风味独特的水龙子,凤尾玉汤,原汁原味的青虾卷汆,还有那一碟子其貌不扬的醋笋。尽管还没有动筷子,光是凭着眼前的卖相,这位看起来年轻至极的早餐店老板娘身份已经不言而喻。这不是一顿简简单单的搭伙吃饭,而是光明正大的宣示,显示自己的身份与来历。陶典本想开口说话,却不想洛樱率先说了一句。“陶叔叔,小陶,等久了吧,洗完手我们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陶典咬了咬舌头,这丫头明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可一直不开口,主动权可在她的手里呢。“老板,你这也太丰盛了。”陶然看了这鸡,这虾,这丸子,不说别的,光是看着都是大菜啊,有鱼有肉的。这要是天天中午这么吃,这招了自己一个小时工的成本也太高了。听着自家闺女的感慨,陶典不由撇了撇嘴,啥闺女,傻二愣登的,咱爷俩都被人吃的死死了。华国有句老话,吃了饭好办事。这凡是求人办事帮忙,有求上门,总得吃了饭过了酒才好开口。既然这洛家丫头让吃饭,那便先吃。陶典心里想着,早餐的味道都不错,让他来尝尝这几道曾经名扬京城海外的招牌菜,她这个传人做的怎么样。香酥鸡,筷子轻轻一扒,陶典直接夹了一块的鸡肉。上桌时候虽然看着是金黄的整鸡,但实际上已经是剁好了的,剁好之后又拼成了整鸡的形状,十分考验人的手艺。一份上好的香酥鸡,上桌的时候已然无需任何的蘸料。随意地夹了一块鸡肉,鸡皮炸过轻薄极了,一口咬下去,脆而带着鸡油的香气。腌制过的鸡肉先整再炸,外皮带着焦酥干香,吃在嘴里是无比入味的软嫩酥烂,清甜鲜美的鸡汁在舌尖上律动,这一口香酥鸡,无可挑剔!身为一名老饕,对于这道鲁菜经典香酥鸡,陶典深知要做出如此美味之难,难在腌制,难在蒸制,难在油炸火候的控制,知名的鲁地馆子能做得上好的也不多。可眼前的这一道香酥鸡,堪称极品!便是洛亭老爷子在世,做出来的味道怕是也和眼前相差无两。陶典喝了口水去除嘴里的味道,面色不变,筷子已经伸向了青虾卷汆。青虾只剩了虾身虾尾,红白相间的身躯带着艳红的尾巴。虾肉与虾尾的勾连紧密,看起来就是肉质紧实的好虾。一只虾入口,纯鲜之味,不过如此。虾肉吃起来十分的鲜美,吸足了虾头虾脑的高汤,醇厚中又带着青虾独特的清甜,原汤原味,本味至极!而这道菜中的两点不止于此,还有笋,与那独特的糟姜片!入虾汤的糟姜片早已化去了一身的辛辣,酒香与鲜香裹着微微的辛香入口,独特至极。即便这道青虾卷汆的做法与凤尾虾,汤大玉其他现代的普遍做法极为相似,可这糟姜片却是洛家楼这道菜最关键的一绝,无可取代。青虾与糟姜片入肚,陶典的心情尤为复杂。如果早几年这姑娘接手洛家楼,怎会落得如今这样。水龙子属于汤菜,小盅肉丸汤,但又带着单独的蘸料碟,这也是一绝之处。圆头圆脑的小肉圆子,不像是狮子头,也不像四喜丸子,本身没有浓油赤酱,却需要另一道蘸料配合,才能更加凸显它的味道。肉圆子的表面光滑极了,用筷子夹住,蘸在碟子里的山葵汁子入口,陶典蘸着的有些多了,肉圆嫩滑带这些醇香,蘸汁清辣爽口,刚好抵消了那一份的厚重,吃起来清透许多,又格外的利口。陶典继续喝水,这道水龙子,梁王府也上了这道招牌菜,罗庸将那肉圆子的内馅改过,吃起来肉香更足,但搭配着独门汁子却不合了。但眼前的这一道水龙子,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三道招牌秘制菜,若让陶典来品评,便是洛家楼全盛之时,她这一手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他还没有再伸筷子,洛樱已经把醋笋推到了他面前。陶典伸了筷子,洛家楼的腌醋笋呀,这是多少老饕念念不忘的那一口。菜名叫醋笋,光是看着都以为是用醋来腌制的,京城的这些“吃主儿”没少在私下里研究过到底是怎么腌出来的这个味道。可多少人怎么实验都腌制不出来洛家楼的那个味道,直到洛家楼倒闭,依然是无人知晓,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这腌醋笋的秘方,连罗庸都不知道,随着洛亭老爷子的离世,仿佛就如同那些不传之谜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上。洛樱此刻若是知道陶典的想法只怕会失笑,这醋笋真不费什么工,只不过虽然叫了醋笋的名头,做法却与醋没有半点关系。这醋笋可废料,要用上好的毛笋扁笋,先用笋汤混了糖霜白梅,再加上姜汁调和好,之后放入竹笋进行腌制,全程没有醋。陶典夹起一块醋笋,本应玉白的竹笋染了一层浓色,带着几分的透亮,还有那闻起来的淡淡酸香都和记忆里的醋笋一模一样。一口咬下去,笋子吃起来极为清脆,咬起来不费力,十分的嫩,酸中带甜,还有着些许的辛辣口感,清甜笋香与若有似无的梅香四溢,就是这个味儿!陶典强忍着夹第二块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坐在父女二人对面的年轻姑娘。“陶叔叔,我姓洛名樱,祖父洛亭。”“这菜可合您的口味?”洛樱这一席话说出来,陶典可算是“终于等到你”了。从看到桌子上菜的那一刻,四样能够代表洛家楼全盛时期的菜品,正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典,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但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话。请陶典来吃这顿午饭,是试探,是邀请,是请其品尝评定与选择。他吃的满意了,饭后所谈自然接续下来,所求何事都好说。若吃的不合心,那吃完这顿饭也就结束,一切休提。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这顿午饭是陶典很长时间以来难能满意的一餐,吃的高兴舒服,吃到了曾经以为在也吃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无比舒心。“很合口。”“六年了,能够再次吃到洛家楼的招牌菜,这醋笋的味道可让我想死了。”陶典带着几分感叹说着。洛家楼名菜众多,可他偏偏独爱这一口每桌赠送的醋笋,他们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用醋笋下酒,能再吃到,实在是太好了。“洛家丫头,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就把你当侄女说话,你把这洛家楼的牌子打在这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陶典明知道她有所求,但被这顿饭勾的心痒痒,自己先问了出来。“官方非遗‘洛家菜’传人的申请,我还需要一位证明人。”陶典的眼神一震,如今非遗“洛家菜”的名头挂在梁王府罗庸身上已经五年。一名非遗传人失去资格,传人易手,她这是要直接扒了罗庸的皮!陶典看着她把醋笋的小盘子往回撤,连忙正色开口。“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侄女说话叔叔哪有不帮的道理,证明就包在我身上了。”洛樱又快速地把醋笋盘子推了回来,“那就多谢陶叔叔了,您喜欢这醋笋一会我给你装点带走。”陶典一喜,还有这待遇了?大侄女没白认啊!从前在洛家楼吃那么多次也没给带走一包。下一秒,就听被晾在一边的闺女陶然凉凉开口:“带走啥啊,现在搁着住酒店也没地方放,还是过来吃吧。”陶典的笑容一滞,闺女说的对啊,这是北城不是京城,不在家,带回酒店都没法吃。到头来还是得过来才能吃到,他和醋笋的缘分,难道天生如此,总是要经历分离?不过话说回来,这大侄女厨艺这么好,怎么只做早餐?华国有句老话,吃了饭好办事。这凡是求人办事帮忙,有求上门,总得吃了饭过了酒才好开口。既然这洛家丫头让吃饭,那便先吃。陶典心里想着,早餐的味道都不错,让他来尝尝这几道曾经名扬京城海外的招牌菜,她这个传人做的怎么样。香酥鸡,筷子轻轻一扒,陶典直接夹了一块的鸡肉。上桌时候虽然看着是金黄的整鸡,但实际上已经是剁好了的,剁好之后又拼成了整鸡的形状,十分考验人的手艺。一份上好的香酥鸡,上桌的时候已然无需任何的蘸料。随意地夹了一块鸡肉,鸡皮炸过轻薄极了,一口咬下去,脆而带着鸡油的香气。腌制过的鸡肉先整再炸,外皮带着焦酥干香,吃在嘴里是无比入味的软嫩酥烂,清甜鲜美的鸡汁在舌尖上律动,这一口香酥鸡,无可挑剔!身为一名老饕,对于这道鲁菜经典香酥鸡,陶典深知要做出如此美味之难,难在腌制,难在蒸制,难在油炸火候的控制,知名的鲁地馆子能做得上好的也不多。可眼前的这一道香酥鸡,堪称极品!便是洛亭老爷子在世,做出来的味道怕是也和眼前相差无两。陶典喝了口水去除嘴里的味道,面色不变,筷子已经伸向了青虾卷汆。青虾只剩了虾身虾尾,红白相间的身躯带着艳红的尾巴。虾肉与虾尾的勾连紧密,看起来就是肉质紧实的好虾。一只虾入口,纯鲜之味,不过如此。虾肉吃起来十分的鲜美,吸足了虾头虾脑的高汤,醇厚中又带着青虾独特的清甜,原汤原味,本味至极!而这道菜中的两点不止于此,还有笋,与那独特的糟姜片!入虾汤的糟姜片早已化去了一身的辛辣,酒香与鲜香裹着微微的辛香入口,独特至极。即便这道青虾卷汆的做法与凤尾虾,汤大玉其他现代的普遍做法极为相似,可这糟姜片却是洛家楼这道菜最关键的一绝,无可取代。青虾与糟姜片入肚,陶典的心情尤为复杂。如果早几年这姑娘接手洛家楼,怎会落得如今这样。水龙子属于汤菜,小盅肉丸汤,但又带着单独的蘸料碟,这也是一绝之处。圆头圆脑的小肉圆子,不像是狮子头,也不像四喜丸子,本身没有浓油赤酱,却需要另一道蘸料配合,才能更加凸显它的味道。肉圆子的表面光滑极了,用筷子夹住,蘸在碟子里的山葵汁子入口,陶典蘸着的有些多了,肉圆嫩滑带这些醇香,蘸汁清辣爽口,刚好抵消了那一份的厚重,吃起来清透许多,又格外的利口。陶典继续喝水,这道水龙子,梁王府也上了这道招牌菜,罗庸将那肉圆子的内馅改过,吃起来肉香更足,但搭配着独门汁子却不合了。但眼前的这一道水龙子,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三道招牌秘制菜,若让陶典来品评,便是洛家楼全盛之时,她这一手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他还没有再伸筷子,洛樱已经把醋笋推到了他面前。陶典伸了筷子,洛家楼的腌醋笋呀,这是多少老饕念念不忘的那一口。菜名叫醋笋,光是看着都以为是用醋来腌制的,京城的这些“吃主儿”没少在私下里研究过到底是怎么腌出来的这个味道。可多少人怎么实验都腌制不出来洛家楼的那个味道,直到洛家楼倒闭,依然是无人知晓,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这腌醋笋的秘方,连罗庸都不知道,随着洛亭老爷子的离世,仿佛就如同那些不传之谜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上。洛樱此刻若是知道陶典的想法只怕会失笑,这醋笋真不费什么工,只不过虽然叫了醋笋的名头,做法却与醋没有半点关系。这醋笋可废料,要用上好的毛笋扁笋,先用笋汤混了糖霜白梅,再加上姜汁调和好,之后放入竹笋进行腌制,全程没有醋。陶典夹起一块醋笋,本应玉白的竹笋染了一层浓色,带着几分的透亮,还有那闻起来的淡淡酸香都和记忆里的醋笋一模一样。一口咬下去,笋子吃起来极为清脆,咬起来不费力,十分的嫩,酸中带甜,还有着些许的辛辣口感,清甜笋香与若有似无的梅香四溢,就是这个味儿!陶典强忍着夹第二块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坐在父女二人对面的年轻姑娘。“陶叔叔,我姓洛名樱,祖父洛亭。”“这菜可合您的口味?”洛樱这一席话说出来,陶典可算是“终于等到你”了。从看到桌子上菜的那一刻,四样能够代表洛家楼全盛时期的菜品,正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典,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但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话。请陶典来吃这顿午饭,是试探,是邀请,是请其品尝评定与选择。他吃的满意了,饭后所谈自然接续下来,所求何事都好说。若吃的不合心,那吃完这顿饭也就结束,一切休提。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这顿午饭是陶典很长时间以来难能满意的一餐,吃的高兴舒服,吃到了曾经以为在也吃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无比舒心。“很合口。”“六年了,能够再次吃到洛家楼的招牌菜,这醋笋的味道可让我想死了。”陶典带着几分感叹说着。洛家楼名菜众多,可他偏偏独爱这一口每桌赠送的醋笋,他们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用醋笋下酒,能再吃到,实在是太好了。“洛家丫头,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就把你当侄女说话,你把这洛家楼的牌子打在这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陶典明知道她有所求,但被这顿饭勾的心痒痒,自己先问了出来。“官方非遗‘洛家菜’传人的申请,我还需要一位证明人。”陶典的眼神一震,如今非遗“洛家菜”的名头挂在梁王府罗庸身上已经五年。一名非遗传人失去资格,传人易手,她这是要直接扒了罗庸的皮!陶典看着她把醋笋的小盘子往回撤,连忙正色开口。“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侄女说话叔叔哪有不帮的道理,证明就包在我身上了。”洛樱又快速地把醋笋盘子推了回来,“那就多谢陶叔叔了,您喜欢这醋笋一会我给你装点带走。”陶典一喜,还有这待遇了?大侄女没白认啊!从前在洛家楼吃那么多次也没给带走一包。下一秒,就听被晾在一边的闺女陶然凉凉开口:“带走啥啊,现在搁着住酒店也没地方放,还是过来吃吧。”陶典的笑容一滞,闺女说的对啊,这是北城不是京城,不在家,带回酒店都没法吃。到头来还是得过来才能吃到,他和醋笋的缘分,难道天生如此,总是要经历分离?不过话说回来,这大侄女厨艺这么好,怎么只做早餐?华国有句老话,吃了饭好办事。这凡是求人办事帮忙,有求上门,总得吃了饭过了酒才好开口。既然这洛家丫头让吃饭,那便先吃。陶典心里想着,早餐的味道都不错,让他来尝尝这几道曾经名扬京城海外的招牌菜,她这个传人做的怎么样。香酥鸡,筷子轻轻一扒,陶典直接夹了一块的鸡肉。上桌时候虽然看着是金黄的整鸡,但实际上已经是剁好了的,剁好之后又拼成了整鸡的形状,十分考验人的手艺。一份上好的香酥鸡,上桌的时候已然无需任何的蘸料。随意地夹了一块鸡肉,鸡皮炸过轻薄极了,一口咬下去,脆而带着鸡油的香气。腌制过的鸡肉先整再炸,外皮带着焦酥干香,吃在嘴里是无比入味的软嫩酥烂,清甜鲜美的鸡汁在舌尖上律动,这一口香酥鸡,无可挑剔!身为一名老饕,对于这道鲁菜经典香酥鸡,陶典深知要做出如此美味之难,难在腌制,难在蒸制,难在油炸火候的控制,知名的鲁地馆子能做得上好的也不多。可眼前的这一道香酥鸡,堪称极品!便是洛亭老爷子在世,做出来的味道怕是也和眼前相差无两。陶典喝了口水去除嘴里的味道,面色不变,筷子已经伸向了青虾卷汆。青虾只剩了虾身虾尾,红白相间的身躯带着艳红的尾巴。虾肉与虾尾的勾连紧密,看起来就是肉质紧实的好虾。一只虾入口,纯鲜之味,不过如此。虾肉吃起来十分的鲜美,吸足了虾头虾脑的高汤,醇厚中又带着青虾独特的清甜,原汤原味,本味至极!而这道菜中的两点不止于此,还有笋,与那独特的糟姜片!入虾汤的糟姜片早已化去了一身的辛辣,酒香与鲜香裹着微微的辛香入口,独特至极。即便这道青虾卷汆的做法与凤尾虾,汤大玉其他现代的普遍做法极为相似,可这糟姜片却是洛家楼这道菜最关键的一绝,无可取代。青虾与糟姜片入肚,陶典的心情尤为复杂。如果早几年这姑娘接手洛家楼,怎会落得如今这样。水龙子属于汤菜,小盅肉丸汤,但又带着单独的蘸料碟,这也是一绝之处。圆头圆脑的小肉圆子,不像是狮子头,也不像四喜丸子,本身没有浓油赤酱,却需要另一道蘸料配合,才能更加凸显它的味道。肉圆子的表面光滑极了,用筷子夹住,蘸在碟子里的山葵汁子入口,陶典蘸着的有些多了,肉圆嫩滑带这些醇香,蘸汁清辣爽口,刚好抵消了那一份的厚重,吃起来清透许多,又格外的利口。陶典继续喝水,这道水龙子,梁王府也上了这道招牌菜,罗庸将那肉圆子的内馅改过,吃起来肉香更足,但搭配着独门汁子却不合了。但眼前的这一道水龙子,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三道招牌秘制菜,若让陶典来品评,便是洛家楼全盛之时,她这一手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他还没有再伸筷子,洛樱已经把醋笋推到了他面前。陶典伸了筷子,洛家楼的腌醋笋呀,这是多少老饕念念不忘的那一口。菜名叫醋笋,光是看着都以为是用醋来腌制的,京城的这些“吃主儿”没少在私下里研究过到底是怎么腌出来的这个味道。可多少人怎么实验都腌制不出来洛家楼的那个味道,直到洛家楼倒闭,依然是无人知晓,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这腌醋笋的秘方,连罗庸都不知道,随着洛亭老爷子的离世,仿佛就如同那些不传之谜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上。洛樱此刻若是知道陶典的想法只怕会失笑,这醋笋真不费什么工,只不过虽然叫了醋笋的名头,做法却与醋没有半点关系。这醋笋可废料,要用上好的毛笋扁笋,先用笋汤混了糖霜白梅,再加上姜汁调和好,之后放入竹笋进行腌制,全程没有醋。陶典夹起一块醋笋,本应玉白的竹笋染了一层浓色,带着几分的透亮,还有那闻起来的淡淡酸香都和记忆里的醋笋一模一样。一口咬下去,笋子吃起来极为清脆,咬起来不费力,十分的嫩,酸中带甜,还有着些许的辛辣口感,清甜笋香与若有似无的梅香四溢,就是这个味儿!陶典强忍着夹第二块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坐在父女二人对面的年轻姑娘。“陶叔叔,我姓洛名樱,祖父洛亭。”“这菜可合您的口味?”洛樱这一席话说出来,陶典可算是“终于等到你”了。从看到桌子上菜的那一刻,四样能够代表洛家楼全盛时期的菜品,正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典,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但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话。请陶典来吃这顿午饭,是试探,是邀请,是请其品尝评定与选择。他吃的满意了,饭后所谈自然接续下来,所求何事都好说。若吃的不合心,那吃完这顿饭也就结束,一切休提。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这顿午饭是陶典很长时间以来难能满意的一餐,吃的高兴舒服,吃到了曾经以为在也吃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无比舒心。“很合口。”“六年了,能够再次吃到洛家楼的招牌菜,这醋笋的味道可让我想死了。”陶典带着几分感叹说着。洛家楼名菜众多,可他偏偏独爱这一口每桌赠送的醋笋,他们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用醋笋下酒,能再吃到,实在是太好了。“洛家丫头,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就把你当侄女说话,你把这洛家楼的牌子打在这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陶典明知道她有所求,但被这顿饭勾的心痒痒,自己先问了出来。“官方非遗‘洛家菜’传人的申请,我还需要一位证明人。”陶典的眼神一震,如今非遗“洛家菜”的名头挂在梁王府罗庸身上已经五年。一名非遗传人失去资格,传人易手,她这是要直接扒了罗庸的皮!陶典看着她把醋笋的小盘子往回撤,连忙正色开口。“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侄女说话叔叔哪有不帮的道理,证明就包在我身上了。”洛樱又快速地把醋笋盘子推了回来,“那就多谢陶叔叔了,您喜欢这醋笋一会我给你装点带走。”陶典一喜,还有这待遇了?大侄女没白认啊!从前在洛家楼吃那么多次也没给带走一包。下一秒,就听被晾在一边的闺女陶然凉凉开口:“带走啥啊,现在搁着住酒店也没地方放,还是过来吃吧。”陶典的笑容一滞,闺女说的对啊,这是北城不是京城,不在家,带回酒店都没法吃。到头来还是得过来才能吃到,他和醋笋的缘分,难道天生如此,总是要经历分离?不过话说回来,这大侄女厨艺这么好,怎么只做早餐?华国有句老话,吃了饭好办事。这凡是求人办事帮忙,有求上门,总得吃了饭过了酒才好开口。既然这洛家丫头让吃饭,那便先吃。陶典心里想着,早餐的味道都不错,让他来尝尝这几道曾经名扬京城海外的招牌菜,她这个传人做的怎么样。香酥鸡,筷子轻轻一扒,陶典直接夹了一块的鸡肉。上桌时候虽然看着是金黄的整鸡,但实际上已经是剁好了的,剁好之后又拼成了整鸡的形状,十分考验人的手艺。一份上好的香酥鸡,上桌的时候已然无需任何的蘸料。随意地夹了一块鸡肉,鸡皮炸过轻薄极了,一口咬下去,脆而带着鸡油的香气。腌制过的鸡肉先整再炸,外皮带着焦酥干香,吃在嘴里是无比入味的软嫩酥烂,清甜鲜美的鸡汁在舌尖上律动,这一口香酥鸡,无可挑剔!身为一名老饕,对于这道鲁菜经典香酥鸡,陶典深知要做出如此美味之难,难在腌制,难在蒸制,难在油炸火候的控制,知名的鲁地馆子能做得上好的也不多。可眼前的这一道香酥鸡,堪称极品!便是洛亭老爷子在世,做出来的味道怕是也和眼前相差无两。陶典喝了口水去除嘴里的味道,面色不变,筷子已经伸向了青虾卷汆。青虾只剩了虾身虾尾,红白相间的身躯带着艳红的尾巴。虾肉与虾尾的勾连紧密,看起来就是肉质紧实的好虾。一只虾入口,纯鲜之味,不过如此。虾肉吃起来十分的鲜美,吸足了虾头虾脑的高汤,醇厚中又带着青虾独特的清甜,原汤原味,本味至极!而这道菜中的两点不止于此,还有笋,与那独特的糟姜片!入虾汤的糟姜片早已化去了一身的辛辣,酒香与鲜香裹着微微的辛香入口,独特至极。即便这道青虾卷汆的做法与凤尾虾,汤大玉其他现代的普遍做法极为相似,可这糟姜片却是洛家楼这道菜最关键的一绝,无可取代。青虾与糟姜片入肚,陶典的心情尤为复杂。如果早几年这姑娘接手洛家楼,怎会落得如今这样。水龙子属于汤菜,小盅肉丸汤,但又带着单独的蘸料碟,这也是一绝之处。圆头圆脑的小肉圆子,不像是狮子头,也不像四喜丸子,本身没有浓油赤酱,却需要另一道蘸料配合,才能更加凸显它的味道。肉圆子的表面光滑极了,用筷子夹住,蘸在碟子里的山葵汁子入口,陶典蘸着的有些多了,肉圆嫩滑带这些醇香,蘸汁清辣爽口,刚好抵消了那一份的厚重,吃起来清透许多,又格外的利口。陶典继续喝水,这道水龙子,梁王府也上了这道招牌菜,罗庸将那肉圆子的内馅改过,吃起来肉香更足,但搭配着独门汁子却不合了。但眼前的这一道水龙子,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三道招牌秘制菜,若让陶典来品评,便是洛家楼全盛之时,她这一手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他还没有再伸筷子,洛樱已经把醋笋推到了他面前。陶典伸了筷子,洛家楼的腌醋笋呀,这是多少老饕念念不忘的那一口。菜名叫醋笋,光是看着都以为是用醋来腌制的,京城的这些“吃主儿”没少在私下里研究过到底是怎么腌出来的这个味道。可多少人怎么实验都腌制不出来洛家楼的那个味道,直到洛家楼倒闭,依然是无人知晓,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这腌醋笋的秘方,连罗庸都不知道,随着洛亭老爷子的离世,仿佛就如同那些不传之谜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上。洛樱此刻若是知道陶典的想法只怕会失笑,这醋笋真不费什么工,只不过虽然叫了醋笋的名头,做法却与醋没有半点关系。这醋笋可废料,要用上好的毛笋扁笋,先用笋汤混了糖霜白梅,再加上姜汁调和好,之后放入竹笋进行腌制,全程没有醋。陶典夹起一块醋笋,本应玉白的竹笋染了一层浓色,带着几分的透亮,还有那闻起来的淡淡酸香都和记忆里的醋笋一模一样。一口咬下去,笋子吃起来极为清脆,咬起来不费力,十分的嫩,酸中带甜,还有着些许的辛辣口感,清甜笋香与若有似无的梅香四溢,就是这个味儿!陶典强忍着夹第二块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坐在父女二人对面的年轻姑娘。“陶叔叔,我姓洛名樱,祖父洛亭。”“这菜可合您的口味?”洛樱这一席话说出来,陶典可算是“终于等到你”了。从看到桌子上菜的那一刻,四样能够代表洛家楼全盛时期的菜品,正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典,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但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话。请陶典来吃这顿午饭,是试探,是邀请,是请其品尝评定与选择。他吃的满意了,饭后所谈自然接续下来,所求何事都好说。若吃的不合心,那吃完这顿饭也就结束,一切休提。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这顿午饭是陶典很长时间以来难能满意的一餐,吃的高兴舒服,吃到了曾经以为在也吃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无比舒心。“很合口。”“六年了,能够再次吃到洛家楼的招牌菜,这醋笋的味道可让我想死了。”陶典带着几分感叹说着。洛家楼名菜众多,可他偏偏独爱这一口每桌赠送的醋笋,他们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用醋笋下酒,能再吃到,实在是太好了。“洛家丫头,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就把你当侄女说话,你把这洛家楼的牌子打在这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陶典明知道她有所求,但被这顿饭勾的心痒痒,自己先问了出来。“官方非遗‘洛家菜’传人的申请,我还需要一位证明人。”陶典的眼神一震,如今非遗“洛家菜”的名头挂在梁王府罗庸身上已经五年。一名非遗传人失去资格,传人易手,她这是要直接扒了罗庸的皮!陶典看着她把醋笋的小盘子往回撤,连忙正色开口。“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侄女说话叔叔哪有不帮的道理,证明就包在我身上了。”洛樱又快速地把醋笋盘子推了回来,“那就多谢陶叔叔了,您喜欢这醋笋一会我给你装点带走。”陶典一喜,还有这待遇了?大侄女没白认啊!从前在洛家楼吃那么多次也没给带走一包。下一秒,就听被晾在一边的闺女陶然凉凉开口:“带走啥啊,现在搁着住酒店也没地方放,还是过来吃吧。”陶典的笑容一滞,闺女说的对啊,这是北城不是京城,不在家,带回酒店都没法吃。到头来还是得过来才能吃到,他和醋笋的缘分,难道天生如此,总是要经历分离?不过话说回来,这大侄女厨艺这么好,怎么只做早餐?华国有句老话,吃了饭好办事。这凡是求人办事帮忙,有求上门,总得吃了饭过了酒才好开口。既然这洛家丫头让吃饭,那便先吃。陶典心里想着,早餐的味道都不错,让他来尝尝这几道曾经名扬京城海外的招牌菜,她这个传人做的怎么样。香酥鸡,筷子轻轻一扒,陶典直接夹了一块的鸡肉。上桌时候虽然看着是金黄的整鸡,但实际上已经是剁好了的,剁好之后又拼成了整鸡的形状,十分考验人的手艺。一份上好的香酥鸡,上桌的时候已然无需任何的蘸料。随意地夹了一块鸡肉,鸡皮炸过轻薄极了,一口咬下去,脆而带着鸡油的香气。腌制过的鸡肉先整再炸,外皮带着焦酥干香,吃在嘴里是无比入味的软嫩酥烂,清甜鲜美的鸡汁在舌尖上律动,这一口香酥鸡,无可挑剔!身为一名老饕,对于这道鲁菜经典香酥鸡,陶典深知要做出如此美味之难,难在腌制,难在蒸制,难在油炸火候的控制,知名的鲁地馆子能做得上好的也不多。可眼前的这一道香酥鸡,堪称极品!便是洛亭老爷子在世,做出来的味道怕是也和眼前相差无两。陶典喝了口水去除嘴里的味道,面色不变,筷子已经伸向了青虾卷汆。青虾只剩了虾身虾尾,红白相间的身躯带着艳红的尾巴。虾肉与虾尾的勾连紧密,看起来就是肉质紧实的好虾。一只虾入口,纯鲜之味,不过如此。虾肉吃起来十分的鲜美,吸足了虾头虾脑的高汤,醇厚中又带着青虾独特的清甜,原汤原味,本味至极!而这道菜中的两点不止于此,还有笋,与那独特的糟姜片!入虾汤的糟姜片早已化去了一身的辛辣,酒香与鲜香裹着微微的辛香入口,独特至极。即便这道青虾卷汆的做法与凤尾虾,汤大玉其他现代的普遍做法极为相似,可这糟姜片却是洛家楼这道菜最关键的一绝,无可取代。青虾与糟姜片入肚,陶典的心情尤为复杂。如果早几年这姑娘接手洛家楼,怎会落得如今这样。水龙子属于汤菜,小盅肉丸汤,但又带着单独的蘸料碟,这也是一绝之处。圆头圆脑的小肉圆子,不像是狮子头,也不像四喜丸子,本身没有浓油赤酱,却需要另一道蘸料配合,才能更加凸显它的味道。肉圆子的表面光滑极了,用筷子夹住,蘸在碟子里的山葵汁子入口,陶典蘸着的有些多了,肉圆嫩滑带这些醇香,蘸汁清辣爽口,刚好抵消了那一份的厚重,吃起来清透许多,又格外的利口。陶典继续喝水,这道水龙子,梁王府也上了这道招牌菜,罗庸将那肉圆子的内馅改过,吃起来肉香更足,但搭配着独门汁子却不合了。但眼前的这一道水龙子,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三道招牌秘制菜,若让陶典来品评,便是洛家楼全盛之时,她这一手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他还没有再伸筷子,洛樱已经把醋笋推到了他面前。陶典伸了筷子,洛家楼的腌醋笋呀,这是多少老饕念念不忘的那一口。菜名叫醋笋,光是看着都以为是用醋来腌制的,京城的这些“吃主儿”没少在私下里研究过到底是怎么腌出来的这个味道。可多少人怎么实验都腌制不出来洛家楼的那个味道,直到洛家楼倒闭,依然是无人知晓,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这腌醋笋的秘方,连罗庸都不知道,随着洛亭老爷子的离世,仿佛就如同那些不传之谜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上。洛樱此刻若是知道陶典的想法只怕会失笑,这醋笋真不费什么工,只不过虽然叫了醋笋的名头,做法却与醋没有半点关系。这醋笋可废料,要用上好的毛笋扁笋,先用笋汤混了糖霜白梅,再加上姜汁调和好,之后放入竹笋进行腌制,全程没有醋。陶典夹起一块醋笋,本应玉白的竹笋染了一层浓色,带着几分的透亮,还有那闻起来的淡淡酸香都和记忆里的醋笋一模一样。一口咬下去,笋子吃起来极为清脆,咬起来不费力,十分的嫩,酸中带甜,还有着些许的辛辣口感,清甜笋香与若有似无的梅香四溢,就是这个味儿!陶典强忍着夹第二块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坐在父女二人对面的年轻姑娘。“陶叔叔,我姓洛名樱,祖父洛亭。”“这菜可合您的口味?”洛樱这一席话说出来,陶典可算是“终于等到你”了。从看到桌子上菜的那一刻,四样能够代表洛家楼全盛时期的菜品,正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典,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但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话。请陶典来吃这顿午饭,是试探,是邀请,是请其品尝评定与选择。他吃的满意了,饭后所谈自然接续下来,所求何事都好说。若吃的不合心,那吃完这顿饭也就结束,一切休提。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这顿午饭是陶典很长时间以来难能满意的一餐,吃的高兴舒服,吃到了曾经以为在也吃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无比舒心。“很合口。”“六年了,能够再次吃到洛家楼的招牌菜,这醋笋的味道可让我想死了。”陶典带着几分感叹说着。洛家楼名菜众多,可他偏偏独爱这一口每桌赠送的醋笋,他们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用醋笋下酒,能再吃到,实在是太好了。“洛家丫头,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就把你当侄女说话,你把这洛家楼的牌子打在这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陶典明知道她有所求,但被这顿饭勾的心痒痒,自己先问了出来。“官方非遗‘洛家菜’传人的申请,我还需要一位证明人。”陶典的眼神一震,如今非遗“洛家菜”的名头挂在梁王府罗庸身上已经五年。一名非遗传人失去资格,传人易手,她这是要直接扒了罗庸的皮!陶典看着她把醋笋的小盘子往回撤,连忙正色开口。“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侄女说话叔叔哪有不帮的道理,证明就包在我身上了。”洛樱又快速地把醋笋盘子推了回来,“那就多谢陶叔叔了,您喜欢这醋笋一会我给你装点带走。”陶典一喜,还有这待遇了?大侄女没白认啊!从前在洛家楼吃那么多次也没给带走一包。下一秒,就听被晾在一边的闺女陶然凉凉开口:“带走啥啊,现在搁着住酒店也没地方放,还是过来吃吧。”陶典的笑容一滞,闺女说的对啊,这是北城不是京城,不在家,带回酒店都没法吃。到头来还是得过来才能吃到,他和醋笋的缘分,难道天生如此,总是要经历分离?不过话说回来,这大侄女厨艺这么好,怎么只做早餐?华国有句老话,吃了饭好办事。这凡是求人办事帮忙,有求上门,总得吃了饭过了酒才好开口。既然这洛家丫头让吃饭,那便先吃。陶典心里想着,早餐的味道都不错,让他来尝尝这几道曾经名扬京城海外的招牌菜,她这个传人做的怎么样。香酥鸡,筷子轻轻一扒,陶典直接夹了一块的鸡肉。上桌时候虽然看着是金黄的整鸡,但实际上已经是剁好了的,剁好之后又拼成了整鸡的形状,十分考验人的手艺。一份上好的香酥鸡,上桌的时候已然无需任何的蘸料。随意地夹了一块鸡肉,鸡皮炸过轻薄极了,一口咬下去,脆而带着鸡油的香气。腌制过的鸡肉先整再炸,外皮带着焦酥干香,吃在嘴里是无比入味的软嫩酥烂,清甜鲜美的鸡汁在舌尖上律动,这一口香酥鸡,无可挑剔!身为一名老饕,对于这道鲁菜经典香酥鸡,陶典深知要做出如此美味之难,难在腌制,难在蒸制,难在油炸火候的控制,知名的鲁地馆子能做得上好的也不多。可眼前的这一道香酥鸡,堪称极品!便是洛亭老爷子在世,做出来的味道怕是也和眼前相差无两。陶典喝了口水去除嘴里的味道,面色不变,筷子已经伸向了青虾卷汆。青虾只剩了虾身虾尾,红白相间的身躯带着艳红的尾巴。虾肉与虾尾的勾连紧密,看起来就是肉质紧实的好虾。一只虾入口,纯鲜之味,不过如此。虾肉吃起来十分的鲜美,吸足了虾头虾脑的高汤,醇厚中又带着青虾独特的清甜,原汤原味,本味至极!而这道菜中的两点不止于此,还有笋,与那独特的糟姜片!入虾汤的糟姜片早已化去了一身的辛辣,酒香与鲜香裹着微微的辛香入口,独特至极。即便这道青虾卷汆的做法与凤尾虾,汤大玉其他现代的普遍做法极为相似,可这糟姜片却是洛家楼这道菜最关键的一绝,无可取代。青虾与糟姜片入肚,陶典的心情尤为复杂。如果早几年这姑娘接手洛家楼,怎会落得如今这样。水龙子属于汤菜,小盅肉丸汤,但又带着单独的蘸料碟,这也是一绝之处。圆头圆脑的小肉圆子,不像是狮子头,也不像四喜丸子,本身没有浓油赤酱,却需要另一道蘸料配合,才能更加凸显它的味道。肉圆子的表面光滑极了,用筷子夹住,蘸在碟子里的山葵汁子入口,陶典蘸着的有些多了,肉圆嫩滑带这些醇香,蘸汁清辣爽口,刚好抵消了那一份的厚重,吃起来清透许多,又格外的利口。陶典继续喝水,这道水龙子,梁王府也上了这道招牌菜,罗庸将那肉圆子的内馅改过,吃起来肉香更足,但搭配着独门汁子却不合了。但眼前的这一道水龙子,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三道招牌秘制菜,若让陶典来品评,便是洛家楼全盛之时,她这一手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他还没有再伸筷子,洛樱已经把醋笋推到了他面前。陶典伸了筷子,洛家楼的腌醋笋呀,这是多少老饕念念不忘的那一口。菜名叫醋笋,光是看着都以为是用醋来腌制的,京城的这些“吃主儿”没少在私下里研究过到底是怎么腌出来的这个味道。可多少人怎么实验都腌制不出来洛家楼的那个味道,直到洛家楼倒闭,依然是无人知晓,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这腌醋笋的秘方,连罗庸都不知道,随着洛亭老爷子的离世,仿佛就如同那些不传之谜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上。洛樱此刻若是知道陶典的想法只怕会失笑,这醋笋真不费什么工,只不过虽然叫了醋笋的名头,做法却与醋没有半点关系。这醋笋可废料,要用上好的毛笋扁笋,先用笋汤混了糖霜白梅,再加上姜汁调和好,之后放入竹笋进行腌制,全程没有醋。陶典夹起一块醋笋,本应玉白的竹笋染了一层浓色,带着几分的透亮,还有那闻起来的淡淡酸香都和记忆里的醋笋一模一样。一口咬下去,笋子吃起来极为清脆,咬起来不费力,十分的嫩,酸中带甜,还有着些许的辛辣口感,清甜笋香与若有似无的梅香四溢,就是这个味儿!陶典强忍着夹第二块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坐在父女二人对面的年轻姑娘。“陶叔叔,我姓洛名樱,祖父洛亭。”“这菜可合您的口味?”洛樱这一席话说出来,陶典可算是“终于等到你”了。从看到桌子上菜的那一刻,四样能够代表洛家楼全盛时期的菜品,正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典,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但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话。请陶典来吃这顿午饭,是试探,是邀请,是请其品尝评定与选择。他吃的满意了,饭后所谈自然接续下来,所求何事都好说。若吃的不合心,那吃完这顿饭也就结束,一切休提。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这顿午饭是陶典很长时间以来难能满意的一餐,吃的高兴舒服,吃到了曾经以为在也吃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无比舒心。“很合口。”“六年了,能够再次吃到洛家楼的招牌菜,这醋笋的味道可让我想死了。”陶典带着几分感叹说着。洛家楼名菜众多,可他偏偏独爱这一口每桌赠送的醋笋,他们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用醋笋下酒,能再吃到,实在是太好了。“洛家丫头,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就把你当侄女说话,你把这洛家楼的牌子打在这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陶典明知道她有所求,但被这顿饭勾的心痒痒,自己先问了出来。“官方非遗‘洛家菜’传人的申请,我还需要一位证明人。”陶典的眼神一震,如今非遗“洛家菜”的名头挂在梁王府罗庸身上已经五年。一名非遗传人失去资格,传人易手,她这是要直接扒了罗庸的皮!陶典看着她把醋笋的小盘子往回撤,连忙正色开口。“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侄女说话叔叔哪有不帮的道理,证明就包在我身上了。”洛樱又快速地把醋笋盘子推了回来,“那就多谢陶叔叔了,您喜欢这醋笋一会我给你装点带走。”陶典一喜,还有这待遇了?大侄女没白认啊!从前在洛家楼吃那么多次也没给带走一包。下一秒,就听被晾在一边的闺女陶然凉凉开口:“带走啥啊,现在搁着住酒店也没地方放,还是过来吃吧。”陶典的笑容一滞,闺女说的对啊,这是北城不是京城,不在家,带回酒店都没法吃。到头来还是得过来才能吃到,他和醋笋的缘分,难道天生如此,总是要经历分离?不过话说回来,这大侄女厨艺这么好,怎么只做早餐?华国有句老话,吃了饭好办事。这凡是求人办事帮忙,有求上门,总得吃了饭过了酒才好开口。既然这洛家丫头让吃饭,那便先吃。陶典心里想着,早餐的味道都不错,让他来尝尝这几道曾经名扬京城海外的招牌菜,她这个传人做的怎么样。香酥鸡,筷子轻轻一扒,陶典直接夹了一块的鸡肉。上桌时候虽然看着是金黄的整鸡,但实际上已经是剁好了的,剁好之后又拼成了整鸡的形状,十分考验人的手艺。一份上好的香酥鸡,上桌的时候已然无需任何的蘸料。随意地夹了一块鸡肉,鸡皮炸过轻薄极了,一口咬下去,脆而带着鸡油的香气。腌制过的鸡肉先整再炸,外皮带着焦酥干香,吃在嘴里是无比入味的软嫩酥烂,清甜鲜美的鸡汁在舌尖上律动,这一口香酥鸡,无可挑剔!身为一名老饕,对于这道鲁菜经典香酥鸡,陶典深知要做出如此美味之难,难在腌制,难在蒸制,难在油炸火候的控制,知名的鲁地馆子能做得上好的也不多。可眼前的这一道香酥鸡,堪称极品!便是洛亭老爷子在世,做出来的味道怕是也和眼前相差无两。陶典喝了口水去除嘴里的味道,面色不变,筷子已经伸向了青虾卷汆。青虾只剩了虾身虾尾,红白相间的身躯带着艳红的尾巴。虾肉与虾尾的勾连紧密,看起来就是肉质紧实的好虾。一只虾入口,纯鲜之味,不过如此。虾肉吃起来十分的鲜美,吸足了虾头虾脑的高汤,醇厚中又带着青虾独特的清甜,原汤原味,本味至极!而这道菜中的两点不止于此,还有笋,与那独特的糟姜片!入虾汤的糟姜片早已化去了一身的辛辣,酒香与鲜香裹着微微的辛香入口,独特至极。即便这道青虾卷汆的做法与凤尾虾,汤大玉其他现代的普遍做法极为相似,可这糟姜片却是洛家楼这道菜最关键的一绝,无可取代。青虾与糟姜片入肚,陶典的心情尤为复杂。如果早几年这姑娘接手洛家楼,怎会落得如今这样。水龙子属于汤菜,小盅肉丸汤,但又带着单独的蘸料碟,这也是一绝之处。圆头圆脑的小肉圆子,不像是狮子头,也不像四喜丸子,本身没有浓油赤酱,却需要另一道蘸料配合,才能更加凸显它的味道。肉圆子的表面光滑极了,用筷子夹住,蘸在碟子里的山葵汁子入口,陶典蘸着的有些多了,肉圆嫩滑带这些醇香,蘸汁清辣爽口,刚好抵消了那一份的厚重,吃起来清透许多,又格外的利口。陶典继续喝水,这道水龙子,梁王府也上了这道招牌菜,罗庸将那肉圆子的内馅改过,吃起来肉香更足,但搭配着独门汁子却不合了。但眼前的这一道水龙子,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三道招牌秘制菜,若让陶典来品评,便是洛家楼全盛之时,她这一手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他还没有再伸筷子,洛樱已经把醋笋推到了他面前。陶典伸了筷子,洛家楼的腌醋笋呀,这是多少老饕念念不忘的那一口。菜名叫醋笋,光是看着都以为是用醋来腌制的,京城的这些“吃主儿”没少在私下里研究过到底是怎么腌出来的这个味道。可多少人怎么实验都腌制不出来洛家楼的那个味道,直到洛家楼倒闭,依然是无人知晓,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这腌醋笋的秘方,连罗庸都不知道,随着洛亭老爷子的离世,仿佛就如同那些不传之谜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上。洛樱此刻若是知道陶典的想法只怕会失笑,这醋笋真不费什么工,只不过虽然叫了醋笋的名头,做法却与醋没有半点关系。这醋笋可废料,要用上好的毛笋扁笋,先用笋汤混了糖霜白梅,再加上姜汁调和好,之后放入竹笋进行腌制,全程没有醋。陶典夹起一块醋笋,本应玉白的竹笋染了一层浓色,带着几分的透亮,还有那闻起来的淡淡酸香都和记忆里的醋笋一模一样。一口咬下去,笋子吃起来极为清脆,咬起来不费力,十分的嫩,酸中带甜,还有着些许的辛辣口感,清甜笋香与若有似无的梅香四溢,就是这个味儿!陶典强忍着夹第二块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坐在父女二人对面的年轻姑娘。“陶叔叔,我姓洛名樱,祖父洛亭。”“这菜可合您的口味?”洛樱这一席话说出来,陶典可算是“终于等到你”了。从看到桌子上菜的那一刻,四样能够代表洛家楼全盛时期的菜品,正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典,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但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话。请陶典来吃这顿午饭,是试探,是邀请,是请其品尝评定与选择。他吃的满意了,饭后所谈自然接续下来,所求何事都好说。若吃的不合心,那吃完这顿饭也就结束,一切休提。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这顿午饭是陶典很长时间以来难能满意的一餐,吃的高兴舒服,吃到了曾经以为在也吃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无比舒心。“很合口。”“六年了,能够再次吃到洛家楼的招牌菜,这醋笋的味道可让我想死了。”陶典带着几分感叹说着。洛家楼名菜众多,可他偏偏独爱这一口每桌赠送的醋笋,他们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用醋笋下酒,能再吃到,实在是太好了。“洛家丫头,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就把你当侄女说话,你把这洛家楼的牌子打在这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陶典明知道她有所求,但被这顿饭勾的心痒痒,自己先问了出来。“官方非遗‘洛家菜’传人的申请,我还需要一位证明人。”陶典的眼神一震,如今非遗“洛家菜”的名头挂在梁王府罗庸身上已经五年。一名非遗传人失去资格,传人易手,她这是要直接扒了罗庸的皮!陶典看着她把醋笋的小盘子往回撤,连忙正色开口。“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侄女说话叔叔哪有不帮的道理,证明就包在我身上了。”洛樱又快速地把醋笋盘子推了回来,“那就多谢陶叔叔了,您喜欢这醋笋一会我给你装点带走。”陶典一喜,还有这待遇了?大侄女没白认啊!从前在洛家楼吃那么多次也没给带走一包。下一秒,就听被晾在一边的闺女陶然凉凉开口:“带走啥啊,现在搁着住酒店也没地方放,还是过来吃吧。”陶典的笑容一滞,闺女说的对啊,这是北城不是京城,不在家,带回酒店都没法吃。到头来还是得过来才能吃到,他和醋笋的缘分,难道天生如此,总是要经历分离?不过话说回来,这大侄女厨艺这么好,怎么只做早餐?华国有句老话,吃了饭好办事。这凡是求人办事帮忙,有求上门,总得吃了饭过了酒才好开口。既然这洛家丫头让吃饭,那便先吃。陶典心里想着,早餐的味道都不错,让他来尝尝这几道曾经名扬京城海外的招牌菜,她这个传人做的怎么样。香酥鸡,筷子轻轻一扒,陶典直接夹了一块的鸡肉。上桌时候虽然看着是金黄的整鸡,但实际上已经是剁好了的,剁好之后又拼成了整鸡的形状,十分考验人的手艺。一份上好的香酥鸡,上桌的时候已然无需任何的蘸料。随意地夹了一块鸡肉,鸡皮炸过轻薄极了,一口咬下去,脆而带着鸡油的香气。腌制过的鸡肉先整再炸,外皮带着焦酥干香,吃在嘴里是无比入味的软嫩酥烂,清甜鲜美的鸡汁在舌尖上律动,这一口香酥鸡,无可挑剔!身为一名老饕,对于这道鲁菜经典香酥鸡,陶典深知要做出如此美味之难,难在腌制,难在蒸制,难在油炸火候的控制,知名的鲁地馆子能做得上好的也不多。可眼前的这一道香酥鸡,堪称极品!便是洛亭老爷子在世,做出来的味道怕是也和眼前相差无两。陶典喝了口水去除嘴里的味道,面色不变,筷子已经伸向了青虾卷汆。青虾只剩了虾身虾尾,红白相间的身躯带着艳红的尾巴。虾肉与虾尾的勾连紧密,看起来就是肉质紧实的好虾。一只虾入口,纯鲜之味,不过如此。虾肉吃起来十分的鲜美,吸足了虾头虾脑的高汤,醇厚中又带着青虾独特的清甜,原汤原味,本味至极!而这道菜中的两点不止于此,还有笋,与那独特的糟姜片!入虾汤的糟姜片早已化去了一身的辛辣,酒香与鲜香裹着微微的辛香入口,独特至极。即便这道青虾卷汆的做法与凤尾虾,汤大玉其他现代的普遍做法极为相似,可这糟姜片却是洛家楼这道菜最关键的一绝,无可取代。青虾与糟姜片入肚,陶典的心情尤为复杂。如果早几年这姑娘接手洛家楼,怎会落得如今这样。水龙子属于汤菜,小盅肉丸汤,但又带着单独的蘸料碟,这也是一绝之处。圆头圆脑的小肉圆子,不像是狮子头,也不像四喜丸子,本身没有浓油赤酱,却需要另一道蘸料配合,才能更加凸显它的味道。肉圆子的表面光滑极了,用筷子夹住,蘸在碟子里的山葵汁子入口,陶典蘸着的有些多了,肉圆嫩滑带这些醇香,蘸汁清辣爽口,刚好抵消了那一份的厚重,吃起来清透许多,又格外的利口。陶典继续喝水,这道水龙子,梁王府也上了这道招牌菜,罗庸将那肉圆子的内馅改过,吃起来肉香更足,但搭配着独门汁子却不合了。但眼前的这一道水龙子,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三道招牌秘制菜,若让陶典来品评,便是洛家楼全盛之时,她这一手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他还没有再伸筷子,洛樱已经把醋笋推到了他面前。陶典伸了筷子,洛家楼的腌醋笋呀,这是多少老饕念念不忘的那一口。菜名叫醋笋,光是看着都以为是用醋来腌制的,京城的这些“吃主儿”没少在私下里研究过到底是怎么腌出来的这个味道。可多少人怎么实验都腌制不出来洛家楼的那个味道,直到洛家楼倒闭,依然是无人知晓,一直都是未解之谜。这腌醋笋的秘方,连罗庸都不知道,随着洛亭老爷子的离世,仿佛就如同那些不传之谜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上。洛樱此刻若是知道陶典的想法只怕会失笑,这醋笋真不费什么工,只不过虽然叫了醋笋的名头,做法却与醋没有半点关系。这醋笋可废料,要用上好的毛笋扁笋,先用笋汤混了糖霜白梅,再加上姜汁调和好,之后放入竹笋进行腌制,全程没有醋。陶典夹起一块醋笋,本应玉白的竹笋染了一层浓色,带着几分的透亮,还有那闻起来的淡淡酸香都和记忆里的醋笋一模一样。一口咬下去,笋子吃起来极为清脆,咬起来不费力,十分的嫩,酸中带甜,还有着些许的辛辣口感,清甜笋香与若有似无的梅香四溢,就是这个味儿!陶典强忍着夹第二块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坐在父女二人对面的年轻姑娘。“陶叔叔,我姓洛名樱,祖父洛亭。”“这菜可合您的口味?”洛樱这一席话说出来,陶典可算是“终于等到你”了。从看到桌子上菜的那一刻,四样能够代表洛家楼全盛时期的菜品,正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典,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但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话。请陶典来吃这顿午饭,是试探,是邀请,是请其品尝评定与选择。他吃的满意了,饭后所谈自然接续下来,所求何事都好说。若吃的不合心,那吃完这顿饭也就结束,一切休提。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这顿午饭是陶典很长时间以来难能满意的一餐,吃的高兴舒服,吃到了曾经以为在也吃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无比舒心。“很合口。”“六年了,能够再次吃到洛家楼的招牌菜,这醋笋的味道可让我想死了。”陶典带着几分感叹说着。洛家楼名菜众多,可他偏偏独爱这一口每桌赠送的醋笋,他们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用醋笋下酒,能再吃到,实在是太好了。“洛家丫头,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叔,我就把你当侄女说话,你把这洛家楼的牌子打在这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陶典明知道她有所求,但被这顿饭勾的心痒痒,自己先问了出来。“官方非遗‘洛家菜’传人的申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