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带着灼气的阳光洒在洛樱身上,她手里提着水果,早入了梁园小区。这是京城的老小区,十几年前住在这里的多是本地户,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当年任谁也想不到,这小区的房价在如今一平米涨到了十几万,有价无市。无他,梁园小区可是本区的重点中学学区房呢。即便是十几年的小区,物业仍然是最初的那一拨,大门处得刷门禁卡才能进,洛樱正在门卫室登记的功夫,小老头溜溜达达地来到她身边。“呵,还能找到地方,小丫头片子。”老头调侃的声音传来,洛樱转头一瞥,可不就是安爷爷吗。一见了故人,原身的记忆与情绪涌动而出。“这地儿我可忘不了,安老头子。”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连洛樱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门卫室显然不是叙旧的好地方,老爷子轻哼一声,转过身去。“走吧。”洛樱迈着一步跟上,记忆里抱着她玩的老人,如今两鬓霜白,脸上也添上几道岁月的刻痕。赶上周末,小区几度翻新,楼下的健身器材上倒是见了些老人,只是不见什么孩子。安爷爷边走边念叨着,“如今这世道啊,真是大不一样了。”在国外定居十几年,刚开始的时候还每年回国多一些,后来岁数大了,俩老头老太太自己从国外回国,孩子不放心,干脆几年才回了一次。安爷爷家里祖上是白山黑水地,即便是自幼在京城长大,口音也混合了京片子与东北味,去了国外十几年依旧如此。老旧小区,住的是二楼,原本都是走楼梯的,前两年小区里业主投票加装了电梯。“装个电梯也好,说是一楼不交钱,底层的交的少,七楼的交的多,我这个二层的也交了一点,还是往什么转账交钱,我弄不明白,你叔叔也抓瞎。”老人这一路上嘴里叨叨的,不改本性。洛樱的记忆之中,爷爷洛亭少言寡语,说话都是简便至极,甚至有的时候吐出来几个字,外人根本听不懂,还是安爷爷给翻译。这两人一个不爱说话,一个就爱叨叨,老兄弟过了几十年。洛樱爷爷过世的时候,恰逢所在的袋鼠国发生大规模的流感,老爷子赶着回来送老兄弟最后一程,回去之后就病倒了。安奶奶在国外离世,老夫妻死活都要回国,他乡再好,不如故国。落叶归根,岁数愈发地大了,安老爷子可不想死后自己墓前连个烧纸钱都没有。半载人生都是为了孩子奔波,如今儿孙都大了,老伴儿故去,他又一个人回了京。抬脚上了二楼,老爷子身子骨硬朗得很,一把年纪脊背挺直着,只是看着带了些暮气。“进来吧,这才回来两天,给你安奶奶下了葬,屋里空荡荡啊。”屋子里显得格外空寂,这房子是京城学区房,按理说老安一家在国外租出去每年的租金钱也不少,只是老夫妻不让,自家东西往哪搁,自家房子租出去,回来住哪?这十几年里房子一直没出租,只放了把钥匙给了兄弟一家照顾着。安爷爷是个麻利人,尽管说才回了几天,老旧的地板上依旧带着光,收拾得干净地很。洛樱拿着水果去厨房洗了切块,看了看周围,老爷子应当是出门吃的早饭,灶台周边都整洁的很。“小丫头,你倒是出息了,小时候只顾着贪嘴,没想到还真吃得了苦。”安爷爷用牙签插起了块西瓜送进嘴里,坐在沙发上的脊背略微放松了些。“您就准备自个儿住这了?”洛樱问着。这间房子不小,三室两厅的格局,一百多平,在京城如今的房价上能卖出个天价去。只是如今只有安爷爷一个人住,未免显得有些冷清。老爷子如今岁数也大了,不说什么老年病,半夜一个起夜要是摔了都没人知道。“不住这我跟你挤着去?死丫头,出事了也不知道找我去?我还能差你一口饭?”老人粗粝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洛樱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就要下来。原身的情绪在不断地作祟,洛樱没有强行压下,这是她世上难得疼她的亲人了,让她发作一番也好。眼泪啪嗒嗒地落下,殷湿了衣袖。不吵不闹,静静的,闷不声的哭着。老人家似乎又重回了当年,小女孩被骂了一顿之后,偷偷跑到墙角蹲着哭。哭的时候闷闷的,自己强压着声音,生怕别人发现。等泪水都落干了,用衣袖抹抹通红的眼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安爷爷,好累啊。”老爷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中午吃锅包肉吧?”“嗯,要脆皮儿的。”冰冷的凉水覆在脸上,洛樱看着哭过之后格外显眼的眼睛,以前她倒是不知道这具身体哭完之后是这幅样子。但今日这一哭,原身的情绪似乎是消解了不少。小姑娘自己苦熬的内心,对着长辈宣泄而出。原身情绪作祟的时候不多,在影视城的时候几乎不存在,反倒是来了京城的时候多一些。当非遗传人结果公示,罗庸在网络上一败涂地,听闻了他入院的时候,洛樱便觉得心中原身的郁气消解了大半。原身没什么戾气,与过往之人接触的时候任由她发作也无事,全了她的心愿念头。等这股子郁气彻底消散,应当就是自己这位曾曾曾孙女离去的时候了。洛樱转身出了卫生间,又检查了一番这房子,灯泡,水电哪有坏的不方便的。老爷子从国外回来,只怕不少东西都用不惯,这也有不少物件都是老年头的了,子女不在,她这个当孙女的总该管。“安爷爷,您跟我住老宅去怎么样?”“老宅?不是让你爹那败家子兑出去了?”提起洛樱她爹,安爷爷冷哼一声,只觉得怒气攻心。“我一朋友买下来了,现在租给我,东西什么都在,之前我把倒座房给改了做餐厅。”洛樱解释着。这屋子里的格局家具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连个稍微新点的家具都没有。“左右就剩咱们爷俩了,住哪都一样。”他随意地说着。“当年还说,这一出去没准回不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房子卖了,想着外国什么都贵。”“你爷爷说咱们这首都的房子,搁宫城脚底下不得越来越值钱,以后还得回来呢。”“你安伯伯同事一家卖了京城三个房子出去,现在那三个房子涨的翻天了,国外买的房子连个指头都够不上。”安爷爷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向下边,小区的花坛被种满了菜,眼下正有人在翻土,边上还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娃子拎着小桶跟着挖,一派安然。“管他外国吹得怎么好,还是自个的狗窝舒服。”安爷爷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了竹编的筐子。“走,买菜去,看看这个点还能捡点什么。”洛樱拿着竹编的筐子跟在老人身边,倒是有点小时候跟大人出门逛街的快乐。如今住在这里的老街坊没有多少了,房价高,租金高,有些老街坊都搬到了几环开外,这小区的房子收租金拿去贴补儿女。安爷爷似乎是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地方,曾经的小市场早已被拆除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宫城根儿底下,十几年来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早已与当初不同。老人并不执迷于过往,只是想寻觅一份熟悉。“安爷爷,走这边儿。”“小菊市场还得走个八百米。”安爷爷被洛樱拽着转道,听着市场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场虽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可摊贩却没有几个熟悉的了,摊位周围也都干净了许多,亮亮堂堂的,整洁有序的,安则反倒是有些无措了。小洛樱和安爷爷在肉摊上挑了里脊,又买了些菜走,又在小区楼下的超市添置了油盐酱醋。锅包肉的做法并不难,因为其酸甜的口感在一众咸鲜的东北菜中脱颖而出,大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是用那番茄酱做樱桃肉似的,如今许多馆子都是用番茄酱来做这道锅包肉。这菜是近百年才出的新菜,洛樱在前朝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呢。不过来到现代以后,洛樱倒是看着网上菜谱,自己做过两回,很简单,这是原身记忆之中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安老祖上是东北人,一手的东北菜溜肉段,锅包肉,大锅菜更是无比的地道。安老手上的茧子十分厚重,即便是在国外十几年,身为异乡客,吃的依旧是祖祖辈辈的家乡菜。里脊肉片在锅中翻腾,糖醋汁的味道在灶边溢出。黄澄澄的锅包肉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纤细的胡萝卜丝与葱丝点缀,香味袭来。崭新的木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锅包肉,还未等放凉直接放在唇边,瞬间被烫了一下舌尖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吹一下再吃。”安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儿时急性子的小女孩,刚出锅的东西急忙就往嘴里塞,又被烫着了紧忙吐出来。小洛樱吹个两三下,似乎那肉温已经降了下来,大口嚼着锅包肉,不那么烫了,外壳是酥脆的,表层的脆皮糊软硬适中,毫不费力地咬下去,里脊肉滑嫩适口,酸酸甜甜。一口锅包肉,外脆内软,香甜可口却不腻,儿时的小洛樱连着空口吃几大块都丝毫不费力。“好吃嘛?”“安爷爷的锅包肉最最最好吃。”小洛樱一如当年如此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老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樱在这呆了一整日,她带着垃圾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郑重的话音。“臭丫头,明儿个早点过来买菜。”“不是要重开洛家楼,总得让我见识见识你手底下的本事。”但今日这一哭,原身的情绪似乎是消解了不少。小姑娘自己苦熬的内心,对着长辈宣泄而出。原身情绪作祟的时候不多,在影视城的时候几乎不存在,反倒是来了京城的时候多一些。当非遗传人结果公示,罗庸在网络上一败涂地,听闻了他入院的时候,洛樱便觉得心中原身的郁气消解了大半。原身没什么戾气,与过往之人接触的时候任由她发作也无事,全了她的心愿念头。等这股子郁气彻底消散,应当就是自己这位曾曾曾孙女离去的时候了。洛樱转身出了卫生间,又检查了一番这房子,灯泡,水电哪有坏的不方便的。老爷子从国外回来,只怕不少东西都用不惯,这也有不少物件都是老年头的了,子女不在,她这个当孙女的总该管。“安爷爷,您跟我住老宅去怎么样?”“老宅?不是让你爹那败家子兑出去了?”提起洛樱她爹,安爷爷冷哼一声,只觉得怒气攻心。“我一朋友买下来了,现在租给我,东西什么都在,之前我把倒座房给改了做餐厅。”洛樱解释着。这屋子里的格局家具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连个稍微新点的家具都没有。“左右就剩咱们爷俩了,住哪都一样。”他随意地说着。“当年还说,这一出去没准回不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房子卖了,想着外国什么都贵。”“你爷爷说咱们这首都的房子,搁宫城脚底下不得越来越值钱,以后还得回来呢。”“你安伯伯同事一家卖了京城三个房子出去,现在那三个房子涨的翻天了,国外买的房子连个指头都够不上。”安爷爷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向下边,小区的花坛被种满了菜,眼下正有人在翻土,边上还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娃子拎着小桶跟着挖,一派安然。“管他外国吹得怎么好,还是自个的狗窝舒服。”安爷爷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了竹编的筐子。“走,买菜去,看看这个点还能捡点什么。”洛樱拿着竹编的筐子跟在老人身边,倒是有点小时候跟大人出门逛街的快乐。如今住在这里的老街坊没有多少了,房价高,租金高,有些老街坊都搬到了几环开外,这小区的房子收租金拿去贴补儿女。安爷爷似乎是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地方,曾经的小市场早已被拆除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宫城根儿底下,十几年来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早已与当初不同。老人并不执迷于过往,只是想寻觅一份熟悉。“安爷爷,走这边儿。”“小菊市场还得走个八百米。”安爷爷被洛樱拽着转道,听着市场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场虽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可摊贩却没有几个熟悉的了,摊位周围也都干净了许多,亮亮堂堂的,整洁有序的,安则反倒是有些无措了。小洛樱和安爷爷在肉摊上挑了里脊,又买了些菜走,又在小区楼下的超市添置了油盐酱醋。锅包肉的做法并不难,因为其酸甜的口感在一众咸鲜的东北菜中脱颖而出,大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是用那番茄酱做樱桃肉似的,如今许多馆子都是用番茄酱来做这道锅包肉。这菜是近百年才出的新菜,洛樱在前朝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呢。不过来到现代以后,洛樱倒是看着网上菜谱,自己做过两回,很简单,这是原身记忆之中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安老祖上是东北人,一手的东北菜溜肉段,锅包肉,大锅菜更是无比的地道。安老手上的茧子十分厚重,即便是在国外十几年,身为异乡客,吃的依旧是祖祖辈辈的家乡菜。里脊肉片在锅中翻腾,糖醋汁的味道在灶边溢出。黄澄澄的锅包肉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纤细的胡萝卜丝与葱丝点缀,香味袭来。崭新的木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锅包肉,还未等放凉直接放在唇边,瞬间被烫了一下舌尖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吹一下再吃。”安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儿时急性子的小女孩,刚出锅的东西急忙就往嘴里塞,又被烫着了紧忙吐出来。小洛樱吹个两三下,似乎那肉温已经降了下来,大口嚼着锅包肉,不那么烫了,外壳是酥脆的,表层的脆皮糊软硬适中,毫不费力地咬下去,里脊肉滑嫩适口,酸酸甜甜。一口锅包肉,外脆内软,香甜可口却不腻,儿时的小洛樱连着空口吃几大块都丝毫不费力。“好吃嘛?”“安爷爷的锅包肉最最最好吃。”小洛樱一如当年如此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老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樱在这呆了一整日,她带着垃圾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郑重的话音。“臭丫头,明儿个早点过来买菜。”“不是要重开洛家楼,总得让我见识见识你手底下的本事。”但今日这一哭,原身的情绪似乎是消解了不少。小姑娘自己苦熬的内心,对着长辈宣泄而出。原身情绪作祟的时候不多,在影视城的时候几乎不存在,反倒是来了京城的时候多一些。当非遗传人结果公示,罗庸在网络上一败涂地,听闻了他入院的时候,洛樱便觉得心中原身的郁气消解了大半。原身没什么戾气,与过往之人接触的时候任由她发作也无事,全了她的心愿念头。等这股子郁气彻底消散,应当就是自己这位曾曾曾孙女离去的时候了。洛樱转身出了卫生间,又检查了一番这房子,灯泡,水电哪有坏的不方便的。老爷子从国外回来,只怕不少东西都用不惯,这也有不少物件都是老年头的了,子女不在,她这个当孙女的总该管。“安爷爷,您跟我住老宅去怎么样?”“老宅?不是让你爹那败家子兑出去了?”提起洛樱她爹,安爷爷冷哼一声,只觉得怒气攻心。“我一朋友买下来了,现在租给我,东西什么都在,之前我把倒座房给改了做餐厅。”洛樱解释着。这屋子里的格局家具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连个稍微新点的家具都没有。“左右就剩咱们爷俩了,住哪都一样。”他随意地说着。“当年还说,这一出去没准回不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房子卖了,想着外国什么都贵。”“你爷爷说咱们这首都的房子,搁宫城脚底下不得越来越值钱,以后还得回来呢。”“你安伯伯同事一家卖了京城三个房子出去,现在那三个房子涨的翻天了,国外买的房子连个指头都够不上。”安爷爷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向下边,小区的花坛被种满了菜,眼下正有人在翻土,边上还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娃子拎着小桶跟着挖,一派安然。“管他外国吹得怎么好,还是自个的狗窝舒服。”安爷爷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了竹编的筐子。“走,买菜去,看看这个点还能捡点什么。”洛樱拿着竹编的筐子跟在老人身边,倒是有点小时候跟大人出门逛街的快乐。如今住在这里的老街坊没有多少了,房价高,租金高,有些老街坊都搬到了几环开外,这小区的房子收租金拿去贴补儿女。安爷爷似乎是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地方,曾经的小市场早已被拆除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宫城根儿底下,十几年来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早已与当初不同。老人并不执迷于过往,只是想寻觅一份熟悉。“安爷爷,走这边儿。”“小菊市场还得走个八百米。”安爷爷被洛樱拽着转道,听着市场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场虽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可摊贩却没有几个熟悉的了,摊位周围也都干净了许多,亮亮堂堂的,整洁有序的,安则反倒是有些无措了。小洛樱和安爷爷在肉摊上挑了里脊,又买了些菜走,又在小区楼下的超市添置了油盐酱醋。锅包肉的做法并不难,因为其酸甜的口感在一众咸鲜的东北菜中脱颖而出,大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是用那番茄酱做樱桃肉似的,如今许多馆子都是用番茄酱来做这道锅包肉。这菜是近百年才出的新菜,洛樱在前朝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呢。不过来到现代以后,洛樱倒是看着网上菜谱,自己做过两回,很简单,这是原身记忆之中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安老祖上是东北人,一手的东北菜溜肉段,锅包肉,大锅菜更是无比的地道。安老手上的茧子十分厚重,即便是在国外十几年,身为异乡客,吃的依旧是祖祖辈辈的家乡菜。里脊肉片在锅中翻腾,糖醋汁的味道在灶边溢出。黄澄澄的锅包肉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纤细的胡萝卜丝与葱丝点缀,香味袭来。崭新的木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锅包肉,还未等放凉直接放在唇边,瞬间被烫了一下舌尖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吹一下再吃。”安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儿时急性子的小女孩,刚出锅的东西急忙就往嘴里塞,又被烫着了紧忙吐出来。小洛樱吹个两三下,似乎那肉温已经降了下来,大口嚼着锅包肉,不那么烫了,外壳是酥脆的,表层的脆皮糊软硬适中,毫不费力地咬下去,里脊肉滑嫩适口,酸酸甜甜。一口锅包肉,外脆内软,香甜可口却不腻,儿时的小洛樱连着空口吃几大块都丝毫不费力。“好吃嘛?”“安爷爷的锅包肉最最最好吃。”小洛樱一如当年如此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老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樱在这呆了一整日,她带着垃圾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郑重的话音。“臭丫头,明儿个早点过来买菜。”“不是要重开洛家楼,总得让我见识见识你手底下的本事。”但今日这一哭,原身的情绪似乎是消解了不少。小姑娘自己苦熬的内心,对着长辈宣泄而出。原身情绪作祟的时候不多,在影视城的时候几乎不存在,反倒是来了京城的时候多一些。当非遗传人结果公示,罗庸在网络上一败涂地,听闻了他入院的时候,洛樱便觉得心中原身的郁气消解了大半。原身没什么戾气,与过往之人接触的时候任由她发作也无事,全了她的心愿念头。等这股子郁气彻底消散,应当就是自己这位曾曾曾孙女离去的时候了。洛樱转身出了卫生间,又检查了一番这房子,灯泡,水电哪有坏的不方便的。老爷子从国外回来,只怕不少东西都用不惯,这也有不少物件都是老年头的了,子女不在,她这个当孙女的总该管。“安爷爷,您跟我住老宅去怎么样?”“老宅?不是让你爹那败家子兑出去了?”提起洛樱她爹,安爷爷冷哼一声,只觉得怒气攻心。“我一朋友买下来了,现在租给我,东西什么都在,之前我把倒座房给改了做餐厅。”洛樱解释着。这屋子里的格局家具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连个稍微新点的家具都没有。“左右就剩咱们爷俩了,住哪都一样。”他随意地说着。“当年还说,这一出去没准回不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房子卖了,想着外国什么都贵。”“你爷爷说咱们这首都的房子,搁宫城脚底下不得越来越值钱,以后还得回来呢。”“你安伯伯同事一家卖了京城三个房子出去,现在那三个房子涨的翻天了,国外买的房子连个指头都够不上。”安爷爷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向下边,小区的花坛被种满了菜,眼下正有人在翻土,边上还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娃子拎着小桶跟着挖,一派安然。“管他外国吹得怎么好,还是自个的狗窝舒服。”安爷爷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了竹编的筐子。“走,买菜去,看看这个点还能捡点什么。”洛樱拿着竹编的筐子跟在老人身边,倒是有点小时候跟大人出门逛街的快乐。如今住在这里的老街坊没有多少了,房价高,租金高,有些老街坊都搬到了几环开外,这小区的房子收租金拿去贴补儿女。安爷爷似乎是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地方,曾经的小市场早已被拆除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宫城根儿底下,十几年来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早已与当初不同。老人并不执迷于过往,只是想寻觅一份熟悉。“安爷爷,走这边儿。”“小菊市场还得走个八百米。”安爷爷被洛樱拽着转道,听着市场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场虽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可摊贩却没有几个熟悉的了,摊位周围也都干净了许多,亮亮堂堂的,整洁有序的,安则反倒是有些无措了。小洛樱和安爷爷在肉摊上挑了里脊,又买了些菜走,又在小区楼下的超市添置了油盐酱醋。锅包肉的做法并不难,因为其酸甜的口感在一众咸鲜的东北菜中脱颖而出,大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是用那番茄酱做樱桃肉似的,如今许多馆子都是用番茄酱来做这道锅包肉。这菜是近百年才出的新菜,洛樱在前朝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呢。不过来到现代以后,洛樱倒是看着网上菜谱,自己做过两回,很简单,这是原身记忆之中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安老祖上是东北人,一手的东北菜溜肉段,锅包肉,大锅菜更是无比的地道。安老手上的茧子十分厚重,即便是在国外十几年,身为异乡客,吃的依旧是祖祖辈辈的家乡菜。里脊肉片在锅中翻腾,糖醋汁的味道在灶边溢出。黄澄澄的锅包肉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纤细的胡萝卜丝与葱丝点缀,香味袭来。崭新的木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锅包肉,还未等放凉直接放在唇边,瞬间被烫了一下舌尖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吹一下再吃。”安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儿时急性子的小女孩,刚出锅的东西急忙就往嘴里塞,又被烫着了紧忙吐出来。小洛樱吹个两三下,似乎那肉温已经降了下来,大口嚼着锅包肉,不那么烫了,外壳是酥脆的,表层的脆皮糊软硬适中,毫不费力地咬下去,里脊肉滑嫩适口,酸酸甜甜。一口锅包肉,外脆内软,香甜可口却不腻,儿时的小洛樱连着空口吃几大块都丝毫不费力。“好吃嘛?”“安爷爷的锅包肉最最最好吃。”小洛樱一如当年如此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老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樱在这呆了一整日,她带着垃圾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郑重的话音。“臭丫头,明儿个早点过来买菜。”“不是要重开洛家楼,总得让我见识见识你手底下的本事。”但今日这一哭,原身的情绪似乎是消解了不少。小姑娘自己苦熬的内心,对着长辈宣泄而出。原身情绪作祟的时候不多,在影视城的时候几乎不存在,反倒是来了京城的时候多一些。当非遗传人结果公示,罗庸在网络上一败涂地,听闻了他入院的时候,洛樱便觉得心中原身的郁气消解了大半。原身没什么戾气,与过往之人接触的时候任由她发作也无事,全了她的心愿念头。等这股子郁气彻底消散,应当就是自己这位曾曾曾孙女离去的时候了。洛樱转身出了卫生间,又检查了一番这房子,灯泡,水电哪有坏的不方便的。老爷子从国外回来,只怕不少东西都用不惯,这也有不少物件都是老年头的了,子女不在,她这个当孙女的总该管。“安爷爷,您跟我住老宅去怎么样?”“老宅?不是让你爹那败家子兑出去了?”提起洛樱她爹,安爷爷冷哼一声,只觉得怒气攻心。“我一朋友买下来了,现在租给我,东西什么都在,之前我把倒座房给改了做餐厅。”洛樱解释着。这屋子里的格局家具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连个稍微新点的家具都没有。“左右就剩咱们爷俩了,住哪都一样。”他随意地说着。“当年还说,这一出去没准回不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房子卖了,想着外国什么都贵。”“你爷爷说咱们这首都的房子,搁宫城脚底下不得越来越值钱,以后还得回来呢。”“你安伯伯同事一家卖了京城三个房子出去,现在那三个房子涨的翻天了,国外买的房子连个指头都够不上。”安爷爷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向下边,小区的花坛被种满了菜,眼下正有人在翻土,边上还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娃子拎着小桶跟着挖,一派安然。“管他外国吹得怎么好,还是自个的狗窝舒服。”安爷爷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了竹编的筐子。“走,买菜去,看看这个点还能捡点什么。”洛樱拿着竹编的筐子跟在老人身边,倒是有点小时候跟大人出门逛街的快乐。如今住在这里的老街坊没有多少了,房价高,租金高,有些老街坊都搬到了几环开外,这小区的房子收租金拿去贴补儿女。安爷爷似乎是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地方,曾经的小市场早已被拆除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宫城根儿底下,十几年来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早已与当初不同。老人并不执迷于过往,只是想寻觅一份熟悉。“安爷爷,走这边儿。”“小菊市场还得走个八百米。”安爷爷被洛樱拽着转道,听着市场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场虽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可摊贩却没有几个熟悉的了,摊位周围也都干净了许多,亮亮堂堂的,整洁有序的,安则反倒是有些无措了。小洛樱和安爷爷在肉摊上挑了里脊,又买了些菜走,又在小区楼下的超市添置了油盐酱醋。锅包肉的做法并不难,因为其酸甜的口感在一众咸鲜的东北菜中脱颖而出,大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是用那番茄酱做樱桃肉似的,如今许多馆子都是用番茄酱来做这道锅包肉。这菜是近百年才出的新菜,洛樱在前朝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呢。不过来到现代以后,洛樱倒是看着网上菜谱,自己做过两回,很简单,这是原身记忆之中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安老祖上是东北人,一手的东北菜溜肉段,锅包肉,大锅菜更是无比的地道。安老手上的茧子十分厚重,即便是在国外十几年,身为异乡客,吃的依旧是祖祖辈辈的家乡菜。里脊肉片在锅中翻腾,糖醋汁的味道在灶边溢出。黄澄澄的锅包肉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纤细的胡萝卜丝与葱丝点缀,香味袭来。崭新的木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锅包肉,还未等放凉直接放在唇边,瞬间被烫了一下舌尖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吹一下再吃。”安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儿时急性子的小女孩,刚出锅的东西急忙就往嘴里塞,又被烫着了紧忙吐出来。小洛樱吹个两三下,似乎那肉温已经降了下来,大口嚼着锅包肉,不那么烫了,外壳是酥脆的,表层的脆皮糊软硬适中,毫不费力地咬下去,里脊肉滑嫩适口,酸酸甜甜。一口锅包肉,外脆内软,香甜可口却不腻,儿时的小洛樱连着空口吃几大块都丝毫不费力。“好吃嘛?”“安爷爷的锅包肉最最最好吃。”小洛樱一如当年如此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老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樱在这呆了一整日,她带着垃圾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郑重的话音。“臭丫头,明儿个早点过来买菜。”“不是要重开洛家楼,总得让我见识见识你手底下的本事。”但今日这一哭,原身的情绪似乎是消解了不少。小姑娘自己苦熬的内心,对着长辈宣泄而出。原身情绪作祟的时候不多,在影视城的时候几乎不存在,反倒是来了京城的时候多一些。当非遗传人结果公示,罗庸在网络上一败涂地,听闻了他入院的时候,洛樱便觉得心中原身的郁气消解了大半。原身没什么戾气,与过往之人接触的时候任由她发作也无事,全了她的心愿念头。等这股子郁气彻底消散,应当就是自己这位曾曾曾孙女离去的时候了。洛樱转身出了卫生间,又检查了一番这房子,灯泡,水电哪有坏的不方便的。老爷子从国外回来,只怕不少东西都用不惯,这也有不少物件都是老年头的了,子女不在,她这个当孙女的总该管。“安爷爷,您跟我住老宅去怎么样?”“老宅?不是让你爹那败家子兑出去了?”提起洛樱她爹,安爷爷冷哼一声,只觉得怒气攻心。“我一朋友买下来了,现在租给我,东西什么都在,之前我把倒座房给改了做餐厅。”洛樱解释着。这屋子里的格局家具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连个稍微新点的家具都没有。“左右就剩咱们爷俩了,住哪都一样。”他随意地说着。“当年还说,这一出去没准回不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房子卖了,想着外国什么都贵。”“你爷爷说咱们这首都的房子,搁宫城脚底下不得越来越值钱,以后还得回来呢。”“你安伯伯同事一家卖了京城三个房子出去,现在那三个房子涨的翻天了,国外买的房子连个指头都够不上。”安爷爷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向下边,小区的花坛被种满了菜,眼下正有人在翻土,边上还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娃子拎着小桶跟着挖,一派安然。“管他外国吹得怎么好,还是自个的狗窝舒服。”安爷爷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了竹编的筐子。“走,买菜去,看看这个点还能捡点什么。”洛樱拿着竹编的筐子跟在老人身边,倒是有点小时候跟大人出门逛街的快乐。如今住在这里的老街坊没有多少了,房价高,租金高,有些老街坊都搬到了几环开外,这小区的房子收租金拿去贴补儿女。安爷爷似乎是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地方,曾经的小市场早已被拆除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宫城根儿底下,十几年来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早已与当初不同。老人并不执迷于过往,只是想寻觅一份熟悉。“安爷爷,走这边儿。”“小菊市场还得走个八百米。”安爷爷被洛樱拽着转道,听着市场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场虽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可摊贩却没有几个熟悉的了,摊位周围也都干净了许多,亮亮堂堂的,整洁有序的,安则反倒是有些无措了。小洛樱和安爷爷在肉摊上挑了里脊,又买了些菜走,又在小区楼下的超市添置了油盐酱醋。锅包肉的做法并不难,因为其酸甜的口感在一众咸鲜的东北菜中脱颖而出,大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是用那番茄酱做樱桃肉似的,如今许多馆子都是用番茄酱来做这道锅包肉。这菜是近百年才出的新菜,洛樱在前朝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呢。不过来到现代以后,洛樱倒是看着网上菜谱,自己做过两回,很简单,这是原身记忆之中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安老祖上是东北人,一手的东北菜溜肉段,锅包肉,大锅菜更是无比的地道。安老手上的茧子十分厚重,即便是在国外十几年,身为异乡客,吃的依旧是祖祖辈辈的家乡菜。里脊肉片在锅中翻腾,糖醋汁的味道在灶边溢出。黄澄澄的锅包肉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纤细的胡萝卜丝与葱丝点缀,香味袭来。崭新的木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锅包肉,还未等放凉直接放在唇边,瞬间被烫了一下舌尖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吹一下再吃。”安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儿时急性子的小女孩,刚出锅的东西急忙就往嘴里塞,又被烫着了紧忙吐出来。小洛樱吹个两三下,似乎那肉温已经降了下来,大口嚼着锅包肉,不那么烫了,外壳是酥脆的,表层的脆皮糊软硬适中,毫不费力地咬下去,里脊肉滑嫩适口,酸酸甜甜。一口锅包肉,外脆内软,香甜可口却不腻,儿时的小洛樱连着空口吃几大块都丝毫不费力。“好吃嘛?”“安爷爷的锅包肉最最最好吃。”小洛樱一如当年如此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老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樱在这呆了一整日,她带着垃圾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郑重的话音。“臭丫头,明儿个早点过来买菜。”“不是要重开洛家楼,总得让我见识见识你手底下的本事。”但今日这一哭,原身的情绪似乎是消解了不少。小姑娘自己苦熬的内心,对着长辈宣泄而出。原身情绪作祟的时候不多,在影视城的时候几乎不存在,反倒是来了京城的时候多一些。当非遗传人结果公示,罗庸在网络上一败涂地,听闻了他入院的时候,洛樱便觉得心中原身的郁气消解了大半。原身没什么戾气,与过往之人接触的时候任由她发作也无事,全了她的心愿念头。等这股子郁气彻底消散,应当就是自己这位曾曾曾孙女离去的时候了。洛樱转身出了卫生间,又检查了一番这房子,灯泡,水电哪有坏的不方便的。老爷子从国外回来,只怕不少东西都用不惯,这也有不少物件都是老年头的了,子女不在,她这个当孙女的总该管。“安爷爷,您跟我住老宅去怎么样?”“老宅?不是让你爹那败家子兑出去了?”提起洛樱她爹,安爷爷冷哼一声,只觉得怒气攻心。“我一朋友买下来了,现在租给我,东西什么都在,之前我把倒座房给改了做餐厅。”洛樱解释着。这屋子里的格局家具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连个稍微新点的家具都没有。“左右就剩咱们爷俩了,住哪都一样。”他随意地说着。“当年还说,这一出去没准回不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房子卖了,想着外国什么都贵。”“你爷爷说咱们这首都的房子,搁宫城脚底下不得越来越值钱,以后还得回来呢。”“你安伯伯同事一家卖了京城三个房子出去,现在那三个房子涨的翻天了,国外买的房子连个指头都够不上。”安爷爷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向下边,小区的花坛被种满了菜,眼下正有人在翻土,边上还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娃子拎着小桶跟着挖,一派安然。“管他外国吹得怎么好,还是自个的狗窝舒服。”安爷爷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了竹编的筐子。“走,买菜去,看看这个点还能捡点什么。”洛樱拿着竹编的筐子跟在老人身边,倒是有点小时候跟大人出门逛街的快乐。如今住在这里的老街坊没有多少了,房价高,租金高,有些老街坊都搬到了几环开外,这小区的房子收租金拿去贴补儿女。安爷爷似乎是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地方,曾经的小市场早已被拆除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宫城根儿底下,十几年来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早已与当初不同。老人并不执迷于过往,只是想寻觅一份熟悉。“安爷爷,走这边儿。”“小菊市场还得走个八百米。”安爷爷被洛樱拽着转道,听着市场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场虽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可摊贩却没有几个熟悉的了,摊位周围也都干净了许多,亮亮堂堂的,整洁有序的,安则反倒是有些无措了。小洛樱和安爷爷在肉摊上挑了里脊,又买了些菜走,又在小区楼下的超市添置了油盐酱醋。锅包肉的做法并不难,因为其酸甜的口感在一众咸鲜的东北菜中脱颖而出,大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是用那番茄酱做樱桃肉似的,如今许多馆子都是用番茄酱来做这道锅包肉。这菜是近百年才出的新菜,洛樱在前朝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呢。不过来到现代以后,洛樱倒是看着网上菜谱,自己做过两回,很简单,这是原身记忆之中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安老祖上是东北人,一手的东北菜溜肉段,锅包肉,大锅菜更是无比的地道。安老手上的茧子十分厚重,即便是在国外十几年,身为异乡客,吃的依旧是祖祖辈辈的家乡菜。里脊肉片在锅中翻腾,糖醋汁的味道在灶边溢出。黄澄澄的锅包肉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纤细的胡萝卜丝与葱丝点缀,香味袭来。崭新的木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锅包肉,还未等放凉直接放在唇边,瞬间被烫了一下舌尖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吹一下再吃。”安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儿时急性子的小女孩,刚出锅的东西急忙就往嘴里塞,又被烫着了紧忙吐出来。小洛樱吹个两三下,似乎那肉温已经降了下来,大口嚼着锅包肉,不那么烫了,外壳是酥脆的,表层的脆皮糊软硬适中,毫不费力地咬下去,里脊肉滑嫩适口,酸酸甜甜。一口锅包肉,外脆内软,香甜可口却不腻,儿时的小洛樱连着空口吃几大块都丝毫不费力。“好吃嘛?”“安爷爷的锅包肉最最最好吃。”小洛樱一如当年如此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老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樱在这呆了一整日,她带着垃圾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郑重的话音。“臭丫头,明儿个早点过来买菜。”“不是要重开洛家楼,总得让我见识见识你手底下的本事。”但今日这一哭,原身的情绪似乎是消解了不少。小姑娘自己苦熬的内心,对着长辈宣泄而出。原身情绪作祟的时候不多,在影视城的时候几乎不存在,反倒是来了京城的时候多一些。当非遗传人结果公示,罗庸在网络上一败涂地,听闻了他入院的时候,洛樱便觉得心中原身的郁气消解了大半。原身没什么戾气,与过往之人接触的时候任由她发作也无事,全了她的心愿念头。等这股子郁气彻底消散,应当就是自己这位曾曾曾孙女离去的时候了。洛樱转身出了卫生间,又检查了一番这房子,灯泡,水电哪有坏的不方便的。老爷子从国外回来,只怕不少东西都用不惯,这也有不少物件都是老年头的了,子女不在,她这个当孙女的总该管。“安爷爷,您跟我住老宅去怎么样?”“老宅?不是让你爹那败家子兑出去了?”提起洛樱她爹,安爷爷冷哼一声,只觉得怒气攻心。“我一朋友买下来了,现在租给我,东西什么都在,之前我把倒座房给改了做餐厅。”洛樱解释着。这屋子里的格局家具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连个稍微新点的家具都没有。“左右就剩咱们爷俩了,住哪都一样。”他随意地说着。“当年还说,这一出去没准回不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房子卖了,想着外国什么都贵。”“你爷爷说咱们这首都的房子,搁宫城脚底下不得越来越值钱,以后还得回来呢。”“你安伯伯同事一家卖了京城三个房子出去,现在那三个房子涨的翻天了,国外买的房子连个指头都够不上。”安爷爷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向下边,小区的花坛被种满了菜,眼下正有人在翻土,边上还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娃子拎着小桶跟着挖,一派安然。“管他外国吹得怎么好,还是自个的狗窝舒服。”安爷爷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了竹编的筐子。“走,买菜去,看看这个点还能捡点什么。”洛樱拿着竹编的筐子跟在老人身边,倒是有点小时候跟大人出门逛街的快乐。如今住在这里的老街坊没有多少了,房价高,租金高,有些老街坊都搬到了几环开外,这小区的房子收租金拿去贴补儿女。安爷爷似乎是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地方,曾经的小市场早已被拆除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宫城根儿底下,十几年来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早已与当初不同。老人并不执迷于过往,只是想寻觅一份熟悉。“安爷爷,走这边儿。”“小菊市场还得走个八百米。”安爷爷被洛樱拽着转道,听着市场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场虽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可摊贩却没有几个熟悉的了,摊位周围也都干净了许多,亮亮堂堂的,整洁有序的,安则反倒是有些无措了。小洛樱和安爷爷在肉摊上挑了里脊,又买了些菜走,又在小区楼下的超市添置了油盐酱醋。锅包肉的做法并不难,因为其酸甜的口感在一众咸鲜的东北菜中脱颖而出,大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是用那番茄酱做樱桃肉似的,如今许多馆子都是用番茄酱来做这道锅包肉。这菜是近百年才出的新菜,洛樱在前朝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呢。不过来到现代以后,洛樱倒是看着网上菜谱,自己做过两回,很简单,这是原身记忆之中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安老祖上是东北人,一手的东北菜溜肉段,锅包肉,大锅菜更是无比的地道。安老手上的茧子十分厚重,即便是在国外十几年,身为异乡客,吃的依旧是祖祖辈辈的家乡菜。里脊肉片在锅中翻腾,糖醋汁的味道在灶边溢出。黄澄澄的锅包肉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纤细的胡萝卜丝与葱丝点缀,香味袭来。崭新的木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锅包肉,还未等放凉直接放在唇边,瞬间被烫了一下舌尖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吹一下再吃。”安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儿时急性子的小女孩,刚出锅的东西急忙就往嘴里塞,又被烫着了紧忙吐出来。小洛樱吹个两三下,似乎那肉温已经降了下来,大口嚼着锅包肉,不那么烫了,外壳是酥脆的,表层的脆皮糊软硬适中,毫不费力地咬下去,里脊肉滑嫩适口,酸酸甜甜。一口锅包肉,外脆内软,香甜可口却不腻,儿时的小洛樱连着空口吃几大块都丝毫不费力。“好吃嘛?”“安爷爷的锅包肉最最最好吃。”小洛樱一如当年如此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老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樱在这呆了一整日,她带着垃圾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郑重的话音。“臭丫头,明儿个早点过来买菜。”“不是要重开洛家楼,总得让我见识见识你手底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