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菱感慨中,尚窝在卧室中的梁雪然,在半梦半醒中被硌醒。
清醒后的她试图从这位大佬胳膊下一点点移开,好不容易快要成功逃离,又被魏鹤远一把捞回去,按在怀中,不许她动弹“乖一点。”
梁雪然被他一顶,完全不敢动;等了好久,终于弱弱地问“能先松开我吗我腿麻了。”
魏鹤远移开手,梁雪然摆脱压迫,长长舒口气。
魏鹤远终于再一次能够抱着这小姑娘醒来,看她小脸睡的粉扑扑,有些心猿意马,低头想亲她的脸颊,却被小手捂住嘴巴。
梁雪然诚挚地开口“请你尊重一下我们纯洁的炮友关系。”
魏鹤远眼睛微眯“嗯。”
梁雪然窥他神色,知道这位大佬此时因为被拒绝而不开心;但她此时有恃无恐,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男人要说话算数。”
魏鹤远穿好衬衫,慢条斯理地扣纽扣“不是你先说我们是炮友关系”
“但后来你也朝我强调确认了啊”梁雪然说,“难道你现在要反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唧唧小到看不清。”
秃噜了嘴,不小心把和舍友的玩笑话也说出来。
梁雪然一懵,捂住嘴巴,但已经晚了。
魏鹤远怒极反笑,纽扣还有两粒没扣好,俯身睥睨着她,哑声问“你在挑衅我”
梁雪然缩到床边,几乎快要掉下去了,摇头“没有”
魏鹤远单膝跪在床上,抵着她额头,拉住她的手,捏了捏,最终什么也没做,叹气“小姑娘家的,不要总是把生殖器挂在嘴边,多不雅。”
“迂腐,老古董。”
魏鹤远失笑“你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梁雪然反驳“那您现在是更年期提前”
牙尖嘴利的,一句也不饶人。
魏鹤远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了扯“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
梁雪然一把拍掉他乱动的爪子,怼“可能你上了年纪眼花耳聋吧。”
宋烈在外面嘭嘭嘭地敲门,一边敲一边大声喊着梁雪然的名字;魏鹤远不愿意在小辈面前失态,从容穿好衬衫,等着梁雪然换好衣服之后,才过去打开门。
门外直挺挺站着宋烈,看魏鹤远的目光都像是带了刀子,要一点点把他凌迟。
魏鹤远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怎么了”
宋烈硬邦邦地说“快该出发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磨叽”
说完这句话,还不忘探头看看梁雪然,笑“雪然,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再休息一会哦,咱们不着急,反正出来就是玩的。”
魏鹤远突然发现,自己这小表外甥也挺双标的。
梁雪然不好意思让一群人等着自己,跟着一起下楼。
花菱在活跃气氛上很有一套,几个人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和陆纯熙黄纫聊开了,一个个感慨万分。
梁雪然坐下来,听了几句,才明白了,这些人在聊初恋。
花菱试探着把话题往宋烈身上引,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目张胆,笑着问“不知道魏总雪然介不介意聊一聊读书时的初恋呢。”
花菱这话题也是故意给这俩人添添堵,梁雪然长的这么漂亮,估计初高中时候没少谈恋爱;而魏鹤远年纪比她差那么多,肯定也有过什么朦胧的恋情
梁雪然小口喝完加了红豆的豆浆,不假思索“只是一个性格古板、不解风情、骄矜自大的男人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花菱笑了笑,转而去看魏鹤远。
奇怪的是,魏鹤远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反而有些高兴
这不对吧正常的男人,听到喜欢的女孩谈起初恋,不管说什么都会吃醋生气的吧
魏鹤远心情愉悦。
他发现花菱这么个蠢货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现在隐晦地让梁雪然承认了他是她的初恋。
是男人都会有独占欲,尤其是魏鹤远。
说完全不在意雪然先前的感情生活完全不可能,但如今确定自己是她唯一之后,魏鹤远自然心情大好。
他认为自己需要在此时给予雪然回应。
魏鹤远此时的笑容蛊惑了花菱,她忍不住问“魏总呢”
她还真的想知道,魏鹤远的初恋是什么样的。
话一出,花菱就察觉到失言。
不该说这些,魏鹤远应该不喜欢把自己的这样大喇喇地讲出来。
魏鹤远放下杯子,双手交握,淡声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初恋还在学十以内的加减法。”
说到这里,他轻微地笑笑,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梁雪然“也可能还在玩泥巴。”
嗯
花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魏鹤远在说什么,旁边的梁雪然握着筷子,俨然被魏鹤远激怒“我那时候明明已经开始学四则混合运”
话还没说完,梁雪然看到众人神态各异,默默地把剩下的话吞回腹中。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餐桌下,她能感受到魏鹤远的脚轻轻地踢了她一下。
他是故意的故意贬低她故意激怒她
梁雪然深呼吸好几口,提醒自己。
莫生气,莫生气。
气出病来没人替。
猝不及防被喂一口狗粮的花菱,呆呆怔怔地看着若无其事的两个人,忽而庆幸自己及时止损。
这俩人真是撬不动啊
黄纫再次庆幸自己站对了c,而陆纯熙因为这两人的话勾起些许回忆,极轻极浅地笑了笑。
而宋烈兴高采烈地自爆“我读书时候的初恋相处的还挺愉快,拿过全国散打冠军的妹子,如果不是因为她打断我一根肋骨,说不定也不至于走到分手那一步;但如今分手也没什么好惦记的,只能祝她前程大好,尽量少打男朋友。”
花菱因为他说了妹子两个字而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恭维“宋总真是好气量,也真宠自己女朋友啊。”
“男人嘛,”宋烈一笑,重新看向梁雪然,说“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负责。”
所以小雪然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哇
后面这句话没敢说。
毕竟魏鹤远还在。
花菱因为这个乌龙重重松口气,心想,看来计划还能照常进行。
巨大的狂喜让她忽略掉“宋烈吃醋”这件事。
魏鹤远是没希望了,退而求其次,换个宋烈倒还可以。
启程前往塞纳河。
登船之后,几个人都在有着整块玻璃墙的船内喝茶。
手机响了,梁雪然拿起来看,魏鹤远给她发短信刚刚吃醋了
梁雪然抬头看,坐在她对面的魏鹤远神色冷淡,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谁也没想到他私下里会偷偷地给她发这种短信。
梁雪然回复我才不会为了炮友吃醋。
魏鹤远我们难道只是炮友
魏鹤远炮友不会想吻你,想独占你。
魏鹤远但我会。
艹。
这个男人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向她表白吗
梁雪然手心出汗了。
她有点热。
梁雪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在她心慌意乱中,下一条短信过来了。
魏鹤远严谨一点来说,我是你前任男友兼现任炮友。
“”
狗男人对自己定位还挺准确的嘛。
梁雪然只回了两个字。
呵呵
魏鹤远低头看手机的时候,梁雪然面无表情放下手机,推开椅子,走出去,到外面的甲板上透气。
魏鹤远费解地滑动,重新审视自己发过去的短信。
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让她这么开心
都笑呵呵了。
宋烈凑过去,想看魏鹤远到底在研究什么。魏鹤远把手机拿走,宋烈终于看到了魏鹤远正在看的书
如何教育好青春期的女儿
往旁边一看,魏鹤远带来的另外几本。
如何和叛逆期的女孩和平共处
正确引导孩子健康成长
真是个狼人。
“”
宋烈对魏鹤远钦佩地竖起大拇指“拿育儿书泡妞的,您还是头一人,真叫我长见识了。”
余光瞥见梁雪然站在甲板上,他压低声音“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你,追女孩还是得靠行动啊。”
趁着魏鹤远说话之前,他跳起来,往外面走。
原本正在和陆纯熙笑盈盈聊天的花菱也立刻放下杯子,跟在后面。
梁雪然浑然不知身后的争论,她有一点点晕船,到了外面,风吹了吹,还算得上清醒。
只是旁边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大老叔,身上体味和浓重的香味交织,熏得梁雪然头疼难受;这边栏杆也不高,她微微躬着身体,伸手抚着胸口,想要把那阵恶心感压下去。
有几个摇滚少年打打闹闹地过来,其中一个人作势要推另一个人下水,恰好船体在此时一颠簸,那人被绊了一下,推偏,直直地把栏杆旁弯腰的梁雪然推了下去
梁雪然叫都没叫一声,噗通一下掉进水中。
旁边还在盘算着用什么样姿势入水比较好看的花菱“”
靠,这招还是她想的
来不及多想,救人心切。
旁边的宋烈立刻翻了栏杆跳下去。
在花菱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他又噗噗腾腾地浮出水面,拍打着水面,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啊啊啊啊我不会游泳啊啊啊咕噜咕噜咕噜”
花菱“”
而先掉进去的梁雪然,什么话都没说,她似乎也不会水,但仍旧在努力地保持着平衡。
还未反应过来,花菱忽而被人大力拨开。
她毫不设防,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她嗷了一声。
毫无形象。
一身戾气的魏鹤远大步走过来,沉着脸,脱去外套掷在地上。
那样一个爱洁的人,毫不犹豫纵身跳入污浊的河水中。
花菱坐在地上,尚未醒过神来,无意识地说“如果刚刚是我掉下去”
陆纯熙伸手,把她拉起来,十分温柔地说“如果刚刚是你,他们一个都不会跳下去。”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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