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精致小公主吃饼的时候都要切成小块再咬着吃,坐在李清照怀里的小姑娘努力伸手想抓桌子上的东西,但是抓不到,可爱萝莉抱着大饼啃的超萌场景没有出现。洗了把脸回来入席时,就看见向太后面色微沉,而朱太后这几个月来的灰败突然一扫而光。刘清菁坐在朱太后身边,微微的面色发青。小豪猪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专注的看着仨小孩。林玄礼:晓得了,又要开始搞事。随便吧,我躺平享受。就安安静静的吃油汪汪香香脆脆的烤包子,吃炒的鲜嫩可口的黄豆芽,吃酸菜鱼和香煎藕饼,以及光禄寺提供的其他毫无进展的食物。略带炫耀的说:“朕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向太后看出他故意炫耀皇帝的身份,在烹饪这件事上。简直幼稚且浪费时间:“官家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国事都忙完了,这是我一片孝心,娘娘慢用。朱娘娘,看您满脸喜色,难道有什么好消息?”朱太后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的说起一个绝对瞒不住的消息:“煦儿生前临幸过的美人,有两名查出怀有三、四个月身孕。之前没有显怀,丧礼时也没发现,前些天还不确定,到今日终于确定了。”林玄礼瞪大眼睛,随即有些喜色:“这,这……好啊,六哥一番辛苦,没付之东流。”亲王和长公主们可笑不出来。先帝留有遗腹子这种事不算什么,但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情况就比较尴尬了,就像太*祖的儿子们一样尴尬,很有可能会为了安全起见,到二十多岁时病故或者发疯自尽。学过本朝历史的人都知道会怎么样。否则作为先帝的独子或长子,在继承权方面对今上太子能构成名正言顺的威胁,也有可能会卷入某些大规模、匪夷所思的阴谋之中。林玄礼想的是:[太好了!正好我很害怕现在的医疗术平,万一亲儿子生一个死一个,我直接精神崩溃。万一小豪猪死于生产的危险呢,这要是大出血什么的根本救不回来。本来就打算从弟弟们那儿弄个崽,要是我六哥的更合适了。比起亲自生的,还是亲自教的更可靠。要是没教好,还能从宗室里另选一个,诶嘿,不是自己儿子不心疼。][将来要是把皇位传给六哥的崽,是否过继都不重要,后人得怎么说我们俩的关系,啧,绝了!千古绝唱啊。]全场只有他真心实意的期待这俩女的能生俩男仔出来,以供挑选。向太后:……就很麻烦你知不知道。朱太后:能平安无事吗?别暗地里动什么手脚,这是煦儿的骨血。他要是能知道这消息该多好。弟弟和姐妹们:紧张!赵似:“十一哥,新生儿养在宫里,总是福薄,可以带出去让我们抚养。”林玄礼:“嗯?说的在理。”朱太后试探着问:“这件事,要不要祭告先帝?”如果能公之于众,就不太可能被暗中下令堕掉。先帝的灵柩还停在京城。章楶还在兢兢业业的在宋代帝陵区域内监督修造陵寝,修完之后就可以取代曾布入驻枢密院。“理应如此。童贯,你叫知制诰写,哎算了我来写吧。今晚上写出来,明早让承旨去读。”朱太后心满意足的吹捧他的厨艺:“多谢官家。可不只是为了这件事,主要是这些佳肴。我有好些日子没吃过这样美味的菜肴了,真叫人胃口大开。”林玄礼矜持的点点头:“别的怎么样?”“这鱼似醋非醋,酸香爽口,软嫩入味。要不是怕晚上吃太多不能消化,哀家连汤都想喝了。”“真会吃。”官家开始愉快的舀鱼汤泡饭,还准备明天下抻面再吃一次。向太后就看他吃吃吃,等吃完了:“佶儿,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以前只是亲王,现在成了官家,后宫里只有一名皇后可不好。当年高娘娘在世时,育有四子,曹娘娘尚且劝她为官家充实后宫,她不停,后来果有灾祸。”林玄礼开始考虑明早上是吃羊肉臊子面还是老坛酸菜羊肉面:“嗯嗯。”向太后:“哀家宫里有一名宫女,和你也熟识,相师说她是宜男之相,今日把她送给你。”林玄礼:“……”王繁英略带惊喜:“呀,娘娘您说的是郑妙妙么?好啊,我替官家答应了。”林玄礼:我觉得她想找借口碰瓷,不是简单的捶我一顿,我俩打架不需要找借口。愉快但不轻松的家宴散了之后。“你怎么想的?也不至于怕向娘娘吧?”“郑妙妙是宫里打扮最漂亮的宫女,她做了什么衣裳,宫人都跟着学,首饰发型也是她带头变化。你可能没注意到,即便是守丧期间,她在蓝褙子的长短尺寸上一改动,小袖口都比别人俏。”林玄礼听她夸的真情实感:“你喜欢她?”王繁英盯着他看了一会:“她可以设计首饰、衣裳、包包,我们压一批货,存上几千件,然后在把货放出去。”奢饰品、高端、赚的超多。在盗版出来之前,抓住时间差和质量差距,赚他娘的几万贯!第112章 官家受命于天郑妙妙次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到皇后宫里。皇帝的寝宫无诏不得入内,皇后则是她们的上级。刘皇后已经搬走了,去和两宫太后、先帝嫔妃们过寡妇生活。现在的中宫属于王皇后,正殿里就挂了三清画像,青瓷赏瓶旁边摆了老藤雕的浮尘一把,屋内的清供更是玉净瓶插了两只柳枝,一派清心寡欲的素雅风貌。郑妙妙等到半夜,没见官家和娘娘回宫,就在偏殿里勉强和衣而卧。年少时和十一郎有些见面之情,也曾在一起撸猫逗狗玩鹦鹉,每次他去向娘娘那儿请安,都是自己照顾。或许他现在忘了,聊一聊当年故事,一定能想起来。林玄礼满心都是在筹备的天授院,在考虑是放在翰林院名下合适,还是放在户部名下,如果直接成立了一个对皇帝直接汇报的衙门,那要抢破头了。谁都知道权力的大小不在于职位,而是他能对谁直接汇报。“英英。你觉得我有可能得到出李泌那样的天才么?”“只要百姓没有流离失所,有成长空间,什么样的人才都可能有。”“李泌或者诸葛亮有可能穿越来吗?你的老乡回不回来?其实我最希望让原本的北宋三傻都成个普通的民夫,种地,给老子缴税,运粮。”王繁英有点烦恼:“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国家和政治吗?”“我很忙啊,只有这时候才有空,而且这件事要占用很长时间啊!我们要控制好时间。”林玄礼满脸无辜:“而且你在思考时很性感。”“你别干扰我思考。”“那谁忍得住啊。”王繁英露出了你再哔哔我就要揍你的神情。林玄礼觉得这也很性感,默默认怂,低头找点东西把自己的嘴堵上,不吭声了。睡了两个时辰,天还蒙蒙亮,就被内侍唤醒:“官家,官家,今日得上朝了,今日三月十五,是大朝会的日子。”王繁英睁开眼睛,翻身跳下床:“你去上朝吧,我晨练去了。”林玄礼喝茶吃早点,踏着晨露出门,溜达到紫宸殿。东方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朝霞刚出头,殿内燃起御香,三省六部九寺以及枢密院的官员都来朝拜官家。林玄礼坐在高台上往下瞧,只能从行列和服色上分辨等级,虽然视力很好,可是大臣们不仰视君王,他斜上方看这些人的脸,看不清楚。群臣舞拜毕,就到了提出重要事项探讨解决的时候。“蔡京获罪下狱,卿等以为如何?”蔡京也引荐提拔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人觉得蔡京的才干很好,并没得到通知,昨夜彻夜开趴体,没反应过来。朝堂上迅速形成三派,人数最多的一派闭口不谈,治罪派历数蔡京这个人有多讨厌,无罪派则开始说蔡京这个人很有政绩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议论先帝的政治。曾布早就讨厌蔡京了,他还没能入驻中枢,蔡京就想入驻中枢?当即出列支持:“臣以为这绝非诬告,蔡京此人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若说他在地方执政是罗织罪名陷害官吏,臣不觉得奇怪。”林玄礼微微点头:“一切还要以证据为主,只有口供不行。刑部,唔,朕不给你们设时限,只管慢慢的查访,务必求真求实。”“臣遵旨。”官员之中有好几个胖子,苏轼不是最胖的,但他的胡子是最好看的。刚刚就任水部侍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虽然觉得章惇不会善罢甘休,但和阔别多年的弟弟见了一面,又有昔年机敏的书童投奔过来,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直接喝了一夜酒,写了一夜的诗。高俅还记得那些醉着写的一塌糊涂的句子到底是什么内容。没想到上任第二天就是大朝会,暂时拿不出什么很有价值的计划,见解倒是有不少,还需要整合规划。蔡卞默默走上前,免冠谢罪:“蔡京有罪,蔡卞亦不得免。请官家治罪。”林玄礼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先帝临终前曾说,你与你弟弟不同。你自安心工作,朕不曾疑你。”曾布寻思了一下,那其实是我的功劳,先帝也有点想重用蔡京,只是我说他们哥俩不能把持朝堂,官家这才把他暂时搁置。等蔡卞谢恩回去之后,他又抢上前:“启禀官家,臣听说黄河已经破冰,无有桃花汛。”老头突然拔高音量,声音洪亮的说:“乾宁军禀报,只见一夜之间,浑浊的黄河水突然澄清。黄河中一向是泥沙翻滚,官家您曾经亲征西夏,亲眼见过黄河。谁能想到,这黄河今日竟,竟然清澈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波涛不翻涌,夫黄河清而圣人生。可见官家乃是圣人!”章惇佐证道:“同州亦有此奏报。臣还没来得及说。”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官家对僧道鬼神的信奉程度,完全看是否契合他的心意。祥瑞就不要,嘉禾就要种一种看,也不怎么爱见道士,每天和皇后修炼房中术。林玄礼脸上一红:“是嘛。或许是为六哥送行,才有此一澄。”一边说,一边伸手翻看搁在桌子上的旨意,把准备宣布的、先帝有俩遗腹子的事儿再压一压。是准备拿来当自己的崽,但不必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万一他们不行呢。又料理了一点事,大朝会散去,移驾垂拱殿去继续开小会。章惇总共就两件重要的事:“辽主病重,请官家早做准备。”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满心惆怅道:“哎,可惜我们还不能收服燕云十六州。”草木一秋,国家资金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得等粮食成熟。章惇咽了咽口水,对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抱有无限期待,但这是他的十年计划!“臣的意思是,官家您应该写信慰问辽太孙,并准备好派遣使者吊丧。有备无患。”林玄礼点点头:“派谁筹备这件事?”章惇提供了一封名单。随即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臣听说官家有意重用贾岱玉,时常与其私下见面。您要提拔他么?”林玄礼沉吟了一会:“我打算成立天授院,网罗一些神童,叫他们不至于失学,以及虽然不是神童但得之天授的人才,这件事你知道吧?”虽然还没宣布但是你肯定知道,丞相的消息多么灵通。章惇微微皱眉,难道官家对贾岱玉的重用程度,到了连谈论如何提拔任命都不愿意与我探讨的程度?还是说准备让他负责天授院?这是和翰林院齐平还是和太医院齐平前者是丞相预备役,后者则是巫医百工一类的。如果按照现在所知道的天授院将要分的两个部门,神童确实是丞相预备役,而那些突然学会五行八作的,正是巫医百工“王荆公撰《伤仲永》,有惜才之意。官家比他更惜才。收罗人才本是丞相的职务,臣惭愧。”林玄礼:“呃,贾岱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天授,对于医药有一点含糊不清的灵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正赞助他研究呢。”章惇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消息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如此。官家您也是么?”林玄礼笑而不语。章惇发现自己听到了重要机密,只好夸他:“官家受命于天,自是与众不同,他们只是前来效劳的臣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凡是新科进士,官家若要重用,都要从郡县做起,不了解民情不能身居高官。”他也不能一辈子研究医药吧?必须从地方上,从县令的下属做起,看到民间疾苦,才能逐步提高。林玄礼微微颔首,陷入两难境地。按理说他应该专心研究青霉素,还有抄袭复刻那些经典的药剂,但是下放到地方去,见到民间疾苦,可能更能激发灵感和斗志。然后章惇又有问题了:“官家认为,谁可以主持天授院?”林玄礼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来想去,一个不会和任何朝臣透底,安全可信,能把神童和穿越者分开来安排,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在短时间内看不到重要程度的工作。“我想让宗泽来管。他断案不错,又文采斐然,可以分辨这些人的真伪。”章惇回忆起这个人的资料,想了半天隐约想起来些:“官家慧眼识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李泌或者诸葛亮有可能穿越来吗?你的老乡回不回来?其实我最希望让原本的北宋三傻都成个普通的民夫,种地,给老子缴税,运粮。”王繁英有点烦恼:“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国家和政治吗?”“我很忙啊,只有这时候才有空,而且这件事要占用很长时间啊!我们要控制好时间。”林玄礼满脸无辜:“而且你在思考时很性感。”“你别干扰我思考。”“那谁忍得住啊。”王繁英露出了你再哔哔我就要揍你的神情。林玄礼觉得这也很性感,默默认怂,低头找点东西把自己的嘴堵上,不吭声了。睡了两个时辰,天还蒙蒙亮,就被内侍唤醒:“官家,官家,今日得上朝了,今日三月十五,是大朝会的日子。”王繁英睁开眼睛,翻身跳下床:“你去上朝吧,我晨练去了。”林玄礼喝茶吃早点,踏着晨露出门,溜达到紫宸殿。东方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朝霞刚出头,殿内燃起御香,三省六部九寺以及枢密院的官员都来朝拜官家。林玄礼坐在高台上往下瞧,只能从行列和服色上分辨等级,虽然视力很好,可是大臣们不仰视君王,他斜上方看这些人的脸,看不清楚。群臣舞拜毕,就到了提出重要事项探讨解决的时候。“蔡京获罪下狱,卿等以为如何?”蔡京也引荐提拔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人觉得蔡京的才干很好,并没得到通知,昨夜彻夜开趴体,没反应过来。朝堂上迅速形成三派,人数最多的一派闭口不谈,治罪派历数蔡京这个人有多讨厌,无罪派则开始说蔡京这个人很有政绩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议论先帝的政治。曾布早就讨厌蔡京了,他还没能入驻中枢,蔡京就想入驻中枢?当即出列支持:“臣以为这绝非诬告,蔡京此人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若说他在地方执政是罗织罪名陷害官吏,臣不觉得奇怪。”林玄礼微微点头:“一切还要以证据为主,只有口供不行。刑部,唔,朕不给你们设时限,只管慢慢的查访,务必求真求实。”“臣遵旨。”官员之中有好几个胖子,苏轼不是最胖的,但他的胡子是最好看的。刚刚就任水部侍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虽然觉得章惇不会善罢甘休,但和阔别多年的弟弟见了一面,又有昔年机敏的书童投奔过来,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直接喝了一夜酒,写了一夜的诗。高俅还记得那些醉着写的一塌糊涂的句子到底是什么内容。没想到上任第二天就是大朝会,暂时拿不出什么很有价值的计划,见解倒是有不少,还需要整合规划。蔡卞默默走上前,免冠谢罪:“蔡京有罪,蔡卞亦不得免。请官家治罪。”林玄礼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先帝临终前曾说,你与你弟弟不同。你自安心工作,朕不曾疑你。”曾布寻思了一下,那其实是我的功劳,先帝也有点想重用蔡京,只是我说他们哥俩不能把持朝堂,官家这才把他暂时搁置。等蔡卞谢恩回去之后,他又抢上前:“启禀官家,臣听说黄河已经破冰,无有桃花汛。”老头突然拔高音量,声音洪亮的说:“乾宁军禀报,只见一夜之间,浑浊的黄河水突然澄清。黄河中一向是泥沙翻滚,官家您曾经亲征西夏,亲眼见过黄河。谁能想到,这黄河今日竟,竟然清澈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波涛不翻涌,夫黄河清而圣人生。可见官家乃是圣人!”章惇佐证道:“同州亦有此奏报。臣还没来得及说。”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官家对僧道鬼神的信奉程度,完全看是否契合他的心意。祥瑞就不要,嘉禾就要种一种看,也不怎么爱见道士,每天和皇后修炼房中术。林玄礼脸上一红:“是嘛。或许是为六哥送行,才有此一澄。”一边说,一边伸手翻看搁在桌子上的旨意,把准备宣布的、先帝有俩遗腹子的事儿再压一压。是准备拿来当自己的崽,但不必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万一他们不行呢。又料理了一点事,大朝会散去,移驾垂拱殿去继续开小会。章惇总共就两件重要的事:“辽主病重,请官家早做准备。”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满心惆怅道:“哎,可惜我们还不能收服燕云十六州。”草木一秋,国家资金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得等粮食成熟。章惇咽了咽口水,对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抱有无限期待,但这是他的十年计划!“臣的意思是,官家您应该写信慰问辽太孙,并准备好派遣使者吊丧。有备无患。”林玄礼点点头:“派谁筹备这件事?”章惇提供了一封名单。随即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臣听说官家有意重用贾岱玉,时常与其私下见面。您要提拔他么?”林玄礼沉吟了一会:“我打算成立天授院,网罗一些神童,叫他们不至于失学,以及虽然不是神童但得之天授的人才,这件事你知道吧?”虽然还没宣布但是你肯定知道,丞相的消息多么灵通。章惇微微皱眉,难道官家对贾岱玉的重用程度,到了连谈论如何提拔任命都不愿意与我探讨的程度?还是说准备让他负责天授院?这是和翰林院齐平还是和太医院齐平前者是丞相预备役,后者则是巫医百工一类的。如果按照现在所知道的天授院将要分的两个部门,神童确实是丞相预备役,而那些突然学会五行八作的,正是巫医百工“王荆公撰《伤仲永》,有惜才之意。官家比他更惜才。收罗人才本是丞相的职务,臣惭愧。”林玄礼:“呃,贾岱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天授,对于医药有一点含糊不清的灵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正赞助他研究呢。”章惇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消息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如此。官家您也是么?”林玄礼笑而不语。章惇发现自己听到了重要机密,只好夸他:“官家受命于天,自是与众不同,他们只是前来效劳的臣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凡是新科进士,官家若要重用,都要从郡县做起,不了解民情不能身居高官。”他也不能一辈子研究医药吧?必须从地方上,从县令的下属做起,看到民间疾苦,才能逐步提高。林玄礼微微颔首,陷入两难境地。按理说他应该专心研究青霉素,还有抄袭复刻那些经典的药剂,但是下放到地方去,见到民间疾苦,可能更能激发灵感和斗志。然后章惇又有问题了:“官家认为,谁可以主持天授院?”林玄礼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来想去,一个不会和任何朝臣透底,安全可信,能把神童和穿越者分开来安排,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在短时间内看不到重要程度的工作。“我想让宗泽来管。他断案不错,又文采斐然,可以分辨这些人的真伪。”章惇回忆起这个人的资料,想了半天隐约想起来些:“官家慧眼识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李泌或者诸葛亮有可能穿越来吗?你的老乡回不回来?其实我最希望让原本的北宋三傻都成个普通的民夫,种地,给老子缴税,运粮。”王繁英有点烦恼:“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国家和政治吗?”“我很忙啊,只有这时候才有空,而且这件事要占用很长时间啊!我们要控制好时间。”林玄礼满脸无辜:“而且你在思考时很性感。”“你别干扰我思考。”“那谁忍得住啊。”王繁英露出了你再哔哔我就要揍你的神情。林玄礼觉得这也很性感,默默认怂,低头找点东西把自己的嘴堵上,不吭声了。睡了两个时辰,天还蒙蒙亮,就被内侍唤醒:“官家,官家,今日得上朝了,今日三月十五,是大朝会的日子。”王繁英睁开眼睛,翻身跳下床:“你去上朝吧,我晨练去了。”林玄礼喝茶吃早点,踏着晨露出门,溜达到紫宸殿。东方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朝霞刚出头,殿内燃起御香,三省六部九寺以及枢密院的官员都来朝拜官家。林玄礼坐在高台上往下瞧,只能从行列和服色上分辨等级,虽然视力很好,可是大臣们不仰视君王,他斜上方看这些人的脸,看不清楚。群臣舞拜毕,就到了提出重要事项探讨解决的时候。“蔡京获罪下狱,卿等以为如何?”蔡京也引荐提拔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人觉得蔡京的才干很好,并没得到通知,昨夜彻夜开趴体,没反应过来。朝堂上迅速形成三派,人数最多的一派闭口不谈,治罪派历数蔡京这个人有多讨厌,无罪派则开始说蔡京这个人很有政绩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议论先帝的政治。曾布早就讨厌蔡京了,他还没能入驻中枢,蔡京就想入驻中枢?当即出列支持:“臣以为这绝非诬告,蔡京此人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若说他在地方执政是罗织罪名陷害官吏,臣不觉得奇怪。”林玄礼微微点头:“一切还要以证据为主,只有口供不行。刑部,唔,朕不给你们设时限,只管慢慢的查访,务必求真求实。”“臣遵旨。”官员之中有好几个胖子,苏轼不是最胖的,但他的胡子是最好看的。刚刚就任水部侍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虽然觉得章惇不会善罢甘休,但和阔别多年的弟弟见了一面,又有昔年机敏的书童投奔过来,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直接喝了一夜酒,写了一夜的诗。高俅还记得那些醉着写的一塌糊涂的句子到底是什么内容。没想到上任第二天就是大朝会,暂时拿不出什么很有价值的计划,见解倒是有不少,还需要整合规划。蔡卞默默走上前,免冠谢罪:“蔡京有罪,蔡卞亦不得免。请官家治罪。”林玄礼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先帝临终前曾说,你与你弟弟不同。你自安心工作,朕不曾疑你。”曾布寻思了一下,那其实是我的功劳,先帝也有点想重用蔡京,只是我说他们哥俩不能把持朝堂,官家这才把他暂时搁置。等蔡卞谢恩回去之后,他又抢上前:“启禀官家,臣听说黄河已经破冰,无有桃花汛。”老头突然拔高音量,声音洪亮的说:“乾宁军禀报,只见一夜之间,浑浊的黄河水突然澄清。黄河中一向是泥沙翻滚,官家您曾经亲征西夏,亲眼见过黄河。谁能想到,这黄河今日竟,竟然清澈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波涛不翻涌,夫黄河清而圣人生。可见官家乃是圣人!”章惇佐证道:“同州亦有此奏报。臣还没来得及说。”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官家对僧道鬼神的信奉程度,完全看是否契合他的心意。祥瑞就不要,嘉禾就要种一种看,也不怎么爱见道士,每天和皇后修炼房中术。林玄礼脸上一红:“是嘛。或许是为六哥送行,才有此一澄。”一边说,一边伸手翻看搁在桌子上的旨意,把准备宣布的、先帝有俩遗腹子的事儿再压一压。是准备拿来当自己的崽,但不必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万一他们不行呢。又料理了一点事,大朝会散去,移驾垂拱殿去继续开小会。章惇总共就两件重要的事:“辽主病重,请官家早做准备。”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满心惆怅道:“哎,可惜我们还不能收服燕云十六州。”草木一秋,国家资金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得等粮食成熟。章惇咽了咽口水,对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抱有无限期待,但这是他的十年计划!“臣的意思是,官家您应该写信慰问辽太孙,并准备好派遣使者吊丧。有备无患。”林玄礼点点头:“派谁筹备这件事?”章惇提供了一封名单。随即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臣听说官家有意重用贾岱玉,时常与其私下见面。您要提拔他么?”林玄礼沉吟了一会:“我打算成立天授院,网罗一些神童,叫他们不至于失学,以及虽然不是神童但得之天授的人才,这件事你知道吧?”虽然还没宣布但是你肯定知道,丞相的消息多么灵通。章惇微微皱眉,难道官家对贾岱玉的重用程度,到了连谈论如何提拔任命都不愿意与我探讨的程度?还是说准备让他负责天授院?这是和翰林院齐平还是和太医院齐平前者是丞相预备役,后者则是巫医百工一类的。如果按照现在所知道的天授院将要分的两个部门,神童确实是丞相预备役,而那些突然学会五行八作的,正是巫医百工“王荆公撰《伤仲永》,有惜才之意。官家比他更惜才。收罗人才本是丞相的职务,臣惭愧。”林玄礼:“呃,贾岱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天授,对于医药有一点含糊不清的灵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正赞助他研究呢。”章惇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消息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如此。官家您也是么?”林玄礼笑而不语。章惇发现自己听到了重要机密,只好夸他:“官家受命于天,自是与众不同,他们只是前来效劳的臣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凡是新科进士,官家若要重用,都要从郡县做起,不了解民情不能身居高官。”他也不能一辈子研究医药吧?必须从地方上,从县令的下属做起,看到民间疾苦,才能逐步提高。林玄礼微微颔首,陷入两难境地。按理说他应该专心研究青霉素,还有抄袭复刻那些经典的药剂,但是下放到地方去,见到民间疾苦,可能更能激发灵感和斗志。然后章惇又有问题了:“官家认为,谁可以主持天授院?”林玄礼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来想去,一个不会和任何朝臣透底,安全可信,能把神童和穿越者分开来安排,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在短时间内看不到重要程度的工作。“我想让宗泽来管。他断案不错,又文采斐然,可以分辨这些人的真伪。”章惇回忆起这个人的资料,想了半天隐约想起来些:“官家慧眼识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李泌或者诸葛亮有可能穿越来吗?你的老乡回不回来?其实我最希望让原本的北宋三傻都成个普通的民夫,种地,给老子缴税,运粮。”王繁英有点烦恼:“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国家和政治吗?”“我很忙啊,只有这时候才有空,而且这件事要占用很长时间啊!我们要控制好时间。”林玄礼满脸无辜:“而且你在思考时很性感。”“你别干扰我思考。”“那谁忍得住啊。”王繁英露出了你再哔哔我就要揍你的神情。林玄礼觉得这也很性感,默默认怂,低头找点东西把自己的嘴堵上,不吭声了。睡了两个时辰,天还蒙蒙亮,就被内侍唤醒:“官家,官家,今日得上朝了,今日三月十五,是大朝会的日子。”王繁英睁开眼睛,翻身跳下床:“你去上朝吧,我晨练去了。”林玄礼喝茶吃早点,踏着晨露出门,溜达到紫宸殿。东方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朝霞刚出头,殿内燃起御香,三省六部九寺以及枢密院的官员都来朝拜官家。林玄礼坐在高台上往下瞧,只能从行列和服色上分辨等级,虽然视力很好,可是大臣们不仰视君王,他斜上方看这些人的脸,看不清楚。群臣舞拜毕,就到了提出重要事项探讨解决的时候。“蔡京获罪下狱,卿等以为如何?”蔡京也引荐提拔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人觉得蔡京的才干很好,并没得到通知,昨夜彻夜开趴体,没反应过来。朝堂上迅速形成三派,人数最多的一派闭口不谈,治罪派历数蔡京这个人有多讨厌,无罪派则开始说蔡京这个人很有政绩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议论先帝的政治。曾布早就讨厌蔡京了,他还没能入驻中枢,蔡京就想入驻中枢?当即出列支持:“臣以为这绝非诬告,蔡京此人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若说他在地方执政是罗织罪名陷害官吏,臣不觉得奇怪。”林玄礼微微点头:“一切还要以证据为主,只有口供不行。刑部,唔,朕不给你们设时限,只管慢慢的查访,务必求真求实。”“臣遵旨。”官员之中有好几个胖子,苏轼不是最胖的,但他的胡子是最好看的。刚刚就任水部侍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虽然觉得章惇不会善罢甘休,但和阔别多年的弟弟见了一面,又有昔年机敏的书童投奔过来,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直接喝了一夜酒,写了一夜的诗。高俅还记得那些醉着写的一塌糊涂的句子到底是什么内容。没想到上任第二天就是大朝会,暂时拿不出什么很有价值的计划,见解倒是有不少,还需要整合规划。蔡卞默默走上前,免冠谢罪:“蔡京有罪,蔡卞亦不得免。请官家治罪。”林玄礼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先帝临终前曾说,你与你弟弟不同。你自安心工作,朕不曾疑你。”曾布寻思了一下,那其实是我的功劳,先帝也有点想重用蔡京,只是我说他们哥俩不能把持朝堂,官家这才把他暂时搁置。等蔡卞谢恩回去之后,他又抢上前:“启禀官家,臣听说黄河已经破冰,无有桃花汛。”老头突然拔高音量,声音洪亮的说:“乾宁军禀报,只见一夜之间,浑浊的黄河水突然澄清。黄河中一向是泥沙翻滚,官家您曾经亲征西夏,亲眼见过黄河。谁能想到,这黄河今日竟,竟然清澈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波涛不翻涌,夫黄河清而圣人生。可见官家乃是圣人!”章惇佐证道:“同州亦有此奏报。臣还没来得及说。”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官家对僧道鬼神的信奉程度,完全看是否契合他的心意。祥瑞就不要,嘉禾就要种一种看,也不怎么爱见道士,每天和皇后修炼房中术。林玄礼脸上一红:“是嘛。或许是为六哥送行,才有此一澄。”一边说,一边伸手翻看搁在桌子上的旨意,把准备宣布的、先帝有俩遗腹子的事儿再压一压。是准备拿来当自己的崽,但不必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万一他们不行呢。又料理了一点事,大朝会散去,移驾垂拱殿去继续开小会。章惇总共就两件重要的事:“辽主病重,请官家早做准备。”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满心惆怅道:“哎,可惜我们还不能收服燕云十六州。”草木一秋,国家资金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得等粮食成熟。章惇咽了咽口水,对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抱有无限期待,但这是他的十年计划!“臣的意思是,官家您应该写信慰问辽太孙,并准备好派遣使者吊丧。有备无患。”林玄礼点点头:“派谁筹备这件事?”章惇提供了一封名单。随即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臣听说官家有意重用贾岱玉,时常与其私下见面。您要提拔他么?”林玄礼沉吟了一会:“我打算成立天授院,网罗一些神童,叫他们不至于失学,以及虽然不是神童但得之天授的人才,这件事你知道吧?”虽然还没宣布但是你肯定知道,丞相的消息多么灵通。章惇微微皱眉,难道官家对贾岱玉的重用程度,到了连谈论如何提拔任命都不愿意与我探讨的程度?还是说准备让他负责天授院?这是和翰林院齐平还是和太医院齐平前者是丞相预备役,后者则是巫医百工一类的。如果按照现在所知道的天授院将要分的两个部门,神童确实是丞相预备役,而那些突然学会五行八作的,正是巫医百工“王荆公撰《伤仲永》,有惜才之意。官家比他更惜才。收罗人才本是丞相的职务,臣惭愧。”林玄礼:“呃,贾岱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天授,对于医药有一点含糊不清的灵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正赞助他研究呢。”章惇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消息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如此。官家您也是么?”林玄礼笑而不语。章惇发现自己听到了重要机密,只好夸他:“官家受命于天,自是与众不同,他们只是前来效劳的臣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凡是新科进士,官家若要重用,都要从郡县做起,不了解民情不能身居高官。”他也不能一辈子研究医药吧?必须从地方上,从县令的下属做起,看到民间疾苦,才能逐步提高。林玄礼微微颔首,陷入两难境地。按理说他应该专心研究青霉素,还有抄袭复刻那些经典的药剂,但是下放到地方去,见到民间疾苦,可能更能激发灵感和斗志。然后章惇又有问题了:“官家认为,谁可以主持天授院?”林玄礼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来想去,一个不会和任何朝臣透底,安全可信,能把神童和穿越者分开来安排,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在短时间内看不到重要程度的工作。“我想让宗泽来管。他断案不错,又文采斐然,可以分辨这些人的真伪。”章惇回忆起这个人的资料,想了半天隐约想起来些:“官家慧眼识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李泌或者诸葛亮有可能穿越来吗?你的老乡回不回来?其实我最希望让原本的北宋三傻都成个普通的民夫,种地,给老子缴税,运粮。”王繁英有点烦恼:“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国家和政治吗?”“我很忙啊,只有这时候才有空,而且这件事要占用很长时间啊!我们要控制好时间。”林玄礼满脸无辜:“而且你在思考时很性感。”“你别干扰我思考。”“那谁忍得住啊。”王繁英露出了你再哔哔我就要揍你的神情。林玄礼觉得这也很性感,默默认怂,低头找点东西把自己的嘴堵上,不吭声了。睡了两个时辰,天还蒙蒙亮,就被内侍唤醒:“官家,官家,今日得上朝了,今日三月十五,是大朝会的日子。”王繁英睁开眼睛,翻身跳下床:“你去上朝吧,我晨练去了。”林玄礼喝茶吃早点,踏着晨露出门,溜达到紫宸殿。东方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朝霞刚出头,殿内燃起御香,三省六部九寺以及枢密院的官员都来朝拜官家。林玄礼坐在高台上往下瞧,只能从行列和服色上分辨等级,虽然视力很好,可是大臣们不仰视君王,他斜上方看这些人的脸,看不清楚。群臣舞拜毕,就到了提出重要事项探讨解决的时候。“蔡京获罪下狱,卿等以为如何?”蔡京也引荐提拔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人觉得蔡京的才干很好,并没得到通知,昨夜彻夜开趴体,没反应过来。朝堂上迅速形成三派,人数最多的一派闭口不谈,治罪派历数蔡京这个人有多讨厌,无罪派则开始说蔡京这个人很有政绩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议论先帝的政治。曾布早就讨厌蔡京了,他还没能入驻中枢,蔡京就想入驻中枢?当即出列支持:“臣以为这绝非诬告,蔡京此人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若说他在地方执政是罗织罪名陷害官吏,臣不觉得奇怪。”林玄礼微微点头:“一切还要以证据为主,只有口供不行。刑部,唔,朕不给你们设时限,只管慢慢的查访,务必求真求实。”“臣遵旨。”官员之中有好几个胖子,苏轼不是最胖的,但他的胡子是最好看的。刚刚就任水部侍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虽然觉得章惇不会善罢甘休,但和阔别多年的弟弟见了一面,又有昔年机敏的书童投奔过来,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直接喝了一夜酒,写了一夜的诗。高俅还记得那些醉着写的一塌糊涂的句子到底是什么内容。没想到上任第二天就是大朝会,暂时拿不出什么很有价值的计划,见解倒是有不少,还需要整合规划。蔡卞默默走上前,免冠谢罪:“蔡京有罪,蔡卞亦不得免。请官家治罪。”林玄礼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先帝临终前曾说,你与你弟弟不同。你自安心工作,朕不曾疑你。”曾布寻思了一下,那其实是我的功劳,先帝也有点想重用蔡京,只是我说他们哥俩不能把持朝堂,官家这才把他暂时搁置。等蔡卞谢恩回去之后,他又抢上前:“启禀官家,臣听说黄河已经破冰,无有桃花汛。”老头突然拔高音量,声音洪亮的说:“乾宁军禀报,只见一夜之间,浑浊的黄河水突然澄清。黄河中一向是泥沙翻滚,官家您曾经亲征西夏,亲眼见过黄河。谁能想到,这黄河今日竟,竟然清澈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波涛不翻涌,夫黄河清而圣人生。可见官家乃是圣人!”章惇佐证道:“同州亦有此奏报。臣还没来得及说。”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官家对僧道鬼神的信奉程度,完全看是否契合他的心意。祥瑞就不要,嘉禾就要种一种看,也不怎么爱见道士,每天和皇后修炼房中术。林玄礼脸上一红:“是嘛。或许是为六哥送行,才有此一澄。”一边说,一边伸手翻看搁在桌子上的旨意,把准备宣布的、先帝有俩遗腹子的事儿再压一压。是准备拿来当自己的崽,但不必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万一他们不行呢。又料理了一点事,大朝会散去,移驾垂拱殿去继续开小会。章惇总共就两件重要的事:“辽主病重,请官家早做准备。”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满心惆怅道:“哎,可惜我们还不能收服燕云十六州。”草木一秋,国家资金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得等粮食成熟。章惇咽了咽口水,对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抱有无限期待,但这是他的十年计划!“臣的意思是,官家您应该写信慰问辽太孙,并准备好派遣使者吊丧。有备无患。”林玄礼点点头:“派谁筹备这件事?”章惇提供了一封名单。随即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臣听说官家有意重用贾岱玉,时常与其私下见面。您要提拔他么?”林玄礼沉吟了一会:“我打算成立天授院,网罗一些神童,叫他们不至于失学,以及虽然不是神童但得之天授的人才,这件事你知道吧?”虽然还没宣布但是你肯定知道,丞相的消息多么灵通。章惇微微皱眉,难道官家对贾岱玉的重用程度,到了连谈论如何提拔任命都不愿意与我探讨的程度?还是说准备让他负责天授院?这是和翰林院齐平还是和太医院齐平前者是丞相预备役,后者则是巫医百工一类的。如果按照现在所知道的天授院将要分的两个部门,神童确实是丞相预备役,而那些突然学会五行八作的,正是巫医百工“王荆公撰《伤仲永》,有惜才之意。官家比他更惜才。收罗人才本是丞相的职务,臣惭愧。”林玄礼:“呃,贾岱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天授,对于医药有一点含糊不清的灵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正赞助他研究呢。”章惇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消息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如此。官家您也是么?”林玄礼笑而不语。章惇发现自己听到了重要机密,只好夸他:“官家受命于天,自是与众不同,他们只是前来效劳的臣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凡是新科进士,官家若要重用,都要从郡县做起,不了解民情不能身居高官。”他也不能一辈子研究医药吧?必须从地方上,从县令的下属做起,看到民间疾苦,才能逐步提高。林玄礼微微颔首,陷入两难境地。按理说他应该专心研究青霉素,还有抄袭复刻那些经典的药剂,但是下放到地方去,见到民间疾苦,可能更能激发灵感和斗志。然后章惇又有问题了:“官家认为,谁可以主持天授院?”林玄礼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来想去,一个不会和任何朝臣透底,安全可信,能把神童和穿越者分开来安排,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在短时间内看不到重要程度的工作。“我想让宗泽来管。他断案不错,又文采斐然,可以分辨这些人的真伪。”章惇回忆起这个人的资料,想了半天隐约想起来些:“官家慧眼识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李泌或者诸葛亮有可能穿越来吗?你的老乡回不回来?其实我最希望让原本的北宋三傻都成个普通的民夫,种地,给老子缴税,运粮。”王繁英有点烦恼:“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国家和政治吗?”“我很忙啊,只有这时候才有空,而且这件事要占用很长时间啊!我们要控制好时间。”林玄礼满脸无辜:“而且你在思考时很性感。”“你别干扰我思考。”“那谁忍得住啊。”王繁英露出了你再哔哔我就要揍你的神情。林玄礼觉得这也很性感,默默认怂,低头找点东西把自己的嘴堵上,不吭声了。睡了两个时辰,天还蒙蒙亮,就被内侍唤醒:“官家,官家,今日得上朝了,今日三月十五,是大朝会的日子。”王繁英睁开眼睛,翻身跳下床:“你去上朝吧,我晨练去了。”林玄礼喝茶吃早点,踏着晨露出门,溜达到紫宸殿。东方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朝霞刚出头,殿内燃起御香,三省六部九寺以及枢密院的官员都来朝拜官家。林玄礼坐在高台上往下瞧,只能从行列和服色上分辨等级,虽然视力很好,可是大臣们不仰视君王,他斜上方看这些人的脸,看不清楚。群臣舞拜毕,就到了提出重要事项探讨解决的时候。“蔡京获罪下狱,卿等以为如何?”蔡京也引荐提拔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人觉得蔡京的才干很好,并没得到通知,昨夜彻夜开趴体,没反应过来。朝堂上迅速形成三派,人数最多的一派闭口不谈,治罪派历数蔡京这个人有多讨厌,无罪派则开始说蔡京这个人很有政绩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议论先帝的政治。曾布早就讨厌蔡京了,他还没能入驻中枢,蔡京就想入驻中枢?当即出列支持:“臣以为这绝非诬告,蔡京此人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若说他在地方执政是罗织罪名陷害官吏,臣不觉得奇怪。”林玄礼微微点头:“一切还要以证据为主,只有口供不行。刑部,唔,朕不给你们设时限,只管慢慢的查访,务必求真求实。”“臣遵旨。”官员之中有好几个胖子,苏轼不是最胖的,但他的胡子是最好看的。刚刚就任水部侍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虽然觉得章惇不会善罢甘休,但和阔别多年的弟弟见了一面,又有昔年机敏的书童投奔过来,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直接喝了一夜酒,写了一夜的诗。高俅还记得那些醉着写的一塌糊涂的句子到底是什么内容。没想到上任第二天就是大朝会,暂时拿不出什么很有价值的计划,见解倒是有不少,还需要整合规划。蔡卞默默走上前,免冠谢罪:“蔡京有罪,蔡卞亦不得免。请官家治罪。”林玄礼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先帝临终前曾说,你与你弟弟不同。你自安心工作,朕不曾疑你。”曾布寻思了一下,那其实是我的功劳,先帝也有点想重用蔡京,只是我说他们哥俩不能把持朝堂,官家这才把他暂时搁置。等蔡卞谢恩回去之后,他又抢上前:“启禀官家,臣听说黄河已经破冰,无有桃花汛。”老头突然拔高音量,声音洪亮的说:“乾宁军禀报,只见一夜之间,浑浊的黄河水突然澄清。黄河中一向是泥沙翻滚,官家您曾经亲征西夏,亲眼见过黄河。谁能想到,这黄河今日竟,竟然清澈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波涛不翻涌,夫黄河清而圣人生。可见官家乃是圣人!”章惇佐证道:“同州亦有此奏报。臣还没来得及说。”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官家对僧道鬼神的信奉程度,完全看是否契合他的心意。祥瑞就不要,嘉禾就要种一种看,也不怎么爱见道士,每天和皇后修炼房中术。林玄礼脸上一红:“是嘛。或许是为六哥送行,才有此一澄。”一边说,一边伸手翻看搁在桌子上的旨意,把准备宣布的、先帝有俩遗腹子的事儿再压一压。是准备拿来当自己的崽,但不必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万一他们不行呢。又料理了一点事,大朝会散去,移驾垂拱殿去继续开小会。章惇总共就两件重要的事:“辽主病重,请官家早做准备。”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满心惆怅道:“哎,可惜我们还不能收服燕云十六州。”草木一秋,国家资金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得等粮食成熟。章惇咽了咽口水,对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抱有无限期待,但这是他的十年计划!“臣的意思是,官家您应该写信慰问辽太孙,并准备好派遣使者吊丧。有备无患。”林玄礼点点头:“派谁筹备这件事?”章惇提供了一封名单。随即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臣听说官家有意重用贾岱玉,时常与其私下见面。您要提拔他么?”林玄礼沉吟了一会:“我打算成立天授院,网罗一些神童,叫他们不至于失学,以及虽然不是神童但得之天授的人才,这件事你知道吧?”虽然还没宣布但是你肯定知道,丞相的消息多么灵通。章惇微微皱眉,难道官家对贾岱玉的重用程度,到了连谈论如何提拔任命都不愿意与我探讨的程度?还是说准备让他负责天授院?这是和翰林院齐平还是和太医院齐平前者是丞相预备役,后者则是巫医百工一类的。如果按照现在所知道的天授院将要分的两个部门,神童确实是丞相预备役,而那些突然学会五行八作的,正是巫医百工“王荆公撰《伤仲永》,有惜才之意。官家比他更惜才。收罗人才本是丞相的职务,臣惭愧。”林玄礼:“呃,贾岱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天授,对于医药有一点含糊不清的灵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正赞助他研究呢。”章惇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消息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如此。官家您也是么?”林玄礼笑而不语。章惇发现自己听到了重要机密,只好夸他:“官家受命于天,自是与众不同,他们只是前来效劳的臣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凡是新科进士,官家若要重用,都要从郡县做起,不了解民情不能身居高官。”他也不能一辈子研究医药吧?必须从地方上,从县令的下属做起,看到民间疾苦,才能逐步提高。林玄礼微微颔首,陷入两难境地。按理说他应该专心研究青霉素,还有抄袭复刻那些经典的药剂,但是下放到地方去,见到民间疾苦,可能更能激发灵感和斗志。然后章惇又有问题了:“官家认为,谁可以主持天授院?”林玄礼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来想去,一个不会和任何朝臣透底,安全可信,能把神童和穿越者分开来安排,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在短时间内看不到重要程度的工作。“我想让宗泽来管。他断案不错,又文采斐然,可以分辨这些人的真伪。”章惇回忆起这个人的资料,想了半天隐约想起来些:“官家慧眼识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李泌或者诸葛亮有可能穿越来吗?你的老乡回不回来?其实我最希望让原本的北宋三傻都成个普通的民夫,种地,给老子缴税,运粮。”王繁英有点烦恼:“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国家和政治吗?”“我很忙啊,只有这时候才有空,而且这件事要占用很长时间啊!我们要控制好时间。”林玄礼满脸无辜:“而且你在思考时很性感。”“你别干扰我思考。”“那谁忍得住啊。”王繁英露出了你再哔哔我就要揍你的神情。林玄礼觉得这也很性感,默默认怂,低头找点东西把自己的嘴堵上,不吭声了。睡了两个时辰,天还蒙蒙亮,就被内侍唤醒:“官家,官家,今日得上朝了,今日三月十五,是大朝会的日子。”王繁英睁开眼睛,翻身跳下床:“你去上朝吧,我晨练去了。”林玄礼喝茶吃早点,踏着晨露出门,溜达到紫宸殿。东方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朝霞刚出头,殿内燃起御香,三省六部九寺以及枢密院的官员都来朝拜官家。林玄礼坐在高台上往下瞧,只能从行列和服色上分辨等级,虽然视力很好,可是大臣们不仰视君王,他斜上方看这些人的脸,看不清楚。群臣舞拜毕,就到了提出重要事项探讨解决的时候。“蔡京获罪下狱,卿等以为如何?”蔡京也引荐提拔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人觉得蔡京的才干很好,并没得到通知,昨夜彻夜开趴体,没反应过来。朝堂上迅速形成三派,人数最多的一派闭口不谈,治罪派历数蔡京这个人有多讨厌,无罪派则开始说蔡京这个人很有政绩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议论先帝的政治。曾布早就讨厌蔡京了,他还没能入驻中枢,蔡京就想入驻中枢?当即出列支持:“臣以为这绝非诬告,蔡京此人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若说他在地方执政是罗织罪名陷害官吏,臣不觉得奇怪。”林玄礼微微点头:“一切还要以证据为主,只有口供不行。刑部,唔,朕不给你们设时限,只管慢慢的查访,务必求真求实。”“臣遵旨。”官员之中有好几个胖子,苏轼不是最胖的,但他的胡子是最好看的。刚刚就任水部侍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虽然觉得章惇不会善罢甘休,但和阔别多年的弟弟见了一面,又有昔年机敏的书童投奔过来,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直接喝了一夜酒,写了一夜的诗。高俅还记得那些醉着写的一塌糊涂的句子到底是什么内容。没想到上任第二天就是大朝会,暂时拿不出什么很有价值的计划,见解倒是有不少,还需要整合规划。蔡卞默默走上前,免冠谢罪:“蔡京有罪,蔡卞亦不得免。请官家治罪。”林玄礼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先帝临终前曾说,你与你弟弟不同。你自安心工作,朕不曾疑你。”曾布寻思了一下,那其实是我的功劳,先帝也有点想重用蔡京,只是我说他们哥俩不能把持朝堂,官家这才把他暂时搁置。等蔡卞谢恩回去之后,他又抢上前:“启禀官家,臣听说黄河已经破冰,无有桃花汛。”老头突然拔高音量,声音洪亮的说:“乾宁军禀报,只见一夜之间,浑浊的黄河水突然澄清。黄河中一向是泥沙翻滚,官家您曾经亲征西夏,亲眼见过黄河。谁能想到,这黄河今日竟,竟然清澈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波涛不翻涌,夫黄河清而圣人生。可见官家乃是圣人!”章惇佐证道:“同州亦有此奏报。臣还没来得及说。”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官家对僧道鬼神的信奉程度,完全看是否契合他的心意。祥瑞就不要,嘉禾就要种一种看,也不怎么爱见道士,每天和皇后修炼房中术。林玄礼脸上一红:“是嘛。或许是为六哥送行,才有此一澄。”一边说,一边伸手翻看搁在桌子上的旨意,把准备宣布的、先帝有俩遗腹子的事儿再压一压。是准备拿来当自己的崽,但不必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万一他们不行呢。又料理了一点事,大朝会散去,移驾垂拱殿去继续开小会。章惇总共就两件重要的事:“辽主病重,请官家早做准备。”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满心惆怅道:“哎,可惜我们还不能收服燕云十六州。”草木一秋,国家资金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得等粮食成熟。章惇咽了咽口水,对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抱有无限期待,但这是他的十年计划!“臣的意思是,官家您应该写信慰问辽太孙,并准备好派遣使者吊丧。有备无患。”林玄礼点点头:“派谁筹备这件事?”章惇提供了一封名单。随即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臣听说官家有意重用贾岱玉,时常与其私下见面。您要提拔他么?”林玄礼沉吟了一会:“我打算成立天授院,网罗一些神童,叫他们不至于失学,以及虽然不是神童但得之天授的人才,这件事你知道吧?”虽然还没宣布但是你肯定知道,丞相的消息多么灵通。章惇微微皱眉,难道官家对贾岱玉的重用程度,到了连谈论如何提拔任命都不愿意与我探讨的程度?还是说准备让他负责天授院?这是和翰林院齐平还是和太医院齐平前者是丞相预备役,后者则是巫医百工一类的。如果按照现在所知道的天授院将要分的两个部门,神童确实是丞相预备役,而那些突然学会五行八作的,正是巫医百工“王荆公撰《伤仲永》,有惜才之意。官家比他更惜才。收罗人才本是丞相的职务,臣惭愧。”林玄礼:“呃,贾岱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天授,对于医药有一点含糊不清的灵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正赞助他研究呢。”章惇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消息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如此。官家您也是么?”林玄礼笑而不语。章惇发现自己听到了重要机密,只好夸他:“官家受命于天,自是与众不同,他们只是前来效劳的臣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凡是新科进士,官家若要重用,都要从郡县做起,不了解民情不能身居高官。”他也不能一辈子研究医药吧?必须从地方上,从县令的下属做起,看到民间疾苦,才能逐步提高。林玄礼微微颔首,陷入两难境地。按理说他应该专心研究青霉素,还有抄袭复刻那些经典的药剂,但是下放到地方去,见到民间疾苦,可能更能激发灵感和斗志。然后章惇又有问题了:“官家认为,谁可以主持天授院?”林玄礼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来想去,一个不会和任何朝臣透底,安全可信,能把神童和穿越者分开来安排,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在短时间内看不到重要程度的工作。“我想让宗泽来管。他断案不错,又文采斐然,可以分辨这些人的真伪。”章惇回忆起这个人的资料,想了半天隐约想起来些:“官家慧眼识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李泌或者诸葛亮有可能穿越来吗?你的老乡回不回来?其实我最希望让原本的北宋三傻都成个普通的民夫,种地,给老子缴税,运粮。”王繁英有点烦恼:“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国家和政治吗?”“我很忙啊,只有这时候才有空,而且这件事要占用很长时间啊!我们要控制好时间。”林玄礼满脸无辜:“而且你在思考时很性感。”“你别干扰我思考。”“那谁忍得住啊。”王繁英露出了你再哔哔我就要揍你的神情。林玄礼觉得这也很性感,默默认怂,低头找点东西把自己的嘴堵上,不吭声了。睡了两个时辰,天还蒙蒙亮,就被内侍唤醒:“官家,官家,今日得上朝了,今日三月十五,是大朝会的日子。”王繁英睁开眼睛,翻身跳下床:“你去上朝吧,我晨练去了。”林玄礼喝茶吃早点,踏着晨露出门,溜达到紫宸殿。东方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朝霞刚出头,殿内燃起御香,三省六部九寺以及枢密院的官员都来朝拜官家。林玄礼坐在高台上往下瞧,只能从行列和服色上分辨等级,虽然视力很好,可是大臣们不仰视君王,他斜上方看这些人的脸,看不清楚。群臣舞拜毕,就到了提出重要事项探讨解决的时候。“蔡京获罪下狱,卿等以为如何?”蔡京也引荐提拔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人觉得蔡京的才干很好,并没得到通知,昨夜彻夜开趴体,没反应过来。朝堂上迅速形成三派,人数最多的一派闭口不谈,治罪派历数蔡京这个人有多讨厌,无罪派则开始说蔡京这个人很有政绩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议论先帝的政治。曾布早就讨厌蔡京了,他还没能入驻中枢,蔡京就想入驻中枢?当即出列支持:“臣以为这绝非诬告,蔡京此人睚眦必报,气量狭小,若说他在地方执政是罗织罪名陷害官吏,臣不觉得奇怪。”林玄礼微微点头:“一切还要以证据为主,只有口供不行。刑部,唔,朕不给你们设时限,只管慢慢的查访,务必求真求实。”“臣遵旨。”官员之中有好几个胖子,苏轼不是最胖的,但他的胡子是最好看的。刚刚就任水部侍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虽然觉得章惇不会善罢甘休,但和阔别多年的弟弟见了一面,又有昔年机敏的书童投奔过来,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直接喝了一夜酒,写了一夜的诗。高俅还记得那些醉着写的一塌糊涂的句子到底是什么内容。没想到上任第二天就是大朝会,暂时拿不出什么很有价值的计划,见解倒是有不少,还需要整合规划。蔡卞默默走上前,免冠谢罪:“蔡京有罪,蔡卞亦不得免。请官家治罪。”林玄礼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先帝临终前曾说,你与你弟弟不同。你自安心工作,朕不曾疑你。”曾布寻思了一下,那其实是我的功劳,先帝也有点想重用蔡京,只是我说他们哥俩不能把持朝堂,官家这才把他暂时搁置。等蔡卞谢恩回去之后,他又抢上前:“启禀官家,臣听说黄河已经破冰,无有桃花汛。”老头突然拔高音量,声音洪亮的说:“乾宁军禀报,只见一夜之间,浑浊的黄河水突然澄清。黄河中一向是泥沙翻滚,官家您曾经亲征西夏,亲眼见过黄河。谁能想到,这黄河今日竟,竟然清澈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波涛不翻涌,夫黄河清而圣人生。可见官家乃是圣人!”章惇佐证道:“同州亦有此奏报。臣还没来得及说。”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官家对僧道鬼神的信奉程度,完全看是否契合他的心意。祥瑞就不要,嘉禾就要种一种看,也不怎么爱见道士,每天和皇后修炼房中术。林玄礼脸上一红:“是嘛。或许是为六哥送行,才有此一澄。”一边说,一边伸手翻看搁在桌子上的旨意,把准备宣布的、先帝有俩遗腹子的事儿再压一压。是准备拿来当自己的崽,但不必从现在就开始造势,万一他们不行呢。又料理了一点事,大朝会散去,移驾垂拱殿去继续开小会。章惇总共就两件重要的事:“辽主病重,请官家早做准备。”林玄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满心惆怅道:“哎,可惜我们还不能收服燕云十六州。”草木一秋,国家资金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得等粮食成熟。章惇咽了咽口水,对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抱有无限期待,但这是他的十年计划!“臣的意思是,官家您应该写信慰问辽太孙,并准备好派遣使者吊丧。有备无患。”林玄礼点点头:“派谁筹备这件事?”章惇提供了一封名单。随即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臣听说官家有意重用贾岱玉,时常与其私下见面。您要提拔他么?”林玄礼沉吟了一会:“我打算成立天授院,网罗一些神童,叫他们不至于失学,以及虽然不是神童但得之天授的人才,这件事你知道吧?”虽然还没宣布但是你肯定知道,丞相的消息多么灵通。章惇微微皱眉,难道官家对贾岱玉的重用程度,到了连谈论如何提拔任命都不愿意与我探讨的程度?还是说准备让他负责天授院?这是和翰林院齐平还是和太医院齐平前者是丞相预备役,后者则是巫医百工一类的。如果按照现在所知道的天授院将要分的两个部门,神童确实是丞相预备役,而那些突然学会五行八作的,正是巫医百工“王荆公撰《伤仲永》,有惜才之意。官家比他更惜才。收罗人才本是丞相的职务,臣惭愧。”林玄礼:“呃,贾岱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天授,对于医药有一点含糊不清的灵感,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正赞助他研究呢。”章惇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消息都串联在一起:“……原来如此。官家您也是么?”林玄礼笑而不语。章惇发现自己听到了重要机密,只好夸他:“官家受命于天,自是与众不同,他们只是前来效劳的臣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凡是新科进士,官家若要重用,都要从郡县做起,不了解民情不能身居高官。”他也不能一辈子研究医药吧?必须从地方上,从县令的下属做起,看到民间疾苦,才能逐步提高。林玄礼微微颔首,陷入两难境地。按理说他应该专心研究青霉素,还有抄袭复刻那些经典的药剂,但是下放到地方去,见到民间疾苦,可能更能激发灵感和斗志。然后章惇又有问题了:“官家认为,谁可以主持天授院?”林玄礼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来想去,一个不会和任何朝臣透底,安全可信,能把神童和穿越者分开来安排,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在短时间内看不到重要程度的工作。“我想让宗泽来管。他断案不错,又文采斐然,可以分辨这些人的真伪。”章惇回忆起这个人的资料,想了半天隐约想起来些:“官家慧眼识人,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