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的丧礼可谓哀荣至极,太子不仅亲自前来吊唁,还带来了圣旨,亲自宣读:“官家口谕,章惇生平与我兄弟二人同心同德,自他致仕以来,我常常想他。如今的丞相之中,个个都是老成练达的能臣,庙堂之上,也不乏才子佳人,章惇到底与众不同,朕接手的盛世江山,是六哥与他携手打下的基础,他这一去,朕只觉得越发寂寞。想来六哥等待他已久,今日君臣相见,他又要在六哥面前说朕如何淘气。章惇附庙宣宗,谥号再行定夺。钦此。”赵森念完之后,和和气气的对众人笑了笑:“我本以为叔叔要让章惇附庙等待呢,原来是附庙宣宗,可喜可贺。我常看史书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从不曾亲眼见过。”叔叔心情不好,但你们都别想趁机告章惇的状,或是有谁有仇、被他构陷过想要秋后算账。只要有盛世江山,他构陷谁都行,苏轼都认命了,你们还想要怎样?官员们做出一副没听出弦外之意的态度来,纷纷赞美君臣之情。太子留了下来,准备多呆一会。章惇的四个儿子中只有两个在京城任职,其他人都是外放官员,刚刚派人去送信,还没回来。来吊唁的除了亲朋好友和朝廷官员之外,还有几个国家的使者。西夏使者表面上一副悲伤的样子,心里窃喜不已:“章相公这一去,真是大宋的损失啊。”话是好话,他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哪儿都不对劲。朝臣们虽然各怀心事,也不免提起章惇生前的丰功伟绩:“章相公生前,平定山苗,荡平西夏,收服宁夏平原,从中斡旋,收服燕云十六州,辅佐宣宗皇帝、当今官家两位雄主,这何止是位极人臣,更是千古佳话!”“确实是大宋的损失,幸好章相公后继有人,朝廷中能臣辈出,平定诸国易如反掌。”“我们后进之人,也只能将来尽力开疆扩土,不辜负章相公的遗泽。”赵森坐在旁边,欣然看群臣们对西夏使者极尽讽刺,等西夏使者走后还奚落了一刻钟。袖着手攥紧拳头,强忍着没笑出声。午饭就在章府吃了豆腐宴,回宫去看官家躺在摇椅里看小说,旁边茶几上放着个茶叶末釉的大碗,碗里都是白白的条状食物。切成条的嫩藕,切成条的荸荠,生着吃都是又甜又脆,还能去火。官家废朝三日,宫里不叫朝臣进宫议事,只是把题目送出来,让他们议论。第二天,林玄礼就和兴趣正浓的皇后一起出宫:“去见那几个‘大宋传教士’,考教他们的本事和心胸,看看究竟如何。”王繁英笑吟吟的跟着走:“这事儿可有意思。正经是千秋大业,影响深远。”林玄礼:“我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影响深远?你就说现在的女子相扑运动,在我的大力支持之下,发展的如火如荼。不论男女,都以身强力壮为美。”某些文人可能是崩溃的,但只要坚持这个审美观,就算到王朝末年,也能拯救很多人。“官家高瞻远瞩。”到了武监四处打量,这里和当初大不相同,前面规规矩矩的是个学院的样子,演武场旁边添置了靶场、绳网和栅栏、陷阱深坑、许多诡异草药。小花园里也从当年的平平无奇,改成乱石枯树以及骷髅头。“现在有多少学生?”王南陔:“启禀官家,传儒士前前后后共有八十七人,正式入选的十九人,现在只有三个留在京城。另外十五个都被徐绩徐经略带走,到新收服的交趾去实地练习。”林玄礼有点茫然,但仔细想想,这很合理。徐绩,原本的丞相,武监的学生比国子监还差点,拿朝廷俸禄是以散官身份,被他带走只要知会吏部就行,不用禀告官家。而吏部大概也乐意看这群光拿钱不当差的年轻人滚蛋。“徐绩怎么想的?”老师们:“启禀官家,徐经略说,这些学子熟知各种地形气候,能辨别草药,简单的治病,又能改良土地,还精通骑射枪棒,留在京城中实属可惜,学的够多了,是时候去教化交趾百姓。李朝虽然大力推崇孔子,设立孔庙,供奉七十二贤人,终非中原正统,还是这些熟谙礼乐射艺书数的学子,更适合。”王南陔:“官家只管放心,武监生都按照官家的吩咐,学过如何逃出陷阱,解开绳索,绝地求生。”王繁英默默伸出大拇指:“官家是怎么把这么一群才子藏了这么久还不用的?”林玄礼也很震惊:“呃……留待不时之需嘛。”其实就是忘了!忘的非常彻底!布置完要求,第二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都忘光了。情报部门指望的枢密院和自己的商行,别的没想起来。“还留在京城的三名学子,带过来,朕要考考他们。将来若往阿拉伯帝国去传播儒学,他们能抛家舍业,背井离乡吗?”……在十一月份。阿里带着使团,带着宋朝列出了支付清单和他们用黄金买来的两门大炮和四十枚炮弹,以及三名儒生,踏上了归国之路。交趾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治理,废去李朝法律,推行大宋法律,包括称呼、度量衡、官称,本来就和大宋相差无多,现在全都纠正过来。徐绩一边体察民生,一边强力给他们讲,李朝皇帝之前的行为是不忠君的。交趾李朝的第四任皇帝,李乾德,年过五十,和妻妾儿女一起抵达东京汴梁城,被封为侯爵,就圈养在汴梁城中,做个吉祥物。林玄礼兴冲冲的下朝回来:“英~英~~十三弟和李小娘子、红玉终于回来了!”赶在河水结冰之前,下江南的官船终于启程回京,还有半个月抵达京城。王繁英:“恭喜官家。我又为官家纳了一名美人。”指了指旁边低着头,有些不甘心,肤色微黑的少女。林玄礼瞥了一眼,少女的长辫盘起发髻,气哼哼的垂着眼睛,十几岁的小姑娘:“李乾德的小女儿啊。什么时候把西夏王李乾顺的小女儿弄来才带劲呢。退下吧。哎你说他们为啥都是李乾*?起名字的时候商量了?同一个相师给起的名字?”李美人都没行礼,就忍着怒意走了。林玄礼叹了口气:“何必呢,看她那样,我要是去临幸她,她都得咬我。字不拆开那种。你找几个不想出宫嫁人又有用的大宫女充数不好么,你用着也方便。好家伙,我的后宫都快凑出八国联军了。”王繁英嗤嗤的笑了半天:“孔夫子见了你都得说,他以前未见好德如好色者,是见识短浅。官家好德,如普通人好色。”史官瞳孔地震:皇后竟然编排孔夫子!童贯震惊又敬畏的望向皇后:别看皇后经常痛殴官家,哄人时真是嘴甜如蜜。王繁英道:“她的姐姐们都嫁了,她在汴京城里,找不到合适的丈夫。不如纳入宫中,以安民心,交趾的百姓总疑心屠刀要落下,你越对他们好,他们越是不安,纳一个妃子就合理了。”林玄礼:“呸,合理个屁。不要,退回去。要让交趾百姓知道,朕对他们一视同仁,当做自己的子民。”王繁英叹气:“各国百姓习性不同,要是这么做,他们还是惴惴不安,以后还得谋反。占个虚名而已。”“那就让他们反,反了就抄家灭门。”作者有话要说:凌晨两点多写完,结果作家后台登录不上,没法存更新。@文绎要减肥到60kg微博。出问题会在这里说一下。通常没啥问题啊……感谢在2021-04-0803:22:08~2021-04-0911:2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路湘君50瓶;3495173110瓶;远去的铃铛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21章 以好充次屋外白雪皑皑,屋中温暖,黄澄澄的金桔、红彤彤的枸杞挂在盆栽枝头,青花瓷大盘中堆放着芳香四溢的佛手果。朱太后难得的盛装打扮了一番,寒冬腊月,带上绢花点缀,涂脂抹粉,穿上厚实的狐裘,开开心心的在孙媳妇和孙女的陪伴下等小儿子回来。换好衣服出来一瞧,人去屋空。有点发愣:“官家和中宫呢?他们不是在这儿陪着哀家一起等么?”宫人回禀道:“方才侍卫禀报,说码头附近全是些想要一睹晋王、晋王妃、淮阳郡主风采的人,挤得都快掉进冰河里了,官家和娘娘一起去瞧热闹。官家说准能赶在晋王之前回来。”朱太后一阵无语,抚了抚头上五颗钻石原石组成的梅花小花簪:“好吧。”年纪渐长的二公主嬉笑道:“人家围观十三叔的风采,叔叔和婶婶倒有闲情雅趣,去围观那些围观人的人。要是太子有心,可以去瞧叔叔婶婶。”太子去迎接叔叔了,太子妃吕妙善怀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吃点心,刚吃了两盘,擦着手指上的油:“二娘这么爱说套话,一会喝酒一定要用整套杯子。”整套从小到大的杯子,六个或十个,行酒令专用,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杯口平平整整,官窑烧造或是宫中雕刻的套杯,是小树苗到大树、小猫咪到大胖猫的关联图样。…林玄礼和王繁英催马往汴河的渡口赶,天上飘在细碎的雪花,一路所见的百姓虽然少有胖子,但衣服都很厚实,脸上也还算红润,平民百姓家的小孩也有新衣服,没有寒冬腊月时依旧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城里城外看见的冻死的尸体仅有四个,这算是相当正常。渡口附近真是人头攒动,京城中的闲人都来瞧,冬季不工作,就剩下看热闹,有不少举子、秀才想要一睹女神风采,被冻的吸溜。当今文坛没有能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领袖人物,王妃每个月都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她看得上的女才子、男才子,她往江南一游七个多月,京城文坛有点冷落。当然在这里围观的人没有几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座上客。王繁英笑的拍手,棉手套拍起来噗噗作响:“一群呆头鸭。”冻的满脸傻乎乎。居然真有人就为了看一眼时常在京城中出门游玩的晋王、王妃和郡主,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到码头恭候。拍在最前面那些人看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笑死了。林玄礼笑的停不下来:“人可真不少,足有…千人。他们也真够无聊的。咱俩也挺无聊。”王繁英戳他:“说这个干什么呀,好玩就行了。好玩不?”“好玩。这要是有人挤着挤着打起来就更好玩了。”官船上插着大宋晋王的旗帜,前头三艘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码头上,冻傻的人群骚动起来,努力在寒风中瞪大眼睛往船上瞧。船上和岸边搭了宽阔的踏板,如小桥,三位贵人裹着斗篷,前呼后拥的下船来,宫中府中的车就在旁边恭候。太子从车辇中下来,迎接叔叔婶婶和小妹妹。后面的船上,晋王府长史和郡主带出门的老师们凭栏远眺。林玄礼指着归梁红玉所属的一位老进士乐不可支:“这位老先生怕是被红玉折磨的不轻,他走的时候还挺精神呢。那孩子生来好学,只是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多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都想让她女扮男装去武监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繁英赞许道:“她如果愿意,并无不妥。等到二十岁往后,打定主意,可以随我修行。”修到斩赤龙会不能生育,容易衰老和出现皮肤问题——王繁英没出问题全靠内功和丹药顶着——但是方便,可以全世界旅游那么方便。女人不便上船,船上连饮用水都不能保证纯净,遇到生理期就完蛋了,没法换洗月/经/带,肯定会染病。随行的内侍、官员和侍卫一阵无语。史官心说: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这么活啊。“你认真的?”王繁英摆摆手:“她不会愿意的。这孩子喜欢热闹,喜欢家庭。”官家拨转马头回宫,路上故意绕路去皇城司门口瞧了一眼,有不少御史弹劾皇城司。在这里堵着门口给西门虎和高俅送礼的队列,把侧门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登登,和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相差不多。林玄礼冷飕飕的看了一会,看京城中的富户带着数担年礼来拜谒,态度比见了开封府尹还谦恭。几个门子的态度傲慢,这还不算什么,竟然有官员也来拜访他们,竟然没被拒之门外。“呵。回宫。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整理清单上报。回宫后只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李清照夫妻和梁红玉就回来了,先来叩见官家。“十一哥!!”赵似瘦了一大圈,含泪下拜:“十一哥呜呜呜。臣弟再也不想出门了。”林玄礼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人,托起来:“似儿你怎么了?”赵似:“臣弟也不清楚。”李清照心疼的摸着他后背:“官家,他一路上先是晕船,爬了几座山还挺高兴的,结果吹山风受了寒,头疼了几日,刚好了没几天,游湖观景,我单独去爬山,上个月突然水土不服,病了几日,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官家摸了一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没事那就是令人羡慕的减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哈哈。不要紧,可能是累着了。李小娘子,写的好词,我在京中如雷贯耳。”李清照笑着福身:“多蒙官家恩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写了三百多首词,没有一首是滥竽充数的,只苦了十三郎。”王繁英笑道:“如今是处处歌李词,我去观中烧香,也能听见道士唱你的词。”梁红玉上前行礼,被王繁英搂着带走换衣服去了。郑妃今年又有些精妙的异域风情设计,从阿拉伯使者送的丝绸和细密画中汲取了灵感,还有漂亮的腰果花。林玄礼拉着弟弟往太后宫里去:“江南的官员有谁不成样么?”赵似沉吟了一会:“臣弟看见的自然都是繁花似锦。江南鱼米之乡,百姓讨生活也容易,看着都还不错。去见了太后又是一番眼含热泪、久别重逢。老太太拉着儿子仔细端详:“你可瘦了。”王繁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李清照答案也和丈夫一样,看起来都还不错,装得挺好:“御史瞧见背后的事,肯定更清楚。”梁红玉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我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官家。是无意间撞见的。”王繁英问:“什么事?”“在水军军营旁边,看见了一些事。”王繁英耐心的等。梁红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不对劲。我带着侍卫去瞧钱塘水军衙门,还有往外卖火器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水军衙门卖过期的三等火器么…我距离远,但看到他们把一些像是一等二等火器的东西搬到私船上……倘若我没认错。这事我也拿不准,托侍卫们去打探也是一无所获,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就没在书信中写。”王繁英倒也不觉得意外:“监守自盗是个常见的事。好孩子,去更衣。”窄袖红绸百花褙子,滚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毛,成年人穿着都好看,小姑娘更是无敌可爱。屋外白雪皑皑,屋中温暖,黄澄澄的金桔、红彤彤的枸杞挂在盆栽枝头,青花瓷大盘中堆放着芳香四溢的佛手果。朱太后难得的盛装打扮了一番,寒冬腊月,带上绢花点缀,涂脂抹粉,穿上厚实的狐裘,开开心心的在孙媳妇和孙女的陪伴下等小儿子回来。换好衣服出来一瞧,人去屋空。有点发愣:“官家和中宫呢?他们不是在这儿陪着哀家一起等么?”宫人回禀道:“方才侍卫禀报,说码头附近全是些想要一睹晋王、晋王妃、淮阳郡主风采的人,挤得都快掉进冰河里了,官家和娘娘一起去瞧热闹。官家说准能赶在晋王之前回来。”朱太后一阵无语,抚了抚头上五颗钻石原石组成的梅花小花簪:“好吧。”年纪渐长的二公主嬉笑道:“人家围观十三叔的风采,叔叔和婶婶倒有闲情雅趣,去围观那些围观人的人。要是太子有心,可以去瞧叔叔婶婶。”太子去迎接叔叔了,太子妃吕妙善怀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吃点心,刚吃了两盘,擦着手指上的油:“二娘这么爱说套话,一会喝酒一定要用整套杯子。”整套从小到大的杯子,六个或十个,行酒令专用,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杯口平平整整,官窑烧造或是宫中雕刻的套杯,是小树苗到大树、小猫咪到大胖猫的关联图样。…林玄礼和王繁英催马往汴河的渡口赶,天上飘在细碎的雪花,一路所见的百姓虽然少有胖子,但衣服都很厚实,脸上也还算红润,平民百姓家的小孩也有新衣服,没有寒冬腊月时依旧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城里城外看见的冻死的尸体仅有四个,这算是相当正常。渡口附近真是人头攒动,京城中的闲人都来瞧,冬季不工作,就剩下看热闹,有不少举子、秀才想要一睹女神风采,被冻的吸溜。当今文坛没有能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领袖人物,王妃每个月都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她看得上的女才子、男才子,她往江南一游七个多月,京城文坛有点冷落。当然在这里围观的人没有几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座上客。王繁英笑的拍手,棉手套拍起来噗噗作响:“一群呆头鸭。”冻的满脸傻乎乎。居然真有人就为了看一眼时常在京城中出门游玩的晋王、王妃和郡主,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到码头恭候。拍在最前面那些人看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笑死了。林玄礼笑的停不下来:“人可真不少,足有…千人。他们也真够无聊的。咱俩也挺无聊。”王繁英戳他:“说这个干什么呀,好玩就行了。好玩不?”“好玩。这要是有人挤着挤着打起来就更好玩了。”官船上插着大宋晋王的旗帜,前头三艘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码头上,冻傻的人群骚动起来,努力在寒风中瞪大眼睛往船上瞧。船上和岸边搭了宽阔的踏板,如小桥,三位贵人裹着斗篷,前呼后拥的下船来,宫中府中的车就在旁边恭候。太子从车辇中下来,迎接叔叔婶婶和小妹妹。后面的船上,晋王府长史和郡主带出门的老师们凭栏远眺。林玄礼指着归梁红玉所属的一位老进士乐不可支:“这位老先生怕是被红玉折磨的不轻,他走的时候还挺精神呢。那孩子生来好学,只是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多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都想让她女扮男装去武监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繁英赞许道:“她如果愿意,并无不妥。等到二十岁往后,打定主意,可以随我修行。”修到斩赤龙会不能生育,容易衰老和出现皮肤问题——王繁英没出问题全靠内功和丹药顶着——但是方便,可以全世界旅游那么方便。女人不便上船,船上连饮用水都不能保证纯净,遇到生理期就完蛋了,没法换洗月/经/带,肯定会染病。随行的内侍、官员和侍卫一阵无语。史官心说: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这么活啊。“你认真的?”王繁英摆摆手:“她不会愿意的。这孩子喜欢热闹,喜欢家庭。”官家拨转马头回宫,路上故意绕路去皇城司门口瞧了一眼,有不少御史弹劾皇城司。在这里堵着门口给西门虎和高俅送礼的队列,把侧门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登登,和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相差不多。林玄礼冷飕飕的看了一会,看京城中的富户带着数担年礼来拜谒,态度比见了开封府尹还谦恭。几个门子的态度傲慢,这还不算什么,竟然有官员也来拜访他们,竟然没被拒之门外。“呵。回宫。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整理清单上报。回宫后只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李清照夫妻和梁红玉就回来了,先来叩见官家。“十一哥!!”赵似瘦了一大圈,含泪下拜:“十一哥呜呜呜。臣弟再也不想出门了。”林玄礼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人,托起来:“似儿你怎么了?”赵似:“臣弟也不清楚。”李清照心疼的摸着他后背:“官家,他一路上先是晕船,爬了几座山还挺高兴的,结果吹山风受了寒,头疼了几日,刚好了没几天,游湖观景,我单独去爬山,上个月突然水土不服,病了几日,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官家摸了一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没事那就是令人羡慕的减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哈哈。不要紧,可能是累着了。李小娘子,写的好词,我在京中如雷贯耳。”李清照笑着福身:“多蒙官家恩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写了三百多首词,没有一首是滥竽充数的,只苦了十三郎。”王繁英笑道:“如今是处处歌李词,我去观中烧香,也能听见道士唱你的词。”梁红玉上前行礼,被王繁英搂着带走换衣服去了。郑妃今年又有些精妙的异域风情设计,从阿拉伯使者送的丝绸和细密画中汲取了灵感,还有漂亮的腰果花。林玄礼拉着弟弟往太后宫里去:“江南的官员有谁不成样么?”赵似沉吟了一会:“臣弟看见的自然都是繁花似锦。江南鱼米之乡,百姓讨生活也容易,看着都还不错。去见了太后又是一番眼含热泪、久别重逢。老太太拉着儿子仔细端详:“你可瘦了。”王繁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李清照答案也和丈夫一样,看起来都还不错,装得挺好:“御史瞧见背后的事,肯定更清楚。”梁红玉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我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官家。是无意间撞见的。”王繁英问:“什么事?”“在水军军营旁边,看见了一些事。”王繁英耐心的等。梁红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不对劲。我带着侍卫去瞧钱塘水军衙门,还有往外卖火器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水军衙门卖过期的三等火器么…我距离远,但看到他们把一些像是一等二等火器的东西搬到私船上……倘若我没认错。这事我也拿不准,托侍卫们去打探也是一无所获,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就没在书信中写。”王繁英倒也不觉得意外:“监守自盗是个常见的事。好孩子,去更衣。”窄袖红绸百花褙子,滚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毛,成年人穿着都好看,小姑娘更是无敌可爱。屋外白雪皑皑,屋中温暖,黄澄澄的金桔、红彤彤的枸杞挂在盆栽枝头,青花瓷大盘中堆放着芳香四溢的佛手果。朱太后难得的盛装打扮了一番,寒冬腊月,带上绢花点缀,涂脂抹粉,穿上厚实的狐裘,开开心心的在孙媳妇和孙女的陪伴下等小儿子回来。换好衣服出来一瞧,人去屋空。有点发愣:“官家和中宫呢?他们不是在这儿陪着哀家一起等么?”宫人回禀道:“方才侍卫禀报,说码头附近全是些想要一睹晋王、晋王妃、淮阳郡主风采的人,挤得都快掉进冰河里了,官家和娘娘一起去瞧热闹。官家说准能赶在晋王之前回来。”朱太后一阵无语,抚了抚头上五颗钻石原石组成的梅花小花簪:“好吧。”年纪渐长的二公主嬉笑道:“人家围观十三叔的风采,叔叔和婶婶倒有闲情雅趣,去围观那些围观人的人。要是太子有心,可以去瞧叔叔婶婶。”太子去迎接叔叔了,太子妃吕妙善怀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吃点心,刚吃了两盘,擦着手指上的油:“二娘这么爱说套话,一会喝酒一定要用整套杯子。”整套从小到大的杯子,六个或十个,行酒令专用,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杯口平平整整,官窑烧造或是宫中雕刻的套杯,是小树苗到大树、小猫咪到大胖猫的关联图样。…林玄礼和王繁英催马往汴河的渡口赶,天上飘在细碎的雪花,一路所见的百姓虽然少有胖子,但衣服都很厚实,脸上也还算红润,平民百姓家的小孩也有新衣服,没有寒冬腊月时依旧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城里城外看见的冻死的尸体仅有四个,这算是相当正常。渡口附近真是人头攒动,京城中的闲人都来瞧,冬季不工作,就剩下看热闹,有不少举子、秀才想要一睹女神风采,被冻的吸溜。当今文坛没有能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领袖人物,王妃每个月都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她看得上的女才子、男才子,她往江南一游七个多月,京城文坛有点冷落。当然在这里围观的人没有几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座上客。王繁英笑的拍手,棉手套拍起来噗噗作响:“一群呆头鸭。”冻的满脸傻乎乎。居然真有人就为了看一眼时常在京城中出门游玩的晋王、王妃和郡主,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到码头恭候。拍在最前面那些人看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笑死了。林玄礼笑的停不下来:“人可真不少,足有…千人。他们也真够无聊的。咱俩也挺无聊。”王繁英戳他:“说这个干什么呀,好玩就行了。好玩不?”“好玩。这要是有人挤着挤着打起来就更好玩了。”官船上插着大宋晋王的旗帜,前头三艘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码头上,冻傻的人群骚动起来,努力在寒风中瞪大眼睛往船上瞧。船上和岸边搭了宽阔的踏板,如小桥,三位贵人裹着斗篷,前呼后拥的下船来,宫中府中的车就在旁边恭候。太子从车辇中下来,迎接叔叔婶婶和小妹妹。后面的船上,晋王府长史和郡主带出门的老师们凭栏远眺。林玄礼指着归梁红玉所属的一位老进士乐不可支:“这位老先生怕是被红玉折磨的不轻,他走的时候还挺精神呢。那孩子生来好学,只是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多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都想让她女扮男装去武监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繁英赞许道:“她如果愿意,并无不妥。等到二十岁往后,打定主意,可以随我修行。”修到斩赤龙会不能生育,容易衰老和出现皮肤问题——王繁英没出问题全靠内功和丹药顶着——但是方便,可以全世界旅游那么方便。女人不便上船,船上连饮用水都不能保证纯净,遇到生理期就完蛋了,没法换洗月/经/带,肯定会染病。随行的内侍、官员和侍卫一阵无语。史官心说: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这么活啊。“你认真的?”王繁英摆摆手:“她不会愿意的。这孩子喜欢热闹,喜欢家庭。”官家拨转马头回宫,路上故意绕路去皇城司门口瞧了一眼,有不少御史弹劾皇城司。在这里堵着门口给西门虎和高俅送礼的队列,把侧门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登登,和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相差不多。林玄礼冷飕飕的看了一会,看京城中的富户带着数担年礼来拜谒,态度比见了开封府尹还谦恭。几个门子的态度傲慢,这还不算什么,竟然有官员也来拜访他们,竟然没被拒之门外。“呵。回宫。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整理清单上报。回宫后只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李清照夫妻和梁红玉就回来了,先来叩见官家。“十一哥!!”赵似瘦了一大圈,含泪下拜:“十一哥呜呜呜。臣弟再也不想出门了。”林玄礼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人,托起来:“似儿你怎么了?”赵似:“臣弟也不清楚。”李清照心疼的摸着他后背:“官家,他一路上先是晕船,爬了几座山还挺高兴的,结果吹山风受了寒,头疼了几日,刚好了没几天,游湖观景,我单独去爬山,上个月突然水土不服,病了几日,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官家摸了一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没事那就是令人羡慕的减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哈哈。不要紧,可能是累着了。李小娘子,写的好词,我在京中如雷贯耳。”李清照笑着福身:“多蒙官家恩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写了三百多首词,没有一首是滥竽充数的,只苦了十三郎。”王繁英笑道:“如今是处处歌李词,我去观中烧香,也能听见道士唱你的词。”梁红玉上前行礼,被王繁英搂着带走换衣服去了。郑妃今年又有些精妙的异域风情设计,从阿拉伯使者送的丝绸和细密画中汲取了灵感,还有漂亮的腰果花。林玄礼拉着弟弟往太后宫里去:“江南的官员有谁不成样么?”赵似沉吟了一会:“臣弟看见的自然都是繁花似锦。江南鱼米之乡,百姓讨生活也容易,看着都还不错。去见了太后又是一番眼含热泪、久别重逢。老太太拉着儿子仔细端详:“你可瘦了。”王繁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李清照答案也和丈夫一样,看起来都还不错,装得挺好:“御史瞧见背后的事,肯定更清楚。”梁红玉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我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官家。是无意间撞见的。”王繁英问:“什么事?”“在水军军营旁边,看见了一些事。”王繁英耐心的等。梁红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不对劲。我带着侍卫去瞧钱塘水军衙门,还有往外卖火器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水军衙门卖过期的三等火器么…我距离远,但看到他们把一些像是一等二等火器的东西搬到私船上……倘若我没认错。这事我也拿不准,托侍卫们去打探也是一无所获,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就没在书信中写。”王繁英倒也不觉得意外:“监守自盗是个常见的事。好孩子,去更衣。”窄袖红绸百花褙子,滚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毛,成年人穿着都好看,小姑娘更是无敌可爱。屋外白雪皑皑,屋中温暖,黄澄澄的金桔、红彤彤的枸杞挂在盆栽枝头,青花瓷大盘中堆放着芳香四溢的佛手果。朱太后难得的盛装打扮了一番,寒冬腊月,带上绢花点缀,涂脂抹粉,穿上厚实的狐裘,开开心心的在孙媳妇和孙女的陪伴下等小儿子回来。换好衣服出来一瞧,人去屋空。有点发愣:“官家和中宫呢?他们不是在这儿陪着哀家一起等么?”宫人回禀道:“方才侍卫禀报,说码头附近全是些想要一睹晋王、晋王妃、淮阳郡主风采的人,挤得都快掉进冰河里了,官家和娘娘一起去瞧热闹。官家说准能赶在晋王之前回来。”朱太后一阵无语,抚了抚头上五颗钻石原石组成的梅花小花簪:“好吧。”年纪渐长的二公主嬉笑道:“人家围观十三叔的风采,叔叔和婶婶倒有闲情雅趣,去围观那些围观人的人。要是太子有心,可以去瞧叔叔婶婶。”太子去迎接叔叔了,太子妃吕妙善怀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吃点心,刚吃了两盘,擦着手指上的油:“二娘这么爱说套话,一会喝酒一定要用整套杯子。”整套从小到大的杯子,六个或十个,行酒令专用,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杯口平平整整,官窑烧造或是宫中雕刻的套杯,是小树苗到大树、小猫咪到大胖猫的关联图样。…林玄礼和王繁英催马往汴河的渡口赶,天上飘在细碎的雪花,一路所见的百姓虽然少有胖子,但衣服都很厚实,脸上也还算红润,平民百姓家的小孩也有新衣服,没有寒冬腊月时依旧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城里城外看见的冻死的尸体仅有四个,这算是相当正常。渡口附近真是人头攒动,京城中的闲人都来瞧,冬季不工作,就剩下看热闹,有不少举子、秀才想要一睹女神风采,被冻的吸溜。当今文坛没有能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领袖人物,王妃每个月都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她看得上的女才子、男才子,她往江南一游七个多月,京城文坛有点冷落。当然在这里围观的人没有几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座上客。王繁英笑的拍手,棉手套拍起来噗噗作响:“一群呆头鸭。”冻的满脸傻乎乎。居然真有人就为了看一眼时常在京城中出门游玩的晋王、王妃和郡主,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到码头恭候。拍在最前面那些人看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笑死了。林玄礼笑的停不下来:“人可真不少,足有…千人。他们也真够无聊的。咱俩也挺无聊。”王繁英戳他:“说这个干什么呀,好玩就行了。好玩不?”“好玩。这要是有人挤着挤着打起来就更好玩了。”官船上插着大宋晋王的旗帜,前头三艘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码头上,冻傻的人群骚动起来,努力在寒风中瞪大眼睛往船上瞧。船上和岸边搭了宽阔的踏板,如小桥,三位贵人裹着斗篷,前呼后拥的下船来,宫中府中的车就在旁边恭候。太子从车辇中下来,迎接叔叔婶婶和小妹妹。后面的船上,晋王府长史和郡主带出门的老师们凭栏远眺。林玄礼指着归梁红玉所属的一位老进士乐不可支:“这位老先生怕是被红玉折磨的不轻,他走的时候还挺精神呢。那孩子生来好学,只是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多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都想让她女扮男装去武监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繁英赞许道:“她如果愿意,并无不妥。等到二十岁往后,打定主意,可以随我修行。”修到斩赤龙会不能生育,容易衰老和出现皮肤问题——王繁英没出问题全靠内功和丹药顶着——但是方便,可以全世界旅游那么方便。女人不便上船,船上连饮用水都不能保证纯净,遇到生理期就完蛋了,没法换洗月/经/带,肯定会染病。随行的内侍、官员和侍卫一阵无语。史官心说: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这么活啊。“你认真的?”王繁英摆摆手:“她不会愿意的。这孩子喜欢热闹,喜欢家庭。”官家拨转马头回宫,路上故意绕路去皇城司门口瞧了一眼,有不少御史弹劾皇城司。在这里堵着门口给西门虎和高俅送礼的队列,把侧门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登登,和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相差不多。林玄礼冷飕飕的看了一会,看京城中的富户带着数担年礼来拜谒,态度比见了开封府尹还谦恭。几个门子的态度傲慢,这还不算什么,竟然有官员也来拜访他们,竟然没被拒之门外。“呵。回宫。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整理清单上报。回宫后只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李清照夫妻和梁红玉就回来了,先来叩见官家。“十一哥!!”赵似瘦了一大圈,含泪下拜:“十一哥呜呜呜。臣弟再也不想出门了。”林玄礼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人,托起来:“似儿你怎么了?”赵似:“臣弟也不清楚。”李清照心疼的摸着他后背:“官家,他一路上先是晕船,爬了几座山还挺高兴的,结果吹山风受了寒,头疼了几日,刚好了没几天,游湖观景,我单独去爬山,上个月突然水土不服,病了几日,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官家摸了一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没事那就是令人羡慕的减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哈哈。不要紧,可能是累着了。李小娘子,写的好词,我在京中如雷贯耳。”李清照笑着福身:“多蒙官家恩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写了三百多首词,没有一首是滥竽充数的,只苦了十三郎。”王繁英笑道:“如今是处处歌李词,我去观中烧香,也能听见道士唱你的词。”梁红玉上前行礼,被王繁英搂着带走换衣服去了。郑妃今年又有些精妙的异域风情设计,从阿拉伯使者送的丝绸和细密画中汲取了灵感,还有漂亮的腰果花。林玄礼拉着弟弟往太后宫里去:“江南的官员有谁不成样么?”赵似沉吟了一会:“臣弟看见的自然都是繁花似锦。江南鱼米之乡,百姓讨生活也容易,看着都还不错。去见了太后又是一番眼含热泪、久别重逢。老太太拉着儿子仔细端详:“你可瘦了。”王繁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李清照答案也和丈夫一样,看起来都还不错,装得挺好:“御史瞧见背后的事,肯定更清楚。”梁红玉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我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官家。是无意间撞见的。”王繁英问:“什么事?”“在水军军营旁边,看见了一些事。”王繁英耐心的等。梁红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不对劲。我带着侍卫去瞧钱塘水军衙门,还有往外卖火器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水军衙门卖过期的三等火器么…我距离远,但看到他们把一些像是一等二等火器的东西搬到私船上……倘若我没认错。这事我也拿不准,托侍卫们去打探也是一无所获,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就没在书信中写。”王繁英倒也不觉得意外:“监守自盗是个常见的事。好孩子,去更衣。”窄袖红绸百花褙子,滚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毛,成年人穿着都好看,小姑娘更是无敌可爱。屋外白雪皑皑,屋中温暖,黄澄澄的金桔、红彤彤的枸杞挂在盆栽枝头,青花瓷大盘中堆放着芳香四溢的佛手果。朱太后难得的盛装打扮了一番,寒冬腊月,带上绢花点缀,涂脂抹粉,穿上厚实的狐裘,开开心心的在孙媳妇和孙女的陪伴下等小儿子回来。换好衣服出来一瞧,人去屋空。有点发愣:“官家和中宫呢?他们不是在这儿陪着哀家一起等么?”宫人回禀道:“方才侍卫禀报,说码头附近全是些想要一睹晋王、晋王妃、淮阳郡主风采的人,挤得都快掉进冰河里了,官家和娘娘一起去瞧热闹。官家说准能赶在晋王之前回来。”朱太后一阵无语,抚了抚头上五颗钻石原石组成的梅花小花簪:“好吧。”年纪渐长的二公主嬉笑道:“人家围观十三叔的风采,叔叔和婶婶倒有闲情雅趣,去围观那些围观人的人。要是太子有心,可以去瞧叔叔婶婶。”太子去迎接叔叔了,太子妃吕妙善怀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吃点心,刚吃了两盘,擦着手指上的油:“二娘这么爱说套话,一会喝酒一定要用整套杯子。”整套从小到大的杯子,六个或十个,行酒令专用,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杯口平平整整,官窑烧造或是宫中雕刻的套杯,是小树苗到大树、小猫咪到大胖猫的关联图样。…林玄礼和王繁英催马往汴河的渡口赶,天上飘在细碎的雪花,一路所见的百姓虽然少有胖子,但衣服都很厚实,脸上也还算红润,平民百姓家的小孩也有新衣服,没有寒冬腊月时依旧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城里城外看见的冻死的尸体仅有四个,这算是相当正常。渡口附近真是人头攒动,京城中的闲人都来瞧,冬季不工作,就剩下看热闹,有不少举子、秀才想要一睹女神风采,被冻的吸溜。当今文坛没有能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领袖人物,王妃每个月都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她看得上的女才子、男才子,她往江南一游七个多月,京城文坛有点冷落。当然在这里围观的人没有几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座上客。王繁英笑的拍手,棉手套拍起来噗噗作响:“一群呆头鸭。”冻的满脸傻乎乎。居然真有人就为了看一眼时常在京城中出门游玩的晋王、王妃和郡主,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到码头恭候。拍在最前面那些人看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笑死了。林玄礼笑的停不下来:“人可真不少,足有…千人。他们也真够无聊的。咱俩也挺无聊。”王繁英戳他:“说这个干什么呀,好玩就行了。好玩不?”“好玩。这要是有人挤着挤着打起来就更好玩了。”官船上插着大宋晋王的旗帜,前头三艘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码头上,冻傻的人群骚动起来,努力在寒风中瞪大眼睛往船上瞧。船上和岸边搭了宽阔的踏板,如小桥,三位贵人裹着斗篷,前呼后拥的下船来,宫中府中的车就在旁边恭候。太子从车辇中下来,迎接叔叔婶婶和小妹妹。后面的船上,晋王府长史和郡主带出门的老师们凭栏远眺。林玄礼指着归梁红玉所属的一位老进士乐不可支:“这位老先生怕是被红玉折磨的不轻,他走的时候还挺精神呢。那孩子生来好学,只是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多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都想让她女扮男装去武监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繁英赞许道:“她如果愿意,并无不妥。等到二十岁往后,打定主意,可以随我修行。”修到斩赤龙会不能生育,容易衰老和出现皮肤问题——王繁英没出问题全靠内功和丹药顶着——但是方便,可以全世界旅游那么方便。女人不便上船,船上连饮用水都不能保证纯净,遇到生理期就完蛋了,没法换洗月/经/带,肯定会染病。随行的内侍、官员和侍卫一阵无语。史官心说: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这么活啊。“你认真的?”王繁英摆摆手:“她不会愿意的。这孩子喜欢热闹,喜欢家庭。”官家拨转马头回宫,路上故意绕路去皇城司门口瞧了一眼,有不少御史弹劾皇城司。在这里堵着门口给西门虎和高俅送礼的队列,把侧门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登登,和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相差不多。林玄礼冷飕飕的看了一会,看京城中的富户带着数担年礼来拜谒,态度比见了开封府尹还谦恭。几个门子的态度傲慢,这还不算什么,竟然有官员也来拜访他们,竟然没被拒之门外。“呵。回宫。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整理清单上报。回宫后只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李清照夫妻和梁红玉就回来了,先来叩见官家。“十一哥!!”赵似瘦了一大圈,含泪下拜:“十一哥呜呜呜。臣弟再也不想出门了。”林玄礼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人,托起来:“似儿你怎么了?”赵似:“臣弟也不清楚。”李清照心疼的摸着他后背:“官家,他一路上先是晕船,爬了几座山还挺高兴的,结果吹山风受了寒,头疼了几日,刚好了没几天,游湖观景,我单独去爬山,上个月突然水土不服,病了几日,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官家摸了一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没事那就是令人羡慕的减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哈哈。不要紧,可能是累着了。李小娘子,写的好词,我在京中如雷贯耳。”李清照笑着福身:“多蒙官家恩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写了三百多首词,没有一首是滥竽充数的,只苦了十三郎。”王繁英笑道:“如今是处处歌李词,我去观中烧香,也能听见道士唱你的词。”梁红玉上前行礼,被王繁英搂着带走换衣服去了。郑妃今年又有些精妙的异域风情设计,从阿拉伯使者送的丝绸和细密画中汲取了灵感,还有漂亮的腰果花。林玄礼拉着弟弟往太后宫里去:“江南的官员有谁不成样么?”赵似沉吟了一会:“臣弟看见的自然都是繁花似锦。江南鱼米之乡,百姓讨生活也容易,看着都还不错。去见了太后又是一番眼含热泪、久别重逢。老太太拉着儿子仔细端详:“你可瘦了。”王繁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李清照答案也和丈夫一样,看起来都还不错,装得挺好:“御史瞧见背后的事,肯定更清楚。”梁红玉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我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官家。是无意间撞见的。”王繁英问:“什么事?”“在水军军营旁边,看见了一些事。”王繁英耐心的等。梁红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不对劲。我带着侍卫去瞧钱塘水军衙门,还有往外卖火器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水军衙门卖过期的三等火器么…我距离远,但看到他们把一些像是一等二等火器的东西搬到私船上……倘若我没认错。这事我也拿不准,托侍卫们去打探也是一无所获,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就没在书信中写。”王繁英倒也不觉得意外:“监守自盗是个常见的事。好孩子,去更衣。”窄袖红绸百花褙子,滚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毛,成年人穿着都好看,小姑娘更是无敌可爱。屋外白雪皑皑,屋中温暖,黄澄澄的金桔、红彤彤的枸杞挂在盆栽枝头,青花瓷大盘中堆放着芳香四溢的佛手果。朱太后难得的盛装打扮了一番,寒冬腊月,带上绢花点缀,涂脂抹粉,穿上厚实的狐裘,开开心心的在孙媳妇和孙女的陪伴下等小儿子回来。换好衣服出来一瞧,人去屋空。有点发愣:“官家和中宫呢?他们不是在这儿陪着哀家一起等么?”宫人回禀道:“方才侍卫禀报,说码头附近全是些想要一睹晋王、晋王妃、淮阳郡主风采的人,挤得都快掉进冰河里了,官家和娘娘一起去瞧热闹。官家说准能赶在晋王之前回来。”朱太后一阵无语,抚了抚头上五颗钻石原石组成的梅花小花簪:“好吧。”年纪渐长的二公主嬉笑道:“人家围观十三叔的风采,叔叔和婶婶倒有闲情雅趣,去围观那些围观人的人。要是太子有心,可以去瞧叔叔婶婶。”太子去迎接叔叔了,太子妃吕妙善怀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吃点心,刚吃了两盘,擦着手指上的油:“二娘这么爱说套话,一会喝酒一定要用整套杯子。”整套从小到大的杯子,六个或十个,行酒令专用,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杯口平平整整,官窑烧造或是宫中雕刻的套杯,是小树苗到大树、小猫咪到大胖猫的关联图样。…林玄礼和王繁英催马往汴河的渡口赶,天上飘在细碎的雪花,一路所见的百姓虽然少有胖子,但衣服都很厚实,脸上也还算红润,平民百姓家的小孩也有新衣服,没有寒冬腊月时依旧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城里城外看见的冻死的尸体仅有四个,这算是相当正常。渡口附近真是人头攒动,京城中的闲人都来瞧,冬季不工作,就剩下看热闹,有不少举子、秀才想要一睹女神风采,被冻的吸溜。当今文坛没有能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领袖人物,王妃每个月都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她看得上的女才子、男才子,她往江南一游七个多月,京城文坛有点冷落。当然在这里围观的人没有几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座上客。王繁英笑的拍手,棉手套拍起来噗噗作响:“一群呆头鸭。”冻的满脸傻乎乎。居然真有人就为了看一眼时常在京城中出门游玩的晋王、王妃和郡主,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到码头恭候。拍在最前面那些人看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笑死了。林玄礼笑的停不下来:“人可真不少,足有…千人。他们也真够无聊的。咱俩也挺无聊。”王繁英戳他:“说这个干什么呀,好玩就行了。好玩不?”“好玩。这要是有人挤着挤着打起来就更好玩了。”官船上插着大宋晋王的旗帜,前头三艘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码头上,冻傻的人群骚动起来,努力在寒风中瞪大眼睛往船上瞧。船上和岸边搭了宽阔的踏板,如小桥,三位贵人裹着斗篷,前呼后拥的下船来,宫中府中的车就在旁边恭候。太子从车辇中下来,迎接叔叔婶婶和小妹妹。后面的船上,晋王府长史和郡主带出门的老师们凭栏远眺。林玄礼指着归梁红玉所属的一位老进士乐不可支:“这位老先生怕是被红玉折磨的不轻,他走的时候还挺精神呢。那孩子生来好学,只是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多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都想让她女扮男装去武监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繁英赞许道:“她如果愿意,并无不妥。等到二十岁往后,打定主意,可以随我修行。”修到斩赤龙会不能生育,容易衰老和出现皮肤问题——王繁英没出问题全靠内功和丹药顶着——但是方便,可以全世界旅游那么方便。女人不便上船,船上连饮用水都不能保证纯净,遇到生理期就完蛋了,没法换洗月/经/带,肯定会染病。随行的内侍、官员和侍卫一阵无语。史官心说: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这么活啊。“你认真的?”王繁英摆摆手:“她不会愿意的。这孩子喜欢热闹,喜欢家庭。”官家拨转马头回宫,路上故意绕路去皇城司门口瞧了一眼,有不少御史弹劾皇城司。在这里堵着门口给西门虎和高俅送礼的队列,把侧门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登登,和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相差不多。林玄礼冷飕飕的看了一会,看京城中的富户带着数担年礼来拜谒,态度比见了开封府尹还谦恭。几个门子的态度傲慢,这还不算什么,竟然有官员也来拜访他们,竟然没被拒之门外。“呵。回宫。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整理清单上报。回宫后只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李清照夫妻和梁红玉就回来了,先来叩见官家。“十一哥!!”赵似瘦了一大圈,含泪下拜:“十一哥呜呜呜。臣弟再也不想出门了。”林玄礼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人,托起来:“似儿你怎么了?”赵似:“臣弟也不清楚。”李清照心疼的摸着他后背:“官家,他一路上先是晕船,爬了几座山还挺高兴的,结果吹山风受了寒,头疼了几日,刚好了没几天,游湖观景,我单独去爬山,上个月突然水土不服,病了几日,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官家摸了一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没事那就是令人羡慕的减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哈哈。不要紧,可能是累着了。李小娘子,写的好词,我在京中如雷贯耳。”李清照笑着福身:“多蒙官家恩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写了三百多首词,没有一首是滥竽充数的,只苦了十三郎。”王繁英笑道:“如今是处处歌李词,我去观中烧香,也能听见道士唱你的词。”梁红玉上前行礼,被王繁英搂着带走换衣服去了。郑妃今年又有些精妙的异域风情设计,从阿拉伯使者送的丝绸和细密画中汲取了灵感,还有漂亮的腰果花。林玄礼拉着弟弟往太后宫里去:“江南的官员有谁不成样么?”赵似沉吟了一会:“臣弟看见的自然都是繁花似锦。江南鱼米之乡,百姓讨生活也容易,看着都还不错。去见了太后又是一番眼含热泪、久别重逢。老太太拉着儿子仔细端详:“你可瘦了。”王繁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李清照答案也和丈夫一样,看起来都还不错,装得挺好:“御史瞧见背后的事,肯定更清楚。”梁红玉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我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官家。是无意间撞见的。”王繁英问:“什么事?”“在水军军营旁边,看见了一些事。”王繁英耐心的等。梁红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不对劲。我带着侍卫去瞧钱塘水军衙门,还有往外卖火器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水军衙门卖过期的三等火器么…我距离远,但看到他们把一些像是一等二等火器的东西搬到私船上……倘若我没认错。这事我也拿不准,托侍卫们去打探也是一无所获,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就没在书信中写。”王繁英倒也不觉得意外:“监守自盗是个常见的事。好孩子,去更衣。”窄袖红绸百花褙子,滚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毛,成年人穿着都好看,小姑娘更是无敌可爱。屋外白雪皑皑,屋中温暖,黄澄澄的金桔、红彤彤的枸杞挂在盆栽枝头,青花瓷大盘中堆放着芳香四溢的佛手果。朱太后难得的盛装打扮了一番,寒冬腊月,带上绢花点缀,涂脂抹粉,穿上厚实的狐裘,开开心心的在孙媳妇和孙女的陪伴下等小儿子回来。换好衣服出来一瞧,人去屋空。有点发愣:“官家和中宫呢?他们不是在这儿陪着哀家一起等么?”宫人回禀道:“方才侍卫禀报,说码头附近全是些想要一睹晋王、晋王妃、淮阳郡主风采的人,挤得都快掉进冰河里了,官家和娘娘一起去瞧热闹。官家说准能赶在晋王之前回来。”朱太后一阵无语,抚了抚头上五颗钻石原石组成的梅花小花簪:“好吧。”年纪渐长的二公主嬉笑道:“人家围观十三叔的风采,叔叔和婶婶倒有闲情雅趣,去围观那些围观人的人。要是太子有心,可以去瞧叔叔婶婶。”太子去迎接叔叔了,太子妃吕妙善怀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吃点心,刚吃了两盘,擦着手指上的油:“二娘这么爱说套话,一会喝酒一定要用整套杯子。”整套从小到大的杯子,六个或十个,行酒令专用,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杯口平平整整,官窑烧造或是宫中雕刻的套杯,是小树苗到大树、小猫咪到大胖猫的关联图样。…林玄礼和王繁英催马往汴河的渡口赶,天上飘在细碎的雪花,一路所见的百姓虽然少有胖子,但衣服都很厚实,脸上也还算红润,平民百姓家的小孩也有新衣服,没有寒冬腊月时依旧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城里城外看见的冻死的尸体仅有四个,这算是相当正常。渡口附近真是人头攒动,京城中的闲人都来瞧,冬季不工作,就剩下看热闹,有不少举子、秀才想要一睹女神风采,被冻的吸溜。当今文坛没有能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领袖人物,王妃每个月都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她看得上的女才子、男才子,她往江南一游七个多月,京城文坛有点冷落。当然在这里围观的人没有几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座上客。王繁英笑的拍手,棉手套拍起来噗噗作响:“一群呆头鸭。”冻的满脸傻乎乎。居然真有人就为了看一眼时常在京城中出门游玩的晋王、王妃和郡主,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到码头恭候。拍在最前面那些人看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笑死了。林玄礼笑的停不下来:“人可真不少,足有…千人。他们也真够无聊的。咱俩也挺无聊。”王繁英戳他:“说这个干什么呀,好玩就行了。好玩不?”“好玩。这要是有人挤着挤着打起来就更好玩了。”官船上插着大宋晋王的旗帜,前头三艘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码头上,冻傻的人群骚动起来,努力在寒风中瞪大眼睛往船上瞧。船上和岸边搭了宽阔的踏板,如小桥,三位贵人裹着斗篷,前呼后拥的下船来,宫中府中的车就在旁边恭候。太子从车辇中下来,迎接叔叔婶婶和小妹妹。后面的船上,晋王府长史和郡主带出门的老师们凭栏远眺。林玄礼指着归梁红玉所属的一位老进士乐不可支:“这位老先生怕是被红玉折磨的不轻,他走的时候还挺精神呢。那孩子生来好学,只是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多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都想让她女扮男装去武监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繁英赞许道:“她如果愿意,并无不妥。等到二十岁往后,打定主意,可以随我修行。”修到斩赤龙会不能生育,容易衰老和出现皮肤问题——王繁英没出问题全靠内功和丹药顶着——但是方便,可以全世界旅游那么方便。女人不便上船,船上连饮用水都不能保证纯净,遇到生理期就完蛋了,没法换洗月/经/带,肯定会染病。随行的内侍、官员和侍卫一阵无语。史官心说: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这么活啊。“你认真的?”王繁英摆摆手:“她不会愿意的。这孩子喜欢热闹,喜欢家庭。”官家拨转马头回宫,路上故意绕路去皇城司门口瞧了一眼,有不少御史弹劾皇城司。在这里堵着门口给西门虎和高俅送礼的队列,把侧门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登登,和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相差不多。林玄礼冷飕飕的看了一会,看京城中的富户带着数担年礼来拜谒,态度比见了开封府尹还谦恭。几个门子的态度傲慢,这还不算什么,竟然有官员也来拜访他们,竟然没被拒之门外。“呵。回宫。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整理清单上报。回宫后只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李清照夫妻和梁红玉就回来了,先来叩见官家。“十一哥!!”赵似瘦了一大圈,含泪下拜:“十一哥呜呜呜。臣弟再也不想出门了。”林玄礼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人,托起来:“似儿你怎么了?”赵似:“臣弟也不清楚。”李清照心疼的摸着他后背:“官家,他一路上先是晕船,爬了几座山还挺高兴的,结果吹山风受了寒,头疼了几日,刚好了没几天,游湖观景,我单独去爬山,上个月突然水土不服,病了几日,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官家摸了一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没事那就是令人羡慕的减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哈哈。不要紧,可能是累着了。李小娘子,写的好词,我在京中如雷贯耳。”李清照笑着福身:“多蒙官家恩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写了三百多首词,没有一首是滥竽充数的,只苦了十三郎。”王繁英笑道:“如今是处处歌李词,我去观中烧香,也能听见道士唱你的词。”梁红玉上前行礼,被王繁英搂着带走换衣服去了。郑妃今年又有些精妙的异域风情设计,从阿拉伯使者送的丝绸和细密画中汲取了灵感,还有漂亮的腰果花。林玄礼拉着弟弟往太后宫里去:“江南的官员有谁不成样么?”赵似沉吟了一会:“臣弟看见的自然都是繁花似锦。江南鱼米之乡,百姓讨生活也容易,看着都还不错。去见了太后又是一番眼含热泪、久别重逢。老太太拉着儿子仔细端详:“你可瘦了。”王繁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李清照答案也和丈夫一样,看起来都还不错,装得挺好:“御史瞧见背后的事,肯定更清楚。”梁红玉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我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官家。是无意间撞见的。”王繁英问:“什么事?”“在水军军营旁边,看见了一些事。”王繁英耐心的等。梁红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不对劲。我带着侍卫去瞧钱塘水军衙门,还有往外卖火器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水军衙门卖过期的三等火器么…我距离远,但看到他们把一些像是一等二等火器的东西搬到私船上……倘若我没认错。这事我也拿不准,托侍卫们去打探也是一无所获,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就没在书信中写。”王繁英倒也不觉得意外:“监守自盗是个常见的事。好孩子,去更衣。”窄袖红绸百花褙子,滚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毛,成年人穿着都好看,小姑娘更是无敌可爱。屋外白雪皑皑,屋中温暖,黄澄澄的金桔、红彤彤的枸杞挂在盆栽枝头,青花瓷大盘中堆放着芳香四溢的佛手果。朱太后难得的盛装打扮了一番,寒冬腊月,带上绢花点缀,涂脂抹粉,穿上厚实的狐裘,开开心心的在孙媳妇和孙女的陪伴下等小儿子回来。换好衣服出来一瞧,人去屋空。有点发愣:“官家和中宫呢?他们不是在这儿陪着哀家一起等么?”宫人回禀道:“方才侍卫禀报,说码头附近全是些想要一睹晋王、晋王妃、淮阳郡主风采的人,挤得都快掉进冰河里了,官家和娘娘一起去瞧热闹。官家说准能赶在晋王之前回来。”朱太后一阵无语,抚了抚头上五颗钻石原石组成的梅花小花簪:“好吧。”年纪渐长的二公主嬉笑道:“人家围观十三叔的风采,叔叔和婶婶倒有闲情雅趣,去围观那些围观人的人。要是太子有心,可以去瞧叔叔婶婶。”太子去迎接叔叔了,太子妃吕妙善怀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吃点心,刚吃了两盘,擦着手指上的油:“二娘这么爱说套话,一会喝酒一定要用整套杯子。”整套从小到大的杯子,六个或十个,行酒令专用,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杯口平平整整,官窑烧造或是宫中雕刻的套杯,是小树苗到大树、小猫咪到大胖猫的关联图样。…林玄礼和王繁英催马往汴河的渡口赶,天上飘在细碎的雪花,一路所见的百姓虽然少有胖子,但衣服都很厚实,脸上也还算红润,平民百姓家的小孩也有新衣服,没有寒冬腊月时依旧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城里城外看见的冻死的尸体仅有四个,这算是相当正常。渡口附近真是人头攒动,京城中的闲人都来瞧,冬季不工作,就剩下看热闹,有不少举子、秀才想要一睹女神风采,被冻的吸溜。当今文坛没有能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领袖人物,王妃每个月都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她看得上的女才子、男才子,她往江南一游七个多月,京城文坛有点冷落。当然在这里围观的人没有几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座上客。王繁英笑的拍手,棉手套拍起来噗噗作响:“一群呆头鸭。”冻的满脸傻乎乎。居然真有人就为了看一眼时常在京城中出门游玩的晋王、王妃和郡主,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到码头恭候。拍在最前面那些人看起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笑死了。林玄礼笑的停不下来:“人可真不少,足有…千人。他们也真够无聊的。咱俩也挺无聊。”王繁英戳他:“说这个干什么呀,好玩就行了。好玩不?”“好玩。这要是有人挤着挤着打起来就更好玩了。”官船上插着大宋晋王的旗帜,前头三艘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码头上,冻傻的人群骚动起来,努力在寒风中瞪大眼睛往船上瞧。船上和岸边搭了宽阔的踏板,如小桥,三位贵人裹着斗篷,前呼后拥的下船来,宫中府中的车就在旁边恭候。太子从车辇中下来,迎接叔叔婶婶和小妹妹。后面的船上,晋王府长史和郡主带出门的老师们凭栏远眺。林玄礼指着归梁红玉所属的一位老进士乐不可支:“这位老先生怕是被红玉折磨的不轻,他走的时候还挺精神呢。那孩子生来好学,只是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多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都想让她女扮男装去武监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繁英赞许道:“她如果愿意,并无不妥。等到二十岁往后,打定主意,可以随我修行。”修到斩赤龙会不能生育,容易衰老和出现皮肤问题——王繁英没出问题全靠内功和丹药顶着——但是方便,可以全世界旅游那么方便。女人不便上船,船上连饮用水都不能保证纯净,遇到生理期就完蛋了,没法换洗月/经/带,肯定会染病。随行的内侍、官员和侍卫一阵无语。史官心说: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这么活啊。“你认真的?”王繁英摆摆手:“她不会愿意的。这孩子喜欢热闹,喜欢家庭。”官家拨转马头回宫,路上故意绕路去皇城司门口瞧了一眼,有不少御史弹劾皇城司。在这里堵着门口给西门虎和高俅送礼的队列,把侧门的小巷子挤得满满登登,和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相差不多。林玄礼冷飕飕的看了一会,看京城中的富户带着数担年礼来拜谒,态度比见了开封府尹还谦恭。几个门子的态度傲慢,这还不算什么,竟然有官员也来拜访他们,竟然没被拒之门外。“呵。回宫。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整理清单上报。回宫后只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李清照夫妻和梁红玉就回来了,先来叩见官家。“十一哥!!”赵似瘦了一大圈,含泪下拜:“十一哥呜呜呜。臣弟再也不想出门了。”林玄礼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人,托起来:“似儿你怎么了?”赵似:“臣弟也不清楚。”李清照心疼的摸着他后背:“官家,他一路上先是晕船,爬了几座山还挺高兴的,结果吹山风受了寒,头疼了几日,刚好了没几天,游湖观景,我单独去爬山,上个月突然水土不服,病了几日,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官家摸了一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没事那就是令人羡慕的减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哈哈。不要紧,可能是累着了。李小娘子,写的好词,我在京中如雷贯耳。”李清照笑着福身:“多蒙官家恩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写了三百多首词,没有一首是滥竽充数的,只苦了十三郎。”王繁英笑道:“如今是处处歌李词,我去观中烧香,也能听见道士唱你的词。”梁红玉上前行礼,被王繁英搂着带走换衣服去了。郑妃今年又有些精妙的异域风情设计,从阿拉伯使者送的丝绸和细密画中汲取了灵感,还有漂亮的腰果花。林玄礼拉着弟弟往太后宫里去:“江南的官员有谁不成样么?”赵似沉吟了一会:“臣弟看见的自然都是繁花似锦。江南鱼米之乡,百姓讨生活也容易,看着都还不错。去见了太后又是一番眼含热泪、久别重逢。老太太拉着儿子仔细端详:“你可瘦了。”王繁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李清照答案也和丈夫一样,看起来都还不错,装得挺好:“御史瞧见背后的事,肯定更清楚。”梁红玉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我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官家。是无意间撞见的。”王繁英问:“什么事?”“在水军军营旁边,看见了一些事。”王繁英耐心的等。梁红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不对劲。我带着侍卫去瞧钱塘水军衙门,还有往外卖火器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水军衙门卖过期的三等火器么…我距离远,但看到他们把一些像是一等二等火器的东西搬到私船上……倘若我没认错。这事我也拿不准,托侍卫们去打探也是一无所获,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就没在书信中写。”王繁英倒也不觉得意外:“监守自盗是个常见的事。好孩子,去更衣。”窄袖红绸百花褙子,滚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毛,成年人穿着都好看,小姑娘更是无敌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