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那小子被女色迷了眼,你怎么还帮他?”大师傅不可置信地问掌柜的。阿福是当年掌柜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差点就死了,后来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他们也是把人当小辈带的,本来今日他们也不打算带着这小子去,原本是想让他跟着掌柜的妻子和女儿一起躲起来的,但这小子不干,死活要跟着他们。掌柜按住急得跳脚的大师傅解释了一句:“阿福当年是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他还有个妹妹,就是死在土匪的手里的。”大师傅一怔,气一下子全消了,他咕哝了一句:“这小子……”便没再开口。“走吧老马,阿福会跟上来的。”大师傅和掌柜转身继续往城墙方向走去,身影逐渐远去了。阿福跑回了客栈里,三两步又跑上楼来到了阿青房门前。他解下背上的包袱提在手上,然后就这么一手提刀一手拎着包袱半天都没有动弹。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阿福将包袱和刀都捏在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犹豫了一下想敲门。但手还没碰到门上他又放下了。如此反反复复许多次。其实阿福还是挺怕阿青的,不知道为什么光光只看着阿青的那一双眼睛,他都觉得心里发怵。别看他在大师傅面前喊得凶,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姑娘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阿福对她真的是又惧又敬又忍不住想靠近。比如这会儿他虽说只是想给姑娘送个饼,但他也想跟姑娘说他要上战场了。他希望临走前能从姑娘嘴里得到几句好话,或者说几句鼓励。好这样他心里才能有勇气去坦然无所畏惧地面对死亡。正当阿福犹豫不决之时,门吱嘎一声突然开了。阿青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姑,姑,姑娘……”阿福一惊,结结巴巴地唤道。阿青慢吞吞地把阿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在阿福手里的菜刀上划过,又看他不同以往的穿着还有空着的手,连往日还能填肚子的那黄不拉几的窝窝头都没了,阿青挑了下眉道:“外面的人打进来了?”第8章 “不不不,还没有,还……“不不不,还没有,还没有!”阿福连连摆手否认。阿青疏懒着身子继续问道:“那你,是给我送早饭的?吃什么?”显然没看到盘子,已经不是那什么窝窝头了。阿青倒是不怎么挑食,饿过的人什么都能吃下去。况且她口腹之欲也不重,吃东西也只是为了保持身体的基本机能而已。阿福闻言连忙将手里的包袱递到阿青面前,满脸是笑的说:“这个,姑娘,这是今早大师傅烙的肉饼。”阿青眉梢一抬,弯了弯红唇接了过去。大师傅这张饼烙得实打实的,不仅大,而且料下的足。都想着这一去恐怕再回来也难了,掌柜就把这么久偷摸藏的东西全拿出了了。所以这相阿青刚一打开包袱,里面的香味就溢了出来,带着淡淡的肉香,光闻着都叫人流口水。阿福也是好几天没吃饱了,今早这饼也是一口没尝。这会儿香味一个劲地往鼻孔里钻,他立刻就受不住地猛咽口水。饼还温热着,没凉透。阿青咬了一口,咸香味立刻在口腔里散开。这是粗粮合着细粮加上肉一起烙出来的饼,味道不错。阿福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了饼一眼,又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那馋样,瞧着就知道这饼是从他嘴里扣出来的。阿青嚼着饼,目光往下一撇盯着阿福手里的菜刀昂昂下巴问:“提把菜刀干嘛?想杀人?”说完她又咬了一口饼,语气稀松平常,好似杀人就像她现在咬一口饼一样简单。但阿福却倏地白了脸,他的情绪也一下子低落了下来。他蔫头塌肩,失了精气神,只是怔怔地看着虚空中,虚浮地说:“姑娘我要上战场了。掌柜的说,外面的叛军心狠手辣,府官大人他们守不住了。如果应城被攻破,那叛军就要屠城了。一旦屠城大家都活不了,左右都是一个死,索性不如大家一起上战场。说不定还能换的一线生机。”说着他顿了顿,目光又落在了阿青手里的饼上道:“所以掌柜的今天一大早就让大师傅给我们烙饼,他说,饿了这么天要死也要做一个人饱死鬼。不能再饿着肚子走了。”没有人不怕死,阿福也怕。他想起了以前和妹妹在土匪窝里,见到那些土匪一刀一个砍死了他们父母。转而,他又想起了城墙上抬下来的浑身是血的尸首。阿福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以前他亲眼看见爹娘和妹妹死在土匪手里时,恨不得与那些土匪同归于尽。但现在真正临要上战场了,他却心里发虚。阿福紧紧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脸上又有一丝决然。反正他这命都是捡来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够本了。“这刀不合适!”“什么?”阿福脑子里各种悲壮的念头正胡乱闪过,上演一出大戏呢。差点就眼眶发红要流泪了。但冷不丁被阿青这么一打断,他有些懵。阿青咬了一口饼,说:“把儿太短,只适合近身作战,战场上砍不死人。”阿福这下听明白了,他讪讪地笑了下,而后解释道:“客栈只有这个了,还是大师傅分给我的。后院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被掌柜的拿了。我也不能从他手里抢来啊!”阿福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挥斧头也杀不死,你太弱了!”阿青毫不留情地话,瞬间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他呐呐地看着阿青,张张嘴,好半响才艰难地说:“姑娘,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能拉一个人一起进阎王殿的。”阿青却耸耸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过那人如果和你一样弱,你们倒是可以同归于尽。”阿福这下彻底蔫了,他本来是想找阿青要两句鼓励的话的。结果这话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说他找死。他这还怎么上战场啊!“姑娘,我就不能活着过来吗?”阿青闻言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运气好的话,可能吧。”那运气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阿福笑不出来了哭丧个脸,喃喃道:“可不去也是个死,那些人说要屠城!”“屠城?”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着她又咬了一口饼,三两下嚼完咽下肚了,她方才说:“那我先去把他们屠了吧!”阿福一愣,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样。正当阿福愣神之际,他便看到阿青已经迈步踏出房门往外走去。一个激灵,阿福回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两人拦住。他急慌忙地说:“姑娘,你别去,那叛军扬言要让府官大人交出城中的女人。他,他们不安好心,你得好好藏起来,可不能再在大街上晃了。”阿青模样好,身段好,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这应城要是攻破了,阿青还明目张胆的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容易出事啊。阿青没有理会阿福的话,她抬起手掌,碾磨了一下手指,又来回翻着自己手掌看了好几下,眉目间染上几分满意。后来她勾了勾红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阿福直接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阿青的身影此地消失,耳边的那句话才渐渐清晰:“我这只手,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想不清了。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阿福脑袋嗡嗡的,不知道阿青的不客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不客气法。但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钻了出来,顷刻间,阿青只觉得心肠澎湃,一鼓热血冲上了脑门。不做他想,阿福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城墙方向走。……阿青到城墙的时候,应城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蜂拥而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都挂着既悲愤又决然的神情。而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官员正在苦口婆心地想把所有人都劝回去。此人正是杭拾甫!杭拾甫苦巴巴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姓,整个心就跟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他身为应城父母官,最后却要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战场,是他的无能。杭拾甫眼眶发热,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守好应城的。”“大人,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一起守城。”“大人,你别劝我们,我们要留下来。”“是啊大人,我年轻的时候还杀过土匪,现在一样能杀叛军。”“大人我们都听说了,那叛军说了,攻破应城后要屠城。怎么着都是个死,不如让我们上战场和他们决一死战。”“是啊,大人。”阿福紧紧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脸上又有一丝决然。反正他这命都是捡来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够本了。“这刀不合适!”“什么?”阿福脑子里各种悲壮的念头正胡乱闪过,上演一出大戏呢。差点就眼眶发红要流泪了。但冷不丁被阿青这么一打断,他有些懵。阿青咬了一口饼,说:“把儿太短,只适合近身作战,战场上砍不死人。”阿福这下听明白了,他讪讪地笑了下,而后解释道:“客栈只有这个了,还是大师傅分给我的。后院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被掌柜的拿了。我也不能从他手里抢来啊!”阿福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挥斧头也杀不死,你太弱了!”阿青毫不留情地话,瞬间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他呐呐地看着阿青,张张嘴,好半响才艰难地说:“姑娘,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能拉一个人一起进阎王殿的。”阿青却耸耸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过那人如果和你一样弱,你们倒是可以同归于尽。”阿福这下彻底蔫了,他本来是想找阿青要两句鼓励的话的。结果这话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说他找死。他这还怎么上战场啊!“姑娘,我就不能活着过来吗?”阿青闻言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运气好的话,可能吧。”那运气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阿福笑不出来了哭丧个脸,喃喃道:“可不去也是个死,那些人说要屠城!”“屠城?”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着她又咬了一口饼,三两下嚼完咽下肚了,她方才说:“那我先去把他们屠了吧!”阿福一愣,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样。正当阿福愣神之际,他便看到阿青已经迈步踏出房门往外走去。一个激灵,阿福回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两人拦住。他急慌忙地说:“姑娘,你别去,那叛军扬言要让府官大人交出城中的女人。他,他们不安好心,你得好好藏起来,可不能再在大街上晃了。”阿青模样好,身段好,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这应城要是攻破了,阿青还明目张胆的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容易出事啊。阿青没有理会阿福的话,她抬起手掌,碾磨了一下手指,又来回翻着自己手掌看了好几下,眉目间染上几分满意。后来她勾了勾红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阿福直接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阿青的身影此地消失,耳边的那句话才渐渐清晰:“我这只手,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想不清了。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阿福脑袋嗡嗡的,不知道阿青的不客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不客气法。但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钻了出来,顷刻间,阿青只觉得心肠澎湃,一鼓热血冲上了脑门。不做他想,阿福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城墙方向走。……阿青到城墙的时候,应城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蜂拥而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都挂着既悲愤又决然的神情。而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官员正在苦口婆心地想把所有人都劝回去。此人正是杭拾甫!杭拾甫苦巴巴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姓,整个心就跟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他身为应城父母官,最后却要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战场,是他的无能。杭拾甫眼眶发热,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守好应城的。”“大人,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一起守城。”“大人,你别劝我们,我们要留下来。”“是啊大人,我年轻的时候还杀过土匪,现在一样能杀叛军。”“大人我们都听说了,那叛军说了,攻破应城后要屠城。怎么着都是个死,不如让我们上战场和他们决一死战。”“是啊,大人。”阿福紧紧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脸上又有一丝决然。反正他这命都是捡来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够本了。“这刀不合适!”“什么?”阿福脑子里各种悲壮的念头正胡乱闪过,上演一出大戏呢。差点就眼眶发红要流泪了。但冷不丁被阿青这么一打断,他有些懵。阿青咬了一口饼,说:“把儿太短,只适合近身作战,战场上砍不死人。”阿福这下听明白了,他讪讪地笑了下,而后解释道:“客栈只有这个了,还是大师傅分给我的。后院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被掌柜的拿了。我也不能从他手里抢来啊!”阿福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挥斧头也杀不死,你太弱了!”阿青毫不留情地话,瞬间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他呐呐地看着阿青,张张嘴,好半响才艰难地说:“姑娘,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能拉一个人一起进阎王殿的。”阿青却耸耸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过那人如果和你一样弱,你们倒是可以同归于尽。”阿福这下彻底蔫了,他本来是想找阿青要两句鼓励的话的。结果这话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说他找死。他这还怎么上战场啊!“姑娘,我就不能活着过来吗?”阿青闻言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运气好的话,可能吧。”那运气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阿福笑不出来了哭丧个脸,喃喃道:“可不去也是个死,那些人说要屠城!”“屠城?”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着她又咬了一口饼,三两下嚼完咽下肚了,她方才说:“那我先去把他们屠了吧!”阿福一愣,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样。正当阿福愣神之际,他便看到阿青已经迈步踏出房门往外走去。一个激灵,阿福回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两人拦住。他急慌忙地说:“姑娘,你别去,那叛军扬言要让府官大人交出城中的女人。他,他们不安好心,你得好好藏起来,可不能再在大街上晃了。”阿青模样好,身段好,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这应城要是攻破了,阿青还明目张胆的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容易出事啊。阿青没有理会阿福的话,她抬起手掌,碾磨了一下手指,又来回翻着自己手掌看了好几下,眉目间染上几分满意。后来她勾了勾红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阿福直接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阿青的身影此地消失,耳边的那句话才渐渐清晰:“我这只手,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想不清了。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阿福脑袋嗡嗡的,不知道阿青的不客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不客气法。但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钻了出来,顷刻间,阿青只觉得心肠澎湃,一鼓热血冲上了脑门。不做他想,阿福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城墙方向走。……阿青到城墙的时候,应城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蜂拥而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都挂着既悲愤又决然的神情。而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官员正在苦口婆心地想把所有人都劝回去。此人正是杭拾甫!杭拾甫苦巴巴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姓,整个心就跟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他身为应城父母官,最后却要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战场,是他的无能。杭拾甫眼眶发热,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守好应城的。”“大人,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一起守城。”“大人,你别劝我们,我们要留下来。”“是啊大人,我年轻的时候还杀过土匪,现在一样能杀叛军。”“大人我们都听说了,那叛军说了,攻破应城后要屠城。怎么着都是个死,不如让我们上战场和他们决一死战。”“是啊,大人。”阿福紧紧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脸上又有一丝决然。反正他这命都是捡来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够本了。“这刀不合适!”“什么?”阿福脑子里各种悲壮的念头正胡乱闪过,上演一出大戏呢。差点就眼眶发红要流泪了。但冷不丁被阿青这么一打断,他有些懵。阿青咬了一口饼,说:“把儿太短,只适合近身作战,战场上砍不死人。”阿福这下听明白了,他讪讪地笑了下,而后解释道:“客栈只有这个了,还是大师傅分给我的。后院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被掌柜的拿了。我也不能从他手里抢来啊!”阿福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挥斧头也杀不死,你太弱了!”阿青毫不留情地话,瞬间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他呐呐地看着阿青,张张嘴,好半响才艰难地说:“姑娘,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能拉一个人一起进阎王殿的。”阿青却耸耸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过那人如果和你一样弱,你们倒是可以同归于尽。”阿福这下彻底蔫了,他本来是想找阿青要两句鼓励的话的。结果这话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说他找死。他这还怎么上战场啊!“姑娘,我就不能活着过来吗?”阿青闻言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运气好的话,可能吧。”那运气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阿福笑不出来了哭丧个脸,喃喃道:“可不去也是个死,那些人说要屠城!”“屠城?”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着她又咬了一口饼,三两下嚼完咽下肚了,她方才说:“那我先去把他们屠了吧!”阿福一愣,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样。正当阿福愣神之际,他便看到阿青已经迈步踏出房门往外走去。一个激灵,阿福回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两人拦住。他急慌忙地说:“姑娘,你别去,那叛军扬言要让府官大人交出城中的女人。他,他们不安好心,你得好好藏起来,可不能再在大街上晃了。”阿青模样好,身段好,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这应城要是攻破了,阿青还明目张胆的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容易出事啊。阿青没有理会阿福的话,她抬起手掌,碾磨了一下手指,又来回翻着自己手掌看了好几下,眉目间染上几分满意。后来她勾了勾红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阿福直接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阿青的身影此地消失,耳边的那句话才渐渐清晰:“我这只手,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想不清了。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阿福脑袋嗡嗡的,不知道阿青的不客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不客气法。但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钻了出来,顷刻间,阿青只觉得心肠澎湃,一鼓热血冲上了脑门。不做他想,阿福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城墙方向走。……阿青到城墙的时候,应城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蜂拥而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都挂着既悲愤又决然的神情。而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官员正在苦口婆心地想把所有人都劝回去。此人正是杭拾甫!杭拾甫苦巴巴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姓,整个心就跟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他身为应城父母官,最后却要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战场,是他的无能。杭拾甫眼眶发热,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守好应城的。”“大人,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一起守城。”“大人,你别劝我们,我们要留下来。”“是啊大人,我年轻的时候还杀过土匪,现在一样能杀叛军。”“大人我们都听说了,那叛军说了,攻破应城后要屠城。怎么着都是个死,不如让我们上战场和他们决一死战。”“是啊,大人。”阿福紧紧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脸上又有一丝决然。反正他这命都是捡来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够本了。“这刀不合适!”“什么?”阿福脑子里各种悲壮的念头正胡乱闪过,上演一出大戏呢。差点就眼眶发红要流泪了。但冷不丁被阿青这么一打断,他有些懵。阿青咬了一口饼,说:“把儿太短,只适合近身作战,战场上砍不死人。”阿福这下听明白了,他讪讪地笑了下,而后解释道:“客栈只有这个了,还是大师傅分给我的。后院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被掌柜的拿了。我也不能从他手里抢来啊!”阿福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挥斧头也杀不死,你太弱了!”阿青毫不留情地话,瞬间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他呐呐地看着阿青,张张嘴,好半响才艰难地说:“姑娘,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能拉一个人一起进阎王殿的。”阿青却耸耸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过那人如果和你一样弱,你们倒是可以同归于尽。”阿福这下彻底蔫了,他本来是想找阿青要两句鼓励的话的。结果这话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说他找死。他这还怎么上战场啊!“姑娘,我就不能活着过来吗?”阿青闻言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运气好的话,可能吧。”那运气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阿福笑不出来了哭丧个脸,喃喃道:“可不去也是个死,那些人说要屠城!”“屠城?”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着她又咬了一口饼,三两下嚼完咽下肚了,她方才说:“那我先去把他们屠了吧!”阿福一愣,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样。正当阿福愣神之际,他便看到阿青已经迈步踏出房门往外走去。一个激灵,阿福回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两人拦住。他急慌忙地说:“姑娘,你别去,那叛军扬言要让府官大人交出城中的女人。他,他们不安好心,你得好好藏起来,可不能再在大街上晃了。”阿青模样好,身段好,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这应城要是攻破了,阿青还明目张胆的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容易出事啊。阿青没有理会阿福的话,她抬起手掌,碾磨了一下手指,又来回翻着自己手掌看了好几下,眉目间染上几分满意。后来她勾了勾红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阿福直接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阿青的身影此地消失,耳边的那句话才渐渐清晰:“我这只手,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想不清了。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阿福脑袋嗡嗡的,不知道阿青的不客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不客气法。但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钻了出来,顷刻间,阿青只觉得心肠澎湃,一鼓热血冲上了脑门。不做他想,阿福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城墙方向走。……阿青到城墙的时候,应城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蜂拥而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都挂着既悲愤又决然的神情。而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官员正在苦口婆心地想把所有人都劝回去。此人正是杭拾甫!杭拾甫苦巴巴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姓,整个心就跟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他身为应城父母官,最后却要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战场,是他的无能。杭拾甫眼眶发热,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守好应城的。”“大人,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一起守城。”“大人,你别劝我们,我们要留下来。”“是啊大人,我年轻的时候还杀过土匪,现在一样能杀叛军。”“大人我们都听说了,那叛军说了,攻破应城后要屠城。怎么着都是个死,不如让我们上战场和他们决一死战。”“是啊,大人。”阿福紧紧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脸上又有一丝决然。反正他这命都是捡来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够本了。“这刀不合适!”“什么?”阿福脑子里各种悲壮的念头正胡乱闪过,上演一出大戏呢。差点就眼眶发红要流泪了。但冷不丁被阿青这么一打断,他有些懵。阿青咬了一口饼,说:“把儿太短,只适合近身作战,战场上砍不死人。”阿福这下听明白了,他讪讪地笑了下,而后解释道:“客栈只有这个了,还是大师傅分给我的。后院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被掌柜的拿了。我也不能从他手里抢来啊!”阿福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挥斧头也杀不死,你太弱了!”阿青毫不留情地话,瞬间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他呐呐地看着阿青,张张嘴,好半响才艰难地说:“姑娘,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能拉一个人一起进阎王殿的。”阿青却耸耸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过那人如果和你一样弱,你们倒是可以同归于尽。”阿福这下彻底蔫了,他本来是想找阿青要两句鼓励的话的。结果这话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说他找死。他这还怎么上战场啊!“姑娘,我就不能活着过来吗?”阿青闻言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运气好的话,可能吧。”那运气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阿福笑不出来了哭丧个脸,喃喃道:“可不去也是个死,那些人说要屠城!”“屠城?”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着她又咬了一口饼,三两下嚼完咽下肚了,她方才说:“那我先去把他们屠了吧!”阿福一愣,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样。正当阿福愣神之际,他便看到阿青已经迈步踏出房门往外走去。一个激灵,阿福回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两人拦住。他急慌忙地说:“姑娘,你别去,那叛军扬言要让府官大人交出城中的女人。他,他们不安好心,你得好好藏起来,可不能再在大街上晃了。”阿青模样好,身段好,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这应城要是攻破了,阿青还明目张胆的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容易出事啊。阿青没有理会阿福的话,她抬起手掌,碾磨了一下手指,又来回翻着自己手掌看了好几下,眉目间染上几分满意。后来她勾了勾红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阿福直接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阿青的身影此地消失,耳边的那句话才渐渐清晰:“我这只手,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想不清了。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阿福脑袋嗡嗡的,不知道阿青的不客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不客气法。但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钻了出来,顷刻间,阿青只觉得心肠澎湃,一鼓热血冲上了脑门。不做他想,阿福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城墙方向走。……阿青到城墙的时候,应城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蜂拥而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都挂着既悲愤又决然的神情。而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官员正在苦口婆心地想把所有人都劝回去。此人正是杭拾甫!杭拾甫苦巴巴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姓,整个心就跟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他身为应城父母官,最后却要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战场,是他的无能。杭拾甫眼眶发热,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守好应城的。”“大人,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一起守城。”“大人,你别劝我们,我们要留下来。”“是啊大人,我年轻的时候还杀过土匪,现在一样能杀叛军。”“大人我们都听说了,那叛军说了,攻破应城后要屠城。怎么着都是个死,不如让我们上战场和他们决一死战。”“是啊,大人。”阿福紧紧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脸上又有一丝决然。反正他这命都是捡来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够本了。“这刀不合适!”“什么?”阿福脑子里各种悲壮的念头正胡乱闪过,上演一出大戏呢。差点就眼眶发红要流泪了。但冷不丁被阿青这么一打断,他有些懵。阿青咬了一口饼,说:“把儿太短,只适合近身作战,战场上砍不死人。”阿福这下听明白了,他讪讪地笑了下,而后解释道:“客栈只有这个了,还是大师傅分给我的。后院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被掌柜的拿了。我也不能从他手里抢来啊!”阿福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挥斧头也杀不死,你太弱了!”阿青毫不留情地话,瞬间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他呐呐地看着阿青,张张嘴,好半响才艰难地说:“姑娘,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能拉一个人一起进阎王殿的。”阿青却耸耸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过那人如果和你一样弱,你们倒是可以同归于尽。”阿福这下彻底蔫了,他本来是想找阿青要两句鼓励的话的。结果这话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说他找死。他这还怎么上战场啊!“姑娘,我就不能活着过来吗?”阿青闻言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运气好的话,可能吧。”那运气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阿福笑不出来了哭丧个脸,喃喃道:“可不去也是个死,那些人说要屠城!”“屠城?”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着她又咬了一口饼,三两下嚼完咽下肚了,她方才说:“那我先去把他们屠了吧!”阿福一愣,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样。正当阿福愣神之际,他便看到阿青已经迈步踏出房门往外走去。一个激灵,阿福回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两人拦住。他急慌忙地说:“姑娘,你别去,那叛军扬言要让府官大人交出城中的女人。他,他们不安好心,你得好好藏起来,可不能再在大街上晃了。”阿青模样好,身段好,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这应城要是攻破了,阿青还明目张胆的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容易出事啊。阿青没有理会阿福的话,她抬起手掌,碾磨了一下手指,又来回翻着自己手掌看了好几下,眉目间染上几分满意。后来她勾了勾红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阿福直接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阿青的身影此地消失,耳边的那句话才渐渐清晰:“我这只手,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想不清了。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阿福脑袋嗡嗡的,不知道阿青的不客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不客气法。但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钻了出来,顷刻间,阿青只觉得心肠澎湃,一鼓热血冲上了脑门。不做他想,阿福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城墙方向走。……阿青到城墙的时候,应城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蜂拥而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都挂着既悲愤又决然的神情。而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官员正在苦口婆心地想把所有人都劝回去。此人正是杭拾甫!杭拾甫苦巴巴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姓,整个心就跟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他身为应城父母官,最后却要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战场,是他的无能。杭拾甫眼眶发热,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守好应城的。”“大人,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一起守城。”“大人,你别劝我们,我们要留下来。”“是啊大人,我年轻的时候还杀过土匪,现在一样能杀叛军。”“大人我们都听说了,那叛军说了,攻破应城后要屠城。怎么着都是个死,不如让我们上战场和他们决一死战。”“是啊,大人。”阿福紧紧了握住菜刀的手,煞白的脸上又有一丝决然。反正他这命都是捡来的,就是今天死了,也活够本了。“这刀不合适!”“什么?”阿福脑子里各种悲壮的念头正胡乱闪过,上演一出大戏呢。差点就眼眶发红要流泪了。但冷不丁被阿青这么一打断,他有些懵。阿青咬了一口饼,说:“把儿太短,只适合近身作战,战场上砍不死人。”阿福这下听明白了,他讪讪地笑了下,而后解释道:“客栈只有这个了,还是大师傅分给我的。后院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被掌柜的拿了。我也不能从他手里抢来啊!”阿福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挥斧头也杀不死,你太弱了!”阿青毫不留情地话,瞬间就戳穿了阿福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他呐呐地看着阿青,张张嘴,好半响才艰难地说:“姑娘,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能拉一个人一起进阎王殿的。”阿青却耸耸肩:“可能是去填命的吧!不过那人如果和你一样弱,你们倒是可以同归于尽。”阿福这下彻底蔫了,他本来是想找阿青要两句鼓励的话的。结果这话一出口,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是说他找死。他这还怎么上战场啊!“姑娘,我就不能活着过来吗?”阿青闻言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运气好的话,可能吧。”那运气不好,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阿福笑不出来了哭丧个脸,喃喃道:“可不去也是个死,那些人说要屠城!”“屠城?”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接着她又咬了一口饼,三两下嚼完咽下肚了,她方才说:“那我先去把他们屠了吧!”阿福一愣,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阿青用筷子扎破土匪手掌的模样。正当阿福愣神之际,他便看到阿青已经迈步踏出房门往外走去。一个激灵,阿福回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两人拦住。他急慌忙地说:“姑娘,你别去,那叛军扬言要让府官大人交出城中的女人。他,他们不安好心,你得好好藏起来,可不能再在大街上晃了。”阿青模样好,身段好,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这应城要是攻破了,阿青还明目张胆的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容易出事啊。阿青没有理会阿福的话,她抬起手掌,碾磨了一下手指,又来回翻着自己手掌看了好几下,眉目间染上几分满意。后来她勾了勾红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阿福直接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阿青的身影此地消失,耳边的那句话才渐渐清晰:“我这只手,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想不清了。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阿福脑袋嗡嗡的,不知道阿青的不客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不客气法。但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钻了出来,顷刻间,阿青只觉得心肠澎湃,一鼓热血冲上了脑门。不做他想,阿福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城墙方向走。……阿青到城墙的时候,应城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蜂拥而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都挂着既悲愤又决然的神情。而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官员正在苦口婆心地想把所有人都劝回去。此人正是杭拾甫!杭拾甫苦巴巴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姓,整个心就跟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他身为应城父母官,最后却要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战场,是他的无能。杭拾甫眼眶发热,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会守好应城的。”“大人,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一起守城。”“大人,你别劝我们,我们要留下来。”“是啊大人,我年轻的时候还杀过土匪,现在一样能杀叛军。”“大人我们都听说了,那叛军说了,攻破应城后要屠城。怎么着都是个死,不如让我们上战场和他们决一死战。”“是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