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你跟上去做什么?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现在应城之危也解了,我们该走了。”尽舟话音一落,谁知涂西奉却脸一□□:“谁说我要走了,我要留下来。”“留下来?”尽舟吃惊地瞪大眼睛。“没错,我涂西奉寻觅半生,而今总算找到了明主,我自然是要留下来辅佐她!”涂西奉的话听着像是在胡言乱语,但尽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家老爷出身官宦人家,。当年小小年纪,不过十一的年岁便考去了了解元。人都道他是有得天独厚的天赋,谁知,他后来考省试,刚到地方就转身上路回了家。往后便再也不参与科考,不读书转而对经商极具兴趣。士农工商,他从一届解元弃笔从商,将家里人气得半死。后又于弱冠的年纪离家,言明要寻求良主辅佐其拨乱反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自此以后再也未回过家。尽舟一路跟着他从涂家出来,走过无数的地方,花费十多年的时间却从未听到涂西奉说遇到满意的明主。这么多年来,涂西奉外表放浪形骸,醉生梦死,但心底却时刻忧国忧民。他一直坚信,只要他找到明主,为其挣很多很多的银子,以富救国,就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一点尽舟最清楚不过,但是如今,涂西奉却指着那刚刚屠了万人的女人喊明主。尽舟实在难以相信!“尽舟,乱世之中,强大才是立足之本。这姑娘脑子活,聪明,又武艺不凡,一人能敌五万大军。这样的人物,注定会成就一番事业!而本老爷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物。”说完涂西奉拍拍尽舟的肩膀就大步向前走去。尽舟回头又看一下城外满地的尸首,咬咬牙只得跟上自家老爷。……应城外百里之地,伫立着大批军队,打眼一瞧至少有几万之多。他们打着的帅旗黑底虎纹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闻字。为首之人,披着黑色战甲,骑高头骏马,他身姿挺拔,样貌清俊,但眉眼却格外锋利。在听完斥候报来的消息后,他双眼微眯,没有说话。位于他左右手的一白面小将和一身材高大的虬髯汉子面面相觑。这,这斥候说的确定不从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他俩武功也算的上数一数二,但也不敢说能一人能抵挡五万人马。还徒手杀掉其中大半人数,这怎么听怎么不真实啊!但想了想白面小将还是试探地对为首那人说:“将军,我们是来迟了,可要率军回去?”为首之人却突然一笑:“这天下何时出来这么一号人物,是真是假,自然要亲眼去看看!”说完他对转头对虬髯汉子道:“郭槐,你率大军回去,徐靖你跟我去应城看看。杀不了闫遏,就去瞧瞧这位杀了闫遏之人!”白面小将和虬髯汉子,纷纷拱手道:“是,将军。”阿青自此一战杀出赫赫威名,此后天下无人胆敢小觑……第12章 待众人奔下城楼时,……待众人奔下城楼时,城门已经被打开。阿青逆光站在门外,她的身后仿若人间烈狱,尸山血海,让人望之生畏。此时天空挂着的太阳正热烈,明亮而刺眼。城内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但依旧安静地可怕,无一人说话,发出声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神或恐惧,或惊异,或敬畏地看着向他们一步一步走来的女人。她浑身上下都沐浴在鲜血之中,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发梢上向下一滴一滴地倘着血。但纵使是这样,也足够让人看清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口,更谈不上皮开肉绽。令人难以置信,她居然没有受伤,再大胆猜测一下,她很可能毫发无伤。这让所有人彻底地认识到了她的强大,这个女人简直不似凡人。难道她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应城的神?阿青光着脚,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走来,表情平淡,眼神平常。仿佛她刚刚出城并不是杀人去的,只是去溜了个弯。这下倒显得其他人少见多怪了。她刚刚入城,还不待走到身前,门口的人已经自动向左右两边散开,给她空出了最中间的道路。杭拾甫急匆匆而来,挤过人群艰难地来到阿青身边离得近了,他方才看清了刚才在下面厮杀的人是何模样。意外的年轻,意外的美丽。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鬼魅。看起来只是一个美到艳丽的女人而已。他稍微愣了一下神,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接着杭拾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恭恭敬敬地给阿青行了一个礼,他朗声说:“姑娘,府上已备好水和换洗的衣物请你移步。”阿青脚下一顿,她侧目看向杭拾甫,挑了下眉:“走吧!”“姑娘请!”杭拾甫带着阿青往府衙走去,身后的百姓自动跟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但就是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涂西奉来迟了一步,等他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来的看见众人的一个背影。他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府衙原本伺候的人早就跑来没影儿了,不知道是死在战场了,还是逃到哪儿躲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婆子烧水,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也幸好阿青没什么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入了水,洗了起来,至多是唤人换一下水。趁着阿青换洗的这段时间,杭拾甫正和陆旷之在正厅商议接下来的事。陆旷之背着手走来走去,半响他脚下一顿转头问杭拾甫:“杭大人,咱们把这位请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安置,以什么身份这都是一个问题。杭拾甫淡淡地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吧!”陆旷之闻言,急了:“怎么看她的?这姑娘本事这么大,我是怕我们应城庙小装不下她。”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杭拾甫点点头。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姑娘请!”杭拾甫带着阿青往府衙走去,身后的百姓自动跟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但就是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涂西奉来迟了一步,等他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来的看见众人的一个背影。他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府衙原本伺候的人早就跑来没影儿了,不知道是死在战场了,还是逃到哪儿躲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婆子烧水,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也幸好阿青没什么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入了水,洗了起来,至多是唤人换一下水。趁着阿青换洗的这段时间,杭拾甫正和陆旷之在正厅商议接下来的事。陆旷之背着手走来走去,半响他脚下一顿转头问杭拾甫:“杭大人,咱们把这位请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安置,以什么身份这都是一个问题。杭拾甫淡淡地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吧!”陆旷之闻言,急了:“怎么看她的?这姑娘本事这么大,我是怕我们应城庙小装不下她。”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杭拾甫点点头。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姑娘请!”杭拾甫带着阿青往府衙走去,身后的百姓自动跟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但就是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涂西奉来迟了一步,等他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来的看见众人的一个背影。他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府衙原本伺候的人早就跑来没影儿了,不知道是死在战场了,还是逃到哪儿躲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婆子烧水,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也幸好阿青没什么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入了水,洗了起来,至多是唤人换一下水。趁着阿青换洗的这段时间,杭拾甫正和陆旷之在正厅商议接下来的事。陆旷之背着手走来走去,半响他脚下一顿转头问杭拾甫:“杭大人,咱们把这位请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安置,以什么身份这都是一个问题。杭拾甫淡淡地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吧!”陆旷之闻言,急了:“怎么看她的?这姑娘本事这么大,我是怕我们应城庙小装不下她。”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杭拾甫点点头。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姑娘请!”杭拾甫带着阿青往府衙走去,身后的百姓自动跟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但就是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涂西奉来迟了一步,等他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来的看见众人的一个背影。他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府衙原本伺候的人早就跑来没影儿了,不知道是死在战场了,还是逃到哪儿躲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婆子烧水,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也幸好阿青没什么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入了水,洗了起来,至多是唤人换一下水。趁着阿青换洗的这段时间,杭拾甫正和陆旷之在正厅商议接下来的事。陆旷之背着手走来走去,半响他脚下一顿转头问杭拾甫:“杭大人,咱们把这位请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安置,以什么身份这都是一个问题。杭拾甫淡淡地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吧!”陆旷之闻言,急了:“怎么看她的?这姑娘本事这么大,我是怕我们应城庙小装不下她。”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杭拾甫点点头。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姑娘请!”杭拾甫带着阿青往府衙走去,身后的百姓自动跟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但就是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涂西奉来迟了一步,等他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来的看见众人的一个背影。他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府衙原本伺候的人早就跑来没影儿了,不知道是死在战场了,还是逃到哪儿躲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婆子烧水,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也幸好阿青没什么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入了水,洗了起来,至多是唤人换一下水。趁着阿青换洗的这段时间,杭拾甫正和陆旷之在正厅商议接下来的事。陆旷之背着手走来走去,半响他脚下一顿转头问杭拾甫:“杭大人,咱们把这位请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安置,以什么身份这都是一个问题。杭拾甫淡淡地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吧!”陆旷之闻言,急了:“怎么看她的?这姑娘本事这么大,我是怕我们应城庙小装不下她。”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杭拾甫点点头。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姑娘请!”杭拾甫带着阿青往府衙走去,身后的百姓自动跟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但就是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涂西奉来迟了一步,等他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来的看见众人的一个背影。他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府衙原本伺候的人早就跑来没影儿了,不知道是死在战场了,还是逃到哪儿躲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婆子烧水,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也幸好阿青没什么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入了水,洗了起来,至多是唤人换一下水。趁着阿青换洗的这段时间,杭拾甫正和陆旷之在正厅商议接下来的事。陆旷之背着手走来走去,半响他脚下一顿转头问杭拾甫:“杭大人,咱们把这位请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安置,以什么身份这都是一个问题。杭拾甫淡淡地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吧!”陆旷之闻言,急了:“怎么看她的?这姑娘本事这么大,我是怕我们应城庙小装不下她。”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杭拾甫点点头。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姑娘请!”杭拾甫带着阿青往府衙走去,身后的百姓自动跟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但就是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涂西奉来迟了一步,等他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来的看见众人的一个背影。他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府衙原本伺候的人早就跑来没影儿了,不知道是死在战场了,还是逃到哪儿躲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婆子烧水,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也幸好阿青没什么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入了水,洗了起来,至多是唤人换一下水。趁着阿青换洗的这段时间,杭拾甫正和陆旷之在正厅商议接下来的事。陆旷之背着手走来走去,半响他脚下一顿转头问杭拾甫:“杭大人,咱们把这位请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安置,以什么身份这都是一个问题。杭拾甫淡淡地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吧!”陆旷之闻言,急了:“怎么看她的?这姑娘本事这么大,我是怕我们应城庙小装不下她。”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杭拾甫点点头。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姑娘请!”杭拾甫带着阿青往府衙走去,身后的百姓自动跟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但就是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涂西奉来迟了一步,等他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来的看见众人的一个背影。他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府衙原本伺候的人早就跑来没影儿了,不知道是死在战场了,还是逃到哪儿躲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婆子烧水,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也幸好阿青没什么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入了水,洗了起来,至多是唤人换一下水。趁着阿青换洗的这段时间,杭拾甫正和陆旷之在正厅商议接下来的事。陆旷之背着手走来走去,半响他脚下一顿转头问杭拾甫:“杭大人,咱们把这位请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安置,以什么身份这都是一个问题。杭拾甫淡淡地说道:“看这位姑娘的吧!”陆旷之闻言,急了:“怎么看她的?这姑娘本事这么大,我是怕我们应城庙小装不下她。”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沉吟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杭拾甫点点头。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