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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 第113节(1 / 1)

「我要是能像你那样该多好啊……」但我也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样,过去的我其实也像你一样,羞耻又害怕,无助且闪躲。人总是想着,若是老天能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那我一定会做的更好吧?可事实并非如此,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即使有着死而复生抑或是重活一世的机会,也往往会重蹈覆辙。当然,如果能像她这样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试错,便是再平庸的人也总能试出一条还算过得去的路,结果也确实在一次次循环往复中产生了质的变化,但是这个过程,便显得愈发折磨。况且最重要的结果,也往往会被别人窃得。“没有关系啊,”池萤对着她笑笑,“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嘛,等下次就有经验了。”那女生也轻快地笑道:“哈哈你说得对!等我回去好好练习一下怎么怼人,下回实战说不定就派上用场了!”池萤点点头,只轻“嗯”了声。毕竟“还不算晚”,远远要比“如果当初”来得更实际。——————*【未来,要么在循环中无意识地返回,要么彻底清醒。】这次高中同学聚会的地点选在了一家新开的剧本杀体验馆,池萤刚下车,远远便见着一个人正冲她招手,正是她高中时的同桌梁佳悦。她在s城旁的h城上学,不过两座城市距离极近,城际铁路半个小时就能到达,所以这次她便也顺道过来一聚。“池萤!你可算来了。”梁佳悦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哎,咱们好久都没约出来一起逛街了,正好有个网红咖啡店我一直都好想去,等会散场了咱们自己去吧!”“好啊,”池萤欣然应允,“不过我要先找你打听个人。”“谁?”梁佳悦耳朵立刻竖起,“咱们学校的?和我们一届吗?叫什么?男的女的?你是寻亲还是寻仇?”池萤无奈地望了她一眼,“男的,就是高中时候在我们那儿读了半个学期就走了,姓宴..……”不对。池萤立刻收声,她原本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堪,但思及此处,她却突然想起他们两人之间的另一层关系。梁佳悦闻言也疑惑道:“那个校董的儿子?我记得他啊,可他不是你异父异母的亲表哥么?你为什么找我打听?”池萤干笑了声,低头在手机里翻找起来,一边顾左右而言他:“我这不是怕你忘了么。”“你怕我忘了?”梁佳悦敏锐地探查到了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们俩是不是……嗯?”池萤冲她眨了眨眼,却并未明言,而是转身按下了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等下哦,我先打个电话。”“喂?囡囡啊,怎么了?钱不够花了吗?”听筒里传来关切的问候声。“没有没有,爸爸,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嗯?打听谁啊?”池萤脑子里转了转,“就是……傅爷爷的外孙,瑜阿姨的儿子。”“他好像一直在国外吧..……”池父似是有些不太确定,片刻后突然警惕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打听他了?”池萤脸不红心不跳地现编起瞎话:“其实我昨天瞧见他了还打了个招呼,但是没来得及留联系方式,今天正好有个高中同学聚会,这会儿剧本杀还缺个人,所以就托您找傅爷爷要个他的号码,让他给我们补个空。”梁佳悦在她身后满头问号:我们缺人吗?我们不都还没去选本子吗你就知道缺人了?“这样啊..……”池父半信半疑地应下,“那好吧,我去问一问,要是问到了就直接发给你。”“嘿嘿我就知道爸爸你最棒了!”池萤刚将手机挂断,转身便见梁佳悦一脸暧昧地冲她挤了挤眼:“你爸爸这个时候肯定在想:‘啧,我们家的白菜长大了,都会自己找猪了’。”“当然,”池萤十分坦然,“白菜就是要主动出击,不然最肥的猪就跟人跑了。”梁佳悦似是被她点醒,颇为正式地点了点头,“说得有理,稍等,我得去问候一下我的猪圈。”两人笑闹一阵,便相携进了体验馆,刚和已经到达的同学打了圈招呼,池萤的手机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她立刻点开查看,是来自池父的信息:一行号码。池萤瞬时屏住了呼吸,指尖微颤地将那行号码点击、拨出。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她嗓音微哑:“喂?”“……”电话那头回应她的却只有一阵滋啦作响电流声。她缓缓呼出了口气,平静问道:“请问是宴先生吗?”“是。”回答的声音没什么温度。池萤顿有些泄气,可能……可能是自己找错了方向吧。亦或者他确实没能赶到这个位面。不过总要尝试一下,反正自己也没其他的退路了,就算失败总之也不会更差。“我是池萤,我们高中的时候见过的,你应该在s城吧,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剧本局还缺人,你要过来吗?”“……”又是沉默。在池萤几乎快放弃的时候,他终于再度开口,还是只回了一个字:“好。”池萤将地址告知给他后,对方便立刻挂断了通话,半句也没有多言。“哇,他真的要来啊?你什么情况啊池萤,难道在倒追吗?”梁佳悦将她的对话内容听了个大概,激动地连连摇着她的胳膊。“可能吧。”池萤淡笑。确实是倒追,追命呢。宴之的到来比她想象中更快。她甚至还没有预想好种种可能性带来的后果:比如他虽然来了,来的却并不是“他”;或者是他来了,却是被“他们”派来将自己带回去的;抑或者是他根本没有出现,令自己再度陷入僵局。可他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甚至穿着和前夜一样的衣服,就像两人才刚刚分别不久一般。他走到池萤面前,微微躬下身子问了句:“池萤?是叫这个名字吧?”“是。”此刻的她反而平静无比,仰头回应着他的目光。“你确定吗?”他反问。“我确定,我就是池萤。”她半分迟疑也无。一旁的梁佳悦正暗忖着“这是什么迷惑对话这俩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却见宴之一把将池萤拉起,随即便拉着她直直向外跑去。同学a疑惑:“他们俩这是干嘛?”同学b猜测:“私奔吗?这么草率?”梁佳悦则是望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道:“你们不懂,这叫日剧跑,老罗曼蒂克了。”而罗曼蒂克当事人之一的池萤,正一边勉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喘着粗气问道:“哎不是,让我跑可以,总得给个理由吧?”“你只有十二个小时。”“什么?”“从你成功传送到被他们找到信号,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指针,“现在已经过去至少四个小时了。”池萤迅速消化了这个信息,反问道:“所以呢?为什么要跑?难道你还能跑赢时间?”“运动的信号会更加难以追踪,”宴之拉着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两人穿过车身,坐在了最后排的两个空位上,“这样会延长他们定位你的时间,所以我们一定要移动。”池萤稍理了理气息,随即点点头道:“好,你还有别的要解释吗?”“有,很多,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宴之再度将话题抛回她身上。池萤默了默,道:“你让我来找你,我现在找到了,然后呢?”宴之道:“你需要作出一个选择。”“什么选择?”“你还想回去吗?”池萤忽地一笑:“我当然不想。”从她再度踏入休眠仓的那一刻起,她其实就已经作出了这个决定,所以那位部长的“临别赠言”于她而言,甚至根本不能称得上威胁。久不见天日的瘦弱身躯,无法再承载更多记忆的腐朽大脑,严密把守毫无出逃希望的牢笼,又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呢?确实,她想活下去。但是是作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一个仅有零星虚无幻想的轮回的囚徒。“你害怕么?”宴之又问。“我当然害怕,”池萤转身看向他,哂笑了声,仿佛他问了个极为可笑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不怕?”在黑暗中潜行了那么久,恐惧仿若腐骨之蛆般如影随形,她怕的不是一次次重复的死亡,而是在机械的循环中再度陷入麻木,最终迷失自己。但只要她还有对遗忘的恐惧,就证明她还留有自己的记忆,可怕的不是恐惧本身,恰恰是恐惧使她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我就知道,”宴之也笑了,这是他见到池萤后第一次露出笑意,“其实你也早就知道。”只是你忘记了而已。池萤暂时不想去纠缠他话中的隐义,只问道:“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很简单,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你,就要彻底切断你和自己身体的联系。”“切断联系?”池萤只思索了片刻,随即点头,“好,怎么做。”宴之却问:“你知道和自己的身体切断联系,意味着什么吗?”池萤思忖道:“大概相当于……自我了断?”宴之点头道:“对,你的意识会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体中,也许身体还能勉强维持基本的机能,但基本上等同于脑死亡。”池萤的脑中突然闪回一段记忆,“哦!就像那位行事风格过于无法无天以致那个组织被铲除的..……”“是我。”宴之一脸淡然地自爆。池萤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哂笑道:“倒也不算意外。”“但结果不止如此,”宴之正色道,“你能接受从此以后,永远都要借着别人的躯壳活下去吗?”池萤抬起双手,手心向下,转头问向身旁的男人:“你知道我的手指上一共有几个斗吗?”宴之盯着她的手背,片刻后摇了摇头。“一个也没有,”池萤笑着翻过手掌,将十指举到他面前,“我不用看,但是我知道,全都是流纹,无一例外。”“可能吧。”池萤淡笑。确实是倒追,追命呢。宴之的到来比她想象中更快。她甚至还没有预想好种种可能性带来的后果:比如他虽然来了,来的却并不是“他”;或者是他来了,却是被“他们”派来将自己带回去的;抑或者是他根本没有出现,令自己再度陷入僵局。可他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甚至穿着和前夜一样的衣服,就像两人才刚刚分别不久一般。他走到池萤面前,微微躬下身子问了句:“池萤?是叫这个名字吧?”“是。”此刻的她反而平静无比,仰头回应着他的目光。“你确定吗?”他反问。“我确定,我就是池萤。”她半分迟疑也无。一旁的梁佳悦正暗忖着“这是什么迷惑对话这俩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却见宴之一把将池萤拉起,随即便拉着她直直向外跑去。同学a疑惑:“他们俩这是干嘛?”同学b猜测:“私奔吗?这么草率?”梁佳悦则是望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道:“你们不懂,这叫日剧跑,老罗曼蒂克了。”而罗曼蒂克当事人之一的池萤,正一边勉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喘着粗气问道:“哎不是,让我跑可以,总得给个理由吧?”“你只有十二个小时。”“什么?”“从你成功传送到被他们找到信号,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指针,“现在已经过去至少四个小时了。”池萤迅速消化了这个信息,反问道:“所以呢?为什么要跑?难道你还能跑赢时间?”“运动的信号会更加难以追踪,”宴之拉着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两人穿过车身,坐在了最后排的两个空位上,“这样会延长他们定位你的时间,所以我们一定要移动。”池萤稍理了理气息,随即点点头道:“好,你还有别的要解释吗?”“有,很多,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宴之再度将话题抛回她身上。池萤默了默,道:“你让我来找你,我现在找到了,然后呢?”宴之道:“你需要作出一个选择。”“什么选择?”“你还想回去吗?”池萤忽地一笑:“我当然不想。”从她再度踏入休眠仓的那一刻起,她其实就已经作出了这个决定,所以那位部长的“临别赠言”于她而言,甚至根本不能称得上威胁。久不见天日的瘦弱身躯,无法再承载更多记忆的腐朽大脑,严密把守毫无出逃希望的牢笼,又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呢?确实,她想活下去。但是是作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一个仅有零星虚无幻想的轮回的囚徒。“你害怕么?”宴之又问。“我当然害怕,”池萤转身看向他,哂笑了声,仿佛他问了个极为可笑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不怕?”在黑暗中潜行了那么久,恐惧仿若腐骨之蛆般如影随形,她怕的不是一次次重复的死亡,而是在机械的循环中再度陷入麻木,最终迷失自己。但只要她还有对遗忘的恐惧,就证明她还留有自己的记忆,可怕的不是恐惧本身,恰恰是恐惧使她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我就知道,”宴之也笑了,这是他见到池萤后第一次露出笑意,“其实你也早就知道。”只是你忘记了而已。池萤暂时不想去纠缠他话中的隐义,只问道:“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很简单,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你,就要彻底切断你和自己身体的联系。”“切断联系?”池萤只思索了片刻,随即点头,“好,怎么做。”宴之却问:“你知道和自己的身体切断联系,意味着什么吗?”池萤思忖道:“大概相当于……自我了断?”宴之点头道:“对,你的意识会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体中,也许身体还能勉强维持基本的机能,但基本上等同于脑死亡。”池萤的脑中突然闪回一段记忆,“哦!就像那位行事风格过于无法无天以致那个组织被铲除的..……”“是我。”宴之一脸淡然地自爆。池萤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哂笑道:“倒也不算意外。”“但结果不止如此,”宴之正色道,“你能接受从此以后,永远都要借着别人的躯壳活下去吗?”池萤抬起双手,手心向下,转头问向身旁的男人:“你知道我的手指上一共有几个斗吗?”宴之盯着她的手背,片刻后摇了摇头。“一个也没有,”池萤笑着翻过手掌,将十指举到他面前,“我不用看,但是我知道,全都是流纹,无一例外。”“可能吧。”池萤淡笑。确实是倒追,追命呢。宴之的到来比她想象中更快。她甚至还没有预想好种种可能性带来的后果:比如他虽然来了,来的却并不是“他”;或者是他来了,却是被“他们”派来将自己带回去的;抑或者是他根本没有出现,令自己再度陷入僵局。可他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甚至穿着和前夜一样的衣服,就像两人才刚刚分别不久一般。他走到池萤面前,微微躬下身子问了句:“池萤?是叫这个名字吧?”“是。”此刻的她反而平静无比,仰头回应着他的目光。“你确定吗?”他反问。“我确定,我就是池萤。”她半分迟疑也无。一旁的梁佳悦正暗忖着“这是什么迷惑对话这俩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却见宴之一把将池萤拉起,随即便拉着她直直向外跑去。同学a疑惑:“他们俩这是干嘛?”同学b猜测:“私奔吗?这么草率?”梁佳悦则是望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道:“你们不懂,这叫日剧跑,老罗曼蒂克了。”而罗曼蒂克当事人之一的池萤,正一边勉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喘着粗气问道:“哎不是,让我跑可以,总得给个理由吧?”“你只有十二个小时。”“什么?”“从你成功传送到被他们找到信号,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指针,“现在已经过去至少四个小时了。”池萤迅速消化了这个信息,反问道:“所以呢?为什么要跑?难道你还能跑赢时间?”“运动的信号会更加难以追踪,”宴之拉着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两人穿过车身,坐在了最后排的两个空位上,“这样会延长他们定位你的时间,所以我们一定要移动。”池萤稍理了理气息,随即点点头道:“好,你还有别的要解释吗?”“有,很多,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宴之再度将话题抛回她身上。池萤默了默,道:“你让我来找你,我现在找到了,然后呢?”宴之道:“你需要作出一个选择。”“什么选择?”“你还想回去吗?”池萤忽地一笑:“我当然不想。”从她再度踏入休眠仓的那一刻起,她其实就已经作出了这个决定,所以那位部长的“临别赠言”于她而言,甚至根本不能称得上威胁。久不见天日的瘦弱身躯,无法再承载更多记忆的腐朽大脑,严密把守毫无出逃希望的牢笼,又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呢?确实,她想活下去。但是是作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一个仅有零星虚无幻想的轮回的囚徒。“你害怕么?”宴之又问。“我当然害怕,”池萤转身看向他,哂笑了声,仿佛他问了个极为可笑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不怕?”在黑暗中潜行了那么久,恐惧仿若腐骨之蛆般如影随形,她怕的不是一次次重复的死亡,而是在机械的循环中再度陷入麻木,最终迷失自己。但只要她还有对遗忘的恐惧,就证明她还留有自己的记忆,可怕的不是恐惧本身,恰恰是恐惧使她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我就知道,”宴之也笑了,这是他见到池萤后第一次露出笑意,“其实你也早就知道。”只是你忘记了而已。池萤暂时不想去纠缠他话中的隐义,只问道:“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很简单,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你,就要彻底切断你和自己身体的联系。”“切断联系?”池萤只思索了片刻,随即点头,“好,怎么做。”宴之却问:“你知道和自己的身体切断联系,意味着什么吗?”池萤思忖道:“大概相当于……自我了断?”宴之点头道:“对,你的意识会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体中,也许身体还能勉强维持基本的机能,但基本上等同于脑死亡。”池萤的脑中突然闪回一段记忆,“哦!就像那位行事风格过于无法无天以致那个组织被铲除的..……”“是我。”宴之一脸淡然地自爆。池萤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哂笑道:“倒也不算意外。”“但结果不止如此,”宴之正色道,“你能接受从此以后,永远都要借着别人的躯壳活下去吗?”池萤抬起双手,手心向下,转头问向身旁的男人:“你知道我的手指上一共有几个斗吗?”宴之盯着她的手背,片刻后摇了摇头。“一个也没有,”池萤笑着翻过手掌,将十指举到他面前,“我不用看,但是我知道,全都是流纹,无一例外。”“可能吧。”池萤淡笑。确实是倒追,追命呢。宴之的到来比她想象中更快。她甚至还没有预想好种种可能性带来的后果:比如他虽然来了,来的却并不是“他”;或者是他来了,却是被“他们”派来将自己带回去的;抑或者是他根本没有出现,令自己再度陷入僵局。可他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甚至穿着和前夜一样的衣服,就像两人才刚刚分别不久一般。他走到池萤面前,微微躬下身子问了句:“池萤?是叫这个名字吧?”“是。”此刻的她反而平静无比,仰头回应着他的目光。“你确定吗?”他反问。“我确定,我就是池萤。”她半分迟疑也无。一旁的梁佳悦正暗忖着“这是什么迷惑对话这俩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却见宴之一把将池萤拉起,随即便拉着她直直向外跑去。同学a疑惑:“他们俩这是干嘛?”同学b猜测:“私奔吗?这么草率?”梁佳悦则是望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道:“你们不懂,这叫日剧跑,老罗曼蒂克了。”而罗曼蒂克当事人之一的池萤,正一边勉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喘着粗气问道:“哎不是,让我跑可以,总得给个理由吧?”“你只有十二个小时。”“什么?”“从你成功传送到被他们找到信号,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指针,“现在已经过去至少四个小时了。”池萤迅速消化了这个信息,反问道:“所以呢?为什么要跑?难道你还能跑赢时间?”“运动的信号会更加难以追踪,”宴之拉着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两人穿过车身,坐在了最后排的两个空位上,“这样会延长他们定位你的时间,所以我们一定要移动。”池萤稍理了理气息,随即点点头道:“好,你还有别的要解释吗?”“有,很多,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宴之再度将话题抛回她身上。池萤默了默,道:“你让我来找你,我现在找到了,然后呢?”宴之道:“你需要作出一个选择。”“什么选择?”“你还想回去吗?”池萤忽地一笑:“我当然不想。”从她再度踏入休眠仓的那一刻起,她其实就已经作出了这个决定,所以那位部长的“临别赠言”于她而言,甚至根本不能称得上威胁。久不见天日的瘦弱身躯,无法再承载更多记忆的腐朽大脑,严密把守毫无出逃希望的牢笼,又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呢?确实,她想活下去。但是是作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一个仅有零星虚无幻想的轮回的囚徒。“你害怕么?”宴之又问。“我当然害怕,”池萤转身看向他,哂笑了声,仿佛他问了个极为可笑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不怕?”在黑暗中潜行了那么久,恐惧仿若腐骨之蛆般如影随形,她怕的不是一次次重复的死亡,而是在机械的循环中再度陷入麻木,最终迷失自己。但只要她还有对遗忘的恐惧,就证明她还留有自己的记忆,可怕的不是恐惧本身,恰恰是恐惧使她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我就知道,”宴之也笑了,这是他见到池萤后第一次露出笑意,“其实你也早就知道。”只是你忘记了而已。池萤暂时不想去纠缠他话中的隐义,只问道:“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很简单,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你,就要彻底切断你和自己身体的联系。”“切断联系?”池萤只思索了片刻,随即点头,“好,怎么做。”宴之却问:“你知道和自己的身体切断联系,意味着什么吗?”池萤思忖道:“大概相当于……自我了断?”宴之点头道:“对,你的意识会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体中,也许身体还能勉强维持基本的机能,但基本上等同于脑死亡。”池萤的脑中突然闪回一段记忆,“哦!就像那位行事风格过于无法无天以致那个组织被铲除的..……”“是我。”宴之一脸淡然地自爆。池萤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哂笑道:“倒也不算意外。”“但结果不止如此,”宴之正色道,“你能接受从此以后,永远都要借着别人的躯壳活下去吗?”池萤抬起双手,手心向下,转头问向身旁的男人:“你知道我的手指上一共有几个斗吗?”宴之盯着她的手背,片刻后摇了摇头。“一个也没有,”池萤笑着翻过手掌,将十指举到他面前,“我不用看,但是我知道,全都是流纹,无一例外。”“可能吧。”池萤淡笑。确实是倒追,追命呢。宴之的到来比她想象中更快。她甚至还没有预想好种种可能性带来的后果:比如他虽然来了,来的却并不是“他”;或者是他来了,却是被“他们”派来将自己带回去的;抑或者是他根本没有出现,令自己再度陷入僵局。可他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甚至穿着和前夜一样的衣服,就像两人才刚刚分别不久一般。他走到池萤面前,微微躬下身子问了句:“池萤?是叫这个名字吧?”“是。”此刻的她反而平静无比,仰头回应着他的目光。“你确定吗?”他反问。“我确定,我就是池萤。”她半分迟疑也无。一旁的梁佳悦正暗忖着“这是什么迷惑对话这俩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却见宴之一把将池萤拉起,随即便拉着她直直向外跑去。同学a疑惑:“他们俩这是干嘛?”同学b猜测:“私奔吗?这么草率?”梁佳悦则是望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道:“你们不懂,这叫日剧跑,老罗曼蒂克了。”而罗曼蒂克当事人之一的池萤,正一边勉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喘着粗气问道:“哎不是,让我跑可以,总得给个理由吧?”“你只有十二个小时。”“什么?”“从你成功传送到被他们找到信号,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指针,“现在已经过去至少四个小时了。”池萤迅速消化了这个信息,反问道:“所以呢?为什么要跑?难道你还能跑赢时间?”“运动的信号会更加难以追踪,”宴之拉着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两人穿过车身,坐在了最后排的两个空位上,“这样会延长他们定位你的时间,所以我们一定要移动。”池萤稍理了理气息,随即点点头道:“好,你还有别的要解释吗?”“有,很多,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宴之再度将话题抛回她身上。池萤默了默,道:“你让我来找你,我现在找到了,然后呢?”宴之道:“你需要作出一个选择。”“什么选择?”“你还想回去吗?”池萤忽地一笑:“我当然不想。”从她再度踏入休眠仓的那一刻起,她其实就已经作出了这个决定,所以那位部长的“临别赠言”于她而言,甚至根本不能称得上威胁。久不见天日的瘦弱身躯,无法再承载更多记忆的腐朽大脑,严密把守毫无出逃希望的牢笼,又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呢?确实,她想活下去。但是是作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一个仅有零星虚无幻想的轮回的囚徒。“你害怕么?”宴之又问。“我当然害怕,”池萤转身看向他,哂笑了声,仿佛他问了个极为可笑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不怕?”在黑暗中潜行了那么久,恐惧仿若腐骨之蛆般如影随形,她怕的不是一次次重复的死亡,而是在机械的循环中再度陷入麻木,最终迷失自己。但只要她还有对遗忘的恐惧,就证明她还留有自己的记忆,可怕的不是恐惧本身,恰恰是恐惧使她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我就知道,”宴之也笑了,这是他见到池萤后第一次露出笑意,“其实你也早就知道。”只是你忘记了而已。池萤暂时不想去纠缠他话中的隐义,只问道:“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很简单,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你,就要彻底切断你和自己身体的联系。”“切断联系?”池萤只思索了片刻,随即点头,“好,怎么做。”宴之却问:“你知道和自己的身体切断联系,意味着什么吗?”池萤思忖道:“大概相当于……自我了断?”宴之点头道:“对,你的意识会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体中,也许身体还能勉强维持基本的机能,但基本上等同于脑死亡。”池萤的脑中突然闪回一段记忆,“哦!就像那位行事风格过于无法无天以致那个组织被铲除的..……”“是我。”宴之一脸淡然地自爆。池萤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哂笑道:“倒也不算意外。”“但结果不止如此,”宴之正色道,“你能接受从此以后,永远都要借着别人的躯壳活下去吗?”池萤抬起双手,手心向下,转头问向身旁的男人:“你知道我的手指上一共有几个斗吗?”宴之盯着她的手背,片刻后摇了摇头。“一个也没有,”池萤笑着翻过手掌,将十指举到他面前,“我不用看,但是我知道,全都是流纹,无一例外。”“可能吧。”池萤淡笑。确实是倒追,追命呢。宴之的到来比她想象中更快。她甚至还没有预想好种种可能性带来的后果:比如他虽然来了,来的却并不是“他”;或者是他来了,却是被“他们”派来将自己带回去的;抑或者是他根本没有出现,令自己再度陷入僵局。可他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甚至穿着和前夜一样的衣服,就像两人才刚刚分别不久一般。他走到池萤面前,微微躬下身子问了句:“池萤?是叫这个名字吧?”“是。”此刻的她反而平静无比,仰头回应着他的目光。“你确定吗?”他反问。“我确定,我就是池萤。”她半分迟疑也无。一旁的梁佳悦正暗忖着“这是什么迷惑对话这俩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却见宴之一把将池萤拉起,随即便拉着她直直向外跑去。同学a疑惑:“他们俩这是干嘛?”同学b猜测:“私奔吗?这么草率?”梁佳悦则是望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道:“你们不懂,这叫日剧跑,老罗曼蒂克了。”而罗曼蒂克当事人之一的池萤,正一边勉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