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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花锦 第165节(1 / 1)

他摊开一张三尺见方的大图,果真是详细的建筑图纸,每个地方都标注了清晰的尺寸。“公主殿下,您看,原来王家的北面有一条小河,修了漕河以后,小河里的水就干了,我们从河堤侧面打洞最合适不过。”黄知府虽说不做这行,但毕竟是家学,从小耳濡目染,比普通人还是专业了很多。他又说:“我们山东行省,就算是下雪,冻土层也不厚,这个距离有个几天时间应该够了……”“几天?!”花荞叫道。“五……三天,三天……两天,两天!”黄知府汗如雨下。两天,花荞不是怕师兄等不到,是怕地道没挖通,汉王已经到了……黄知府让自家婆娘,来给花荞准备住宿的房间,自己又匆匆出去了。如今已近年节,再说这件事也只能秘密的做,不能大事宣扬,人手是问题。花荞让蹲在府衙门口的小乞丐去找人帮忙。没过多久,就有人排着队往那条废弃河道里扔柴草,又浇上油点火。王家管家出来问,就说是府衙要开挖河道,预防明年发洪水。王家虽然骂了几句“神经病!大过年的挖什么河道?”,但与他家无关,也就不再追究了。河道烧了一夜,表面那层冻土也烧化了,第二天便来了一堆人,“嘿哟嘿哟”的挖了起来。这次王家没人出来管,他家占的面积大,附近住着的人本来就没几户,就算有人多事来看看,见有衙役在旁边监工,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加上烧火那一夜,整整用了两天两夜。“公主殿下,地道那头,今晚可以破土了。您找到那些乞丐真是好劳力!把他们的头介绍给我,下次修路修水利,劳力不够就找他们,包两餐!”黄润赞不绝口。他虽说的是两天,但心里有底的最快三天,没想到,两天还真挖完了。不过若是没有他的精确选址和烧火那一招,只怕也没有这么顺利。“好,今晚本公主带人进去,你只要按照我们约好的,到大门口拖住他们就行。”花荞这两天已经和贾长老商量好了,派两个丐帮弟子和他们一起进地道,再有几个跳进院子去,配合门口要“抓贼”的府衙官差闹事就行了。夜色不约而至。今晚正是腊月三十,因为要守岁,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两个乞丐跳进了王家的院子。“什么人?”汉王的家将首先听见了动静。皇太子和呼延锦已经在这里关押了一段时间,这两天要么汉王过来,要么,杀他们的命令过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早处理自己也早安心。两个家将带着手下往有动静的山石后面跑去。过去一看,地上果然有两个脚印。这是他们监视是否有人跳墙的办法之一:在墙边的空地上铺上一层细沙。“搜!”“慢着,我带两个人盯着密道入口,小心有人趁乱摸进去。”一个将军还是心细,想起在两进后院之间,假山里面的那个入口。虽然有人守着,还是谨慎些的好。他带着人从密道口下了地下室。呼延锦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朱瞻基仰面在干草铺成的床上躺着,连动都懒得动。那将军见两人无事,手一挥,又带着人出去了。地道里有个好处,冬暖夏凉。加上牢房外面的走道上,他们够不着的地方烧着火炭,他们也不觉得冷。呼延锦天天盯着对面桌子上放着的,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他的银丝软鞭,他的几块飞石,最重要的是,那个小木头花荞。他们的船上出了内鬼。被迷倒之后,除了皇太子和他被抬下了船,萧忠、萧炎他们几十个金吾卫,全都留在船上,船底被水鬼凿开了洞,现在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还好这间地牢只有一间牢房,他和皇太子被锁在一起。他推测,这只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地牢,也不常关人,只是备用而已。“呼延,那天你在码头上遇到的那个乞丐,真的会替我们带话?”朱瞻基闭着眼睛问。呼延锦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已经解释过两遍了,除了徐九公,他几乎都告诉了朱瞻基。“应该会吧。再怎么样,我也想试一试。”“哎呀,本来还想正旦节在应天府过,一点意思也没有,现在可好,在地牢里过,就更没意思了……到底是不是汉王?除了他,谁还会对我如此有兴趣?”呼延锦没有说话,只听朱瞻基还在自说自话:“若是汉王,必会将我们关押到更高明的地方。又或者是那个朱文至……真是可笑,那些建文朝的大臣已经杀得不剩几个,居然还能闹!”“今天真是奇怪,里面连一个看守都没有。”“这有什么奇怪?你今天没听他们说吗?今天是年三十,上去喝酒去了吧?”朱瞻基翻了个身,还是睡吧,否则又想吃肉了。没有看守,是因为看守都守在洞口。外面现在已经是鸡飞狗跳了。跳进来的两个人,除了两排脚印,硬是找不到人影。门外又来了一队官兵,硬说逃犯进了王府,要进来搜逃犯。汉王的两个家将带着四十个府兵在王府里,这怎么能让知府的官兵进来查?更何况,地牢里还私自拘押了大明当朝皇太子!于是管家带着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府衙的人也不硬闯,也不离开,就在门口和管家磨嘴皮子。从衙役辛苦,年三十要抓贼,到俸禄米已经十年没增加了,反正就是轮流数。王府里的人就累了,又要防官兵闯进来,又要去找那两个跳进府里的人,到底是躲官兵,还是来找人的?就这么磨了半天,突然“嘭!”的一声,新年的第一声炮竹响了,把神经紧张的一群人全都吓了一跳。花荞等的就是家家户户鞭炮响起那一刻。他们的地道,在炮竹声里,连通了王府地牢的通道。这是黄知府的建议,他说这一截是单纯的通道,不会有人滞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保持通道出口的土块,卸下完整的一块。等到走的时候再合起来,火一烧,根本无法发现。这是在墓道里,做隐形门的技术。“皇兄!师兄!”花荞很快找到了呼延锦他们。“花荞?怎么是你?”朱瞻基一翻身跳起来,真是又惊又喜。呼延锦站在牢门口,他只握着花荞抓在铁栏杆上的手。锁铁门的铁链特别粗,乞丐用朴刀一砍,居然崩了口。“我试试开锁。”花荞掏出那把折叠匕首递给呼延锦,呼延锦哭笑不得:“你打算用它割开铁链?”“不,用它。”她从帽子里拿出一根钢针,这是阿爹用来刺破有气体的腐尸,被她随身带着。朱瞻基看着花荞用那根长针,在广锁里上下捅了捅,锁就开了。他更加迫切的想抓住花有财,那个教了他妹妹稀奇古怪本事的预言家。那两个乞丐带了两个草人进来,跟真人一般高,呼延锦和朱瞻基脱下外套,他们给草人穿上。小高从密道入口附近过来,说:“他们都守在入口,外面鞭炮声吵得很。”等朱瞻基他们离开,小高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踢翻。地上的稻草立刻燃了起来。第299章 辞东昌途经子婴沟等他们躬身从地道出去,黄知府已经官服笔挺的在河堤迎驾了。马车上,花荞把这几天的事向皇兄他们说了一遍,又把南都的事也说了个大概。朱瞻基这才知道,他们在漕河被内鬼麻翻,凿洞沉船,这些确实都是汉王干的,自己没猜错。更可恶的是,易呈锦洗劫了万户山庄的火器,还有可能已经与汉王勾结,就在正旦春假这段时间攻城。“孤必须立即赶往应天府,黄大人,备笔墨。”太子的亲笔信,连夜向顺天府和南京守备飞去。可惜,漕河夜里禁航,现在冬季水量小,硬要开船,还有触礁的风险。他们只好在府衙住一夜。太子正要去内府休息,外面有人来报,王府起火了,原因是鞭炮崩了火星子烧了马棚。“都去休息吧,汉王吃了个哑巴亏,谅他也不敢怎么样。”朱瞻基睡了几天牢房,就急着回房间泡个澡。花荞的房门虚掩着,她静静等着那个推门的人。过了一会,梳洗干净的呼延锦闪身进来,他一关上门,便将那个迎着他冲过来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低头忘乎所以的亲吻着她,她仰脸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朝思暮想的心痛,在唇齿之间,都变作化险为夷之后的缠绵。“我那天在码头上看见两个乞丐,便决定试一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你,我以为你会告知皇上,派兵来救我们。没想到,你已经出了京城,走在去南都的路上了。”“幸好是这样,我能早一点见到你。”“胡说,这样多危险?这次是碰巧,万一没有这个运气,能打地道进去,他们有任何一种暴露的可能,估计你我和太子,都要交代在东昌府了。”呼延锦又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我连下辈子的命也给你了,来生,你可不要忘了我。”“不会,哪个债主会忘了欠债的?”花荞抿嘴笑道。“那……债主大人,明天您打道回京师吧,应天府那边救师傅和花荣,您就放心交给我。”呼延锦实在不愿意花荞跟着去。南都的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又是处在矛盾的中心,呼延锦真的无法预料,每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谨逸,你明明知道,我不肯的……”不是吗?阿爹、花荣,还有他都在应天,我回那冷冰冰的顺天做什么?翌日黎明,整个东昌府在炮竹声中醒来,空气里飘荡着黑火的味道,家家户户门前,都是一片红色纸屑。汉王的两个家将带着四十个府兵在王府里,这怎么能让知府的官兵进来查?更何况,地牢里还私自拘押了大明当朝皇太子!于是管家带着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府衙的人也不硬闯,也不离开,就在门口和管家磨嘴皮子。从衙役辛苦,年三十要抓贼,到俸禄米已经十年没增加了,反正就是轮流数。王府里的人就累了,又要防官兵闯进来,又要去找那两个跳进府里的人,到底是躲官兵,还是来找人的?就这么磨了半天,突然“嘭!”的一声,新年的第一声炮竹响了,把神经紧张的一群人全都吓了一跳。花荞等的就是家家户户鞭炮响起那一刻。他们的地道,在炮竹声里,连通了王府地牢的通道。这是黄知府的建议,他说这一截是单纯的通道,不会有人滞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保持通道出口的土块,卸下完整的一块。等到走的时候再合起来,火一烧,根本无法发现。这是在墓道里,做隐形门的技术。“皇兄!师兄!”花荞很快找到了呼延锦他们。“花荞?怎么是你?”朱瞻基一翻身跳起来,真是又惊又喜。呼延锦站在牢门口,他只握着花荞抓在铁栏杆上的手。锁铁门的铁链特别粗,乞丐用朴刀一砍,居然崩了口。“我试试开锁。”花荞掏出那把折叠匕首递给呼延锦,呼延锦哭笑不得:“你打算用它割开铁链?”“不,用它。”她从帽子里拿出一根钢针,这是阿爹用来刺破有气体的腐尸,被她随身带着。朱瞻基看着花荞用那根长针,在广锁里上下捅了捅,锁就开了。他更加迫切的想抓住花有财,那个教了他妹妹稀奇古怪本事的预言家。那两个乞丐带了两个草人进来,跟真人一般高,呼延锦和朱瞻基脱下外套,他们给草人穿上。小高从密道入口附近过来,说:“他们都守在入口,外面鞭炮声吵得很。”等朱瞻基他们离开,小高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踢翻。地上的稻草立刻燃了起来。第299章 辞东昌途经子婴沟等他们躬身从地道出去,黄知府已经官服笔挺的在河堤迎驾了。马车上,花荞把这几天的事向皇兄他们说了一遍,又把南都的事也说了个大概。朱瞻基这才知道,他们在漕河被内鬼麻翻,凿洞沉船,这些确实都是汉王干的,自己没猜错。更可恶的是,易呈锦洗劫了万户山庄的火器,还有可能已经与汉王勾结,就在正旦春假这段时间攻城。“孤必须立即赶往应天府,黄大人,备笔墨。”太子的亲笔信,连夜向顺天府和南京守备飞去。可惜,漕河夜里禁航,现在冬季水量小,硬要开船,还有触礁的风险。他们只好在府衙住一夜。太子正要去内府休息,外面有人来报,王府起火了,原因是鞭炮崩了火星子烧了马棚。“都去休息吧,汉王吃了个哑巴亏,谅他也不敢怎么样。”朱瞻基睡了几天牢房,就急着回房间泡个澡。花荞的房门虚掩着,她静静等着那个推门的人。过了一会,梳洗干净的呼延锦闪身进来,他一关上门,便将那个迎着他冲过来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低头忘乎所以的亲吻着她,她仰脸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朝思暮想的心痛,在唇齿之间,都变作化险为夷之后的缠绵。“我那天在码头上看见两个乞丐,便决定试一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你,我以为你会告知皇上,派兵来救我们。没想到,你已经出了京城,走在去南都的路上了。”“幸好是这样,我能早一点见到你。”“胡说,这样多危险?这次是碰巧,万一没有这个运气,能打地道进去,他们有任何一种暴露的可能,估计你我和太子,都要交代在东昌府了。”呼延锦又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我连下辈子的命也给你了,来生,你可不要忘了我。”“不会,哪个债主会忘了欠债的?”花荞抿嘴笑道。“那……债主大人,明天您打道回京师吧,应天府那边救师傅和花荣,您就放心交给我。”呼延锦实在不愿意花荞跟着去。南都的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又是处在矛盾的中心,呼延锦真的无法预料,每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谨逸,你明明知道,我不肯的……”不是吗?阿爹、花荣,还有他都在应天,我回那冷冰冰的顺天做什么?翌日黎明,整个东昌府在炮竹声中醒来,空气里飘荡着黑火的味道,家家户户门前,都是一片红色纸屑。汉王的两个家将带着四十个府兵在王府里,这怎么能让知府的官兵进来查?更何况,地牢里还私自拘押了大明当朝皇太子!于是管家带着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府衙的人也不硬闯,也不离开,就在门口和管家磨嘴皮子。从衙役辛苦,年三十要抓贼,到俸禄米已经十年没增加了,反正就是轮流数。王府里的人就累了,又要防官兵闯进来,又要去找那两个跳进府里的人,到底是躲官兵,还是来找人的?就这么磨了半天,突然“嘭!”的一声,新年的第一声炮竹响了,把神经紧张的一群人全都吓了一跳。花荞等的就是家家户户鞭炮响起那一刻。他们的地道,在炮竹声里,连通了王府地牢的通道。这是黄知府的建议,他说这一截是单纯的通道,不会有人滞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保持通道出口的土块,卸下完整的一块。等到走的时候再合起来,火一烧,根本无法发现。这是在墓道里,做隐形门的技术。“皇兄!师兄!”花荞很快找到了呼延锦他们。“花荞?怎么是你?”朱瞻基一翻身跳起来,真是又惊又喜。呼延锦站在牢门口,他只握着花荞抓在铁栏杆上的手。锁铁门的铁链特别粗,乞丐用朴刀一砍,居然崩了口。“我试试开锁。”花荞掏出那把折叠匕首递给呼延锦,呼延锦哭笑不得:“你打算用它割开铁链?”“不,用它。”她从帽子里拿出一根钢针,这是阿爹用来刺破有气体的腐尸,被她随身带着。朱瞻基看着花荞用那根长针,在广锁里上下捅了捅,锁就开了。他更加迫切的想抓住花有财,那个教了他妹妹稀奇古怪本事的预言家。那两个乞丐带了两个草人进来,跟真人一般高,呼延锦和朱瞻基脱下外套,他们给草人穿上。小高从密道入口附近过来,说:“他们都守在入口,外面鞭炮声吵得很。”等朱瞻基他们离开,小高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踢翻。地上的稻草立刻燃了起来。第299章 辞东昌途经子婴沟等他们躬身从地道出去,黄知府已经官服笔挺的在河堤迎驾了。马车上,花荞把这几天的事向皇兄他们说了一遍,又把南都的事也说了个大概。朱瞻基这才知道,他们在漕河被内鬼麻翻,凿洞沉船,这些确实都是汉王干的,自己没猜错。更可恶的是,易呈锦洗劫了万户山庄的火器,还有可能已经与汉王勾结,就在正旦春假这段时间攻城。“孤必须立即赶往应天府,黄大人,备笔墨。”太子的亲笔信,连夜向顺天府和南京守备飞去。可惜,漕河夜里禁航,现在冬季水量小,硬要开船,还有触礁的风险。他们只好在府衙住一夜。太子正要去内府休息,外面有人来报,王府起火了,原因是鞭炮崩了火星子烧了马棚。“都去休息吧,汉王吃了个哑巴亏,谅他也不敢怎么样。”朱瞻基睡了几天牢房,就急着回房间泡个澡。花荞的房门虚掩着,她静静等着那个推门的人。过了一会,梳洗干净的呼延锦闪身进来,他一关上门,便将那个迎着他冲过来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低头忘乎所以的亲吻着她,她仰脸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朝思暮想的心痛,在唇齿之间,都变作化险为夷之后的缠绵。“我那天在码头上看见两个乞丐,便决定试一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你,我以为你会告知皇上,派兵来救我们。没想到,你已经出了京城,走在去南都的路上了。”“幸好是这样,我能早一点见到你。”“胡说,这样多危险?这次是碰巧,万一没有这个运气,能打地道进去,他们有任何一种暴露的可能,估计你我和太子,都要交代在东昌府了。”呼延锦又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我连下辈子的命也给你了,来生,你可不要忘了我。”“不会,哪个债主会忘了欠债的?”花荞抿嘴笑道。“那……债主大人,明天您打道回京师吧,应天府那边救师傅和花荣,您就放心交给我。”呼延锦实在不愿意花荞跟着去。南都的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又是处在矛盾的中心,呼延锦真的无法预料,每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谨逸,你明明知道,我不肯的……”不是吗?阿爹、花荣,还有他都在应天,我回那冷冰冰的顺天做什么?翌日黎明,整个东昌府在炮竹声中醒来,空气里飘荡着黑火的味道,家家户户门前,都是一片红色纸屑。汉王的两个家将带着四十个府兵在王府里,这怎么能让知府的官兵进来查?更何况,地牢里还私自拘押了大明当朝皇太子!于是管家带着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府衙的人也不硬闯,也不离开,就在门口和管家磨嘴皮子。从衙役辛苦,年三十要抓贼,到俸禄米已经十年没增加了,反正就是轮流数。王府里的人就累了,又要防官兵闯进来,又要去找那两个跳进府里的人,到底是躲官兵,还是来找人的?就这么磨了半天,突然“嘭!”的一声,新年的第一声炮竹响了,把神经紧张的一群人全都吓了一跳。花荞等的就是家家户户鞭炮响起那一刻。他们的地道,在炮竹声里,连通了王府地牢的通道。这是黄知府的建议,他说这一截是单纯的通道,不会有人滞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保持通道出口的土块,卸下完整的一块。等到走的时候再合起来,火一烧,根本无法发现。这是在墓道里,做隐形门的技术。“皇兄!师兄!”花荞很快找到了呼延锦他们。“花荞?怎么是你?”朱瞻基一翻身跳起来,真是又惊又喜。呼延锦站在牢门口,他只握着花荞抓在铁栏杆上的手。锁铁门的铁链特别粗,乞丐用朴刀一砍,居然崩了口。“我试试开锁。”花荞掏出那把折叠匕首递给呼延锦,呼延锦哭笑不得:“你打算用它割开铁链?”“不,用它。”她从帽子里拿出一根钢针,这是阿爹用来刺破有气体的腐尸,被她随身带着。朱瞻基看着花荞用那根长针,在广锁里上下捅了捅,锁就开了。他更加迫切的想抓住花有财,那个教了他妹妹稀奇古怪本事的预言家。那两个乞丐带了两个草人进来,跟真人一般高,呼延锦和朱瞻基脱下外套,他们给草人穿上。小高从密道入口附近过来,说:“他们都守在入口,外面鞭炮声吵得很。”等朱瞻基他们离开,小高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踢翻。地上的稻草立刻燃了起来。第299章 辞东昌途经子婴沟等他们躬身从地道出去,黄知府已经官服笔挺的在河堤迎驾了。马车上,花荞把这几天的事向皇兄他们说了一遍,又把南都的事也说了个大概。朱瞻基这才知道,他们在漕河被内鬼麻翻,凿洞沉船,这些确实都是汉王干的,自己没猜错。更可恶的是,易呈锦洗劫了万户山庄的火器,还有可能已经与汉王勾结,就在正旦春假这段时间攻城。“孤必须立即赶往应天府,黄大人,备笔墨。”太子的亲笔信,连夜向顺天府和南京守备飞去。可惜,漕河夜里禁航,现在冬季水量小,硬要开船,还有触礁的风险。他们只好在府衙住一夜。太子正要去内府休息,外面有人来报,王府起火了,原因是鞭炮崩了火星子烧了马棚。“都去休息吧,汉王吃了个哑巴亏,谅他也不敢怎么样。”朱瞻基睡了几天牢房,就急着回房间泡个澡。花荞的房门虚掩着,她静静等着那个推门的人。过了一会,梳洗干净的呼延锦闪身进来,他一关上门,便将那个迎着他冲过来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低头忘乎所以的亲吻着她,她仰脸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朝思暮想的心痛,在唇齿之间,都变作化险为夷之后的缠绵。“我那天在码头上看见两个乞丐,便决定试一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你,我以为你会告知皇上,派兵来救我们。没想到,你已经出了京城,走在去南都的路上了。”“幸好是这样,我能早一点见到你。”“胡说,这样多危险?这次是碰巧,万一没有这个运气,能打地道进去,他们有任何一种暴露的可能,估计你我和太子,都要交代在东昌府了。”呼延锦又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我连下辈子的命也给你了,来生,你可不要忘了我。”“不会,哪个债主会忘了欠债的?”花荞抿嘴笑道。“那……债主大人,明天您打道回京师吧,应天府那边救师傅和花荣,您就放心交给我。”呼延锦实在不愿意花荞跟着去。南都的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又是处在矛盾的中心,呼延锦真的无法预料,每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谨逸,你明明知道,我不肯的……”不是吗?阿爹、花荣,还有他都在应天,我回那冷冰冰的顺天做什么?翌日黎明,整个东昌府在炮竹声中醒来,空气里飘荡着黑火的味道,家家户户门前,都是一片红色纸屑。汉王的两个家将带着四十个府兵在王府里,这怎么能让知府的官兵进来查?更何况,地牢里还私自拘押了大明当朝皇太子!于是管家带着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府衙的人也不硬闯,也不离开,就在门口和管家磨嘴皮子。从衙役辛苦,年三十要抓贼,到俸禄米已经十年没增加了,反正就是轮流数。王府里的人就累了,又要防官兵闯进来,又要去找那两个跳进府里的人,到底是躲官兵,还是来找人的?就这么磨了半天,突然“嘭!”的一声,新年的第一声炮竹响了,把神经紧张的一群人全都吓了一跳。花荞等的就是家家户户鞭炮响起那一刻。他们的地道,在炮竹声里,连通了王府地牢的通道。这是黄知府的建议,他说这一截是单纯的通道,不会有人滞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保持通道出口的土块,卸下完整的一块。等到走的时候再合起来,火一烧,根本无法发现。这是在墓道里,做隐形门的技术。“皇兄!师兄!”花荞很快找到了呼延锦他们。“花荞?怎么是你?”朱瞻基一翻身跳起来,真是又惊又喜。呼延锦站在牢门口,他只握着花荞抓在铁栏杆上的手。锁铁门的铁链特别粗,乞丐用朴刀一砍,居然崩了口。“我试试开锁。”花荞掏出那把折叠匕首递给呼延锦,呼延锦哭笑不得:“你打算用它割开铁链?”“不,用它。”她从帽子里拿出一根钢针,这是阿爹用来刺破有气体的腐尸,被她随身带着。朱瞻基看着花荞用那根长针,在广锁里上下捅了捅,锁就开了。他更加迫切的想抓住花有财,那个教了他妹妹稀奇古怪本事的预言家。那两个乞丐带了两个草人进来,跟真人一般高,呼延锦和朱瞻基脱下外套,他们给草人穿上。小高从密道入口附近过来,说:“他们都守在入口,外面鞭炮声吵得很。”等朱瞻基他们离开,小高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踢翻。地上的稻草立刻燃了起来。第299章 辞东昌途经子婴沟等他们躬身从地道出去,黄知府已经官服笔挺的在河堤迎驾了。马车上,花荞把这几天的事向皇兄他们说了一遍,又把南都的事也说了个大概。朱瞻基这才知道,他们在漕河被内鬼麻翻,凿洞沉船,这些确实都是汉王干的,自己没猜错。更可恶的是,易呈锦洗劫了万户山庄的火器,还有可能已经与汉王勾结,就在正旦春假这段时间攻城。“孤必须立即赶往应天府,黄大人,备笔墨。”太子的亲笔信,连夜向顺天府和南京守备飞去。可惜,漕河夜里禁航,现在冬季水量小,硬要开船,还有触礁的风险。他们只好在府衙住一夜。太子正要去内府休息,外面有人来报,王府起火了,原因是鞭炮崩了火星子烧了马棚。“都去休息吧,汉王吃了个哑巴亏,谅他也不敢怎么样。”朱瞻基睡了几天牢房,就急着回房间泡个澡。花荞的房门虚掩着,她静静等着那个推门的人。过了一会,梳洗干净的呼延锦闪身进来,他一关上门,便将那个迎着他冲过来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低头忘乎所以的亲吻着她,她仰脸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朝思暮想的心痛,在唇齿之间,都变作化险为夷之后的缠绵。“我那天在码头上看见两个乞丐,便决定试一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你,我以为你会告知皇上,派兵来救我们。没想到,你已经出了京城,走在去南都的路上了。”“幸好是这样,我能早一点见到你。”“胡说,这样多危险?这次是碰巧,万一没有这个运气,能打地道进去,他们有任何一种暴露的可能,估计你我和太子,都要交代在东昌府了。”呼延锦又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我连下辈子的命也给你了,来生,你可不要忘了我。”“不会,哪个债主会忘了欠债的?”花荞抿嘴笑道。“那……债主大人,明天您打道回京师吧,应天府那边救师傅和花荣,您就放心交给我。”呼延锦实在不愿意花荞跟着去。南都的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又是处在矛盾的中心,呼延锦真的无法预料,每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谨逸,你明明知道,我不肯的……”不是吗?阿爹、花荣,还有他都在应天,我回那冷冰冰的顺天做什么?翌日黎明,整个东昌府在炮竹声中醒来,空气里飘荡着黑火的味道,家家户户门前,都是一片红色纸屑。汉王的两个家将带着四十个府兵在王府里,这怎么能让知府的官兵进来查?更何况,地牢里还私自拘押了大明当朝皇太子!于是管家带着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府衙的人也不硬闯,也不离开,就在门口和管家磨嘴皮子。从衙役辛苦,年三十要抓贼,到俸禄米已经十年没增加了,反正就是轮流数。王府里的人就累了,又要防官兵闯进来,又要去找那两个跳进府里的人,到底是躲官兵,还是来找人的?就这么磨了半天,突然“嘭!”的一声,新年的第一声炮竹响了,把神经紧张的一群人全都吓了一跳。花荞等的就是家家户户鞭炮响起那一刻。他们的地道,在炮竹声里,连通了王府地牢的通道。这是黄知府的建议,他说这一截是单纯的通道,不会有人滞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保持通道出口的土块,卸下完整的一块。等到走的时候再合起来,火一烧,根本无法发现。这是在墓道里,做隐形门的技术。“皇兄!师兄!”花荞很快找到了呼延锦他们。“花荞?怎么是你?”朱瞻基一翻身跳起来,真是又惊又喜。呼延锦站在牢门口,他只握着花荞抓在铁栏杆上的手。锁铁门的铁链特别粗,乞丐用朴刀一砍,居然崩了口。“我试试开锁。”花荞掏出那把折叠匕首递给呼延锦,呼延锦哭笑不得:“你打算用它割开铁链?”“不,用它。”她从帽子里拿出一根钢针,这是阿爹用来刺破有气体的腐尸,被她随身带着。朱瞻基看着花荞用那根长针,在广锁里上下捅了捅,锁就开了。他更加迫切的想抓住花有财,那个教了他妹妹稀奇古怪本事的预言家。那两个乞丐带了两个草人进来,跟真人一般高,呼延锦和朱瞻基脱下外套,他们给草人穿上。小高从密道入口附近过来,说:“他们都守在入口,外面鞭炮声吵得很。”等朱瞻基他们离开,小高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踢翻。地上的稻草立刻燃了起来。第299章 辞东昌途经子婴沟等他们躬身从地道出去,黄知府已经官服笔挺的在河堤迎驾了。马车上,花荞把这几天的事向皇兄他们说了一遍,又把南都的事也说了个大概。朱瞻基这才知道,他们在漕河被内鬼麻翻,凿洞沉船,这些确实都是汉王干的,自己没猜错。更可恶的是,易呈锦洗劫了万户山庄的火器,还有可能已经与汉王勾结,就在正旦春假这段时间攻城。“孤必须立即赶往应天府,黄大人,备笔墨。”太子的亲笔信,连夜向顺天府和南京守备飞去。可惜,漕河夜里禁航,现在冬季水量小,硬要开船,还有触礁的风险。他们只好在府衙住一夜。太子正要去内府休息,外面有人来报,王府起火了,原因是鞭炮崩了火星子烧了马棚。“都去休息吧,汉王吃了个哑巴亏,谅他也不敢怎么样。”朱瞻基睡了几天牢房,就急着回房间泡个澡。花荞的房门虚掩着,她静静等着那个推门的人。过了一会,梳洗干净的呼延锦闪身进来,他一关上门,便将那个迎着他冲过来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低头忘乎所以的亲吻着她,她仰脸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朝思暮想的心痛,在唇齿之间,都变作化险为夷之后的缠绵。“我那天在码头上看见两个乞丐,便决定试一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你,我以为你会告知皇上,派兵来救我们。没想到,你已经出了京城,走在去南都的路上了。”“幸好是这样,我能早一点见到你。”“胡说,这样多危险?这次是碰巧,万一没有这个运气,能打地道进去,他们有任何一种暴露的可能,估计你我和太子,都要交代在东昌府了。”呼延锦又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我连下辈子的命也给你了,来生,你可不要忘了我。”“不会,哪个债主会忘了欠债的?”花荞抿嘴笑道。“那……债主大人,明天您打道回京师吧,应天府那边救师傅和花荣,您就放心交给我。”呼延锦实在不愿意花荞跟着去。南都的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又是处在矛盾的中心,呼延锦真的无法预料,每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谨逸,你明明知道,我不肯的……”不是吗?阿爹、花荣,还有他都在应天,我回那冷冰冰的顺天做什么?翌日黎明,整个东昌府在炮竹声中醒来,空气里飘荡着黑火的味道,家家户户门前,都是一片红色纸屑。汉王的两个家将带着四十个府兵在王府里,这怎么能让知府的官兵进来查?更何况,地牢里还私自拘押了大明当朝皇太子!于是管家带着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府衙的人也不硬闯,也不离开,就在门口和管家磨嘴皮子。从衙役辛苦,年三十要抓贼,到俸禄米已经十年没增加了,反正就是轮流数。王府里的人就累了,又要防官兵闯进来,又要去找那两个跳进府里的人,到底是躲官兵,还是来找人的?就这么磨了半天,突然“嘭!”的一声,新年的第一声炮竹响了,把神经紧张的一群人全都吓了一跳。花荞等的就是家家户户鞭炮响起那一刻。他们的地道,在炮竹声里,连通了王府地牢的通道。这是黄知府的建议,他说这一截是单纯的通道,不会有人滞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保持通道出口的土块,卸下完整的一块。等到走的时候再合起来,火一烧,根本无法发现。这是在墓道里,做隐形门的技术。“皇兄!师兄!”花荞很快找到了呼延锦他们。“花荞?怎么是你?”朱瞻基一翻身跳起来,真是又惊又喜。呼延锦站在牢门口,他只握着花荞抓在铁栏杆上的手。锁铁门的铁链特别粗,乞丐用朴刀一砍,居然崩了口。“我试试开锁。”花荞掏出那把折叠匕首递给呼延锦,呼延锦哭笑不得:“你打算用它割开铁链?”“不,用它。”她从帽子里拿出一根钢针,这是阿爹用来刺破有气体的腐尸,被她随身带着。朱瞻基看着花荞用那根长针,在广锁里上下捅了捅,锁就开了。他更加迫切的想抓住花有财,那个教了他妹妹稀奇古怪本事的预言家。那两个乞丐带了两个草人进来,跟真人一般高,呼延锦和朱瞻基脱下外套,他们给草人穿上。小高从密道入口附近过来,说:“他们都守在入口,外面鞭炮声吵得很。”等朱瞻基他们离开,小高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踢翻。地上的稻草立刻燃了起来。第299章 辞东昌途经子婴沟等他们躬身从地道出去,黄知府已经官服笔挺的在河堤迎驾了。马车上,花荞把这几天的事向皇兄他们说了一遍,又把南都的事也说了个大概。朱瞻基这才知道,他们在漕河被内鬼麻翻,凿洞沉船,这些确实都是汉王干的,自己没猜错。更可恶的是,易呈锦洗劫了万户山庄的火器,还有可能已经与汉王勾结,就在正旦春假这段时间攻城。“孤必须立即赶往应天府,黄大人,备笔墨。”太子的亲笔信,连夜向顺天府和南京守备飞去。可惜,漕河夜里禁航,现在冬季水量小,硬要开船,还有触礁的风险。他们只好在府衙住一夜。太子正要去内府休息,外面有人来报,王府起火了,原因是鞭炮崩了火星子烧了马棚。“都去休息吧,汉王吃了个哑巴亏,谅他也不敢怎么样。”朱瞻基睡了几天牢房,就急着回房间泡个澡。花荞的房门虚掩着,她静静等着那个推门的人。过了一会,梳洗干净的呼延锦闪身进来,他一关上门,便将那个迎着他冲过来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低头忘乎所以的亲吻着她,她仰脸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朝思暮想的心痛,在唇齿之间,都变作化险为夷之后的缠绵。“我那天在码头上看见两个乞丐,便决定试一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你,我以为你会告知皇上,派兵来救我们。没想到,你已经出了京城,走在去南都的路上了。”“幸好是这样,我能早一点见到你。”“胡说,这样多危险?这次是碰巧,万一没有这个运气,能打地道进去,他们有任何一种暴露的可能,估计你我和太子,都要交代在东昌府了。”呼延锦又吻了吻她的唇,笑道:“我连下辈子的命也给你了,来生,你可不要忘了我。”“不会,哪个债主会忘了欠债的?”花荞抿嘴笑道。“那……债主大人,明天您打道回京师吧,应天府那边救师傅和花荣,您就放心交给我。”呼延锦实在不愿意花荞跟着去。南都的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又是处在矛盾的中心,呼延锦真的无法预料,每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谨逸,你明明知道,我不肯的……”不是吗?阿爹、花荣,还有他都在应天,我回那冷冰冰的顺天做什么?翌日黎明,整个东昌府在炮竹声中醒来,空气里飘荡着黑火的味道,家家户户门前,都是一片红色纸屑。汉王的两个家将带着四十个府兵在王府里,这怎么能让知府的官兵进来查?更何况,地牢里还私自拘押了大明当朝皇太子!于是管家带着家丁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府衙的人也不硬闯,也不离开,就在门口和管家磨嘴皮子。从衙役辛苦,年三十要抓贼,到俸禄米已经十年没增加了,反正就是轮流数。王府里的人就累了,又要防官兵闯进来,又要去找那两个跳进府里的人,到底是躲官兵,还是来找人的?就这么磨了半天,突然“嘭!”的一声,新年的第一声炮竹响了,把神经紧张的一群人全都吓了一跳。花荞等的就是家家户户鞭炮响起那一刻。他们的地道,在炮竹声里,连通了王府地牢的通道。这是黄知府的建议,他说这一截是单纯的通道,不会有人滞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保持通道出口的土块,卸下完整的一块。等到走的时候再合起来,火一烧,根本无法发现。这是在墓道里,做隐形门的技术。“皇兄!师兄!”花荞很快找到了呼延锦他们。“花荞?怎么是你?”朱瞻基一翻身跳起来,真是又惊又喜。呼延锦站在牢门口,他只握着花荞抓在铁栏杆上的手。锁铁门的铁链特别粗,乞丐用朴刀一砍,居然崩了口。“我试试开锁。”花荞掏出那把折叠匕首递给呼延锦,呼延锦哭笑不得:“你打算用它割开铁链?”“不,用它。”她从帽子里拿出一根钢针,这是阿爹用来刺破有气体的腐尸,被她随身带着。朱瞻基看着花荞用那根长针,在广锁里上下捅了捅,锁就开了。他更加迫切的想抓住花有财,那个教了他妹妹稀奇古怪本事的预言家。那两个乞丐带了两个草人进来,跟真人一般高,呼延锦和朱瞻基脱下外套,他们给草人穿上。小高从密道入口附近过来,说:“他们都守在入口,外面鞭炮声吵得很。”等朱瞻基他们离开,小高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踢翻。地上的稻草立刻燃了起来。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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