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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1)

萧萧反问她:你是指什么?亲你、抱你、咬你吗?听她毫无顾忌地吐出那些字眼,花飞雪险些绷不住严肃正经的脸色,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亲你当然是喜欢你呀。萧萧眨了眨眼,面带浅笑,不然你觉得我会对其他的人做这样的事吗?花飞雪顺着她的话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再顺着自己这边想一想若是有别人对她做这样的事她大概会把对方的头都锤爆。归根结底是因为那是萧萧。她对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底线,任由对方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领域之中横冲直撞,从不会因此而生气或是觉得吵闹,反而时不时会有一些隐晦的忐忑与不安。害怕对方哪一日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踪影。但花飞雪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一点,也包括萧萧。她只是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呢?花飞雪轻声问道。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她们虽是从小一起长大,但花飞雪自认没有什么值得让萧萧特别心动的地方。相较于其他人,她性子偏冷些,很多时候也没有那么细致体贴,更不会撒娇打趣,沉闷得像块木头。说起来也不过当年初见时伸出了援手,可她明知道萧萧更向往自由,最后却还是让萧萧被困在了宫里多年。若说恩情似乎也没有多少,花飞雪反倒担心过萧萧会因此而记恨自己。好在没有。花飞雪本以为萧萧对她也只是朋友的认知,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亲吻自己,甚至说喜欢自己。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呢?因为在宫里亲你的话会被你父皇打断腿再鞭尸示众吧。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花飞雪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萧萧轻叹了一声,几乎瘫在桌面上,但仍旧执拗地看向花飞雪,渐渐地眼神也有几分迷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留在宫里?萧萧问她。她还小的时候被关在牢里都能想尽办法逃出来,更别提长大之后,头脑和体力都远胜于过往,何况旁人说起她来都带着几分敬重,没人敢像看管犯人一样看着她。唯有神殿几位长老还担心她会跑路,但近些年来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渐渐也不再特意找人去暗中监视了。她若真想离开,在如今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她还是选择留了下来。难道是贪图宫里的荣华富贵吗?可她对吃穿从没什么要求,小时候苦惯了,到了宫里剩菜剩饭都还能吃,比起华贵的新衣裳,更喜欢简朴干净的旧衣。若说是为了地位名声,她却是最不耐烦与别人虚与委蛇地交际的,就连神殿的活动、宫里的宴会也是能推就推。宫里能满足她的东西,宫外同样也能,甚至会让她更为自由。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到值得她宁愿放弃自由也要留下来的也只有一个花飞雪了。花飞雪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认,更不敢说。萧萧便替她答了:是为了你啊。她的目光炯炯,像是有火光在燃烧,这是她这半生中最具有生命力的一刻。我是为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为你而停留在某一处,我会毫无条件地站在你的身边,哪怕你要毁灭世界,我也会毫不迟疑地为你达成我总是做梦,梦里的人跟我说我生来就是为了满足你所有的愿望的。所以这么多年我只注视你,只看着你一个人看了十年,我怎么可能不爱你。萧萧停顿了片刻,但目光仍然明亮到让花飞雪都觉得无处遁形。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世界上不全是坏人,但也没有真正的好人,爱是人类的本能,也是最自私狭隘的情感就如同我。我爱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你据为己有。作者有话要说:附个更新说明:后面没意外的话这边就暂时日三啦因为基本都是感情线了,日六就会不自觉地加快节奏全在写剧情,结果就是很多感情线的东西就会下意识地一笔带过,反而会比较奇怪,日三的话节奏倒是刚好,后面也想好好结个尾顺便努力写完这个月苟个全勤~总之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另外如果有兴趣可以康康隔壁的新文《我嗑的cp是假的[娱乐圈]》,已经开了,有兴趣的话可以直接点作者专栏~-感谢在2021-01-1722:01:16~2021-01-1823:1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9杠110、星眠、璐先生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卷材小妖精。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6章不是为什么会喜欢我。而是找不到理由不爱你。花飞雪怔在原处。那些话一句一句地撞到她的心上,撞得她心口微微发痒。但仍有一小块是空着的。那是无名的不安与忐忑。并非对感情上的质疑只要萧萧说,她都愿意相信。而是别的什么像是抓不住东西的不安。微妙的情绪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未散,直到此刻又前所未有的清晰。花飞雪下意识伸出了手,紧紧抓住了萧萧的手腕。萧萧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忽的一笑,不退反进。一个吻落在花飞雪的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无比的真实,花飞雪逐渐冷却的心脏重新燃起火苗,渐渐变得温暖起来。隔着桌子的姿势有些别扭,萧萧刚站起身,又被花飞雪下意识拉住。觉察到她的不安,萧萧又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手微微往下,握住花飞雪的,五指嵌进去,紧紧相扣着。之前没做完的事能不能继续?萧萧轻声问道。花飞雪被那一双幽深的黑眸看得头脑发飘,像是在云端漫步,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下意识点了点头。手上承受的力道一重,她微微蹙了蹙眉,然而一抬头对上萧萧眼底满含的笑意,她就什么也不愿多想了。这样也好。只要她还在只要她还在。--末世。近来天气不太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中也浮了一层水汽。只是方圆数里都遍布着尸体,温度稍稍回升,空气中的腐臭气便不断弥散开来,在水汽的作用之下发酵得叫人越发难忍。赵思澄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锈迹也可能是血迹,她并不太想去分辨。仰头看了眼天空,太阳仍旧隐藏在灰色的云雾背后,无法再作为辨认方向的指标,她只得低下头去,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勉力分辨着周围的标志物。这附近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镇,末世之后也曾作为一个抗击丧尸先锋力量的基地。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原本的避难所已经尸痕遍野,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仅有的几个幸存者躲进了山里,跪地请求着陌生的过路人帮他们将求救的信息捎出去。那片山林多有地震和滑坡的记录,且遍布着毒草毒蘑菇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时常上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已经寒风呼啸。没人知道这种反常的气候是如何来的,末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但这里的人却说:或许是报应吧。这里的惨状并非源于丧尸,早在五年前丧尸就已经被基本控制住,零零散散的单体户也无法对一个基地造成这样大的冲击。这些损失都是人为的。仿佛天性一般,外敌消失之后,人类便开始内斗了。不,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依然有人类锲而不舍地将本用以保命的能力对准自己的同类。当危机渐渐解除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就越发的明显了。新世界的建立、谁来领导全人类、该制定什么样的新制度人们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情吵翻了天。只有少数人意识到,拥有异能的同类或许才是新的威胁。就比如眼前这个基地废墟,简要概括起来也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权的故事。一把手性格冲动,头脑简单,但异能强大,旁人在他的拳头之下也不得不服。而二把手心思缜密,只是异能较之常人更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能用头脑和策略来弥补,也曾救了不少同伴。但是正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强大异能力,二把手的声望始终比不上一把手,就连被他救过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一把手身后。二把手心怀怨怼,私下里竟开始研究如何用结晶增强异能。实验最终只做出了半成品,但也足以让他跟一把手一较高下。眼看着外面危机减弱,他便抓住机会领着追随他的人跟一把手开战了。不知是受到结晶的影响,还是心底本就存着那样大的阴暗面,两边人原本只想制服对方,最后就演变成了不死不休。其他的基地听到的版本则是二把手刻意为之。不仅仅是为了夺权,他本就对人类怀有恨意,到最后对待投降的战俘也要虐杀至死。末世之中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这仍旧是罪大恶极的,足以让其他人也赞同处死这个罪犯。赵思澄正是为此而来。但她因为迷路而迟来了一步。赶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解决了那些疯子。赵思澄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长发及到腰侧,应当也是长途跋涉至此,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她坐在小山坡的岩石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自相残杀的人群。赵思澄心有警惕,静悄悄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清了女人的侧脸,握着刀的手一紧,有些惊讶地叫出了声:暮雨?萧暮雨转过头,视线从天空滑过,最后落到赵思澄脸上。打量了片刻,她似乎终于认出了来人。思澄啊。萧暮雨笑了笑,再没有更多的言语。赵思澄和萧暮雨是大学舍友,也是曾经给她的提过最多建议的那一个。原先她们关系不错,但是自从末世开启之后她们就被迫分散,再也没有见过了。赵思澄抓着刀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放了下来。萧暮雨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久远前的室友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也是赵思澄的救命恩人。当年末世开启之初,丧尸如浪潮般涌入校园,围在寝室楼下,若非萧暮雨将吓呆了的她推出丧尸群,那时候她就可能已经没命了。如今再见,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再一打量,眼前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脸色稍稍冷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变化了。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就连岁月也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身上的时间像是停滞了。赵思澄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细纹,她的年纪放在末世之前算不上大,但在生死之间游走十几年,身上已见得风霜,发间隐藏起了不少的白发。好久不见了。赵思澄放下了手,越过那么长的岁月跟萧暮雨打招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你一样。萧暮雨答道。赵思澄转头看向山坡下方。那是那个基地里争权的几个核心人物,原本因为彼此的异能相当,而许久未分出胜负,反倒渐渐迷失心智,变成了享受屠杀的怪物。而他们与丧尸也不一样,他们还有智商,还会思考,也会对他人怀有针对性的恶意,还有特殊的异能。比丧尸更加可怕。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用任何情报中提及的异能,反倒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咆哮着,扭打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几块血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去。赵思澄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萧暮雨说道:失去了异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失去异能?赵思澄一惊,难道传说中的处刑人真的存在吗?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看着萧暮雨。在她到来之前,也只有一个萧暮雨在场。她说与自己来意一致,却没有直接插|入战局,反倒冷眼旁观,而下面如野兽般争斗的几人也不可能主动去剥夺自己的异能,那么也只有是你吗?赵思澄下意识问道。是。萧暮雨毫不避讳地点了头。底下的争斗进行到了尾声,最后站着的两人双双倒下,两边都已经变成了血人。不多时,那些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搬着石头树枝直往他们身上砸,见倒下的人没了反应,他们又大着胆子上前,带着仇恨的气势用力地捅刀。有些人手上没有刀,便随手捡来石头和树枝往下砸,直至血肉模糊。赵思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吗?她看向萧暮雨。这句话的意思是找地方叙叙旧。如今能找到末世前的亲友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往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既然碰上了面也算是缘分,匆匆别离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萧暮雨没有拒绝。她们穿过了树林和溪流,山的另一边空气要好上许多,她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附近有个洞穴,林间也有些旧木桩,边角发了些嫩芽,隐约还能听见些鸟语声。萧暮雨并不热衷与攀谈,但赵思澄发现她几乎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问答模式,就连另一个世界里的花飞雪和文若雨的事情,萧暮雨也毫不犹豫地告知了赵思澄。赵思澄花了点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近来天气不太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中也浮了一层水汽。只是方圆数里都遍布着尸体,温度稍稍回升,空气中的腐臭气便不断弥散开来,在水汽的作用之下发酵得叫人越发难忍。赵思澄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锈迹也可能是血迹,她并不太想去分辨。仰头看了眼天空,太阳仍旧隐藏在灰色的云雾背后,无法再作为辨认方向的指标,她只得低下头去,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勉力分辨着周围的标志物。这附近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镇,末世之后也曾作为一个抗击丧尸先锋力量的基地。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原本的避难所已经尸痕遍野,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仅有的几个幸存者躲进了山里,跪地请求着陌生的过路人帮他们将求救的信息捎出去。那片山林多有地震和滑坡的记录,且遍布着毒草毒蘑菇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时常上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已经寒风呼啸。没人知道这种反常的气候是如何来的,末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但这里的人却说:或许是报应吧。这里的惨状并非源于丧尸,早在五年前丧尸就已经被基本控制住,零零散散的单体户也无法对一个基地造成这样大的冲击。这些损失都是人为的。仿佛天性一般,外敌消失之后,人类便开始内斗了。不,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依然有人类锲而不舍地将本用以保命的能力对准自己的同类。当危机渐渐解除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就越发的明显了。新世界的建立、谁来领导全人类、该制定什么样的新制度人们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情吵翻了天。只有少数人意识到,拥有异能的同类或许才是新的威胁。就比如眼前这个基地废墟,简要概括起来也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权的故事。一把手性格冲动,头脑简单,但异能强大,旁人在他的拳头之下也不得不服。而二把手心思缜密,只是异能较之常人更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能用头脑和策略来弥补,也曾救了不少同伴。但是正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强大异能力,二把手的声望始终比不上一把手,就连被他救过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一把手身后。二把手心怀怨怼,私下里竟开始研究如何用结晶增强异能。实验最终只做出了半成品,但也足以让他跟一把手一较高下。眼看着外面危机减弱,他便抓住机会领着追随他的人跟一把手开战了。不知是受到结晶的影响,还是心底本就存着那样大的阴暗面,两边人原本只想制服对方,最后就演变成了不死不休。其他的基地听到的版本则是二把手刻意为之。不仅仅是为了夺权,他本就对人类怀有恨意,到最后对待投降的战俘也要虐杀至死。末世之中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这仍旧是罪大恶极的,足以让其他人也赞同处死这个罪犯。赵思澄正是为此而来。但她因为迷路而迟来了一步。赶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解决了那些疯子。赵思澄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长发及到腰侧,应当也是长途跋涉至此,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她坐在小山坡的岩石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自相残杀的人群。赵思澄心有警惕,静悄悄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清了女人的侧脸,握着刀的手一紧,有些惊讶地叫出了声:暮雨?萧暮雨转过头,视线从天空滑过,最后落到赵思澄脸上。打量了片刻,她似乎终于认出了来人。思澄啊。萧暮雨笑了笑,再没有更多的言语。赵思澄和萧暮雨是大学舍友,也是曾经给她的提过最多建议的那一个。原先她们关系不错,但是自从末世开启之后她们就被迫分散,再也没有见过了。赵思澄抓着刀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放了下来。萧暮雨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久远前的室友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也是赵思澄的救命恩人。当年末世开启之初,丧尸如浪潮般涌入校园,围在寝室楼下,若非萧暮雨将吓呆了的她推出丧尸群,那时候她就可能已经没命了。如今再见,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再一打量,眼前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脸色稍稍冷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变化了。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就连岁月也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身上的时间像是停滞了。赵思澄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细纹,她的年纪放在末世之前算不上大,但在生死之间游走十几年,身上已见得风霜,发间隐藏起了不少的白发。好久不见了。赵思澄放下了手,越过那么长的岁月跟萧暮雨打招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你一样。萧暮雨答道。赵思澄转头看向山坡下方。那是那个基地里争权的几个核心人物,原本因为彼此的异能相当,而许久未分出胜负,反倒渐渐迷失心智,变成了享受屠杀的怪物。而他们与丧尸也不一样,他们还有智商,还会思考,也会对他人怀有针对性的恶意,还有特殊的异能。比丧尸更加可怕。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用任何情报中提及的异能,反倒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咆哮着,扭打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几块血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去。赵思澄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萧暮雨说道:失去了异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失去异能?赵思澄一惊,难道传说中的处刑人真的存在吗?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看着萧暮雨。在她到来之前,也只有一个萧暮雨在场。她说与自己来意一致,却没有直接插|入战局,反倒冷眼旁观,而下面如野兽般争斗的几人也不可能主动去剥夺自己的异能,那么也只有是你吗?赵思澄下意识问道。是。萧暮雨毫不避讳地点了头。底下的争斗进行到了尾声,最后站着的两人双双倒下,两边都已经变成了血人。不多时,那些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搬着石头树枝直往他们身上砸,见倒下的人没了反应,他们又大着胆子上前,带着仇恨的气势用力地捅刀。有些人手上没有刀,便随手捡来石头和树枝往下砸,直至血肉模糊。赵思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吗?她看向萧暮雨。这句话的意思是找地方叙叙旧。如今能找到末世前的亲友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往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既然碰上了面也算是缘分,匆匆别离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萧暮雨没有拒绝。她们穿过了树林和溪流,山的另一边空气要好上许多,她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附近有个洞穴,林间也有些旧木桩,边角发了些嫩芽,隐约还能听见些鸟语声。萧暮雨并不热衷与攀谈,但赵思澄发现她几乎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问答模式,就连另一个世界里的花飞雪和文若雨的事情,萧暮雨也毫不犹豫地告知了赵思澄。赵思澄花了点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近来天气不太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中也浮了一层水汽。只是方圆数里都遍布着尸体,温度稍稍回升,空气中的腐臭气便不断弥散开来,在水汽的作用之下发酵得叫人越发难忍。赵思澄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锈迹也可能是血迹,她并不太想去分辨。仰头看了眼天空,太阳仍旧隐藏在灰色的云雾背后,无法再作为辨认方向的指标,她只得低下头去,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勉力分辨着周围的标志物。这附近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镇,末世之后也曾作为一个抗击丧尸先锋力量的基地。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原本的避难所已经尸痕遍野,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仅有的几个幸存者躲进了山里,跪地请求着陌生的过路人帮他们将求救的信息捎出去。那片山林多有地震和滑坡的记录,且遍布着毒草毒蘑菇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时常上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已经寒风呼啸。没人知道这种反常的气候是如何来的,末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但这里的人却说:或许是报应吧。这里的惨状并非源于丧尸,早在五年前丧尸就已经被基本控制住,零零散散的单体户也无法对一个基地造成这样大的冲击。这些损失都是人为的。仿佛天性一般,外敌消失之后,人类便开始内斗了。不,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依然有人类锲而不舍地将本用以保命的能力对准自己的同类。当危机渐渐解除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就越发的明显了。新世界的建立、谁来领导全人类、该制定什么样的新制度人们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情吵翻了天。只有少数人意识到,拥有异能的同类或许才是新的威胁。就比如眼前这个基地废墟,简要概括起来也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权的故事。一把手性格冲动,头脑简单,但异能强大,旁人在他的拳头之下也不得不服。而二把手心思缜密,只是异能较之常人更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能用头脑和策略来弥补,也曾救了不少同伴。但是正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强大异能力,二把手的声望始终比不上一把手,就连被他救过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一把手身后。二把手心怀怨怼,私下里竟开始研究如何用结晶增强异能。实验最终只做出了半成品,但也足以让他跟一把手一较高下。眼看着外面危机减弱,他便抓住机会领着追随他的人跟一把手开战了。不知是受到结晶的影响,还是心底本就存着那样大的阴暗面,两边人原本只想制服对方,最后就演变成了不死不休。其他的基地听到的版本则是二把手刻意为之。不仅仅是为了夺权,他本就对人类怀有恨意,到最后对待投降的战俘也要虐杀至死。末世之中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这仍旧是罪大恶极的,足以让其他人也赞同处死这个罪犯。赵思澄正是为此而来。但她因为迷路而迟来了一步。赶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解决了那些疯子。赵思澄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长发及到腰侧,应当也是长途跋涉至此,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她坐在小山坡的岩石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自相残杀的人群。赵思澄心有警惕,静悄悄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清了女人的侧脸,握着刀的手一紧,有些惊讶地叫出了声:暮雨?萧暮雨转过头,视线从天空滑过,最后落到赵思澄脸上。打量了片刻,她似乎终于认出了来人。思澄啊。萧暮雨笑了笑,再没有更多的言语。赵思澄和萧暮雨是大学舍友,也是曾经给她的提过最多建议的那一个。原先她们关系不错,但是自从末世开启之后她们就被迫分散,再也没有见过了。赵思澄抓着刀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放了下来。萧暮雨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久远前的室友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也是赵思澄的救命恩人。当年末世开启之初,丧尸如浪潮般涌入校园,围在寝室楼下,若非萧暮雨将吓呆了的她推出丧尸群,那时候她就可能已经没命了。如今再见,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再一打量,眼前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脸色稍稍冷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变化了。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就连岁月也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身上的时间像是停滞了。赵思澄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细纹,她的年纪放在末世之前算不上大,但在生死之间游走十几年,身上已见得风霜,发间隐藏起了不少的白发。好久不见了。赵思澄放下了手,越过那么长的岁月跟萧暮雨打招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你一样。萧暮雨答道。赵思澄转头看向山坡下方。那是那个基地里争权的几个核心人物,原本因为彼此的异能相当,而许久未分出胜负,反倒渐渐迷失心智,变成了享受屠杀的怪物。而他们与丧尸也不一样,他们还有智商,还会思考,也会对他人怀有针对性的恶意,还有特殊的异能。比丧尸更加可怕。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用任何情报中提及的异能,反倒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咆哮着,扭打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几块血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去。赵思澄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萧暮雨说道:失去了异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失去异能?赵思澄一惊,难道传说中的处刑人真的存在吗?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看着萧暮雨。在她到来之前,也只有一个萧暮雨在场。她说与自己来意一致,却没有直接插|入战局,反倒冷眼旁观,而下面如野兽般争斗的几人也不可能主动去剥夺自己的异能,那么也只有是你吗?赵思澄下意识问道。是。萧暮雨毫不避讳地点了头。底下的争斗进行到了尾声,最后站着的两人双双倒下,两边都已经变成了血人。不多时,那些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搬着石头树枝直往他们身上砸,见倒下的人没了反应,他们又大着胆子上前,带着仇恨的气势用力地捅刀。有些人手上没有刀,便随手捡来石头和树枝往下砸,直至血肉模糊。赵思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吗?她看向萧暮雨。这句话的意思是找地方叙叙旧。如今能找到末世前的亲友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往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既然碰上了面也算是缘分,匆匆别离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萧暮雨没有拒绝。她们穿过了树林和溪流,山的另一边空气要好上许多,她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附近有个洞穴,林间也有些旧木桩,边角发了些嫩芽,隐约还能听见些鸟语声。萧暮雨并不热衷与攀谈,但赵思澄发现她几乎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问答模式,就连另一个世界里的花飞雪和文若雨的事情,萧暮雨也毫不犹豫地告知了赵思澄。赵思澄花了点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近来天气不太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中也浮了一层水汽。只是方圆数里都遍布着尸体,温度稍稍回升,空气中的腐臭气便不断弥散开来,在水汽的作用之下发酵得叫人越发难忍。赵思澄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锈迹也可能是血迹,她并不太想去分辨。仰头看了眼天空,太阳仍旧隐藏在灰色的云雾背后,无法再作为辨认方向的指标,她只得低下头去,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勉力分辨着周围的标志物。这附近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镇,末世之后也曾作为一个抗击丧尸先锋力量的基地。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原本的避难所已经尸痕遍野,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仅有的几个幸存者躲进了山里,跪地请求着陌生的过路人帮他们将求救的信息捎出去。那片山林多有地震和滑坡的记录,且遍布着毒草毒蘑菇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时常上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已经寒风呼啸。没人知道这种反常的气候是如何来的,末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但这里的人却说:或许是报应吧。这里的惨状并非源于丧尸,早在五年前丧尸就已经被基本控制住,零零散散的单体户也无法对一个基地造成这样大的冲击。这些损失都是人为的。仿佛天性一般,外敌消失之后,人类便开始内斗了。不,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依然有人类锲而不舍地将本用以保命的能力对准自己的同类。当危机渐渐解除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就越发的明显了。新世界的建立、谁来领导全人类、该制定什么样的新制度人们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情吵翻了天。只有少数人意识到,拥有异能的同类或许才是新的威胁。就比如眼前这个基地废墟,简要概括起来也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权的故事。一把手性格冲动,头脑简单,但异能强大,旁人在他的拳头之下也不得不服。而二把手心思缜密,只是异能较之常人更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能用头脑和策略来弥补,也曾救了不少同伴。但是正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强大异能力,二把手的声望始终比不上一把手,就连被他救过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一把手身后。二把手心怀怨怼,私下里竟开始研究如何用结晶增强异能。实验最终只做出了半成品,但也足以让他跟一把手一较高下。眼看着外面危机减弱,他便抓住机会领着追随他的人跟一把手开战了。不知是受到结晶的影响,还是心底本就存着那样大的阴暗面,两边人原本只想制服对方,最后就演变成了不死不休。其他的基地听到的版本则是二把手刻意为之。不仅仅是为了夺权,他本就对人类怀有恨意,到最后对待投降的战俘也要虐杀至死。末世之中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这仍旧是罪大恶极的,足以让其他人也赞同处死这个罪犯。赵思澄正是为此而来。但她因为迷路而迟来了一步。赶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解决了那些疯子。赵思澄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长发及到腰侧,应当也是长途跋涉至此,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她坐在小山坡的岩石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自相残杀的人群。赵思澄心有警惕,静悄悄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清了女人的侧脸,握着刀的手一紧,有些惊讶地叫出了声:暮雨?萧暮雨转过头,视线从天空滑过,最后落到赵思澄脸上。打量了片刻,她似乎终于认出了来人。思澄啊。萧暮雨笑了笑,再没有更多的言语。赵思澄和萧暮雨是大学舍友,也是曾经给她的提过最多建议的那一个。原先她们关系不错,但是自从末世开启之后她们就被迫分散,再也没有见过了。赵思澄抓着刀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放了下来。萧暮雨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久远前的室友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也是赵思澄的救命恩人。当年末世开启之初,丧尸如浪潮般涌入校园,围在寝室楼下,若非萧暮雨将吓呆了的她推出丧尸群,那时候她就可能已经没命了。如今再见,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再一打量,眼前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脸色稍稍冷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变化了。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就连岁月也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身上的时间像是停滞了。赵思澄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细纹,她的年纪放在末世之前算不上大,但在生死之间游走十几年,身上已见得风霜,发间隐藏起了不少的白发。好久不见了。赵思澄放下了手,越过那么长的岁月跟萧暮雨打招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你一样。萧暮雨答道。赵思澄转头看向山坡下方。那是那个基地里争权的几个核心人物,原本因为彼此的异能相当,而许久未分出胜负,反倒渐渐迷失心智,变成了享受屠杀的怪物。而他们与丧尸也不一样,他们还有智商,还会思考,也会对他人怀有针对性的恶意,还有特殊的异能。比丧尸更加可怕。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用任何情报中提及的异能,反倒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咆哮着,扭打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几块血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去。赵思澄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萧暮雨说道:失去了异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失去异能?赵思澄一惊,难道传说中的处刑人真的存在吗?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看着萧暮雨。在她到来之前,也只有一个萧暮雨在场。她说与自己来意一致,却没有直接插|入战局,反倒冷眼旁观,而下面如野兽般争斗的几人也不可能主动去剥夺自己的异能,那么也只有是你吗?赵思澄下意识问道。是。萧暮雨毫不避讳地点了头。底下的争斗进行到了尾声,最后站着的两人双双倒下,两边都已经变成了血人。不多时,那些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搬着石头树枝直往他们身上砸,见倒下的人没了反应,他们又大着胆子上前,带着仇恨的气势用力地捅刀。有些人手上没有刀,便随手捡来石头和树枝往下砸,直至血肉模糊。赵思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吗?她看向萧暮雨。这句话的意思是找地方叙叙旧。如今能找到末世前的亲友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往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既然碰上了面也算是缘分,匆匆别离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萧暮雨没有拒绝。她们穿过了树林和溪流,山的另一边空气要好上许多,她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附近有个洞穴,林间也有些旧木桩,边角发了些嫩芽,隐约还能听见些鸟语声。萧暮雨并不热衷与攀谈,但赵思澄发现她几乎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问答模式,就连另一个世界里的花飞雪和文若雨的事情,萧暮雨也毫不犹豫地告知了赵思澄。赵思澄花了点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近来天气不太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中也浮了一层水汽。只是方圆数里都遍布着尸体,温度稍稍回升,空气中的腐臭气便不断弥散开来,在水汽的作用之下发酵得叫人越发难忍。赵思澄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锈迹也可能是血迹,她并不太想去分辨。仰头看了眼天空,太阳仍旧隐藏在灰色的云雾背后,无法再作为辨认方向的指标,她只得低下头去,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勉力分辨着周围的标志物。这附近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镇,末世之后也曾作为一个抗击丧尸先锋力量的基地。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原本的避难所已经尸痕遍野,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仅有的几个幸存者躲进了山里,跪地请求着陌生的过路人帮他们将求救的信息捎出去。那片山林多有地震和滑坡的记录,且遍布着毒草毒蘑菇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时常上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已经寒风呼啸。没人知道这种反常的气候是如何来的,末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但这里的人却说:或许是报应吧。这里的惨状并非源于丧尸,早在五年前丧尸就已经被基本控制住,零零散散的单体户也无法对一个基地造成这样大的冲击。这些损失都是人为的。仿佛天性一般,外敌消失之后,人类便开始内斗了。不,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依然有人类锲而不舍地将本用以保命的能力对准自己的同类。当危机渐渐解除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就越发的明显了。新世界的建立、谁来领导全人类、该制定什么样的新制度人们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情吵翻了天。只有少数人意识到,拥有异能的同类或许才是新的威胁。就比如眼前这个基地废墟,简要概括起来也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权的故事。一把手性格冲动,头脑简单,但异能强大,旁人在他的拳头之下也不得不服。而二把手心思缜密,只是异能较之常人更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能用头脑和策略来弥补,也曾救了不少同伴。但是正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强大异能力,二把手的声望始终比不上一把手,就连被他救过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一把手身后。二把手心怀怨怼,私下里竟开始研究如何用结晶增强异能。实验最终只做出了半成品,但也足以让他跟一把手一较高下。眼看着外面危机减弱,他便抓住机会领着追随他的人跟一把手开战了。不知是受到结晶的影响,还是心底本就存着那样大的阴暗面,两边人原本只想制服对方,最后就演变成了不死不休。其他的基地听到的版本则是二把手刻意为之。不仅仅是为了夺权,他本就对人类怀有恨意,到最后对待投降的战俘也要虐杀至死。末世之中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这仍旧是罪大恶极的,足以让其他人也赞同处死这个罪犯。赵思澄正是为此而来。但她因为迷路而迟来了一步。赶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解决了那些疯子。赵思澄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长发及到腰侧,应当也是长途跋涉至此,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她坐在小山坡的岩石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自相残杀的人群。赵思澄心有警惕,静悄悄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清了女人的侧脸,握着刀的手一紧,有些惊讶地叫出了声:暮雨?萧暮雨转过头,视线从天空滑过,最后落到赵思澄脸上。打量了片刻,她似乎终于认出了来人。思澄啊。萧暮雨笑了笑,再没有更多的言语。赵思澄和萧暮雨是大学舍友,也是曾经给她的提过最多建议的那一个。原先她们关系不错,但是自从末世开启之后她们就被迫分散,再也没有见过了。赵思澄抓着刀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放了下来。萧暮雨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久远前的室友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也是赵思澄的救命恩人。当年末世开启之初,丧尸如浪潮般涌入校园,围在寝室楼下,若非萧暮雨将吓呆了的她推出丧尸群,那时候她就可能已经没命了。如今再见,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再一打量,眼前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脸色稍稍冷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变化了。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就连岁月也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身上的时间像是停滞了。赵思澄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细纹,她的年纪放在末世之前算不上大,但在生死之间游走十几年,身上已见得风霜,发间隐藏起了不少的白发。好久不见了。赵思澄放下了手,越过那么长的岁月跟萧暮雨打招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你一样。萧暮雨答道。赵思澄转头看向山坡下方。那是那个基地里争权的几个核心人物,原本因为彼此的异能相当,而许久未分出胜负,反倒渐渐迷失心智,变成了享受屠杀的怪物。而他们与丧尸也不一样,他们还有智商,还会思考,也会对他人怀有针对性的恶意,还有特殊的异能。比丧尸更加可怕。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用任何情报中提及的异能,反倒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咆哮着,扭打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几块血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去。赵思澄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萧暮雨说道:失去了异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失去异能?赵思澄一惊,难道传说中的处刑人真的存在吗?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看着萧暮雨。在她到来之前,也只有一个萧暮雨在场。她说与自己来意一致,却没有直接插|入战局,反倒冷眼旁观,而下面如野兽般争斗的几人也不可能主动去剥夺自己的异能,那么也只有是你吗?赵思澄下意识问道。是。萧暮雨毫不避讳地点了头。底下的争斗进行到了尾声,最后站着的两人双双倒下,两边都已经变成了血人。不多时,那些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搬着石头树枝直往他们身上砸,见倒下的人没了反应,他们又大着胆子上前,带着仇恨的气势用力地捅刀。有些人手上没有刀,便随手捡来石头和树枝往下砸,直至血肉模糊。赵思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吗?她看向萧暮雨。这句话的意思是找地方叙叙旧。如今能找到末世前的亲友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往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既然碰上了面也算是缘分,匆匆别离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萧暮雨没有拒绝。她们穿过了树林和溪流,山的另一边空气要好上许多,她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附近有个洞穴,林间也有些旧木桩,边角发了些嫩芽,隐约还能听见些鸟语声。萧暮雨并不热衷与攀谈,但赵思澄发现她几乎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问答模式,就连另一个世界里的花飞雪和文若雨的事情,萧暮雨也毫不犹豫地告知了赵思澄。赵思澄花了点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近来天气不太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中也浮了一层水汽。只是方圆数里都遍布着尸体,温度稍稍回升,空气中的腐臭气便不断弥散开来,在水汽的作用之下发酵得叫人越发难忍。赵思澄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锈迹也可能是血迹,她并不太想去分辨。仰头看了眼天空,太阳仍旧隐藏在灰色的云雾背后,无法再作为辨认方向的指标,她只得低下头去,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勉力分辨着周围的标志物。这附近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镇,末世之后也曾作为一个抗击丧尸先锋力量的基地。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原本的避难所已经尸痕遍野,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仅有的几个幸存者躲进了山里,跪地请求着陌生的过路人帮他们将求救的信息捎出去。那片山林多有地震和滑坡的记录,且遍布着毒草毒蘑菇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时常上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已经寒风呼啸。没人知道这种反常的气候是如何来的,末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但这里的人却说:或许是报应吧。这里的惨状并非源于丧尸,早在五年前丧尸就已经被基本控制住,零零散散的单体户也无法对一个基地造成这样大的冲击。这些损失都是人为的。仿佛天性一般,外敌消失之后,人类便开始内斗了。不,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依然有人类锲而不舍地将本用以保命的能力对准自己的同类。当危机渐渐解除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就越发的明显了。新世界的建立、谁来领导全人类、该制定什么样的新制度人们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情吵翻了天。只有少数人意识到,拥有异能的同类或许才是新的威胁。就比如眼前这个基地废墟,简要概括起来也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权的故事。一把手性格冲动,头脑简单,但异能强大,旁人在他的拳头之下也不得不服。而二把手心思缜密,只是异能较之常人更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能用头脑和策略来弥补,也曾救了不少同伴。但是正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强大异能力,二把手的声望始终比不上一把手,就连被他救过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一把手身后。二把手心怀怨怼,私下里竟开始研究如何用结晶增强异能。实验最终只做出了半成品,但也足以让他跟一把手一较高下。眼看着外面危机减弱,他便抓住机会领着追随他的人跟一把手开战了。不知是受到结晶的影响,还是心底本就存着那样大的阴暗面,两边人原本只想制服对方,最后就演变成了不死不休。其他的基地听到的版本则是二把手刻意为之。不仅仅是为了夺权,他本就对人类怀有恨意,到最后对待投降的战俘也要虐杀至死。末世之中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这仍旧是罪大恶极的,足以让其他人也赞同处死这个罪犯。赵思澄正是为此而来。但她因为迷路而迟来了一步。赶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解决了那些疯子。赵思澄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长发及到腰侧,应当也是长途跋涉至此,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她坐在小山坡的岩石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自相残杀的人群。赵思澄心有警惕,静悄悄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清了女人的侧脸,握着刀的手一紧,有些惊讶地叫出了声:暮雨?萧暮雨转过头,视线从天空滑过,最后落到赵思澄脸上。打量了片刻,她似乎终于认出了来人。思澄啊。萧暮雨笑了笑,再没有更多的言语。赵思澄和萧暮雨是大学舍友,也是曾经给她的提过最多建议的那一个。原先她们关系不错,但是自从末世开启之后她们就被迫分散,再也没有见过了。赵思澄抓着刀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放了下来。萧暮雨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久远前的室友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也是赵思澄的救命恩人。当年末世开启之初,丧尸如浪潮般涌入校园,围在寝室楼下,若非萧暮雨将吓呆了的她推出丧尸群,那时候她就可能已经没命了。如今再见,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再一打量,眼前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脸色稍稍冷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变化了。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就连岁月也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身上的时间像是停滞了。赵思澄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细纹,她的年纪放在末世之前算不上大,但在生死之间游走十几年,身上已见得风霜,发间隐藏起了不少的白发。好久不见了。赵思澄放下了手,越过那么长的岁月跟萧暮雨打招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你一样。萧暮雨答道。赵思澄转头看向山坡下方。那是那个基地里争权的几个核心人物,原本因为彼此的异能相当,而许久未分出胜负,反倒渐渐迷失心智,变成了享受屠杀的怪物。而他们与丧尸也不一样,他们还有智商,还会思考,也会对他人怀有针对性的恶意,还有特殊的异能。比丧尸更加可怕。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用任何情报中提及的异能,反倒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咆哮着,扭打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几块血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去。赵思澄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萧暮雨说道:失去了异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失去异能?赵思澄一惊,难道传说中的处刑人真的存在吗?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看着萧暮雨。在她到来之前,也只有一个萧暮雨在场。她说与自己来意一致,却没有直接插|入战局,反倒冷眼旁观,而下面如野兽般争斗的几人也不可能主动去剥夺自己的异能,那么也只有是你吗?赵思澄下意识问道。是。萧暮雨毫不避讳地点了头。底下的争斗进行到了尾声,最后站着的两人双双倒下,两边都已经变成了血人。不多时,那些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搬着石头树枝直往他们身上砸,见倒下的人没了反应,他们又大着胆子上前,带着仇恨的气势用力地捅刀。有些人手上没有刀,便随手捡来石头和树枝往下砸,直至血肉模糊。赵思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吗?她看向萧暮雨。这句话的意思是找地方叙叙旧。如今能找到末世前的亲友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往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既然碰上了面也算是缘分,匆匆别离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萧暮雨没有拒绝。她们穿过了树林和溪流,山的另一边空气要好上许多,她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附近有个洞穴,林间也有些旧木桩,边角发了些嫩芽,隐约还能听见些鸟语声。萧暮雨并不热衷与攀谈,但赵思澄发现她几乎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问答模式,就连另一个世界里的花飞雪和文若雨的事情,萧暮雨也毫不犹豫地告知了赵思澄。赵思澄花了点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近来天气不太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中也浮了一层水汽。只是方圆数里都遍布着尸体,温度稍稍回升,空气中的腐臭气便不断弥散开来,在水汽的作用之下发酵得叫人越发难忍。赵思澄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锈迹也可能是血迹,她并不太想去分辨。仰头看了眼天空,太阳仍旧隐藏在灰色的云雾背后,无法再作为辨认方向的指标,她只得低下头去,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勉力分辨着周围的标志物。这附近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镇,末世之后也曾作为一个抗击丧尸先锋力量的基地。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原本的避难所已经尸痕遍野,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仅有的几个幸存者躲进了山里,跪地请求着陌生的过路人帮他们将求救的信息捎出去。那片山林多有地震和滑坡的记录,且遍布着毒草毒蘑菇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时常上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已经寒风呼啸。没人知道这种反常的气候是如何来的,末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但这里的人却说:或许是报应吧。这里的惨状并非源于丧尸,早在五年前丧尸就已经被基本控制住,零零散散的单体户也无法对一个基地造成这样大的冲击。这些损失都是人为的。仿佛天性一般,外敌消失之后,人类便开始内斗了。不,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依然有人类锲而不舍地将本用以保命的能力对准自己的同类。当危机渐渐解除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就越发的明显了。新世界的建立、谁来领导全人类、该制定什么样的新制度人们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情吵翻了天。只有少数人意识到,拥有异能的同类或许才是新的威胁。就比如眼前这个基地废墟,简要概括起来也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权的故事。一把手性格冲动,头脑简单,但异能强大,旁人在他的拳头之下也不得不服。而二把手心思缜密,只是异能较之常人更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能用头脑和策略来弥补,也曾救了不少同伴。但是正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强大异能力,二把手的声望始终比不上一把手,就连被他救过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一把手身后。二把手心怀怨怼,私下里竟开始研究如何用结晶增强异能。实验最终只做出了半成品,但也足以让他跟一把手一较高下。眼看着外面危机减弱,他便抓住机会领着追随他的人跟一把手开战了。不知是受到结晶的影响,还是心底本就存着那样大的阴暗面,两边人原本只想制服对方,最后就演变成了不死不休。其他的基地听到的版本则是二把手刻意为之。不仅仅是为了夺权,他本就对人类怀有恨意,到最后对待投降的战俘也要虐杀至死。末世之中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这仍旧是罪大恶极的,足以让其他人也赞同处死这个罪犯。赵思澄正是为此而来。但她因为迷路而迟来了一步。赶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解决了那些疯子。赵思澄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长发及到腰侧,应当也是长途跋涉至此,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她坐在小山坡的岩石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自相残杀的人群。赵思澄心有警惕,静悄悄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清了女人的侧脸,握着刀的手一紧,有些惊讶地叫出了声:暮雨?萧暮雨转过头,视线从天空滑过,最后落到赵思澄脸上。打量了片刻,她似乎终于认出了来人。思澄啊。萧暮雨笑了笑,再没有更多的言语。赵思澄和萧暮雨是大学舍友,也是曾经给她的提过最多建议的那一个。原先她们关系不错,但是自从末世开启之后她们就被迫分散,再也没有见过了。赵思澄抓着刀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放了下来。萧暮雨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久远前的室友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也是赵思澄的救命恩人。当年末世开启之初,丧尸如浪潮般涌入校园,围在寝室楼下,若非萧暮雨将吓呆了的她推出丧尸群,那时候她就可能已经没命了。如今再见,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再一打量,眼前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脸色稍稍冷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变化了。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就连岁月也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身上的时间像是停滞了。赵思澄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细纹,她的年纪放在末世之前算不上大,但在生死之间游走十几年,身上已见得风霜,发间隐藏起了不少的白发。好久不见了。赵思澄放下了手,越过那么长的岁月跟萧暮雨打招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你一样。萧暮雨答道。赵思澄转头看向山坡下方。那是那个基地里争权的几个核心人物,原本因为彼此的异能相当,而许久未分出胜负,反倒渐渐迷失心智,变成了享受屠杀的怪物。而他们与丧尸也不一样,他们还有智商,还会思考,也会对他人怀有针对性的恶意,还有特殊的异能。比丧尸更加可怕。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用任何情报中提及的异能,反倒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咆哮着,扭打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几块血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去。赵思澄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萧暮雨说道:失去了异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失去异能?赵思澄一惊,难道传说中的处刑人真的存在吗?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看着萧暮雨。在她到来之前,也只有一个萧暮雨在场。她说与自己来意一致,却没有直接插|入战局,反倒冷眼旁观,而下面如野兽般争斗的几人也不可能主动去剥夺自己的异能,那么也只有是你吗?赵思澄下意识问道。是。萧暮雨毫不避讳地点了头。底下的争斗进行到了尾声,最后站着的两人双双倒下,两边都已经变成了血人。不多时,那些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搬着石头树枝直往他们身上砸,见倒下的人没了反应,他们又大着胆子上前,带着仇恨的气势用力地捅刀。有些人手上没有刀,便随手捡来石头和树枝往下砸,直至血肉模糊。赵思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吗?她看向萧暮雨。这句话的意思是找地方叙叙旧。如今能找到末世前的亲友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往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既然碰上了面也算是缘分,匆匆别离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萧暮雨没有拒绝。她们穿过了树林和溪流,山的另一边空气要好上许多,她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附近有个洞穴,林间也有些旧木桩,边角发了些嫩芽,隐约还能听见些鸟语声。萧暮雨并不热衷与攀谈,但赵思澄发现她几乎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问答模式,就连另一个世界里的花飞雪和文若雨的事情,萧暮雨也毫不犹豫地告知了赵思澄。赵思澄花了点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近来天气不太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中也浮了一层水汽。只是方圆数里都遍布着尸体,温度稍稍回升,空气中的腐臭气便不断弥散开来,在水汽的作用之下发酵得叫人越发难忍。赵思澄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锈迹也可能是血迹,她并不太想去分辨。仰头看了眼天空,太阳仍旧隐藏在灰色的云雾背后,无法再作为辨认方向的指标,她只得低下头去,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勉力分辨着周围的标志物。这附近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镇,末世之后也曾作为一个抗击丧尸先锋力量的基地。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原本的避难所已经尸痕遍野,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仅有的几个幸存者躲进了山里,跪地请求着陌生的过路人帮他们将求救的信息捎出去。那片山林多有地震和滑坡的记录,且遍布着毒草毒蘑菇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时常上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已经寒风呼啸。没人知道这种反常的气候是如何来的,末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但这里的人却说:或许是报应吧。这里的惨状并非源于丧尸,早在五年前丧尸就已经被基本控制住,零零散散的单体户也无法对一个基地造成这样大的冲击。这些损失都是人为的。仿佛天性一般,外敌消失之后,人类便开始内斗了。不,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即便是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依然有人类锲而不舍地将本用以保命的能力对准自己的同类。当危机渐渐解除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就越发的明显了。新世界的建立、谁来领导全人类、该制定什么样的新制度人们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情吵翻了天。只有少数人意识到,拥有异能的同类或许才是新的威胁。就比如眼前这个基地废墟,简要概括起来也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权的故事。一把手性格冲动,头脑简单,但异能强大,旁人在他的拳头之下也不得不服。而二把手心思缜密,只是异能较之常人更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能用头脑和策略来弥补,也曾救了不少同伴。但是正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强大异能力,二把手的声望始终比不上一把手,就连被他救过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在一把手身后。二把手心怀怨怼,私下里竟开始研究如何用结晶增强异能。实验最终只做出了半成品,但也足以让他跟一把手一较高下。眼看着外面危机减弱,他便抓住机会领着追随他的人跟一把手开战了。不知是受到结晶的影响,还是心底本就存着那样大的阴暗面,两边人原本只想制服对方,最后就演变成了不死不休。其他的基地听到的版本则是二把手刻意为之。不仅仅是为了夺权,他本就对人类怀有恨意,到最后对待投降的战俘也要虐杀至死。末世之中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这仍旧是罪大恶极的,足以让其他人也赞同处死这个罪犯。赵思澄正是为此而来。但她因为迷路而迟来了一步。赶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解决了那些疯子。赵思澄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长发及到腰侧,应当也是长途跋涉至此,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她坐在小山坡的岩石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自相残杀的人群。赵思澄心有警惕,静悄悄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清了女人的侧脸,握着刀的手一紧,有些惊讶地叫出了声:暮雨?萧暮雨转过头,视线从天空滑过,最后落到赵思澄脸上。打量了片刻,她似乎终于认出了来人。思澄啊。萧暮雨笑了笑,再没有更多的言语。赵思澄和萧暮雨是大学舍友,也是曾经给她的提过最多建议的那一个。原先她们关系不错,但是自从末世开启之后她们就被迫分散,再也没有见过了。赵思澄抓着刀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放了下来。萧暮雨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久远前的室友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也是赵思澄的救命恩人。当年末世开启之初,丧尸如浪潮般涌入校园,围在寝室楼下,若非萧暮雨将吓呆了的她推出丧尸群,那时候她就可能已经没命了。如今再见,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再一打量,眼前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脸色稍稍冷淡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变化了。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就连岁月也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身上的时间像是停滞了。赵思澄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细纹,她的年纪放在末世之前算不上大,但在生死之间游走十几年,身上已见得风霜,发间隐藏起了不少的白发。好久不见了。赵思澄放下了手,越过那么长的岁月跟萧暮雨打招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你一样。萧暮雨答道。赵思澄转头看向山坡下方。那是那个基地里争权的几个核心人物,原本因为彼此的异能相当,而许久未分出胜负,反倒渐渐迷失心智,变成了享受屠杀的怪物。而他们与丧尸也不一样,他们还有智商,还会思考,也会对他人怀有针对性的恶意,还有特殊的异能。比丧尸更加可怕。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用任何情报中提及的异能,反倒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咆哮着,扭打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几块血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去。赵思澄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萧暮雨说道:失去了异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失去异能?赵思澄一惊,难道传说中的处刑人真的存在吗?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看着萧暮雨。在她到来之前,也只有一个萧暮雨在场。她说与自己来意一致,却没有直接插|入战局,反倒冷眼旁观,而下面如野兽般争斗的几人也不可能主动去剥夺自己的异能,那么也只有是你吗?赵思澄下意识问道。是。萧暮雨毫不避讳地点了头。底下的争斗进行到了尾声,最后站着的两人双双倒下,两边都已经变成了血人。不多时,那些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搬着石头树枝直往他们身上砸,见倒下的人没了反应,他们又大着胆子上前,带着仇恨的气势用力地捅刀。有些人手上没有刀,便随手捡来石头和树枝往下砸,直至血肉模糊。赵思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吗?她看向萧暮雨。这句话的意思是找地方叙叙旧。如今能找到末世前的亲友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往后也未必有机会再见。既然碰上了面也算是缘分,匆匆别离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萧暮雨没有拒绝。她们穿过了树林和溪流,山的另一边空气要好上许多,她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附近有个洞穴,林间也有些旧木桩,边角发了些嫩芽,隐约还能听见些鸟语声。萧暮雨并不热衷与攀谈,但赵思澄发现她几乎有问必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问答模式,就连另一个世界里的花飞雪和文若雨的事情,萧暮雨也毫不犹豫地告知了赵思澄。赵思澄花了点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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