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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1)

就算是神仙,也有凡心啊,夏海辞伸手按住他眼角那道伤疤,微光浮动,疤痕消失不见,他的语气温柔下来,如果我做神仙前遇到你,我一定老老实实当个凡人。叶凡星摸了摸眼角,没有立刻说话,过了半晌,才说:身手不错,先留下来看看。说着,就站起身,往主营帐走去。夜色篝火里,他的背影像泼墨卷中一痕剪影。夏海辞看着叶凡星走进帐中,很久没有再移开目光。帐中灯火通明,四野士兵们酒酣放歌。他的心上人在火光昏黄的地方,一手漂亮的剑招,有温热的呼吸和跳动的心脏,会在月下的山坡上喝酒。如果这是梦,就再也不要醒来。行军途中,冬日里第一场雪落了下来。前面的连绵群山都覆满了白雪,白日里也有雪花不停地飘落。士兵们哈气热手,冒雪行进。千里之外的京城依旧歌舞升平,而四海苦于暴/政,民怨四起。胡妃诞下的小殿下刚刚学会走路,就已经足够暴戾,酒池肉林生性贪婪。小殿下身边的太监穷凶极恶杀人如麻,宫中无不是闻风丧胆。的确是大厦将倾的亡国之景。叶凡星没了面具,只能顶着显眼的面容继续南下,引来了狂蜂浪蝶的爱慕者,不乏为此参军的。夏海辞闲着没事,一个一个友善劝退了,军中新兵几乎个个在他手下挂过彩。与此同时,也有见过叶凡星的人惊异不已,传出了高阳将军是薨逝太子重生的怪谈,某种程度说中了真相。一时间,关于薨逝太子是天降紫微星宿的传言愈演愈烈,叶凡星的麾下也愈发壮大。大雪一连下了一个月,王朝的疆域都覆在白雪之中,银装素裹。日夜兼程之下,有民心所向,再加上夏海辞主动护航,叶凡星带领的军队连下数城,隐隐称王。到了江南雨城外,城主和护城军溃逃,百姓冲开大门,迎叶凡星他们进城。这一日的雪格外的大,夏海辞一开始还撑着伞带叶凡星进城,后面伞根本挡不住风雪,他干脆众目睽睽之下给叶凡星开了个遮挡风雪的无形屏障。众人:叶凡星抬头,头顶雪花纷纷滑落在他身侧,一点雪水也没沾上他衣衫。他伸手时,才感觉到有雪花飘落手心,夏海辞,你真的是神仙?这一刻,以前在庭中练剑的少年太子仿佛重合,在浮光霭霭里问他,小仙师,你是神仙吗。夏海辞看着他清湛眉眼,喉头滚动,咽下思绪一笑,不,我是个仙师。以前我留不住我最喜欢的人,不当神仙了。城中已经挂上高阳将军的旗帜,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冬日里,面黄肌瘦的百姓们从门窗之间悄悄看着进城的士兵们。将之前粮仓里带来的干粮在街口分发。叶凡星对校尉何霍道。何霍有些犹豫,一路都是如此,虽然发现的粮仓多,但这一次发下去,怕是接下来三个月的军中粮食有些不够。不等叶凡星开口,夏海辞就侧眸,不需要三个月,下个月,就可以打下京城。简直是异想天开,何霍嘲讽道,我们不过才到江南,京中守备力量充裕易守难攻,哪里那么容易。叶凡星闭着眼睛,雪中空气里的冰凉让他面色冷静,和白雪融为一色,何霍,他说得对。下个月,就可以入京。何霍红着脸闷声道:是,将军。夏海辞一只手拿着桂花酒壶,快步走上前,低声问:我可以亲你吗?神情之间像是在说可不可以喝口酒,丝毫没有放荡或是嬉笑,认真又温柔。不可以。叶凡星习惯了每日一问,淡淡地说。可我们已经认识了一个月。夏海辞跟在他旁边,和后面的士兵们逐渐拉远了距离。寒冬里的街道原本还有一些摊贩,但由于大军入城,百姓们都还在观望之中,不敢出门。积雪的街上和颜色一样冷清。认识一个月又如叶凡星侧过脸,还没说完,就被亲了一下,他停顿了少顷,耳朵红了,不动声色地道,问不问你都要亲,为什么还要问?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在欺负你,夏海辞将桂花酒喝了一口,满身的花香气和酒香气,仰脸一笑,雪花落在他脸上,他戏谑笑问,殿下,我给你裹了个防风雪罩子,为什么你耳朵还是冻红了?话刚说完,两人俱是一怔。什么殿下?叶凡星蹙着眉,先发制人地问,你喜欢的人?夏海辞沉默了一下,舌尖抵住牙齿,颇为头疼地想了好久,才在叶凡星无声的疑问里微笑地说,我要是说,将军是叶氏王朝以前的太子,以前我们就认识,将军会觉得我在骗你吗?有人说过我和死去的太子很像,叶凡星垂了下眼睫,沉思后说,你说的也许不无可能。但我总是记得夏海辞松了口气,生怕扯进什么替身的话题里去,顺势问,记得什么?我总是记得,叶凡星平静抬眸,没有焦距的双眼面对着夏海辞,有人对我说过,他的名字是如日升空的意思。所以我醒来后,告诉别人我叫高阳。头顶透明的屏障仿佛因为什么出现了裂纹,一朵雪花飘下来,落在叶凡星抬起的眼睫间,融化成水顺着眼睛流下来,他眼睛清亮,依旧对着眼前的人,充满探究精神,我想,日升为晓,你说你的字是夏海辞抱住他,吻掉了他眼睫上的雪水,声音难以掩饰的低哑,我想亲你。你已经亲了,叶凡星困惑地侧头,手指尝试地伸出,在空气中摸寻,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他的手指摸到夏海辞的脸,从眉骨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唇角。夏海辞解开他束发的发带,握住他散落的墨发。他忽然笑了一下,雪色里风神秀彻,夏海辞,解我的头发做什么?你笑起来真好看。夏海辞轻声说,呼吸之间温暖的气息缠在一起,在两人之间呼出被冻出的白气。后面急匆匆跟上来的士兵们看着吻在一起的两人,纷纷停住脚步,面面相觑,都默默整齐划一地转过身去。好了没啊一个士兵小声地说。*雪停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城池主动归降,半月工夫,势如破竹,叶凡星果然带着军队打到了京城之外百里。天气寒凉,积雪久久不化,几次试图攻城都被挡了下来。士兵们在寒冷中意志渐渐低迷。行兵最讲究一鼓作气,再脱下去士气衰竭必然溃败。这一点不只是叶凡星他们清楚,京城中死守的高官和叶氏皇族同样清楚。不过两日工夫,当天夜里,叶凡星点了火,俊美面容在夜风里雪白冷峻,遥遥看着京城中的无数灯火,下了攻城的命令。夏海辞不能插手此事,但他知道叶凡星是生来的王者,这一战,胜负早已经注定。他看着叶凡星在夜色之中的身影,无数人跟随其后,浴血奋战。刀光剑影,月色倒映雪色,叶凡星一袭白衣黑色束发,厮杀间滚烫的血溅在他眉心,黑白分明中一朵赤色,剑招宛若回风流雪。他身披甲胄,在士兵们的喊杀震天里,挥剑至城下,面色寒凝杀伐果断。城墙上放箭的守卫军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士兵们一一拖下去,京城烽火连天,城门轰然大开,马蹄溅起飞尘,踏过十里长街。这一夜,无数人辗转难眠。皇宫里,皇帝已经自焚寝宫,火烧红了半边夜空,将皇宫的半面映得血红。踏过鲜血染红的长阶,年轻的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无数士兵欢呼着他的名姓,但他目露迷惘,漫天的血色倒映在他没有焦距的眼底,让他顿足不前。士兵们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不知为何住步的将军。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却不去取。夏海辞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星身后,对他轻声说,战火避无可避,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殿下。我不会后悔,叶凡星闭眸站在鲜血大火里的皇宫,风把血腥的味道吹送而来,走吧。校尉带着剩下的兵马控制住了将军府和四公,京城中彻底变了天。梓宫之中,一只蓝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叶凡星沾血的白衣肩头,他低下头,蓦然笑了笑,是蝴蝶吗?神态之间,他仿佛又是那个不想天下有战乱的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少年君子,带着还未经世事的淡淡笑意。夏海辞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殿下就是我在人间找到的蝴蝶。叶凡星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凄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美艳的胡妃牵着走路跌撞的皇子,站在皇宫高处,看着叶凡星半晌,又移向夏海辞,神情怨毒。在众人目光之下,她厉声道:新朝与妖魔勾结,你们必然不得好死,重蹈叶氏王朝的覆辙!叶凡星眉头微动,他没记错的话,胡妃自己就是个狐妖吧。夏海辞笑意未收,下一瞬,胡妃就五指成爪掐死了牵着的小皇子,带着满身喷溅的血光,化作一道黑雾冲进了叶凡星的眉心。夏海辞面色剧变。第14章 年少白雪(完)你感觉怎么样?夏海辞看向叶凡星,焦灼地问,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心中肆虐的慌乱和暴虐的情绪之前就不该留这个狐妖一命。附近的士兵们跑过来围在旁边,紧张地待命。叶凡星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手指有些异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里,他抬了下手,就被夏海辞握住了。夏海辞已经看到了他的手指,面色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后半夜还有一场小雪。我手上有什么?叶凡星略微好奇地道。进去再说吧,夏海辞紧抿了抿唇,局促地紧紧皱着眉,恳切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怕。叶凡星神色古怪,心道他有系统保命,本来就不是很怕,反而是夏海辞看起来比他还害怕。他点点头,让周围士兵们散去,去哪里呢?他第一反应是梓宫,不过那里应该早就没人了,和别的宫殿也没有两样。别松手。夏海辞牵住他的手,走进落雪的深红宫墙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淡了些,只剩被烧焦的木屑味。这条路,即使闭着眼睛走,叶凡星也已经很熟悉。即使是冬日里,槐花的香气似乎也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夏海辞。他眉眼澄透,似乎也沉着这月色之中的冰雪,抽出手来,不只是手,我好像还想起来了一些事。什么?夏海辞目光落在叶凡星的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的眼眸在月光里正对着夏海辞,侧脸上还带着溅到的血污,缓缓开口,我想起来夏海辞默然等着他开口,目光所至,叶凡星手指瘦长,如同水中干净的玉石,已经有一指节变得雪白,像是冬日里突然盛开的一捧白色槐花。白得不同寻常,有一种惊心的美丽。他眼睫处宛如结霜,簌簌皎皎。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叶凡星说,浓稠夜色里,他说话间都有白气,我看到他站在雨里,低头的时候,他的剑穿过我的心口那不是我,夏海辞抹掉他眼睫上的细霜,轻声问,你冷吗?我知道不是你,叶凡星闭着眼睛让他揉睫毛,当时我很担心,我想等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他脸上满是霜花,说话也不太明晰,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雾,别难过。夏海辞心里酸得发疼,一直抹着叶凡星脸上的霜花,可是抹掉了还会出现,反而让年轻的将军覆雪的脸被冰霜擦红,我来晚了,一直都晚了,一年前我咳咳叶凡星抓掉头发上的碎霜,冻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夏海辞浑身灵力震荡,扫开叶凡星周身霜雪,碎霜如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瓣洒落,这情景像是某日他将槐花树摇晃,落了太子满身的花。他已经心疼得掉下眼泪,还要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道长生我都不要,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夜幕里,已经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走来,夏海辞若有所觉,抬起头,什么人?狐妖妖气入体,他会在天将破晓、日升于空的时候死去,那个人一身黑袍走出来,赫然是一张与夏海辞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十分冰冷,吾可以救他,但是要你自尽于此。你是天道?夏海辞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怎么信你?吾会立下天地契约夏海辞,叶凡星终于从窒息里缓过来,抓了下他的衣襟,亲我。夏海辞正凝神听着天道的话,骤然被叶凡星喊到连忙低头,闻言略略一怔,原本满是悲伤的神情稍缓,等你好你再不亲,我要死了叶凡星心里骂了系统十八遍,他嘴唇间也覆满冰雪,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从里到外地变成一个雪人,声音也隔着冰霜十分微弱。夏海辞看了眼站在夜色里的黑袍人,冷冷说:等着。黑袍人笃定地低垂着眼,最后一吻吧,再不决定,黎明的时候他就会死。夏海辞带着叶凡星坐到石桌上,吻初时落在眉眼,吻过眉骨至下,亲掉唇齿间的风雪,耳鬓之间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叶凡星心道我真的没在怕,你的手别抖。他身披甲胄,在士兵们的喊杀震天里,挥剑至城下,面色寒凝杀伐果断。城墙上放箭的守卫军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士兵们一一拖下去,京城烽火连天,城门轰然大开,马蹄溅起飞尘,踏过十里长街。这一夜,无数人辗转难眠。皇宫里,皇帝已经自焚寝宫,火烧红了半边夜空,将皇宫的半面映得血红。踏过鲜血染红的长阶,年轻的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无数士兵欢呼着他的名姓,但他目露迷惘,漫天的血色倒映在他没有焦距的眼底,让他顿足不前。士兵们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不知为何住步的将军。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却不去取。夏海辞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星身后,对他轻声说,战火避无可避,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殿下。我不会后悔,叶凡星闭眸站在鲜血大火里的皇宫,风把血腥的味道吹送而来,走吧。校尉带着剩下的兵马控制住了将军府和四公,京城中彻底变了天。梓宫之中,一只蓝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叶凡星沾血的白衣肩头,他低下头,蓦然笑了笑,是蝴蝶吗?神态之间,他仿佛又是那个不想天下有战乱的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少年君子,带着还未经世事的淡淡笑意。夏海辞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殿下就是我在人间找到的蝴蝶。叶凡星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凄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美艳的胡妃牵着走路跌撞的皇子,站在皇宫高处,看着叶凡星半晌,又移向夏海辞,神情怨毒。在众人目光之下,她厉声道:新朝与妖魔勾结,你们必然不得好死,重蹈叶氏王朝的覆辙!叶凡星眉头微动,他没记错的话,胡妃自己就是个狐妖吧。夏海辞笑意未收,下一瞬,胡妃就五指成爪掐死了牵着的小皇子,带着满身喷溅的血光,化作一道黑雾冲进了叶凡星的眉心。夏海辞面色剧变。第14章 年少白雪(完)你感觉怎么样?夏海辞看向叶凡星,焦灼地问,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心中肆虐的慌乱和暴虐的情绪之前就不该留这个狐妖一命。附近的士兵们跑过来围在旁边,紧张地待命。叶凡星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手指有些异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里,他抬了下手,就被夏海辞握住了。夏海辞已经看到了他的手指,面色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后半夜还有一场小雪。我手上有什么?叶凡星略微好奇地道。进去再说吧,夏海辞紧抿了抿唇,局促地紧紧皱着眉,恳切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怕。叶凡星神色古怪,心道他有系统保命,本来就不是很怕,反而是夏海辞看起来比他还害怕。他点点头,让周围士兵们散去,去哪里呢?他第一反应是梓宫,不过那里应该早就没人了,和别的宫殿也没有两样。别松手。夏海辞牵住他的手,走进落雪的深红宫墙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淡了些,只剩被烧焦的木屑味。这条路,即使闭着眼睛走,叶凡星也已经很熟悉。即使是冬日里,槐花的香气似乎也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夏海辞。他眉眼澄透,似乎也沉着这月色之中的冰雪,抽出手来,不只是手,我好像还想起来了一些事。什么?夏海辞目光落在叶凡星的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的眼眸在月光里正对着夏海辞,侧脸上还带着溅到的血污,缓缓开口,我想起来夏海辞默然等着他开口,目光所至,叶凡星手指瘦长,如同水中干净的玉石,已经有一指节变得雪白,像是冬日里突然盛开的一捧白色槐花。白得不同寻常,有一种惊心的美丽。他眼睫处宛如结霜,簌簌皎皎。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叶凡星说,浓稠夜色里,他说话间都有白气,我看到他站在雨里,低头的时候,他的剑穿过我的心口那不是我,夏海辞抹掉他眼睫上的细霜,轻声问,你冷吗?我知道不是你,叶凡星闭着眼睛让他揉睫毛,当时我很担心,我想等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他脸上满是霜花,说话也不太明晰,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雾,别难过。夏海辞心里酸得发疼,一直抹着叶凡星脸上的霜花,可是抹掉了还会出现,反而让年轻的将军覆雪的脸被冰霜擦红,我来晚了,一直都晚了,一年前我咳咳叶凡星抓掉头发上的碎霜,冻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夏海辞浑身灵力震荡,扫开叶凡星周身霜雪,碎霜如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瓣洒落,这情景像是某日他将槐花树摇晃,落了太子满身的花。他已经心疼得掉下眼泪,还要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道长生我都不要,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夜幕里,已经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走来,夏海辞若有所觉,抬起头,什么人?狐妖妖气入体,他会在天将破晓、日升于空的时候死去,那个人一身黑袍走出来,赫然是一张与夏海辞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十分冰冷,吾可以救他,但是要你自尽于此。你是天道?夏海辞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怎么信你?吾会立下天地契约夏海辞,叶凡星终于从窒息里缓过来,抓了下他的衣襟,亲我。夏海辞正凝神听着天道的话,骤然被叶凡星喊到连忙低头,闻言略略一怔,原本满是悲伤的神情稍缓,等你好你再不亲,我要死了叶凡星心里骂了系统十八遍,他嘴唇间也覆满冰雪,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从里到外地变成一个雪人,声音也隔着冰霜十分微弱。夏海辞看了眼站在夜色里的黑袍人,冷冷说:等着。黑袍人笃定地低垂着眼,最后一吻吧,再不决定,黎明的时候他就会死。夏海辞带着叶凡星坐到石桌上,吻初时落在眉眼,吻过眉骨至下,亲掉唇齿间的风雪,耳鬓之间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叶凡星心道我真的没在怕,你的手别抖。他身披甲胄,在士兵们的喊杀震天里,挥剑至城下,面色寒凝杀伐果断。城墙上放箭的守卫军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士兵们一一拖下去,京城烽火连天,城门轰然大开,马蹄溅起飞尘,踏过十里长街。这一夜,无数人辗转难眠。皇宫里,皇帝已经自焚寝宫,火烧红了半边夜空,将皇宫的半面映得血红。踏过鲜血染红的长阶,年轻的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无数士兵欢呼着他的名姓,但他目露迷惘,漫天的血色倒映在他没有焦距的眼底,让他顿足不前。士兵们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不知为何住步的将军。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却不去取。夏海辞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星身后,对他轻声说,战火避无可避,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殿下。我不会后悔,叶凡星闭眸站在鲜血大火里的皇宫,风把血腥的味道吹送而来,走吧。校尉带着剩下的兵马控制住了将军府和四公,京城中彻底变了天。梓宫之中,一只蓝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叶凡星沾血的白衣肩头,他低下头,蓦然笑了笑,是蝴蝶吗?神态之间,他仿佛又是那个不想天下有战乱的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少年君子,带着还未经世事的淡淡笑意。夏海辞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殿下就是我在人间找到的蝴蝶。叶凡星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凄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美艳的胡妃牵着走路跌撞的皇子,站在皇宫高处,看着叶凡星半晌,又移向夏海辞,神情怨毒。在众人目光之下,她厉声道:新朝与妖魔勾结,你们必然不得好死,重蹈叶氏王朝的覆辙!叶凡星眉头微动,他没记错的话,胡妃自己就是个狐妖吧。夏海辞笑意未收,下一瞬,胡妃就五指成爪掐死了牵着的小皇子,带着满身喷溅的血光,化作一道黑雾冲进了叶凡星的眉心。夏海辞面色剧变。第14章 年少白雪(完)你感觉怎么样?夏海辞看向叶凡星,焦灼地问,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心中肆虐的慌乱和暴虐的情绪之前就不该留这个狐妖一命。附近的士兵们跑过来围在旁边,紧张地待命。叶凡星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手指有些异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里,他抬了下手,就被夏海辞握住了。夏海辞已经看到了他的手指,面色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后半夜还有一场小雪。我手上有什么?叶凡星略微好奇地道。进去再说吧,夏海辞紧抿了抿唇,局促地紧紧皱着眉,恳切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怕。叶凡星神色古怪,心道他有系统保命,本来就不是很怕,反而是夏海辞看起来比他还害怕。他点点头,让周围士兵们散去,去哪里呢?他第一反应是梓宫,不过那里应该早就没人了,和别的宫殿也没有两样。别松手。夏海辞牵住他的手,走进落雪的深红宫墙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淡了些,只剩被烧焦的木屑味。这条路,即使闭着眼睛走,叶凡星也已经很熟悉。即使是冬日里,槐花的香气似乎也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夏海辞。他眉眼澄透,似乎也沉着这月色之中的冰雪,抽出手来,不只是手,我好像还想起来了一些事。什么?夏海辞目光落在叶凡星的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的眼眸在月光里正对着夏海辞,侧脸上还带着溅到的血污,缓缓开口,我想起来夏海辞默然等着他开口,目光所至,叶凡星手指瘦长,如同水中干净的玉石,已经有一指节变得雪白,像是冬日里突然盛开的一捧白色槐花。白得不同寻常,有一种惊心的美丽。他眼睫处宛如结霜,簌簌皎皎。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叶凡星说,浓稠夜色里,他说话间都有白气,我看到他站在雨里,低头的时候,他的剑穿过我的心口那不是我,夏海辞抹掉他眼睫上的细霜,轻声问,你冷吗?我知道不是你,叶凡星闭着眼睛让他揉睫毛,当时我很担心,我想等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他脸上满是霜花,说话也不太明晰,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雾,别难过。夏海辞心里酸得发疼,一直抹着叶凡星脸上的霜花,可是抹掉了还会出现,反而让年轻的将军覆雪的脸被冰霜擦红,我来晚了,一直都晚了,一年前我咳咳叶凡星抓掉头发上的碎霜,冻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夏海辞浑身灵力震荡,扫开叶凡星周身霜雪,碎霜如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瓣洒落,这情景像是某日他将槐花树摇晃,落了太子满身的花。他已经心疼得掉下眼泪,还要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道长生我都不要,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夜幕里,已经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走来,夏海辞若有所觉,抬起头,什么人?狐妖妖气入体,他会在天将破晓、日升于空的时候死去,那个人一身黑袍走出来,赫然是一张与夏海辞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十分冰冷,吾可以救他,但是要你自尽于此。你是天道?夏海辞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怎么信你?吾会立下天地契约夏海辞,叶凡星终于从窒息里缓过来,抓了下他的衣襟,亲我。夏海辞正凝神听着天道的话,骤然被叶凡星喊到连忙低头,闻言略略一怔,原本满是悲伤的神情稍缓,等你好你再不亲,我要死了叶凡星心里骂了系统十八遍,他嘴唇间也覆满冰雪,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从里到外地变成一个雪人,声音也隔着冰霜十分微弱。夏海辞看了眼站在夜色里的黑袍人,冷冷说:等着。黑袍人笃定地低垂着眼,最后一吻吧,再不决定,黎明的时候他就会死。夏海辞带着叶凡星坐到石桌上,吻初时落在眉眼,吻过眉骨至下,亲掉唇齿间的风雪,耳鬓之间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叶凡星心道我真的没在怕,你的手别抖。他身披甲胄,在士兵们的喊杀震天里,挥剑至城下,面色寒凝杀伐果断。城墙上放箭的守卫军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士兵们一一拖下去,京城烽火连天,城门轰然大开,马蹄溅起飞尘,踏过十里长街。这一夜,无数人辗转难眠。皇宫里,皇帝已经自焚寝宫,火烧红了半边夜空,将皇宫的半面映得血红。踏过鲜血染红的长阶,年轻的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无数士兵欢呼着他的名姓,但他目露迷惘,漫天的血色倒映在他没有焦距的眼底,让他顿足不前。士兵们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不知为何住步的将军。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却不去取。夏海辞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星身后,对他轻声说,战火避无可避,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殿下。我不会后悔,叶凡星闭眸站在鲜血大火里的皇宫,风把血腥的味道吹送而来,走吧。校尉带着剩下的兵马控制住了将军府和四公,京城中彻底变了天。梓宫之中,一只蓝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叶凡星沾血的白衣肩头,他低下头,蓦然笑了笑,是蝴蝶吗?神态之间,他仿佛又是那个不想天下有战乱的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少年君子,带着还未经世事的淡淡笑意。夏海辞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殿下就是我在人间找到的蝴蝶。叶凡星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凄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美艳的胡妃牵着走路跌撞的皇子,站在皇宫高处,看着叶凡星半晌,又移向夏海辞,神情怨毒。在众人目光之下,她厉声道:新朝与妖魔勾结,你们必然不得好死,重蹈叶氏王朝的覆辙!叶凡星眉头微动,他没记错的话,胡妃自己就是个狐妖吧。夏海辞笑意未收,下一瞬,胡妃就五指成爪掐死了牵着的小皇子,带着满身喷溅的血光,化作一道黑雾冲进了叶凡星的眉心。夏海辞面色剧变。第14章 年少白雪(完)你感觉怎么样?夏海辞看向叶凡星,焦灼地问,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心中肆虐的慌乱和暴虐的情绪之前就不该留这个狐妖一命。附近的士兵们跑过来围在旁边,紧张地待命。叶凡星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手指有些异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里,他抬了下手,就被夏海辞握住了。夏海辞已经看到了他的手指,面色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后半夜还有一场小雪。我手上有什么?叶凡星略微好奇地道。进去再说吧,夏海辞紧抿了抿唇,局促地紧紧皱着眉,恳切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怕。叶凡星神色古怪,心道他有系统保命,本来就不是很怕,反而是夏海辞看起来比他还害怕。他点点头,让周围士兵们散去,去哪里呢?他第一反应是梓宫,不过那里应该早就没人了,和别的宫殿也没有两样。别松手。夏海辞牵住他的手,走进落雪的深红宫墙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淡了些,只剩被烧焦的木屑味。这条路,即使闭着眼睛走,叶凡星也已经很熟悉。即使是冬日里,槐花的香气似乎也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夏海辞。他眉眼澄透,似乎也沉着这月色之中的冰雪,抽出手来,不只是手,我好像还想起来了一些事。什么?夏海辞目光落在叶凡星的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的眼眸在月光里正对着夏海辞,侧脸上还带着溅到的血污,缓缓开口,我想起来夏海辞默然等着他开口,目光所至,叶凡星手指瘦长,如同水中干净的玉石,已经有一指节变得雪白,像是冬日里突然盛开的一捧白色槐花。白得不同寻常,有一种惊心的美丽。他眼睫处宛如结霜,簌簌皎皎。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叶凡星说,浓稠夜色里,他说话间都有白气,我看到他站在雨里,低头的时候,他的剑穿过我的心口那不是我,夏海辞抹掉他眼睫上的细霜,轻声问,你冷吗?我知道不是你,叶凡星闭着眼睛让他揉睫毛,当时我很担心,我想等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他脸上满是霜花,说话也不太明晰,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雾,别难过。夏海辞心里酸得发疼,一直抹着叶凡星脸上的霜花,可是抹掉了还会出现,反而让年轻的将军覆雪的脸被冰霜擦红,我来晚了,一直都晚了,一年前我咳咳叶凡星抓掉头发上的碎霜,冻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夏海辞浑身灵力震荡,扫开叶凡星周身霜雪,碎霜如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瓣洒落,这情景像是某日他将槐花树摇晃,落了太子满身的花。他已经心疼得掉下眼泪,还要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道长生我都不要,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夜幕里,已经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走来,夏海辞若有所觉,抬起头,什么人?狐妖妖气入体,他会在天将破晓、日升于空的时候死去,那个人一身黑袍走出来,赫然是一张与夏海辞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十分冰冷,吾可以救他,但是要你自尽于此。你是天道?夏海辞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怎么信你?吾会立下天地契约夏海辞,叶凡星终于从窒息里缓过来,抓了下他的衣襟,亲我。夏海辞正凝神听着天道的话,骤然被叶凡星喊到连忙低头,闻言略略一怔,原本满是悲伤的神情稍缓,等你好你再不亲,我要死了叶凡星心里骂了系统十八遍,他嘴唇间也覆满冰雪,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从里到外地变成一个雪人,声音也隔着冰霜十分微弱。夏海辞看了眼站在夜色里的黑袍人,冷冷说:等着。黑袍人笃定地低垂着眼,最后一吻吧,再不决定,黎明的时候他就会死。夏海辞带着叶凡星坐到石桌上,吻初时落在眉眼,吻过眉骨至下,亲掉唇齿间的风雪,耳鬓之间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叶凡星心道我真的没在怕,你的手别抖。他身披甲胄,在士兵们的喊杀震天里,挥剑至城下,面色寒凝杀伐果断。城墙上放箭的守卫军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士兵们一一拖下去,京城烽火连天,城门轰然大开,马蹄溅起飞尘,踏过十里长街。这一夜,无数人辗转难眠。皇宫里,皇帝已经自焚寝宫,火烧红了半边夜空,将皇宫的半面映得血红。踏过鲜血染红的长阶,年轻的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无数士兵欢呼着他的名姓,但他目露迷惘,漫天的血色倒映在他没有焦距的眼底,让他顿足不前。士兵们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不知为何住步的将军。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却不去取。夏海辞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星身后,对他轻声说,战火避无可避,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殿下。我不会后悔,叶凡星闭眸站在鲜血大火里的皇宫,风把血腥的味道吹送而来,走吧。校尉带着剩下的兵马控制住了将军府和四公,京城中彻底变了天。梓宫之中,一只蓝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叶凡星沾血的白衣肩头,他低下头,蓦然笑了笑,是蝴蝶吗?神态之间,他仿佛又是那个不想天下有战乱的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少年君子,带着还未经世事的淡淡笑意。夏海辞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殿下就是我在人间找到的蝴蝶。叶凡星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凄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美艳的胡妃牵着走路跌撞的皇子,站在皇宫高处,看着叶凡星半晌,又移向夏海辞,神情怨毒。在众人目光之下,她厉声道:新朝与妖魔勾结,你们必然不得好死,重蹈叶氏王朝的覆辙!叶凡星眉头微动,他没记错的话,胡妃自己就是个狐妖吧。夏海辞笑意未收,下一瞬,胡妃就五指成爪掐死了牵着的小皇子,带着满身喷溅的血光,化作一道黑雾冲进了叶凡星的眉心。夏海辞面色剧变。第14章 年少白雪(完)你感觉怎么样?夏海辞看向叶凡星,焦灼地问,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心中肆虐的慌乱和暴虐的情绪之前就不该留这个狐妖一命。附近的士兵们跑过来围在旁边,紧张地待命。叶凡星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手指有些异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里,他抬了下手,就被夏海辞握住了。夏海辞已经看到了他的手指,面色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后半夜还有一场小雪。我手上有什么?叶凡星略微好奇地道。进去再说吧,夏海辞紧抿了抿唇,局促地紧紧皱着眉,恳切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怕。叶凡星神色古怪,心道他有系统保命,本来就不是很怕,反而是夏海辞看起来比他还害怕。他点点头,让周围士兵们散去,去哪里呢?他第一反应是梓宫,不过那里应该早就没人了,和别的宫殿也没有两样。别松手。夏海辞牵住他的手,走进落雪的深红宫墙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淡了些,只剩被烧焦的木屑味。这条路,即使闭着眼睛走,叶凡星也已经很熟悉。即使是冬日里,槐花的香气似乎也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夏海辞。他眉眼澄透,似乎也沉着这月色之中的冰雪,抽出手来,不只是手,我好像还想起来了一些事。什么?夏海辞目光落在叶凡星的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的眼眸在月光里正对着夏海辞,侧脸上还带着溅到的血污,缓缓开口,我想起来夏海辞默然等着他开口,目光所至,叶凡星手指瘦长,如同水中干净的玉石,已经有一指节变得雪白,像是冬日里突然盛开的一捧白色槐花。白得不同寻常,有一种惊心的美丽。他眼睫处宛如结霜,簌簌皎皎。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叶凡星说,浓稠夜色里,他说话间都有白气,我看到他站在雨里,低头的时候,他的剑穿过我的心口那不是我,夏海辞抹掉他眼睫上的细霜,轻声问,你冷吗?我知道不是你,叶凡星闭着眼睛让他揉睫毛,当时我很担心,我想等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他脸上满是霜花,说话也不太明晰,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雾,别难过。夏海辞心里酸得发疼,一直抹着叶凡星脸上的霜花,可是抹掉了还会出现,反而让年轻的将军覆雪的脸被冰霜擦红,我来晚了,一直都晚了,一年前我咳咳叶凡星抓掉头发上的碎霜,冻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夏海辞浑身灵力震荡,扫开叶凡星周身霜雪,碎霜如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瓣洒落,这情景像是某日他将槐花树摇晃,落了太子满身的花。他已经心疼得掉下眼泪,还要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道长生我都不要,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夜幕里,已经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走来,夏海辞若有所觉,抬起头,什么人?狐妖妖气入体,他会在天将破晓、日升于空的时候死去,那个人一身黑袍走出来,赫然是一张与夏海辞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十分冰冷,吾可以救他,但是要你自尽于此。你是天道?夏海辞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怎么信你?吾会立下天地契约夏海辞,叶凡星终于从窒息里缓过来,抓了下他的衣襟,亲我。夏海辞正凝神听着天道的话,骤然被叶凡星喊到连忙低头,闻言略略一怔,原本满是悲伤的神情稍缓,等你好你再不亲,我要死了叶凡星心里骂了系统十八遍,他嘴唇间也覆满冰雪,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从里到外地变成一个雪人,声音也隔着冰霜十分微弱。夏海辞看了眼站在夜色里的黑袍人,冷冷说:等着。黑袍人笃定地低垂着眼,最后一吻吧,再不决定,黎明的时候他就会死。夏海辞带着叶凡星坐到石桌上,吻初时落在眉眼,吻过眉骨至下,亲掉唇齿间的风雪,耳鬓之间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叶凡星心道我真的没在怕,你的手别抖。他身披甲胄,在士兵们的喊杀震天里,挥剑至城下,面色寒凝杀伐果断。城墙上放箭的守卫军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士兵们一一拖下去,京城烽火连天,城门轰然大开,马蹄溅起飞尘,踏过十里长街。这一夜,无数人辗转难眠。皇宫里,皇帝已经自焚寝宫,火烧红了半边夜空,将皇宫的半面映得血红。踏过鲜血染红的长阶,年轻的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无数士兵欢呼着他的名姓,但他目露迷惘,漫天的血色倒映在他没有焦距的眼底,让他顿足不前。士兵们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不知为何住步的将军。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却不去取。夏海辞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星身后,对他轻声说,战火避无可避,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殿下。我不会后悔,叶凡星闭眸站在鲜血大火里的皇宫,风把血腥的味道吹送而来,走吧。校尉带着剩下的兵马控制住了将军府和四公,京城中彻底变了天。梓宫之中,一只蓝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叶凡星沾血的白衣肩头,他低下头,蓦然笑了笑,是蝴蝶吗?神态之间,他仿佛又是那个不想天下有战乱的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少年君子,带着还未经世事的淡淡笑意。夏海辞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殿下就是我在人间找到的蝴蝶。叶凡星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凄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美艳的胡妃牵着走路跌撞的皇子,站在皇宫高处,看着叶凡星半晌,又移向夏海辞,神情怨毒。在众人目光之下,她厉声道:新朝与妖魔勾结,你们必然不得好死,重蹈叶氏王朝的覆辙!叶凡星眉头微动,他没记错的话,胡妃自己就是个狐妖吧。夏海辞笑意未收,下一瞬,胡妃就五指成爪掐死了牵着的小皇子,带着满身喷溅的血光,化作一道黑雾冲进了叶凡星的眉心。夏海辞面色剧变。第14章 年少白雪(完)你感觉怎么样?夏海辞看向叶凡星,焦灼地问,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心中肆虐的慌乱和暴虐的情绪之前就不该留这个狐妖一命。附近的士兵们跑过来围在旁边,紧张地待命。叶凡星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手指有些异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里,他抬了下手,就被夏海辞握住了。夏海辞已经看到了他的手指,面色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后半夜还有一场小雪。我手上有什么?叶凡星略微好奇地道。进去再说吧,夏海辞紧抿了抿唇,局促地紧紧皱着眉,恳切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怕。叶凡星神色古怪,心道他有系统保命,本来就不是很怕,反而是夏海辞看起来比他还害怕。他点点头,让周围士兵们散去,去哪里呢?他第一反应是梓宫,不过那里应该早就没人了,和别的宫殿也没有两样。别松手。夏海辞牵住他的手,走进落雪的深红宫墙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淡了些,只剩被烧焦的木屑味。这条路,即使闭着眼睛走,叶凡星也已经很熟悉。即使是冬日里,槐花的香气似乎也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夏海辞。他眉眼澄透,似乎也沉着这月色之中的冰雪,抽出手来,不只是手,我好像还想起来了一些事。什么?夏海辞目光落在叶凡星的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的眼眸在月光里正对着夏海辞,侧脸上还带着溅到的血污,缓缓开口,我想起来夏海辞默然等着他开口,目光所至,叶凡星手指瘦长,如同水中干净的玉石,已经有一指节变得雪白,像是冬日里突然盛开的一捧白色槐花。白得不同寻常,有一种惊心的美丽。他眼睫处宛如结霜,簌簌皎皎。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叶凡星说,浓稠夜色里,他说话间都有白气,我看到他站在雨里,低头的时候,他的剑穿过我的心口那不是我,夏海辞抹掉他眼睫上的细霜,轻声问,你冷吗?我知道不是你,叶凡星闭着眼睛让他揉睫毛,当时我很担心,我想等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他脸上满是霜花,说话也不太明晰,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雾,别难过。夏海辞心里酸得发疼,一直抹着叶凡星脸上的霜花,可是抹掉了还会出现,反而让年轻的将军覆雪的脸被冰霜擦红,我来晚了,一直都晚了,一年前我咳咳叶凡星抓掉头发上的碎霜,冻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夏海辞浑身灵力震荡,扫开叶凡星周身霜雪,碎霜如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瓣洒落,这情景像是某日他将槐花树摇晃,落了太子满身的花。他已经心疼得掉下眼泪,还要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道长生我都不要,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夜幕里,已经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走来,夏海辞若有所觉,抬起头,什么人?狐妖妖气入体,他会在天将破晓、日升于空的时候死去,那个人一身黑袍走出来,赫然是一张与夏海辞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十分冰冷,吾可以救他,但是要你自尽于此。你是天道?夏海辞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怎么信你?吾会立下天地契约夏海辞,叶凡星终于从窒息里缓过来,抓了下他的衣襟,亲我。夏海辞正凝神听着天道的话,骤然被叶凡星喊到连忙低头,闻言略略一怔,原本满是悲伤的神情稍缓,等你好你再不亲,我要死了叶凡星心里骂了系统十八遍,他嘴唇间也覆满冰雪,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从里到外地变成一个雪人,声音也隔着冰霜十分微弱。夏海辞看了眼站在夜色里的黑袍人,冷冷说:等着。黑袍人笃定地低垂着眼,最后一吻吧,再不决定,黎明的时候他就会死。夏海辞带着叶凡星坐到石桌上,吻初时落在眉眼,吻过眉骨至下,亲掉唇齿间的风雪,耳鬓之间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叶凡星心道我真的没在怕,你的手别抖。他身披甲胄,在士兵们的喊杀震天里,挥剑至城下,面色寒凝杀伐果断。城墙上放箭的守卫军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士兵们一一拖下去,京城烽火连天,城门轰然大开,马蹄溅起飞尘,踏过十里长街。这一夜,无数人辗转难眠。皇宫里,皇帝已经自焚寝宫,火烧红了半边夜空,将皇宫的半面映得血红。踏过鲜血染红的长阶,年轻的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无数士兵欢呼着他的名姓,但他目露迷惘,漫天的血色倒映在他没有焦距的眼底,让他顿足不前。士兵们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不知为何住步的将军。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却不去取。夏海辞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星身后,对他轻声说,战火避无可避,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殿下。我不会后悔,叶凡星闭眸站在鲜血大火里的皇宫,风把血腥的味道吹送而来,走吧。校尉带着剩下的兵马控制住了将军府和四公,京城中彻底变了天。梓宫之中,一只蓝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叶凡星沾血的白衣肩头,他低下头,蓦然笑了笑,是蝴蝶吗?神态之间,他仿佛又是那个不想天下有战乱的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少年君子,带着还未经世事的淡淡笑意。夏海辞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殿下就是我在人间找到的蝴蝶。叶凡星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凄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美艳的胡妃牵着走路跌撞的皇子,站在皇宫高处,看着叶凡星半晌,又移向夏海辞,神情怨毒。在众人目光之下,她厉声道:新朝与妖魔勾结,你们必然不得好死,重蹈叶氏王朝的覆辙!叶凡星眉头微动,他没记错的话,胡妃自己就是个狐妖吧。夏海辞笑意未收,下一瞬,胡妃就五指成爪掐死了牵着的小皇子,带着满身喷溅的血光,化作一道黑雾冲进了叶凡星的眉心。夏海辞面色剧变。第14章 年少白雪(完)你感觉怎么样?夏海辞看向叶凡星,焦灼地问,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心中肆虐的慌乱和暴虐的情绪之前就不该留这个狐妖一命。附近的士兵们跑过来围在旁边,紧张地待命。叶凡星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手指有些异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里,他抬了下手,就被夏海辞握住了。夏海辞已经看到了他的手指,面色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后半夜还有一场小雪。我手上有什么?叶凡星略微好奇地道。进去再说吧,夏海辞紧抿了抿唇,局促地紧紧皱着眉,恳切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怕。叶凡星神色古怪,心道他有系统保命,本来就不是很怕,反而是夏海辞看起来比他还害怕。他点点头,让周围士兵们散去,去哪里呢?他第一反应是梓宫,不过那里应该早就没人了,和别的宫殿也没有两样。别松手。夏海辞牵住他的手,走进落雪的深红宫墙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淡了些,只剩被烧焦的木屑味。这条路,即使闭着眼睛走,叶凡星也已经很熟悉。即使是冬日里,槐花的香气似乎也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夏海辞。他眉眼澄透,似乎也沉着这月色之中的冰雪,抽出手来,不只是手,我好像还想起来了一些事。什么?夏海辞目光落在叶凡星的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的眼眸在月光里正对着夏海辞,侧脸上还带着溅到的血污,缓缓开口,我想起来夏海辞默然等着他开口,目光所至,叶凡星手指瘦长,如同水中干净的玉石,已经有一指节变得雪白,像是冬日里突然盛开的一捧白色槐花。白得不同寻常,有一种惊心的美丽。他眼睫处宛如结霜,簌簌皎皎。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叶凡星说,浓稠夜色里,他说话间都有白气,我看到他站在雨里,低头的时候,他的剑穿过我的心口那不是我,夏海辞抹掉他眼睫上的细霜,轻声问,你冷吗?我知道不是你,叶凡星闭着眼睛让他揉睫毛,当时我很担心,我想等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他脸上满是霜花,说话也不太明晰,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雾,别难过。夏海辞心里酸得发疼,一直抹着叶凡星脸上的霜花,可是抹掉了还会出现,反而让年轻的将军覆雪的脸被冰霜擦红,我来晚了,一直都晚了,一年前我咳咳叶凡星抓掉头发上的碎霜,冻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夏海辞浑身灵力震荡,扫开叶凡星周身霜雪,碎霜如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瓣洒落,这情景像是某日他将槐花树摇晃,落了太子满身的花。他已经心疼得掉下眼泪,还要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道长生我都不要,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夜幕里,已经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走来,夏海辞若有所觉,抬起头,什么人?狐妖妖气入体,他会在天将破晓、日升于空的时候死去,那个人一身黑袍走出来,赫然是一张与夏海辞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十分冰冷,吾可以救他,但是要你自尽于此。你是天道?夏海辞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怎么信你?吾会立下天地契约夏海辞,叶凡星终于从窒息里缓过来,抓了下他的衣襟,亲我。夏海辞正凝神听着天道的话,骤然被叶凡星喊到连忙低头,闻言略略一怔,原本满是悲伤的神情稍缓,等你好你再不亲,我要死了叶凡星心里骂了系统十八遍,他嘴唇间也覆满冰雪,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从里到外地变成一个雪人,声音也隔着冰霜十分微弱。夏海辞看了眼站在夜色里的黑袍人,冷冷说:等着。黑袍人笃定地低垂着眼,最后一吻吧,再不决定,黎明的时候他就会死。夏海辞带着叶凡星坐到石桌上,吻初时落在眉眼,吻过眉骨至下,亲掉唇齿间的风雪,耳鬓之间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叶凡星心道我真的没在怕,你的手别抖。他身披甲胄,在士兵们的喊杀震天里,挥剑至城下,面色寒凝杀伐果断。城墙上放箭的守卫军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士兵们一一拖下去,京城烽火连天,城门轰然大开,马蹄溅起飞尘,踏过十里长街。这一夜,无数人辗转难眠。皇宫里,皇帝已经自焚寝宫,火烧红了半边夜空,将皇宫的半面映得血红。踏过鲜血染红的长阶,年轻的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无数士兵欢呼着他的名姓,但他目露迷惘,漫天的血色倒映在他没有焦距的眼底,让他顿足不前。士兵们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不知为何住步的将军。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但他却不去取。夏海辞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星身后,对他轻声说,战火避无可避,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殿下。我不会后悔,叶凡星闭眸站在鲜血大火里的皇宫,风把血腥的味道吹送而来,走吧。校尉带着剩下的兵马控制住了将军府和四公,京城中彻底变了天。梓宫之中,一只蓝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叶凡星沾血的白衣肩头,他低下头,蓦然笑了笑,是蝴蝶吗?神态之间,他仿佛又是那个不想天下有战乱的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少年君子,带着还未经世事的淡淡笑意。夏海辞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殿下就是我在人间找到的蝴蝶。叶凡星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凄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美艳的胡妃牵着走路跌撞的皇子,站在皇宫高处,看着叶凡星半晌,又移向夏海辞,神情怨毒。在众人目光之下,她厉声道:新朝与妖魔勾结,你们必然不得好死,重蹈叶氏王朝的覆辙!叶凡星眉头微动,他没记错的话,胡妃自己就是个狐妖吧。夏海辞笑意未收,下一瞬,胡妃就五指成爪掐死了牵着的小皇子,带着满身喷溅的血光,化作一道黑雾冲进了叶凡星的眉心。夏海辞面色剧变。第14章 年少白雪(完)你感觉怎么样?夏海辞看向叶凡星,焦灼地问,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心中肆虐的慌乱和暴虐的情绪之前就不该留这个狐妖一命。附近的士兵们跑过来围在旁边,紧张地待命。叶凡星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手指有些异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里,他抬了下手,就被夏海辞握住了。夏海辞已经看到了他的手指,面色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后半夜还有一场小雪。我手上有什么?叶凡星略微好奇地道。进去再说吧,夏海辞紧抿了抿唇,局促地紧紧皱着眉,恳切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怕。叶凡星神色古怪,心道他有系统保命,本来就不是很怕,反而是夏海辞看起来比他还害怕。他点点头,让周围士兵们散去,去哪里呢?他第一反应是梓宫,不过那里应该早就没人了,和别的宫殿也没有两样。别松手。夏海辞牵住他的手,走进落雪的深红宫墙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淡了些,只剩被烧焦的木屑味。这条路,即使闭着眼睛走,叶凡星也已经很熟悉。即使是冬日里,槐花的香气似乎也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夏海辞。他眉眼澄透,似乎也沉着这月色之中的冰雪,抽出手来,不只是手,我好像还想起来了一些事。什么?夏海辞目光落在叶凡星的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逐渐沉了下来。他的眼眸在月光里正对着夏海辞,侧脸上还带着溅到的血污,缓缓开口,我想起来夏海辞默然等着他开口,目光所至,叶凡星手指瘦长,如同水中干净的玉石,已经有一指节变得雪白,像是冬日里突然盛开的一捧白色槐花。白得不同寻常,有一种惊心的美丽。他眼睫处宛如结霜,簌簌皎皎。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叶凡星说,浓稠夜色里,他说话间都有白气,我看到他站在雨里,低头的时候,他的剑穿过我的心口那不是我,夏海辞抹掉他眼睫上的细霜,轻声问,你冷吗?我知道不是你,叶凡星闭着眼睛让他揉睫毛,当时我很担心,我想等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他脸上满是霜花,说话也不太明晰,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雾,别难过。夏海辞心里酸得发疼,一直抹着叶凡星脸上的霜花,可是抹掉了还会出现,反而让年轻的将军覆雪的脸被冰霜擦红,我来晚了,一直都晚了,一年前我咳咳叶凡星抓掉头发上的碎霜,冻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夏海辞浑身灵力震荡,扫开叶凡星周身霜雪,碎霜如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瓣洒落,这情景像是某日他将槐花树摇晃,落了太子满身的花。他已经心疼得掉下眼泪,还要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道长生我都不要,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夜幕里,已经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走来,夏海辞若有所觉,抬起头,什么人?狐妖妖气入体,他会在天将破晓、日升于空的时候死去,那个人一身黑袍走出来,赫然是一张与夏海辞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十分冰冷,吾可以救他,但是要你自尽于此。你是天道?夏海辞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怎么信你?吾会立下天地契约夏海辞,叶凡星终于从窒息里缓过来,抓了下他的衣襟,亲我。夏海辞正凝神听着天道的话,骤然被叶凡星喊到连忙低头,闻言略略一怔,原本满是悲伤的神情稍缓,等你好你再不亲,我要死了叶凡星心里骂了系统十八遍,他嘴唇间也覆满冰雪,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从里到外地变成一个雪人,声音也隔着冰霜十分微弱。夏海辞看了眼站在夜色里的黑袍人,冷冷说:等着。黑袍人笃定地低垂着眼,最后一吻吧,再不决定,黎明的时候他就会死。夏海辞带着叶凡星坐到石桌上,吻初时落在眉眼,吻过眉骨至下,亲掉唇齿间的风雪,耳鬓之间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叶凡星心道我真的没在怕,你的手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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