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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看着父亲殷切的目光,再在脑海回忆起柳离神情的那一刻,江禹章忽地心下又有些动摇。能否尚郡主,并不取决于郡主,而是在于他的决定这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令江禹章忍不住想入非非。圣上。江皇后开了口,眼眸低垂,掩去目中的恨意,不如召了淳宁郡主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爱极了嘉成帝,如何能看不出来,一提到淳宁郡主,他情绪便有了些许变化。这对母女尽日只会勾引男人!江皇后恨得咬牙切齿,大郡主病重了也不安生,小郡主更是小小年纪便狐媚非凡。既然圣上如此在意,那她便当场为他断了这份念想!嘉成帝随意地扫了江皇后一眼,沉声道:传淳宁郡主。柳离料到自己会被传唤,所以早早换好衣裳等着,顺便还让娇儿给她挽了个好看的发髻,零零碎碎插了许多珠钗首饰,满头金光闪闪,富贵极了。宁子笙看着她这幅样子,眉毛忍不住抽了抽:你喜欢这样打扮?柳离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十几岁的小姑娘好像确实不需要这么多点缀,便又动手拆了一些,大概差不多了,方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这样呢?宁子笙看着少女故作老成的娇憨情状,艰难地点了下头。算了。柳离又改了主意,重新梳了个没那么招摇的头,不过,满头金光闪闪仍是半分不减,等会儿闪瞎他们。来传柳离的是一名小太监,因着踏实勤快,刚认了姚大太监当干爹。他年纪不大,心里装不住事,路上看着柳离大摇大摆的,似是对那边的剑拔弩张毫无察觉,都有点替她紧张,忍不住开口:郡主殿下话一出口,小太监便很是后悔,他多嘴个什么劲儿啊,在宫里当滥好人,只有死路一条!嗯?柳离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想要提点什么。小太监纠结了片刻,还是隐晦说了出来:唉那边儿的江家人,等着抓您错处呢。柳离哦了一声,眼神从小太监身上划过:小海公公?小太监惊道:郡主认得奴才?这还是头一次有主子记住他的名字,登时受宠若惊。柳离当然是从系统面板上看来的,不过面上还是点了头:多谢小海公公提醒,我知晓了。看她仍笑得云淡风轻,小海也不再多言。身后传来不远不近的细微动静,小海只以为是夜晚的虫子乱飞,没作他想,唯独柳离知道,那是宁子笙在跟着他们。能如此临危不乱的原因,也正是如此。柳离想,好像只要有九殿下在,便什么也不用担心。*柳离到御湖边时,一下子成为了全场侧目的对象。嘉成帝、江皇后自不必说,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几位江家人的眼中带了些嘲笑,江禹章低着头,没跟柳离对视,而坐于席末的少女则露出了不忍的表情。柳离没见过这少女,发现她叫做江裳兮后,心下稍微咦了一声。这不是原著中的第二任皇后么?一生循规蹈矩,却始终无宠的那位。原著里没细讲她的背景,只说是江家女,原来,竟然和现在这位江丽蓉皇后是亲姑侄。不过此时显然不是纠结江裳兮的时候,因为她的姑姑江皇后薄唇轻启,犹如毒蛇吐信般道出了几个字:禹章,你说说,你和淳宁郡主究竟是怎么回事?江禹章僵硬地低着脖子,压根不敢往柳离的方向暼去哪怕一眼,轻声道:是禹章鲁莽了,遣小厮给郡主回了封信,于礼不合,还请圣上、娘娘降罪。哦?江皇后继续追问,什么信?江禹章嗫嚅着,脑中天人交战,终是在梁国公步步紧逼的目光中有了结果,小声道:定情之信。此言一出,满座哗然!侍奉的宫婢太监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面面相觑。江世子说是回信,也就是说,是淳宁郡主先给他写的。这淳宁郡主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大胆?柳离隐约猜到是这个结果,又想到江禹章先前不似伪装的诚恳,还是有些失望。善恶一念,生死一念,一念三千。人性本就是捉摸不透的,是非黑白的分界线在有些东西面前也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模糊。皆在一念之间。梁国公闻言,知道儿子这是上道了,刻意挤出满脸的茫然,随即痛心疾首,仿佛真的是为柳离着想一样:郡主,纵然你父亲和我梁国公府曾口头上定下婚约,但毕竟还未正式定亲,现下便私相授受,有辱门风啊他叹了口气,话中的责怪溢于言表,暗指柳离所作所为连累了他们梁国公府。宫婢们的神色立即也带上了些鄙夷。众人皆知淳宁郡主行事乖张,如今还做出这等子事,真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嘉成帝将这一切听在耳里,脸色铁青。他虽对柳离也留了几分意,但更多的是将她当做胁迫宝安郡主的筹码,若柳离定亲,有楚国公府和梁国公府联合相护,他便将失去威胁宝安最有利的手段。带柳离过来的小海公公都已经吓傻了,再看柳离,仍是气定神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不禁心下存疑,这淳宁郡主究竟是太过大大咧咧,还是这事有什么玄机?所有人都在等待柳离的辩解,只听她清脆的声音很快传入了众人的耳朵,只是,这番话听起来并不如想象中强硬:敢问巡逻的侍卫,这人是在何处,何种情况下抓到的?侍卫道:这人在郡主的殿门口,被郡主的侍卫推搡着赶走。那不就是了。柳离负手而立,神色从容,诸位明鉴,这小厮尚未靠近,便被我的侍卫赶走了。若真像江世子和国公爷说的那样,我为何会这样做?正是因为我压根不认识这号人,才会命人赶走他。梁国公自然不会容她说理,冷哼一声:郡主怎么想的,旁人怎么知道?郡主伶牙俐齿,一张嘴便能把有说成无,真是令人开眼。哦。柳离说,依照国公爷的意思,只要一人给另一人写信,不管对方收没收,都是互生情愫呗?这可太荒谬了。国公爷肯定也给皇后娘娘写过信,那我能说你们兄妹□□吗?她嘴皮子一旦动起来,梁国公根本找不到空隙插话,听到□□两个字,当即怒目圆睁。偏生柳离还极快地补了一句:当然,纯属举例,无意冒犯。你、你放肆!江皇后亦是江家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何曾听过这种侮辱人的话,纤纤玉手指着柳离,巴不得现在就把这小蹄子拖下去打死,你胆敢在御前说这些腌臜话!啊?柳离有点疑惑,皇后娘娘,不是您和国公爷先指责我的吗?我都说了无意冒犯,只不过是让您设身处地地感受一下我的冤屈而已。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身为后宫之主却这么小气吧?一旁吃瓜的宫婢太监们本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看淳宁郡主一脸正义凛然地否认,很是摸不着头脑。两方都有理,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江皇后冷笑一声:也不知淳宁郡主在证据面前,还能不能说话如此有底气。还请圣上让人将那来往书信拿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得嘉成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手一挥,允了。侍卫们将小厮按在地上,很快从他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荷包、一封书信。梁国公收了怒意,好整以暇地等着柳离出丑。死鸭子就是嘴硬,证物都在这了,看她现在还怎么说!这往来书信,可确确实实是她亲手所写。这番喧喧闹闹,柳离只觉得聒噪,能不能赶紧完事,她还想回去吃夜宵呢。嘉成帝示意侍卫将信拆开:念。那侍卫扫了一眼,却汗如雨下,颤声开了口。五殿下亲启梁国公傻了。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灵:?日第36章 所思五公主?收信之人怎会变成了五公主?那明明是江禹章写给淳宁郡主之信!这三个字一出, 满座皆惊,那念信的侍卫根本不敢再往下读了,于是他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嘉成帝。却听嘉成帝声音冰冷:继续。那侍卫略扫一通,他虽然只是识字的程度, 却也能看出来, 这江世子写的是情诗。若是当众坏了五公主的清誉, 那那施贵妃岂不是要将他活剐了?!饶是给这侍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念了,可圣命难违,只得心一横, 硬着头皮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注1】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早知道心中对你如此牵念, 还不如当初不要相识。这分明是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江禹章本人眼前一阵发黑,他压根和五公主不相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怎会给她写情诗?!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让这小厮还给淳宁郡主的明明是两封书信,怎么现在侍卫只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封?这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再看柳离丝毫也不慌乱, 江禹章倏然间懂了什么, 面上涌现出几分难堪。她识破了一切,并且反将了他江家一军。也就是说,他那龌龊不堪的心思,已然全被她看在了眼里别看柳离面上淡定得很, 内心也同样呆若木鸡。当时她和娇儿将那信烧了, 而宁子笙仿照着江禹章的字迹写了点什么,又原路装回了信封里。柳离压根就没注意看上面写的什么,反正宁子笙不会害她就是了。没想到宁子笙这个别扭怪还在记仇, 直接把五公主给牵扯进来了柳离瞬间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宁子灵。世子,梁国公,哼,真是好样的!嘉成帝冷哼一声,直接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那上好的瓷器瞬间摔得粉碎,你们作何解释?天子一怒,众人登时大气都不敢出。梁国公咬牙,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窘迫的场面,还欲再辨,忽闻一只黑色的乌鸦飞来,若非它哑声叫着,实在聒噪,就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体,很难发觉。都说乌鸣地上无好音,如今乌鸦一边聒噪地吵着,一边大摇大摆地略过众人头上,盘旋半晌,更是不吉。【注2】侍卫们对视一眼,正欲把它吓走,却只见那黑鸦似有灵性般转了个弯,主动避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还高傲地以天地为厕,解了个手。一坨不明物体急速落下,啪的一声正中梁国公的脑门,糊了他一头一脸。那黑鸦骄傲地飞回了一棵树枝叶之中,停在了某人的手腕上。宁子笙坐在一根修长且粗壮的枝干上,倚着主干,像看戏般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同时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喂了那黑鸦一点吃的,作为奖励:乖。那厢骤然异物入了梁国公的眼,还伴随着令人不适的恶臭味,旁人看着便恶心不已。梁国公眼中一阵疼痛传来,痛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还带翻了面前的宴案,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说来也巧,没了阻挡,他跪的方向刚好冲着柳离那边,丝毫也不差。奴仆们赶紧冲上来帮梁国公擦洗眼睛,待他总算重见了光明,便看见柳离微笑着示意他起来:国公爷毕竟是长辈,就算要给我道歉,心意到了就行,倒也不必如此大礼。欺人太甚!梁国公眼前晕,一头栽倒。江家当众颜面扫地,江皇后亦是气得双手直哆嗦,猛然转头,看着那巡逻侍卫,颤声道:不是还有个荷包吗?!拆开!是,是。侍卫生怕触了皇后霉头,连忙应和,将那荷包上的拉绳一解,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小笺。这纸笺一出,一阵浓郁的香味便散了出来,想是荷包里面塞了香料,这才熏成这样。江皇后镇定了一些。这一看便是女子之物,定是淳宁郡主送给江禹章的东西,这下,她必无法抵赖!侍卫展开纸笺,看了半天,才辨认出上面是一张小图画,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将它交给了嘉成帝。嘉成帝看了眼,目光便如刀一般扫过江家人,随即怒极反笑,踢翻了面前的案几。皇后、梁国公,这便是你们说的郡主和世子定情之物?!江皇后怔怔地望着那张落下的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不过巴掌大小的一点地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梳着堕马髻,神情高傲。不是五公主宁子灵还是谁?!早闻世子擅书画。嘉成帝愈看江皇后愈觉得厌恶,江家人闹了这么一通,让他的情绪低到了极点,没想到连五公主的小像也画得如此传神,果真大胆!帝王多疑,原本施贵妃和江皇后此起彼伏,互相制肘,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可如今江家竟然有心让世子和施贵妃之女联姻,为此不惜折腾这么大的功夫,真真是好样的!若施贵妃一旦和江家有了裙带关系,两家在朝堂上结为一体,对嘉成帝来说将会变成个不小的眼中钉。势头太过,终归是要被帝王猜忌的。连柳离也没想到事情的这个发展,她都不知道,宁子笙还会画画?天命之女,真有你的。多谢皇后娘娘证明淳宁的清白。她笑盈盈地施了一礼,顺带添了把火,这下事情便明朗了。淳宁近日同五公主殿下走得近,方才世子说是定情之信,也没说清楚,估计是想要托淳宁代为转交给五殿下呢。只是,我怎么不记得五殿下认识世子?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世子恐怕是一厢情愿吧,啧。把宁子灵牵扯进来终究还是有点抱歉,于是柳离不动声色地把她摘了出来。在事情的骤然反转下,众宫婢太监鄙夷的对象瞬间换了,瞥向江家的余光也充满了不屑。一旁吃瓜的宫婢太监们本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看淳宁郡主一脸正义凛然地否认,很是摸不着头脑。两方都有理,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江皇后冷笑一声:也不知淳宁郡主在证据面前,还能不能说话如此有底气。还请圣上让人将那来往书信拿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得嘉成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手一挥,允了。侍卫们将小厮按在地上,很快从他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荷包、一封书信。梁国公收了怒意,好整以暇地等着柳离出丑。死鸭子就是嘴硬,证物都在这了,看她现在还怎么说!这往来书信,可确确实实是她亲手所写。这番喧喧闹闹,柳离只觉得聒噪,能不能赶紧完事,她还想回去吃夜宵呢。嘉成帝示意侍卫将信拆开:念。那侍卫扫了一眼,却汗如雨下,颤声开了口。五殿下亲启梁国公傻了。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灵:?日第36章 所思五公主?收信之人怎会变成了五公主?那明明是江禹章写给淳宁郡主之信!这三个字一出, 满座皆惊,那念信的侍卫根本不敢再往下读了,于是他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嘉成帝。却听嘉成帝声音冰冷:继续。那侍卫略扫一通,他虽然只是识字的程度, 却也能看出来, 这江世子写的是情诗。若是当众坏了五公主的清誉, 那那施贵妃岂不是要将他活剐了?!饶是给这侍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念了,可圣命难违,只得心一横, 硬着头皮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注1】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早知道心中对你如此牵念, 还不如当初不要相识。这分明是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江禹章本人眼前一阵发黑,他压根和五公主不相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怎会给她写情诗?!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让这小厮还给淳宁郡主的明明是两封书信,怎么现在侍卫只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封?这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再看柳离丝毫也不慌乱, 江禹章倏然间懂了什么, 面上涌现出几分难堪。她识破了一切,并且反将了他江家一军。也就是说,他那龌龊不堪的心思,已然全被她看在了眼里别看柳离面上淡定得很, 内心也同样呆若木鸡。当时她和娇儿将那信烧了, 而宁子笙仿照着江禹章的字迹写了点什么,又原路装回了信封里。柳离压根就没注意看上面写的什么,反正宁子笙不会害她就是了。没想到宁子笙这个别扭怪还在记仇, 直接把五公主给牵扯进来了柳离瞬间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宁子灵。世子,梁国公,哼,真是好样的!嘉成帝冷哼一声,直接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那上好的瓷器瞬间摔得粉碎,你们作何解释?天子一怒,众人登时大气都不敢出。梁国公咬牙,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窘迫的场面,还欲再辨,忽闻一只黑色的乌鸦飞来,若非它哑声叫着,实在聒噪,就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体,很难发觉。都说乌鸣地上无好音,如今乌鸦一边聒噪地吵着,一边大摇大摆地略过众人头上,盘旋半晌,更是不吉。【注2】侍卫们对视一眼,正欲把它吓走,却只见那黑鸦似有灵性般转了个弯,主动避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还高傲地以天地为厕,解了个手。一坨不明物体急速落下,啪的一声正中梁国公的脑门,糊了他一头一脸。那黑鸦骄傲地飞回了一棵树枝叶之中,停在了某人的手腕上。宁子笙坐在一根修长且粗壮的枝干上,倚着主干,像看戏般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同时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喂了那黑鸦一点吃的,作为奖励:乖。那厢骤然异物入了梁国公的眼,还伴随着令人不适的恶臭味,旁人看着便恶心不已。梁国公眼中一阵疼痛传来,痛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还带翻了面前的宴案,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说来也巧,没了阻挡,他跪的方向刚好冲着柳离那边,丝毫也不差。奴仆们赶紧冲上来帮梁国公擦洗眼睛,待他总算重见了光明,便看见柳离微笑着示意他起来:国公爷毕竟是长辈,就算要给我道歉,心意到了就行,倒也不必如此大礼。欺人太甚!梁国公眼前晕,一头栽倒。江家当众颜面扫地,江皇后亦是气得双手直哆嗦,猛然转头,看着那巡逻侍卫,颤声道:不是还有个荷包吗?!拆开!是,是。侍卫生怕触了皇后霉头,连忙应和,将那荷包上的拉绳一解,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小笺。这纸笺一出,一阵浓郁的香味便散了出来,想是荷包里面塞了香料,这才熏成这样。江皇后镇定了一些。这一看便是女子之物,定是淳宁郡主送给江禹章的东西,这下,她必无法抵赖!侍卫展开纸笺,看了半天,才辨认出上面是一张小图画,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将它交给了嘉成帝。嘉成帝看了眼,目光便如刀一般扫过江家人,随即怒极反笑,踢翻了面前的案几。皇后、梁国公,这便是你们说的郡主和世子定情之物?!江皇后怔怔地望着那张落下的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不过巴掌大小的一点地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梳着堕马髻,神情高傲。不是五公主宁子灵还是谁?!早闻世子擅书画。嘉成帝愈看江皇后愈觉得厌恶,江家人闹了这么一通,让他的情绪低到了极点,没想到连五公主的小像也画得如此传神,果真大胆!帝王多疑,原本施贵妃和江皇后此起彼伏,互相制肘,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可如今江家竟然有心让世子和施贵妃之女联姻,为此不惜折腾这么大的功夫,真真是好样的!若施贵妃一旦和江家有了裙带关系,两家在朝堂上结为一体,对嘉成帝来说将会变成个不小的眼中钉。势头太过,终归是要被帝王猜忌的。连柳离也没想到事情的这个发展,她都不知道,宁子笙还会画画?天命之女,真有你的。多谢皇后娘娘证明淳宁的清白。她笑盈盈地施了一礼,顺带添了把火,这下事情便明朗了。淳宁近日同五公主殿下走得近,方才世子说是定情之信,也没说清楚,估计是想要托淳宁代为转交给五殿下呢。只是,我怎么不记得五殿下认识世子?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世子恐怕是一厢情愿吧,啧。把宁子灵牵扯进来终究还是有点抱歉,于是柳离不动声色地把她摘了出来。在事情的骤然反转下,众宫婢太监鄙夷的对象瞬间换了,瞥向江家的余光也充满了不屑。一旁吃瓜的宫婢太监们本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看淳宁郡主一脸正义凛然地否认,很是摸不着头脑。两方都有理,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江皇后冷笑一声:也不知淳宁郡主在证据面前,还能不能说话如此有底气。还请圣上让人将那来往书信拿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得嘉成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手一挥,允了。侍卫们将小厮按在地上,很快从他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荷包、一封书信。梁国公收了怒意,好整以暇地等着柳离出丑。死鸭子就是嘴硬,证物都在这了,看她现在还怎么说!这往来书信,可确确实实是她亲手所写。这番喧喧闹闹,柳离只觉得聒噪,能不能赶紧完事,她还想回去吃夜宵呢。嘉成帝示意侍卫将信拆开:念。那侍卫扫了一眼,却汗如雨下,颤声开了口。五殿下亲启梁国公傻了。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灵:?日第36章 所思五公主?收信之人怎会变成了五公主?那明明是江禹章写给淳宁郡主之信!这三个字一出, 满座皆惊,那念信的侍卫根本不敢再往下读了,于是他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嘉成帝。却听嘉成帝声音冰冷:继续。那侍卫略扫一通,他虽然只是识字的程度, 却也能看出来, 这江世子写的是情诗。若是当众坏了五公主的清誉, 那那施贵妃岂不是要将他活剐了?!饶是给这侍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念了,可圣命难违,只得心一横, 硬着头皮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注1】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早知道心中对你如此牵念, 还不如当初不要相识。这分明是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江禹章本人眼前一阵发黑,他压根和五公主不相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怎会给她写情诗?!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让这小厮还给淳宁郡主的明明是两封书信,怎么现在侍卫只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封?这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再看柳离丝毫也不慌乱, 江禹章倏然间懂了什么, 面上涌现出几分难堪。她识破了一切,并且反将了他江家一军。也就是说,他那龌龊不堪的心思,已然全被她看在了眼里别看柳离面上淡定得很, 内心也同样呆若木鸡。当时她和娇儿将那信烧了, 而宁子笙仿照着江禹章的字迹写了点什么,又原路装回了信封里。柳离压根就没注意看上面写的什么,反正宁子笙不会害她就是了。没想到宁子笙这个别扭怪还在记仇, 直接把五公主给牵扯进来了柳离瞬间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宁子灵。世子,梁国公,哼,真是好样的!嘉成帝冷哼一声,直接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那上好的瓷器瞬间摔得粉碎,你们作何解释?天子一怒,众人登时大气都不敢出。梁国公咬牙,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窘迫的场面,还欲再辨,忽闻一只黑色的乌鸦飞来,若非它哑声叫着,实在聒噪,就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体,很难发觉。都说乌鸣地上无好音,如今乌鸦一边聒噪地吵着,一边大摇大摆地略过众人头上,盘旋半晌,更是不吉。【注2】侍卫们对视一眼,正欲把它吓走,却只见那黑鸦似有灵性般转了个弯,主动避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还高傲地以天地为厕,解了个手。一坨不明物体急速落下,啪的一声正中梁国公的脑门,糊了他一头一脸。那黑鸦骄傲地飞回了一棵树枝叶之中,停在了某人的手腕上。宁子笙坐在一根修长且粗壮的枝干上,倚着主干,像看戏般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同时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喂了那黑鸦一点吃的,作为奖励:乖。那厢骤然异物入了梁国公的眼,还伴随着令人不适的恶臭味,旁人看着便恶心不已。梁国公眼中一阵疼痛传来,痛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还带翻了面前的宴案,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说来也巧,没了阻挡,他跪的方向刚好冲着柳离那边,丝毫也不差。奴仆们赶紧冲上来帮梁国公擦洗眼睛,待他总算重见了光明,便看见柳离微笑着示意他起来:国公爷毕竟是长辈,就算要给我道歉,心意到了就行,倒也不必如此大礼。欺人太甚!梁国公眼前晕,一头栽倒。江家当众颜面扫地,江皇后亦是气得双手直哆嗦,猛然转头,看着那巡逻侍卫,颤声道:不是还有个荷包吗?!拆开!是,是。侍卫生怕触了皇后霉头,连忙应和,将那荷包上的拉绳一解,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小笺。这纸笺一出,一阵浓郁的香味便散了出来,想是荷包里面塞了香料,这才熏成这样。江皇后镇定了一些。这一看便是女子之物,定是淳宁郡主送给江禹章的东西,这下,她必无法抵赖!侍卫展开纸笺,看了半天,才辨认出上面是一张小图画,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将它交给了嘉成帝。嘉成帝看了眼,目光便如刀一般扫过江家人,随即怒极反笑,踢翻了面前的案几。皇后、梁国公,这便是你们说的郡主和世子定情之物?!江皇后怔怔地望着那张落下的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不过巴掌大小的一点地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梳着堕马髻,神情高傲。不是五公主宁子灵还是谁?!早闻世子擅书画。嘉成帝愈看江皇后愈觉得厌恶,江家人闹了这么一通,让他的情绪低到了极点,没想到连五公主的小像也画得如此传神,果真大胆!帝王多疑,原本施贵妃和江皇后此起彼伏,互相制肘,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可如今江家竟然有心让世子和施贵妃之女联姻,为此不惜折腾这么大的功夫,真真是好样的!若施贵妃一旦和江家有了裙带关系,两家在朝堂上结为一体,对嘉成帝来说将会变成个不小的眼中钉。势头太过,终归是要被帝王猜忌的。连柳离也没想到事情的这个发展,她都不知道,宁子笙还会画画?天命之女,真有你的。多谢皇后娘娘证明淳宁的清白。她笑盈盈地施了一礼,顺带添了把火,这下事情便明朗了。淳宁近日同五公主殿下走得近,方才世子说是定情之信,也没说清楚,估计是想要托淳宁代为转交给五殿下呢。只是,我怎么不记得五殿下认识世子?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世子恐怕是一厢情愿吧,啧。把宁子灵牵扯进来终究还是有点抱歉,于是柳离不动声色地把她摘了出来。在事情的骤然反转下,众宫婢太监鄙夷的对象瞬间换了,瞥向江家的余光也充满了不屑。一旁吃瓜的宫婢太监们本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看淳宁郡主一脸正义凛然地否认,很是摸不着头脑。两方都有理,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江皇后冷笑一声:也不知淳宁郡主在证据面前,还能不能说话如此有底气。还请圣上让人将那来往书信拿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得嘉成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手一挥,允了。侍卫们将小厮按在地上,很快从他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荷包、一封书信。梁国公收了怒意,好整以暇地等着柳离出丑。死鸭子就是嘴硬,证物都在这了,看她现在还怎么说!这往来书信,可确确实实是她亲手所写。这番喧喧闹闹,柳离只觉得聒噪,能不能赶紧完事,她还想回去吃夜宵呢。嘉成帝示意侍卫将信拆开:念。那侍卫扫了一眼,却汗如雨下,颤声开了口。五殿下亲启梁国公傻了。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灵:?日第36章 所思五公主?收信之人怎会变成了五公主?那明明是江禹章写给淳宁郡主之信!这三个字一出, 满座皆惊,那念信的侍卫根本不敢再往下读了,于是他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嘉成帝。却听嘉成帝声音冰冷:继续。那侍卫略扫一通,他虽然只是识字的程度, 却也能看出来, 这江世子写的是情诗。若是当众坏了五公主的清誉, 那那施贵妃岂不是要将他活剐了?!饶是给这侍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念了,可圣命难违,只得心一横, 硬着头皮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注1】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早知道心中对你如此牵念, 还不如当初不要相识。这分明是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江禹章本人眼前一阵发黑,他压根和五公主不相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怎会给她写情诗?!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让这小厮还给淳宁郡主的明明是两封书信,怎么现在侍卫只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封?这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再看柳离丝毫也不慌乱, 江禹章倏然间懂了什么, 面上涌现出几分难堪。她识破了一切,并且反将了他江家一军。也就是说,他那龌龊不堪的心思,已然全被她看在了眼里别看柳离面上淡定得很, 内心也同样呆若木鸡。当时她和娇儿将那信烧了, 而宁子笙仿照着江禹章的字迹写了点什么,又原路装回了信封里。柳离压根就没注意看上面写的什么,反正宁子笙不会害她就是了。没想到宁子笙这个别扭怪还在记仇, 直接把五公主给牵扯进来了柳离瞬间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宁子灵。世子,梁国公,哼,真是好样的!嘉成帝冷哼一声,直接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那上好的瓷器瞬间摔得粉碎,你们作何解释?天子一怒,众人登时大气都不敢出。梁国公咬牙,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窘迫的场面,还欲再辨,忽闻一只黑色的乌鸦飞来,若非它哑声叫着,实在聒噪,就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体,很难发觉。都说乌鸣地上无好音,如今乌鸦一边聒噪地吵着,一边大摇大摆地略过众人头上,盘旋半晌,更是不吉。【注2】侍卫们对视一眼,正欲把它吓走,却只见那黑鸦似有灵性般转了个弯,主动避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还高傲地以天地为厕,解了个手。一坨不明物体急速落下,啪的一声正中梁国公的脑门,糊了他一头一脸。那黑鸦骄傲地飞回了一棵树枝叶之中,停在了某人的手腕上。宁子笙坐在一根修长且粗壮的枝干上,倚着主干,像看戏般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同时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喂了那黑鸦一点吃的,作为奖励:乖。那厢骤然异物入了梁国公的眼,还伴随着令人不适的恶臭味,旁人看着便恶心不已。梁国公眼中一阵疼痛传来,痛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还带翻了面前的宴案,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说来也巧,没了阻挡,他跪的方向刚好冲着柳离那边,丝毫也不差。奴仆们赶紧冲上来帮梁国公擦洗眼睛,待他总算重见了光明,便看见柳离微笑着示意他起来:国公爷毕竟是长辈,就算要给我道歉,心意到了就行,倒也不必如此大礼。欺人太甚!梁国公眼前晕,一头栽倒。江家当众颜面扫地,江皇后亦是气得双手直哆嗦,猛然转头,看着那巡逻侍卫,颤声道:不是还有个荷包吗?!拆开!是,是。侍卫生怕触了皇后霉头,连忙应和,将那荷包上的拉绳一解,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小笺。这纸笺一出,一阵浓郁的香味便散了出来,想是荷包里面塞了香料,这才熏成这样。江皇后镇定了一些。这一看便是女子之物,定是淳宁郡主送给江禹章的东西,这下,她必无法抵赖!侍卫展开纸笺,看了半天,才辨认出上面是一张小图画,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将它交给了嘉成帝。嘉成帝看了眼,目光便如刀一般扫过江家人,随即怒极反笑,踢翻了面前的案几。皇后、梁国公,这便是你们说的郡主和世子定情之物?!江皇后怔怔地望着那张落下的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不过巴掌大小的一点地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梳着堕马髻,神情高傲。不是五公主宁子灵还是谁?!早闻世子擅书画。嘉成帝愈看江皇后愈觉得厌恶,江家人闹了这么一通,让他的情绪低到了极点,没想到连五公主的小像也画得如此传神,果真大胆!帝王多疑,原本施贵妃和江皇后此起彼伏,互相制肘,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可如今江家竟然有心让世子和施贵妃之女联姻,为此不惜折腾这么大的功夫,真真是好样的!若施贵妃一旦和江家有了裙带关系,两家在朝堂上结为一体,对嘉成帝来说将会变成个不小的眼中钉。势头太过,终归是要被帝王猜忌的。连柳离也没想到事情的这个发展,她都不知道,宁子笙还会画画?天命之女,真有你的。多谢皇后娘娘证明淳宁的清白。她笑盈盈地施了一礼,顺带添了把火,这下事情便明朗了。淳宁近日同五公主殿下走得近,方才世子说是定情之信,也没说清楚,估计是想要托淳宁代为转交给五殿下呢。只是,我怎么不记得五殿下认识世子?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世子恐怕是一厢情愿吧,啧。把宁子灵牵扯进来终究还是有点抱歉,于是柳离不动声色地把她摘了出来。在事情的骤然反转下,众宫婢太监鄙夷的对象瞬间换了,瞥向江家的余光也充满了不屑。一旁吃瓜的宫婢太监们本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看淳宁郡主一脸正义凛然地否认,很是摸不着头脑。两方都有理,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江皇后冷笑一声:也不知淳宁郡主在证据面前,还能不能说话如此有底气。还请圣上让人将那来往书信拿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得嘉成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手一挥,允了。侍卫们将小厮按在地上,很快从他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荷包、一封书信。梁国公收了怒意,好整以暇地等着柳离出丑。死鸭子就是嘴硬,证物都在这了,看她现在还怎么说!这往来书信,可确确实实是她亲手所写。这番喧喧闹闹,柳离只觉得聒噪,能不能赶紧完事,她还想回去吃夜宵呢。嘉成帝示意侍卫将信拆开:念。那侍卫扫了一眼,却汗如雨下,颤声开了口。五殿下亲启梁国公傻了。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灵:?日第36章 所思五公主?收信之人怎会变成了五公主?那明明是江禹章写给淳宁郡主之信!这三个字一出, 满座皆惊,那念信的侍卫根本不敢再往下读了,于是他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嘉成帝。却听嘉成帝声音冰冷:继续。那侍卫略扫一通,他虽然只是识字的程度, 却也能看出来, 这江世子写的是情诗。若是当众坏了五公主的清誉, 那那施贵妃岂不是要将他活剐了?!饶是给这侍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念了,可圣命难违,只得心一横, 硬着头皮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注1】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早知道心中对你如此牵念, 还不如当初不要相识。这分明是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江禹章本人眼前一阵发黑,他压根和五公主不相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怎会给她写情诗?!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让这小厮还给淳宁郡主的明明是两封书信,怎么现在侍卫只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封?这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再看柳离丝毫也不慌乱, 江禹章倏然间懂了什么, 面上涌现出几分难堪。她识破了一切,并且反将了他江家一军。也就是说,他那龌龊不堪的心思,已然全被她看在了眼里别看柳离面上淡定得很, 内心也同样呆若木鸡。当时她和娇儿将那信烧了, 而宁子笙仿照着江禹章的字迹写了点什么,又原路装回了信封里。柳离压根就没注意看上面写的什么,反正宁子笙不会害她就是了。没想到宁子笙这个别扭怪还在记仇, 直接把五公主给牵扯进来了柳离瞬间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宁子灵。世子,梁国公,哼,真是好样的!嘉成帝冷哼一声,直接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那上好的瓷器瞬间摔得粉碎,你们作何解释?天子一怒,众人登时大气都不敢出。梁国公咬牙,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窘迫的场面,还欲再辨,忽闻一只黑色的乌鸦飞来,若非它哑声叫着,实在聒噪,就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体,很难发觉。都说乌鸣地上无好音,如今乌鸦一边聒噪地吵着,一边大摇大摆地略过众人头上,盘旋半晌,更是不吉。【注2】侍卫们对视一眼,正欲把它吓走,却只见那黑鸦似有灵性般转了个弯,主动避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还高傲地以天地为厕,解了个手。一坨不明物体急速落下,啪的一声正中梁国公的脑门,糊了他一头一脸。那黑鸦骄傲地飞回了一棵树枝叶之中,停在了某人的手腕上。宁子笙坐在一根修长且粗壮的枝干上,倚着主干,像看戏般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同时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喂了那黑鸦一点吃的,作为奖励:乖。那厢骤然异物入了梁国公的眼,还伴随着令人不适的恶臭味,旁人看着便恶心不已。梁国公眼中一阵疼痛传来,痛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还带翻了面前的宴案,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说来也巧,没了阻挡,他跪的方向刚好冲着柳离那边,丝毫也不差。奴仆们赶紧冲上来帮梁国公擦洗眼睛,待他总算重见了光明,便看见柳离微笑着示意他起来:国公爷毕竟是长辈,就算要给我道歉,心意到了就行,倒也不必如此大礼。欺人太甚!梁国公眼前晕,一头栽倒。江家当众颜面扫地,江皇后亦是气得双手直哆嗦,猛然转头,看着那巡逻侍卫,颤声道:不是还有个荷包吗?!拆开!是,是。侍卫生怕触了皇后霉头,连忙应和,将那荷包上的拉绳一解,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小笺。这纸笺一出,一阵浓郁的香味便散了出来,想是荷包里面塞了香料,这才熏成这样。江皇后镇定了一些。这一看便是女子之物,定是淳宁郡主送给江禹章的东西,这下,她必无法抵赖!侍卫展开纸笺,看了半天,才辨认出上面是一张小图画,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将它交给了嘉成帝。嘉成帝看了眼,目光便如刀一般扫过江家人,随即怒极反笑,踢翻了面前的案几。皇后、梁国公,这便是你们说的郡主和世子定情之物?!江皇后怔怔地望着那张落下的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不过巴掌大小的一点地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梳着堕马髻,神情高傲。不是五公主宁子灵还是谁?!早闻世子擅书画。嘉成帝愈看江皇后愈觉得厌恶,江家人闹了这么一通,让他的情绪低到了极点,没想到连五公主的小像也画得如此传神,果真大胆!帝王多疑,原本施贵妃和江皇后此起彼伏,互相制肘,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可如今江家竟然有心让世子和施贵妃之女联姻,为此不惜折腾这么大的功夫,真真是好样的!若施贵妃一旦和江家有了裙带关系,两家在朝堂上结为一体,对嘉成帝来说将会变成个不小的眼中钉。势头太过,终归是要被帝王猜忌的。连柳离也没想到事情的这个发展,她都不知道,宁子笙还会画画?天命之女,真有你的。多谢皇后娘娘证明淳宁的清白。她笑盈盈地施了一礼,顺带添了把火,这下事情便明朗了。淳宁近日同五公主殿下走得近,方才世子说是定情之信,也没说清楚,估计是想要托淳宁代为转交给五殿下呢。只是,我怎么不记得五殿下认识世子?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世子恐怕是一厢情愿吧,啧。把宁子灵牵扯进来终究还是有点抱歉,于是柳离不动声色地把她摘了出来。在事情的骤然反转下,众宫婢太监鄙夷的对象瞬间换了,瞥向江家的余光也充满了不屑。一旁吃瓜的宫婢太监们本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看淳宁郡主一脸正义凛然地否认,很是摸不着头脑。两方都有理,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江皇后冷笑一声:也不知淳宁郡主在证据面前,还能不能说话如此有底气。还请圣上让人将那来往书信拿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得嘉成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手一挥,允了。侍卫们将小厮按在地上,很快从他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荷包、一封书信。梁国公收了怒意,好整以暇地等着柳离出丑。死鸭子就是嘴硬,证物都在这了,看她现在还怎么说!这往来书信,可确确实实是她亲手所写。这番喧喧闹闹,柳离只觉得聒噪,能不能赶紧完事,她还想回去吃夜宵呢。嘉成帝示意侍卫将信拆开:念。那侍卫扫了一眼,却汗如雨下,颤声开了口。五殿下亲启梁国公傻了。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灵:?日第36章 所思五公主?收信之人怎会变成了五公主?那明明是江禹章写给淳宁郡主之信!这三个字一出, 满座皆惊,那念信的侍卫根本不敢再往下读了,于是他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嘉成帝。却听嘉成帝声音冰冷:继续。那侍卫略扫一通,他虽然只是识字的程度, 却也能看出来, 这江世子写的是情诗。若是当众坏了五公主的清誉, 那那施贵妃岂不是要将他活剐了?!饶是给这侍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念了,可圣命难违,只得心一横, 硬着头皮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注1】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早知道心中对你如此牵念, 还不如当初不要相识。这分明是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江禹章本人眼前一阵发黑,他压根和五公主不相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怎会给她写情诗?!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让这小厮还给淳宁郡主的明明是两封书信,怎么现在侍卫只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封?这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再看柳离丝毫也不慌乱, 江禹章倏然间懂了什么, 面上涌现出几分难堪。她识破了一切,并且反将了他江家一军。也就是说,他那龌龊不堪的心思,已然全被她看在了眼里别看柳离面上淡定得很, 内心也同样呆若木鸡。当时她和娇儿将那信烧了, 而宁子笙仿照着江禹章的字迹写了点什么,又原路装回了信封里。柳离压根就没注意看上面写的什么,反正宁子笙不会害她就是了。没想到宁子笙这个别扭怪还在记仇, 直接把五公主给牵扯进来了柳离瞬间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宁子灵。世子,梁国公,哼,真是好样的!嘉成帝冷哼一声,直接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那上好的瓷器瞬间摔得粉碎,你们作何解释?天子一怒,众人登时大气都不敢出。梁国公咬牙,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窘迫的场面,还欲再辨,忽闻一只黑色的乌鸦飞来,若非它哑声叫着,实在聒噪,就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体,很难发觉。都说乌鸣地上无好音,如今乌鸦一边聒噪地吵着,一边大摇大摆地略过众人头上,盘旋半晌,更是不吉。【注2】侍卫们对视一眼,正欲把它吓走,却只见那黑鸦似有灵性般转了个弯,主动避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还高傲地以天地为厕,解了个手。一坨不明物体急速落下,啪的一声正中梁国公的脑门,糊了他一头一脸。那黑鸦骄傲地飞回了一棵树枝叶之中,停在了某人的手腕上。宁子笙坐在一根修长且粗壮的枝干上,倚着主干,像看戏般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同时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喂了那黑鸦一点吃的,作为奖励:乖。那厢骤然异物入了梁国公的眼,还伴随着令人不适的恶臭味,旁人看着便恶心不已。梁国公眼中一阵疼痛传来,痛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还带翻了面前的宴案,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说来也巧,没了阻挡,他跪的方向刚好冲着柳离那边,丝毫也不差。奴仆们赶紧冲上来帮梁国公擦洗眼睛,待他总算重见了光明,便看见柳离微笑着示意他起来:国公爷毕竟是长辈,就算要给我道歉,心意到了就行,倒也不必如此大礼。欺人太甚!梁国公眼前晕,一头栽倒。江家当众颜面扫地,江皇后亦是气得双手直哆嗦,猛然转头,看着那巡逻侍卫,颤声道:不是还有个荷包吗?!拆开!是,是。侍卫生怕触了皇后霉头,连忙应和,将那荷包上的拉绳一解,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小笺。这纸笺一出,一阵浓郁的香味便散了出来,想是荷包里面塞了香料,这才熏成这样。江皇后镇定了一些。这一看便是女子之物,定是淳宁郡主送给江禹章的东西,这下,她必无法抵赖!侍卫展开纸笺,看了半天,才辨认出上面是一张小图画,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将它交给了嘉成帝。嘉成帝看了眼,目光便如刀一般扫过江家人,随即怒极反笑,踢翻了面前的案几。皇后、梁国公,这便是你们说的郡主和世子定情之物?!江皇后怔怔地望着那张落下的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不过巴掌大小的一点地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梳着堕马髻,神情高傲。不是五公主宁子灵还是谁?!早闻世子擅书画。嘉成帝愈看江皇后愈觉得厌恶,江家人闹了这么一通,让他的情绪低到了极点,没想到连五公主的小像也画得如此传神,果真大胆!帝王多疑,原本施贵妃和江皇后此起彼伏,互相制肘,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可如今江家竟然有心让世子和施贵妃之女联姻,为此不惜折腾这么大的功夫,真真是好样的!若施贵妃一旦和江家有了裙带关系,两家在朝堂上结为一体,对嘉成帝来说将会变成个不小的眼中钉。势头太过,终归是要被帝王猜忌的。连柳离也没想到事情的这个发展,她都不知道,宁子笙还会画画?天命之女,真有你的。多谢皇后娘娘证明淳宁的清白。她笑盈盈地施了一礼,顺带添了把火,这下事情便明朗了。淳宁近日同五公主殿下走得近,方才世子说是定情之信,也没说清楚,估计是想要托淳宁代为转交给五殿下呢。只是,我怎么不记得五殿下认识世子?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世子恐怕是一厢情愿吧,啧。把宁子灵牵扯进来终究还是有点抱歉,于是柳离不动声色地把她摘了出来。在事情的骤然反转下,众宫婢太监鄙夷的对象瞬间换了,瞥向江家的余光也充满了不屑。一旁吃瓜的宫婢太监们本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看淳宁郡主一脸正义凛然地否认,很是摸不着头脑。两方都有理,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江皇后冷笑一声:也不知淳宁郡主在证据面前,还能不能说话如此有底气。还请圣上让人将那来往书信拿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得嘉成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手一挥,允了。侍卫们将小厮按在地上,很快从他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荷包、一封书信。梁国公收了怒意,好整以暇地等着柳离出丑。死鸭子就是嘴硬,证物都在这了,看她现在还怎么说!这往来书信,可确确实实是她亲手所写。这番喧喧闹闹,柳离只觉得聒噪,能不能赶紧完事,她还想回去吃夜宵呢。嘉成帝示意侍卫将信拆开:念。那侍卫扫了一眼,却汗如雨下,颤声开了口。五殿下亲启梁国公傻了。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灵:?日第36章 所思五公主?收信之人怎会变成了五公主?那明明是江禹章写给淳宁郡主之信!这三个字一出, 满座皆惊,那念信的侍卫根本不敢再往下读了,于是他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嘉成帝。却听嘉成帝声音冰冷:继续。那侍卫略扫一通,他虽然只是识字的程度, 却也能看出来, 这江世子写的是情诗。若是当众坏了五公主的清誉, 那那施贵妃岂不是要将他活剐了?!饶是给这侍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念了,可圣命难违,只得心一横, 硬着头皮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注1】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早知道心中对你如此牵念, 还不如当初不要相识。这分明是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江禹章本人眼前一阵发黑,他压根和五公主不相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怎会给她写情诗?!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让这小厮还给淳宁郡主的明明是两封书信,怎么现在侍卫只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封?这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再看柳离丝毫也不慌乱, 江禹章倏然间懂了什么, 面上涌现出几分难堪。她识破了一切,并且反将了他江家一军。也就是说,他那龌龊不堪的心思,已然全被她看在了眼里别看柳离面上淡定得很, 内心也同样呆若木鸡。当时她和娇儿将那信烧了, 而宁子笙仿照着江禹章的字迹写了点什么,又原路装回了信封里。柳离压根就没注意看上面写的什么,反正宁子笙不会害她就是了。没想到宁子笙这个别扭怪还在记仇, 直接把五公主给牵扯进来了柳离瞬间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宁子灵。世子,梁国公,哼,真是好样的!嘉成帝冷哼一声,直接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掷在了地上,那上好的瓷器瞬间摔得粉碎,你们作何解释?天子一怒,众人登时大气都不敢出。梁国公咬牙,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窘迫的场面,还欲再辨,忽闻一只黑色的乌鸦飞来,若非它哑声叫着,实在聒噪,就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体,很难发觉。都说乌鸣地上无好音,如今乌鸦一边聒噪地吵着,一边大摇大摆地略过众人头上,盘旋半晌,更是不吉。【注2】侍卫们对视一眼,正欲把它吓走,却只见那黑鸦似有灵性般转了个弯,主动避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还高傲地以天地为厕,解了个手。一坨不明物体急速落下,啪的一声正中梁国公的脑门,糊了他一头一脸。那黑鸦骄傲地飞回了一棵树枝叶之中,停在了某人的手腕上。宁子笙坐在一根修长且粗壮的枝干上,倚着主干,像看戏般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同时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喂了那黑鸦一点吃的,作为奖励:乖。那厢骤然异物入了梁国公的眼,还伴随着令人不适的恶臭味,旁人看着便恶心不已。梁国公眼中一阵疼痛传来,痛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还带翻了面前的宴案,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说来也巧,没了阻挡,他跪的方向刚好冲着柳离那边,丝毫也不差。奴仆们赶紧冲上来帮梁国公擦洗眼睛,待他总算重见了光明,便看见柳离微笑着示意他起来:国公爷毕竟是长辈,就算要给我道歉,心意到了就行,倒也不必如此大礼。欺人太甚!梁国公眼前晕,一头栽倒。江家当众颜面扫地,江皇后亦是气得双手直哆嗦,猛然转头,看着那巡逻侍卫,颤声道:不是还有个荷包吗?!拆开!是,是。侍卫生怕触了皇后霉头,连忙应和,将那荷包上的拉绳一解,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小笺。这纸笺一出,一阵浓郁的香味便散了出来,想是荷包里面塞了香料,这才熏成这样。江皇后镇定了一些。这一看便是女子之物,定是淳宁郡主送给江禹章的东西,这下,她必无法抵赖!侍卫展开纸笺,看了半天,才辨认出上面是一张小图画,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将它交给了嘉成帝。嘉成帝看了眼,目光便如刀一般扫过江家人,随即怒极反笑,踢翻了面前的案几。皇后、梁国公,这便是你们说的郡主和世子定情之物?!江皇后怔怔地望着那张落下的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不过巴掌大小的一点地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梳着堕马髻,神情高傲。不是五公主宁子灵还是谁?!早闻世子擅书画。嘉成帝愈看江皇后愈觉得厌恶,江家人闹了这么一通,让他的情绪低到了极点,没想到连五公主的小像也画得如此传神,果真大胆!帝王多疑,原本施贵妃和江皇后此起彼伏,互相制肘,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可如今江家竟然有心让世子和施贵妃之女联姻,为此不惜折腾这么大的功夫,真真是好样的!若施贵妃一旦和江家有了裙带关系,两家在朝堂上结为一体,对嘉成帝来说将会变成个不小的眼中钉。势头太过,终归是要被帝王猜忌的。连柳离也没想到事情的这个发展,她都不知道,宁子笙还会画画?天命之女,真有你的。多谢皇后娘娘证明淳宁的清白。她笑盈盈地施了一礼,顺带添了把火,这下事情便明朗了。淳宁近日同五公主殿下走得近,方才世子说是定情之信,也没说清楚,估计是想要托淳宁代为转交给五殿下呢。只是,我怎么不记得五殿下认识世子?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世子恐怕是一厢情愿吧,啧。把宁子灵牵扯进来终究还是有点抱歉,于是柳离不动声色地把她摘了出来。在事情的骤然反转下,众宫婢太监鄙夷的对象瞬间换了,瞥向江家的余光也充满了不屑。一旁吃瓜的宫婢太监们本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看淳宁郡主一脸正义凛然地否认,很是摸不着头脑。两方都有理,究竟谁说的是真的?江皇后冷笑一声:也不知淳宁郡主在证据面前,还能不能说话如此有底气。还请圣上让人将那来往书信拿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得嘉成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大手一挥,允了。侍卫们将小厮按在地上,很快从他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荷包、一封书信。梁国公收了怒意,好整以暇地等着柳离出丑。死鸭子就是嘴硬,证物都在这了,看她现在还怎么说!这往来书信,可确确实实是她亲手所写。这番喧喧闹闹,柳离只觉得聒噪,能不能赶紧完事,她还想回去吃夜宵呢。嘉成帝示意侍卫将信拆开:念。那侍卫扫了一眼,却汗如雨下,颤声开了口。五殿下亲启梁国公傻了。作者有话要说:宁子灵:?日第36章 所思五公主?收信之人怎会变成了五公主?那明明是江禹章写给淳宁郡主之信!这三个字一出, 满座皆惊,那念信的侍卫根本不敢再往下读了,于是他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嘉成帝。却听嘉成帝声音冰冷:继续。那侍卫略扫一通,他虽然只是识字的程度, 却也能看出来, 这江世子写的是情诗。若是当众坏了五公主的清誉, 那那施贵妃岂不是要将他活剐了?!饶是给这侍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念了,可圣命难违,只得心一横, 硬着头皮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注1】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早知道心中对你如此牵念, 还不如当初不要相识。这分明是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江禹章本人眼前一阵发黑,他压根和五公主不相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怎会给她写情诗?!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让这小厮还给淳宁郡主的明明是两封书信,怎么现在侍卫只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封?这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再看柳离丝毫也不慌乱, 江禹章倏然间懂了什么, 面上涌现出几分难堪。她识破了一切,并且反将了他江家一军。也就是说,他那龌龊不堪的心思,已然全被她看在了眼里别看柳离面上淡定得很, 内心也同样呆若木鸡。当时她和娇儿将那信烧了, 而宁子笙仿照着江禹章的字迹写了点什么,又原路装回了信封里。柳离压根就没注意看上面写的什么,反正宁子笙不会害她就是了。没想到宁子笙这个别扭怪还在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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