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期有些受伤,瞥开眼睛,不想和罗兰有任何眼神接触,仿佛这样就不会被察觉到他受伤的内心。他还是色厉内荏,明知道已经没什么胜算,嘴上还强硬着:什么死缠烂打,这山头是你家的吗?我想待在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好意思,这山头是我家的。罗兰说着,跟门卫打招呼:下次他再来,赶他走。金凤期瞪着他,眼睛里有什么在破碎的样子。罗兰不想多看,硬着心肠走进别墅。第二天金凤期又来,果然被赶下山了。他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又去了医院。这次连罗兰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狗仔逮住了。金凤期!我是鳄梨视频的记者,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这还算有礼貌的。没礼貌的直接过来拦着他问:金凤期,请问你是来找罗兰的吗?我听说罗兰的父亲就在这家医院就诊!你对罗兰家里的事有什么看法?狗仔们引起的骚动吸引了人群,听说来了个影帝,这帮人更来劲了,一时间医院闹哄哄的,金凤期被困住,推来搡去,好不狼狈。恍然间他抬起头,罗兰就站在楼上,在人群间一脸冷漠地看向他,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现在罗兰已经不是他经纪人了,的确再也没有理由为他打发狗仔,为他保驾护航。陈松及时赶到,在医院的杂物间找到金凤期。金凤期失魂落魄,衣衫凌乱,墨镜和帽子都丢了,口罩的挂绳被扯断了一根。陈松喘了口气,问道:金哥,你没受伤吧?这群人干嘛呢这是金凤期摇摇头,疲惫到近乎麻木。他换了陈松带来的衣服,戴上口罩,墨镜,两人溜出医院,上了车。陈松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脸色变了,飞快地扫了金凤期一眼,把手机往兜里揣。金凤期没看他:是罗兰给你发信息了吗?给我看看。不是房东催我交房租呢陈松说不下去,面对金凤期苍白颓靡的脸色,善意的谎言都显得可笑。他还是把手机递给了金凤期。罗兰:叫金凤期不要再来,否则下次来的就不会是狗仔。如果我把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这个消息发到网络上,你猜猜会怎样?会怎样?金凤期会被万人唾骂。江羽然夺走罗氏家产,已经在网络上被千夫所指。大家都同情罗兰,如果知道金凤期是江羽然的儿子,必然会怀疑金凤期跟江羽然母子情深,串通好了一起搞罗家。那么金凤期现在做的一切,都会被扭曲成猫哭耗子假慈悲。金凤期放下手机,神情恍惚:他真的是在赌气,还是真的要跟我断情绝义?陈松不敢再瞎出主意了:金哥,我看过几天你就要进组了,还是先好好拍戏吧。你说呢?金凤期没有说话。但是在进组之前,网上先闹开了。金凤期在医院被围堵的事曝光出来,有狗仔爆料近几天金凤期经常来医院但罗兰一次都没现身,两人疑似已经闹掰。再接着又有人爆料,金凤期是江羽然的儿子!这下舆论一如陈松所预料,原本夸金凤期不离不弃和罗兰互相扶持的网友们纷纷转变口风,骂起金凤期和江羽然一对蛇蝎母子,吸血罗家父子,金凤期老妈都把人家家产抢走了,现在这幅不离不弃的样子简直就是惺惺作态陈松一个助理做不了什么,金凤期现在这个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压根不在乎网上说什么。陈松叹气,给这个打电话给那个打电话,想公关一下。老大这怎么这样呢?陈松无措,也不敢相信罗兰真就这么绝情。金凤期在一边坐着,摇摇头惨然一笑:现在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奇怪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啊然而,网上那件事还真不是罗兰做的。他一眼就看出来有哪几家公司在后头推波助澜,又有哪些对家在浑水摸鱼黑金凤期一把。罗兰叹了口气,给认识的人打电话,就算是出国前最后帮金凤期一把吧。网上的热度渐渐平息,陈松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金凤期居然病倒了。这几天本来就开始降温,他也不太注意身体,再加上频频遭受打击,意志消沉,饭不好好吃,觉没好好睡,可不就病倒了。陈松看着病床上的金凤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罗兰打了个电话,金凤期就像知道他打给谁了似的,眼睛刷地一下看过来,盯着他,也没阻止,默许了他打电话。陈松知道他还在期待着什么,那小小的期待就像倔强的小火苗,在狂风凌虐下不肯熄灭。陈松感觉到压力,拿着手机到病房外打电话:老大不用叫我老大了,什么事?金哥他病倒了,你能不能来看看他?那边沉默了一下,问道:送医院了没有?在医院了,我们在榕城市第二人民医院。既然在医院了,就交给医生吧,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罗兰把电话挂了。陈松抓着电话,表情空白。金凤期见到他的神情,已经什么都明白了,那眼中一点微弱的小火苗噗地一声熄灭了。陈松瘫坐在一边,捂着眼睛,难受地哽咽:老大怎么就这样了呢明明他跟我说好,他要当娱乐圈金牌经纪人,我要当金牌助理为什么就这样抛下我们不管了?金凤期微微偏开头,望着窗外,眼眶也红了。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看,这样还成吗?感谢在2020-11-22 22:27:48~2020-11-23 21:1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力出奇迹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秋幻梦10瓶;小桃鲸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5章陈松帮金凤期办好了手续,下午就可以出院了。金凤期生的不是什么大病,最重要的还是规律饮食好好休息,而且他身份特殊,过两天就要进组拍戏,身体没大事就出院吧。陈松拿着各种票据和检查单子回来,病房里除了金凤期,还有个女人。门口守着两个人,把陈松拦着不让他进去。女人悠闲地坐在一边,拿着个苹果,一双保养得宛如少女的手正仔细地削着:圆圆小时候不爱吃苹果,嫌苹果酸。现在的苹果可比以前好吃,也比以前甜,尝尝看?她削了一块果肉,递到金凤期面前。金凤期冷淡地撇开头:戏做够了就快滚。这又是何必呢?罗兰都不要你了,他能狠得下心,你又何必念念不忘?江羽然把苹果和刀放在一边,站起来:你是我的儿子,我最清楚,咱们都是一样的。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吃过感情的亏,还不是一样爬起来了?你也可以。她看着金凤期的脸:圆圆,到妈妈身边来,妈妈需要你。金凤期嗤笑一声:你需要我?让我猜猜,罗云堂病倒,罗兰被赶走,罗云堂的秘书赵涵却反而高升,他是你的人吧?现在你是不是快要控制不住这个男人了?江女士,看来你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呀。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金凤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只是在网上看了新闻,就能把她目前的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冷嘲热讽让她颜面尽失,他的明察秋毫也叫她不寒而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比自己还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能让他去帮罗兰!江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傻孩子,妈妈都是为你好。只要把钱和权抓在手里,你要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手心。江羽然施施然披上披肩,拿起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羽然带人离开,陈松手忙脚乱跑进来:金哥,刚才那个就是是啊,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金凤期淡淡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陈松办好了出院,下午就把金凤期送回去了。金凤期现在住的,还是罗兰买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金凤期跟陈松说:你现在住哪儿?是跟人合租吗?陈松点头:我跟女朋友一起住呢,不过还有一个小卧室在找合租的,金哥你是想搬家?分都分了,我哪能还在这儿住着。金凤期现在有钱,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快八位数了。他那天去银行查了一下,罗兰又把银行卡的联系方式改回他的手机了。买的理财收益都在,罗兰一分钱没要。金凤期的财力足够他买房,租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罗兰不在,他更没有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的必要。当天陈松就帮着他一起搬了家,住到陈松和女朋友合租的那套房子里。让金凤期意外的是,陈松的女朋友居然是肖珑的助理,那个台湾妹子,不晓得这俩人如果结婚了,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口音。据陈松透露,他和这妹子就是金凤期去四川录制节目时一来二去看对眼的。金凤期有些苦涩,那个时候罗兰听说他在节目组被江大同暗地里使坏,二话不说就赶过来给他出头,还大老远地下山给他买咖啡当时不以为意的,现在已经是再也求不得。晚上,金凤期跟陈松重新签了一份用工合同,报酬比罗兰给陈松的多一千。签完合同,金凤期想了想,跟陈松说:你帮我给罗兰发个消息,我想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他。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说金哥还是及时止损算了,无奈金哥是个痴情人啊。陈松给罗兰发了信息,罗兰回复了他,给了时间和地点。刚好第二天金凤期也该进组了,陈松于是开了车,带金凤期到见面的地点。这地方都快出城了,挺偏的,不怕有狗仔。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另一辆车开了过来,罗兰从后排下了车,四下看一眼。陈松把头伸出窗外叫他。金凤期从车上下去,朝罗兰走过去。罗兰知道金凤期病了,但没想到他瘦得这么厉害,一时间眼睛发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心软,功亏一篑。金凤期走到他跟前,有点局促:你的房子我没再住了,钥匙还给你。他在上衣口袋里掏掏,罗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跟陈松住一起呢。金凤期左右摸摸,好像是不知道把钥匙放哪儿了,有点抱歉地看罗兰一眼。罗兰说:我不急,你再找找,是不是忘在车上了?这时载罗兰来的那辆车车窗摇了下来,珺姨露出脸:兰兰,好了吗?罗兰回头冲她吼:等一下。金凤期有些迟疑:你要去哪儿吗?嗯,赶飞机,要去墨尔本。金凤期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罗兰。罗兰失笑道:我爸这个情况,墨尔本有个专家可以治疗。金凤期呼吸有些急促,胸膛用力起伏,转开视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抿掉,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去吧!去吧!挺好的!反正你什么都能放下。罗兰看着他。这时候他很想抱住金凤期,告诉他自己也不想走,但是这就是可恨的剧情意志,谁叫他背负了这种秘密呢!行差踏错,就是被抹杀的下场!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无奈吧!罗兰揉了揉眼睛,嗓音干涩:钥匙金凤期从上衣口袋是的就是他最起先摸的那个口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递给罗兰。虽是递给罗兰的动作,金凤期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松手就完蛋了似的。罗兰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钥匙挖出来。他把钥匙随手塞裤兜里,最后看了金凤期一眼,转身上车。金凤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红了,完全没了方才恶狠狠的倔强,只剩下独立难支的脆弱:不要走,我最后求你一次,不要去国外,好不好?罗兰心说造孽啊,如果不是想在出国前最后看金凤期一眼,他今天也不会来,可没想到这一来居然又把人搞得眼泪汪汪的。金凤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在他面前哭了两次,罗兰简直负罪难安,一颗心都滑到了胃里。他匆匆抽出手,钻上车落荒而逃。珺姨催老宋: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她眼睛一扫,就瞧见罗兰哭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罗兰顾不上讲究,用袖子一擦,脸上擦得红通通的,看着狼狈极了。哟,这是怎么了?珺姨登时慌了,把罗兰搂怀里拍他的背哄着: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快别哭了,傻孩子,像你爸,痴情。罗兰一哭,珺姨登时就什么原则都没了,也不在乎金凤期是不是男的了,压低声音安慰他:别哭了,等你爸病情好了,珺姨帮你劝他,好不好?罗兰哽咽道:我伤了他的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陈松在街边等了一会儿,金凤期终于上车了。他没再哭,就是眼睛肿着,核桃似的。陈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着车往剧组方向去。金凤期到了剧组,副导演和制片人出来接,见面便称呼他影帝,金凤期勉强笑道: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金或者凤期都行。那还是叫金老师吧。金老师怎么瘦了这么多?制片人笑道:这也太敬业了,越发贴合咱们这个角色了。金凤期跟着他们进了片场。于此同时,罗兰一行人上了飞机。金凤期发现,沉浸在演戏里,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那感觉就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活成了那个被校园暴力的阴郁少年,沉默寡言,眼神倔强。导演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偶尔也会提醒他:凤期啊,你也别太拼了,你那个身材,可以多吃点儿,别太瘦了,我真担心你撑不住。陈松也察觉了金凤期这种完全沉浸式的演技,他知道这种状态会对精神有影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金凤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只是在网上看了新闻,就能把她目前的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冷嘲热讽让她颜面尽失,他的明察秋毫也叫她不寒而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比自己还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能让他去帮罗兰!江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傻孩子,妈妈都是为你好。只要把钱和权抓在手里,你要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手心。江羽然施施然披上披肩,拿起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羽然带人离开,陈松手忙脚乱跑进来:金哥,刚才那个就是是啊,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金凤期淡淡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陈松办好了出院,下午就把金凤期送回去了。金凤期现在住的,还是罗兰买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金凤期跟陈松说:你现在住哪儿?是跟人合租吗?陈松点头:我跟女朋友一起住呢,不过还有一个小卧室在找合租的,金哥你是想搬家?分都分了,我哪能还在这儿住着。金凤期现在有钱,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快八位数了。他那天去银行查了一下,罗兰又把银行卡的联系方式改回他的手机了。买的理财收益都在,罗兰一分钱没要。金凤期的财力足够他买房,租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罗兰不在,他更没有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的必要。当天陈松就帮着他一起搬了家,住到陈松和女朋友合租的那套房子里。让金凤期意外的是,陈松的女朋友居然是肖珑的助理,那个台湾妹子,不晓得这俩人如果结婚了,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口音。据陈松透露,他和这妹子就是金凤期去四川录制节目时一来二去看对眼的。金凤期有些苦涩,那个时候罗兰听说他在节目组被江大同暗地里使坏,二话不说就赶过来给他出头,还大老远地下山给他买咖啡当时不以为意的,现在已经是再也求不得。晚上,金凤期跟陈松重新签了一份用工合同,报酬比罗兰给陈松的多一千。签完合同,金凤期想了想,跟陈松说:你帮我给罗兰发个消息,我想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他。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说金哥还是及时止损算了,无奈金哥是个痴情人啊。陈松给罗兰发了信息,罗兰回复了他,给了时间和地点。刚好第二天金凤期也该进组了,陈松于是开了车,带金凤期到见面的地点。这地方都快出城了,挺偏的,不怕有狗仔。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另一辆车开了过来,罗兰从后排下了车,四下看一眼。陈松把头伸出窗外叫他。金凤期从车上下去,朝罗兰走过去。罗兰知道金凤期病了,但没想到他瘦得这么厉害,一时间眼睛发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心软,功亏一篑。金凤期走到他跟前,有点局促:你的房子我没再住了,钥匙还给你。他在上衣口袋里掏掏,罗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跟陈松住一起呢。金凤期左右摸摸,好像是不知道把钥匙放哪儿了,有点抱歉地看罗兰一眼。罗兰说:我不急,你再找找,是不是忘在车上了?这时载罗兰来的那辆车车窗摇了下来,珺姨露出脸:兰兰,好了吗?罗兰回头冲她吼:等一下。金凤期有些迟疑:你要去哪儿吗?嗯,赶飞机,要去墨尔本。金凤期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罗兰。罗兰失笑道:我爸这个情况,墨尔本有个专家可以治疗。金凤期呼吸有些急促,胸膛用力起伏,转开视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抿掉,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去吧!去吧!挺好的!反正你什么都能放下。罗兰看着他。这时候他很想抱住金凤期,告诉他自己也不想走,但是这就是可恨的剧情意志,谁叫他背负了这种秘密呢!行差踏错,就是被抹杀的下场!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无奈吧!罗兰揉了揉眼睛,嗓音干涩:钥匙金凤期从上衣口袋是的就是他最起先摸的那个口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递给罗兰。虽是递给罗兰的动作,金凤期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松手就完蛋了似的。罗兰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钥匙挖出来。他把钥匙随手塞裤兜里,最后看了金凤期一眼,转身上车。金凤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红了,完全没了方才恶狠狠的倔强,只剩下独立难支的脆弱:不要走,我最后求你一次,不要去国外,好不好?罗兰心说造孽啊,如果不是想在出国前最后看金凤期一眼,他今天也不会来,可没想到这一来居然又把人搞得眼泪汪汪的。金凤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在他面前哭了两次,罗兰简直负罪难安,一颗心都滑到了胃里。他匆匆抽出手,钻上车落荒而逃。珺姨催老宋: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她眼睛一扫,就瞧见罗兰哭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罗兰顾不上讲究,用袖子一擦,脸上擦得红通通的,看着狼狈极了。哟,这是怎么了?珺姨登时慌了,把罗兰搂怀里拍他的背哄着: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快别哭了,傻孩子,像你爸,痴情。罗兰一哭,珺姨登时就什么原则都没了,也不在乎金凤期是不是男的了,压低声音安慰他:别哭了,等你爸病情好了,珺姨帮你劝他,好不好?罗兰哽咽道:我伤了他的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陈松在街边等了一会儿,金凤期终于上车了。他没再哭,就是眼睛肿着,核桃似的。陈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着车往剧组方向去。金凤期到了剧组,副导演和制片人出来接,见面便称呼他影帝,金凤期勉强笑道: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金或者凤期都行。那还是叫金老师吧。金老师怎么瘦了这么多?制片人笑道:这也太敬业了,越发贴合咱们这个角色了。金凤期跟着他们进了片场。于此同时,罗兰一行人上了飞机。金凤期发现,沉浸在演戏里,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那感觉就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活成了那个被校园暴力的阴郁少年,沉默寡言,眼神倔强。导演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偶尔也会提醒他:凤期啊,你也别太拼了,你那个身材,可以多吃点儿,别太瘦了,我真担心你撑不住。陈松也察觉了金凤期这种完全沉浸式的演技,他知道这种状态会对精神有影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金凤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只是在网上看了新闻,就能把她目前的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冷嘲热讽让她颜面尽失,他的明察秋毫也叫她不寒而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比自己还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能让他去帮罗兰!江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傻孩子,妈妈都是为你好。只要把钱和权抓在手里,你要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手心。江羽然施施然披上披肩,拿起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羽然带人离开,陈松手忙脚乱跑进来:金哥,刚才那个就是是啊,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金凤期淡淡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陈松办好了出院,下午就把金凤期送回去了。金凤期现在住的,还是罗兰买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金凤期跟陈松说:你现在住哪儿?是跟人合租吗?陈松点头:我跟女朋友一起住呢,不过还有一个小卧室在找合租的,金哥你是想搬家?分都分了,我哪能还在这儿住着。金凤期现在有钱,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快八位数了。他那天去银行查了一下,罗兰又把银行卡的联系方式改回他的手机了。买的理财收益都在,罗兰一分钱没要。金凤期的财力足够他买房,租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罗兰不在,他更没有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的必要。当天陈松就帮着他一起搬了家,住到陈松和女朋友合租的那套房子里。让金凤期意外的是,陈松的女朋友居然是肖珑的助理,那个台湾妹子,不晓得这俩人如果结婚了,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口音。据陈松透露,他和这妹子就是金凤期去四川录制节目时一来二去看对眼的。金凤期有些苦涩,那个时候罗兰听说他在节目组被江大同暗地里使坏,二话不说就赶过来给他出头,还大老远地下山给他买咖啡当时不以为意的,现在已经是再也求不得。晚上,金凤期跟陈松重新签了一份用工合同,报酬比罗兰给陈松的多一千。签完合同,金凤期想了想,跟陈松说:你帮我给罗兰发个消息,我想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他。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说金哥还是及时止损算了,无奈金哥是个痴情人啊。陈松给罗兰发了信息,罗兰回复了他,给了时间和地点。刚好第二天金凤期也该进组了,陈松于是开了车,带金凤期到见面的地点。这地方都快出城了,挺偏的,不怕有狗仔。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另一辆车开了过来,罗兰从后排下了车,四下看一眼。陈松把头伸出窗外叫他。金凤期从车上下去,朝罗兰走过去。罗兰知道金凤期病了,但没想到他瘦得这么厉害,一时间眼睛发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心软,功亏一篑。金凤期走到他跟前,有点局促:你的房子我没再住了,钥匙还给你。他在上衣口袋里掏掏,罗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跟陈松住一起呢。金凤期左右摸摸,好像是不知道把钥匙放哪儿了,有点抱歉地看罗兰一眼。罗兰说:我不急,你再找找,是不是忘在车上了?这时载罗兰来的那辆车车窗摇了下来,珺姨露出脸:兰兰,好了吗?罗兰回头冲她吼:等一下。金凤期有些迟疑:你要去哪儿吗?嗯,赶飞机,要去墨尔本。金凤期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罗兰。罗兰失笑道:我爸这个情况,墨尔本有个专家可以治疗。金凤期呼吸有些急促,胸膛用力起伏,转开视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抿掉,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去吧!去吧!挺好的!反正你什么都能放下。罗兰看着他。这时候他很想抱住金凤期,告诉他自己也不想走,但是这就是可恨的剧情意志,谁叫他背负了这种秘密呢!行差踏错,就是被抹杀的下场!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无奈吧!罗兰揉了揉眼睛,嗓音干涩:钥匙金凤期从上衣口袋是的就是他最起先摸的那个口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递给罗兰。虽是递给罗兰的动作,金凤期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松手就完蛋了似的。罗兰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钥匙挖出来。他把钥匙随手塞裤兜里,最后看了金凤期一眼,转身上车。金凤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红了,完全没了方才恶狠狠的倔强,只剩下独立难支的脆弱:不要走,我最后求你一次,不要去国外,好不好?罗兰心说造孽啊,如果不是想在出国前最后看金凤期一眼,他今天也不会来,可没想到这一来居然又把人搞得眼泪汪汪的。金凤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在他面前哭了两次,罗兰简直负罪难安,一颗心都滑到了胃里。他匆匆抽出手,钻上车落荒而逃。珺姨催老宋: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她眼睛一扫,就瞧见罗兰哭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罗兰顾不上讲究,用袖子一擦,脸上擦得红通通的,看着狼狈极了。哟,这是怎么了?珺姨登时慌了,把罗兰搂怀里拍他的背哄着: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快别哭了,傻孩子,像你爸,痴情。罗兰一哭,珺姨登时就什么原则都没了,也不在乎金凤期是不是男的了,压低声音安慰他:别哭了,等你爸病情好了,珺姨帮你劝他,好不好?罗兰哽咽道:我伤了他的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陈松在街边等了一会儿,金凤期终于上车了。他没再哭,就是眼睛肿着,核桃似的。陈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着车往剧组方向去。金凤期到了剧组,副导演和制片人出来接,见面便称呼他影帝,金凤期勉强笑道: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金或者凤期都行。那还是叫金老师吧。金老师怎么瘦了这么多?制片人笑道:这也太敬业了,越发贴合咱们这个角色了。金凤期跟着他们进了片场。于此同时,罗兰一行人上了飞机。金凤期发现,沉浸在演戏里,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那感觉就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活成了那个被校园暴力的阴郁少年,沉默寡言,眼神倔强。导演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偶尔也会提醒他:凤期啊,你也别太拼了,你那个身材,可以多吃点儿,别太瘦了,我真担心你撑不住。陈松也察觉了金凤期这种完全沉浸式的演技,他知道这种状态会对精神有影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金凤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只是在网上看了新闻,就能把她目前的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冷嘲热讽让她颜面尽失,他的明察秋毫也叫她不寒而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比自己还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能让他去帮罗兰!江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傻孩子,妈妈都是为你好。只要把钱和权抓在手里,你要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手心。江羽然施施然披上披肩,拿起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羽然带人离开,陈松手忙脚乱跑进来:金哥,刚才那个就是是啊,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金凤期淡淡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陈松办好了出院,下午就把金凤期送回去了。金凤期现在住的,还是罗兰买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金凤期跟陈松说:你现在住哪儿?是跟人合租吗?陈松点头:我跟女朋友一起住呢,不过还有一个小卧室在找合租的,金哥你是想搬家?分都分了,我哪能还在这儿住着。金凤期现在有钱,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快八位数了。他那天去银行查了一下,罗兰又把银行卡的联系方式改回他的手机了。买的理财收益都在,罗兰一分钱没要。金凤期的财力足够他买房,租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罗兰不在,他更没有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的必要。当天陈松就帮着他一起搬了家,住到陈松和女朋友合租的那套房子里。让金凤期意外的是,陈松的女朋友居然是肖珑的助理,那个台湾妹子,不晓得这俩人如果结婚了,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口音。据陈松透露,他和这妹子就是金凤期去四川录制节目时一来二去看对眼的。金凤期有些苦涩,那个时候罗兰听说他在节目组被江大同暗地里使坏,二话不说就赶过来给他出头,还大老远地下山给他买咖啡当时不以为意的,现在已经是再也求不得。晚上,金凤期跟陈松重新签了一份用工合同,报酬比罗兰给陈松的多一千。签完合同,金凤期想了想,跟陈松说:你帮我给罗兰发个消息,我想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他。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说金哥还是及时止损算了,无奈金哥是个痴情人啊。陈松给罗兰发了信息,罗兰回复了他,给了时间和地点。刚好第二天金凤期也该进组了,陈松于是开了车,带金凤期到见面的地点。这地方都快出城了,挺偏的,不怕有狗仔。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另一辆车开了过来,罗兰从后排下了车,四下看一眼。陈松把头伸出窗外叫他。金凤期从车上下去,朝罗兰走过去。罗兰知道金凤期病了,但没想到他瘦得这么厉害,一时间眼睛发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心软,功亏一篑。金凤期走到他跟前,有点局促:你的房子我没再住了,钥匙还给你。他在上衣口袋里掏掏,罗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跟陈松住一起呢。金凤期左右摸摸,好像是不知道把钥匙放哪儿了,有点抱歉地看罗兰一眼。罗兰说:我不急,你再找找,是不是忘在车上了?这时载罗兰来的那辆车车窗摇了下来,珺姨露出脸:兰兰,好了吗?罗兰回头冲她吼:等一下。金凤期有些迟疑:你要去哪儿吗?嗯,赶飞机,要去墨尔本。金凤期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罗兰。罗兰失笑道:我爸这个情况,墨尔本有个专家可以治疗。金凤期呼吸有些急促,胸膛用力起伏,转开视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抿掉,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去吧!去吧!挺好的!反正你什么都能放下。罗兰看着他。这时候他很想抱住金凤期,告诉他自己也不想走,但是这就是可恨的剧情意志,谁叫他背负了这种秘密呢!行差踏错,就是被抹杀的下场!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无奈吧!罗兰揉了揉眼睛,嗓音干涩:钥匙金凤期从上衣口袋是的就是他最起先摸的那个口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递给罗兰。虽是递给罗兰的动作,金凤期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松手就完蛋了似的。罗兰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钥匙挖出来。他把钥匙随手塞裤兜里,最后看了金凤期一眼,转身上车。金凤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红了,完全没了方才恶狠狠的倔强,只剩下独立难支的脆弱:不要走,我最后求你一次,不要去国外,好不好?罗兰心说造孽啊,如果不是想在出国前最后看金凤期一眼,他今天也不会来,可没想到这一来居然又把人搞得眼泪汪汪的。金凤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在他面前哭了两次,罗兰简直负罪难安,一颗心都滑到了胃里。他匆匆抽出手,钻上车落荒而逃。珺姨催老宋: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她眼睛一扫,就瞧见罗兰哭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罗兰顾不上讲究,用袖子一擦,脸上擦得红通通的,看着狼狈极了。哟,这是怎么了?珺姨登时慌了,把罗兰搂怀里拍他的背哄着: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快别哭了,傻孩子,像你爸,痴情。罗兰一哭,珺姨登时就什么原则都没了,也不在乎金凤期是不是男的了,压低声音安慰他:别哭了,等你爸病情好了,珺姨帮你劝他,好不好?罗兰哽咽道:我伤了他的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陈松在街边等了一会儿,金凤期终于上车了。他没再哭,就是眼睛肿着,核桃似的。陈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着车往剧组方向去。金凤期到了剧组,副导演和制片人出来接,见面便称呼他影帝,金凤期勉强笑道: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金或者凤期都行。那还是叫金老师吧。金老师怎么瘦了这么多?制片人笑道:这也太敬业了,越发贴合咱们这个角色了。金凤期跟着他们进了片场。于此同时,罗兰一行人上了飞机。金凤期发现,沉浸在演戏里,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那感觉就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活成了那个被校园暴力的阴郁少年,沉默寡言,眼神倔强。导演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偶尔也会提醒他:凤期啊,你也别太拼了,你那个身材,可以多吃点儿,别太瘦了,我真担心你撑不住。陈松也察觉了金凤期这种完全沉浸式的演技,他知道这种状态会对精神有影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金凤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只是在网上看了新闻,就能把她目前的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冷嘲热讽让她颜面尽失,他的明察秋毫也叫她不寒而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比自己还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能让他去帮罗兰!江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傻孩子,妈妈都是为你好。只要把钱和权抓在手里,你要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手心。江羽然施施然披上披肩,拿起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羽然带人离开,陈松手忙脚乱跑进来:金哥,刚才那个就是是啊,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金凤期淡淡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陈松办好了出院,下午就把金凤期送回去了。金凤期现在住的,还是罗兰买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金凤期跟陈松说:你现在住哪儿?是跟人合租吗?陈松点头:我跟女朋友一起住呢,不过还有一个小卧室在找合租的,金哥你是想搬家?分都分了,我哪能还在这儿住着。金凤期现在有钱,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快八位数了。他那天去银行查了一下,罗兰又把银行卡的联系方式改回他的手机了。买的理财收益都在,罗兰一分钱没要。金凤期的财力足够他买房,租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罗兰不在,他更没有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的必要。当天陈松就帮着他一起搬了家,住到陈松和女朋友合租的那套房子里。让金凤期意外的是,陈松的女朋友居然是肖珑的助理,那个台湾妹子,不晓得这俩人如果结婚了,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口音。据陈松透露,他和这妹子就是金凤期去四川录制节目时一来二去看对眼的。金凤期有些苦涩,那个时候罗兰听说他在节目组被江大同暗地里使坏,二话不说就赶过来给他出头,还大老远地下山给他买咖啡当时不以为意的,现在已经是再也求不得。晚上,金凤期跟陈松重新签了一份用工合同,报酬比罗兰给陈松的多一千。签完合同,金凤期想了想,跟陈松说:你帮我给罗兰发个消息,我想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他。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说金哥还是及时止损算了,无奈金哥是个痴情人啊。陈松给罗兰发了信息,罗兰回复了他,给了时间和地点。刚好第二天金凤期也该进组了,陈松于是开了车,带金凤期到见面的地点。这地方都快出城了,挺偏的,不怕有狗仔。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另一辆车开了过来,罗兰从后排下了车,四下看一眼。陈松把头伸出窗外叫他。金凤期从车上下去,朝罗兰走过去。罗兰知道金凤期病了,但没想到他瘦得这么厉害,一时间眼睛发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心软,功亏一篑。金凤期走到他跟前,有点局促:你的房子我没再住了,钥匙还给你。他在上衣口袋里掏掏,罗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跟陈松住一起呢。金凤期左右摸摸,好像是不知道把钥匙放哪儿了,有点抱歉地看罗兰一眼。罗兰说:我不急,你再找找,是不是忘在车上了?这时载罗兰来的那辆车车窗摇了下来,珺姨露出脸:兰兰,好了吗?罗兰回头冲她吼:等一下。金凤期有些迟疑:你要去哪儿吗?嗯,赶飞机,要去墨尔本。金凤期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罗兰。罗兰失笑道:我爸这个情况,墨尔本有个专家可以治疗。金凤期呼吸有些急促,胸膛用力起伏,转开视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抿掉,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去吧!去吧!挺好的!反正你什么都能放下。罗兰看着他。这时候他很想抱住金凤期,告诉他自己也不想走,但是这就是可恨的剧情意志,谁叫他背负了这种秘密呢!行差踏错,就是被抹杀的下场!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无奈吧!罗兰揉了揉眼睛,嗓音干涩:钥匙金凤期从上衣口袋是的就是他最起先摸的那个口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递给罗兰。虽是递给罗兰的动作,金凤期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松手就完蛋了似的。罗兰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钥匙挖出来。他把钥匙随手塞裤兜里,最后看了金凤期一眼,转身上车。金凤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红了,完全没了方才恶狠狠的倔强,只剩下独立难支的脆弱:不要走,我最后求你一次,不要去国外,好不好?罗兰心说造孽啊,如果不是想在出国前最后看金凤期一眼,他今天也不会来,可没想到这一来居然又把人搞得眼泪汪汪的。金凤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在他面前哭了两次,罗兰简直负罪难安,一颗心都滑到了胃里。他匆匆抽出手,钻上车落荒而逃。珺姨催老宋: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她眼睛一扫,就瞧见罗兰哭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罗兰顾不上讲究,用袖子一擦,脸上擦得红通通的,看着狼狈极了。哟,这是怎么了?珺姨登时慌了,把罗兰搂怀里拍他的背哄着: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快别哭了,傻孩子,像你爸,痴情。罗兰一哭,珺姨登时就什么原则都没了,也不在乎金凤期是不是男的了,压低声音安慰他:别哭了,等你爸病情好了,珺姨帮你劝他,好不好?罗兰哽咽道:我伤了他的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陈松在街边等了一会儿,金凤期终于上车了。他没再哭,就是眼睛肿着,核桃似的。陈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着车往剧组方向去。金凤期到了剧组,副导演和制片人出来接,见面便称呼他影帝,金凤期勉强笑道: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金或者凤期都行。那还是叫金老师吧。金老师怎么瘦了这么多?制片人笑道:这也太敬业了,越发贴合咱们这个角色了。金凤期跟着他们进了片场。于此同时,罗兰一行人上了飞机。金凤期发现,沉浸在演戏里,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那感觉就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活成了那个被校园暴力的阴郁少年,沉默寡言,眼神倔强。导演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偶尔也会提醒他:凤期啊,你也别太拼了,你那个身材,可以多吃点儿,别太瘦了,我真担心你撑不住。陈松也察觉了金凤期这种完全沉浸式的演技,他知道这种状态会对精神有影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金凤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只是在网上看了新闻,就能把她目前的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冷嘲热讽让她颜面尽失,他的明察秋毫也叫她不寒而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比自己还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能让他去帮罗兰!江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傻孩子,妈妈都是为你好。只要把钱和权抓在手里,你要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手心。江羽然施施然披上披肩,拿起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羽然带人离开,陈松手忙脚乱跑进来:金哥,刚才那个就是是啊,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金凤期淡淡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陈松办好了出院,下午就把金凤期送回去了。金凤期现在住的,还是罗兰买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金凤期跟陈松说:你现在住哪儿?是跟人合租吗?陈松点头:我跟女朋友一起住呢,不过还有一个小卧室在找合租的,金哥你是想搬家?分都分了,我哪能还在这儿住着。金凤期现在有钱,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快八位数了。他那天去银行查了一下,罗兰又把银行卡的联系方式改回他的手机了。买的理财收益都在,罗兰一分钱没要。金凤期的财力足够他买房,租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罗兰不在,他更没有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的必要。当天陈松就帮着他一起搬了家,住到陈松和女朋友合租的那套房子里。让金凤期意外的是,陈松的女朋友居然是肖珑的助理,那个台湾妹子,不晓得这俩人如果结婚了,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口音。据陈松透露,他和这妹子就是金凤期去四川录制节目时一来二去看对眼的。金凤期有些苦涩,那个时候罗兰听说他在节目组被江大同暗地里使坏,二话不说就赶过来给他出头,还大老远地下山给他买咖啡当时不以为意的,现在已经是再也求不得。晚上,金凤期跟陈松重新签了一份用工合同,报酬比罗兰给陈松的多一千。签完合同,金凤期想了想,跟陈松说:你帮我给罗兰发个消息,我想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他。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说金哥还是及时止损算了,无奈金哥是个痴情人啊。陈松给罗兰发了信息,罗兰回复了他,给了时间和地点。刚好第二天金凤期也该进组了,陈松于是开了车,带金凤期到见面的地点。这地方都快出城了,挺偏的,不怕有狗仔。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另一辆车开了过来,罗兰从后排下了车,四下看一眼。陈松把头伸出窗外叫他。金凤期从车上下去,朝罗兰走过去。罗兰知道金凤期病了,但没想到他瘦得这么厉害,一时间眼睛发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心软,功亏一篑。金凤期走到他跟前,有点局促:你的房子我没再住了,钥匙还给你。他在上衣口袋里掏掏,罗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跟陈松住一起呢。金凤期左右摸摸,好像是不知道把钥匙放哪儿了,有点抱歉地看罗兰一眼。罗兰说:我不急,你再找找,是不是忘在车上了?这时载罗兰来的那辆车车窗摇了下来,珺姨露出脸:兰兰,好了吗?罗兰回头冲她吼:等一下。金凤期有些迟疑:你要去哪儿吗?嗯,赶飞机,要去墨尔本。金凤期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罗兰。罗兰失笑道:我爸这个情况,墨尔本有个专家可以治疗。金凤期呼吸有些急促,胸膛用力起伏,转开视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抿掉,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去吧!去吧!挺好的!反正你什么都能放下。罗兰看着他。这时候他很想抱住金凤期,告诉他自己也不想走,但是这就是可恨的剧情意志,谁叫他背负了这种秘密呢!行差踏错,就是被抹杀的下场!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无奈吧!罗兰揉了揉眼睛,嗓音干涩:钥匙金凤期从上衣口袋是的就是他最起先摸的那个口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递给罗兰。虽是递给罗兰的动作,金凤期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松手就完蛋了似的。罗兰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钥匙挖出来。他把钥匙随手塞裤兜里,最后看了金凤期一眼,转身上车。金凤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红了,完全没了方才恶狠狠的倔强,只剩下独立难支的脆弱:不要走,我最后求你一次,不要去国外,好不好?罗兰心说造孽啊,如果不是想在出国前最后看金凤期一眼,他今天也不会来,可没想到这一来居然又把人搞得眼泪汪汪的。金凤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在他面前哭了两次,罗兰简直负罪难安,一颗心都滑到了胃里。他匆匆抽出手,钻上车落荒而逃。珺姨催老宋: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她眼睛一扫,就瞧见罗兰哭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罗兰顾不上讲究,用袖子一擦,脸上擦得红通通的,看着狼狈极了。哟,这是怎么了?珺姨登时慌了,把罗兰搂怀里拍他的背哄着: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快别哭了,傻孩子,像你爸,痴情。罗兰一哭,珺姨登时就什么原则都没了,也不在乎金凤期是不是男的了,压低声音安慰他:别哭了,等你爸病情好了,珺姨帮你劝他,好不好?罗兰哽咽道:我伤了他的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陈松在街边等了一会儿,金凤期终于上车了。他没再哭,就是眼睛肿着,核桃似的。陈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着车往剧组方向去。金凤期到了剧组,副导演和制片人出来接,见面便称呼他影帝,金凤期勉强笑道: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金或者凤期都行。那还是叫金老师吧。金老师怎么瘦了这么多?制片人笑道:这也太敬业了,越发贴合咱们这个角色了。金凤期跟着他们进了片场。于此同时,罗兰一行人上了飞机。金凤期发现,沉浸在演戏里,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那感觉就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活成了那个被校园暴力的阴郁少年,沉默寡言,眼神倔强。导演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偶尔也会提醒他:凤期啊,你也别太拼了,你那个身材,可以多吃点儿,别太瘦了,我真担心你撑不住。陈松也察觉了金凤期这种完全沉浸式的演技,他知道这种状态会对精神有影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金凤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只是在网上看了新闻,就能把她目前的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冷嘲热讽让她颜面尽失,他的明察秋毫也叫她不寒而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比自己还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能让他去帮罗兰!江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傻孩子,妈妈都是为你好。只要把钱和权抓在手里,你要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手心。江羽然施施然披上披肩,拿起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羽然带人离开,陈松手忙脚乱跑进来:金哥,刚才那个就是是啊,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金凤期淡淡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陈松办好了出院,下午就把金凤期送回去了。金凤期现在住的,还是罗兰买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金凤期跟陈松说:你现在住哪儿?是跟人合租吗?陈松点头:我跟女朋友一起住呢,不过还有一个小卧室在找合租的,金哥你是想搬家?分都分了,我哪能还在这儿住着。金凤期现在有钱,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快八位数了。他那天去银行查了一下,罗兰又把银行卡的联系方式改回他的手机了。买的理财收益都在,罗兰一分钱没要。金凤期的财力足够他买房,租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罗兰不在,他更没有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的必要。当天陈松就帮着他一起搬了家,住到陈松和女朋友合租的那套房子里。让金凤期意外的是,陈松的女朋友居然是肖珑的助理,那个台湾妹子,不晓得这俩人如果结婚了,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口音。据陈松透露,他和这妹子就是金凤期去四川录制节目时一来二去看对眼的。金凤期有些苦涩,那个时候罗兰听说他在节目组被江大同暗地里使坏,二话不说就赶过来给他出头,还大老远地下山给他买咖啡当时不以为意的,现在已经是再也求不得。晚上,金凤期跟陈松重新签了一份用工合同,报酬比罗兰给陈松的多一千。签完合同,金凤期想了想,跟陈松说:你帮我给罗兰发个消息,我想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他。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说金哥还是及时止损算了,无奈金哥是个痴情人啊。陈松给罗兰发了信息,罗兰回复了他,给了时间和地点。刚好第二天金凤期也该进组了,陈松于是开了车,带金凤期到见面的地点。这地方都快出城了,挺偏的,不怕有狗仔。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另一辆车开了过来,罗兰从后排下了车,四下看一眼。陈松把头伸出窗外叫他。金凤期从车上下去,朝罗兰走过去。罗兰知道金凤期病了,但没想到他瘦得这么厉害,一时间眼睛发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心软,功亏一篑。金凤期走到他跟前,有点局促:你的房子我没再住了,钥匙还给你。他在上衣口袋里掏掏,罗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跟陈松住一起呢。金凤期左右摸摸,好像是不知道把钥匙放哪儿了,有点抱歉地看罗兰一眼。罗兰说:我不急,你再找找,是不是忘在车上了?这时载罗兰来的那辆车车窗摇了下来,珺姨露出脸:兰兰,好了吗?罗兰回头冲她吼:等一下。金凤期有些迟疑:你要去哪儿吗?嗯,赶飞机,要去墨尔本。金凤期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罗兰。罗兰失笑道:我爸这个情况,墨尔本有个专家可以治疗。金凤期呼吸有些急促,胸膛用力起伏,转开视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抿掉,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去吧!去吧!挺好的!反正你什么都能放下。罗兰看着他。这时候他很想抱住金凤期,告诉他自己也不想走,但是这就是可恨的剧情意志,谁叫他背负了这种秘密呢!行差踏错,就是被抹杀的下场!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无奈吧!罗兰揉了揉眼睛,嗓音干涩:钥匙金凤期从上衣口袋是的就是他最起先摸的那个口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递给罗兰。虽是递给罗兰的动作,金凤期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松手就完蛋了似的。罗兰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钥匙挖出来。他把钥匙随手塞裤兜里,最后看了金凤期一眼,转身上车。金凤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红了,完全没了方才恶狠狠的倔强,只剩下独立难支的脆弱:不要走,我最后求你一次,不要去国外,好不好?罗兰心说造孽啊,如果不是想在出国前最后看金凤期一眼,他今天也不会来,可没想到这一来居然又把人搞得眼泪汪汪的。金凤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在他面前哭了两次,罗兰简直负罪难安,一颗心都滑到了胃里。他匆匆抽出手,钻上车落荒而逃。珺姨催老宋: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她眼睛一扫,就瞧见罗兰哭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罗兰顾不上讲究,用袖子一擦,脸上擦得红通通的,看着狼狈极了。哟,这是怎么了?珺姨登时慌了,把罗兰搂怀里拍他的背哄着: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快别哭了,傻孩子,像你爸,痴情。罗兰一哭,珺姨登时就什么原则都没了,也不在乎金凤期是不是男的了,压低声音安慰他:别哭了,等你爸病情好了,珺姨帮你劝他,好不好?罗兰哽咽道:我伤了他的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陈松在街边等了一会儿,金凤期终于上车了。他没再哭,就是眼睛肿着,核桃似的。陈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着车往剧组方向去。金凤期到了剧组,副导演和制片人出来接,见面便称呼他影帝,金凤期勉强笑道: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金或者凤期都行。那还是叫金老师吧。金老师怎么瘦了这么多?制片人笑道:这也太敬业了,越发贴合咱们这个角色了。金凤期跟着他们进了片场。于此同时,罗兰一行人上了飞机。金凤期发现,沉浸在演戏里,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那感觉就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活成了那个被校园暴力的阴郁少年,沉默寡言,眼神倔强。导演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偶尔也会提醒他:凤期啊,你也别太拼了,你那个身材,可以多吃点儿,别太瘦了,我真担心你撑不住。陈松也察觉了金凤期这种完全沉浸式的演技,他知道这种状态会对精神有影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金凤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只是在网上看了新闻,就能把她目前的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冷嘲热讽让她颜面尽失,他的明察秋毫也叫她不寒而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比自己还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能让他去帮罗兰!江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傻孩子,妈妈都是为你好。只要把钱和权抓在手里,你要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手心。江羽然施施然披上披肩,拿起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羽然带人离开,陈松手忙脚乱跑进来:金哥,刚才那个就是是啊,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金凤期淡淡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陈松办好了出院,下午就把金凤期送回去了。金凤期现在住的,还是罗兰买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金凤期跟陈松说:你现在住哪儿?是跟人合租吗?陈松点头:我跟女朋友一起住呢,不过还有一个小卧室在找合租的,金哥你是想搬家?分都分了,我哪能还在这儿住着。金凤期现在有钱,银行卡里的余额都快八位数了。他那天去银行查了一下,罗兰又把银行卡的联系方式改回他的手机了。买的理财收益都在,罗兰一分钱没要。金凤期的财力足够他买房,租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罗兰不在,他更没有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的必要。当天陈松就帮着他一起搬了家,住到陈松和女朋友合租的那套房子里。让金凤期意外的是,陈松的女朋友居然是肖珑的助理,那个台湾妹子,不晓得这俩人如果结婚了,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口音。据陈松透露,他和这妹子就是金凤期去四川录制节目时一来二去看对眼的。金凤期有些苦涩,那个时候罗兰听说他在节目组被江大同暗地里使坏,二话不说就赶过来给他出头,还大老远地下山给他买咖啡当时不以为意的,现在已经是再也求不得。晚上,金凤期跟陈松重新签了一份用工合同,报酬比罗兰给陈松的多一千。签完合同,金凤期想了想,跟陈松说:你帮我给罗兰发个消息,我想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他。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说金哥还是及时止损算了,无奈金哥是个痴情人啊。陈松给罗兰发了信息,罗兰回复了他,给了时间和地点。刚好第二天金凤期也该进组了,陈松于是开了车,带金凤期到见面的地点。这地方都快出城了,挺偏的,不怕有狗仔。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另一辆车开了过来,罗兰从后排下了车,四下看一眼。陈松把头伸出窗外叫他。金凤期从车上下去,朝罗兰走过去。罗兰知道金凤期病了,但没想到他瘦得这么厉害,一时间眼睛发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心软,功亏一篑。金凤期走到他跟前,有点局促:你的房子我没再住了,钥匙还给你。他在上衣口袋里掏掏,罗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跟陈松住一起呢。金凤期左右摸摸,好像是不知道把钥匙放哪儿了,有点抱歉地看罗兰一眼。罗兰说:我不急,你再找找,是不是忘在车上了?这时载罗兰来的那辆车车窗摇了下来,珺姨露出脸:兰兰,好了吗?罗兰回头冲她吼:等一下。金凤期有些迟疑:你要去哪儿吗?嗯,赶飞机,要去墨尔本。金凤期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罗兰。罗兰失笑道:我爸这个情况,墨尔本有个专家可以治疗。金凤期呼吸有些急促,胸膛用力起伏,转开视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抿掉,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去吧!去吧!挺好的!反正你什么都能放下。罗兰看着他。这时候他很想抱住金凤期,告诉他自己也不想走,但是这就是可恨的剧情意志,谁叫他背负了这种秘密呢!行差踏错,就是被抹杀的下场!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无奈吧!罗兰揉了揉眼睛,嗓音干涩:钥匙金凤期从上衣口袋是的就是他最起先摸的那个口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递给罗兰。虽是递给罗兰的动作,金凤期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松手就完蛋了似的。罗兰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钥匙挖出来。他把钥匙随手塞裤兜里,最后看了金凤期一眼,转身上车。金凤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红了,完全没了方才恶狠狠的倔强,只剩下独立难支的脆弱:不要走,我最后求你一次,不要去国外,好不好?罗兰心说造孽啊,如果不是想在出国前最后看金凤期一眼,他今天也不会来,可没想到这一来居然又把人搞得眼泪汪汪的。金凤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在他面前哭了两次,罗兰简直负罪难安,一颗心都滑到了胃里。他匆匆抽出手,钻上车落荒而逃。珺姨催老宋: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她眼睛一扫,就瞧见罗兰哭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罗兰顾不上讲究,用袖子一擦,脸上擦得红通通的,看着狼狈极了。哟,这是怎么了?珺姨登时慌了,把罗兰搂怀里拍他的背哄着: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快别哭了,傻孩子,像你爸,痴情。罗兰一哭,珺姨登时就什么原则都没了,也不在乎金凤期是不是男的了,压低声音安慰他:别哭了,等你爸病情好了,珺姨帮你劝他,好不好?罗兰哽咽道:我伤了他的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陈松在街边等了一会儿,金凤期终于上车了。他没再哭,就是眼睛肿着,核桃似的。陈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着车往剧组方向去。金凤期到了剧组,副导演和制片人出来接,见面便称呼他影帝,金凤期勉强笑道: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金或者凤期都行。那还是叫金老师吧。金老师怎么瘦了这么多?制片人笑道:这也太敬业了,越发贴合咱们这个角色了。金凤期跟着他们进了片场。于此同时,罗兰一行人上了飞机。金凤期发现,沉浸在演戏里,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那感觉就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活成了那个被校园暴力的阴郁少年,沉默寡言,眼神倔强。导演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偶尔也会提醒他:凤期啊,你也别太拼了,你那个身材,可以多吃点儿,别太瘦了,我真担心你撑不住。陈松也察觉了金凤期这种完全沉浸式的演技,他知道这种状态会对精神有影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只能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