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林叶作响,一切都笼罩在他的神识下,傅斯乾不必回头都知道,在他身后,风听寒正眯着眼轻笑。师尊可是害羞了?琳琅风月,满目星河,点点光辉撒在温泉池,傅斯乾披了一身月色,眉峰微挑,无声地笑了笑。害羞?屋内点了烛灯,一片明亮。伤药刺激性大,药粉一接触到伤口,风听寒便抖了抖,一张脸皱巴得活像灌汤小笼包,咬着牙默不作声。傅斯乾心下好笑,弹了弹他额头:怎么不说话,害羞?太记仇了,风听寒默默腹诽,缓过那阵疼劲,刚想开口,就听到傅斯乾微微叹息:算了。颈上一点凉意擦过,身体突然没办法动弹,风听寒震惊地瞪大了眼,这厮竟对他用了定身咒!药粉快速地倒在伤口上,从肩膀到胸膛,烧灼感连成一片,像是点了把火,烧出了一身汗。风听寒面色如纸,不受控制地大口喘息起来,汗珠顺着他额角滚落,眼尾淬了红,细软的桃花眼中水光潋滟。傅斯乾怔了怔,手上一抖,药粉又倒下一堆。师尊,慢点。风听寒哼哼唧唧地说,我疼。殷慈端着汤药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门,她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渡劫期修者的神识强大,早在殷慈靠近碎玉宫时傅斯乾便有了察觉,他按捺下心神,挥手开了门:进。殷慈摸了摸鼻子,端着药碗进了门,刚想说话就看到床上的人,眼底流露出惊艳,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男的也太好看了吧。傅斯乾解开定身咒,将风听寒的衣服拉上肩头,不着痕迹地挡在他身前:我刚给他的伤口上了药,药的刺激性好像有些大。殷慈回过神来,红着脸慌忙应道:那伤药效果好,愈合后也不会留疤,这是汤药,是调理内伤的,要趁热服下。如果,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尽管去药石堂找我。傅斯乾接过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夜深,不送了。殷慈看着这人比夜色还要黑上几分的脸,心神一颤,果断转身。风听寒脑袋里乱嗡嗡的,他伏在榻上,闻到那苦涩的药香,忍不住皱起了眉,眼底一片厌恶。傅斯乾端着药碗走近:过来把药喝了。风听寒长出一口气,垂着眼皮乖巧道:师尊放桌上吧,我等会儿自己喝。趁热。傅斯乾瞥了他一眼。师尊,时辰不早了,您操劳这么长时间,也该休息一下了。风听寒往床榻里头缩了缩,我等下自己喝药就好。傅斯乾狐疑地看着他:等你喝完还有其他事,赶紧的,别磨蹭。我身体已经没大碍了,外伤也上了药,内伤并不严重。风听寒观察着他的脸色,迟疑道,师尊,可不可以不喝药?傅斯乾挑挑眉,索性一条腿跪在床榻上,扯着腿就把人拽了过来: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这么大的人,还怕喝药?风听寒蹬着腿挣扎起来:师尊,放过我吧,这药闻起来就很苦,我真的喝不下!被他这副无赖相逗笑了,傅斯乾哄孩子似的哄他:乖,自己把药喝了,不然我给你灌进去。风听寒最讨厌药的苦味,宁愿挨上两刀也不想喝一口药,他偷偷看了一眼傅斯乾,坚定地摇摇头,捂着脸装死。啧,自欺欺人,傅斯乾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没多废话,一如之前说的,捏住那死尸的下巴,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汤药给灌了进去。末了,他又从袖中掏出帕子,擦着手上沾的药汁,边擦边心不在焉地说:若是日后还不吃药,为师不介意帮你再灌一次。风听寒垂着头趴在榻上,舌尖满是苦味,浑身都不舒坦,一言不发,还在气恼刚才的事。傅斯乾拍了拍他的头,掌心凝出一滴血珠:之前忘了告诉你,入我师门有规矩,我会在你身上种下心魂咒,此咒能追踪神魂,若你遇到危险,我可以感知你的位置,方便保护你。心魂咒在修真界很有名,不是因为它多厉害,相反,正是因为它作用不大。此咒需取心头血在神魂上种下咒印,只要神魂不灭,无论相隔多远,施咒者都可以依靠咒印之力找到被种下咒印的人。傅斯乾给它起了个通俗易懂的名字:人肉gps。你不能因为我是凡人就骗我啊,哪家师门有这等缺德规矩?!连刚才被灌了一碗药的事都顾不上了,风听寒盯着面前的血珠犯了难,拜师就够折辱他了,竟还要种心魂咒。心头血对修仙之人珍贵无比,除了恩爱的道侣,他还真没听说过有人愿意拿心头血种个无用之咒,这昭元仙尊是不是脑壳有包?种心魂咒是他自己的想法,傅斯乾看着那滴心头血,解释道:为师不能总在你身边,心魂咒算是个保障,它对你身体没有害处,无需担忧。怎么可能没有害处,害处可大了!日后他离开无极山,这心魂咒绝对是个大麻烦。见风听寒一直愣神,傅斯乾不知怎么开解,想着快刀斩乱麻才是王道,于是趁着风听寒不注意,立刻把咒印种下了。左手手腕浮现出一条细微的血色丝线,慢慢朝指尖延伸,心魂咒从心头到左手,红线连成,便是咒成。神魂不灭,此咒无解。眼下咒已经大成,风听寒两眼一黑,几乎要栽到地上,这杀千刀的昭元,实在是该死!风听寒脑海中浮现出十几种折磨傅斯乾的方法,准备等修为恢复后一一试验,打定主意要让这人死得痛苦不堪。傅斯乾满意地看着红线隐没,从这时起,他和风听寒算是绑到一起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镯,道:此乃储物镯,名为「朝思」,可随身纳物,便将它赠与你作拜师礼吧。玉镯入手温润,只有小指宽,通体莹白透亮,流光溢彩,镯子上雕了莲样花纹,内侧落有「朝思」二字。风听寒接过玉镯,表情有一丝微妙。他认得这镯子,是炼器大师宋闲为了追求心爱之人而做的,可装活物。当年宋闲做了一对,分别是「朝思」和「暮想」,可巧,「暮想」也在他手里。宋闲死后,世间再没人做出可装活物的储物镯,「朝思」与「暮想」就成了储物法器中的极品。如此珍贵之物说送就送,不得不说,这昭元仙尊好大的手笔。不喜欢?喜欢。风听寒痛快承认,他生平最爱收集各种极品法器,一直想凑齐「朝思」与「暮想」,奈何总求而不得。如今歪打正着,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暮想」,他摸着镯子里的小字,打算以后弄死这人时给他个痛快。傅斯乾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取悦了风听寒,他对这个世界的宝贝没有概念,只觉得这镯子过于女气,放着也是浪费,索性做礼物送出去。没想到风听寒会这么喜欢,他勾起个笑,恶劣道:为师就知道你会喜欢,快戴上吧。这储物镯原本就是宋闲送给姑娘的,处处都与女儿家的首饰无异,他得到「暮想」多年也没往手上戴过,眼下听得这话满眼错愕,师尊?傅斯乾笑意愈浓,故作疑惑,问道:怎么,又不喜欢了?喜欢。风听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意,多谢师尊。春水吻刀锋,美玉自当配绝色。风听寒虽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赞道: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夜深,傅斯乾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确认无人后,风听寒调动灵力沿着周身经脉运行起来,走过一个大周天,对身上的伤势已有所了解。主要是中的毒难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觉到不对,便立刻着手逼出毒素,却还是着了道。如今修为大半被封,连容貌身形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年轻了。风听寒支着下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应邀赴宴,却在半路遭到暗算,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最要紧的是他藏在虚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踪。芥子境千千万,丢的唯独是最重要的那个,风听寒心里不爽,拿了药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用灵力将药碗托住。知晓他踪迹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边的人。风听寒双手结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传音符,随着他指尖一点,慢慢消散在空中。此次虽遭逢大祸,却也不是一无所获,风听寒抚摸着手腕上的「朝思」,勾了勾唇角。第8章 都门少年客1笃笃笃笃敲门声很有规矩,扣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扣两下,总不见停,十分烦人。一大清早谁会来碎玉宫了?傅斯乾闭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碎玉宫里又住进一个人的事。屋子里黑乎乎的,傅斯乾皱了下眉头,多亏他没有起床气,不然非得把风听寒提溜到断魂崖的铁索上挂几个时辰。这个时辰还有些凉,他拿过外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眸子看了风听寒一眼:什么事?风听寒一脸认真:师尊,我饿了。你饿了不去吃饭,敲我房门干什么?傅斯乾还没睡清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师尊,我昨天就没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要打扰师尊休息的。昨天把风听寒带上无极山,好像是没带他吃过东西,他穿的这副壳子辟谷了,没有饥饿感,经常忘记要吃饭。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了语气:吃东西得去无极山主殿那边,再等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了。师尊你带我去吗?风听寒好奇道,去主殿要经过断崖,我自己过不去。算了,带你下山去吃。现在不起,等会儿也得起,傅斯乾打了个哈欠,等下,我换衣服。风听寒欢天喜地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哼,老子伤口疼得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傅斯乾边穿衣服边想,今天必须把吃饭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什么锅碗瓢盆,米面粮油都买回来,碎玉宫大得很,随便找个屋子让风听寒自个儿捣鼓去,省得天天去他房门口当人工闹钟。离无极山最近的集镇也得飞半个时辰,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馄饨摊支起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浮在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撒了一把小葱碎,香气扑鼻。傅斯乾买了两碗,和风听寒一块坐在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起来。傅斯乾吃着热乎乎的小馄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个多月前还在家里看书,现在就穿到书里了。师尊,你怎么了?没怎么。傅斯乾拿着瓷勺碰了下他的碗沿,挑食?许是饿极了,风听寒连汤都喝了,只剩下一层葱碎,在碗底格外明显。不喜欢吃。傅斯乾不置可否,起身和小贩说了句话,没过两分钟,又一碗馄饨端上桌,他把馄饨推给风听寒:再吃一碗。风听寒看着没撒葱花的馄饨愣了愣,接过碗,乖乖巧巧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着瞧身旁的人。傅斯乾注意到他的视线,曲指扣了扣桌子:好好吃饭。师尊你不逼我吃葱?风听寒咬着馄饨,含糊道,说我挑食。你不喜欢,我逼你干什么。傅斯乾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葱可以不吃,不喜欢药不能不喝。风听寒:吃完馄饨,两人又去了集市,挑挑拣拣,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朝思」正好派上用场。师尊,买这些东西干嘛?傅斯乾把刚称好的米和面递给他:今天回去,在碎玉宫给你寻个屋子做厨房,往后要吃什么,你自己做。风听寒一脸错愕,他是会做饭,但多少年没做过了,早上只是寻了个借口去折腾人,没想给自己找个厨子的活计,师昭元仙尊!少年清秀俊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朗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正紧紧盯着傅斯乾,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傅斯乾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少年,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人:你是?晚辈名叫江清如,是淮阴江家家主江文一的儿子,昔时家父设宴,清如曾有幸见过仙尊一面。江清如傅斯乾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晚辈正要上无极山,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仙尊。江清如兴致勃勃地说,应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辈来无极山也是为了仙尊,当年仙尊英姿什么天意,全拜风听寒所赐。傅斯乾朝身侧瞥了一眼,天意先生正低着头把米面往储物镯里放,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个乖巧的笑。仙尊可还要逛逛集市?我可以和仙尊一起吗?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急迫,江清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集市我熟,如果仙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一份力。傅斯乾被他炒得心烦,刚想回绝,就听到旁边风听寒说:师尊,带上江小少爷吧,都要去无极山,一起也方便。江清如死死盯着风听寒:你叫仙尊什么?师尊?仙尊什么时候收徒了?修真界消息传得快,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嚼舌根的主儿,风听寒听了不少,比如淮阴江家小少爷一门心思想拜昭元仙尊为师。他看着江清如震惊的表情,又想起在圣贤殿听到的话,若是希望落空,不知这位小少爷会不会哭出来。傅斯乾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江清如,不是《至尊神主》里的恶毒男配吗!在原文中,男主拜昭元仙尊为师后,江清如处处给男主使绊子,不仅抢了昭元仙尊给男主的丹药,还在比试大会上陷害男主。后来,江清如勾结魔教中人阴谋败露,被男主揭穿,他整个人连同淮阴江家,全被暗恋男主的女魔修给炼成了傀儡。喜欢。风听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意,多谢师尊。春水吻刀锋,美玉自当配绝色。风听寒虽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赞道: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夜深,傅斯乾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确认无人后,风听寒调动灵力沿着周身经脉运行起来,走过一个大周天,对身上的伤势已有所了解。主要是中的毒难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觉到不对,便立刻着手逼出毒素,却还是着了道。如今修为大半被封,连容貌身形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年轻了。风听寒支着下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应邀赴宴,却在半路遭到暗算,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最要紧的是他藏在虚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踪。芥子境千千万,丢的唯独是最重要的那个,风听寒心里不爽,拿了药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用灵力将药碗托住。知晓他踪迹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边的人。风听寒双手结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传音符,随着他指尖一点,慢慢消散在空中。此次虽遭逢大祸,却也不是一无所获,风听寒抚摸着手腕上的「朝思」,勾了勾唇角。第8章 都门少年客1笃笃笃笃敲门声很有规矩,扣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扣两下,总不见停,十分烦人。一大清早谁会来碎玉宫了?傅斯乾闭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碎玉宫里又住进一个人的事。屋子里黑乎乎的,傅斯乾皱了下眉头,多亏他没有起床气,不然非得把风听寒提溜到断魂崖的铁索上挂几个时辰。这个时辰还有些凉,他拿过外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眸子看了风听寒一眼:什么事?风听寒一脸认真:师尊,我饿了。你饿了不去吃饭,敲我房门干什么?傅斯乾还没睡清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师尊,我昨天就没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要打扰师尊休息的。昨天把风听寒带上无极山,好像是没带他吃过东西,他穿的这副壳子辟谷了,没有饥饿感,经常忘记要吃饭。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了语气:吃东西得去无极山主殿那边,再等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了。师尊你带我去吗?风听寒好奇道,去主殿要经过断崖,我自己过不去。算了,带你下山去吃。现在不起,等会儿也得起,傅斯乾打了个哈欠,等下,我换衣服。风听寒欢天喜地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哼,老子伤口疼得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傅斯乾边穿衣服边想,今天必须把吃饭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什么锅碗瓢盆,米面粮油都买回来,碎玉宫大得很,随便找个屋子让风听寒自个儿捣鼓去,省得天天去他房门口当人工闹钟。离无极山最近的集镇也得飞半个时辰,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馄饨摊支起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浮在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撒了一把小葱碎,香气扑鼻。傅斯乾买了两碗,和风听寒一块坐在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起来。傅斯乾吃着热乎乎的小馄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个多月前还在家里看书,现在就穿到书里了。师尊,你怎么了?没怎么。傅斯乾拿着瓷勺碰了下他的碗沿,挑食?许是饿极了,风听寒连汤都喝了,只剩下一层葱碎,在碗底格外明显。不喜欢吃。傅斯乾不置可否,起身和小贩说了句话,没过两分钟,又一碗馄饨端上桌,他把馄饨推给风听寒:再吃一碗。风听寒看着没撒葱花的馄饨愣了愣,接过碗,乖乖巧巧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着瞧身旁的人。傅斯乾注意到他的视线,曲指扣了扣桌子:好好吃饭。师尊你不逼我吃葱?风听寒咬着馄饨,含糊道,说我挑食。你不喜欢,我逼你干什么。傅斯乾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葱可以不吃,不喜欢药不能不喝。风听寒:吃完馄饨,两人又去了集市,挑挑拣拣,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朝思」正好派上用场。师尊,买这些东西干嘛?傅斯乾把刚称好的米和面递给他:今天回去,在碎玉宫给你寻个屋子做厨房,往后要吃什么,你自己做。风听寒一脸错愕,他是会做饭,但多少年没做过了,早上只是寻了个借口去折腾人,没想给自己找个厨子的活计,师昭元仙尊!少年清秀俊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朗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正紧紧盯着傅斯乾,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傅斯乾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少年,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人:你是?晚辈名叫江清如,是淮阴江家家主江文一的儿子,昔时家父设宴,清如曾有幸见过仙尊一面。江清如傅斯乾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晚辈正要上无极山,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仙尊。江清如兴致勃勃地说,应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辈来无极山也是为了仙尊,当年仙尊英姿什么天意,全拜风听寒所赐。傅斯乾朝身侧瞥了一眼,天意先生正低着头把米面往储物镯里放,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个乖巧的笑。仙尊可还要逛逛集市?我可以和仙尊一起吗?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急迫,江清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集市我熟,如果仙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一份力。傅斯乾被他炒得心烦,刚想回绝,就听到旁边风听寒说:师尊,带上江小少爷吧,都要去无极山,一起也方便。江清如死死盯着风听寒:你叫仙尊什么?师尊?仙尊什么时候收徒了?修真界消息传得快,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嚼舌根的主儿,风听寒听了不少,比如淮阴江家小少爷一门心思想拜昭元仙尊为师。他看着江清如震惊的表情,又想起在圣贤殿听到的话,若是希望落空,不知这位小少爷会不会哭出来。傅斯乾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江清如,不是《至尊神主》里的恶毒男配吗!在原文中,男主拜昭元仙尊为师后,江清如处处给男主使绊子,不仅抢了昭元仙尊给男主的丹药,还在比试大会上陷害男主。后来,江清如勾结魔教中人阴谋败露,被男主揭穿,他整个人连同淮阴江家,全被暗恋男主的女魔修给炼成了傀儡。喜欢。风听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意,多谢师尊。春水吻刀锋,美玉自当配绝色。风听寒虽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赞道: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夜深,傅斯乾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确认无人后,风听寒调动灵力沿着周身经脉运行起来,走过一个大周天,对身上的伤势已有所了解。主要是中的毒难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觉到不对,便立刻着手逼出毒素,却还是着了道。如今修为大半被封,连容貌身形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年轻了。风听寒支着下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应邀赴宴,却在半路遭到暗算,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最要紧的是他藏在虚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踪。芥子境千千万,丢的唯独是最重要的那个,风听寒心里不爽,拿了药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用灵力将药碗托住。知晓他踪迹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边的人。风听寒双手结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传音符,随着他指尖一点,慢慢消散在空中。此次虽遭逢大祸,却也不是一无所获,风听寒抚摸着手腕上的「朝思」,勾了勾唇角。第8章 都门少年客1笃笃笃笃敲门声很有规矩,扣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扣两下,总不见停,十分烦人。一大清早谁会来碎玉宫了?傅斯乾闭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碎玉宫里又住进一个人的事。屋子里黑乎乎的,傅斯乾皱了下眉头,多亏他没有起床气,不然非得把风听寒提溜到断魂崖的铁索上挂几个时辰。这个时辰还有些凉,他拿过外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眸子看了风听寒一眼:什么事?风听寒一脸认真:师尊,我饿了。你饿了不去吃饭,敲我房门干什么?傅斯乾还没睡清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师尊,我昨天就没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要打扰师尊休息的。昨天把风听寒带上无极山,好像是没带他吃过东西,他穿的这副壳子辟谷了,没有饥饿感,经常忘记要吃饭。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了语气:吃东西得去无极山主殿那边,再等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了。师尊你带我去吗?风听寒好奇道,去主殿要经过断崖,我自己过不去。算了,带你下山去吃。现在不起,等会儿也得起,傅斯乾打了个哈欠,等下,我换衣服。风听寒欢天喜地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哼,老子伤口疼得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傅斯乾边穿衣服边想,今天必须把吃饭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什么锅碗瓢盆,米面粮油都买回来,碎玉宫大得很,随便找个屋子让风听寒自个儿捣鼓去,省得天天去他房门口当人工闹钟。离无极山最近的集镇也得飞半个时辰,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馄饨摊支起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浮在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撒了一把小葱碎,香气扑鼻。傅斯乾买了两碗,和风听寒一块坐在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起来。傅斯乾吃着热乎乎的小馄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个多月前还在家里看书,现在就穿到书里了。师尊,你怎么了?没怎么。傅斯乾拿着瓷勺碰了下他的碗沿,挑食?许是饿极了,风听寒连汤都喝了,只剩下一层葱碎,在碗底格外明显。不喜欢吃。傅斯乾不置可否,起身和小贩说了句话,没过两分钟,又一碗馄饨端上桌,他把馄饨推给风听寒:再吃一碗。风听寒看着没撒葱花的馄饨愣了愣,接过碗,乖乖巧巧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着瞧身旁的人。傅斯乾注意到他的视线,曲指扣了扣桌子:好好吃饭。师尊你不逼我吃葱?风听寒咬着馄饨,含糊道,说我挑食。你不喜欢,我逼你干什么。傅斯乾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葱可以不吃,不喜欢药不能不喝。风听寒:吃完馄饨,两人又去了集市,挑挑拣拣,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朝思」正好派上用场。师尊,买这些东西干嘛?傅斯乾把刚称好的米和面递给他:今天回去,在碎玉宫给你寻个屋子做厨房,往后要吃什么,你自己做。风听寒一脸错愕,他是会做饭,但多少年没做过了,早上只是寻了个借口去折腾人,没想给自己找个厨子的活计,师昭元仙尊!少年清秀俊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朗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正紧紧盯着傅斯乾,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傅斯乾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少年,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人:你是?晚辈名叫江清如,是淮阴江家家主江文一的儿子,昔时家父设宴,清如曾有幸见过仙尊一面。江清如傅斯乾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晚辈正要上无极山,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仙尊。江清如兴致勃勃地说,应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辈来无极山也是为了仙尊,当年仙尊英姿什么天意,全拜风听寒所赐。傅斯乾朝身侧瞥了一眼,天意先生正低着头把米面往储物镯里放,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个乖巧的笑。仙尊可还要逛逛集市?我可以和仙尊一起吗?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急迫,江清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集市我熟,如果仙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一份力。傅斯乾被他炒得心烦,刚想回绝,就听到旁边风听寒说:师尊,带上江小少爷吧,都要去无极山,一起也方便。江清如死死盯着风听寒:你叫仙尊什么?师尊?仙尊什么时候收徒了?修真界消息传得快,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嚼舌根的主儿,风听寒听了不少,比如淮阴江家小少爷一门心思想拜昭元仙尊为师。他看着江清如震惊的表情,又想起在圣贤殿听到的话,若是希望落空,不知这位小少爷会不会哭出来。傅斯乾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江清如,不是《至尊神主》里的恶毒男配吗!在原文中,男主拜昭元仙尊为师后,江清如处处给男主使绊子,不仅抢了昭元仙尊给男主的丹药,还在比试大会上陷害男主。后来,江清如勾结魔教中人阴谋败露,被男主揭穿,他整个人连同淮阴江家,全被暗恋男主的女魔修给炼成了傀儡。喜欢。风听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意,多谢师尊。春水吻刀锋,美玉自当配绝色。风听寒虽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赞道: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夜深,傅斯乾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确认无人后,风听寒调动灵力沿着周身经脉运行起来,走过一个大周天,对身上的伤势已有所了解。主要是中的毒难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觉到不对,便立刻着手逼出毒素,却还是着了道。如今修为大半被封,连容貌身形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年轻了。风听寒支着下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应邀赴宴,却在半路遭到暗算,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最要紧的是他藏在虚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踪。芥子境千千万,丢的唯独是最重要的那个,风听寒心里不爽,拿了药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用灵力将药碗托住。知晓他踪迹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边的人。风听寒双手结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传音符,随着他指尖一点,慢慢消散在空中。此次虽遭逢大祸,却也不是一无所获,风听寒抚摸着手腕上的「朝思」,勾了勾唇角。第8章 都门少年客1笃笃笃笃敲门声很有规矩,扣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扣两下,总不见停,十分烦人。一大清早谁会来碎玉宫了?傅斯乾闭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碎玉宫里又住进一个人的事。屋子里黑乎乎的,傅斯乾皱了下眉头,多亏他没有起床气,不然非得把风听寒提溜到断魂崖的铁索上挂几个时辰。这个时辰还有些凉,他拿过外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眸子看了风听寒一眼:什么事?风听寒一脸认真:师尊,我饿了。你饿了不去吃饭,敲我房门干什么?傅斯乾还没睡清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师尊,我昨天就没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要打扰师尊休息的。昨天把风听寒带上无极山,好像是没带他吃过东西,他穿的这副壳子辟谷了,没有饥饿感,经常忘记要吃饭。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了语气:吃东西得去无极山主殿那边,再等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了。师尊你带我去吗?风听寒好奇道,去主殿要经过断崖,我自己过不去。算了,带你下山去吃。现在不起,等会儿也得起,傅斯乾打了个哈欠,等下,我换衣服。风听寒欢天喜地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哼,老子伤口疼得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傅斯乾边穿衣服边想,今天必须把吃饭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什么锅碗瓢盆,米面粮油都买回来,碎玉宫大得很,随便找个屋子让风听寒自个儿捣鼓去,省得天天去他房门口当人工闹钟。离无极山最近的集镇也得飞半个时辰,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馄饨摊支起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浮在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撒了一把小葱碎,香气扑鼻。傅斯乾买了两碗,和风听寒一块坐在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起来。傅斯乾吃着热乎乎的小馄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个多月前还在家里看书,现在就穿到书里了。师尊,你怎么了?没怎么。傅斯乾拿着瓷勺碰了下他的碗沿,挑食?许是饿极了,风听寒连汤都喝了,只剩下一层葱碎,在碗底格外明显。不喜欢吃。傅斯乾不置可否,起身和小贩说了句话,没过两分钟,又一碗馄饨端上桌,他把馄饨推给风听寒:再吃一碗。风听寒看着没撒葱花的馄饨愣了愣,接过碗,乖乖巧巧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着瞧身旁的人。傅斯乾注意到他的视线,曲指扣了扣桌子:好好吃饭。师尊你不逼我吃葱?风听寒咬着馄饨,含糊道,说我挑食。你不喜欢,我逼你干什么。傅斯乾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葱可以不吃,不喜欢药不能不喝。风听寒:吃完馄饨,两人又去了集市,挑挑拣拣,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朝思」正好派上用场。师尊,买这些东西干嘛?傅斯乾把刚称好的米和面递给他:今天回去,在碎玉宫给你寻个屋子做厨房,往后要吃什么,你自己做。风听寒一脸错愕,他是会做饭,但多少年没做过了,早上只是寻了个借口去折腾人,没想给自己找个厨子的活计,师昭元仙尊!少年清秀俊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朗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正紧紧盯着傅斯乾,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傅斯乾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少年,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人:你是?晚辈名叫江清如,是淮阴江家家主江文一的儿子,昔时家父设宴,清如曾有幸见过仙尊一面。江清如傅斯乾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晚辈正要上无极山,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仙尊。江清如兴致勃勃地说,应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辈来无极山也是为了仙尊,当年仙尊英姿什么天意,全拜风听寒所赐。傅斯乾朝身侧瞥了一眼,天意先生正低着头把米面往储物镯里放,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个乖巧的笑。仙尊可还要逛逛集市?我可以和仙尊一起吗?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急迫,江清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集市我熟,如果仙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一份力。傅斯乾被他炒得心烦,刚想回绝,就听到旁边风听寒说:师尊,带上江小少爷吧,都要去无极山,一起也方便。江清如死死盯着风听寒:你叫仙尊什么?师尊?仙尊什么时候收徒了?修真界消息传得快,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嚼舌根的主儿,风听寒听了不少,比如淮阴江家小少爷一门心思想拜昭元仙尊为师。他看着江清如震惊的表情,又想起在圣贤殿听到的话,若是希望落空,不知这位小少爷会不会哭出来。傅斯乾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江清如,不是《至尊神主》里的恶毒男配吗!在原文中,男主拜昭元仙尊为师后,江清如处处给男主使绊子,不仅抢了昭元仙尊给男主的丹药,还在比试大会上陷害男主。后来,江清如勾结魔教中人阴谋败露,被男主揭穿,他整个人连同淮阴江家,全被暗恋男主的女魔修给炼成了傀儡。喜欢。风听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意,多谢师尊。春水吻刀锋,美玉自当配绝色。风听寒虽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赞道: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夜深,傅斯乾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确认无人后,风听寒调动灵力沿着周身经脉运行起来,走过一个大周天,对身上的伤势已有所了解。主要是中的毒难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觉到不对,便立刻着手逼出毒素,却还是着了道。如今修为大半被封,连容貌身形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年轻了。风听寒支着下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应邀赴宴,却在半路遭到暗算,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最要紧的是他藏在虚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踪。芥子境千千万,丢的唯独是最重要的那个,风听寒心里不爽,拿了药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用灵力将药碗托住。知晓他踪迹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边的人。风听寒双手结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传音符,随着他指尖一点,慢慢消散在空中。此次虽遭逢大祸,却也不是一无所获,风听寒抚摸着手腕上的「朝思」,勾了勾唇角。第8章 都门少年客1笃笃笃笃敲门声很有规矩,扣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扣两下,总不见停,十分烦人。一大清早谁会来碎玉宫了?傅斯乾闭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碎玉宫里又住进一个人的事。屋子里黑乎乎的,傅斯乾皱了下眉头,多亏他没有起床气,不然非得把风听寒提溜到断魂崖的铁索上挂几个时辰。这个时辰还有些凉,他拿过外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眸子看了风听寒一眼:什么事?风听寒一脸认真:师尊,我饿了。你饿了不去吃饭,敲我房门干什么?傅斯乾还没睡清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师尊,我昨天就没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要打扰师尊休息的。昨天把风听寒带上无极山,好像是没带他吃过东西,他穿的这副壳子辟谷了,没有饥饿感,经常忘记要吃饭。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了语气:吃东西得去无极山主殿那边,再等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了。师尊你带我去吗?风听寒好奇道,去主殿要经过断崖,我自己过不去。算了,带你下山去吃。现在不起,等会儿也得起,傅斯乾打了个哈欠,等下,我换衣服。风听寒欢天喜地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哼,老子伤口疼得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傅斯乾边穿衣服边想,今天必须把吃饭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什么锅碗瓢盆,米面粮油都买回来,碎玉宫大得很,随便找个屋子让风听寒自个儿捣鼓去,省得天天去他房门口当人工闹钟。离无极山最近的集镇也得飞半个时辰,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馄饨摊支起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浮在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撒了一把小葱碎,香气扑鼻。傅斯乾买了两碗,和风听寒一块坐在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起来。傅斯乾吃着热乎乎的小馄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个多月前还在家里看书,现在就穿到书里了。师尊,你怎么了?没怎么。傅斯乾拿着瓷勺碰了下他的碗沿,挑食?许是饿极了,风听寒连汤都喝了,只剩下一层葱碎,在碗底格外明显。不喜欢吃。傅斯乾不置可否,起身和小贩说了句话,没过两分钟,又一碗馄饨端上桌,他把馄饨推给风听寒:再吃一碗。风听寒看着没撒葱花的馄饨愣了愣,接过碗,乖乖巧巧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着瞧身旁的人。傅斯乾注意到他的视线,曲指扣了扣桌子:好好吃饭。师尊你不逼我吃葱?风听寒咬着馄饨,含糊道,说我挑食。你不喜欢,我逼你干什么。傅斯乾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葱可以不吃,不喜欢药不能不喝。风听寒:吃完馄饨,两人又去了集市,挑挑拣拣,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朝思」正好派上用场。师尊,买这些东西干嘛?傅斯乾把刚称好的米和面递给他:今天回去,在碎玉宫给你寻个屋子做厨房,往后要吃什么,你自己做。风听寒一脸错愕,他是会做饭,但多少年没做过了,早上只是寻了个借口去折腾人,没想给自己找个厨子的活计,师昭元仙尊!少年清秀俊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朗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正紧紧盯着傅斯乾,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傅斯乾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少年,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人:你是?晚辈名叫江清如,是淮阴江家家主江文一的儿子,昔时家父设宴,清如曾有幸见过仙尊一面。江清如傅斯乾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晚辈正要上无极山,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仙尊。江清如兴致勃勃地说,应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辈来无极山也是为了仙尊,当年仙尊英姿什么天意,全拜风听寒所赐。傅斯乾朝身侧瞥了一眼,天意先生正低着头把米面往储物镯里放,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个乖巧的笑。仙尊可还要逛逛集市?我可以和仙尊一起吗?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急迫,江清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集市我熟,如果仙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一份力。傅斯乾被他炒得心烦,刚想回绝,就听到旁边风听寒说:师尊,带上江小少爷吧,都要去无极山,一起也方便。江清如死死盯着风听寒:你叫仙尊什么?师尊?仙尊什么时候收徒了?修真界消息传得快,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嚼舌根的主儿,风听寒听了不少,比如淮阴江家小少爷一门心思想拜昭元仙尊为师。他看着江清如震惊的表情,又想起在圣贤殿听到的话,若是希望落空,不知这位小少爷会不会哭出来。傅斯乾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江清如,不是《至尊神主》里的恶毒男配吗!在原文中,男主拜昭元仙尊为师后,江清如处处给男主使绊子,不仅抢了昭元仙尊给男主的丹药,还在比试大会上陷害男主。后来,江清如勾结魔教中人阴谋败露,被男主揭穿,他整个人连同淮阴江家,全被暗恋男主的女魔修给炼成了傀儡。喜欢。风听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意,多谢师尊。春水吻刀锋,美玉自当配绝色。风听寒虽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赞道: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夜深,傅斯乾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确认无人后,风听寒调动灵力沿着周身经脉运行起来,走过一个大周天,对身上的伤势已有所了解。主要是中的毒难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觉到不对,便立刻着手逼出毒素,却还是着了道。如今修为大半被封,连容貌身形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年轻了。风听寒支着下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应邀赴宴,却在半路遭到暗算,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最要紧的是他藏在虚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踪。芥子境千千万,丢的唯独是最重要的那个,风听寒心里不爽,拿了药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用灵力将药碗托住。知晓他踪迹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边的人。风听寒双手结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传音符,随着他指尖一点,慢慢消散在空中。此次虽遭逢大祸,却也不是一无所获,风听寒抚摸着手腕上的「朝思」,勾了勾唇角。第8章 都门少年客1笃笃笃笃敲门声很有规矩,扣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扣两下,总不见停,十分烦人。一大清早谁会来碎玉宫了?傅斯乾闭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碎玉宫里又住进一个人的事。屋子里黑乎乎的,傅斯乾皱了下眉头,多亏他没有起床气,不然非得把风听寒提溜到断魂崖的铁索上挂几个时辰。这个时辰还有些凉,他拿过外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眸子看了风听寒一眼:什么事?风听寒一脸认真:师尊,我饿了。你饿了不去吃饭,敲我房门干什么?傅斯乾还没睡清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师尊,我昨天就没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要打扰师尊休息的。昨天把风听寒带上无极山,好像是没带他吃过东西,他穿的这副壳子辟谷了,没有饥饿感,经常忘记要吃饭。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了语气:吃东西得去无极山主殿那边,再等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了。师尊你带我去吗?风听寒好奇道,去主殿要经过断崖,我自己过不去。算了,带你下山去吃。现在不起,等会儿也得起,傅斯乾打了个哈欠,等下,我换衣服。风听寒欢天喜地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哼,老子伤口疼得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傅斯乾边穿衣服边想,今天必须把吃饭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什么锅碗瓢盆,米面粮油都买回来,碎玉宫大得很,随便找个屋子让风听寒自个儿捣鼓去,省得天天去他房门口当人工闹钟。离无极山最近的集镇也得飞半个时辰,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馄饨摊支起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浮在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撒了一把小葱碎,香气扑鼻。傅斯乾买了两碗,和风听寒一块坐在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起来。傅斯乾吃着热乎乎的小馄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个多月前还在家里看书,现在就穿到书里了。师尊,你怎么了?没怎么。傅斯乾拿着瓷勺碰了下他的碗沿,挑食?许是饿极了,风听寒连汤都喝了,只剩下一层葱碎,在碗底格外明显。不喜欢吃。傅斯乾不置可否,起身和小贩说了句话,没过两分钟,又一碗馄饨端上桌,他把馄饨推给风听寒:再吃一碗。风听寒看着没撒葱花的馄饨愣了愣,接过碗,乖乖巧巧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着瞧身旁的人。傅斯乾注意到他的视线,曲指扣了扣桌子:好好吃饭。师尊你不逼我吃葱?风听寒咬着馄饨,含糊道,说我挑食。你不喜欢,我逼你干什么。傅斯乾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葱可以不吃,不喜欢药不能不喝。风听寒:吃完馄饨,两人又去了集市,挑挑拣拣,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朝思」正好派上用场。师尊,买这些东西干嘛?傅斯乾把刚称好的米和面递给他:今天回去,在碎玉宫给你寻个屋子做厨房,往后要吃什么,你自己做。风听寒一脸错愕,他是会做饭,但多少年没做过了,早上只是寻了个借口去折腾人,没想给自己找个厨子的活计,师昭元仙尊!少年清秀俊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朗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正紧紧盯着傅斯乾,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傅斯乾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少年,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人:你是?晚辈名叫江清如,是淮阴江家家主江文一的儿子,昔时家父设宴,清如曾有幸见过仙尊一面。江清如傅斯乾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晚辈正要上无极山,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仙尊。江清如兴致勃勃地说,应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辈来无极山也是为了仙尊,当年仙尊英姿什么天意,全拜风听寒所赐。傅斯乾朝身侧瞥了一眼,天意先生正低着头把米面往储物镯里放,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个乖巧的笑。仙尊可还要逛逛集市?我可以和仙尊一起吗?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急迫,江清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集市我熟,如果仙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一份力。傅斯乾被他炒得心烦,刚想回绝,就听到旁边风听寒说:师尊,带上江小少爷吧,都要去无极山,一起也方便。江清如死死盯着风听寒:你叫仙尊什么?师尊?仙尊什么时候收徒了?修真界消息传得快,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嚼舌根的主儿,风听寒听了不少,比如淮阴江家小少爷一门心思想拜昭元仙尊为师。他看着江清如震惊的表情,又想起在圣贤殿听到的话,若是希望落空,不知这位小少爷会不会哭出来。傅斯乾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江清如,不是《至尊神主》里的恶毒男配吗!在原文中,男主拜昭元仙尊为师后,江清如处处给男主使绊子,不仅抢了昭元仙尊给男主的丹药,还在比试大会上陷害男主。后来,江清如勾结魔教中人阴谋败露,被男主揭穿,他整个人连同淮阴江家,全被暗恋男主的女魔修给炼成了傀儡。喜欢。风听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意,多谢师尊。春水吻刀锋,美玉自当配绝色。风听寒虽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赞道: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夜深,傅斯乾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确认无人后,风听寒调动灵力沿着周身经脉运行起来,走过一个大周天,对身上的伤势已有所了解。主要是中的毒难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觉到不对,便立刻着手逼出毒素,却还是着了道。如今修为大半被封,连容貌身形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年轻了。风听寒支着下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应邀赴宴,却在半路遭到暗算,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最要紧的是他藏在虚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踪。芥子境千千万,丢的唯独是最重要的那个,风听寒心里不爽,拿了药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用灵力将药碗托住。知晓他踪迹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边的人。风听寒双手结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传音符,随着他指尖一点,慢慢消散在空中。此次虽遭逢大祸,却也不是一无所获,风听寒抚摸着手腕上的「朝思」,勾了勾唇角。第8章 都门少年客1笃笃笃笃敲门声很有规矩,扣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扣两下,总不见停,十分烦人。一大清早谁会来碎玉宫了?傅斯乾闭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碎玉宫里又住进一个人的事。屋子里黑乎乎的,傅斯乾皱了下眉头,多亏他没有起床气,不然非得把风听寒提溜到断魂崖的铁索上挂几个时辰。这个时辰还有些凉,他拿过外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眸子看了风听寒一眼:什么事?风听寒一脸认真:师尊,我饿了。你饿了不去吃饭,敲我房门干什么?傅斯乾还没睡清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师尊,我昨天就没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要打扰师尊休息的。昨天把风听寒带上无极山,好像是没带他吃过东西,他穿的这副壳子辟谷了,没有饥饿感,经常忘记要吃饭。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了语气:吃东西得去无极山主殿那边,再等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了。师尊你带我去吗?风听寒好奇道,去主殿要经过断崖,我自己过不去。算了,带你下山去吃。现在不起,等会儿也得起,傅斯乾打了个哈欠,等下,我换衣服。风听寒欢天喜地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哼,老子伤口疼得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傅斯乾边穿衣服边想,今天必须把吃饭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什么锅碗瓢盆,米面粮油都买回来,碎玉宫大得很,随便找个屋子让风听寒自个儿捣鼓去,省得天天去他房门口当人工闹钟。离无极山最近的集镇也得飞半个时辰,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馄饨摊支起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浮在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撒了一把小葱碎,香气扑鼻。傅斯乾买了两碗,和风听寒一块坐在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起来。傅斯乾吃着热乎乎的小馄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个多月前还在家里看书,现在就穿到书里了。师尊,你怎么了?没怎么。傅斯乾拿着瓷勺碰了下他的碗沿,挑食?许是饿极了,风听寒连汤都喝了,只剩下一层葱碎,在碗底格外明显。不喜欢吃。傅斯乾不置可否,起身和小贩说了句话,没过两分钟,又一碗馄饨端上桌,他把馄饨推给风听寒:再吃一碗。风听寒看着没撒葱花的馄饨愣了愣,接过碗,乖乖巧巧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着瞧身旁的人。傅斯乾注意到他的视线,曲指扣了扣桌子:好好吃饭。师尊你不逼我吃葱?风听寒咬着馄饨,含糊道,说我挑食。你不喜欢,我逼你干什么。傅斯乾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葱可以不吃,不喜欢药不能不喝。风听寒:吃完馄饨,两人又去了集市,挑挑拣拣,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朝思」正好派上用场。师尊,买这些东西干嘛?傅斯乾把刚称好的米和面递给他:今天回去,在碎玉宫给你寻个屋子做厨房,往后要吃什么,你自己做。风听寒一脸错愕,他是会做饭,但多少年没做过了,早上只是寻了个借口去折腾人,没想给自己找个厨子的活计,师昭元仙尊!少年清秀俊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朗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正紧紧盯着傅斯乾,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傅斯乾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少年,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人:你是?晚辈名叫江清如,是淮阴江家家主江文一的儿子,昔时家父设宴,清如曾有幸见过仙尊一面。江清如傅斯乾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晚辈正要上无极山,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仙尊。江清如兴致勃勃地说,应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辈来无极山也是为了仙尊,当年仙尊英姿什么天意,全拜风听寒所赐。傅斯乾朝身侧瞥了一眼,天意先生正低着头把米面往储物镯里放,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个乖巧的笑。仙尊可还要逛逛集市?我可以和仙尊一起吗?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急迫,江清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集市我熟,如果仙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一份力。傅斯乾被他炒得心烦,刚想回绝,就听到旁边风听寒说:师尊,带上江小少爷吧,都要去无极山,一起也方便。江清如死死盯着风听寒:你叫仙尊什么?师尊?仙尊什么时候收徒了?修真界消息传得快,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嚼舌根的主儿,风听寒听了不少,比如淮阴江家小少爷一门心思想拜昭元仙尊为师。他看着江清如震惊的表情,又想起在圣贤殿听到的话,若是希望落空,不知这位小少爷会不会哭出来。傅斯乾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江清如,不是《至尊神主》里的恶毒男配吗!在原文中,男主拜昭元仙尊为师后,江清如处处给男主使绊子,不仅抢了昭元仙尊给男主的丹药,还在比试大会上陷害男主。后来,江清如勾结魔教中人阴谋败露,被男主揭穿,他整个人连同淮阴江家,全被暗恋男主的女魔修给炼成了傀儡。喜欢。风听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意,多谢师尊。春水吻刀锋,美玉自当配绝色。风听寒虽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赞道: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夜深,傅斯乾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确认无人后,风听寒调动灵力沿着周身经脉运行起来,走过一个大周天,对身上的伤势已有所了解。主要是中的毒难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觉到不对,便立刻着手逼出毒素,却还是着了道。如今修为大半被封,连容貌身形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年轻了。风听寒支着下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应邀赴宴,却在半路遭到暗算,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最要紧的是他藏在虚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踪。芥子境千千万,丢的唯独是最重要的那个,风听寒心里不爽,拿了药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用灵力将药碗托住。知晓他踪迹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边的人。风听寒双手结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传音符,随着他指尖一点,慢慢消散在空中。此次虽遭逢大祸,却也不是一无所获,风听寒抚摸着手腕上的「朝思」,勾了勾唇角。第8章 都门少年客1笃笃笃笃敲门声很有规矩,扣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扣两下,总不见停,十分烦人。一大清早谁会来碎玉宫了?傅斯乾闭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碎玉宫里又住进一个人的事。屋子里黑乎乎的,傅斯乾皱了下眉头,多亏他没有起床气,不然非得把风听寒提溜到断魂崖的铁索上挂几个时辰。这个时辰还有些凉,他拿过外袍披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眸子看了风听寒一眼:什么事?风听寒一脸认真:师尊,我饿了。你饿了不去吃饭,敲我房门干什么?傅斯乾还没睡清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师尊,我昨天就没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是故意要打扰师尊休息的。昨天把风听寒带上无极山,好像是没带他吃过东西,他穿的这副壳子辟谷了,没有饥饿感,经常忘记要吃饭。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了语气:吃东西得去无极山主殿那边,再等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了。师尊你带我去吗?风听寒好奇道,去主殿要经过断崖,我自己过不去。算了,带你下山去吃。现在不起,等会儿也得起,傅斯乾打了个哈欠,等下,我换衣服。风听寒欢天喜地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哼,老子伤口疼得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傅斯乾边穿衣服边想,今天必须把吃饭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什么锅碗瓢盆,米面粮油都买回来,碎玉宫大得很,随便找个屋子让风听寒自个儿捣鼓去,省得天天去他房门口当人工闹钟。离无极山最近的集镇也得飞半个时辰,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馄饨摊支起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浮在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撒了一把小葱碎,香气扑鼻。傅斯乾买了两碗,和风听寒一块坐在木桌旁,安安静静地吃起来。傅斯乾吃着热乎乎的小馄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个多月前还在家里看书,现在就穿到书里了。师尊,你怎么了?没怎么。傅斯乾拿着瓷勺碰了下他的碗沿,挑食?许是饿极了,风听寒连汤都喝了,只剩下一层葱碎,在碗底格外明显。不喜欢吃。傅斯乾不置可否,起身和小贩说了句话,没过两分钟,又一碗馄饨端上桌,他把馄饨推给风听寒:再吃一碗。风听寒看着没撒葱花的馄饨愣了愣,接过碗,乖乖巧巧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着瞧身旁的人。傅斯乾注意到他的视线,曲指扣了扣桌子:好好吃饭。师尊你不逼我吃葱?风听寒咬着馄饨,含糊道,说我挑食。你不喜欢,我逼你干什么。傅斯乾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葱可以不吃,不喜欢药不能不喝。风听寒:吃完馄饨,两人又去了集市,挑挑拣拣,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朝思」正好派上用场。师尊,买这些东西干嘛?傅斯乾把刚称好的米和面递给他:今天回去,在碎玉宫给你寻个屋子做厨房,往后要吃什么,你自己做。风听寒一脸错愕,他是会做饭,但多少年没做过了,早上只是寻了个借口去折腾人,没想给自己找个厨子的活计,师昭元仙尊!少年清秀俊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朗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正紧紧盯着傅斯乾,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傅斯乾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少年,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人:你是?晚辈名叫江清如,是淮阴江家家主江文一的儿子,昔时家父设宴,清如曾有幸见过仙尊一面。江清如傅斯乾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晚辈正要上无极山,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仙尊。江清如兴致勃勃地说,应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辈来无极山也是为了仙尊,当年仙尊英姿什么天意,全拜风听寒所赐。傅斯乾朝身侧瞥了一眼,天意先生正低着头把米面往储物镯里放,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个乖巧的笑。仙尊可还要逛逛集市?我可以和仙尊一起吗?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急迫,江清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集市我熟,如果仙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一份力。傅斯乾被他炒得心烦,刚想回绝,就听到旁边风听寒说:师尊,带上江小少爷吧,都要去无极山,一起也方便。江清如死死盯着风听寒:你叫仙尊什么?师尊?仙尊什么时候收徒了?修真界消息传得快,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嚼舌根的主儿,风听寒听了不少,比如淮阴江家小少爷一门心思想拜昭元仙尊为师。他看着江清如震惊的表情,又想起在圣贤殿听到的话,若是希望落空,不知这位小少爷会不会哭出来。傅斯乾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江清如,不是《至尊神主》里的恶毒男配吗!在原文中,男主拜昭元仙尊为师后,江清如处处给男主使绊子,不仅抢了昭元仙尊给男主的丹药,还在比试大会上陷害男主。后来,江清如勾结魔教中人阴谋败露,被男主揭穿,他整个人连同淮阴江家,全被暗恋男主的女魔修给炼成了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