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傅总,是温柔的boy。你的风总,是没有心的boy。第57章 白骨憾京霄2等最后一个修者结束突破时, 距离乐正诚传音符到来已经过了五天,傅斯乾不放心把人直接扔在这里,没思索几秒就决定带着众人一同前往京城, 正好各大门派都有人在逍遥盟驻守。在此期间, 傅斯乾安排人带着齐书昀治伤, 修者恢复极快, 等到要出发时, 齐书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找我有什么事?傅斯乾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 语气略有些不快。齐书昀鼓起了勇气, 梗着脖子大义凛然地说:你能不能放过风听寒, 仗着自己是师尊就强迫自己徒弟,简直为人所不齿!傅斯乾:?齐书昀郑重道:就算你是仙尊,也不能强抢民男, 趁现在大家误会了,你还可以悬崖勒马,但你要是坚持一意孤行, 就别怪我把这件事捅出去, 让别人看看你真实的面目!他一脸义愤填膺言之凿凿,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畏强权的正义气质,傅斯乾简直想鼓掌叫好, 鼓掌的前提是他警告的人不是自己。他娘的谁潜规则自己徒弟了?!傅斯乾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 不知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所有人突然对风听寒热情起来, 他还想住一个房间培养培养感情, 可总有不长眼的人来破坏他们二人世界,早上把他的傻白甜徒弟拐跑,夜深才放人回来。他心气不顺, 旁人也别想好过,傅斯乾磨了磨牙,心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什么面目,用得着你管?傅斯乾冷哼一声,整天掺和别人的事,你是吃饱了撑的吗?傅斯乾比齐书昀略高一些,他半垂着眼皮,眼神睥睨:还是说,你对本尊心怀不轨?齐书昀浑身一抖,脸色巨变,眼神里满是拒绝: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本来只是想吓吓这人,傅斯乾突然一笑,语气温柔表情却十分不友善:不是对本尊心怀不轨,难不成,你觊觎本尊的徒弟?你胡说!简直胡言乱语!齐书昀脸涨得通红,慌忙否认道。傅斯乾看着齐书昀游移闪躲的眼神,心中一沉,他虽然准备给风听寒时间接受,但不代表他会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挖他墙角,风听寒已经在他碗里了,谁也别想抢走。他低下头凑近了些,拍了拍齐书昀的头,压低声音警告道:最好是没有,离他远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对他存着别的心思,下次我就不是用手,而是用三秋拍了。他说完拂袖而去,留下齐书昀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去他娘的三秋拍头,想拿剑劈了他脑袋就直说!齐书昀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告诫自己不能撕破脸皮,他身后还有绛水城和藏剑峰,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不远处,刚准备回房的风听寒眼神晦暗,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冷笑出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两人就在一起亲上了。他想起傅斯乾之前说的话,本来还觉得这人是特别的,到头来还是一样令人恶心,世人肮脏下贱不要脸,真是虚伪至极。风听寒脚步一拐,往相反方向去,前几天给燕方时输灵力,误打误撞使他修为恢复了大半,没彻底恢复之前他可不想回房,免得控制不住自己对那人大打出手。临近傍晚,飞舟之间的云层染上阳光的金粉,宛若上好的锦缎,在天际铺展开来。风听寒挥手将之搅散,世间美景惑人,可惜人心丑恶至极,若能全部除掉,那就干净了。此去京城路途遥远,除了一开始收到乐正诚传音说晏君行也去了,再没有消息传来,某种意义上,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然而傅斯乾现在关注的并不是这件事,月照中天,风听寒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做好了打算,准备等风听寒回来后,好好谈谈,最好能叫小徒弟别整天出去乱跑,实在不行也得设立个门禁时间。傅斯乾从储物镯里翻出本书,百无聊赖地翻着,他本以为风听寒很快就会回来,谁知这一等大半夜就过去了,窗外隐隐露出一丝亮光,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他认清了事实:风听寒一整晚没回来!傅斯乾阴沉着脸,因为太过用力,手里的书都捏皱了,随后呲啦一声,燃起的火焰吞噬了书页,火光映亮了他的脸,那双眼中压着沉沉的血丝。风听寒是在厨房被逮到的,天还没亮,其余人都在睡梦中,傅斯乾根据心魂咒的指示,杀到了厨房里。他没刻意隐藏身形,几乎是刚走到门口,就和抬起头的风听寒来了个对视,后者似乎有些惊讶,不过瞬间就换上了得体的笑:师尊早上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傅斯乾满心的怒气怨气,都在听见他声音时散了个干净,风听寒看起来心情不错,傅斯乾十分清楚,自己并不想破坏他好心情。你在这里干什么?风听寒把切好的菜放进锅里,边搅动边说:熬粥啊。案板上还放在一些食材,傅斯乾走近看了一眼锅里,他也会做饭,没穿到这里时经常下厨,现在应该把其他食材也放进去了。傅斯乾胳膊僵直,偏头看向旁边的人,他眼尾扫下一片阴翳,藏着的血丝愈发明显,看起来有些瘆人。为什么要躲?刚才他想拿案板上的菜,从风听寒身侧伸出手,只是仅仅碰到了衣角,旁边那人就猛地退开,反应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风听寒抿了抿唇,平静道:没什么。怎么可能没什么,傅斯乾掀了掀唇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怕我?还是怕被我碰到?都没有。只是嫌脏嫌恶心,风听寒在心里补上这句话,露出个无辜的笑,师尊先歇着吧,我还要熬粥。风听寒看向旁边的锅,这么一会儿工夫,粥已经煮沸了,从头到尾,除了一开始对视的一眼,他再没把视线放在傅斯乾身上。外头传来响动声,此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傅斯乾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看着风听寒细致的熬着粥,熬着不知给谁的粥。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中尽是尴尬,明明这几天相处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傅斯乾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风听寒发现自己喜欢女人,同行的修者中有他喜欢的人,所以在避嫌?在风听寒关了火之后,傅斯乾实在忍不住了,他留下一句话,逃似的离开了厨房。刚确认自己的心意不久,他期待的是风听寒也喜欢他,而不是被他强迫,因而傅斯乾并没有勇气留下来看这粥是为谁做的。忙完了我们聊聊。声音晦涩得简直不像他说出的话,风听寒心尖一颤,端着锅的手晃了下,灼热的粥立刻在手背上烫了一片红。长出一口气,风听寒把剩下的粥倒进碗里,然后才把手浸入凉水,手上火辣辣的痛感令他清醒,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看不见光的岁月。是啊,他本来就不该奢望拥有光。他指尖淬火,将传音符发了出去,燕方时昨晚到了京城,接连发来好几道讯息,其中有一条令他十分在意。宋如欢早就将京城消息传出,一直没收到回音,她有所察觉,暗中追踪过,发现自己的消息被拦截了,便不敢再试探,怕暴露风听寒的身份。风听寒眼底杀机毕露,这段时间忙着其他事,都忘了找算计他的人了,原来他们已经染指到宋如欢部下了。不能再等了。跟随齐书昀的厨子准备做饭了,风听寒将手中的光秃秃的雏菊梗扔下,端起那碗点缀了花瓣的粥,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到了房间门口,上面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浅淡的香气,混在米香中闻不真切。傅斯乾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没有动作,清透的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眼睛下面浅浅的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风听寒也不说话,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余光似有若无地往床上瞟。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傅斯乾倚着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眼,熟悉的气息与脚步声令他迟疑,想问为什么,却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从书内到书外的两辈子,他是第一次喜欢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放开这个人,也不想强迫这个人。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装睡一个等,最后还是傅斯乾忍不住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知道?装睡装得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刚刚才回,师尊睡好了吗?傅斯乾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走到桌边,思索了下,在风听寒对面落了座,两人正好隔着桌子,除非伸长了手才能碰到彼此。有什么事吗?不是师尊要我回来谈谈的吗?风听寒抬眼看他,看着对面那人说不上话,忽而心情好了些许,把手边的碗推过去,师尊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傅斯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感觉不到饿,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没头没尾地问:她吃了吗?风听寒不明所以:?让你亲自熬粥的人,她吃了吗?傅斯乾半垂着头,轻声问道。面前人几乎将整张脸埋进碗里,风听寒笑了下,故意道:他还没吃,我手艺还不错。师尊不尝尝吗?粥熬得很香,傅斯乾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思绪很乱,竟莫名其妙想起比试大会时发生的事,想起当时萧念远给他倒的那杯茶。不是给他倒的茶,他没兴趣喝。不是给他熬的粥,他也吃不下。傅斯乾把勺子放下,平静道:还是不尝了吧。裹着笑意的声音袭来,风听寒几乎趴到了桌上,才把手伸到傅斯乾面前:为了给师尊熬粥,我手都烫到了,师尊真的不愿意尝尝吗?傅斯乾眨了眨眼,大脑宕机:给我熬的?不然呢?风听寒想收回手,却被傅斯乾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傅斯乾低头吹了吹那处,语气轻柔:很疼吗?一直没听到回答,脑海中闪过厨房里发生的画面,傅斯乾下意识松开手。随后,那只手便从视线中退出了,傅斯乾的心越坠越深,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的粥,起码这粥是给他熬的。从桌子另一边绕过来的人,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将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很疼很疼的,师尊再吹吹。傅斯乾脑海中的弦,断了。吹完手,吃完粥,风听寒说想睡一觉,两人最终也没谈什么,傅斯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便再没提起这件事,只和风听寒说了别整天出去,有时间好好修炼,后者乖乖应下。于是风听寒就开始在房间里冥想修炼,傅斯乾自觉不应该打扰他,于是风听寒这一修就直接修到了京城,两人在一个房间,愣是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傅斯乾看了看率先走下飞舟的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恨!他们直接去了各大门派歇脚的地方,不待傅斯乾说话,提前几天到的晏君行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扇子朝他招了招手:昭元,好久不见。傅斯乾没搭理他,还记着这人之前在乐正诚面前乱造谣的事,想着跟各大门派的人打完招呼,再好好和晏君行算算账。此处离逍遥盟驻地不远,客栈被各大门派包了下来,听见晏君行的话,原本在楼上的人都纷纷迎下来。叶茗光受了伤,看见众人急匆匆往楼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这时候上赶着,之前面对逍遥盟和王朝的人,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趋炎附势,那也是趋无极山的炎,附无极山的势。晏君行展开镂云扇,看着扇面上的画,笑意平淡,哪一天他们不这样对无极山了,恐怕你还得急。叶茗光鄙夷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做。晏君行笑笑,没说话。寒暄完,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上了楼,将一众修者原原本本还给了他们门派带队的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总算卸了担子,可以放心撂挑子不管他们死活了。风听寒很会审时度势,和晏君行叶茗光问了好就告辞了,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晏君行话没说出口,先直面迎上傅斯乾劈头砍来的攻击,忙不迭地满屋子乱蹿,躲在伤员叶茗光背后,哭笑不得地讨饶:昭元收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傅斯乾面若寒霜:你错哪儿了?晏君行眼神乱飘,试探道:不该骗你,把别人送我的手绢都塞给你?晏君行!傅斯乾从储物镯里掏出一大把手绢,咬着牙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道是怎么会有人抽风给我这玩意儿,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知道?晏君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默默又往后躲了躲,我认错,大不了你把那手绢都还给我。叶茗光转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忍不住啐了口:呸,欺骗别人真心,晏君行你还要不要脸了!傅斯乾恶狠狠道:说吧,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我没傅斯乾召出了三秋,晏君行话音一转,老实道:不该跟女修们说你喜欢被追,不该把你的衣裳纹样画下来卖,不该跟乐正兄说你想找道侣,不该好家伙,这还不止一件两件,傅斯乾越听脸越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剑劈过去。片刻后,晏君行终于停下,傅斯乾冷声问道:说完了?晏君行讪讪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我能喝口水再继续吗?傅斯乾:叶茗光:噗嗤。算了吧,忍什么忍,直接一剑劈死这玩意儿算了。傅斯乾慢慢抬起了手,剑锋擦过晏君行,直直冲向他身后的窗口,将一颗小小的珠子碾成粉末。跟随齐书昀的厨子准备做饭了,风听寒将手中的光秃秃的雏菊梗扔下,端起那碗点缀了花瓣的粥,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到了房间门口,上面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浅淡的香气,混在米香中闻不真切。傅斯乾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没有动作,清透的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眼睛下面浅浅的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风听寒也不说话,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余光似有若无地往床上瞟。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傅斯乾倚着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眼,熟悉的气息与脚步声令他迟疑,想问为什么,却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从书内到书外的两辈子,他是第一次喜欢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放开这个人,也不想强迫这个人。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装睡一个等,最后还是傅斯乾忍不住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知道?装睡装得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刚刚才回,师尊睡好了吗?傅斯乾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走到桌边,思索了下,在风听寒对面落了座,两人正好隔着桌子,除非伸长了手才能碰到彼此。有什么事吗?不是师尊要我回来谈谈的吗?风听寒抬眼看他,看着对面那人说不上话,忽而心情好了些许,把手边的碗推过去,师尊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傅斯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感觉不到饿,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没头没尾地问:她吃了吗?风听寒不明所以:?让你亲自熬粥的人,她吃了吗?傅斯乾半垂着头,轻声问道。面前人几乎将整张脸埋进碗里,风听寒笑了下,故意道:他还没吃,我手艺还不错。师尊不尝尝吗?粥熬得很香,傅斯乾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思绪很乱,竟莫名其妙想起比试大会时发生的事,想起当时萧念远给他倒的那杯茶。不是给他倒的茶,他没兴趣喝。不是给他熬的粥,他也吃不下。傅斯乾把勺子放下,平静道:还是不尝了吧。裹着笑意的声音袭来,风听寒几乎趴到了桌上,才把手伸到傅斯乾面前:为了给师尊熬粥,我手都烫到了,师尊真的不愿意尝尝吗?傅斯乾眨了眨眼,大脑宕机:给我熬的?不然呢?风听寒想收回手,却被傅斯乾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傅斯乾低头吹了吹那处,语气轻柔:很疼吗?一直没听到回答,脑海中闪过厨房里发生的画面,傅斯乾下意识松开手。随后,那只手便从视线中退出了,傅斯乾的心越坠越深,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的粥,起码这粥是给他熬的。从桌子另一边绕过来的人,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将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很疼很疼的,师尊再吹吹。傅斯乾脑海中的弦,断了。吹完手,吃完粥,风听寒说想睡一觉,两人最终也没谈什么,傅斯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便再没提起这件事,只和风听寒说了别整天出去,有时间好好修炼,后者乖乖应下。于是风听寒就开始在房间里冥想修炼,傅斯乾自觉不应该打扰他,于是风听寒这一修就直接修到了京城,两人在一个房间,愣是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傅斯乾看了看率先走下飞舟的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恨!他们直接去了各大门派歇脚的地方,不待傅斯乾说话,提前几天到的晏君行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扇子朝他招了招手:昭元,好久不见。傅斯乾没搭理他,还记着这人之前在乐正诚面前乱造谣的事,想着跟各大门派的人打完招呼,再好好和晏君行算算账。此处离逍遥盟驻地不远,客栈被各大门派包了下来,听见晏君行的话,原本在楼上的人都纷纷迎下来。叶茗光受了伤,看见众人急匆匆往楼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这时候上赶着,之前面对逍遥盟和王朝的人,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趋炎附势,那也是趋无极山的炎,附无极山的势。晏君行展开镂云扇,看着扇面上的画,笑意平淡,哪一天他们不这样对无极山了,恐怕你还得急。叶茗光鄙夷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做。晏君行笑笑,没说话。寒暄完,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上了楼,将一众修者原原本本还给了他们门派带队的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总算卸了担子,可以放心撂挑子不管他们死活了。风听寒很会审时度势,和晏君行叶茗光问了好就告辞了,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晏君行话没说出口,先直面迎上傅斯乾劈头砍来的攻击,忙不迭地满屋子乱蹿,躲在伤员叶茗光背后,哭笑不得地讨饶:昭元收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傅斯乾面若寒霜:你错哪儿了?晏君行眼神乱飘,试探道:不该骗你,把别人送我的手绢都塞给你?晏君行!傅斯乾从储物镯里掏出一大把手绢,咬着牙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道是怎么会有人抽风给我这玩意儿,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知道?晏君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默默又往后躲了躲,我认错,大不了你把那手绢都还给我。叶茗光转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忍不住啐了口:呸,欺骗别人真心,晏君行你还要不要脸了!傅斯乾恶狠狠道:说吧,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我没傅斯乾召出了三秋,晏君行话音一转,老实道:不该跟女修们说你喜欢被追,不该把你的衣裳纹样画下来卖,不该跟乐正兄说你想找道侣,不该好家伙,这还不止一件两件,傅斯乾越听脸越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剑劈过去。片刻后,晏君行终于停下,傅斯乾冷声问道:说完了?晏君行讪讪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我能喝口水再继续吗?傅斯乾:叶茗光:噗嗤。算了吧,忍什么忍,直接一剑劈死这玩意儿算了。傅斯乾慢慢抬起了手,剑锋擦过晏君行,直直冲向他身后的窗口,将一颗小小的珠子碾成粉末。跟随齐书昀的厨子准备做饭了,风听寒将手中的光秃秃的雏菊梗扔下,端起那碗点缀了花瓣的粥,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到了房间门口,上面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浅淡的香气,混在米香中闻不真切。傅斯乾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没有动作,清透的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眼睛下面浅浅的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风听寒也不说话,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余光似有若无地往床上瞟。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傅斯乾倚着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眼,熟悉的气息与脚步声令他迟疑,想问为什么,却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从书内到书外的两辈子,他是第一次喜欢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放开这个人,也不想强迫这个人。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装睡一个等,最后还是傅斯乾忍不住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知道?装睡装得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刚刚才回,师尊睡好了吗?傅斯乾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走到桌边,思索了下,在风听寒对面落了座,两人正好隔着桌子,除非伸长了手才能碰到彼此。有什么事吗?不是师尊要我回来谈谈的吗?风听寒抬眼看他,看着对面那人说不上话,忽而心情好了些许,把手边的碗推过去,师尊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傅斯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感觉不到饿,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没头没尾地问:她吃了吗?风听寒不明所以:?让你亲自熬粥的人,她吃了吗?傅斯乾半垂着头,轻声问道。面前人几乎将整张脸埋进碗里,风听寒笑了下,故意道:他还没吃,我手艺还不错。师尊不尝尝吗?粥熬得很香,傅斯乾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思绪很乱,竟莫名其妙想起比试大会时发生的事,想起当时萧念远给他倒的那杯茶。不是给他倒的茶,他没兴趣喝。不是给他熬的粥,他也吃不下。傅斯乾把勺子放下,平静道:还是不尝了吧。裹着笑意的声音袭来,风听寒几乎趴到了桌上,才把手伸到傅斯乾面前:为了给师尊熬粥,我手都烫到了,师尊真的不愿意尝尝吗?傅斯乾眨了眨眼,大脑宕机:给我熬的?不然呢?风听寒想收回手,却被傅斯乾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傅斯乾低头吹了吹那处,语气轻柔:很疼吗?一直没听到回答,脑海中闪过厨房里发生的画面,傅斯乾下意识松开手。随后,那只手便从视线中退出了,傅斯乾的心越坠越深,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的粥,起码这粥是给他熬的。从桌子另一边绕过来的人,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将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很疼很疼的,师尊再吹吹。傅斯乾脑海中的弦,断了。吹完手,吃完粥,风听寒说想睡一觉,两人最终也没谈什么,傅斯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便再没提起这件事,只和风听寒说了别整天出去,有时间好好修炼,后者乖乖应下。于是风听寒就开始在房间里冥想修炼,傅斯乾自觉不应该打扰他,于是风听寒这一修就直接修到了京城,两人在一个房间,愣是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傅斯乾看了看率先走下飞舟的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恨!他们直接去了各大门派歇脚的地方,不待傅斯乾说话,提前几天到的晏君行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扇子朝他招了招手:昭元,好久不见。傅斯乾没搭理他,还记着这人之前在乐正诚面前乱造谣的事,想着跟各大门派的人打完招呼,再好好和晏君行算算账。此处离逍遥盟驻地不远,客栈被各大门派包了下来,听见晏君行的话,原本在楼上的人都纷纷迎下来。叶茗光受了伤,看见众人急匆匆往楼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这时候上赶着,之前面对逍遥盟和王朝的人,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趋炎附势,那也是趋无极山的炎,附无极山的势。晏君行展开镂云扇,看着扇面上的画,笑意平淡,哪一天他们不这样对无极山了,恐怕你还得急。叶茗光鄙夷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做。晏君行笑笑,没说话。寒暄完,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上了楼,将一众修者原原本本还给了他们门派带队的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总算卸了担子,可以放心撂挑子不管他们死活了。风听寒很会审时度势,和晏君行叶茗光问了好就告辞了,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晏君行话没说出口,先直面迎上傅斯乾劈头砍来的攻击,忙不迭地满屋子乱蹿,躲在伤员叶茗光背后,哭笑不得地讨饶:昭元收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傅斯乾面若寒霜:你错哪儿了?晏君行眼神乱飘,试探道:不该骗你,把别人送我的手绢都塞给你?晏君行!傅斯乾从储物镯里掏出一大把手绢,咬着牙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道是怎么会有人抽风给我这玩意儿,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知道?晏君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默默又往后躲了躲,我认错,大不了你把那手绢都还给我。叶茗光转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忍不住啐了口:呸,欺骗别人真心,晏君行你还要不要脸了!傅斯乾恶狠狠道:说吧,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我没傅斯乾召出了三秋,晏君行话音一转,老实道:不该跟女修们说你喜欢被追,不该把你的衣裳纹样画下来卖,不该跟乐正兄说你想找道侣,不该好家伙,这还不止一件两件,傅斯乾越听脸越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剑劈过去。片刻后,晏君行终于停下,傅斯乾冷声问道:说完了?晏君行讪讪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我能喝口水再继续吗?傅斯乾:叶茗光:噗嗤。算了吧,忍什么忍,直接一剑劈死这玩意儿算了。傅斯乾慢慢抬起了手,剑锋擦过晏君行,直直冲向他身后的窗口,将一颗小小的珠子碾成粉末。跟随齐书昀的厨子准备做饭了,风听寒将手中的光秃秃的雏菊梗扔下,端起那碗点缀了花瓣的粥,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到了房间门口,上面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浅淡的香气,混在米香中闻不真切。傅斯乾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没有动作,清透的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眼睛下面浅浅的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风听寒也不说话,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余光似有若无地往床上瞟。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傅斯乾倚着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眼,熟悉的气息与脚步声令他迟疑,想问为什么,却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从书内到书外的两辈子,他是第一次喜欢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放开这个人,也不想强迫这个人。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装睡一个等,最后还是傅斯乾忍不住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知道?装睡装得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刚刚才回,师尊睡好了吗?傅斯乾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走到桌边,思索了下,在风听寒对面落了座,两人正好隔着桌子,除非伸长了手才能碰到彼此。有什么事吗?不是师尊要我回来谈谈的吗?风听寒抬眼看他,看着对面那人说不上话,忽而心情好了些许,把手边的碗推过去,师尊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傅斯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感觉不到饿,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没头没尾地问:她吃了吗?风听寒不明所以:?让你亲自熬粥的人,她吃了吗?傅斯乾半垂着头,轻声问道。面前人几乎将整张脸埋进碗里,风听寒笑了下,故意道:他还没吃,我手艺还不错。师尊不尝尝吗?粥熬得很香,傅斯乾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思绪很乱,竟莫名其妙想起比试大会时发生的事,想起当时萧念远给他倒的那杯茶。不是给他倒的茶,他没兴趣喝。不是给他熬的粥,他也吃不下。傅斯乾把勺子放下,平静道:还是不尝了吧。裹着笑意的声音袭来,风听寒几乎趴到了桌上,才把手伸到傅斯乾面前:为了给师尊熬粥,我手都烫到了,师尊真的不愿意尝尝吗?傅斯乾眨了眨眼,大脑宕机:给我熬的?不然呢?风听寒想收回手,却被傅斯乾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傅斯乾低头吹了吹那处,语气轻柔:很疼吗?一直没听到回答,脑海中闪过厨房里发生的画面,傅斯乾下意识松开手。随后,那只手便从视线中退出了,傅斯乾的心越坠越深,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的粥,起码这粥是给他熬的。从桌子另一边绕过来的人,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将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很疼很疼的,师尊再吹吹。傅斯乾脑海中的弦,断了。吹完手,吃完粥,风听寒说想睡一觉,两人最终也没谈什么,傅斯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便再没提起这件事,只和风听寒说了别整天出去,有时间好好修炼,后者乖乖应下。于是风听寒就开始在房间里冥想修炼,傅斯乾自觉不应该打扰他,于是风听寒这一修就直接修到了京城,两人在一个房间,愣是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傅斯乾看了看率先走下飞舟的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恨!他们直接去了各大门派歇脚的地方,不待傅斯乾说话,提前几天到的晏君行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扇子朝他招了招手:昭元,好久不见。傅斯乾没搭理他,还记着这人之前在乐正诚面前乱造谣的事,想着跟各大门派的人打完招呼,再好好和晏君行算算账。此处离逍遥盟驻地不远,客栈被各大门派包了下来,听见晏君行的话,原本在楼上的人都纷纷迎下来。叶茗光受了伤,看见众人急匆匆往楼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这时候上赶着,之前面对逍遥盟和王朝的人,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趋炎附势,那也是趋无极山的炎,附无极山的势。晏君行展开镂云扇,看着扇面上的画,笑意平淡,哪一天他们不这样对无极山了,恐怕你还得急。叶茗光鄙夷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做。晏君行笑笑,没说话。寒暄完,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上了楼,将一众修者原原本本还给了他们门派带队的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总算卸了担子,可以放心撂挑子不管他们死活了。风听寒很会审时度势,和晏君行叶茗光问了好就告辞了,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晏君行话没说出口,先直面迎上傅斯乾劈头砍来的攻击,忙不迭地满屋子乱蹿,躲在伤员叶茗光背后,哭笑不得地讨饶:昭元收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傅斯乾面若寒霜:你错哪儿了?晏君行眼神乱飘,试探道:不该骗你,把别人送我的手绢都塞给你?晏君行!傅斯乾从储物镯里掏出一大把手绢,咬着牙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道是怎么会有人抽风给我这玩意儿,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知道?晏君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默默又往后躲了躲,我认错,大不了你把那手绢都还给我。叶茗光转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忍不住啐了口:呸,欺骗别人真心,晏君行你还要不要脸了!傅斯乾恶狠狠道:说吧,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我没傅斯乾召出了三秋,晏君行话音一转,老实道:不该跟女修们说你喜欢被追,不该把你的衣裳纹样画下来卖,不该跟乐正兄说你想找道侣,不该好家伙,这还不止一件两件,傅斯乾越听脸越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剑劈过去。片刻后,晏君行终于停下,傅斯乾冷声问道:说完了?晏君行讪讪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我能喝口水再继续吗?傅斯乾:叶茗光:噗嗤。算了吧,忍什么忍,直接一剑劈死这玩意儿算了。傅斯乾慢慢抬起了手,剑锋擦过晏君行,直直冲向他身后的窗口,将一颗小小的珠子碾成粉末。跟随齐书昀的厨子准备做饭了,风听寒将手中的光秃秃的雏菊梗扔下,端起那碗点缀了花瓣的粥,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到了房间门口,上面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浅淡的香气,混在米香中闻不真切。傅斯乾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没有动作,清透的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眼睛下面浅浅的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风听寒也不说话,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余光似有若无地往床上瞟。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傅斯乾倚着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眼,熟悉的气息与脚步声令他迟疑,想问为什么,却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从书内到书外的两辈子,他是第一次喜欢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放开这个人,也不想强迫这个人。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装睡一个等,最后还是傅斯乾忍不住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知道?装睡装得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刚刚才回,师尊睡好了吗?傅斯乾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走到桌边,思索了下,在风听寒对面落了座,两人正好隔着桌子,除非伸长了手才能碰到彼此。有什么事吗?不是师尊要我回来谈谈的吗?风听寒抬眼看他,看着对面那人说不上话,忽而心情好了些许,把手边的碗推过去,师尊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傅斯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感觉不到饿,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没头没尾地问:她吃了吗?风听寒不明所以:?让你亲自熬粥的人,她吃了吗?傅斯乾半垂着头,轻声问道。面前人几乎将整张脸埋进碗里,风听寒笑了下,故意道:他还没吃,我手艺还不错。师尊不尝尝吗?粥熬得很香,傅斯乾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思绪很乱,竟莫名其妙想起比试大会时发生的事,想起当时萧念远给他倒的那杯茶。不是给他倒的茶,他没兴趣喝。不是给他熬的粥,他也吃不下。傅斯乾把勺子放下,平静道:还是不尝了吧。裹着笑意的声音袭来,风听寒几乎趴到了桌上,才把手伸到傅斯乾面前:为了给师尊熬粥,我手都烫到了,师尊真的不愿意尝尝吗?傅斯乾眨了眨眼,大脑宕机:给我熬的?不然呢?风听寒想收回手,却被傅斯乾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傅斯乾低头吹了吹那处,语气轻柔:很疼吗?一直没听到回答,脑海中闪过厨房里发生的画面,傅斯乾下意识松开手。随后,那只手便从视线中退出了,傅斯乾的心越坠越深,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的粥,起码这粥是给他熬的。从桌子另一边绕过来的人,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将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很疼很疼的,师尊再吹吹。傅斯乾脑海中的弦,断了。吹完手,吃完粥,风听寒说想睡一觉,两人最终也没谈什么,傅斯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便再没提起这件事,只和风听寒说了别整天出去,有时间好好修炼,后者乖乖应下。于是风听寒就开始在房间里冥想修炼,傅斯乾自觉不应该打扰他,于是风听寒这一修就直接修到了京城,两人在一个房间,愣是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傅斯乾看了看率先走下飞舟的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恨!他们直接去了各大门派歇脚的地方,不待傅斯乾说话,提前几天到的晏君行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扇子朝他招了招手:昭元,好久不见。傅斯乾没搭理他,还记着这人之前在乐正诚面前乱造谣的事,想着跟各大门派的人打完招呼,再好好和晏君行算算账。此处离逍遥盟驻地不远,客栈被各大门派包了下来,听见晏君行的话,原本在楼上的人都纷纷迎下来。叶茗光受了伤,看见众人急匆匆往楼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这时候上赶着,之前面对逍遥盟和王朝的人,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趋炎附势,那也是趋无极山的炎,附无极山的势。晏君行展开镂云扇,看着扇面上的画,笑意平淡,哪一天他们不这样对无极山了,恐怕你还得急。叶茗光鄙夷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做。晏君行笑笑,没说话。寒暄完,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上了楼,将一众修者原原本本还给了他们门派带队的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总算卸了担子,可以放心撂挑子不管他们死活了。风听寒很会审时度势,和晏君行叶茗光问了好就告辞了,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晏君行话没说出口,先直面迎上傅斯乾劈头砍来的攻击,忙不迭地满屋子乱蹿,躲在伤员叶茗光背后,哭笑不得地讨饶:昭元收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傅斯乾面若寒霜:你错哪儿了?晏君行眼神乱飘,试探道:不该骗你,把别人送我的手绢都塞给你?晏君行!傅斯乾从储物镯里掏出一大把手绢,咬着牙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道是怎么会有人抽风给我这玩意儿,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知道?晏君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默默又往后躲了躲,我认错,大不了你把那手绢都还给我。叶茗光转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忍不住啐了口:呸,欺骗别人真心,晏君行你还要不要脸了!傅斯乾恶狠狠道:说吧,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我没傅斯乾召出了三秋,晏君行话音一转,老实道:不该跟女修们说你喜欢被追,不该把你的衣裳纹样画下来卖,不该跟乐正兄说你想找道侣,不该好家伙,这还不止一件两件,傅斯乾越听脸越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剑劈过去。片刻后,晏君行终于停下,傅斯乾冷声问道:说完了?晏君行讪讪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我能喝口水再继续吗?傅斯乾:叶茗光:噗嗤。算了吧,忍什么忍,直接一剑劈死这玩意儿算了。傅斯乾慢慢抬起了手,剑锋擦过晏君行,直直冲向他身后的窗口,将一颗小小的珠子碾成粉末。跟随齐书昀的厨子准备做饭了,风听寒将手中的光秃秃的雏菊梗扔下,端起那碗点缀了花瓣的粥,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到了房间门口,上面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浅淡的香气,混在米香中闻不真切。傅斯乾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没有动作,清透的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眼睛下面浅浅的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风听寒也不说话,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余光似有若无地往床上瞟。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傅斯乾倚着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眼,熟悉的气息与脚步声令他迟疑,想问为什么,却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从书内到书外的两辈子,他是第一次喜欢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放开这个人,也不想强迫这个人。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装睡一个等,最后还是傅斯乾忍不住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知道?装睡装得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刚刚才回,师尊睡好了吗?傅斯乾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走到桌边,思索了下,在风听寒对面落了座,两人正好隔着桌子,除非伸长了手才能碰到彼此。有什么事吗?不是师尊要我回来谈谈的吗?风听寒抬眼看他,看着对面那人说不上话,忽而心情好了些许,把手边的碗推过去,师尊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傅斯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感觉不到饿,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没头没尾地问:她吃了吗?风听寒不明所以:?让你亲自熬粥的人,她吃了吗?傅斯乾半垂着头,轻声问道。面前人几乎将整张脸埋进碗里,风听寒笑了下,故意道:他还没吃,我手艺还不错。师尊不尝尝吗?粥熬得很香,傅斯乾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思绪很乱,竟莫名其妙想起比试大会时发生的事,想起当时萧念远给他倒的那杯茶。不是给他倒的茶,他没兴趣喝。不是给他熬的粥,他也吃不下。傅斯乾把勺子放下,平静道:还是不尝了吧。裹着笑意的声音袭来,风听寒几乎趴到了桌上,才把手伸到傅斯乾面前:为了给师尊熬粥,我手都烫到了,师尊真的不愿意尝尝吗?傅斯乾眨了眨眼,大脑宕机:给我熬的?不然呢?风听寒想收回手,却被傅斯乾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傅斯乾低头吹了吹那处,语气轻柔:很疼吗?一直没听到回答,脑海中闪过厨房里发生的画面,傅斯乾下意识松开手。随后,那只手便从视线中退出了,傅斯乾的心越坠越深,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的粥,起码这粥是给他熬的。从桌子另一边绕过来的人,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将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很疼很疼的,师尊再吹吹。傅斯乾脑海中的弦,断了。吹完手,吃完粥,风听寒说想睡一觉,两人最终也没谈什么,傅斯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便再没提起这件事,只和风听寒说了别整天出去,有时间好好修炼,后者乖乖应下。于是风听寒就开始在房间里冥想修炼,傅斯乾自觉不应该打扰他,于是风听寒这一修就直接修到了京城,两人在一个房间,愣是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傅斯乾看了看率先走下飞舟的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恨!他们直接去了各大门派歇脚的地方,不待傅斯乾说话,提前几天到的晏君行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扇子朝他招了招手:昭元,好久不见。傅斯乾没搭理他,还记着这人之前在乐正诚面前乱造谣的事,想着跟各大门派的人打完招呼,再好好和晏君行算算账。此处离逍遥盟驻地不远,客栈被各大门派包了下来,听见晏君行的话,原本在楼上的人都纷纷迎下来。叶茗光受了伤,看见众人急匆匆往楼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这时候上赶着,之前面对逍遥盟和王朝的人,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趋炎附势,那也是趋无极山的炎,附无极山的势。晏君行展开镂云扇,看着扇面上的画,笑意平淡,哪一天他们不这样对无极山了,恐怕你还得急。叶茗光鄙夷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做。晏君行笑笑,没说话。寒暄完,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上了楼,将一众修者原原本本还给了他们门派带队的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总算卸了担子,可以放心撂挑子不管他们死活了。风听寒很会审时度势,和晏君行叶茗光问了好就告辞了,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晏君行话没说出口,先直面迎上傅斯乾劈头砍来的攻击,忙不迭地满屋子乱蹿,躲在伤员叶茗光背后,哭笑不得地讨饶:昭元收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傅斯乾面若寒霜:你错哪儿了?晏君行眼神乱飘,试探道:不该骗你,把别人送我的手绢都塞给你?晏君行!傅斯乾从储物镯里掏出一大把手绢,咬着牙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道是怎么会有人抽风给我这玩意儿,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知道?晏君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默默又往后躲了躲,我认错,大不了你把那手绢都还给我。叶茗光转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忍不住啐了口:呸,欺骗别人真心,晏君行你还要不要脸了!傅斯乾恶狠狠道:说吧,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我没傅斯乾召出了三秋,晏君行话音一转,老实道:不该跟女修们说你喜欢被追,不该把你的衣裳纹样画下来卖,不该跟乐正兄说你想找道侣,不该好家伙,这还不止一件两件,傅斯乾越听脸越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剑劈过去。片刻后,晏君行终于停下,傅斯乾冷声问道:说完了?晏君行讪讪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我能喝口水再继续吗?傅斯乾:叶茗光:噗嗤。算了吧,忍什么忍,直接一剑劈死这玩意儿算了。傅斯乾慢慢抬起了手,剑锋擦过晏君行,直直冲向他身后的窗口,将一颗小小的珠子碾成粉末。跟随齐书昀的厨子准备做饭了,风听寒将手中的光秃秃的雏菊梗扔下,端起那碗点缀了花瓣的粥,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到了房间门口,上面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浅淡的香气,混在米香中闻不真切。傅斯乾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没有动作,清透的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眼睛下面浅浅的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风听寒也不说话,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余光似有若无地往床上瞟。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傅斯乾倚着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眼,熟悉的气息与脚步声令他迟疑,想问为什么,却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从书内到书外的两辈子,他是第一次喜欢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放开这个人,也不想强迫这个人。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装睡一个等,最后还是傅斯乾忍不住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知道?装睡装得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刚刚才回,师尊睡好了吗?傅斯乾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走到桌边,思索了下,在风听寒对面落了座,两人正好隔着桌子,除非伸长了手才能碰到彼此。有什么事吗?不是师尊要我回来谈谈的吗?风听寒抬眼看他,看着对面那人说不上话,忽而心情好了些许,把手边的碗推过去,师尊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傅斯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感觉不到饿,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没头没尾地问:她吃了吗?风听寒不明所以:?让你亲自熬粥的人,她吃了吗?傅斯乾半垂着头,轻声问道。面前人几乎将整张脸埋进碗里,风听寒笑了下,故意道:他还没吃,我手艺还不错。师尊不尝尝吗?粥熬得很香,傅斯乾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思绪很乱,竟莫名其妙想起比试大会时发生的事,想起当时萧念远给他倒的那杯茶。不是给他倒的茶,他没兴趣喝。不是给他熬的粥,他也吃不下。傅斯乾把勺子放下,平静道:还是不尝了吧。裹着笑意的声音袭来,风听寒几乎趴到了桌上,才把手伸到傅斯乾面前:为了给师尊熬粥,我手都烫到了,师尊真的不愿意尝尝吗?傅斯乾眨了眨眼,大脑宕机:给我熬的?不然呢?风听寒想收回手,却被傅斯乾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傅斯乾低头吹了吹那处,语气轻柔:很疼吗?一直没听到回答,脑海中闪过厨房里发生的画面,傅斯乾下意识松开手。随后,那只手便从视线中退出了,傅斯乾的心越坠越深,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的粥,起码这粥是给他熬的。从桌子另一边绕过来的人,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将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很疼很疼的,师尊再吹吹。傅斯乾脑海中的弦,断了。吹完手,吃完粥,风听寒说想睡一觉,两人最终也没谈什么,傅斯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便再没提起这件事,只和风听寒说了别整天出去,有时间好好修炼,后者乖乖应下。于是风听寒就开始在房间里冥想修炼,傅斯乾自觉不应该打扰他,于是风听寒这一修就直接修到了京城,两人在一个房间,愣是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傅斯乾看了看率先走下飞舟的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恨!他们直接去了各大门派歇脚的地方,不待傅斯乾说话,提前几天到的晏君行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扇子朝他招了招手:昭元,好久不见。傅斯乾没搭理他,还记着这人之前在乐正诚面前乱造谣的事,想着跟各大门派的人打完招呼,再好好和晏君行算算账。此处离逍遥盟驻地不远,客栈被各大门派包了下来,听见晏君行的话,原本在楼上的人都纷纷迎下来。叶茗光受了伤,看见众人急匆匆往楼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这时候上赶着,之前面对逍遥盟和王朝的人,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趋炎附势,那也是趋无极山的炎,附无极山的势。晏君行展开镂云扇,看着扇面上的画,笑意平淡,哪一天他们不这样对无极山了,恐怕你还得急。叶茗光鄙夷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做。晏君行笑笑,没说话。寒暄完,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上了楼,将一众修者原原本本还给了他们门派带队的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总算卸了担子,可以放心撂挑子不管他们死活了。风听寒很会审时度势,和晏君行叶茗光问了好就告辞了,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晏君行话没说出口,先直面迎上傅斯乾劈头砍来的攻击,忙不迭地满屋子乱蹿,躲在伤员叶茗光背后,哭笑不得地讨饶:昭元收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傅斯乾面若寒霜:你错哪儿了?晏君行眼神乱飘,试探道:不该骗你,把别人送我的手绢都塞给你?晏君行!傅斯乾从储物镯里掏出一大把手绢,咬着牙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道是怎么会有人抽风给我这玩意儿,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知道?晏君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默默又往后躲了躲,我认错,大不了你把那手绢都还给我。叶茗光转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忍不住啐了口:呸,欺骗别人真心,晏君行你还要不要脸了!傅斯乾恶狠狠道:说吧,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我没傅斯乾召出了三秋,晏君行话音一转,老实道:不该跟女修们说你喜欢被追,不该把你的衣裳纹样画下来卖,不该跟乐正兄说你想找道侣,不该好家伙,这还不止一件两件,傅斯乾越听脸越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剑劈过去。片刻后,晏君行终于停下,傅斯乾冷声问道:说完了?晏君行讪讪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我能喝口水再继续吗?傅斯乾:叶茗光:噗嗤。算了吧,忍什么忍,直接一剑劈死这玩意儿算了。傅斯乾慢慢抬起了手,剑锋擦过晏君行,直直冲向他身后的窗口,将一颗小小的珠子碾成粉末。跟随齐书昀的厨子准备做饭了,风听寒将手中的光秃秃的雏菊梗扔下,端起那碗点缀了花瓣的粥,慢悠悠地往外走,等到了房间门口,上面的花瓣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浅淡的香气,混在米香中闻不真切。傅斯乾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没有动作,清透的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眼睛下面浅浅的青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风听寒也不说话,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托着下巴,余光似有若无地往床上瞟。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傅斯乾倚着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眼,熟悉的气息与脚步声令他迟疑,想问为什么,却又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从书内到书外的两辈子,他是第一次喜欢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放开这个人,也不想强迫这个人。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装睡一个等,最后还是傅斯乾忍不住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知道?装睡装得时间长了,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刚刚才回,师尊睡好了吗?傅斯乾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走到桌边,思索了下,在风听寒对面落了座,两人正好隔着桌子,除非伸长了手才能碰到彼此。有什么事吗?不是师尊要我回来谈谈的吗?风听寒抬眼看他,看着对面那人说不上话,忽而心情好了些许,把手边的碗推过去,师尊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傅斯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感觉不到饿,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粥,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没头没尾地问:她吃了吗?风听寒不明所以:?让你亲自熬粥的人,她吃了吗?傅斯乾半垂着头,轻声问道。面前人几乎将整张脸埋进碗里,风听寒笑了下,故意道:他还没吃,我手艺还不错。师尊不尝尝吗?粥熬得很香,傅斯乾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思绪很乱,竟莫名其妙想起比试大会时发生的事,想起当时萧念远给他倒的那杯茶。不是给他倒的茶,他没兴趣喝。不是给他熬的粥,他也吃不下。傅斯乾把勺子放下,平静道:还是不尝了吧。裹着笑意的声音袭来,风听寒几乎趴到了桌上,才把手伸到傅斯乾面前:为了给师尊熬粥,我手都烫到了,师尊真的不愿意尝尝吗?傅斯乾眨了眨眼,大脑宕机:给我熬的?不然呢?风听寒想收回手,却被傅斯乾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傅斯乾低头吹了吹那处,语气轻柔:很疼吗?一直没听到回答,脑海中闪过厨房里发生的画面,傅斯乾下意识松开手。随后,那只手便从视线中退出了,傅斯乾的心越坠越深,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的粥,起码这粥是给他熬的。从桌子另一边绕过来的人,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将那只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很疼很疼的,师尊再吹吹。傅斯乾脑海中的弦,断了。吹完手,吃完粥,风听寒说想睡一觉,两人最终也没谈什么,傅斯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便再没提起这件事,只和风听寒说了别整天出去,有时间好好修炼,后者乖乖应下。于是风听寒就开始在房间里冥想修炼,傅斯乾自觉不应该打扰他,于是风听寒这一修就直接修到了京城,两人在一个房间,愣是几天没说过一句话。傅斯乾看了看率先走下飞舟的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恨!他们直接去了各大门派歇脚的地方,不待傅斯乾说话,提前几天到的晏君行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扇子朝他招了招手:昭元,好久不见。傅斯乾没搭理他,还记着这人之前在乐正诚面前乱造谣的事,想着跟各大门派的人打完招呼,再好好和晏君行算算账。此处离逍遥盟驻地不远,客栈被各大门派包了下来,听见晏君行的话,原本在楼上的人都纷纷迎下来。叶茗光受了伤,看见众人急匆匆往楼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这时候上赶着,之前面对逍遥盟和王朝的人,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趋炎附势,那也是趋无极山的炎,附无极山的势。晏君行展开镂云扇,看着扇面上的画,笑意平淡,哪一天他们不这样对无极山了,恐怕你还得急。叶茗光鄙夷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做。晏君行笑笑,没说话。寒暄完,傅斯乾带着风听寒上了楼,将一众修者原原本本还给了他们门派带队的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总算卸了担子,可以放心撂挑子不管他们死活了。风听寒很会审时度势,和晏君行叶茗光问了好就告辞了,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晏君行话没说出口,先直面迎上傅斯乾劈头砍来的攻击,忙不迭地满屋子乱蹿,躲在伤员叶茗光背后,哭笑不得地讨饶:昭元收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傅斯乾面若寒霜:你错哪儿了?晏君行眼神乱飘,试探道:不该骗你,把别人送我的手绢都塞给你?晏君行!傅斯乾从储物镯里掏出一大把手绢,咬着牙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道是怎么会有人抽风给我这玩意儿,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知道?晏君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默默又往后躲了躲,我认错,大不了你把那手绢都还给我。叶茗光转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忍不住啐了口:呸,欺骗别人真心,晏君行你还要不要脸了!傅斯乾恶狠狠道:说吧,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我没傅斯乾召出了三秋,晏君行话音一转,老实道:不该跟女修们说你喜欢被追,不该把你的衣裳纹样画下来卖,不该跟乐正兄说你想找道侣,不该好家伙,这还不止一件两件,傅斯乾越听脸越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剑劈过去。片刻后,晏君行终于停下,傅斯乾冷声问道:说完了?晏君行讪讪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我能喝口水再继续吗?傅斯乾:叶茗光:噗嗤。算了吧,忍什么忍,直接一剑劈死这玩意儿算了。傅斯乾慢慢抬起了手,剑锋擦过晏君行,直直冲向他身后的窗口,将一颗小小的珠子碾成粉末。